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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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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自己說要出府的?”

明璣迎視著他的怒容,害怕又直接地點頭。“對,是我自己說的……”

“你為什麽要出府,難道忘了我告訴過你,京城最近疹疫嚴重,萬萬不可離府嗎?”

“我……”她不知該怎麽解釋,雖說她是因為他有事相瞞,所以才興起出府的主意,但是她沒有聽話也是事實,都是她讓他這麽擔心生氣的。

見她語不成調,鄂士隆忍住想繼續斥問她的情緒,黑眸一掃眾人,要他們統統離開房裏。“都給我出去,誰都不準進來!”

“是……”於是劉管事拖著礙事的綠豆趕緊退了出去。

門扉一閉,鄂士隆也拉起明璣,直接將她帶往內室,來到寢室內的床榻邊,他才讓她在榻前坐下。

“你老實說,為什麽私自出府?”

“我……”明璣垂眼,明明為他上天香樓的事痛苦掙紮,卻只解釋。“因為我聽到了額娘沒病的事……”

鄂士隆臉色一變。“誰說的?”

“是我問劉管事的,原本要差他幫我送藥材給額娘,可是他卻說額娘沒病。”既然吐實,她也不再遮掩自己的疑惑了。“額駙,你為什麽要騙我?”

鄂士隆自知理虧。“我不是騙你,今晚我的確有事。”

“有什麽事?讓你去天香樓那種地方……”聽他這麽說,她反而更難過,暗自咬緊牙根。

他立即解釋。“其實我與費爵約在天香樓,是有重要的朝事相談。”

原來他是去見舅舅,談的也是朝事……明璣聞言松了好大一口氣。幸好她的額駙不是真如舅母所言,是去見別的女子。

“可是為什麽要約在天香樓?害我以為你……”她嬌唇含嗔,話到一半卻又不敢直言。

他柔問:“你以為我什麽?”

明璣斂眉覷他,潤潤唇才道:“以為你在天香樓養了小妾。”

養小妾?鄂士隆啼笑皆非,沒想到他的故布疑陣不僅騙了別人,連自家妻子都能發醋火。

“你誤會了,都怪我沒跟你說過,天香樓的杜鴇娘以前是爹的紅顏知已,她自幼視我如親子,我也一直把她當成姨娘看待,與費爵之所以約在天香樓,只是圖個隱密,並非風流之事。”

“原來如此……”明璣明白其故,終於綻笑,也完全釋懷了,只是想起自己竟不信任相處五年的額駙,只因一點風吹草動就懷疑他有不軌,這樣的自己可真算妒婦了。

但明明她的本性並不是這樣,這下,他會不會覺得自己很壞呢?

懊惱地埋怨自己,她的喜色也轉為憂容。

見她笑意一閃而過,鄂士隆以為她還氣自己,緊張地握住她肩膀急問:“怎麽,你還不相信我嗎?”

“不是……”明璣仔細想想這些日子的事,不論是自己對他的感情,還有自己的胡思亂想,都是因為她太過喜歡他,若是能直接把心意說出來,會不會能與他更加心意相通呢?

她想著,下定主意。“額駙,記得我們成婚時,你答應過我,會跟安書哥哥一樣保護我,對吧?”

“記得,我說過會保護你,小時候是這樣,以後也是這樣。”打從她為自己戴上扳指,她就是他最重要的珍寶,是他一生想要保護的對象,所以不論他們之間的關系是什麽,這心意都不會改變。

“可是,我不想你當另一個安書哥哥,因為我喜歡上你了。”明璣深切地望著他,終於問了一直想知道的問題。

“額駙,你喜歡我嗎?”

這是第一次,鄂士隆在她眼中確實看見她的愛意。以往,她對待自己就像依賴兄長,讓他不忍要她的心,可如今發覺她對自己的感情,鄂士隆除了驚喜,更慶幸自己沒有太早要她的愛。

她眸裏的深戀令他動容,他捧起她的臉蛋,胸中已快壓抑不住這份狂喜。“我當然喜歡你,比你知道的還喜歡,明兒。”

語停,他輕吻她被淚水浸濕的唇,宛如想吻去她所有的哀傷。

她柔順地應和他,身體的記憶也回到那日早晨,讓她不自主仰起下顎,一雙無措的小手也不自覺纏上他結實的肩膀,既緊張又期待地攀住他。

他的吻越來越急促,動作也越來越大,害得她心兒嬌羞,忍不住想閃躲他猛如烈火的攻勢,頻頻螓首低垂,也引得他情欲難耐。

日升東窗,當明璣睜開眼眸,也不覺地拉了拉覆在身上的錦被。

可被子沒拉到,小手卻碰到了男人結實的手臂,一瞬間,她也立即回憶起昨夜與鄂士隆共度良宵的一切……

粉頰羞紅,怕被身旁的男人瞧見,她連被子都不敢找了。

所幸他溫暖的身軀正覆著她一半的嬌軀,不但為她擋了一夜的寒冷,更成了她最緊密不分的“棉被”。

他的身體是那麽暖,惹得明璣不禁往他懷裏縮,要他再抱緊自己。

“醒了?”俊臉抵著她的側耳,他摩挲著她的發絲,眷戀著她的甜。

“嗯……”她應得小聲,以為他說夢話呢。“你繼續睡沒關系,我也想再躺一會兒。”她到現在才知道,原來人肉棉被好舒服呢……

他將她圈得更緊了。“你會不會冷?”

她抿唇羞答。“不會。”有他的擁抱,勝過十條被子呢!

“可是我會冷。”

此話一出,明璣立即側過身子,緊張地主動環抱他。“真的嗎?那換我抱你,當你的被子吧……”

她也想當他的被子,可是卻發現自己的身材太單薄了,根本無法幫他擋風遮寒。

“你這麽瘦,怎麽當我的被子?”他笑了,擡手將她再度緊緊擁住,舍不得讓她吹到一點風。“真要當我的被子,你還得吃胖點,我記得前些日子明明把你養得豐腴了點,怎麽你又消瘦得這麽快?”

她實在太瘦了,以前隔著衣物還沒發覺,直到兩人裸裎相見,他才驚愕於她竟比自己想像的還羸弱。

不行,他可不允許她再這麽瘦了,不管是要食補還是藥補,他都決心要讓他的明璣豐腴起來。

“那……我會想辦法吃胖點……”聽他這麽說,她也動了想增肥的念頭,心想為了有朝一日能當他的棉被,她會努力努力向綠豆看齊的……

“我也會每天測量你的成果,每晚都看看你今兒個長肉了沒有……”他已經將唇貼在她的臉頰,又有一絲蠢動的欲望。

“每天……每晚?”

意思是,他要天天都上公主府跟自己同眠嗎?

“對,我會每晚都當你的被子,每天都這麽抱著你……”他嗓音喑啞地低語,大手也揉進她的嬌軀之中,如同昨晚她被他疼愛的那樣,惹她全身顫抖,忍不住嬌喘連連。

“額駙……”她喚他,心神已經徹底昏然。“現在,已經是早上了……”

那件事……不是只有睡覺的時候才能做嗎?

“沒關系……只要你想的話,隨時都可以。”柔聲引誘,他又教會了她一件事情。“告訴我你想不想,明兒?”

“想……”她細聲,隨即憶起昨晚他的問話,於是又羞怯地補一句。“想要你……”

原本便所剩無幾的把持因她的話而徹底失控,他再也忍不住想要她的欲望,好瘋狂地宣洩他對她的愛……

自從兩人合房之後,府裏的奴仆都能感覺到兩人之間有別以往離得近卻隱斂的暧昧情意,如今的兩人不管在府裏府外都攜手相伴,不僅明璣的笑容變得更加嬌柔嫵媚,連鄂士隆的笑聲也越來越多了。

就算是仆役環繞的用餐時刻,兩人的濃情密意仍甜得化不開,看得綠豆日日消瘦,日日為她的秋蟹哭相思。

“吃飽了嗎?還有些蟹黃湯包,要不要多吃點?”別人府上勸餐的都是妻子,可沒像他們這樣,都是丈夫在費唇舌的。

“不了,已經吃得夠多了。”這些日子以來,她三餐正常,胃口也養得正常了點,可畢竟還是女子,肚裏容不了壯牛。

“好,那就歇歇吧。晚點再讓廚房上你愛吃的金絲餅,還有銀耳湯當宵食,好不好?”他監視她的飲食,細心無比,就是宵食也不放過。

“好。”她欣喜地接受,他的每一字關懷都讓她心兒暖暖。

這時,劉管事踏進偏廳,對兩人稟報。“稟額駙……廣州來了家書,信使說了,老爺交代務必第一時間交給您……”

“是嗎?”聽是父親來書,鄂士隆知道肯定與案情有關,立即揚袍起身。

見他起身,明璣奇怪地問:“額駙,是急事嗎?”

“不,應該不是急事,只是父親日前差我辦件事,見我遲遲未回,來信催我速回吧……我順便去見見信使,問問家裏的狀況,你不用擔心。”明知廣州來信多是為了父親的案情,鄂士隆卻故意扯謊。

“好。”明璣不疑有他。自從上次天香樓那件事後,她就決定永不懷疑他的話,所以也不多問。

鄂士隆給她一個輕松的笑容,便起身去前廳了。

“格格。”好不容易抓到這空檔,綠豆自是不會放過,便欣喜地問:“剩下的湯包,綠豆能吃嗎?”

聞言,明璣立即被她惹笑了。瞧她都忘了綠豆的貪吃,這些日子額駙天天“伺候”自己吃飯,她肯定看得很悶。

“當然可以,快吃吧!”

於是綠豆喜逐顏開,趕緊伸手拿起那還熱著的蟹黃湯包。

“會燙手的,用筷子。”明璣看著,隨即遞筷子給她。嗳,真不曉得誰是主子誰是奴才呢!

綠豆開心地連吞好幾顆湯包,明璣也為她舀了碗湯在一邊候著,湯裏的蟹棒蟹腳,看得綠豆心花朵朵開,忙不停又去抓蟹。

“吃慢點。”她是饞了許久,可是這吃相也太嚇人了。“湯很燙,你可別燙到口了……”

綠豆哪管燙不燙口,光折那些蟹棒蟹腳,都不顧自個兒的手痛不痛了。

“這兒還有些玉露酥,我幫你用手絹包起來,等等帶回房慢慢吃吧!”

她口齒不清地道:“歇個個。”

這時,鄂士隆已經見完信使,正從門外走進偏廳。

先察覺的是明璣,只見她立即起身,順勢遮住了偷吃的綠豆。“額駙……”

可是鄂士隆已經看見在明璣身後偷偷摸摸的綠豆,奇怪地問:“綠豆,你在做什麽?”

“我……綠豆沒做什麽……”好可怕,額駙又問她話了啦!

“沒做什麽為什麽結巴?”鄂士隆心裏更疑,把她從頭到腳看過一遍,最後視線落在她鼓起的衣襟。“你胸前藏了什麽?拿出來。”

她立即抱胸。“額駙,綠豆這是真材實料啦……”

見她居然耍嘴皮,他氣到橫眉豎目。“快拿出來!”

綠豆沒辦法,只好乖乖從衣襟內拿出剛剛那一包來不及進嘴的玉露酥。

“你怎麽會有玉露酥?這分明是今早太皇太後才賜下的禦膳房點心……”鄂士隆黑眸一瞇,心思豁明。“綠豆,你竟敢偷吃主子的食物?!”

“綠豆沒有,綠豆只是想看看玉露酥……”

“你還狡辯?”

“額駙,你別生氣了。”一旁的明璣拉拉他,為綠豆求情。“是我給綠豆的玉露酥,我知道她愛吃這種點心……”

“你怎麽會知道她愛吃什麽點心?”鄂士隆奇怪地看她。“難道她吃你的膳食不止一次?”

明璣屏住氣,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難怪你總是飲食正常卻身子消瘦,莫非每每該讓你享用的珍饈,都是讓綠豆給吃了去?”他大膽假設,其實也猜得到是明璣任著綠豆胡來的。

“額駙……”她不能否認,卻也不敢承認。

鄂士隆想起明璣上次私自出府,綠豆攔主不力,氣不打一處來,馬上就喚人抓起綠豆——

“來人,綠豆私用格格膳食,理應切舌,念在與格格情深的分上,現以掌嘴三十為懲!”

切舌?掌嘴?

嗚嗚……她不要啦!沒了小嘴她還怎麽吃東西啊……

“額駙,你息怒,饒了綠豆吧!”

“不行!她不守奴才本分,不知尊卑貴賤,竟搶食你的膳食,而且長久為之已成劣習,不能就這麽輕饒她!”

難怪他的明璣身子骨會這般單薄,原來都是綠豆沒有盡到奴才照顧主子的責任,當然不能饒她。“來人!還不快點把綠豆拖下去處置!”

見仆人上前拉她,綠豆立即坐下來,死活賴著不走。“我不要……額駙,您饒了綠豆,綠豆以後真的不敢了啦!”

明璣見狀連忙道:“額駙,綠豆會偷吃成習都是我給慣的,不是她一個人的錯,你不要罰她……”

就是知道不是綠豆一個人的錯,他才更要罰她,否則明璣永遠都會繼續溺愛她。“不成!家有家規,奴才犯了錯更是得罰,否則她眼裏哪有主子的存在?”

“格格,我不要!綠豆不要被切舌掌嘴啊……”綠豆使勁哭喊。

“發生了什麽事……”她這一哭叫,劉管事也驚慌地沖進來——厚!原來是綠豆這丫頭又惹事了!

沒一下,兩個壯丁已經拉起綠豆,眼見就要拖她出門。

明璣看事無轉圜,而他又這麽生氣,心一慌,只好拉拉鄂士隆,就在他身旁跪下。“額駙,我求你了!綠豆跟我從小相依為伴,我待她如同妹妹才失了分寸,你看在我的面子上,饒了她這一次吧……”

她一跪,全屋子裏的人都嚇壞了,就連劉管事也趕緊命令所有人跪下,畢竟明璣是皇室血脈,是先帝撫養的公主,而這公主府只有額駙向公主低頭請安,可沒有公主給額駙下跪的道理。

見滿屋子人都跪下,鄂士隆臉色一繃,當然也知道自己犯了禮法,然而他心裏最在意的是明璣那金枝玉葉的身子,她從小被珍養在宮裏,怎麽禁得起跪呢?

他的心倏地發疼,伸手將她扶起。“不準你跪,就算是我要殺了綠豆,也沒有你為她下跪的道理。”

語罷,他轉向嚇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綠豆,只好忍氣說道:“還不快起來?看在格格的分上饒你一次,以後再不學著好好伺候格格,肯定將你嚴加懲罰!”

“謝額駙、謝格格……”綠豆松了口氣,抹抹圓臉,不哭了。

“謝額駙施恩。”明璣也對他綻笑,小臉充滿了感激。

鄂士隆凝望著她臉上滿滿的感謝之情,一瞬間,心口再度受到一陣重擊,心疼著她為別人求情的委屈。

明明她可以不用求他的,她大可以端出公主身份,直接命令自己放了綠豆,可她沒有,反而委屈求自己,徹底把自己當成是她的天,是她一心尊仰的夫君,只用溫柔的眼眸求他原諒……

這一刻,鄂士隆又能感受到自己對她那益發加深的疼惜與憐愛……

劉管事見兩人相視無語,趕緊咳了咳,清清場子。“走!還不都快出去,還有你綠豆,我非要找人好好教教你當奴才的道理……”

人聲將息,當門扉隨之被帶上時,鄂士隆也伸手撫了她的粉頰,動容地在她嬌柔的眼眸落下一吻。

他的吻是那麽輕,惹得明璣從心底泛起輕顫。“額駙……”

“我想要你,明兒。”他低低呢喃,好想用最實際的熱情,告訴她自己有多想龕她,多想回報她這虔誠的柔情。

這次,他不問自己要不要,而是說想要她呢……

感應到他澎湃的愛火,明璣的心兒又羞又熱,於是也伸出小手環抱他,露出了只為他一人所見的大膽嬌媚。

“那就抱我回房,今晚……都不要停止愛我,好不好?”

他的眼瞬間燃起熱火,燒著她的羞怯,宛如幹柴與烈火,一觸不可休止。

榮巽親王府裏,鄂士隆與費揚古正在廳裏等著安書。

自從接到家書,說父親因為被誣告貪瀆的事,一氣之下臥病在床,鄂士隆一方面擔心父親的病,一方面也想及早反擊,找出陷害父親之人。

一見安書步進廳裏,兩人便起身問候。“見過親王。”

“額駙、舅舅免禮。”安書一身朝服,剛從宮裏回來的模樣。“抱歉,臨要出宮時,又給太皇太後攔下喝了盞茶,讓你們久等了。”

“不,親王事務繁多,是士隆叨擾了。”

安書微笑。“是妹夫便是一家人,何來叨擾?我知道你是為鄂大人的案子而來,關於這事,我也正想聽聽你的說法。”

鄂士隆斂容以對。“我父親雖然稟性高傲,但為人一向清高,貪瀆藏貢之事他絕對不會為之,請親王相信。”

“鄂大人為官素有清譽,更曾是我上書房的師傅,這我自然相信。”安書剖析。“只是如今有人上密折,非說鄂大人有貪汙之嫌,這不會是一般的誣告,怕是有備而來……額駙,你認為誰最有這個動機?”

“恕士隆直言,士隆認為富祥最為可疑。”早知道朝廷裏視父親如眼中釕的大有人在,如今父親的官司肯定是有人設計,最可疑的便是富祥。

費揚古出聲。“富祥與鄂大人交惡,的確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何況這次皇上指派負責查辦的人剛好是富祥,所以他的確嫌疑最大。”

安書卻問:“但富祥是兩江總督,平日不在京城,皇上也不會只信一人之言,是否除了富祥之外,朝中他另有幫手?”

聽安書出此言論,鄂士隆忽然想起那日在天香樓前,多莽與自己的對話,不禁恍然大悟。

“莫非幫手是索大人?”

“索大人?”安書皺眉。“你說索蘇額?”

“是,不瞞王爺,前幾日我遇上多莽,他曾告訴我皇上命富祥查證之事,那時我就曾懷疑,索家與富祥過從甚密,會不會與這案子有關系?”

費揚古與安書對看一眼,兩人同樣面有驚訝,只因索蘇額是當今國丈,位高勢盛得很。“既是如此,便很有可能,可索蘇額行事比富祥更謹慎,要從他那邊查到什麽,恐怕不是易事……”

鄂士隆抿唇,心生一計。

“這我有辦法。”

“什麽辦法?”

“雖然索蘇額行事謹慎,但他的兒子多莽卻是個草包,而且看來他也知道不少內情,從他身上下手最快。”

安書明白他的意思,也支持他的想法。“那你打算怎麽做?”

鄂士隆對他投以自信的目光。“不難,就用美人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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