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八章紅葉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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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八章紅葉溪
直到吻得雙唇紅腫，兩人都微微喘息才分開來。
靜靜的相擁了片刻，孟雪崖牽著梅少卿的手，來到懷瑜院的紅葉溪旁。
梅少卿直到現在還覺得臉上發燙，蹲在紅葉溪旁用雙手掬了一捧水，給自己的臉頰降溫。
懷瑜院裏的楓樹比玉山院裏的要大得多，兩人幹脆靠在樹幹上，躲在楓樹的樹蔭裏，感受著紅葉溪帶來的絲絲涼意。
“其實我這次到連府來，同時也要告訴你丹陽郡主案子的後續。”
梅少卿聽到孟雪崖的聲音，擡頭看了他一眼，陽光透過樹葉間的縫隙，斑駁的灑在他身上。
整個懷瑜院裏只有他們兩人，四周一片靜謐，只偶爾響起幾聲蟲鳴。
孟雪崖正要開口說話，被梅少卿按住了嘴唇。
他不再說話，看著梅少卿用手支撐著自己傾斜的身體，一雙眸子泛著琉璃似的光彩。
“你先不要說，讓我來猜猜。”她嗔怪的看著孟雪崖，抱怨，“這不是你我一向的慣例嗎？看看你已經知道的，我能猜到多少。”
“是我著急了。”孟雪崖承認錯誤。
梅少卿這才露出滿意的笑容：“那日，宜安公主與岳珂在玄一觀裏，恰逢荊州王周旻私自入京，到玄一觀找了宜安公主商討事情。”
“兩人商量謀逆大事，岳珂這個小人物自然不能在場。而這個時候，算計我不成反要遭罰的丹陽郡主，與她的貼身宮女交換了衣服，到玄一觀向宜安公主求助。”
孟雪崖點了點頭：“不錯，繼續往下說。”
“兩人密謀之事恰巧被丹陽郡主聽見，這才追出去痛下殺手。起先我非常不明白，如果丹陽郡主真是周旻殺的，根據丹陽郡主的死亡時間，宜安公主大有時間把屍體移到別處去，可為什麽恭親王偏偏在玄一觀的另外一個井裏，找到了丹陽郡主的屍體？”
梅少卿的一雙黛眉微蹙，沈吟了片刻，又說道。：“後來我仔細推敲，覺得有一種可能。丹陽郡主是夜裏去玄一觀的，而且穿著宮女的衣裳，宮中宮女的衣衫都是一個款式，會不會他們殺害丹陽郡主的時候，並沒有發現她的真正身份？”
“而宜安公主風流成性，有美人在懷，自然不會耽誤良辰美景。區區一個宮女的生死，她並不放在心上，幹脆與岳珂共赴春宵。等到第二天恭親王上門尋人，已經錯過了轉移屍首的最佳時機。”孟雪崖接著補充道。
聽到孟雪崖接著說下去，梅少卿也沒有阻止。到現在為止，兩人的思路完全一致，果然如她所料，丹陽郡主之所以慘死，是聽到了她不應該聽的東西。
梅少卿嘆了口氣，緊接著問：“那日我領兵，追出京城，在宜安公主的馬車上發現了王夢歧。之前我一度聽說王夢歧也與宜安公主一並被打入大牢，這件事情她可受了牽連？”
孟雪崖不知在想什麽，最終搖頭說道：“王宰輔極力擔保，又有一眾貴女證明王夢歧是在宜安公主的邀請之下，才上了她的馬車。而兩人在馬車內用的酒杯裏，王夢歧的那一只被摻了蒙汗藥……不過確實是受了幾日罪。”
只受了幾日罪嗎？王夢歧的命可真是大。
不過梅少卿也沒指望，就憑這一件事情能夠扳倒王家。她只是想借這件事情警告警告他們，她梅少卿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若是再敢暗地裏動手腳，她一定不會客氣！
“我王夢歧說，她之所以會上宜安公主的馬車，是因為你給她下的套。”孟雪崖突然說道，“那是在京郊圍場，你可同宜安公主說了，王夢歧知道岳珂的下落？”
“是，我的確同宜安公主說，王夢歧知道岳珂的下落，但我這麽做只是不想王夢歧在我眼前晃悠。她三番兩次害我，我只不過說了一句話，已經算仁至義盡了吧？”
孟雪崖嘆氣，認真的看著梅少卿：“讓我知道你思慮有多深，莫說一個王夢歧，倘若你認真起來，十個王夢歧也不是你的對手，你便是算計了她，又有什麽好隱瞞的呢？”
梅少卿也不甘示弱的看著他，坐直了身體：“你知道的，只要掌握了足夠的蛛絲馬跡，我們兩人的想法誰也逃不過誰。既然你知道是我故意算計的王夢歧，又何必多此一舉來問我？”
孟雪崖意識到梅少卿肯定生氣了，雖然她表面上滿不在意，可實際上若不是王夢歧真的惹火了她，她怎麽可能親自動手？
可正是因為她的動手，讓那一邊徹底決定對梅少卿動真格。所以，他才迫不及待想把梅少卿娶回家，只有她無時無刻的同他在一起，孟雪崖才能有把握，在解決這件事之前，讓她不受到一點傷害。
“玉莊，我不是這個意思。”
梅少卿從地上站起來，眼神微冷的看著他：“那你是什麽意思？該不會是心疼了吧？”
她全身微微繃緊，等待著孟雪崖的答案。
可她並沒有等來孟雪崖的答案，而是落進一個溫暖的懷抱裏。
一只大手摸了摸她的頭頂，孟雪崖的聲音在她耳邊響了起來：“我對你如何，又對王夢歧如何？都這麽久了，你心裏還沒有個數嗎？還是說……你單純的只是因為吃醋而已？”
“誰……誰吃醋了！”
夕陽西下之後，天幕很快擦黑。
梅少卿用過晚膳，獨自一人在玉山院的紅葉溪旁散步。
她搬進來之後，發現每到夜裏，溪旁的草叢裏就會有一只只螢火蟲出沒。它們零零散散地圍著紅葉溪打轉，澄澈的溪水之上，便映出一只只綠瑩瑩的小燈籠。
忽然，溪水從上游帶來一片半紅的楓葉。
梅少卿提著裙擺蹲下身，把那片葉子撈了起來，只見楓葉朝上的那一面寫這兩行虬枝似的詩句。
一聯佳句題流水，十載幽思滿素懷。
她剛撿到這片楓葉，便見墻頭落下一個人影。
那人影攬住她的腰肢，不由分說地越過紅葉溪去，進了院子裏的三層小書樓。
書樓的門“砰”的一聲被關上，梅少卿摸出一個火折子，把手邊的蠟燭點亮，頭也不回的問道：“孟長史這是學紅葉傳情不得，又要學什麽江湖俠盜嗎？”
“江湖俠盜？我哪裏願意學？”身後傳來孟雪崖無奈的聲音，“若非連老太爺嚴防死守，我又何至於做梁上君子？”
梅少卿點好，蠟燭回過身來，笑：“你的習性可不是梁上君子，看起來倒更像……”
孟雪崖抱住她，用額頭抵著她的額頭，瞇著眼睛問：“更像什麽？怎麽不往下說了？”
“呸，誰要往下說了？”梅少卿揣著明白裝糊塗。
她要躲，孟雪崖就偏不讓她躲，靜靜地抱著她道：“無論到了什麽時候，不能懷疑我對你的心，明白了嗎？若我真在乎什麽王夢歧，又怎麽會放棄上輩子建好的功業，毫不猶豫地來這裏找你？”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臉上也露著一絲疲態。梅少卿這才想起來，他面上看上去淡然自若，但也是肉體凡胎，不是鐵打的，當然會感覺到累。
這個小書樓裏有一張躺椅，剛好可以容下兩人，她扶著孟雪崖躺在躺椅上，自己則拿了一卷書靜靜地守在他身邊，聽他的呼吸聲漸漸綿長起來。
等她的書翻過小半本之後，再看孟雪崖已經躺在椅子上睡著了。
期間綰月來敲過門，被她打發走了，整個玉山院裏的人都以為她在書樓讀書讀到深夜，卻沒人知道她美其名曰讀書，卻看了大半夜孟雪崖的睡顏。
也不知過了多久，梅少卿支撐不住睡了過去。等她醒過來時，發現自己躺在躺椅上，身上蓋了件男子的外衣，躺椅上的孟雪崖不知何時已經離開。
這時，書樓的門被人推開。
外面陽光刺陽的光線照了進來，惹得梅少卿瞇起了眼睛，等她看清楚來人是綰月的時候，對方已經走到躺椅面前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姑娘，您昨夜說在書樓裏看書，綰月便不疑有他，沒想到……”她指了指梅少卿身上的外衣，揶揄地看著梅少卿，“這是孟長史的衣裳吧？難道說，孟長史昨天在書樓裏睡了一整夜？”
梅少卿一大早起來，就要聽她嘰嘰喳喳的，覺得自己的太陽穴有些疼。
“哪裏來的這麽多話？”梅少卿白了她一眼，“把衣服收起來，可不要讓別人知道了，到我外祖面前說去！”
綰月吐了吐舌頭，到梅少卿房裏找了一塊布來，把孟雪崖的外衣疊好了包起來：“姑娘不讓我說，可我還是要多嘴幾句，您昨天夜裏沒和孟長史……那什麽吧？雖然說孟長史昨天已經上門提親，瞧著老太爺的態度也像是答應了，但畢竟沒拜過堂，生米煮成熟飯這種事情……”
“打住！”梅少卿覺得自己的頭都要大了，立刻正色解釋，“綰月你想太多了，他就是太累了，在書樓裏睡了一夜，而你家姑娘我看了一夜的書，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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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吻得雙唇紅腫，兩人都微微喘息才分開來。
靜靜的相擁了片刻，孟雪崖牽著梅少卿的手，來到懷瑜院的紅葉溪旁。
梅少卿直到現在還覺得臉上發燙，蹲在紅葉溪旁用雙手掬了一捧水，給自己的臉頰降溫。
懷瑜院裏的楓樹比玉山院裏的要大得多，兩人幹脆靠在樹幹上，躲在楓樹的樹蔭裏，感受著紅葉溪帶來的絲絲涼意。
“其實我這次到連府來，同時也要告訴你丹陽郡主案子的後續。”
梅少卿聽到孟雪崖的聲音，擡頭看了他一眼，陽光透過樹葉間的縫隙，斑駁的灑在他身上。
整個懷瑜院裏只有他們兩人，四周一片靜謐，只偶爾響起幾聲蟲鳴。
孟雪崖正要開口說話，被梅少卿按住了嘴唇。
他不再說話，看著梅少卿用手支撐著自己傾斜的身體，一雙眸子泛著琉璃似的光彩。
“你先不要說，讓我來猜猜。”她嗔怪的看著孟雪崖，抱怨，“這不是你我一向的慣例嗎？看看你已經知道的，我能猜到多少。”
“是我著急了。”孟雪崖承認錯誤。
梅少卿這才露出滿意的笑容：“那日，宜安公主與岳珂在玄一觀裏，恰逢荊州王周旻私自入京，到玄一觀找了宜安公主商討事情。”
“兩人商量謀逆大事，岳珂這個小人物自然不能在場。而這個時候，算計我不成反要遭罰的丹陽郡主，與她的貼身宮女交換了衣服，到玄一觀向宜安公主求助。”
孟雪崖點了點頭：“不錯，繼續往下說。”
“兩人密謀之事恰巧被丹陽郡主聽見，這才追出去痛下殺手。起先我非常不明白，如果丹陽郡主真是周旻殺的，根據丹陽郡主的死亡時間，宜安公主大有時間把屍體移到別處去，可為什麽恭親王偏偏在玄一觀的另外一個井裏，找到了丹陽郡主的屍體？”
梅少卿的一雙黛眉微蹙，沈吟了片刻，又說道。：“後來我仔細推敲，覺得有一種可能。丹陽郡主是夜裏去玄一觀的，而且穿著宮女的衣裳，宮中宮女的衣衫都是一個款式，會不會他們殺害丹陽郡主的時候，並沒有發現她的真正身份？”
“而宜安公主風流成性，有美人在懷，自然不會耽誤良辰美景。區區一個宮女的生死，她並不放在心上，幹脆與岳珂共赴春宵。等到第二天恭親王上門尋人，已經錯過了轉移屍首的最佳時機。”孟雪崖接著補充道。
聽到孟雪崖接著說下去，梅少卿也沒有阻止。到現在為止，兩人的思路完全一致，果然如她所料，丹陽郡主之所以慘死，是聽到了她不應該聽的東西。
梅少卿嘆了口氣，緊接著問：“那日我領兵，追出京城，在宜安公主的馬車上發現了王夢歧。之前我一度聽說王夢歧也與宜安公主一並被打入大牢，這件事情她可受了牽連？”
孟雪崖不知在想什麽，最終搖頭說道：“王宰輔極力擔保，又有一眾貴女證明王夢歧是在宜安公主的邀請之下，才上了她的馬車。而兩人在馬車內用的酒杯裏，王夢歧的那一只被摻了蒙汗藥……不過確實是受了幾日罪。”
只受了幾日罪嗎？王夢歧的命可真是大。
不過梅少卿也沒指望，就憑這一件事情能夠扳倒王家。她只是想借這件事情警告警告他們，她梅少卿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若是再敢暗地裏動手腳，她一定不會客氣！
“我王夢歧說，她之所以會上宜安公主的馬車，是因為你給她下的套。”孟雪崖突然說道，“那是在京郊圍場，你可同宜安公主說了，王夢歧知道岳珂的下落？”
“是，我的確同宜安公主說，王夢歧知道岳珂的下落，但我這麽做只是不想王夢歧在我眼前晃悠。她三番兩次害我，我只不過說了一句話，已經算仁至義盡了吧？”
孟雪崖嘆氣，認真的看著梅少卿：“讓我知道你思慮有多深，莫說一個王夢歧，倘若你認真起來，十個王夢歧也不是你的對手，你便是算計了她，又有什麽好隱瞞的呢？”
梅少卿也不甘示弱的看著他，坐直了身體：“你知道的，只要掌握了足夠的蛛絲馬跡，我們兩人的想法誰也逃不過誰。既然你知道是我故意算計的王夢歧，又何必多此一舉來問我？”
孟雪崖意識到梅少卿肯定生氣了，雖然她表面上滿不在意，可實際上若不是王夢歧真的惹火了她，她怎麽可能親自動手？
可正是因為她的動手，讓那一邊徹底決定對梅少卿動真格。所以，他才迫不及待想把梅少卿娶回家，只有她無時無刻的同他在一起，孟雪崖才能有把握，在解決這件事之前，讓她不受到一點傷害。
“玉莊，我不是這個意思。”
梅少卿從地上站起來，眼神微冷的看著他：“那你是什麽意思？該不會是心疼了吧？”
她全身微微繃緊，等待著孟雪崖的答案。
可她並沒有等來孟雪崖的答案，而是落進一個溫暖的懷抱裏。
一只大手摸了摸她的頭頂，孟雪崖的聲音在她耳邊響了起來：“我對你如何，又對王夢歧如何？都這麽久了，你心裏還沒有個數嗎？還是說……你單純的只是因為吃醋而已？”
“誰……誰吃醋了！”
夕陽西下之後，天幕很快擦黑。
梅少卿用過晚膳，獨自一人在玉山院的紅葉溪旁散步。
她搬進來之後，發現每到夜裏，溪旁的草叢裏就會有一只只螢火蟲出沒。它們零零散散地圍著紅葉溪打轉，澄澈的溪水之上，便映出一只只綠瑩瑩的小燈籠。
忽然，溪水從上游帶來一片半紅的楓葉。
梅少卿提著裙擺蹲下身，把那片葉子撈了起來，只見楓葉朝上的那一面寫這兩行虬枝似的詩句。
一聯佳句題流水，十載幽思滿素懷。
她剛撿到這片楓葉，便見墻頭落下一個人影。
那人影攬住她的腰肢，不由分說地越過紅葉溪去，進了院子裏的三層小書樓。
書樓的門“砰”的一聲被關上，梅少卿摸出一個火折子，把手邊的蠟燭點亮，頭也不回的問道：“孟長史這是學紅葉傳情不得，又要學什麽江湖俠盜嗎？”
“江湖俠盜？我哪裏願意學？”身後傳來孟雪崖無奈的聲音，“若非連老太爺嚴防死守，我又何至於做梁上君子？”
梅少卿點好，蠟燭回過身來，笑：“你的習性可不是梁上君子，看起來倒更像……”
孟雪崖抱住她，用額頭抵著她的額頭，瞇著眼睛問：“更像什麽？怎麽不往下說了？”
“呸，誰要往下說了？”梅少卿揣著明白裝糊塗。
她要躲，孟雪崖就偏不讓她躲，靜靜地抱著她道：“無論到了什麽時候，不能懷疑我對你的心，明白了嗎？若我真在乎什麽王夢歧，又怎麽會放棄上輩子建好的功業，毫不猶豫地來這裏找你？”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臉上也露著一絲疲態。梅少卿這才想起來，他面上看上去淡然自若，但也是肉體凡胎，不是鐵打的，當然會感覺到累。
這個小書樓裏有一張躺椅，剛好可以容下兩人，她扶著孟雪崖躺在躺椅上，自己則拿了一卷書靜靜地守在他身邊，聽他的呼吸聲漸漸綿長起來。
等她的書翻過小半本之後，再看孟雪崖已經躺在椅子上睡著了。
期間綰月來敲過門，被她打發走了，整個玉山院裏的人都以為她在書樓讀書讀到深夜，卻沒人知道她美其名曰讀書，卻看了大半夜孟雪崖的睡顏。
也不知過了多久，梅少卿支撐不住睡了過去。等她醒過來時，發現自己躺在躺椅上，身上蓋了件男子的外衣，躺椅上的孟雪崖不知何時已經離開。
這時，書樓的門被人推開。
外面陽光刺陽的光線照了進來，惹得梅少卿瞇起了眼睛，等她看清楚來人是綰月的時候，對方已經走到躺椅面前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姑娘，您昨夜說在書樓裏看書，綰月便不疑有他，沒想到……”她指了指梅少卿身上的外衣，揶揄地看著梅少卿，“這是孟長史的衣裳吧？難道說，孟長史昨天在書樓裏睡了一整夜？”
梅少卿一大早起來，就要聽她嘰嘰喳喳的，覺得自己的太陽穴有些疼。
“哪裏來的這麽多話？”梅少卿白了她一眼，“把衣服收起來，可不要讓別人知道了，到我外祖面前說去！”
綰月吐了吐舌頭，到梅少卿房裏找了一塊布來，把孟雪崖的外衣疊好了包起來：“姑娘不讓我說，可我還是要多嘴幾句，您昨天夜裏沒和孟長史……那什麽吧？雖然說孟長史昨天已經上門提親，瞧著老太爺的態度也像是答應了，但畢竟沒拜過堂，生米煮成熟飯這種事情……”
“打住！”梅少卿覺得自己的頭都要大了，立刻正色解釋，“綰月你想太多了，他就是太累了，在書樓裏睡了一夜，而你家姑娘我看了一夜的書，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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