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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純喜歡肖馳,她雖然為自己找過借口,但事實就是她的確喜歡肖馳。

肖馳成熟穩重事業有成,男人味十足,是哪個女人都會迷戀的。

張小純不覺得自己喜歡上他是多麽不能理解的事,應該是說如果不喜歡才奇怪吧。

當女人喜歡上一個男人時,她其實很愚蠢,再精明的腦袋,都會變白癡,以致往往忽略了很多重要的細節。

比如,米荷讓她早點和其中一人分手,她自己也知道不能再拖了,但一個是有感情,一個是有錢,她無法抉擇。

而在這時,莫籬回來了。

莫籬,X醫科大學的神經科兼外科教授。

他挺有名氣的,也很有能力,年輕,也有錢。

只是,學校的學生只崇拜他的醫術,對他的人品倒頗有微詞……

莫籬回來的時間是在八月中旬,離開學只有十多天。

一回來先向張小純發了條短信:我回來了,等我忙完再約你。

張小純回了一條:好。

從這兩條短信,細心點看得出來,他們這對情侶關系挺冷淡的。

事實上,也確實冷淡。

想當年,一窮二白的張小純好不容易考上醫學院,但大半的心思都花在了兼職上,導致第一學期的成績很慘淡,期末還得補考。

那次的補考老師就是莫籬,補考結束後他主動找到張小純要求交往,張小純以打工為由拒絕,他說:“我可以幫你順利完成每一期的學業,拿滿分,但條件就是和我交往。”

為了學分,張小純答應了。

她沒辦法,又想兼顧學業又得賺錢,那很難,為了魚與熊掌兼得,她選擇了最快捷的方式。

當時的張小純絕對沒想過劈腿的,甚至對莫籬都僅僅是名義上的男女朋友都還是認真地處著。無論莫籬的脾氣是多麽怪。

莫籬也從沒有過分的要求,他工作很忙,各醫院常邀他去做外科手術的演講,她一直不明白當時的莫籬是為了什麽要和她談戀愛。

一個月交談不到幾句,每次都還是以短信通知,甚至強烈要求不得告訴任何人他們在交往的事。

所以,對莫籬,張小純一點都不懂他。

***

莫籬在周三約了張小純吃飯,第一句話就是:“我知道你在學校有交男朋友,聽說是叫張揚的大學生吧?那小子挺有名氣的。”

張小純刨飯的筷子一頓,驚訝於他怎麽知道的。

他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說:“你和他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根本不會長久。當然,我能原諒你的劈腿,可是必須跟他分手。”

莫籬臉上有淡淡的憤怒:“張小純,你很聰明,我一直很喜歡。希望這次你不要犯糊塗。我原諒你第一次,但不代表有第二次!下次再犯,我會讓你沒法畢業。你該知道我有這個權力。”

她知道的,深切地了解。

她知道期末考試的卷子是由他出題,她這個女朋友的好處就是能第一時間見到那些考題,將答案找出來,然後考個優異的成績,拿獎學金。

這叫什麽?這叫走後門作弊!

而這一切,都是眼前的這個男人帶給她的。

莫籬耐心不多,不曾放過她臉上的一絲表情,在確定她接受到他的威脅後,他滿腔的憤怒也得以平息。

她在盯著他半晌後,才吶吶回道:“我知道了。”

他很滿意。

莫籬沒有送張小純回家,吃完飯就各自走了,他開車回學校,她搭公交車回米荷家。

莫籬不是個體貼的男人,斯文的臉也稱不上帥氣,只是非常有醫生的氣質,但個性略帶點陰鷙。

他比不上張小純後面交往的兩個男人,可如今,他的一句話甚至比張揚和肖馳的任何一句都要來得更具威脅性。

他掌握著她的學業——

莫籬替猶豫不決的她作了決定。

***

八月的最後一個星期,張小揚買了火車票去廣州探望小弟張小竟。

早早地打了電話讓他來接人,張小竟很興奮,聽到幺弟的聲音,張小純很心酸。

坐了一天的火車,抵達廣州是大中午,那時候的天氣最是炎熱。

一個年輕俊秀的男孩子穿著一身典型民工服站在接送口左張右望,臉上是掩藏不住的興奮。

直到那漂亮年輕的女孩近了時,他興奮地揮舞中手中的汗巾叫道:“姐,我在這裏,我在這裏——”

年輕的男孩充滿了活力,他本來就帥,哪怕穿得骯臟也吸引了不少年輕女孩子註意。

再從火車站走出來的一位漂亮女孩,他的呼喊更吸引了所有人的註意力。

見到張小竟時,她很吃驚他那骯臟的衣服,所以微微發怔。

他卻是毫不猶豫走過來接過她的行李包,親熱地咧嘴一笑:“姐,你又變漂亮啦!走,我們先坐公交車,我今天向工地上請了兩個小時的假,快結束了。”

他擡腕看看手上廉價的電子表。

這時候的張小純,穿著昂貴的漂亮的連衣裙,帶著一頂遮陽帽,一副墨鏡,和他壓根就不是一路人。

當看到弟弟手中的那塊電子表時,那破損的表帶,讓女孩下意識地將手腕上的鉆石名表藏到了背後——

她穿得漂漂亮亮的來找他,他穿得破破爛爛的來接她——

那一瞬間,心頭湧出酸澀,讓她無法壓抑地撲上去,所有的委屈在見到親人時徹底宣洩——

“對不起,對不起——小竟,姐對不起你——”

她的弟弟在工地上搬磚頭,還稚嫩的年紀,而她卻仍在那風花雪月……

“姐?!咋啦?!誰欺負你啦?!”

年輕的男孩被嚇到了,大姐幹嘛一上來就哭哇?嚇得他手忙腳亂地安慰。

張小純搖搖頭,擦掉眼淚,朝他微笑:“小竟,姐掙到給你們交學費的錢了,你再也不用做這辛苦的活了!”

她下意識地摸上手腕上的鉆石名表,這塊表,在前兩天,肖馳花了一萬塊買給她的,這是第一次收到那麽貴重的禮物……

作者有話要說:要開始虐了。。。大家準備好哦!!肉也要出現了哈哈。

☆、選擇

張小竟是個大大咧咧的人,他性格活潑,有著農民吃苦耐勞的精神,和知足常樂。

以張小竟的外表,他不該生在農民家庭,這麽帥氣的孩子哪怕去當明星也可以。

可惜現實是殘酷的,他只是一個工地上搬磚頭的農工。

張小竟每天搬磚頭可以收入一百五十塊,工地上包一餐,包住,但條件很簡陋。

張小竟卻是從不怨言,他每天早上只吃兩塊錢的饅頭,中午吃工地發的盒飯,晚上就吃點水煮面。

吃得很簡單,住得更簡單。

來廣州三個多月就寄了一萬塊回家,父母擔心他在外面亂來瞞著他們,所以張小純過來。

張小純慶幸自己的爹娘沒來,他們最疼孩子,也最怕孩子吃苦。

可張小竟就吃苦了,在大中午火辣的太陽汗流頰背地工作,皮膚曬得黝黑脫皮,青一塊紫一塊,一雙大掌粗糙,關節骨又變形。

看得張小純一陣心酸。

比起她,弟弟們受的苦才是真正的苦啊……

張小竟知道姐姐這兩年當模特兒賺了幾萬塊,夠老大上大學了,現在他們一家又在努力為老二賺學費,到明年,張小竟相信自己能賺到自己的學費。

所以他說:“姐,你別有壓力,老大老二他們學費都有著落了,我就遲一年,今年加油多掙點,爭取我明年也跟他們一塊兒上大學!”

三個兄弟學習成績不比張小純差,甚至更好,可他們卻把讀大學的機會給了她,說女孩子應該多讀書才有出息,男孩子做啥都能賺錢。

張小純不吭聲,她從進了工地就一直緊抿著唇,不是她裝深沈,而是怕一開腔就止不住淚水。

工地提供的房間是大通鋪,沒有隱私,大夏天的就三把風扇吹著,屋子裏悶熱極了。

張小竟原本是給姐姐聯系好旅館了的,也是要帶她去旅館的,可她執意來他工地宿舍,只得答應了。

張小純一共在廣州呆了三天,住的是自然是旅館,張小竟那環境不適合她住。

回來的時候整個人曬脫了好幾層皮。

開學前,她撒了個謊,“肖馳,我生日就在九月一號哦。”

“怎麽不早說?!我禮物還沒準備好呢!”

張小純語調輕快:“我跟你說哦,如果禮物不合我心意我會生氣的哦!”

肖馳笑笑:“好,大小姐,我一定給你精心準備。”

上午和肖馳通完電話,下午張揚就回來了,打電話找張小純出來。

張揚從上海帶回來了禮物。

“小純,我媽給未來兒媳婦的見面禮,快來看看!”

張揚把盒子遞過去,張小純拆開一看,是一條精美的鉆石項鏈。

她為它的美麗而震懾,“這得多少錢……”呆呆地問。

他嘿嘿一笑:“不貴。”就幾十萬而已。

張小揚當模特兒的,對奢侈品有一定的了解,從鉆石的閃光和切割上斷定它極為昂貴。

所以她退了回去:“我不要這麽貴的。”

“我說了它不貴啊!我媽還說怕你嫌禮輕呢,下次給你挑個更好的!”張揚丟了回去。

“可你媽還沒見過我,不該送這麽貴的。”這怎麽也得十萬以上,最低了。

“送出手的東西難道還要拿回來啊,你不要我扔了就是。”

“你敢扔?!”張小純不信。

結果張揚真給搶回來扔到車窗外去了。

張小純嚇得一聲尖叫開門撿回來,慶幸項鏈還沒摔壞。

張揚坐在車上痞痞地聳肩:“我扔了。”

張小純無語,把項鏈收好了。

他自己要給她的,她沒索要。

“小純,我離開你一個月了,好想你,今晚住我家吧……”

見她寶貝似地收好了項鏈,他開心地攬過她肩,撒嬌地湊上她細白的頸子,親了親。

“不要,開學了,要查寢。”

她輕輕一句話就堵了回去。

“不要嘛,不要嘛……你今晚就破例陪我嘛……一個晚上不會有事的……”

漂亮的寶馬停在人煙稀少的街道上,在張小純以為安全時,前方遠遠地走來一人,那頎長的身段一身白大褂,讓無意中看到的張小純猛地瞪圓了眼……

滿臉陰鷙的莫籬狀似不經意地與他們的車擦身而過……

而這時的張小純,卻驚得全身僵硬,冷汗直冒。

那個人怎麽會來這裏……那雙可怕的眼晴在威脅她快點分手——

察覺到懷中女友的僵硬,張揚疑惑地擡頭,沒發現周圍有什麽異樣,遂問:“你怎麽了?!”

張小純被嚇了一跳,猛地推開張揚,害男孩額頭撞到了車窗上。

張小純蒼白的臉滿是驚恐地瞪著他,微張的嘴想要大吼:我是來跟你分手的——

卻只見被撞到的男孩揉了揉腫起來的額頭,輕吟:“不去就不去嘛,你要謀殺親夫啊……”

那深含妥協的無奈,讓張小純心中湧起無限的愧疚。

她緊緊地抓住珠寶盒,狠狠地咬唇眼裏閃過一絲堅定,喊道:“我先回去了!”打開車門頭也不回地跑了。

“餵,張小純——”

身後的呼喊,她選擇將手中的珠寶緊緊握住,夠了,這條項鏈就已經足夠了——

一切,可以結束了。

***

八月底,肖馳正在珠寶店挑手鏈。

女友的生日,他應該精心準備,她是個值得他多花心思的好女孩。

一條心形項鏈選好,他想象著她潔白的手腕掛上它時是何等地耀眼時,心滿意足地笑了。

他開車回家,北京總是堵車,太可怕了,他其實不大喜歡這個城市,哪怕它是多麽的繁華。

悅耳的手機鈴聲響起,來電顯示是他可愛的女友,他愉快地接起,可沒想到卻是噩夢,從沒想過,他肖馳也會做噩夢。

“肖馳……我們分手吧。我們不適合,你也不會娶我,所以,現在分手吧,我要找個會結婚的男人。”

那副駕駛座上包裹精美的禮物,他還沒來得及送出去……

“你在逼我給予承諾嗎?!”

那瞬間,他怒火中燒,握著方向盤的左手捏得死緊。

可她卻已經掛上了電話,回答他的只是系統無情的“嘟嘟……”聲。

是逼還是真的?

不管真相如何,他被激怒了。

***

8月31日,晚九點。

張揚正在玩網絡游戲,正在游戲裏四十人副本刷裝備即將勝利之時,張小純來電。

張揚迅速接起,“餵,小純,咋這時間打電話給我?想我啦?”喜滋滋的。

電話那端冰冷而無情的聲音:“張揚,我討厭你,我一直討厭你,從最初交往我就沒喜歡過你,現在,我也不會喜歡。我們分手吧!”

張揚一楞,“餵,小純,你又在開玩笑啦?今天又不是愚人節……”

“所以我沒開玩笑。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你讓我厭惡。”

她掛了電話,他笑容僵硬在臉上,楞楞地捏著電話。

電腦裏,團滅了,BOSS沒被推倒。語音裏,指揮官的怒罵:“會長,我□NND你怎麽沒輸出啊——團滅啦!操操操——”

游戲外,在呆楞之後的年輕男孩,狠狠的將手機往墻上砸起——

砰的一聲。

他抓起車鑰匙跑出了門,陡留耳麥裏不停地傳出呼喊:會長——會長你死哪去啦——張揚,給老子滾出來!

***

瘋了——真的是瘋了——

不顧一切地打電話,終於開口後才發現,原來最不舍的人是她……

渾身的顫抖也止不住眼淚的洶湧,為什麽,為什麽一定要選擇——

不,都是她活該而已!

四人寢室裏,女孩渾身冰涼的蜷縮在下鋪角落裏,午後的陽光曬得人暖洋洋的,可怎麽也暖不進她的心……

一切都結束了,在痛苦中竟然還是松了口氣,那種一直壓抑著的負面情緒終於暴發,被陽光曬得不留痕跡。

果然,她不是壞女人的料。

捏著手裏的銀行卡,那裏面突然多出來的三十四萬已沒有了回頭路,她把所有的機會都扼殺了……

那是筆巨款,用她甜言蜜語換來的,把自尊和人格都踩在腳下,卑鄙的她,贏了。

***

“張小純,莫老師找你。”隔壁寢室的同學來帶話。

張小純一怔,下意識看了眼手機,她為防打擾關了機。

“什麽事?!”

她沒選修莫籬的課,這種帶話情況還是第一次。

同學聳聳肩:“不知道啊,反正他讓我帶話,說六點在學校門口見,你去了就知道唄。”

“好。”看看墻上的鐘六點快到了,張小純整理了下出了門。

莫籬很守時間,相對的也要求別人必須遵守他的時間。

張小純從來不敢在與他的約會上遲到,無論什麽原因都必須準時到達。

他脾氣怪,學校沒學生喜歡他,但很多學生倒是喜歡選他的課。

所以是個很奇怪的人,明明大家都不喜歡他,偏偏身邊總圍繞著不少學生。

張小純是小跑過去的,到的時候莫籬的臉色已經很不好了:“你浪費了我十三秒的時間。”他說。

“對不起!”她喘著粗氣道歉。

周圍的學生看到他們,沒有誰感覺奇怪。

“先跟我去吃飯。”他邁開步子,徑直吩咐。

她跟上,壓下心中不被尊重的不悅。

兩人一前一後去了學校附近一家中檔海鮮館,來這裏吃飯的學生不太多,價格還算公道。

對於不大舍得出錢的莫籬而言,他會進來這裏只是為了不想隔墻有耳。

點了兩個菜一個湯,在包間裏等菜的時候,莫籬冷冷地盯著她,盯得張小純坐立難安。

“和那個男同學分手了嗎?”

“……嗯,分了。”

“什麽時候?”

“一小時前。”

莫籬來了幾分興趣:“難怪你把手機關了。怎麽他舍不得嗎?”

張小純回:“我不知道。”

“嘖,你也別太自作多情了,根據我對那男生的了解,交往的女孩子清一色是美人,他是不會再來糾纏你的。”

“……老師說得對。”她輕輕答。

他還準備發表高見,菜已經上來了,他馬上住嘴,裝模作樣:“張同學,今晚要麻煩你加班了,學校檔案室的資料是挺多的,我會多安排幾個人手幫你。”

這話,是說給那些送菜的服務員說的。

他是小心謹慎到神經質的人。

“是。”

老師和學生用餐的很多,老師和學生談戀愛的也不少了,其實,他真沒必要。

吃飯過程中莫籬是絕對不喜歡聊天的,兩人默默地吃完那頓飯,吃得張小純消化不良。

飯後莫籬要散步,張小純成小跟班隨後,到八點學校關門了,莫籬才領著人慢慢往回走。

“張小純!”

在學校大門口,憤怒的男聲叫住了她。

張小純一窒,回頭,張揚年輕憤怒的俊臉,在看到她和莫籬時,恨恨地問:“他跟你什麽關系?!”

張小純沈默,莫籬咧嘴一笑,笑得譏諷。

那一男一女都沒吭聲,張揚有一種被欺騙被人狠狠揍了一拳的羞怒,他咬牙再問:“他是你新上任的男朋友嗎?!”

張小純安靜地佇在原地,目光清冷地凝視著他,他從她眼裏看到了那令人絕望的絕情。

“你說話啊!今天你在跟我開玩笑是吧?!告訴我,你是在跟我開玩笑——”

他咆哮聲引來了不少同學的圍觀,張小純有些慌了。

莫籬嘿嘿一笑:“張揚同學是吧,你們慢聊,聊完了記得讓張小純同學去資料室整理文件。”

莫籬走了。

張小純在他走後,才有所行動。

她對張揚說:“我們到別的地方去說。”

“怎麽?!怕被人發現?!”

“我是為你名聲好,你不想被大家知道你被我甩了吧?”她反將一局,他被堵得渾身哆嗦,不知是氣還是真的怕丟面子。

沈默了半晌,默默地跟她走了。

她帶他來到人煙稀少的小巷子裏,她和男人們的約會總是從這裏出發的。

她找了個安全的距離,他冷冷地嘲笑:“怕我揍你嗎?!”

她回答說:“嗯,我怕。”

年輕的男人其實最易沖動揍女孩,反倒進入社會的男人會顧慮自己的面子而壓抑住。

那一瞬間,她幾乎看到他面色猙獰了。

他雙眼充紅,在夜色下,恐怖起來了。

她心有點虛,但告訴自己不用怕他,他不會打她的,而且她的身手未必就一定輸他。

“張揚,我在電話裏都說了,我們分手了。”

“我可沒有同意!給我個理由,憑什麽要跟我分手?!”他自問和她交往以來疼她入寶,她為什麽要分手?!

她深吸口氣,“我討厭你對我的不尊重,我討厭你每次腦子裏都想著和我上床!”

“那我可以改的!”他低吼。

她搖頭:“你不適合我!我討厭你這樣的花花公子!”

“都是借口!”

“反正,我不喜歡你,從頭到尾我都只是為了錢才接近你的——”

謊言一定要夾雜著真話,才能讓人信服。

“你說什麽?!”

年輕的男孩,英俊的臉蛋漲得通紅,一雙不敢置信的眼睛燒灼了她。

她強壓下愧疚,“張揚,我真沒喜歡過你。你知道嗎,你媽媽送給我的那條項鏈,我把它賣了,賣了三十四萬。”

“……”

她輕輕地笑了:“其實我很愛慕虛榮,也很喜歡錢的。但你給我的那些東西完全抵不上你媽媽給我的那一條。你看,我從你身上拿到錢了,我也厭惡和你交往了。我想尋找下一個目標,下一個更有錢的男人。”

“你在撒謊。”他輕輕地笑了,對著她溫柔地說:“餵,張小純,你是在說謊吧?你是不是很生氣我沒告訴你那條項鏈的價格,所以你自己去查了?唉,沒必要這樣吧,撒這種謊一點都不好玩的。”

“我不是在玩——”

陡然的,一直處在上風的她暴發了,蒼白的臉,溢滿眼眶的淚水,她捏緊了拳頭:“張揚你懂什麽——你懂我的苦嗎?!你了解我要什麽嗎——像你這種富家公子根本給不了我想要的——在你身上全是浪費時間!全是!我討厭你,我忍了很久,我惡心你每一次的碰觸——你知不知道?!你那麽有錢再去找下一個漂亮的就是了,還糾纏著我做什麽——”

“你在說什麽啊……”他被吼得腦子糊了起來,總覺得心頭空蕩了起來,但下意識地還是揚起燦爛的笑容試圖挽回:“你要是不喜歡我碰你……我不碰你就是——”

驀地,他雙眼瞪得老大,充血的眼眶幾乎溢出血來:“你說你討厭我碰你……”

即便是聽到她不喜歡他,他也覺得無所謂,最多受傷而已。

但現在,當他聽明白她是厭惡他,厭惡到他每一次的碰觸都是滿滿的惡心時……

他覺得有一刀刺進了心臟,疼得他面色蒼白渾身無力,幾欲暈厥……

“明白了嗎?”她發洩完了,渾身上下沒了力氣,軟軟地跌坐在地上,吶吶道:“看著你,我就嫉妒,我仇視你們有錢人……憑什麽你們一出身就衣食無憂……”

為什麽人從出身就開始不平等,她那麽窮,他那麽富。她辛苦一個月的數目在他眼中是連零頭都看不上眼的……

老天爺,你為什麽要人與人之間這麽的不公平——

原來,她是如此地仇恨著他。

“張揚,你滾吧,我討厭你,不想見到你,別失去了你張大少爺的脾氣,你可是身邊從來不缺女人的。”她恍恍惚惚地站了起來,像完成了使命,一臉輕松地轉身往學校而去。

“張小純……回頭看我一眼……”男孩可憐兮兮的乞求聲。

她腳步一頓,嬌俏的小臉是一片淒苦,“我永遠都不想看到你。”

“張小純——別走!求你別走——我可以改的,只要你要求,我什麽都答應你——”

把尊嚴丟到了腳底下,任她踐踏,可她直到離開前,都沒有回過頭,哪怕一眼,她也沒有給他……

作者有話要說:六月三十號有一場喜酒,七月三號有一場喜酒,七月二十二號還有一場喜酒。。。我咧。。。

各位親們,接下來馬上就要奉獻出女主角的第一次鳥!!!!請在肖馳和張揚壓一寶!!!

看誰呼聲最高!!!大家積極參予吧,乃們的意見是很寶貴滴!!!

謝謝“閨閨”扔了一顆地雷!!!

此文處、女彈由閨閨奪冠,還有亞軍季軍等著乃們!!!

☆、紳士

肖馳自認對女性而言,他是個紳士。至少他從不強迫女性與他發生關系。

當然,以家境外表而言,那些女人都是巴不得跟他主動發生關系的。

所以,張小純是個例外,讓肖馳對她超常的喜歡。

但也僅止於喜歡。

肖馳喜歡女人,喜歡漂亮的女人,但保鮮期不會太久。

要說他花心嗎?

也不單是,只是環境造成的。

肖馳長得好看,家裏又有錢,身上沒有那些二世祖的“傻B”流氣,他的成熟穩重從小在同齡人就耀眼奪目。

學生時代最多的是女同學追求他,但凡他有一點好感的女性,只要勾勾小指就過來了。

這造成了他從不缺女人,也“紳士”的行為。

因為他沒有那種化身為“野獸”的機會。

肖馳從小就知道未來會陪伴在身邊的那個肖夫人名銜的女人,絕對是與他家世相當的女性。父母由著他交往,因為他們知道他有分寸。

而肖馳也做到了,他從來只“玩”,不付出“真心”。

真心這東西,一旦付出了,一個結局不好就是粉身碎骨,而他自是舍不得。

肖馳認為,既然分手了,無論什麽原因,那就好聚好散吧。

一個星期了,他沒有去找張小純。

年輕漂亮的女孩多得是,不差她這一個,哪怕她是第一個最讓自己心動的女人。

他很忙的,新官上任三把火,先不說什麽立威,就說那些下屬們願不願意服從他還是個問題,所以,他真的沒時間去糾結這些情情愛愛。

看似風平浪靜的一個星期,卻還是迎來了被打破的局面。

肖太平打了通電話過來,口氣很沖:“老哥,張揚那小子為了個女人要死不活的,你該送只花圈去慰問下。”

“張揚怎麽了?”其實肖家兄弟人少,家族雖大卻是上下一條心,少見的團結。

“不就是被一個女人腳踩三條船唄,被拋棄了唄。”肖太平冷嘲熱諷的,但聽得出來聲音是壓抑的憤怒。

肖馳一聽,微微瞇眼,本來不是太在意也跟著認真了起來:“是哪個女人這麽有膽子,敢玩到我們肖家人頭上來了?!”

他是護短的,對這唯一的表弟相當的喜歡,是絕不允許被一個女人騎到頭上來欺負的。

肖太平回答前問了另一個問題:“聽說你也跟那個張小純分手了?”

肖馳聽到這個名字時,表情有點微微地僵凝,幸好四下空無一人。“怎麽扯到我頭上了?”

“嘖嘖,那就是真的了。我就想不明白了,那個女人有什麽魅力搞得你們兩兄弟都為她入迷。”

“太平,你在說什麽?”肖馳是何等聰明的人,這麽明顯的一句暗示所深藏的含義,可不是能隨便開玩笑的。

“你這當表哥的也真不關心他,知道那女人的名字不?”肖太平認為自己說的已經足夠多了:“老哥啊,你可得爭口氣啊,肖家人不是這麽隨便受欺負的。”

肖太平掛了電話,肖馳捏著手機的手指關骨節漸漸地泛起了白……

一直知道張揚有個很喜歡的女孩子,可惜他不在意,張揚也告訴過他關於那女孩的信息……

看來,他似乎錯過了很多事。

***

一個禮拜了,張揚沒有去學校,他把自己關在別墅裏,任何人打來的電話都不接。

肖太平自從撞見過張小純後,就找了人把這女孩的底細查了清楚。

這不查還好,一查可沒少把肖太平氣得跳腳。

這個賤女人敢情真厲害,一腳踩了兩條還不夠,居然是三條!從時間來看,交往最久的都有一年半了,最少的也有四個月……

肖太平怒極反笑,他正盤算著要給這賤人一頓排骨吃時,這賤人突然快刀斬亂麻,分手了!只跟那個教書的在一起了!

當時的肖太平,甭提他多氣了,甭說他心情有多覆雜。

那個賤女人哪個不分,居然挑了個處處比不上自己兄弟的窮教書的在一起!

肖家人的尊嚴首先受到了挑釁,其次才是被玩弄的憤怒。

肖太平當即準備整死那個賤女人時,卻意外發現自己那不爭氣的表弟跑去求那女人回心轉意,把肖家人的尊嚴踩到腳底下了!

啊啊啊——

肖太平快要發瘋了,他躲在幕後看著這一場鬧劇,真TMD太丟人了!

這個時候,只能先靜觀其變,這個癡情種啊,沒出息的小子啊,天下女人何其多,何必單戀這一枝啊——

帶著恨鐵不成鋼的繼續觀望下,十分讚美老哥的行為,拿得起放得下,這小子應該多跟老哥看齊才是!

可是,當一個星期過後,眼見張揚跑去賤人學校連守了三天無功而還,把自己藏在家裏,典型的失戀後遺癥……

肖太平非常不淡定了,這樣的不淡定讓他急躁地打了通電話給老哥。

張揚那小子不爭氣啊,一個女人而已啊,學學老哥啊——女人如衣服,扔了就扔了!

肖太平的原意,很覆雜。

一方面,他是誓言要整死那賤女人的。

另一方面,他是想讓肖馳去解決下表弟的失戀問題。

他想得比較簡單,老哥發現那賤女人欺騙了他,自然就不用自己動手,老哥會搞定那一切。

整死賤人的目的怎樣都能達到,而且還能安慰單純的表弟那一顆傷痕累累的心……

可是,肖太平沒想到的是,他老哥肖馳其實並不如外表拿得起放得下……

這事,是連肖馳自己也深深被嚇一跳的——

***

肖馳守了三天,開著車躲在巷子的角落,這裏容易觀察學校門口的情況又不容易被人查覺。

像他這樣的男人,肯定不會傻傻地浪費時間守株待兔,花錢請個偵探一查,人家給的信息絕對豐富無比。

手中的相片,是曾經被他譽為“聖潔如蓮花”的女子,年輕漂亮的,和一個教授搞地下情,再勾搭上另一個學生。那可憐的被甩掉的癡情男孩子每天都會來學校這條巷子守著,像根木頭似地等著負心女,乞求回心轉意。

一如現在,就在離他車子三米遠處,那個年輕英俊的而臉頰削瘦的男孩,眼也不眨地盯著從學校門口走出來的年輕女孩。

男孩迎了上去,女孩見到他閃得很快。

肖馳不知道她有沒有良心,諷刺的是他曾經覺得這個女孩是何其美好,就像被人當面揍了一拳的難堪……

手中的相片最終還是被捏成了團,在看到年輕男孩再次失敗落寞地離去時,心口湧現的憤怒燒紅了他的眼——

到底誰是被玩弄的那個傻瓜?

他肖馳從來只有玩弄別人的,而今天才醒悟自己早被人玩弄了很久而不自知!

他陰冷地瞪著張小純縮回學校的身影,至於那可憐的同樣被欺騙的表弟,他會替他報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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