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二九章荊州太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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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二九章荊州太守
梅少卿從積微齋出來之後，又馬不停蹄地去了衙署，找到孟雪崖之後兩人一合計。為了防止打草驚蛇，決定暫時不進宮把事情稟報給周牧儀，而是趁著今天夜裏，到舊宮那處把證據先找出來。等證據到了手，才能確保萬無一失。
好不容易等到傍晚，兩人喬裝一番，由車夫駕著馬車去了京郊。
到了京郊還不能直奔舊宮，而是七拐八繞地去了好多地方，等天色漸漸暗下來，才偷偷地駛向舊宮。
兩人到了城門上，看見亂草堆裏藏著一大截已經崩塌了的城墻。瓦礫和磚堆混在一起，又是烏漆嘛黑的夜裏，實在無從下手。
梅少卿仔細回憶宜安公主的話，向孟雪崖說道：“宜安公主既然說是藏在可以活動的磚塊底下，那麽一定是在城墻未塌的部分，不如我們從城門兩側找起？”
孟雪崖也同意梅少卿的意見，兩人貓低身子到處尋找可以活動的磚塊。也不知找了多久，終於掉下來一塊青磚。青磚掉下去之時，在城墻裏頭傳來一聲響動，把兩人都嚇了一跳。
“什麽聲音？”梅少卿下意識抓住孟雪崖的袖子。
孟雪崖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必害怕，自己則貼在城墻上，豎起耳朵仔細聽了起來。奇怪的是，當兩人靜下來之後，那個聲音又不見了，像是從來沒有響起過。
“沒關系，應該是野兔之類的東西。”孟雪崖低聲對她說道。
兩人在磚塊底下摸了摸，並沒有發現什麽東西。反倒借著月光，發現這附近的磚塊與旁邊的顏色不大一樣。
雖然已經人為地選了顏色最接近的磚塊，但還是能看得出來，旁邊的磚是舊的，而他們面前的這一小塊地方則是新的磚塊。
“這裏一定有問題。”梅少卿向孟雪崖看去。
孟雪崖也發現這個問題，用手敲了敲磚塊，發現裏面居然是中空的。他拉著梅少卿後退幾步，自己則助跑了幾步，一個回身踢直接把新磚踢倒了。
梅少卿忍不住低呼一聲，瞪大眼睛看著孟雪崖的腿，她知道孟雪崖厲害，卻沒想到他連磚墻都能踢倒。
她忍不住摸了摸孟雪崖的腿，可手放上去之後，才覺得自己的動作有些奇怪，反應過來之後立刻收回手，滿臉通紅地裝作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
孟雪崖低笑一聲，摸了摸她的腦袋：“你若想要摸，摸個痛快便是了。反正這塊肉早晚都是你的，你想要怎麽樣都可以。”
梅少卿本來想當作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哪裏想到孟雪崖居然還反過來嘲笑她，立刻惱羞成怒。
她氣哼哼地把他的手拍下來：“我們是出來找東西的，沒個正形！”
孟雪崖一把抓住她，在她耳邊說道：“噓，不要說話！裏面有動靜！”
梅少卿本來還以為這是孟雪巖的把戲，沒想到仔細聽過之後，果然從裏面傳出一個絲得像蚊子一樣的呻吟聲。
兩人點了個火折子，孟雪崖領頭往裏面走去，發現裏面有一個小空間。這個小空間用磚塊鋪了底層，磚塊上放著一張簡易的床，床上躺著一個人，那個呻吟聲正是由他發出的。
他見到火光之後，連忙睜開眼睛，虛弱地看著兩人：“救、救命啊！我乃……荊州太守鄧嘉，你們若救了我……我一定會有重謝！”
荊州太守鄧嘉！
梅少卿大驚，見他身上的確穿著一身官服，立刻與孟雪崖對視了一眼。難道說，宜安公主說的證據就是這個鄧嘉嗎？可據他們所知，荊州太守鄧嘉不是還好端端的剛回了荊州？他前幾天還在京城裏，為周旻做了證，說他並沒有在未經皇帝同意的情況下，就擅自離開荊州封地！
孟雪崖沖梅少卿點了點頭，上前去把虛弱的鄧嘉扶了起來，兩人合力把他弄到馬車上去。
好在車上還有些吃食，填了肚子又喝了幾口水的鄧嘉，終於發現不對勁起來，看著兩人問道：“不知這裏是何處地界？怎麽會有這麽大一座廢棄的城池？”
兩人沒有回答鄧嘉的話，而是問道：“你怎麽會被人封在城墻裏？”
一聽到這裏，鄧嘉就有一肚子的苦水：“前些日子，京城傳令到荊州，說是命荊州王回京參加圍獵。於是，我便到王府拜見荊州王，哪裏想到他們竟百般推脫。最後，被我得知荊州王根本就不在王府裏，竟把我打暈過去。我醒了之後，便被蒙眼坐在一輛馬車上，再後來他們便把我封在城墻裏……”
鄧嘉一邊說一邊摸眼淚，肉乎乎的手看上去有幾分喜感：“三天前，他們給我的幹糧都吃光了，要不是你們來救我，我一定會被餓死的！”
梅少卿看了眼他身上的肉，心裏道，就他這身肥肉應該還能頂個數天，要死的話也是被渴死的，哪能餓死呢？
說罷，他生怕兩人不信，還再三賭咒發誓，求他們把他送回府衙去，他一定呈奏折上去，請皇帝為自己做主！
“荊州府衙也一定在找我，只要二位把我送到官驛，我便能自行回去了。”鄧嘉用懇求的目光看著兩人，“要是找不到荊州王，京城那邊一定會怪罪於我的！”
他說的情真意切，根本不像作假。
孟雪崖吩咐車夫趕車回城，問道：“你讓我們送你回荊州，那你可知道這裏是什麽地界？”
鄧嘉很誠實地搖了搖頭。
“你若是想要告禦狀，很快就能告了。鄧大人，這裏已經是京城城郊，至於我們現在的位置……是前朝舊宮。”梅少卿看著他說道。
鄧嘉楞了楞，似乎一時之間無法接受，自己怎麽突然從荊州到了京城。兩地之間可是隔著上千裏的路程，他明明昏迷過去也沒幾天而已。
“我……我怎麽會到京城裏來？二位就別開玩笑了。”鄧嘉搖了搖頭，扳著自己的手指道，“滿打滿算，我被人抓來也只有幾天而已。”
算著算著，他自己臉上都變了色，似乎想起了什麽自己也不肯定的事情。
梅少卿只好向他道：“鄧大人，圍獵已經是小半個月之前的事情了，你莫不是種了什麽迷魂藥，連自己被人綁了幾天都分不清了吧？”
一聽梅少卿的話，鄧嘉立刻洩了氣，用手拍著自己的腦袋說道：“竟然過去這麽多天了！我這些日子渾渾噩噩，的確連過了幾天都分不清了，若是圍獵真的結束了。我找不到荊州王，聖上豈不是要龍顏大怒，怪罪下來？”
說完這些話，他便靠在角落裏，很是沮喪的樣子。
梅少卿又道：“你才知道這件事便沮喪至此，那你要是知道，前幾天荊州太守鄧嘉，還在聖上面前作證，說前些日子荊州王一直安安份份待在荊州。那你豈不是要暈過去？”
鄧嘉聽了梅少卿的話，一下子從馬車上跳起來。誰料他跳得太高，“咚”的一聲撞在車頂上，疼得他眼淚“嘩嘩”往下掉。
“你說什麽？我本人明明被綁了，又從哪裏出來個荊州太守？”他難以致信地看著梅少卿，“姑娘，你莫不是在給我講戲文吧？”
梅少卿搖搖頭：“信不信由你。”
三人說著，就到了京城門口。孟雪崖身上有周牧儀的令牌，無須察看便進了城。
鄧嘉在馬車裏偷偷掀開一角車簾往外頭看，直到借著月光看著城門上“京城”兩個字，這才面無人色地靠著車璧，不知道在喃喃低語什麽。
梅少卿和孟雪崖一商量，決定還是把鄧嘉先安置在孟雪崖的長史府上。
一來，宜安公主只說了證據，可沒說這證據是個大活人，他們一點準備也沒有。二來，鄧嘉是個中年男子，若是安排在積微齋太過紮眼，還是住在長史府上比較保險。
安排好了這一切，兩人連夜進宮，把事情報給了周牧儀。
從皇宮裏出來，已經是深夜了。梅少卿回到連府裏，匆匆洗漱完，便躺在床上睡著了。這一夜，她睡得並不好，一個個夢境接踵而至。
先是夢見一個年輕婦人，手裏拉著一個小男孩，在一片火光之中奔跑。再就看見，孟雪崖身穿一身盔甲騎在一匹黑馬之上，右手執著一柄長劍，長劍一揮帶出一道血花……
等到梅少卿從夢境中醒來，發現自己身上一片滾燙，一摸自己的額頭竟發起了高燒。
這時，綰月從外頭進來，見到梅少卿臉色不對，摸了摸她的額頭，立刻說道：“姑娘今天便不去衙署了吧？我讓荊和替您去找孟長史說一說，你今天在這裏好生休息。”
梅少卿本來是想不去的，可想起昨天鄧嘉的事情，還是強撐起身體道：“你替我熬一碗藥，我喝下去之後，今天還得去衙署看一看，若是無事便早些回來。”
綰月拗不過她，只好依言照做，讓荊和護著梅少卿去了衙署，又給她帶了一條披帛，看著她喝完藥這才稍稍安心一些。
等梅少卿到衙署之時，正好碰見迎面走出來的王夢歧。
王夢歧前幾日正好休沐，今天一早來衙署，這才知道平時圍在自己身邊的女官，都被梅少卿支到涼州去了。她就說那天，她們從飯廳裏出來，怎麽各各臉色都不大好，問了她們都說沒事，原來竟是梅少卿在從中作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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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少卿從積微齋出來之後，又馬不停蹄地去了衙署，找到孟雪崖之後兩人一合計。為了防止打草驚蛇，決定暫時不進宮把事情稟報給周牧儀，而是趁著今天夜裏，到舊宮那處把證據先找出來。等證據到了手，才能確保萬無一失。
好不容易等到傍晚，兩人喬裝一番，由車夫駕著馬車去了京郊。
到了京郊還不能直奔舊宮，而是七拐八繞地去了好多地方，等天色漸漸暗下來，才偷偷地駛向舊宮。
兩人到了城門上，看見亂草堆裏藏著一大截已經崩塌了的城墻。瓦礫和磚堆混在一起，又是烏漆嘛黑的夜裏，實在無從下手。
梅少卿仔細回憶宜安公主的話，向孟雪崖說道：“宜安公主既然說是藏在可以活動的磚塊底下，那麽一定是在城墻未塌的部分，不如我們從城門兩側找起？”
孟雪崖也同意梅少卿的意見，兩人貓低身子到處尋找可以活動的磚塊。也不知找了多久，終於掉下來一塊青磚。青磚掉下去之時，在城墻裏頭傳來一聲響動，把兩人都嚇了一跳。
“什麽聲音？”梅少卿下意識抓住孟雪崖的袖子。
孟雪崖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必害怕，自己則貼在城墻上，豎起耳朵仔細聽了起來。奇怪的是，當兩人靜下來之後，那個聲音又不見了，像是從來沒有響起過。
“沒關系，應該是野兔之類的東西。”孟雪崖低聲對她說道。
兩人在磚塊底下摸了摸，並沒有發現什麽東西。反倒借著月光，發現這附近的磚塊與旁邊的顏色不大一樣。
雖然已經人為地選了顏色最接近的磚塊，但還是能看得出來，旁邊的磚是舊的，而他們面前的這一小塊地方則是新的磚塊。
“這裏一定有問題。”梅少卿向孟雪崖看去。
孟雪崖也發現這個問題，用手敲了敲磚塊，發現裏面居然是中空的。他拉著梅少卿後退幾步，自己則助跑了幾步，一個回身踢直接把新磚踢倒了。
梅少卿忍不住低呼一聲，瞪大眼睛看著孟雪崖的腿，她知道孟雪崖厲害，卻沒想到他連磚墻都能踢倒。
她忍不住摸了摸孟雪崖的腿，可手放上去之後，才覺得自己的動作有些奇怪，反應過來之後立刻收回手，滿臉通紅地裝作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
孟雪崖低笑一聲，摸了摸她的腦袋：“你若想要摸，摸個痛快便是了。反正這塊肉早晚都是你的，你想要怎麽樣都可以。”
梅少卿本來想當作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哪裏想到孟雪崖居然還反過來嘲笑她，立刻惱羞成怒。
她氣哼哼地把他的手拍下來：“我們是出來找東西的，沒個正形！”
孟雪崖一把抓住她，在她耳邊說道：“噓，不要說話！裏面有動靜！”
梅少卿本來還以為這是孟雪巖的把戲，沒想到仔細聽過之後，果然從裏面傳出一個絲得像蚊子一樣的呻吟聲。
兩人點了個火折子，孟雪崖領頭往裏面走去，發現裏面有一個小空間。這個小空間用磚塊鋪了底層，磚塊上放著一張簡易的床，床上躺著一個人，那個呻吟聲正是由他發出的。
他見到火光之後，連忙睜開眼睛，虛弱地看著兩人：“救、救命啊！我乃……荊州太守鄧嘉，你們若救了我……我一定會有重謝！”
荊州太守鄧嘉！
梅少卿大驚，見他身上的確穿著一身官服，立刻與孟雪崖對視了一眼。難道說，宜安公主說的證據就是這個鄧嘉嗎？可據他們所知，荊州太守鄧嘉不是還好端端的剛回了荊州？他前幾天還在京城裏，為周旻做了證，說他並沒有在未經皇帝同意的情況下，就擅自離開荊州封地！
孟雪崖沖梅少卿點了點頭，上前去把虛弱的鄧嘉扶了起來，兩人合力把他弄到馬車上去。
好在車上還有些吃食，填了肚子又喝了幾口水的鄧嘉，終於發現不對勁起來，看著兩人問道：“不知這裏是何處地界？怎麽會有這麽大一座廢棄的城池？”
兩人沒有回答鄧嘉的話，而是問道：“你怎麽會被人封在城墻裏？”
一聽到這裏，鄧嘉就有一肚子的苦水：“前些日子，京城傳令到荊州，說是命荊州王回京參加圍獵。於是，我便到王府拜見荊州王，哪裏想到他們竟百般推脫。最後，被我得知荊州王根本就不在王府裏，竟把我打暈過去。我醒了之後，便被蒙眼坐在一輛馬車上，再後來他們便把我封在城墻裏……”
鄧嘉一邊說一邊摸眼淚，肉乎乎的手看上去有幾分喜感：“三天前，他們給我的幹糧都吃光了，要不是你們來救我，我一定會被餓死的！”
梅少卿看了眼他身上的肉，心裏道，就他這身肥肉應該還能頂個數天，要死的話也是被渴死的，哪能餓死呢？
說罷，他生怕兩人不信，還再三賭咒發誓，求他們把他送回府衙去，他一定呈奏折上去，請皇帝為自己做主！
“荊州府衙也一定在找我，只要二位把我送到官驛，我便能自行回去了。”鄧嘉用懇求的目光看著兩人，“要是找不到荊州王，京城那邊一定會怪罪於我的！”
他說的情真意切，根本不像作假。
孟雪崖吩咐車夫趕車回城，問道：“你讓我們送你回荊州，那你可知道這裏是什麽地界？”
鄧嘉很誠實地搖了搖頭。
“你若是想要告禦狀，很快就能告了。鄧大人，這裏已經是京城城郊，至於我們現在的位置……是前朝舊宮。”梅少卿看著他說道。
鄧嘉楞了楞，似乎一時之間無法接受，自己怎麽突然從荊州到了京城。兩地之間可是隔著上千裏的路程，他明明昏迷過去也沒幾天而已。
“我……我怎麽會到京城裏來？二位就別開玩笑了。”鄧嘉搖了搖頭，扳著自己的手指道，“滿打滿算，我被人抓來也只有幾天而已。”
算著算著，他自己臉上都變了色，似乎想起了什麽自己也不肯定的事情。
梅少卿只好向他道：“鄧大人，圍獵已經是小半個月之前的事情了，你莫不是種了什麽迷魂藥，連自己被人綁了幾天都分不清了吧？”
一聽梅少卿的話，鄧嘉立刻洩了氣，用手拍著自己的腦袋說道：“竟然過去這麽多天了！我這些日子渾渾噩噩，的確連過了幾天都分不清了，若是圍獵真的結束了。我找不到荊州王，聖上豈不是要龍顏大怒，怪罪下來？”
說完這些話，他便靠在角落裏，很是沮喪的樣子。
梅少卿又道：“你才知道這件事便沮喪至此，那你要是知道，前幾天荊州太守鄧嘉，還在聖上面前作證，說前些日子荊州王一直安安份份待在荊州。那你豈不是要暈過去？”
鄧嘉聽了梅少卿的話，一下子從馬車上跳起來。誰料他跳得太高，“咚”的一聲撞在車頂上，疼得他眼淚“嘩嘩”往下掉。
“你說什麽？我本人明明被綁了，又從哪裏出來個荊州太守？”他難以致信地看著梅少卿，“姑娘，你莫不是在給我講戲文吧？”
梅少卿搖搖頭：“信不信由你。”
三人說著，就到了京城門口。孟雪崖身上有周牧儀的令牌，無須察看便進了城。
鄧嘉在馬車裏偷偷掀開一角車簾往外頭看，直到借著月光看著城門上“京城”兩個字，這才面無人色地靠著車璧，不知道在喃喃低語什麽。
梅少卿和孟雪崖一商量，決定還是把鄧嘉先安置在孟雪崖的長史府上。
一來，宜安公主只說了證據，可沒說這證據是個大活人，他們一點準備也沒有。二來，鄧嘉是個中年男子，若是安排在積微齋太過紮眼，還是住在長史府上比較保險。
安排好了這一切，兩人連夜進宮，把事情報給了周牧儀。
從皇宮裏出來，已經是深夜了。梅少卿回到連府裏，匆匆洗漱完，便躺在床上睡著了。這一夜，她睡得並不好，一個個夢境接踵而至。
先是夢見一個年輕婦人，手裏拉著一個小男孩，在一片火光之中奔跑。再就看見，孟雪崖身穿一身盔甲騎在一匹黑馬之上，右手執著一柄長劍，長劍一揮帶出一道血花……
等到梅少卿從夢境中醒來，發現自己身上一片滾燙，一摸自己的額頭竟發起了高燒。
這時，綰月從外頭進來，見到梅少卿臉色不對，摸了摸她的額頭，立刻說道：“姑娘今天便不去衙署了吧？我讓荊和替您去找孟長史說一說，你今天在這裏好生休息。”
梅少卿本來是想不去的，可想起昨天鄧嘉的事情，還是強撐起身體道：“你替我熬一碗藥，我喝下去之後，今天還得去衙署看一看，若是無事便早些回來。”
綰月拗不過她，只好依言照做，讓荊和護著梅少卿去了衙署，又給她帶了一條披帛，看著她喝完藥這才稍稍安心一些。
等梅少卿到衙署之時，正好碰見迎面走出來的王夢歧。
王夢歧前幾日正好休沐，今天一早來衙署，這才知道平時圍在自己身邊的女官，都被梅少卿支到涼州去了。她就說那天，她們從飯廳裏出來，怎麽各各臉色都不大好，問了她們都說沒事，原來竟是梅少卿在從中作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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