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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四章返回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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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四章返回京城

但孟雪崖吩咐的事情,他還是要及時辦好的。再加上孟雪崖的臉色並不好看,他只有領了命,立刻退出房間。

哪想,陸石一打開房門,就看到荊和擡起手站在房門前,正要敲門的姿勢。

陸石一驚,立刻沈聲問道:“你什麽時候來的?”

荊和見到陸石,心裏本來還有幾分高興,可見他一臉戒備的望著自己,心中的那份欣喜,一下子煙消雲散。

他只不過想敲門,陸石何至於這樣看著他?

荊和無措地看了眼門裏的孟雪崖,孟雪崖雖然沒看向他,但也是一臉寒霜。

“我……我只是想來把空碗拿走。”荊和立刻解釋道,“我剛來的,正想敲門你就出來了。”

“那你進去拿碗吧。”陸石臉色稍緩,看著荊和飛快地把碗拿了出來,才說道,“公子說了,我們明天就啟程回京。你去看看梅小姐那邊收拾得怎麽樣了,以後你便跟在梅小姐身邊,這也是公子吩咐的。”

“我、我知道了。”荊和捧著碗的手驀然一緊,扭頭走出了院子,一出院門就碰到梅少卿。

梅少卿正好解決了葉夫人的事情,現在混身輕松,臉上也帶著一抹笑容。忽然撞見荊和一臉落寞地從院子裏出來,也不由地一楞,出聲把人叫住。

“你慌慌張張地做什麽?難道院子裏還有什麽吃人的怪物不成?”

“梅小姐,我……”荊和一時不知該怎麽和梅少卿說。

難道他要和梅少卿說,他剛才被陸石誤以為偷聽他與孟雪崖談話。所以,被人變相地趕了出來嗎?

荊和心裏一糾結,臉上的表情就有些奇怪。

梅少卿一看就什麽都明白過來了,也不繼續往下問,而是笑罵了一句:“你若再天天‘梅小姐’地叫,那我可要不高興了。”

“那……”

梅少卿瞥了他一眼,道:“像綰月和管家都叫我姑娘,表示他們是我手底下的人。你呢,叫我姑娘也成,或者像以前一樣,叫我……”

荊和註視著梅少卿,眼睜睜看著她說著說著,忽然間就猛地嗆到,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他嚇了一跳,關切地看著梅少卿:“姑娘你沒事吧?”

梅少卿連連擺手。

荊和見她似乎真好了,忍不住問道:“姑娘剛才說,像以前一樣叫您什麽?”

他真的不明白梅少卿在說什麽,他到了兗州才第一次見到梅少卿,梅少卿怎麽和他說什麽以前?難不成,兩人以前真的見過,只不過他忘了?

梅少卿虛咳一聲,她一時激動,居然差點在荊和面前露陷。以前這孩子是自己最得力的侍衛不錯,可現在他還是一只剛蒙頭找到主人的小崽崽,自己差點就說錯話,讓他稱自己為大人了。

若是自己現在已經是周牧儀的幕僚了,這樣叫倒沒什麽問題。

可關鍵是,自己現在還只是一介白身,連一官半職都沒有,老改不了前世的毛病,以後是要吃虧的。

“沒什麽沒什麽。”梅少卿立刻搖頭,看了眼荊和手裏的碗,笑道,“現在你曉得我和你說的話,究竟是什麽道理了吧?罷了,我也不同你多說,總之這次回京城後,你就隨我回梅府。”

荊和還能再說什麽呢?

只好站在院子外頭等梅少卿。

經過剛才的事情,他覺得自己不方便再進院子了,可這也不妨礙他看見,孟雪崖特地走出來迎接梅少卿。

一改剛才面若寒霜的樣子,臉上帶著一絲如沐春風的笑意。

梅少卿也露出笑容來,把在府衙和驛館裏發生的事情一一同孟雪崖說了,又說了自己是怎麽說服葉夫人,讓她暫時不要插手羅家那筆銀錢的事情。

孟雪崖在一旁含笑聽著,時不時露出讚許的表情,等到梅少卿說完了,還替她倒了杯茶水,緩緩說道:“葉景要找的大夫我已經替他安排好了,至於劉員外那邊,他聽說我們明天要離開,特地在蓬萊閣安排了一場宴席,請我們今天晚上無論如何要去。”

劉員外在兗州幫了他們不少忙,再加上他是周牧儀手底下的人,無論於公還是於私,他的邀請兩人都是要去的。

梅少卿很痛快地應下,帶著荊和把裏外的事情都忙了一遍,等天黑了才出發前往蓬萊閣。

兗州的事情塵埃落定,一行人在蓬萊閣痛飲了一番,連梅少卿都喝了酒。只有孟雪崖重傷方愈,只用了件茶水。

好在幾人都是酒量好的,喝上幾壇子都還清醒著,倒是分外快意。

劉員外又是真心佩服兩人,臨別時還送了一些兗州特有的東西,兩人都卻之不恭,等宴席散了的時候已經過了子時。

梅少卿走出蓬萊閣,一吹夜風才覺得酒意有些上頭,迷迷糊糊地上了馬車後,便支持不住睡著了。

等她醒來的時候,發現馬車仍在行駛著,而外頭天色已經大白。車外還傳來一陣陣鳥鳴聲,顯然馬車已經出了兗州城。

梅少卿驀地清醒過來,發現孟雪崖正靠在一張軟墊上,手裏拿著本書靜靜地看著。

“所以,昨天晚上我們就直接離開兗州城了?”梅少卿楞楞地看著窗外的一片綠意,撫了撫發漲的額頭。

早知道在蓬萊閣裏就不喝那麽多酒了。

她嘆了口氣,深吸了一口清晨微涼的空氣。

孟雪崖見她醒了,放下手裏的書本,笑道:“昨天夜裏你睡得很香,沒忍心吵醒你。我們從蓬萊閣出來以後,都覺得沒有一絲睡意,便決定當夜便離開兗州城,如今往北過了好幾個縣了。”

車外趕著馬車的陸石發出一陣哀嚎,他臉上掛著兩個明顯的黑眼圈。

“公子您不想睡,我可要困死了。前天夜裏我連夜從海邊趕回兗州城,一整天連眼都沒閉過。本以為昨天晚上可以睡個好覺,結果又要連夜出城。”他拖著誇張的聲音叫道,“我叫陸石,可也是肉做的呀。公子,你實在太狠心了!”

荊和在一旁聽了,連忙道:“要不換我來趕車吧?”

陸石也沒推辭,立刻停了馬車,把韁繩交到荊和手裏。整個人和鹹魚一樣,靠在馬車上,看得梅少卿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既然如此,為什麽不休息一晚再走?”梅少卿問道。

她註意到,自己收拾的幾個包袱,已經被他們拿到馬車上。

孟雪崖虛咳一聲,沒有回答梅少卿的話。陸石悄悄瞥了一眼孟雪崖的臉色,連忙把眼睛一閉,裝作已經睡著了的樣子。

梅少卿知道從這兩人嘴裏問不到話,便把目光投向正在趕車的荊和。

荊和也有些不自然地看了梅少卿一眼,從身旁拿出個羊皮水囊,關心道:“姑娘昨天喝了不少酒,這是孟長史準備的醒酒湯,姑娘先喝一些?”

孟雪崖臉色稍緩,看著梅少卿把醒酒湯喝了,還貼心地替她擦了擦嘴。

梅少卿可不會被他們的拙劣的手段糊弄過去,盯著荊和的側眼說道:“荊和,我知道你是最不會說謊的,你同我說說,為什麽我們這麽著急離開兗州城?”

“這……”荊和回頭看了眼梅少卿和孟雪崖。

孟雪崖深深看了他一眼,害得荊和緊張地咽了咽口水,但他仔細想了想,還是決定告訴梅少卿實情。

“本來是打算今天清早出發的,可昨天夜裏府衙傳來消息,說是工部的大人們在今早會到兗州城。”

算了算時間,工部的人的確應該要到兗州城了。

梅少卿回頭瞥了眼臉色不自然的孟雪崖,心裏起了疑惑:“工部的人到兗州和我們離開又有什麽關系?”

她這話是直接問孟雪崖的,孟雪崖連忙把書拿起來,擋住自己的半張臉:“我是這麽想的,早些回到京城總是好的。”

荊和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孟雪崖的老底給掀了:“一開始確實好像沒什麽關系,只是後來祁主薄說,太學的王希顏也跟著來兗州。所以……”

說完,他連忙回過頭去,不敢看孟雪崖的眼睛。

再怎麽說,他現在已經是梅少卿的手下。照理說,不應當再偏幫孟雪崖的。

荊和深深明白這個道理,可一顆心卻忐忑地直跳。

他雙手緊緊握著韁繩,生怕因為說了實話被責備,沒想到一旁裝睡的陸石,卻偷偷用手戳了戳他,向他豎起了大拇指。

“陸石……”荊和有些不明所以,又不方便這個時候直接問陸石。

他沒忍住回頭看了眼孟雪崖,卻見對方眼裏也有了絲肯定。

荊和緊忙回過頭去,心中的疑惑漸漸解開。其實,他們早就向自己說明了不是嗎?從他到孟雪崖身邊的第一時間,他就告訴過自己,他買下自己純粹是為了一個重要的人。

一直以來,都是自己太糾結於報恩,卻忽視了真正應該做的事情。

“一個王希顏而已,值得孟長史這樣風聲鶴唳?”梅少卿把目光從荊和身上收回來,把孟雪崖手裏的書按下去,兩雙眼睛直直對視。

陸石很有眼色地把身後的車簾放了下來。

孟雪崖忽然傾身向前,雙手撐在梅少卿身後的車壁上,低聲道:“我只是不喜歡,他看你的那種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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