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五章天子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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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五章天子詩
府衙裏，祁文相正在接待工部來的官員。
他算了算葉適應該當天可以回來，一顆懸著的心才稍稍落下來。
這梅小姐說走就走了，還是昨天夜裏連夜離開的。要是她今天沒走，還能請她替自己出出主意，他對黃河治理的事情一點都不懂。
這些官員一來就劈頭蓋臉地問了一頓，直接把他問得啞口無言，一句話也不敢多說地站在一旁。
“你說梅小姐已經離開了？”張繼儒可惜地嘆了口氣。
當初治理的主意是梅少卿給出的，他回去之後與他父親工部的張侍郎商量之後，又傳達給工部官員商討了一番。本來想著，這次梅少卿恰巧在兗州，還能邀她一起去實地考察，也好增改一些治理的方法。
可沒想到，他們剛到兗州就聽說梅少卿當夜已經啟程回京。
這讓原本興致勃勃的張繼儒，頓時難過了起來。
王希顏卻冷哼一聲，道：“走得這樣急，只怕她並沒有什麽真才實學。所以，一聽說咱們來兗州，就連夜逃走了。”
“梅小姐的建議十分可行，我想她應該是有急事，才臨時決定離開的。”張繼儒搖了搖頭，把自己對梅少卿的判斷說了出來。
他發現王希顏並沒有回答他的話，看上去還有些生氣。
張繼儒不明白王希顏在生什麽氣，王希顏不是說這次來兗州，是為了漲漲見識的嗎？可為什麽一聽梅少卿已經離開，他竟比自己還要失望？
王希顏也意識到自己表現異常，連忙虛咳一聲，把情緒掩藏起來：“我只是在替你不平，你在信中可是極力邀請她，可她竟一聲不響地走了，這未免也太不把我們放在眼裏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有幾分心虛，難免多看了幾眼張繼儒。
張繼儒微微一笑，搖了搖頭說道：“我確實極力邀請了，可梅小姐也並未答應。倒是你，這次恩科揭榜在即，多少人都翹首以盼，我是因為不得不來，你為何執意跟著我來兗州？”
“這……”王希顏臉上不自然，立刻解釋道，“早一步，晚一步都是要知道結果的，該是我的就是我的，難道還會因為我不在京城，就把名次取消了不成？”
“說的也是。”張繼儒認真地點了點頭，便和一旁的官員就兗州這段流域的事情討論了起來。
他雖然平時有些木訥，可也註意到了，自從在宮門前遇到梅少卿後，他的這位同窗就變得有些不大一樣了。直到這次來兗州，王希顏找理由要跟來，在知道梅少卿離開後又變得反常，他終於明白了王希顏心裏的小九九。
但他也不點破，他知道王希顏是個聰明人，給他一段時間他自己就能調整過來。
而他只需要裝做什麽也不知道就好了。
梅少卿自然不知道，在她離開兗州後，還發生了這一連串的事情。
她在回京城的路上，又得知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前些日子，劉美香的案子塵埃落定，李四被判流徙，可在押解途中李四妄圖逃走，被抓回之後一頓毒打。最後，順利到了目的地，可惜他身上的傷沒好，在水土不服的情況下，又要進行勞作。
這樣折騰沒幾天之後，李四便一命嗚呼，直接死在千裏之外異鄉的土地上。
由於路途遙遠，這個消息前幾天才傳到府衙。據說，李四的媳婦孔蓮到府衙狠狠鬧了一番，被衙役們架著扔了出來。
她幾次三番到府衙前鬧事未果，差點被葉適扔進大牢裏。最後，眼見著鬧不出什麽花樣來，便把李四在青竹巷裏的房子賣了，收拾了所有家當回了娘家。
葉適從萬蝠島回來後，火速處理了與水寇們裏應外合的廖功曹。廖府上下哭成一團，下人們都紛紛四散而去，家裏的男丁被拉去流放，婦孺們則網開一面，被葉適充給兗州城裏官家的田莊裏幹活。
只有胭脂一人，被送到軍營充妓。
而那群水寇則由李鎬親自押解進京，交給今上處置，海龍衛背後的真相，不久之後也將浮出水面。
梅少卿對於這個結果沒什麽好說的，這些人中除了被連累的無辜之人，其餘的都是罪有應得。
尤其是廖功曹，明明已經受葉適重用，還為了錢財與水寇搭上關系，想要利用葉適獲得大筆銀錢。如今事情敗露，不但搭上自己的性命，還令家人遭殃，根本得不償失。
可世事一向如此，一旦決定就沒辦法回頭。
哪怕面前是一條深淵，只要踏足了，只能一條道走到黑。
一行四人一路向北，由於回京心切，比去兗州時足足提前了一天回到京城。
京城玉生樓，已經成為京城最熱鬧的地界之一。
原本小小的徽州班，抓住機會飛上枝頭變了鳳凰，從剛進京城名不見經傳的一個小戲班，搖身一變成了玉生樓的擔當。就連寫《陳公案》的玉生鸞，都對他們眷顧有加，新出的話本包準他們是頭一份。
這幾天樓裏排得最滿的是《陳公案之雙生花》的場次，這出新戲與《真假佛陀》相比，熱度非但不減，還借前一出戲的人氣，賺了個盆滿缽滿。
周牧儀坐在頂樓的一間雅室裏，整個人身上散發著一股寒氣，令人望而生畏。
雅室的四角都擺著一盞高腳燈，燭光透過鏤空的燈罩灑落在地上，將纖細的燈柱拉得更長。可黃色的燭光相比於周牧儀，就好似皓月當空時的一點螢火，根本不足以驅散室內的寒意，反倒令跪在地上的人抖得更厲害了。
“周大姑娘，這玉生樓每天的人來人往，他一個小毛孩……”戲班主擦了擦頭上的冷汗，顫心驚地解釋。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周牧儀一個眼神打斷。
“這就是你把人放進來的理由？”
“殿下，殿下熄怒！”戲班主心裏“咯噔”一聲，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連忙求饒道，“如今那首童謠，京城裏很多孩童都會，小人、小人也沒想到那小孩兒會突然冒犯殿下！”
就在剛才，戲要開場的時候。
他親自帶著周牧儀上到頂層的雅室，誰曾想剛到了一樓，忽然一個小毛孩兒撲過來，沖到周牧儀生身前，就唱起了京城最近廣為流傳的一首童謠。
雖然周牧儀的侍衛反應極快，可沒想到還是被小毛孩跑了。當時戲臺下人又多又雜，那小孩靈活的像一只魚似的，鉆進人群裏便沒了影。
戲班主當場冷汗就下來了，稀裏糊塗地和周牧儀上的頂樓，等自己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跪在周牧儀腳下了。
“殿下，抓到了！”雅室的門“砰”的一聲被打開。
只見過道裏忽然扔進來一團黑影，黑影“撲”的一聲落在雅室的地毯上。
戲班主盯睛一瞧，這才發現地上的黑影，不就是剛才那個滿場跑，嘴裏還唱童謠的小屁孩兒嗎！
可那小屁孩兒摔在地上，居然不聲不響的，不哭也不鬧，難不成竟是死了麽！
可他不想死，一定也不想！
戲班主的膝蓋就像生了根一樣紮在原地，連站起來的力氣也沒有。幸好周牧儀沒再問他話，一雙淩厲的鳳眼，射出兩道寒芒，看得戲班主混身發寒！
“哇！”小孩不知道是不是被嚇著了，突然發出驚天動地的哭喊聲，認準了下令把他抓來的人，沖著周牧儀的方向張牙舞爪，“壞人，你是壞人！我要找爹爹，我要找我娘親！”
戲班主連忙拉著小孩的屁股打了兩下，他也沒真用勁，就是想嚇住他，讓他不要再嚎了。
他要是再嚎下去，萬一惹火了周牧儀，他這個戲班主不當了可以，就怕把小命給丟了！
可無論他使出什麽法子，小孩不但不停下來，還哭罵得越兇。
眼看著周牧儀的目光越來越不耐煩，戲班主急得快要暈快去。
他耳邊忽然響起一聲充滿威嚴的呵斥：“大膽！”
那氣勢別說小孩了，他聽了心頭也猛地一陣，半晌才回過神來。再看自己面前的小孩，已經徹底呆住了，直楞楞地看著周牧儀，一聲也不敢多哭。
周牧儀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命令道：“那首童謠怎麽念的？”
戲班主反應過來，連忙拍了小孩一下。
小孩抽抽搭搭地唱道：“謝天公，降龍子，生異香，光滿室！乾坤亂，生邪祟，月不落，日西垂！龍子出，斬妖邪，還清明，振朝綱！”
戲班主總算聽明白童謠的內容，臉色乍然一白，萬念俱灰地跪在原地：“都是小人失職，請殿下降罪！”
沒想到他等了半晌，周牧儀都沒有說話，反而是過道裏響起一個清脆的女聲：“我說，這事情都沒還查清楚，你就恕罪啊，降罪啊，要是不知道的人見了，還以為殿下拿你怎麽了！”
戲班主擡頭一看，就見一個宮裝女官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一個玉生樓的夥計。
嬌奴朝戲班主遞過去一個放心的眼神，走到周牧儀身邊，福了福身道：“殿下，都查明白了，這孩子是一個裝錦衣的男子帶進來的。把孩子往樓裏一丟，自己就離開了。”
周牧儀點了點頭，問道：“可查明白他是什麽人了？”
“我派人去跟了，他故意在城中轉了幾圈，然後去了觀天茶社……”嬌奴用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呵，果然是他。”周牧儀發出一聲冷笑，連聲音都結成了冰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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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衙裏，祁文相正在接待工部來的官員。
他算了算葉適應該當天可以回來，一顆懸著的心才稍稍落下來。
這梅小姐說走就走了，還是昨天夜裏連夜離開的。要是她今天沒走，還能請她替自己出出主意，他對黃河治理的事情一點都不懂。
這些官員一來就劈頭蓋臉地問了一頓，直接把他問得啞口無言，一句話也不敢多說地站在一旁。
“你說梅小姐已經離開了？”張繼儒可惜地嘆了口氣。
當初治理的主意是梅少卿給出的，他回去之後與他父親工部的張侍郎商量之後，又傳達給工部官員商討了一番。本來想著，這次梅少卿恰巧在兗州，還能邀她一起去實地考察，也好增改一些治理的方法。
可沒想到，他們剛到兗州就聽說梅少卿當夜已經啟程回京。
這讓原本興致勃勃的張繼儒，頓時難過了起來。
王希顏卻冷哼一聲，道：“走得這樣急，只怕她並沒有什麽真才實學。所以，一聽說咱們來兗州，就連夜逃走了。”
“梅小姐的建議十分可行，我想她應該是有急事，才臨時決定離開的。”張繼儒搖了搖頭，把自己對梅少卿的判斷說了出來。
他發現王希顏並沒有回答他的話，看上去還有些生氣。
張繼儒不明白王希顏在生什麽氣，王希顏不是說這次來兗州，是為了漲漲見識的嗎？可為什麽一聽梅少卿已經離開，他竟比自己還要失望？
王希顏也意識到自己表現異常，連忙虛咳一聲，把情緒掩藏起來：“我只是在替你不平，你在信中可是極力邀請她，可她竟一聲不響地走了，這未免也太不把我們放在眼裏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有幾分心虛，難免多看了幾眼張繼儒。
張繼儒微微一笑，搖了搖頭說道：“我確實極力邀請了，可梅小姐也並未答應。倒是你，這次恩科揭榜在即，多少人都翹首以盼，我是因為不得不來，你為何執意跟著我來兗州？”
“這……”王希顏臉上不自然，立刻解釋道，“早一步，晚一步都是要知道結果的，該是我的就是我的，難道還會因為我不在京城，就把名次取消了不成？”
“說的也是。”張繼儒認真地點了點頭，便和一旁的官員就兗州這段流域的事情討論了起來。
他雖然平時有些木訥，可也註意到了，自從在宮門前遇到梅少卿後，他的這位同窗就變得有些不大一樣了。直到這次來兗州，王希顏找理由要跟來，在知道梅少卿離開後又變得反常，他終於明白了王希顏心裏的小九九。
但他也不點破，他知道王希顏是個聰明人，給他一段時間他自己就能調整過來。
而他只需要裝做什麽也不知道就好了。
梅少卿自然不知道，在她離開兗州後，還發生了這一連串的事情。
她在回京城的路上，又得知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前些日子，劉美香的案子塵埃落定，李四被判流徙，可在押解途中李四妄圖逃走，被抓回之後一頓毒打。最後，順利到了目的地，可惜他身上的傷沒好，在水土不服的情況下，又要進行勞作。
這樣折騰沒幾天之後，李四便一命嗚呼，直接死在千裏之外異鄉的土地上。
由於路途遙遠，這個消息前幾天才傳到府衙。據說，李四的媳婦孔蓮到府衙狠狠鬧了一番，被衙役們架著扔了出來。
她幾次三番到府衙前鬧事未果，差點被葉適扔進大牢裏。最後，眼見著鬧不出什麽花樣來，便把李四在青竹巷裏的房子賣了，收拾了所有家當回了娘家。
葉適從萬蝠島回來後，火速處理了與水寇們裏應外合的廖功曹。廖府上下哭成一團，下人們都紛紛四散而去，家裏的男丁被拉去流放，婦孺們則網開一面，被葉適充給兗州城裏官家的田莊裏幹活。
只有胭脂一人，被送到軍營充妓。
而那群水寇則由李鎬親自押解進京，交給今上處置，海龍衛背後的真相，不久之後也將浮出水面。
梅少卿對於這個結果沒什麽好說的，這些人中除了被連累的無辜之人，其餘的都是罪有應得。
尤其是廖功曹，明明已經受葉適重用，還為了錢財與水寇搭上關系，想要利用葉適獲得大筆銀錢。如今事情敗露，不但搭上自己的性命，還令家人遭殃，根本得不償失。
可世事一向如此，一旦決定就沒辦法回頭。
哪怕面前是一條深淵，只要踏足了，只能一條道走到黑。
一行四人一路向北，由於回京心切，比去兗州時足足提前了一天回到京城。
京城玉生樓，已經成為京城最熱鬧的地界之一。
原本小小的徽州班，抓住機會飛上枝頭變了鳳凰，從剛進京城名不見經傳的一個小戲班，搖身一變成了玉生樓的擔當。就連寫《陳公案》的玉生鸞，都對他們眷顧有加，新出的話本包準他們是頭一份。
這幾天樓裏排得最滿的是《陳公案之雙生花》的場次，這出新戲與《真假佛陀》相比，熱度非但不減，還借前一出戲的人氣，賺了個盆滿缽滿。
周牧儀坐在頂樓的一間雅室裏，整個人身上散發著一股寒氣，令人望而生畏。
雅室的四角都擺著一盞高腳燈，燭光透過鏤空的燈罩灑落在地上，將纖細的燈柱拉得更長。可黃色的燭光相比於周牧儀，就好似皓月當空時的一點螢火，根本不足以驅散室內的寒意，反倒令跪在地上的人抖得更厲害了。
“周大姑娘，這玉生樓每天的人來人往，他一個小毛孩……”戲班主擦了擦頭上的冷汗，顫心驚地解釋。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周牧儀一個眼神打斷。
“這就是你把人放進來的理由？”
“殿下，殿下熄怒！”戲班主心裏“咯噔”一聲，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連忙求饒道，“如今那首童謠，京城裏很多孩童都會，小人、小人也沒想到那小孩兒會突然冒犯殿下！”
就在剛才，戲要開場的時候。
他親自帶著周牧儀上到頂層的雅室，誰曾想剛到了一樓，忽然一個小毛孩兒撲過來，沖到周牧儀生身前，就唱起了京城最近廣為流傳的一首童謠。
雖然周牧儀的侍衛反應極快，可沒想到還是被小毛孩跑了。當時戲臺下人又多又雜，那小孩靈活的像一只魚似的，鉆進人群裏便沒了影。
戲班主當場冷汗就下來了，稀裏糊塗地和周牧儀上的頂樓，等自己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跪在周牧儀腳下了。
“殿下，抓到了！”雅室的門“砰”的一聲被打開。
只見過道裏忽然扔進來一團黑影，黑影“撲”的一聲落在雅室的地毯上。
戲班主盯睛一瞧，這才發現地上的黑影，不就是剛才那個滿場跑，嘴裏還唱童謠的小屁孩兒嗎！
可那小屁孩兒摔在地上，居然不聲不響的，不哭也不鬧，難不成竟是死了麽！
可他不想死，一定也不想！
戲班主的膝蓋就像生了根一樣紮在原地，連站起來的力氣也沒有。幸好周牧儀沒再問他話，一雙淩厲的鳳眼，射出兩道寒芒，看得戲班主混身發寒！
“哇！”小孩不知道是不是被嚇著了，突然發出驚天動地的哭喊聲，認準了下令把他抓來的人，沖著周牧儀的方向張牙舞爪，“壞人，你是壞人！我要找爹爹，我要找我娘親！”
戲班主連忙拉著小孩的屁股打了兩下，他也沒真用勁，就是想嚇住他，讓他不要再嚎了。
他要是再嚎下去，萬一惹火了周牧儀，他這個戲班主不當了可以，就怕把小命給丟了！
可無論他使出什麽法子，小孩不但不停下來，還哭罵得越兇。
眼看著周牧儀的目光越來越不耐煩，戲班主急得快要暈快去。
他耳邊忽然響起一聲充滿威嚴的呵斥：“大膽！”
那氣勢別說小孩了，他聽了心頭也猛地一陣，半晌才回過神來。再看自己面前的小孩，已經徹底呆住了，直楞楞地看著周牧儀，一聲也不敢多哭。
周牧儀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命令道：“那首童謠怎麽念的？”
戲班主反應過來，連忙拍了小孩一下。
小孩抽抽搭搭地唱道：“謝天公，降龍子，生異香，光滿室！乾坤亂，生邪祟，月不落，日西垂！龍子出，斬妖邪，還清明，振朝綱！”
戲班主總算聽明白童謠的內容，臉色乍然一白，萬念俱灰地跪在原地：“都是小人失職，請殿下降罪！”
沒想到他等了半晌，周牧儀都沒有說話，反而是過道裏響起一個清脆的女聲：“我說，這事情都沒還查清楚，你就恕罪啊，降罪啊，要是不知道的人見了，還以為殿下拿你怎麽了！”
戲班主擡頭一看，就見一個宮裝女官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一個玉生樓的夥計。
嬌奴朝戲班主遞過去一個放心的眼神，走到周牧儀身邊，福了福身道：“殿下，都查明白了，這孩子是一個裝錦衣的男子帶進來的。把孩子往樓裏一丟，自己就離開了。”
周牧儀點了點頭，問道：“可查明白他是什麽人了？”
“我派人去跟了，他故意在城中轉了幾圈，然後去了觀天茶社……”嬌奴用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呵，果然是他。”周牧儀發出一聲冷笑，連聲音都結成了冰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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