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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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無忌跪在地上拜祭父母，張三豐和殷天正在她身後，楊逍還有明教的人站的要遠些。
“要我說我們這小教主也真是命苦啊，當初張五俠夫婦真是可惜了。”周顛雙手環胸一陣唏噓。
彭和尚也說：“要是張五俠夫婦在世見他們兒子能有如此成就也會很欣慰的。”
楊逍：“教主胸懷天下，現在也算是苦盡甘來。”
他們的小教主吃的苦也不少，偶爾聽他提起風餐露宿乃是常事，相處最多的不是人還是那些小動物。
能有如此大局觀，可不僅僅是小時候張翠山夫婦還有金毛獅王謝遜教的好。
周顛聽了說：“楊逍，這句話我讚同。”
“讚同什麽？”
“教主。”
“你們剛剛再說什麽？什麽讚同？你們有什麽計劃嗎？”
楊逍拱手，“沒什麽，剛才我說武當山已經備好飯菜，周顛說他餓了，想吃飯了。”
張三豐笑出聲：“既然周先生餓了，那就去吃飯吧，武當的飲食一向比較清淡，若有招待不周的還請見諒。”
“哪裏，能和張真人一起那真是三生有幸。”周顛私底下瞪了楊逍一眼，這個楊逍，又壞我名聲，我是個吃貨嗎？
——
張無忌和俞岱巖、殷梨亭二人說好黑玉斷續膏的事就打算動身。
在半山腰楊不悔突然追上來，楊逍走上前說了幾句，誰成想楊不悔是來找張無忌的，心裏莫名的酸楚。
張無忌是真真切切的被嚇到了，她這個不悔妹妹竟然想當她六嬸！？
哪怕她再怎麽看的開，第一反應就是輩分問題，這是什麽愛恨糾纏的輩分。
被楊不悔纏著應下說服楊逍的承諾，不悔妹妹，她也沒辦法啊！
我寶貝女兒嫁一個和自己同輩的人那多尷尬，要我我也不同意！！
哎！希望楊伯伯不要氣急了一巴掌拍死我。
楊逍三人看著回來後就愁眉苦臉的張無忌暗自討論這是怎麽了？
“這是跟不悔吵架了？”
“吵什麽架，教主這性子是能吵起來的？”
“這——，那你說怎麽了？”
“你問我我怎麽知道。”
楊逍也想知道到的怎麽回事，她和不悔之間發生了什麽事？難道不悔又鬧脾氣了？
張無忌一直都知道身後的動靜，在他們越說越離譜連教父都出來了，她終於忍不住轉過身，三個人裏面笑意盈盈的看著他，嘴角的弧度都那麽相似，張無忌只想嘆氣。
這可讓她怎麽辦啊。
還好趙敏似乎並未掩蓋自己蹤跡的打算，等到了山下的一個鎮子上，他們很輕易的就打聽到了他們的下落。
“我說這趙敏也太大膽了，莫非真打算給教主你當老婆？”
“周大哥！”
“說說，說說而已。”
晚上張無忌潛入趙敏一行人安住的小院，將人打暈從阿大和阿二身上刮下藥膏，她想這樣一定沒問題。
可她萬萬沒想到趙敏如此深謀遠慮，給阿大和阿二敷的並不是黑玉斷續膏而是七蟲七花膏。
張無忌心裏充滿了愧疚，楊逍看著趴在殷梨亭身上哭的楊不悔皺了皺眉，哪裏不對勁。他也想不了那麽多，剛剛張無忌跑出去了。
“這，教主他——”周顛猶豫要不要追出去，“這不會出什麽事吧？”
“沒事，無忌一向和楊逍關系好。”殷野王在門口探著頭，殷天正看在跑遠的兩人，“我們這麽多人去幹什麽？就交個楊逍吧。”
他也不放心，可楊逍都已經追上去了他能怎麽辦？追上去打麻將？
楊逍問了好幾個人才在後山找到了發呆的教主，“教主還在過意不去。”
“要是我能夠在細心一點，就不會出這樣的事了。”
說著她一拳打在旁邊的樹上，雖然並未用內力，可絕對用了全身的力氣，她的手一下子就血肉模糊。
楊逍一下白了臉小心的捧著張無忌的手，“教主生氣歸生氣，可莫要那自己的身子開玩笑。”
楊逍認真的訓斥張無忌也有點觸觸的，她不自在的想要拉過手。
張無忌心想這距離好像有點近，她的臉好像越來越燙了。
楊逍抓得緊也沒放，仔細的看著傷口，“若是生氣了，您去扔杯子，打周顛都行，莫要這樣。”
“我生氣了打周大哥幹什麽？”
“打他解氣。”
張無忌被他逗的一笑，楊伯伯還真是愛跟周大哥過不去。
俞岱巖二人身上敷的已經先取下來了，但解藥也需要盡快配出來，他們必須要有配方。
“小師叔，前些天那幫人又來了。”
趙敏！？張無忌跑出去，慌亂之下還差點被門檻絆住幸好楊逍在旁邊拉了一把，趙敏露出意味深長的笑。
“多謝。”張無忌直接拔出劍架在趙敏的脖子上，“你又想幹什麽？”
“我？我當然是來送藥的，之前張教主不是問我要黑玉斷續膏嗎？可我看張教主似乎並沒有求藥的誠心啊。”
趙敏看了看自己脖子上的劍，張無忌被她氣的半死，“你！”
張無忌放下劍，“你想做什麽？還有，這個還你。”
說著她從懷裏掏出簪子插到趙敏頭上，上次之後小昭說趙敏是嫉妒了，她才不信，趙敏就是找借口出手還有占有欲比較強而已。
她送人的東西，無論是什麽，無論是誰，都不能輕易的改變主人。
趙敏摸摸頭上的發簪道：“每次都這麽問，你也不嫌煩，不過看在你長的這麽好看的份上我就不計較了。”
趙敏大肚的說：“張教主可還記得我上次說的那三件事。”
“記得。”
“那好，我的目的就是正式定下這個約定，不違俠義道德，不讓你去死，不超出你能力範圍，我們擊掌為誓，張教主可敢應？”
趙敏伸出右手，楊逍怎麽看怎麽狡詐，他才不信趙敏會這麽大方，那三件事肯定不好辦。
張無忌想的和楊逍一模一樣可她還是應下了，“好，擊掌為誓。”
三聲清脆的擊掌聲響起，約成。
“解藥隨後奉上。”趙敏把金簪筆直的插在她頭上笑了笑，這是什麽插法，也太搞笑了，“有緣再見，這個簪子莫要送給那個俏丫鬟了。”
張無忌拿下簪子，“真是莫名其妙。”
中間雖然有波折，但俞岱巖和殷梨亭的傷起碼不用擔心了，他們也該繼續找六大門派。
飯桌上大家圍成一圈坐下，張無忌他們說起趙敏的事。
“那趙敏莫不是皇親貴族。”
張無忌說道：“應當是，能使喚的了那麽多武林高手。”
楊逍若有所思，他想起那汝陽王好像是有一個女兒。
“楊左使可有話要說。”
“實不相瞞，我曾去蒙古人那裏取回倚天劍時，當時汝陽王的王妃已經懷有身孕，若是那胎是個女孩，當和這位趙姑娘的年齡一般大。”
俞岱巖聽了，“確實，這元兵裏面掌握實權的不多，有女兒的更是少之又少，這麽些年跟元兵鬥下來，據我所知，這元朝王爺有女兒的不過兩三個，其中最有名的當屬汝陽王之女。”
“雖是王爺之女，但畢竟是女子，名字不知道，聽說是蒙古第一美人。”
“若說第一美人，那個趙敏確實當的。”周顛第一次見面就曾誇讚過趙敏的容貌，綠柳山莊裏的女裝更是驚艷，當真是燦若玫瑰，雍容華貴。
殷梨亭對這位郡主也有耳聞，“我還聽說這位郡主巾幗不讓須眉，常隨父親兄長出席各種宴會，也是個奇女子。”
張無忌道：“若她真的是汝陽王的女兒，那她的父親就是天下兵馬大元帥？難怪能有如此仗勢。”
“教主說的對，汝陽王掌管天下兵馬，而且我還聽聞這汝陽王有和七王爺聯姻的打算。”
“聯姻？楊逍你說的可是真的？若是真的可不得了，我記得六年前這汝陽王的兒子才娶了七王爺的二女兒，若是再聯姻，那可真是貴上加貴。”韋一笑對於這個知道的很清楚，當年那場婚禮辦的很盛大，他和五散人他們還去看過。
“朝廷勢力錯綜覆雜，聯姻也是常有的事。”張三豐說，當初郭芙和耶律齊成婚黃蓉難免沒有拉攏的意思，幸好耶律齊他很喜歡郭芙，“無忌，接下來你有什麽打算。”
“我打算先救出六大門派和他們化解恩怨，聯手抗元，現在元兵殘暴，大勢已去，正是推翻他們統治的好時機。”
張三豐很滿意她的做法，“恩，不錯，現在抗元重要，其他的俱是小局，可以先放一放。”
“張真人說的是。”周顛還想說些什麽被彭和尚抗了一下。
“原來我還想南下整合天鷹教勢力為明教多一份助力，可大部分弟子都已經投身抗元也幫不上什麽忙。”
殷天正可惜的說，把天鷹教合並明教他也有為張無忌打算的意思。
張三豐明白他的苦心，“沒事，以後抗元大家都要團結一心，我們武當也會多幫忙的。”
“太師父說得對，眼下我們有兩件事要做，一是廣發眼線尋找大師伯和滅絕師太他們的下落，這二……”
“我打算召集所有明教弟子，一是聲明與六大門派的事，二是聯合抗元。”
“這個主意好，教主打算在哪裏集合？”
“這個。”張無忌想了想看了眼楊逍，就在楊逍摸不著頭腦的時候張無忌開口，“就蝴蝶谷吧，時間就定在八月初五。”
“蝴蝶谷？那地方好啊，我記得教主小時候在那裏待過一段時間吧。”
“沒錯，就是那裏。”
楊逍端著酒杯獨自默默喝酒，張無忌想我是不是做錯了。
晚宴結束後楊逍直接回了房間，張無忌也回去了但不放心又穿好衣服來到楊逍的放門前，猶豫要不要進去。
現在，楊伯伯應該已經睡了吧，燈都已經滅了。
張無忌在門前轉了一會，在門前的臺階上坐下，擡頭望天，今天的星星很多啊，月亮好像不怎麽亮，她漫無天際的想著。
不知過了多久，身後的門突然開了，張無忌站起來轉過身，是楊逍。
她註意到楊逍的衣服除了膝蓋那裏沒有一點褶皺，這麽看來他剛剛是熄了燈一直在桌子邊坐著，並沒有休息。
“楊伯伯。”
“教主，這麽晚怎麽不睡？”
“楊伯伯是不是生氣了？”
楊逍看了她一會，“我生什麽氣，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想讓我看看曉芙。”
自曉芙逝世之後他無時無刻不在思念她，可沒有一次親眼看過她的墳墓，只是讓人常去打掃，他不敢。
楊逍看著張無忌，小教主很親人，什麽事都會與他們說，除了自己的困難。
這些日子相處下來，她很努力，問元兵，問明教，問武林中的事，這一切他都看在眼裏，他也認真的為她解決疑問，有時也會說幾句自己的事，沒想到這人都記住了。
年紀小小倒挺會犯規的，讓張真人、鷹王還有他這麽放不下心。
他第一次用長輩的身份叫她，“小教主。”
“楊伯伯？”張無忌很驚訝，楊逍還是第一次這麽叫她，為了給自己樹立威信，他一向都很恭敬的叫她教主，私下裏也是，只是自己總不習慣，一直叫他楊伯伯。
她張大眼睛，楊逍伸手摸摸她的頭語帶笑意，“謝謝你，小教主。”
楊逍點點她的額頭，“小孩子就是該休息了，回去吧。”
張無忌只感覺自己在夢裏，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麽回的房間。
第二天她早早的去跟太師父問安，被留下來一起喝茶。
張無忌小心的端著煮好的茶放到張三豐手邊，張三豐也不著急喝，“無忌現在長大了。”
“太師父。”
“你剛回來的時候還是個小姑娘，現在已經如此厲害了，像你母親，你父親天資高，但是人沒你母親聰明。”
當年的殷素素頗有郭襄的邪氣，若是生在同一時代，絕對是能把武林鬧的天翻地覆的一對雙姝。
“無忌，你對楊左使是什麽看法？”
“看法？”張無忌不明白他的意思，張三豐撫須，“老年人，大晚上的總是愛醒那麽一兩次，睡不著了就出去走走。”
張無忌明白了，這是昨天晚上她去找楊伯伯被太師父看見了。
“楊伯伯是個很好的人，我以前不明白紀姑姑為什麽會喜歡上他害的六師叔傷心。”張無忌喝了口茶，“可是後來我明白了，楊伯伯如此出色紀姑姑喜歡上也是理所應當的，紀姑姑溫柔善良，楊伯伯喜歡上也是人之常情。”
“感情的事別人從來都說不清，就像以前我也不明白母親她為什麽要丟下我一個人，我不怪她，我只是不明白。”
“後來我想通了，只是因為想一起而已。”
“無忌。”張三豐覺得自己該慶幸，慶幸張無忌看的開，很多事情就是看不開才放不下。
殷素素剛去世那幾天張無忌一直精神恍惚，張三豐就一直守著她，生怕出什麽事，現在那個小女孩已經是一個很堅強的人了。
“除去那些，我發現楊伯伯雖然有時確實，恩，比較皮。”張無忌覺得這個詞很適合，“他就總愛懟人，尤其是周大哥，周大哥氣的不行他就高興。”
“可是他很溫柔，每次我遇到困難會幫我，我傷心會安慰，他是一個很好的長輩。”
提起楊逍，張無忌眼裏閃動的是喜悅，是開心。
她自己不知道，張三豐卻清楚有什麽東西開始生長了，她對楊逍就像自己對郭襄，就像郭襄對楊大俠，只不過楊逍也不是沒感覺。
“雖是如此，明教的人應該不知道你是女兒身吧。”
“外公說不要說出來比較好。”
無忌初掌明教，五散人，韋一笑各個性情乖僻，若是知道無忌是女的，不至於怎樣，但難免有時候不聽話。
“鷹王考慮的很周到，當時的明教由你來擔任教主最好，不然明教處於混亂之中，於抗元大業可是一大損失。”
“至於楊逍，你畢竟是女子，男女有別，有時候還是要註意距離。”張三豐囑咐。
“知道了。”
張三豐忍不住拉著她的手，“無忌長大了，以後有什麽想做的就去做，你記得你身後還有我們武當呢。”
張無忌眼裏有水光閃動，“我知道的，太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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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說我們這小教主也真是命苦啊，當初張五俠夫婦真是可惜了。”周顛雙手環胸一陣唏噓。
彭和尚也說：“要是張五俠夫婦在世見他們兒子能有如此成就也會很欣慰的。”
楊逍：“教主胸懷天下，現在也算是苦盡甘來。”
他們的小教主吃的苦也不少，偶爾聽他提起風餐露宿乃是常事，相處最多的不是人還是那些小動物。
能有如此大局觀，可不僅僅是小時候張翠山夫婦還有金毛獅王謝遜教的好。
周顛聽了說：“楊逍，這句話我讚同。”
“讚同什麽？”
“教主。”
“你們剛剛再說什麽？什麽讚同？你們有什麽計劃嗎？”
楊逍拱手，“沒什麽，剛才我說武當山已經備好飯菜，周顛說他餓了，想吃飯了。”
張三豐笑出聲：“既然周先生餓了，那就去吃飯吧，武當的飲食一向比較清淡，若有招待不周的還請見諒。”
“哪裏，能和張真人一起那真是三生有幸。”周顛私底下瞪了楊逍一眼，這個楊逍，又壞我名聲，我是個吃貨嗎？
——
張無忌和俞岱巖、殷梨亭二人說好黑玉斷續膏的事就打算動身。
在半山腰楊不悔突然追上來，楊逍走上前說了幾句，誰成想楊不悔是來找張無忌的，心裏莫名的酸楚。
張無忌是真真切切的被嚇到了，她這個不悔妹妹竟然想當她六嬸！？
哪怕她再怎麽看的開，第一反應就是輩分問題，這是什麽愛恨糾纏的輩分。
被楊不悔纏著應下說服楊逍的承諾，不悔妹妹，她也沒辦法啊！
我寶貝女兒嫁一個和自己同輩的人那多尷尬，要我我也不同意！！
哎！希望楊伯伯不要氣急了一巴掌拍死我。
楊逍三人看著回來後就愁眉苦臉的張無忌暗自討論這是怎麽了？
“這是跟不悔吵架了？”
“吵什麽架，教主這性子是能吵起來的？”
“這——，那你說怎麽了？”
“你問我我怎麽知道。”
楊逍也想知道到的怎麽回事，她和不悔之間發生了什麽事？難道不悔又鬧脾氣了？
張無忌一直都知道身後的動靜，在他們越說越離譜連教父都出來了，她終於忍不住轉過身，三個人裏面笑意盈盈的看著他，嘴角的弧度都那麽相似，張無忌只想嘆氣。
這可讓她怎麽辦啊。
還好趙敏似乎並未掩蓋自己蹤跡的打算，等到了山下的一個鎮子上，他們很輕易的就打聽到了他們的下落。
“我說這趙敏也太大膽了，莫非真打算給教主你當老婆？”
“周大哥！”
“說說，說說而已。”
晚上張無忌潛入趙敏一行人安住的小院，將人打暈從阿大和阿二身上刮下藥膏，她想這樣一定沒問題。
可她萬萬沒想到趙敏如此深謀遠慮，給阿大和阿二敷的並不是黑玉斷續膏而是七蟲七花膏。
張無忌心裏充滿了愧疚，楊逍看著趴在殷梨亭身上哭的楊不悔皺了皺眉，哪裏不對勁。他也想不了那麽多，剛剛張無忌跑出去了。
“這，教主他——”周顛猶豫要不要追出去，“這不會出什麽事吧？”
“沒事，無忌一向和楊逍關系好。”殷野王在門口探著頭，殷天正看在跑遠的兩人，“我們這麽多人去幹什麽？就交個楊逍吧。”
他也不放心，可楊逍都已經追上去了他能怎麽辦？追上去打麻將？
楊逍問了好幾個人才在後山找到了發呆的教主，“教主還在過意不去。”
“要是我能夠在細心一點，就不會出這樣的事了。”
說著她一拳打在旁邊的樹上，雖然並未用內力，可絕對用了全身的力氣，她的手一下子就血肉模糊。
楊逍一下白了臉小心的捧著張無忌的手，“教主生氣歸生氣，可莫要那自己的身子開玩笑。”
楊逍認真的訓斥張無忌也有點觸觸的，她不自在的想要拉過手。
張無忌心想這距離好像有點近，她的臉好像越來越燙了。
楊逍抓得緊也沒放，仔細的看著傷口，“若是生氣了，您去扔杯子，打周顛都行，莫要這樣。”
“我生氣了打周大哥幹什麽？”
“打他解氣。”
張無忌被他逗的一笑，楊伯伯還真是愛跟周大哥過不去。
俞岱巖二人身上敷的已經先取下來了，但解藥也需要盡快配出來，他們必須要有配方。
“小師叔，前些天那幫人又來了。”
趙敏！？張無忌跑出去，慌亂之下還差點被門檻絆住幸好楊逍在旁邊拉了一把，趙敏露出意味深長的笑。
“多謝。”張無忌直接拔出劍架在趙敏的脖子上，“你又想幹什麽？”
“我？我當然是來送藥的，之前張教主不是問我要黑玉斷續膏嗎？可我看張教主似乎並沒有求藥的誠心啊。”
趙敏看了看自己脖子上的劍，張無忌被她氣的半死，“你！”
張無忌放下劍，“你想做什麽？還有，這個還你。”
說著她從懷裏掏出簪子插到趙敏頭上，上次之後小昭說趙敏是嫉妒了，她才不信，趙敏就是找借口出手還有占有欲比較強而已。
她送人的東西，無論是什麽，無論是誰，都不能輕易的改變主人。
趙敏摸摸頭上的發簪道：“每次都這麽問，你也不嫌煩，不過看在你長的這麽好看的份上我就不計較了。”
趙敏大肚的說：“張教主可還記得我上次說的那三件事。”
“記得。”
“那好，我的目的就是正式定下這個約定，不違俠義道德，不讓你去死，不超出你能力範圍，我們擊掌為誓，張教主可敢應？”
趙敏伸出右手，楊逍怎麽看怎麽狡詐，他才不信趙敏會這麽大方，那三件事肯定不好辦。
張無忌想的和楊逍一模一樣可她還是應下了，“好，擊掌為誓。”
三聲清脆的擊掌聲響起，約成。
“解藥隨後奉上。”趙敏把金簪筆直的插在她頭上笑了笑，這是什麽插法，也太搞笑了，“有緣再見，這個簪子莫要送給那個俏丫鬟了。”
張無忌拿下簪子，“真是莫名其妙。”
中間雖然有波折，但俞岱巖和殷梨亭的傷起碼不用擔心了，他們也該繼續找六大門派。
飯桌上大家圍成一圈坐下，張無忌他們說起趙敏的事。
“那趙敏莫不是皇親貴族。”
張無忌說道：“應當是，能使喚的了那麽多武林高手。”
楊逍若有所思，他想起那汝陽王好像是有一個女兒。
“楊左使可有話要說。”
“實不相瞞，我曾去蒙古人那裏取回倚天劍時，當時汝陽王的王妃已經懷有身孕，若是那胎是個女孩，當和這位趙姑娘的年齡一般大。”
俞岱巖聽了，“確實，這元兵裏面掌握實權的不多，有女兒的更是少之又少，這麽些年跟元兵鬥下來，據我所知，這元朝王爺有女兒的不過兩三個，其中最有名的當屬汝陽王之女。”
“雖是王爺之女，但畢竟是女子，名字不知道，聽說是蒙古第一美人。”
“若說第一美人，那個趙敏確實當的。”周顛第一次見面就曾誇讚過趙敏的容貌，綠柳山莊裏的女裝更是驚艷，當真是燦若玫瑰，雍容華貴。
殷梨亭對這位郡主也有耳聞，“我還聽說這位郡主巾幗不讓須眉，常隨父親兄長出席各種宴會，也是個奇女子。”
張無忌道：“若她真的是汝陽王的女兒，那她的父親就是天下兵馬大元帥？難怪能有如此仗勢。”
“教主說的對，汝陽王掌管天下兵馬，而且我還聽聞這汝陽王有和七王爺聯姻的打算。”
“聯姻？楊逍你說的可是真的？若是真的可不得了，我記得六年前這汝陽王的兒子才娶了七王爺的二女兒，若是再聯姻，那可真是貴上加貴。”韋一笑對於這個知道的很清楚，當年那場婚禮辦的很盛大，他和五散人他們還去看過。
“朝廷勢力錯綜覆雜，聯姻也是常有的事。”張三豐說，當初郭芙和耶律齊成婚黃蓉難免沒有拉攏的意思，幸好耶律齊他很喜歡郭芙，“無忌，接下來你有什麽打算。”
“我打算先救出六大門派和他們化解恩怨，聯手抗元，現在元兵殘暴，大勢已去，正是推翻他們統治的好時機。”
張三豐很滿意她的做法，“恩，不錯，現在抗元重要，其他的俱是小局，可以先放一放。”
“張真人說的是。”周顛還想說些什麽被彭和尚抗了一下。
“原來我還想南下整合天鷹教勢力為明教多一份助力，可大部分弟子都已經投身抗元也幫不上什麽忙。”
殷天正可惜的說，把天鷹教合並明教他也有為張無忌打算的意思。
張三豐明白他的苦心，“沒事，以後抗元大家都要團結一心，我們武當也會多幫忙的。”
“太師父說得對，眼下我們有兩件事要做，一是廣發眼線尋找大師伯和滅絕師太他們的下落，這二……”
“我打算召集所有明教弟子，一是聲明與六大門派的事，二是聯合抗元。”
“這個主意好，教主打算在哪裏集合？”
“這個。”張無忌想了想看了眼楊逍，就在楊逍摸不著頭腦的時候張無忌開口，“就蝴蝶谷吧，時間就定在八月初五。”
“蝴蝶谷？那地方好啊，我記得教主小時候在那裏待過一段時間吧。”
“沒錯，就是那裏。”
楊逍端著酒杯獨自默默喝酒，張無忌想我是不是做錯了。
晚宴結束後楊逍直接回了房間，張無忌也回去了但不放心又穿好衣服來到楊逍的放門前，猶豫要不要進去。
現在，楊伯伯應該已經睡了吧，燈都已經滅了。
張無忌在門前轉了一會，在門前的臺階上坐下，擡頭望天，今天的星星很多啊，月亮好像不怎麽亮，她漫無天際的想著。
不知過了多久，身後的門突然開了，張無忌站起來轉過身，是楊逍。
她註意到楊逍的衣服除了膝蓋那裏沒有一點褶皺，這麽看來他剛剛是熄了燈一直在桌子邊坐著，並沒有休息。
“楊伯伯。”
“教主，這麽晚怎麽不睡？”
“楊伯伯是不是生氣了？”
楊逍看了她一會，“我生什麽氣，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想讓我看看曉芙。”
自曉芙逝世之後他無時無刻不在思念她，可沒有一次親眼看過她的墳墓，只是讓人常去打掃，他不敢。
楊逍看著張無忌，小教主很親人，什麽事都會與他們說，除了自己的困難。
這些日子相處下來，她很努力，問元兵，問明教，問武林中的事，這一切他都看在眼裏，他也認真的為她解決疑問，有時也會說幾句自己的事，沒想到這人都記住了。
年紀小小倒挺會犯規的，讓張真人、鷹王還有他這麽放不下心。
他第一次用長輩的身份叫她，“小教主。”
“楊伯伯？”張無忌很驚訝，楊逍還是第一次這麽叫她，為了給自己樹立威信，他一向都很恭敬的叫她教主，私下裏也是，只是自己總不習慣，一直叫他楊伯伯。
她張大眼睛，楊逍伸手摸摸她的頭語帶笑意，“謝謝你，小教主。”
楊逍點點她的額頭，“小孩子就是該休息了，回去吧。”
張無忌只感覺自己在夢裏，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麽回的房間。
第二天她早早的去跟太師父問安，被留下來一起喝茶。
張無忌小心的端著煮好的茶放到張三豐手邊，張三豐也不著急喝，“無忌現在長大了。”
“太師父。”
“你剛回來的時候還是個小姑娘，現在已經如此厲害了，像你母親，你父親天資高，但是人沒你母親聰明。”
當年的殷素素頗有郭襄的邪氣，若是生在同一時代，絕對是能把武林鬧的天翻地覆的一對雙姝。
“無忌，你對楊左使是什麽看法？”
“看法？”張無忌不明白他的意思，張三豐撫須，“老年人，大晚上的總是愛醒那麽一兩次，睡不著了就出去走走。”
張無忌明白了，這是昨天晚上她去找楊伯伯被太師父看見了。
“楊伯伯是個很好的人，我以前不明白紀姑姑為什麽會喜歡上他害的六師叔傷心。”張無忌喝了口茶，“可是後來我明白了，楊伯伯如此出色紀姑姑喜歡上也是理所應當的，紀姑姑溫柔善良，楊伯伯喜歡上也是人之常情。”
“感情的事別人從來都說不清，就像以前我也不明白母親她為什麽要丟下我一個人，我不怪她，我只是不明白。”
“後來我想通了，只是因為想一起而已。”
“無忌。”張三豐覺得自己該慶幸，慶幸張無忌看的開，很多事情就是看不開才放不下。
殷素素剛去世那幾天張無忌一直精神恍惚，張三豐就一直守著她，生怕出什麽事，現在那個小女孩已經是一個很堅強的人了。
“除去那些，我發現楊伯伯雖然有時確實，恩，比較皮。”張無忌覺得這個詞很適合，“他就總愛懟人，尤其是周大哥，周大哥氣的不行他就高興。”
“可是他很溫柔，每次我遇到困難會幫我，我傷心會安慰，他是一個很好的長輩。”
提起楊逍，張無忌眼裏閃動的是喜悅，是開心。
她自己不知道，張三豐卻清楚有什麽東西開始生長了，她對楊逍就像自己對郭襄，就像郭襄對楊大俠，只不過楊逍也不是沒感覺。
“雖是如此，明教的人應該不知道你是女兒身吧。”
“外公說不要說出來比較好。”
無忌初掌明教，五散人，韋一笑各個性情乖僻，若是知道無忌是女的，不至於怎樣，但難免有時候不聽話。
“鷹王考慮的很周到，當時的明教由你來擔任教主最好，不然明教處於混亂之中，於抗元大業可是一大損失。”
“至於楊逍，你畢竟是女子，男女有別，有時候還是要註意距離。”張三豐囑咐。
“知道了。”
張三豐忍不住拉著她的手，“無忌長大了，以後有什麽想做的就去做，你記得你身後還有我們武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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