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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七章求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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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七章求親

“你且安心,倒也沒賭什麽,只不過是想在連府住一晚上,如今我贏了連老太爺也該同意了吧?”孟雪崖安慰的看了一眼梅少卿,又把目光投向一旁坐著的連老太爺。

願賭服輸,連老太爺自然不會說話不算數。

他沈吟了片刻,把連府的管家從外頭叫了進來:“把孟長史帶到懷瑜院去,今晚便讓他在懷瑜院歇下吧。”

梅少卿見到孟雪崖跟著管家走,自己也想跟上去,卻被連老太爺叫住了。

她有些不情願的退了回來,坐在連老太爺身邊,用手托著臉看了連老太爺一會兒。

連老太爺繃著一張臉,低下頭喝了幾口茶水,也不管梅少卿的目光,又吩咐身邊的下人為他換了一壺茶水。

祖孫兩人就這麽坐著,也不知過了多久,兩人快把一壺茶都喝完了,連老太爺這才忍不住瞥了梅少卿一眼:“怎麽?才從外祖呆這麽幾天就不耐煩了,這麽說,外祖千裏迢迢從江左趕回京城,還來錯地方了?”

“外祖,您多慮了!”梅少卿一聽連老太爺這麽說,忙著著急解釋,“玉莊那是對外祖一片孝心,外祖怎麽可以這麽想我?”

連老太爺充滿皺紋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故意搖頭嘆氣:“哎,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母親當年為了沒錢什麽都豁出去了,現在又輪到你這個小沒良心的,見到那孟長史連外祖都忘了。”

梅少卿本來以為連老太爺真的生氣了,可看到他嘴角隱藏的那一絲微笑之後,明白自己上了當,也露出一個笑容。

“好了,外祖您就不要同我裝了,現在孟雪崖都已經不在了,還不能與我說實話嗎?”

連老太爺嘴邊的笑容徹底綻開,用手指點了點梅少卿的額頭,慈愛的笑道:“好了,你個小機靈,從小到大什麽事情都瞞不過你。這姓孟的小子一來京城便向我提親,可我連他的面才見過一回,怎麽就能這麽輕易把我的寶貝外孫女嫁給他?所以剛才有意為難了他一下,同他打了個賭。沒想到你這麽不爭氣,一聽說他來了,便急吼吼的從玉山院趕了過來。”

梅少卿早知道這件事情,低聲辯駁:“我又不及時過來,除了這個賭,外祖還不知要如何為難他呢!”

“哎,我就知道!”連老太爺恨鐵不成鋼,“你呀,就這點像極了你母親!”

梅少卿為防止他生氣,站起身來摟住他的手臂:“外祖,他和我父親到底是不一樣的,您還不了解我嗎?我看重的人何時有錯?您難道不記得了嗎?在兗州若非他舍出性命保護我,您可已經見不到您的寶貝外孫女了。”

連老太爺的臉色這才緩和下來,收起玩笑的語氣,正色看著梅少卿:“這孩子我方才看過了,品貌才學,皆是一流。我在江左之時以為自己教出的阿溪,已經是小輩中的翹楚。沒想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樣的人竟還被我的外孫女遇到了。把你交給他,等我百年之後到九泉之下見你母親,也算是對她有個交代了。”

提起梅少卿的母親連璧,兩人都不免有些傷感。特別是回到連府之後,看見連璧當年住過的握瑾院,總是讓連老太爺想起以前的回憶。

“若是你母親還在,見到你長大成人,即將嫁為人婦,應該也會很高興吧……”說著說著,連老太爺的眼角有些濕潤。

梅少卿還未開口勸他,他自己便用手擦了擦眼淚,擺手道:“好了,都這麽多年過去了,傷心的事情不提也罷。你還記得我之前給你寫的一封信,那臭小子在京城可來找你了?”

說實話,梅少卿正打算問這件事情。

她把雇人到連府來打掃,卻發現連府已經被清理過的事情,同連老太爺仔細說了。

連老太爺聽了,從鼻子裏發出個哼聲:“還算這小子有良心,知道在我沒來之前把家裏打掃幹凈,不然我見到他,一定狠狠教訓他一頓!”

連老太爺在信中並沒有說出,此人的真實姓名,實在把梅少卿弄得一頭霧水。

她只好問:“外祖,您信中提到的那人究竟是誰?前段時間我遇到楊國公,向他確認了這件事情,他承認是您的學生,但我總覺得他應該不是您信中提到的人。”

“你說楊浚?”一提到楊國公,連老太爺的頓時臉色沈了下來,“我說的人不是他,以後也不可能是他。此人陰險狡詐,心胸狹隘,你可不能與他走得過近。”

對於連老太爺的態度,梅少卿很是驚奇,因為她想起有一個人對楊浚的評價,與連老太爺如出一轍。

這個人不是別人,真是整天自稱是梅少卿小叔叔的車瑜。

連老太爺見梅少卿沒有表態,又繼續說道:“他當年不是當眾宣布與我斷絕師生關系?現在怎麽又厚著臉皮在京城自稱連氏門生?這小子包藏禍心,不是什麽好東西!”

對於連老太爺的態度,梅少卿只好把事實說出來:“外祖有所不知,楊浚在京城廣交連氏門生,看如今在朝中地位超然,外祖的一眾門生已然唯他馬首是瞻。”

連老太爺顯然沒想到,怔了一下,面色沈重的問道:“此話當真?”

“確實如此。”

連老太爺顯得有些疲憊,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罷了,也是我當年造的孽,當時我就不該一時心軟,收了他做學生。你母親早逝,說來說去到底也有我的責任……”

“外祖……”

“好了,你先回去吧,去懷瑜院看看,那個姓孟的小子住的可還習慣,省得他回去之後抱怨咱們連府招待不周。”連老太爺兀自站起來,沒有讓梅少卿繼續說下去。

梅少卿只好從連城院出來,走向孟雪崖入住的懷瑜院。

此時已經到了晌午。

太陽完全升上了天空,自從圍獵過後,天氣慢慢的就沒那麽炎熱。白天的溫度降到了剛剛入夏之時,雖然走急了還會出一身小汗,但到底涼快了不少。

梅少卿到懷瑜院時,孟雪崖正坐在書桌前批公文,陸石站在旁邊替他磨墨。

磨完了墨,陸石抱著自己的佩劍站在一旁昏昏欲睡,正打了個哈欠,瞧見梅少卿走進來,立馬來了精神。

梅少卿讓他退下去,她歡快的答應了一聲,一溜煙在院裏沒了影。

梅少卿沒看他去哪裏,但也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他與荊和兩人最需要,好,如今有了見面的機會,肯定是找荊和玩去了。

孟雪崖聽到梅少卿的聲音,這才把筆擱在硯臺上,他擡起頭來對梅少卿露出一個微笑:“來得這樣快?我以為你與連老太爺會長談,索性一邊批公文,一邊等你。”

梅少卿在他身邊坐下來,摸了摸他腰間上掛的那只鯉魚玉佩。

這段時間以來,孟雪崖忙於丹陽郡主的案子,兩人之間很少有時間見面。即便是見了也是在周牧儀跟前,寥寥說幾句話,好在她剛搬進玉山院,連府裏有的是事情讓她忙,日子也不至於太難過。

孟雪崖順勢攬住她的肩,讓她靠在自己懷裏:“本來我聽說連老太爺進京,打算來連府拜訪,但礙於丹陽郡主的案子沒有結果,一時抽不開身。若是匆忙來訪,又顯得很失禮數,玉莊不會怪我吧?”

“為何要怪你?”梅少卿搖了搖頭,示意孟雪崖寬心,“更何況這件事情關系到我的身家性命,你不辭辛苦為我奔波勞累,我應該感謝你才對,又怎麽會怪你?”

孟雪崖寵溺的看了她一眼,用手刮了刮她的鼻梁:“你如此善解人意,我倒有些不適應了。”

說的好像她以前很無理取鬧似的,梅少卿白了他一眼,問:“方才,你在連城院裏到底與我外祖說什麽了?”

孟雪崖低下頭,見梅少卿無意識的把玩著他腰間系的那只墨玉玉佩,大手覆上梅少卿的手背,握著她的手,把玉佩指到她面前。

“其實我與連老太爺也沒說幾句話,我一進門他便問我玉佩的事情。”

梅少卿盯著手心裏的玉佩:“我就料想到外祖見了你,一定會問這件事情,畢竟這玉佩太顯眼了,當初就不該送你這東西。”

梅少卿突然很後悔,當時她可以選擇,送書畫,送擺件,送出了這玉佩之外的任何東西。

可她偏偏一時沖動,把這對玉佩給送了出去,導致他每次和孟雪崖站在一起,都有無數人把眼睛往兩人的玉佩上放。

“送得好,我非常喜歡。”孟雪崖幹脆拿起梅少卿腰間的另外一只玉佩,把一對玉佩合在一起,成了一個圓形的黑白太極,“玉莊若是害怕別人說閑話,不如我們一起去說服連老太爺,讓他同意我們早點成婚,一切不就名正言順了?”

孟雪崖的呼吸輕輕地噴在梅少卿的耳後,近若咫尺的距離,讓梅少卿臉上不由得有些發燙。

她不自然的虛咳了一聲:“求親這種事情一向都是由男子登門,哪有女兒家趕著嫁出去的道理?更何況我外祖說了,還想多留我幾年,你……”

話還沒說完,就被兩片柔軟的嘴唇堵住。

梅少卿睜大了眼睛,卻被一只大手合上雙眼。

“玉莊聽話,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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