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他不會娶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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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宅比任何時候都要蕭條。
大門大開，院子裏面雜草叢生，樹葉落了一地也沒人打掃，用人們都在偷懶，湊在院子裏打牌。
我冷冷掃視了一眼，他們有些惶恐，但很快就鎮定下來了。
一個說：“來來來，沒事，小姐討厭那個老家夥，她要是看到老家夥瘋瘋癲癲，神神叨叨的樣子，一定會說，報應不爽。”
另一個說：“就是，老家夥這是活該，誰讓他老了老了，老不要臉的吃一口嫩草，還沒事找事的談個戀愛，就他那早已經衰竭的老心臟，又跟不上時代的步伐，紀小姐動一下手指頭，都能夠把老東西虐個半死。”
一個說：“現在的小丫頭呀，真是後生可畏，我們根本猜不透人家的心思，就好比我女兒......”
......
我沒有聽下去，推開房子大門，走了進去。
屋內光線很暗，有一股刺鼻的酒味鉆入鼻孔，令人作嘔。
“爸？”我叫了一聲，沒人應答。
走到路地窗前，拉開厚厚的帷幔，客廳頓時亮堂了不少。
“爸？”我又叫了一聲，依舊沒有應答。
這時，一樓游戲室傳出來滴滴的聲音，我走過去推開門。
顏溯戴著老花鏡，坐在游戲機前，一門心思的在打王者，嘴裏還神神叨叨的碎碎念：“怎麽就過不了這一關呢。”
他的背脊佝僂，手上的動作遲緩，頭發斑白，年逾半百的老人，坐在游戲機前，是那麽的格格不入，卻又那麽專註和倔強。
我本來很生氣，看到這一幕，我的內心卻在隱隱作痛。
“爸，我回來了。”
我克制住不去砸爛那臺游戲機，走過去在他對面坐下來。
“爸，我餓了，你給我弄點吃的吧。”我說。
我從沒想過，會有一天，像尋常父女這樣跟顏溯說話，隨著時間的推移，歲月的流逝，我對顏溯有了很大的改觀。
無論他怎麽偏袒顏翎，畢竟，那是他的親生兒子，他兒子的錯，不該強加在他的身上，畢竟，他和養母養我長大。
“小語，等一下啊，等我過了這一關再。”他依舊死死盯著游戲屏幕，連看都不看我一眼。
他打電話，讓我回來，現在，我回來了，他卻連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很生氣。
但我克制住沒有發作，耐著性子問：“爸爸，過了這一關，對你真的很重要嗎？”
“重要啊！”他甚至有些興奮，唇角掛著笑容：“過了這一關，俐茹就會回來，她一直很喜歡玩這個。”
“哦！”我語氣失望的說：“那爸爸繼續玩吧！”
走到門口，顏溯在我身後喊了一句：“小語，一會兒出去幫我訂一束花，俐茹她喜歡。”
我嗯了一聲，算是回答。
俐茹，俐茹，他心心念著的女人，如今在何處？
沖出房子，我幾步走到那些用人面前，嚴厲的瞪著他們，語氣不善的訓斥道：“顏家花錢請你們，你們就這樣工作的嗎，你們對得起每個月支付給你們的巨額薪水嗎？”
“小姐——”
一個用人站起來試圖解釋，我擡手打斷了他的話。
“不要解釋，我是對事不對人。你們這麽偷懶，我要是不懲罰你們，就好像顏宅的人都死絕了。這樣吧，這個月，扣掉你們每個人百分之十的薪水，現在開始，盡心照顧他，盡心做好本職工作，我會再回來檢查，假如你們知錯就改，我會考慮一下少扣一點。”
我黑著臉吼道。一肚子的氣，全部撒在上面，用人們被嚇到了，小心翼翼的回到了各自的崗位上，開始盡職的工作。
離開時，顏溯還在房間打游戲，我沒有打擾他，默默的走了。
剛走到門口，院子裏清理落葉的用人抱怨道：“有什麽了不起，不就是個靠男人上位的假千金嘛，她以為自己好了不起，要不是有紀總和宋總罩著她，她狗屁不如。”
我停下腳步，毫不猶豫的轉過身去，走到她的面前站定。
“你說的對。”我瞇著眼睛看著她，語氣中滿是警告：“有人罩著是我的福氣，假千金又如何？只要我叫他一聲爸爸，我就是名正言順的千金。”我的眸中閃過一絲狠厲：“要麽滾，不願意滾嗎，留下，就給我閉嘴。”
她被我嚇到了，連聲跟我道歉，我語氣生硬的打斷了她的話：“我會盯著你的，小心點。”
她幾乎要跪了，我沒有再看她一眼，傲然離去。
出了顏宅，我撥通了紀俐茹的電話。
她的聲音懶懶的傳過來：“顏大小姐，是什麽風吹醒了你，讓你想起了我。”
“馬上動身，我請你喝咖啡。”我報了一個地址，不等她說什麽，果斷掛了電話。
我直接趕到咖啡廳，坐在那裏等她。
我不怕她不來。
她總是變著法子，在我眼前晃一下，千方百計的侮辱我一下，氣我一下，她怎麽會放過這麽好的侮辱我的機會？
她不但來了，還來的很快。
服務生剛把咖啡端過來，她就來了。
她在我對面坐下來，用輕蔑的眼神看著我。
“我哥哥不會娶你，別再做夢了。”她屁股剛沾上椅子，就開口說道，語氣很是狠絕：“你配不上他，他即使一無所有，你也配不上。”
對此，我只覺得好笑。
我的笑，惹怒了她，她不依不饒的說：“趁早死心，對你來說是好事，你如果一意孤行，到時候痛苦欲絕，後悔也晚了。”
雖然語氣不善，但聽起來，很像是苦口婆心的奉勸。
我淡定的抿了一口咖啡，收斂了笑容，很嚴肅的看著她說：“先不要提我的事，說說吧，你和我爸的事，你想怎麽處理？”
她一聽，哈哈大笑起來，笑的眼淚都流出來了：“顏大小姐，你腦子壞了吧，爸？你確定沒有叫錯？”
“他就是我爸，雖然是個護犢子的爸爸，但這改變不了我是他女兒的事實。”我話鋒一轉，語氣冷了下來：“我不想一回家，就看到他俐茹俐茹的念叨，明明是年近半百，還像個孩子一樣，整天坐在游戲機前打王者。”
聞言，紀俐茹舉著咖啡杯的手，木然滯住。
“紀俐茹，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即使不愛他，但他曾經一心一意的愛你，呵護你，寵愛你，就在半個小時之前，他讓我買花，說要送給你，只因為你喜歡，你真的要狠下心腸拋棄他？”
聞言，紀俐茹的眸光黯淡下去，低著頭不說話。
“紀俐茹，你的心要是還在，那就回去看他，即使要結束，也要說清楚，你這樣躲在娘家，又不離婚，算什麽事？人活著，不能光顧著自己，有些事情，該負責就要負責，你錯就錯在招了他，又不愛他，還讓他愛上了你，他愛上了 你，你再離開，他到底欠了你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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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說：“就是，老家夥這是活該，誰讓他老了老了，老不要臉的吃一口嫩草，還沒事找事的談個戀愛，就他那早已經衰竭的老心臟，又跟不上時代的步伐，紀小姐動一下手指頭，都能夠把老東西虐個半死。”
一個說：“現在的小丫頭呀，真是後生可畏，我們根本猜不透人家的心思，就好比我女兒......”
......
我沒有聽下去，推開房子大門，走了進去。
屋內光線很暗，有一股刺鼻的酒味鉆入鼻孔，令人作嘔。
“爸？”我叫了一聲，沒人應答。
走到路地窗前，拉開厚厚的帷幔，客廳頓時亮堂了不少。
“爸？”我又叫了一聲，依舊沒有應答。
這時，一樓游戲室傳出來滴滴的聲音，我走過去推開門。
顏溯戴著老花鏡，坐在游戲機前，一門心思的在打王者，嘴裏還神神叨叨的碎碎念：“怎麽就過不了這一關呢。”
他的背脊佝僂，手上的動作遲緩，頭發斑白，年逾半百的老人，坐在游戲機前，是那麽的格格不入，卻又那麽專註和倔強。
我本來很生氣，看到這一幕，我的內心卻在隱隱作痛。
“爸，我回來了。”
我克制住不去砸爛那臺游戲機，走過去在他對面坐下來。
“爸，我餓了，你給我弄點吃的吧。”我說。
我從沒想過，會有一天，像尋常父女這樣跟顏溯說話，隨著時間的推移，歲月的流逝，我對顏溯有了很大的改觀。
無論他怎麽偏袒顏翎，畢竟，那是他的親生兒子，他兒子的錯，不該強加在他的身上，畢竟，他和養母養我長大。
“小語，等一下啊，等我過了這一關再。”他依舊死死盯著游戲屏幕，連看都不看我一眼。
他打電話，讓我回來，現在，我回來了，他卻連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很生氣。
但我克制住沒有發作，耐著性子問：“爸爸，過了這一關，對你真的很重要嗎？”
“重要啊！”他甚至有些興奮，唇角掛著笑容：“過了這一關，俐茹就會回來，她一直很喜歡玩這個。”
“哦！”我語氣失望的說：“那爸爸繼續玩吧！”
走到門口，顏溯在我身後喊了一句：“小語，一會兒出去幫我訂一束花，俐茹她喜歡。”
我嗯了一聲，算是回答。
俐茹，俐茹，他心心念著的女人，如今在何處？
沖出房子，我幾步走到那些用人面前，嚴厲的瞪著他們，語氣不善的訓斥道：“顏家花錢請你們，你們就這樣工作的嗎，你們對得起每個月支付給你們的巨額薪水嗎？”
“小姐——”
一個用人站起來試圖解釋，我擡手打斷了他的話。
“不要解釋，我是對事不對人。你們這麽偷懶，我要是不懲罰你們，就好像顏宅的人都死絕了。這樣吧，這個月，扣掉你們每個人百分之十的薪水，現在開始，盡心照顧他，盡心做好本職工作，我會再回來檢查，假如你們知錯就改，我會考慮一下少扣一點。”
我黑著臉吼道。一肚子的氣，全部撒在上面，用人們被嚇到了，小心翼翼的回到了各自的崗位上，開始盡職的工作。
離開時，顏溯還在房間打游戲，我沒有打擾他，默默的走了。
剛走到門口，院子裏清理落葉的用人抱怨道：“有什麽了不起，不就是個靠男人上位的假千金嘛，她以為自己好了不起，要不是有紀總和宋總罩著她，她狗屁不如。”
我停下腳步，毫不猶豫的轉過身去，走到她的面前站定。
“你說的對。”我瞇著眼睛看著她，語氣中滿是警告：“有人罩著是我的福氣，假千金又如何？只要我叫他一聲爸爸，我就是名正言順的千金。”我的眸中閃過一絲狠厲：“要麽滾，不願意滾嗎，留下，就給我閉嘴。”
她被我嚇到了，連聲跟我道歉，我語氣生硬的打斷了她的話：“我會盯著你的，小心點。”
她幾乎要跪了，我沒有再看她一眼，傲然離去。
出了顏宅，我撥通了紀俐茹的電話。
她的聲音懶懶的傳過來：“顏大小姐，是什麽風吹醒了你，讓你想起了我。”
“馬上動身，我請你喝咖啡。”我報了一個地址，不等她說什麽，果斷掛了電話。
我直接趕到咖啡廳，坐在那裏等她。
我不怕她不來。
她總是變著法子，在我眼前晃一下，千方百計的侮辱我一下，氣我一下，她怎麽會放過這麽好的侮辱我的機會？
她不但來了，還來的很快。
服務生剛把咖啡端過來，她就來了。
她在我對面坐下來，用輕蔑的眼神看著我。
“我哥哥不會娶你，別再做夢了。”她屁股剛沾上椅子，就開口說道，語氣很是狠絕：“你配不上他，他即使一無所有，你也配不上。”
對此，我只覺得好笑。
我的笑，惹怒了她，她不依不饒的說：“趁早死心，對你來說是好事，你如果一意孤行，到時候痛苦欲絕，後悔也晚了。”
雖然語氣不善，但聽起來，很像是苦口婆心的奉勸。
我淡定的抿了一口咖啡，收斂了笑容，很嚴肅的看著她說：“先不要提我的事，說說吧，你和我爸的事，你想怎麽處理？”
她一聽，哈哈大笑起來，笑的眼淚都流出來了：“顏大小姐，你腦子壞了吧，爸？你確定沒有叫錯？”
“他就是我爸，雖然是個護犢子的爸爸，但這改變不了我是他女兒的事實。”我話鋒一轉，語氣冷了下來：“我不想一回家，就看到他俐茹俐茹的念叨，明明是年近半百，還像個孩子一樣，整天坐在游戲機前打王者。”
聞言，紀俐茹舉著咖啡杯的手，木然滯住。
“紀俐茹，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即使不愛他，但他曾經一心一意的愛你，呵護你，寵愛你，就在半個小時之前，他讓我買花，說要送給你，只因為你喜歡，你真的要狠下心腸拋棄他？”
聞言，紀俐茹的眸光黯淡下去，低著頭不說話。
“紀俐茹，你的心要是還在，那就回去看他，即使要結束，也要說清楚，你這樣躲在娘家，又不離婚，算什麽事？人活著，不能光顧著自己，有些事情，該負責就要負責，你錯就錯在招了他，又不愛他，還讓他愛上了你，他愛上了 你，你再離開，他到底欠了你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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