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八章冷香社文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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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八章冷香社文會
崔聞溪沈默半晌，點了點頭，強笑道：“也是，今日是我聽說你回來了，才急著來見你一面。我聽兗州晝錦堂的人說，你與孟長史在驛館遇刺，孟長史還因此受了傷。我得知消息時，恨不得立刻到兗州去，可又怕耽誤你的正事，這才忍到了現在。”
梅少卿沒想到這件事情連崔聞溪都知道了，恐怕京城中知道的人也不在少數。可她一回到梅府，梅謙連問都不問一句，只想利用她讓梅眉成功嫁給崔聞溪。
兩個女兒孰輕孰重，由此可見一斑。
“遇刺的事情，你沒告訴我外祖吧？”梅少卿忽然問道。
這天底下，她最不忍心看到外祖為她擔驚受怕。如果她外祖知道這件事情，一定吃不好飯睡不好覺。他雖然身體仍然康健，可畢竟上了年紀，如果出了什麽意外，梅少卿一定後悔死！
崔聞溪立刻搖頭：“老師那裏，我知道分寸的。不過消息遲早會傳到老師那裏，玉莊倒不如先向老師報個平安。”
“你說的對。”梅少卿一顆懸著的心這才稍稍放下，打算明天一早就給江左去封信，好讓她外祖安心。
“還有溫喬那邊。”崔聞溪憂心忡忡地看著梅少卿。
他知道梅少卿在連家的待遇，從小到大都是連老太爺的掌上明珠。通江左的閨秀，又有哪個比得了她？可到了京城生父家裏，雖然不至於被人欺負了去，卻處處受氣。
別說連老太爺了，他看了都心疼不已。
梅少卿從崔聞溪眼中，看出了他的情緒，心中溫暖了不少。重活一輩子，她更加珍惜兩人之間的關系，他們從小一起長大，不管崔聞溪對她是什麽感情，但在梅少卿眼裏他就和家人一樣重要。
她被梅謙惹出來的脾氣也消了不少，笑道：“你自己如今都是泥菩薩過河，倒還操心起我來。放心吧，溫喬我是不會嫁的。實在不行，只好把我外祖這尊大佛請來一趟，徹底斷了他們的念想，省得老梅頭老打我的主意。”
崔聞溪見到梅少卿真心實意的笑容，忍不住想摸摸她的頭發。但一伸出手，又克制地放下了。
“我聽知新說，溫夫人替顧惜兒尋了門親事，要嫁到外地去，溫喬為此與家裏鬧得不可開交。”他說到這裏頓了頓，“他若是知道你回來了，說不定要找你的麻煩。你可要有些準備，不要被他嚇著了。”
“我知道了。”梅少卿心想，她怎麽可能會被溫喬嚇住。
她明白崔聞溪是在關心自己，看了看天色也不早了，便勸道：“你還是多註意註意你自己，如今揭榜在即，可不要被他們抹黑了名聲。現在已經很晚了，你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崔聞溪一看外頭確實也晚了，便同梅少卿道了別。
梅少卿總覺得，崔聞溪情緒仍然不高。當然，換誰遇到這種事情，心情也不會好的。只要一想起梅家這幾人做下的破事，就恨不得與他們撇清關系。
她趕了幾天的路，確實也累得不行，只好把事情暫時放到一邊，拖著疲憊的身子洗了個澡，頭發沒幹就趴在床上睡著了。
孟雪崖回到京城以後，雖然說天色已經晚了，可當他看到嬌奴出現在自己府前，還是跟著嬌奴進了皇宮。
今晚的月光十分明亮，孟雪崖擡頭看時才發現今天又是十五。朦朧的月光透過雲層，灑在皇宮明黃色的琉璃瓦上，可見屋脊上新換的影影綽綽的角獸。
據說，宮裏的匠人把周牧儀的長定殿的角獸，換成了仙人騎雞的事情，被有心人傳到了京畿之外，就連兗州一個小小的廖功曹，都敢拿長定殿的笑話嘲笑周牧儀。
孟雪崖沒問廖功曹的下場，但他知道肯定不會好過。
周牧儀雖然是個心胸寬廣的，在這件事情上卻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人。
他到長定殿時，周牧儀面前擺著棋盤，上頭已經擺好了一盤殺機四伏的棋陣。陣中雖然不見硝煙，他依然能聽到兵戈相接、戰馬嘶鳴的肅殺之聲。
而周牧儀一雙淩厲的鳳眼中，仿佛氤氳著、翻騰著，一場暴風雨即將席卷而來。
“殿下……”孟雪崖走到周牧儀身邊。
周牧儀仿佛早就知道她來了，看了看自己對面的位置，出聲：“坐。”
孟雪崖矮身跪坐在蒲團上，想了想道：“兗州的事情……”
誰料周牧儀卻擺了擺手，打斷孟雪崖的話：“兗州的事情姑且不談，我先來同你說說京城最近發生的一些荒唐事！”
嬌奴趁機向孟雪崖使了個眼色。
“周旻當我不知道胡貴嬪的底細。”周牧儀手執黑子，“啪嗒”一聲按在棋盤上，“她母親未出嫁時，是市井屠戶的女兒。當年雖然未出嫁，卻已經許了人家。不過是看中我父皇非富即貴，才冒險賭了一把。”
“說什麽天命之子，出生時紅光滿室，還伴有異香？”又一顆棋子落定，“真是笑話！”
孟雪崖笑道：“他不過是欺百姓懵懂罷了，殿下何須與他置氣？”
“置氣倒不成，只是覺得可笑。”周牧儀冷哼了一聲，“昔年陳勝、吳廣魚腹藏書，漢高祖醉斬白蛇，哪一樣不是莫須有的事情？周旻此舉雖然只是在為自己扯一面旗幟，可旗子再小底下也有人聚。”
她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孟雪崖從善如流的點了點頭：“殿下的意思我明白了。”
“你是我的心腹，這件事除了你沒有旁的人合適了。”
棋盤上又落下一枚白子，沈默了良久，周牧儀的聲音終於響了起來：“長史從兗州回來，理應以酒水謝之……這樣吧，長史有什麽要求盡管提出來，我當全力滿足。”
孟雪崖沈思了片刻，忽然笑道：“實不相瞞，我確實有事相求。只不過這次求的不是殿下，而是……太上皇。”
梅眉在攏香院坐著，懷裏抱著一張暗紫色撒金箋子，看著賈英男拿出一個個首飾盒子，在她面前走來走去，比劃著哪些首飾與今天的衣服相佩。
她下意識地忽略，首飾盒上連家的標志。
雖然說，她自打被梅少卿羞辱過後，就一直不碰連家的東西。可這次的文會十分重要，京城中至少有一半的貴女都會來參加。
如果她沒有拿得出手的首飾，一定會被人嘲笑。所以，這次就當借用連家的東西，等她用過之後一定會原封不動的還回來，絕不貪圖連家的一分錢！
這時，一個婆子跑進來，微微喘著氣道：“夫人！不成，那馬車咱們用不了！”
“用不了，怎麽用不了？”
賈英男一想起馬房裏養的三匹西域映雪寶馬，每天白花花的銀子往外流，她就心疼的不得了：“你可報了我的名頭？那三匹馬放在我梅府的馬房裏，就是我們梅府的，哪個不長眼的敢攔著你？誰要耽誤了我家小雙兒，去觀天茶舍赴宴，我可饒不了他！”
那婆子道：“這回用誰的名頭都不好使了，我聽馬房的人說，昨天夜裏大姑娘回來了。還說今天就要用馬車，馬車誰都不讓動！”
賈英男哪裏想到，梅少卿這樣回來的這麽快。她還想著今天去觀天茶社的貴女肯定特別多，坐梅少卿的馬車去，也好給梅眉長長臉！
“什麽要緊事情，有我家梅眉的事重要嗎？”她氣沖沖的把梅眉抓起來往外面推，“你現在就去馬房等著，直接坐在車上不下來，我就不信了，她一個做姐姐的還會把你丟下車！”
眼看著賈英男又要胡攪蠻纏，梅眉把箋子往桌上一放，堵氣道：“又不是非要去不可！過些天應如姐姐問起來，就說我忽然病了去不了！”
賈英男一聽她這話更是來氣，用手指戳著她的腦袋，恨不得梅眉立刻開竅：“這事我不管，今天這觀天茶社你去也要去，不去也要去！”
梅眉沒有其它法子，只好早跑著去馬房。可到了馬房，她卻發現梅少卿的馬車已經走了，等她都追到大門的時候，只見到馬車的一絲殘影。
梅眉帶著兩個小丫鬟一見頓時慌了神：“姑娘怎麽辦，大姑娘已經走了，我們……我們還怎麽去觀天茶舍？”
“是呀，姑娘，我們兩條腿的怎麽追得過四條腿的？”
梅眉捏了捏拳頭道：“府裏不是還有其它馬車嗎？”
兩個小丫鬟面面相覷，府裏確實有兩輛馬車，可一輛梅謙平時用著，另外一輛前些天壞了還來不及修，難不成真要坐那輛壞的馬車去？
“還有別的選擇嗎？就坐那輛壞的！”梅眉咬著牙關說道。
梅少卿並不知道，攏香院發生的這一系列事情。
這麽多天來沒消停，她總算睡了個舒服覺，醒來之後整個人都舒爽了許多。
綰月見她睡得沈，沒有進來打擾她，沒想到梅少卿也起了個大早，便把許應如的請帖給她看了。
原來許應如得知她回京，特地邀請她去參加冷香社舉辦的文會。文會地址定在觀天茶舍的青雲樓，也就是梅少卿進京後，第一次碰見溫喬的地方。文會時間則在正午之後，方便一眾貴女梳妝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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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聞溪沈默半晌，點了點頭，強笑道：“也是，今日是我聽說你回來了，才急著來見你一面。我聽兗州晝錦堂的人說，你與孟長史在驛館遇刺，孟長史還因此受了傷。我得知消息時，恨不得立刻到兗州去，可又怕耽誤你的正事，這才忍到了現在。”
梅少卿沒想到這件事情連崔聞溪都知道了，恐怕京城中知道的人也不在少數。可她一回到梅府，梅謙連問都不問一句，只想利用她讓梅眉成功嫁給崔聞溪。
兩個女兒孰輕孰重，由此可見一斑。
“遇刺的事情，你沒告訴我外祖吧？”梅少卿忽然問道。
這天底下，她最不忍心看到外祖為她擔驚受怕。如果她外祖知道這件事情，一定吃不好飯睡不好覺。他雖然身體仍然康健，可畢竟上了年紀，如果出了什麽意外，梅少卿一定後悔死！
崔聞溪立刻搖頭：“老師那裏，我知道分寸的。不過消息遲早會傳到老師那裏，玉莊倒不如先向老師報個平安。”
“你說的對。”梅少卿一顆懸著的心這才稍稍放下，打算明天一早就給江左去封信，好讓她外祖安心。
“還有溫喬那邊。”崔聞溪憂心忡忡地看著梅少卿。
他知道梅少卿在連家的待遇，從小到大都是連老太爺的掌上明珠。通江左的閨秀，又有哪個比得了她？可到了京城生父家裏，雖然不至於被人欺負了去，卻處處受氣。
別說連老太爺了，他看了都心疼不已。
梅少卿從崔聞溪眼中，看出了他的情緒，心中溫暖了不少。重活一輩子，她更加珍惜兩人之間的關系，他們從小一起長大，不管崔聞溪對她是什麽感情，但在梅少卿眼裏他就和家人一樣重要。
她被梅謙惹出來的脾氣也消了不少，笑道：“你自己如今都是泥菩薩過河，倒還操心起我來。放心吧，溫喬我是不會嫁的。實在不行，只好把我外祖這尊大佛請來一趟，徹底斷了他們的念想，省得老梅頭老打我的主意。”
崔聞溪見到梅少卿真心實意的笑容，忍不住想摸摸她的頭發。但一伸出手，又克制地放下了。
“我聽知新說，溫夫人替顧惜兒尋了門親事，要嫁到外地去，溫喬為此與家裏鬧得不可開交。”他說到這裏頓了頓，“他若是知道你回來了，說不定要找你的麻煩。你可要有些準備，不要被他嚇著了。”
“我知道了。”梅少卿心想，她怎麽可能會被溫喬嚇住。
她明白崔聞溪是在關心自己，看了看天色也不早了，便勸道：“你還是多註意註意你自己，如今揭榜在即，可不要被他們抹黑了名聲。現在已經很晚了，你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崔聞溪一看外頭確實也晚了，便同梅少卿道了別。
梅少卿總覺得，崔聞溪情緒仍然不高。當然，換誰遇到這種事情，心情也不會好的。只要一想起梅家這幾人做下的破事，就恨不得與他們撇清關系。
她趕了幾天的路，確實也累得不行，只好把事情暫時放到一邊，拖著疲憊的身子洗了個澡，頭發沒幹就趴在床上睡著了。
孟雪崖回到京城以後，雖然說天色已經晚了，可當他看到嬌奴出現在自己府前，還是跟著嬌奴進了皇宮。
今晚的月光十分明亮，孟雪崖擡頭看時才發現今天又是十五。朦朧的月光透過雲層，灑在皇宮明黃色的琉璃瓦上，可見屋脊上新換的影影綽綽的角獸。
據說，宮裏的匠人把周牧儀的長定殿的角獸，換成了仙人騎雞的事情，被有心人傳到了京畿之外，就連兗州一個小小的廖功曹，都敢拿長定殿的笑話嘲笑周牧儀。
孟雪崖沒問廖功曹的下場，但他知道肯定不會好過。
周牧儀雖然是個心胸寬廣的，在這件事情上卻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人。
他到長定殿時，周牧儀面前擺著棋盤，上頭已經擺好了一盤殺機四伏的棋陣。陣中雖然不見硝煙，他依然能聽到兵戈相接、戰馬嘶鳴的肅殺之聲。
而周牧儀一雙淩厲的鳳眼中，仿佛氤氳著、翻騰著，一場暴風雨即將席卷而來。
“殿下……”孟雪崖走到周牧儀身邊。
周牧儀仿佛早就知道她來了，看了看自己對面的位置，出聲：“坐。”
孟雪崖矮身跪坐在蒲團上，想了想道：“兗州的事情……”
誰料周牧儀卻擺了擺手，打斷孟雪崖的話：“兗州的事情姑且不談，我先來同你說說京城最近發生的一些荒唐事！”
嬌奴趁機向孟雪崖使了個眼色。
“周旻當我不知道胡貴嬪的底細。”周牧儀手執黑子，“啪嗒”一聲按在棋盤上，“她母親未出嫁時，是市井屠戶的女兒。當年雖然未出嫁，卻已經許了人家。不過是看中我父皇非富即貴，才冒險賭了一把。”
“說什麽天命之子，出生時紅光滿室，還伴有異香？”又一顆棋子落定，“真是笑話！”
孟雪崖笑道：“他不過是欺百姓懵懂罷了，殿下何須與他置氣？”
“置氣倒不成，只是覺得可笑。”周牧儀冷哼了一聲，“昔年陳勝、吳廣魚腹藏書，漢高祖醉斬白蛇，哪一樣不是莫須有的事情？周旻此舉雖然只是在為自己扯一面旗幟，可旗子再小底下也有人聚。”
她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孟雪崖從善如流的點了點頭：“殿下的意思我明白了。”
“你是我的心腹，這件事除了你沒有旁的人合適了。”
棋盤上又落下一枚白子，沈默了良久，周牧儀的聲音終於響了起來：“長史從兗州回來，理應以酒水謝之……這樣吧，長史有什麽要求盡管提出來，我當全力滿足。”
孟雪崖沈思了片刻，忽然笑道：“實不相瞞，我確實有事相求。只不過這次求的不是殿下，而是……太上皇。”
梅眉在攏香院坐著，懷裏抱著一張暗紫色撒金箋子，看著賈英男拿出一個個首飾盒子，在她面前走來走去，比劃著哪些首飾與今天的衣服相佩。
她下意識地忽略，首飾盒上連家的標志。
雖然說，她自打被梅少卿羞辱過後，就一直不碰連家的東西。可這次的文會十分重要，京城中至少有一半的貴女都會來參加。
如果她沒有拿得出手的首飾，一定會被人嘲笑。所以，這次就當借用連家的東西，等她用過之後一定會原封不動的還回來，絕不貪圖連家的一分錢！
這時，一個婆子跑進來，微微喘著氣道：“夫人！不成，那馬車咱們用不了！”
“用不了，怎麽用不了？”
賈英男一想起馬房裏養的三匹西域映雪寶馬，每天白花花的銀子往外流，她就心疼的不得了：“你可報了我的名頭？那三匹馬放在我梅府的馬房裏，就是我們梅府的，哪個不長眼的敢攔著你？誰要耽誤了我家小雙兒，去觀天茶舍赴宴，我可饒不了他！”
那婆子道：“這回用誰的名頭都不好使了，我聽馬房的人說，昨天夜裏大姑娘回來了。還說今天就要用馬車，馬車誰都不讓動！”
賈英男哪裏想到，梅少卿這樣回來的這麽快。她還想著今天去觀天茶社的貴女肯定特別多，坐梅少卿的馬車去，也好給梅眉長長臉！
“什麽要緊事情，有我家梅眉的事重要嗎？”她氣沖沖的把梅眉抓起來往外面推，“你現在就去馬房等著，直接坐在車上不下來，我就不信了，她一個做姐姐的還會把你丟下車！”
眼看著賈英男又要胡攪蠻纏，梅眉把箋子往桌上一放，堵氣道：“又不是非要去不可！過些天應如姐姐問起來，就說我忽然病了去不了！”
賈英男一聽她這話更是來氣，用手指戳著她的腦袋，恨不得梅眉立刻開竅：“這事我不管，今天這觀天茶社你去也要去，不去也要去！”
梅眉沒有其它法子，只好早跑著去馬房。可到了馬房，她卻發現梅少卿的馬車已經走了，等她都追到大門的時候，只見到馬車的一絲殘影。
梅眉帶著兩個小丫鬟一見頓時慌了神：“姑娘怎麽辦，大姑娘已經走了，我們……我們還怎麽去觀天茶舍？”
“是呀，姑娘，我們兩條腿的怎麽追得過四條腿的？”
梅眉捏了捏拳頭道：“府裏不是還有其它馬車嗎？”
兩個小丫鬟面面相覷，府裏確實有兩輛馬車，可一輛梅謙平時用著，另外一輛前些天壞了還來不及修，難不成真要坐那輛壞的馬車去？
“還有別的選擇嗎？就坐那輛壞的！”梅眉咬著牙關說道。
梅少卿並不知道，攏香院發生的這一系列事情。
這麽多天來沒消停，她總算睡了個舒服覺，醒來之後整個人都舒爽了許多。
綰月見她睡得沈，沒有進來打擾她，沒想到梅少卿也起了個大早，便把許應如的請帖給她看了。
原來許應如得知她回京，特地邀請她去參加冷香社舉辦的文會。文會地址定在觀天茶舍的青雲樓，也就是梅少卿進京後，第一次碰見溫喬的地方。文會時間則在正午之後，方便一眾貴女梳妝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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