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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裏燭火跳動，屋裏只留下兩人，一個琳環，一個從小陪伴著她的婢女小魚，拜過堂後，琳環在湛王府婢女們的簇擁下來到了這，一坐就是好幾個時辰，琳環好像感覺不到累似的，坐在床頭一動不動，唯有指尖反覆磨蹭手腕處的白玉鐲，一遍一遍。

小魚開口道“小姐可要喝水？”沒想到成婚禮節如此覆雜，從早晨折騰到現在，琳環還滴水未進，心裏擔心。琳環看著白玉鐲出神，嘴角不經意的扯起，“不必。”

紅燭幔帳，外頭聽不見簌簌的聲音，不知道這雪是不是已經停了，因為整個湛王府都被樂聲覆蓋，很久之後門外有了動靜，小魚立刻走到門口，站直身子。

聽見門開之聲，琳環整個身子都緊繃起來，總覺得時間過的太快，不該來的總是來的最快，仔細聽著門口的動靜，他卻只是將門推開，站在門口遲遲不動，涼風乘著此刻呼呼吹進，琳環不禁一顫，然後聽見他說“退下。”

琳環知道小魚離開了屋子，緊接著門被關上了，屋中依舊剩下兩人，卻不同，看不見他的表情，琳環有些恍惚，緊緊的抓著白玉鐲，心口跳動快速。

又是一笑，卻是嘲諷自己，明明已經放棄放抗，還有什麽不能接受？可是那沈穩的腳步聲確實已經擾的她不由的發抖。

屋中的這個男人，她不熟悉所以不了解，他是怎樣的人她不知，只是在他凱旋回都之時見過一次，那時她偷溜出府，只想一睹這眾人口中戰神的風姿，只是一眼。

那懾人心魂的目光，琳環依舊記得。

一雙黑色長靴落入眼底，琳環手指收的更緊，良久，蕭雲湛都沒有動作，既不說話，也沒有揭下她的紅蓋頭。

難道他不打算揭下這紅蓋頭？

良久，他的手伸向紅蓋，卻不像是要揭下，探到蓋頭底下，琳環眼睛睜的大大的，一瞬間，蕭雲湛的手掌就撫上她的臉頰，冰冷的手掌覆在她溫熱的臉頰上，可能是因為多年征戰，手掌並不柔軟，掌心指尖還有厚繭，琳環全身僵硬，他這是在做什麽！

她試著往後移，他好像看穿了她，下巴立刻被這冰涼的手掌緊緊鎖住，生疼。琳環皺眉，看不見蕭雲湛的臉，她根本就不知他是何心思。只是他並不打算就此放開她的下巴，越來越緊，仿佛要捏碎般，琳環強忍著不吭聲，屋子裏原本不冷的，此刻的溫度卻驟然下降，耳邊聽見他的輕笑聲，對於她來說這明明是露骨的嘲笑聲。

終於他松開了手，琳環還來不及多想，那大掌已經往下，落在她胸前，沒有停歇，再慢慢探入她的衣襟內，琳環心中莫名的燃起憤怒，蕭雲湛這樣的動作，琳環心裏覺得無比羞辱。

琳環擡手抓住他的手腕，只能抓住，不足以握牢，她使出很大的力氣將他的手甩開。

她不顧會不會觸怒他，但是確實難以忍受他這樣的行為。

“哼，如此便受不了了？”他輕哼，居高臨下看著床上的身影，紅袍□形略顯嬌小，是呀，她才十七歲，他的話語就如同他的動作，如同他的輕笑。

琳環緊促的呼吸著，依舊不出聲，她不知該如何辯駁，他的語氣與他散發出來的氣息竟然完全不同！

蕭雲湛不給她思考的時間，俯身把她壓倒在床榻上，驚訝之餘琳環不忘記放抗，是本能的，之前麼麼的話語還縈繞在耳邊，她不是不知道一室內，新婚的一男一女如此是要做些什麽。

但是，本能的意願她在放抗，紅蓋並沒有揭下，緊緊的貼在她的臉上，正好讓她什麽也看不見，身子被他壓住，動彈不得，她感覺他的臉離她離的好近，還帶著一股酒意，他剛剛應該喝了很多酒，唯有一手沒有被控制，琳環下意識的想要自己掀開紅蓋頭，想要看清他的臉，半空中又被抓住，如今左右手腕都被控制住。

心中一驚，如此她什麽都做不了，什麽都看不見，她大悟，她怎麽能夠跟馳騁沙場的他抵抗，原來她真的什麽都不能做，只能任憑他為所欲為，蕭雲湛眸子深不見底，他將她扣的緊緊的，片刻，琳環感覺到有股溫暖的濕意透過紅蓋落在她的額頭上，漸漸往下移，琳環試著掙紮卻無用。

他為什麽不揭下她的紅蓋頭，琳環剛想開口，兩片清涼落在她的唇上，這是，他的嘴唇。腦中轟的一片空白，琳環眼睛睜的更大，整個人都傻了，他竟然就這樣吻上了她的唇。

就這樣隔著一塊紅布，他吻住了她的唇。琳環驚的無法呼吸，他們之間緊緊的貼著，中間毫無縫隙。隔絕了所有的冷空氣，琳環柔軟的身子被蕭雲湛壓制著，蕭雲湛很快就察覺到她身體的僵硬，但是他卻沒有離開她的唇。琳環嘴唇微動顫抖，她想要說些什麽，嘴巴輕輕的張合輕顫更像在回應他。

琳環的臉怕是已經滾燙，這是她第一次被親吻，卻不是心甘情願的，那個人也會親吻她，但是那個人只會親吻她的額頭，她越來越肯定蕭雲湛是在羞辱她。她突然不動了，也停下了放抗，任人魚肉的感覺，琳環再不掙紮，緊緊的閉著嘴唇，既然她沒有辦法掙開他，那就隨他。

向來沈穩，心中澄明的他怎樣會感覺不到她所想所感。

但是，還不夠！

空出一手，探入她的衣襟之內，琳環的身子已經僵硬到了極點，這次她再也不能生氣的甩開他的手，只能任他肆意侵略著。她也早就做好了被侵略的準備，身體與身體之間的摩擦，兩人身體都明顯的熱起來。

蕭雲湛越吻越深，這個吻由最初的試探變成了肆意的侵略，輾轉纏綿，溫潤的唇已經不像之前那般涼，兩唇之間的摩擦，他的唇愈加熱起，這個吻——蕭雲湛眼睛猛的睜大，他竟然有些不想停下來了，只想再吻的深一些，再深一些。

他不忘將手延向她的腰間，手指輕輕一帶，腰帶一松，紅衣半敞。他離開她的唇，低眸，那半敞的紅衣不過是外頭的一層而已，嫁衣繁覆，看清楚了才知道裏頭還有很多層，他楞住，猶豫要不要將這一層一層的撥開。

但是，再這樣下去他只怕會控制不住自己，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就這新婚之夜將她占有了，此時的她真的好僵硬，蕭雲湛低沈沙啞的聲音在屋子裏響起。

“難道來之前麼麼沒有教過你應該如何侍候自己的夫君，此時此刻應該如何做？連回應都不會。”

琳環覺得身上一輕，他已經松開了她並且起身離開了她的身子，一股涼意襲向琳環的胸口，屋裏氣氛凜冽又靜謐。自始至終琳環都沒有說過一句話，起初的反抗最後都消失無蹤。

那深如幽潭的眸子恐怕任何人都無法猜透，他盯著床榻的琳環，她只是保持原樣，心中一沈。

“好無趣的女人。”他的聲音依舊帶著諷刺玩弄的味道。他看見那紅布的輕輕抖動，他也看見那紅布上漸漸滲透的濕意，但是他還是這樣說，他譏笑，她是多麽的無趣。

又感屋裏吹起了涼風，然後涼風又忽然消失，伴隨著開門與關門的聲音，蕭雲湛的離開引起房門口站著幾人低聲的議論，門又被推開，再被關上，小魚腳步匆忙的走到床榻前，眼前的情形讓她失去了說話的能力。

琳環衣裳淩亂，木然的躺著，而那紅蓋頭竟然還沒有揭下來，心中涼了半截，所有想要說的話，想問的，統統都堵在了喉嚨口。

小魚靜靜的站在床榻邊，深夜寒顫，白雪片片飄落，壓的枯枝簌響，屋內唯有琳環細微的抽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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