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九章護妾心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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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九章護妾心切
廖功曹一聽知書的話，兩腿都嚇軟了。
他就說為什麽刀疤臉走的時候，對他那麽恭敬！沒想到，他竟算計了自己一把，居然把孟雪崖給傷了！
他也不看看孟雪崖那是哪個？是京城正正經經派來的特使！
如果他出了事情，不但葉適要遭殃，那他更是難逃其責！周牧儀手下的愛將受傷，正巧拿了這次機會，把兗州翻個底朝天！
而梅少卿雖說也是特使，可她畢竟身上沒有官職。這是沒辦法中的辦法！
可刀疤臉竟背著他，擅自傷了孟雪崖不說，連說也不說一聲，就連夜逃出城去了，這叫他一個人如何是好！
廖功曹聽到這裏，狠狠地拍了下桌子。
整個屋子裏的人頓時噤若寒蟬，知書只以為廖功曹是寵愛胭脂，容不得別人欺負到胭脂頭上。根本沒想到，廖功曹已經在背地裏，和水寇們串通一氣，做出要掉腦袋的勾當！
知書小心翼翼地探問道：“老爺，您看該怎麽辦？”
廖功曹長嘆了口氣，疲憊地說道：“快給我更衣，我去府衙一趟！”
此時的兗州府衙，街道上的更夫正好敲響子時的更，府衙的牢房裏卻燈火通明。
梅少卿與祁文相坐在一件牢房內，對面綁著身上血痕累累的胭脂，幾個獄卒站在胭脂身邊，手上拿著長長的鞭子。
她身上的血痕，就是由這些鞭子抽出來的。
祁文相狠狠地拍了下桌子，厲聲問道：“大膽罪婦，你謀害驛館公雞的事情，是認還是不認？”
胭脂看著面前擺放著的，頭已經被石頭砸得稀爛的公雞，臉上既是恐懼又是嘲笑。這兩種極端的表情出現在她臉上，顯得她的臉有些扭曲。
“你們這是濫用私刑！”她聲嘶力竭地喊道，“我沒有罪！我要見我們家老爺，你們這是要屈打成招！”
可她的話音落下，只見對面的梅少卿，依然用近乎殘忍的目光看著她，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祁文相看了胭脂一眼，轉頭向梅少卿道：“梅小姐，看不出這罪婦嘴還挺硬！要不，咱們再加點刑？不怕她嘴硬！”
他現在對胭脂可謂恨得咬牙切齒，本來梅少卿來府衙時，他聽到這個借口還覺得好笑。但等到梅少卿把她的推測告訴他時，他便立刻應了下來，甚至在審訊中途，不停地要求梅少卿加刑！
他原以為廖功曹只是平時和他不對頭而已，卻沒想到廖功曹還與水寇有聯系！
祁文相一想到葉景的事情，廖功曹也在其中摻了一腳，他就恨不得將廖功曹碎屍萬段！可他現在還動不了廖功曹，便拼了命地想在胭脂身上找到突破口！
廖功曹趕到牢房裏時，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副情形。
祁文相咬牙切齒地看著他，不冷不熱地笑道：“廖功曹還真是護妾心切！怎麽？現在不說胭脂是你義女了？大晚上的跑到牢房裏來，可是要替你的愛妾頂罪？”
廖功曹看到祁文相，才確定這家夥恐怕早就向梅少卿投了誠！
他心中又是懼怕，又是憤怒，連忙命令人解開胭脂身上的繩索：“梅小姐，祁主薄，你們真是荒唐之至！居然因為小小一只公雞，就對我的妾室動用刑！別說今天胭脂她是我的妾室，就算她今天與我毫無關系，我也要替她討回一個公道！”
廖功曹激動地直跺腳，口中唾沫橫飛！
“公道，什麽公道？”梅少卿坐在椅子上，幽幽道，“廖功曹，胭脂用極端殘忍的方式，殺死驛館裏的公雞，難不成就讓這只公雞含冤而死？”
廖功曹發現自己使喚不動獄卒，而且梅少卿一張嘴還能把黑的說成白的，整個牢房裏全都是他們的人，自己根本沒有說話的餘地！
在兗州府衙裏，他向來是除了葉適以外，最能說得上話的。
哪裏忍受過這樣的待遇？
廖功曹頓時被氣笑：“我聽說，諸臣在太和殿下長跪時，把太女殿下的長定殿稱為雞殿。難不成，就因為這個，太女殿下便全天下的雞都要護？可天下殺雞吃雞者，何止千萬！泱泱大周無數子民，難道太女殿下都要趕盡殺絕！”
他話剛說完，就見一塊驚堂木向他面門襲來。
廖功曹躲閃不及，被那驚堂木砸了個正著，鼻子裏頓時流出鼻血來。
他擡頭一看，砸他的不是梅少卿，而是站在她身邊的祁文相！
“祁文相！”廖功曹發出一聲暴喝，“你也向皇太女投誠了不成！你可記得，去年你才在府衙裏，同兗州眾人一齊簽下聯名信！”
祁文相猛地一掌拍向桌板：“姓廖的，你再裝也沒用了！你自己幹的什麽事情自己清楚，皇太女可以原諒寫聯名信的人，卻不能原諒暗度陳倉，吃裏扒外之人！”
廖功曹心裏有鬼，聽到祁文相的話，不禁向後退了幾步。
可事情走到這一步，他認了就是個死罪，只得硬頂著，打死裝作不知道。
梅少卿索性命人把廖功曹也綁了，堆到一個單獨的牢房裏。廖功曹不斷地掙紮，要求見葉適，可直到第二天早晨，他也沒見到葉適的影子。
胭脂眼看廖功曹已經失勢，重刑之下終於松了口。但她所知道的也非常少，只說了的確是廖功曹串通幾個水寇去刺殺他們。
只不過刺殺的對象是孟雪崖，而不是梅少卿。
梅少卿審了胭脂一夜，天一亮便又去了太守府，看傷勢頗重的孟雪崖。她第一個見到的是羅氏，羅氏告訴她，葉適把全城有名的大夫都抓來，給孟雪崖守了一夜，終於讓他暫時脫離了危險。
如今他的房間被李鎬派來的人重重保護著，只是仍然在昏迷中，需要靜養一段時間。
梅少卿看了從孟雪崖身上拔下來的飛鏢，確實是一只菱形鏢。這只鏢無論哪方面，都與他們上次拿到的飛鏢一模一樣，這讓她更加確定，正是這些水寇傷的孟雪崖。
這個仇她若不報，那她就不叫梅少卿！
梅少卿眼中閃過一絲暗芒，在孟雪崖的房間前說明身份後，門口的士兵便放她進去了。
她繞過一道屏風，就看見孟雪崖臉色慘白地躺在床上。若不是他胸前還上下起伏著，梅少卿簡直要懷疑躺在她面前的是一具死屍。
“這輩子我對你避之不及，可是你先來找我的。”
梅少卿走到床前，在床邊坐了下來，拉著他的手放在自己臉上蹭了蹭。
“我知道你與前世不一樣了，若你能醒來，回到京城我便把與溫喬的婚事退了，如何？”她深深地吸了口氣，只覺得眼眶周圍一熱，眼淚便不受控制地掉下來。
她聽羅氏說，雖然孟雪崖暫時沒了危險，可之後傷口愈合的過程中，如果燒退不下去，那他的性命也是岌岌可危！
梅少卿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眼淚，如今孟雪崖昏迷不醒，她絕不能倒下！否則，誰來看著李鎬他們，去剿滅兗州的水寇？
一晚沒睡，她實在有些支持不住，可又不願意離開。只好坐在床前的腳踏上，小心地在孟雪崖身邊占了個位置，趴在床邊很快陷入了夢境……
而一旁的孟雪崖，不知何時已經醒了，睜開眼睛，費力地用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嘴角身軀向上揚了揚。
方才的話，他可都聽見了，等他好了回到京城，就由不得她反口了。
梅少卿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卻夢到了許多前世的事情。
一開始是她與前世的孟雪崖兩人坐在小舟上，劃進了一片蓮湖。那時，蓮湖上的蓮葉如萬頃碧波，連接著向晚的夕陽。
她清楚地記得，那時的他穿了一身雪白的衣裳，外頭的罩紗是一副潑墨的竹畫。他頭戴紗冠，如同一個普通的書生，對著船尾唱西洲曲。
孟雪崖從“憶梅下西洲，折梅寄江北”唱起，一直唱到“采蓮南塘秋，蓮花過人頭”。可不知為什麽，唱到那一句，便再也不肯往下唱了。
彼時的她年少輕狂，由於身世不凡，看中的東西沒有得不到的；因為天姿過人，凡是想做的事情，沒有做不到的。
更不知矜持為何物，從船頭到船尾，險些把舟沈在蓮湖裏。
湊近孟雪崖的臉，笑盈盈地問他：“下一句怎麽唱來著？”
孟雪崖的回答是什麽來著？
對了，他臉上神色覆雜，回她道：“不大記得了。”
這樣明顯的婉拒，當時她卻聽不出來。
而是一步又一步把他逼到邊沿，與他目光交織，呼吸交融：“雪崖不知，就由玉莊代你來唱吧。後來是這麽唱的，‘低頭弄蓮子，蓮子清如水，置蓮懷袖中，蓮心徹底紅’……”
那是她第一次向孟雪崖表露自己的心意，以至於前世之後無數個夜晚，她都在後悔，當初的主動就如同作繭自縛，把自己困在了一個名叫孟雪崖的陷阱裏。
可畫面一轉，她又陷入那個已經許久不做的夢中。
她懷裏抱著一具已經失去溫度的屍體，滿眼刺目的鮮血，讓她的心痛得就要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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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功曹一聽知書的話，兩腿都嚇軟了。
他就說為什麽刀疤臉走的時候，對他那麽恭敬！沒想到，他竟算計了自己一把，居然把孟雪崖給傷了！
他也不看看孟雪崖那是哪個？是京城正正經經派來的特使！
如果他出了事情，不但葉適要遭殃，那他更是難逃其責！周牧儀手下的愛將受傷，正巧拿了這次機會，把兗州翻個底朝天！
而梅少卿雖說也是特使，可她畢竟身上沒有官職。這是沒辦法中的辦法！
可刀疤臉竟背著他，擅自傷了孟雪崖不說，連說也不說一聲，就連夜逃出城去了，這叫他一個人如何是好！
廖功曹聽到這裏，狠狠地拍了下桌子。
整個屋子裏的人頓時噤若寒蟬，知書只以為廖功曹是寵愛胭脂，容不得別人欺負到胭脂頭上。根本沒想到，廖功曹已經在背地裏，和水寇們串通一氣，做出要掉腦袋的勾當！
知書小心翼翼地探問道：“老爺，您看該怎麽辦？”
廖功曹長嘆了口氣，疲憊地說道：“快給我更衣，我去府衙一趟！”
此時的兗州府衙，街道上的更夫正好敲響子時的更，府衙的牢房裏卻燈火通明。
梅少卿與祁文相坐在一件牢房內，對面綁著身上血痕累累的胭脂，幾個獄卒站在胭脂身邊，手上拿著長長的鞭子。
她身上的血痕，就是由這些鞭子抽出來的。
祁文相狠狠地拍了下桌子，厲聲問道：“大膽罪婦，你謀害驛館公雞的事情，是認還是不認？”
胭脂看著面前擺放著的，頭已經被石頭砸得稀爛的公雞，臉上既是恐懼又是嘲笑。這兩種極端的表情出現在她臉上，顯得她的臉有些扭曲。
“你們這是濫用私刑！”她聲嘶力竭地喊道，“我沒有罪！我要見我們家老爺，你們這是要屈打成招！”
可她的話音落下，只見對面的梅少卿，依然用近乎殘忍的目光看著她，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祁文相看了胭脂一眼，轉頭向梅少卿道：“梅小姐，看不出這罪婦嘴還挺硬！要不，咱們再加點刑？不怕她嘴硬！”
他現在對胭脂可謂恨得咬牙切齒，本來梅少卿來府衙時，他聽到這個借口還覺得好笑。但等到梅少卿把她的推測告訴他時，他便立刻應了下來，甚至在審訊中途，不停地要求梅少卿加刑！
他原以為廖功曹只是平時和他不對頭而已，卻沒想到廖功曹還與水寇有聯系！
祁文相一想到葉景的事情，廖功曹也在其中摻了一腳，他就恨不得將廖功曹碎屍萬段！可他現在還動不了廖功曹，便拼了命地想在胭脂身上找到突破口！
廖功曹趕到牢房裏時，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副情形。
祁文相咬牙切齒地看著他，不冷不熱地笑道：“廖功曹還真是護妾心切！怎麽？現在不說胭脂是你義女了？大晚上的跑到牢房裏來，可是要替你的愛妾頂罪？”
廖功曹看到祁文相，才確定這家夥恐怕早就向梅少卿投了誠！
他心中又是懼怕，又是憤怒，連忙命令人解開胭脂身上的繩索：“梅小姐，祁主薄，你們真是荒唐之至！居然因為小小一只公雞，就對我的妾室動用刑！別說今天胭脂她是我的妾室，就算她今天與我毫無關系，我也要替她討回一個公道！”
廖功曹激動地直跺腳，口中唾沫橫飛！
“公道，什麽公道？”梅少卿坐在椅子上，幽幽道，“廖功曹，胭脂用極端殘忍的方式，殺死驛館裏的公雞，難不成就讓這只公雞含冤而死？”
廖功曹發現自己使喚不動獄卒，而且梅少卿一張嘴還能把黑的說成白的，整個牢房裏全都是他們的人，自己根本沒有說話的餘地！
在兗州府衙裏，他向來是除了葉適以外，最能說得上話的。
哪裏忍受過這樣的待遇？
廖功曹頓時被氣笑：“我聽說，諸臣在太和殿下長跪時，把太女殿下的長定殿稱為雞殿。難不成，就因為這個，太女殿下便全天下的雞都要護？可天下殺雞吃雞者，何止千萬！泱泱大周無數子民，難道太女殿下都要趕盡殺絕！”
他話剛說完，就見一塊驚堂木向他面門襲來。
廖功曹躲閃不及，被那驚堂木砸了個正著，鼻子裏頓時流出鼻血來。
他擡頭一看，砸他的不是梅少卿，而是站在她身邊的祁文相！
“祁文相！”廖功曹發出一聲暴喝，“你也向皇太女投誠了不成！你可記得，去年你才在府衙裏，同兗州眾人一齊簽下聯名信！”
祁文相猛地一掌拍向桌板：“姓廖的，你再裝也沒用了！你自己幹的什麽事情自己清楚，皇太女可以原諒寫聯名信的人，卻不能原諒暗度陳倉，吃裏扒外之人！”
廖功曹心裏有鬼，聽到祁文相的話，不禁向後退了幾步。
可事情走到這一步，他認了就是個死罪，只得硬頂著，打死裝作不知道。
梅少卿索性命人把廖功曹也綁了，堆到一個單獨的牢房裏。廖功曹不斷地掙紮，要求見葉適，可直到第二天早晨，他也沒見到葉適的影子。
胭脂眼看廖功曹已經失勢，重刑之下終於松了口。但她所知道的也非常少，只說了的確是廖功曹串通幾個水寇去刺殺他們。
只不過刺殺的對象是孟雪崖，而不是梅少卿。
梅少卿審了胭脂一夜，天一亮便又去了太守府，看傷勢頗重的孟雪崖。她第一個見到的是羅氏，羅氏告訴她，葉適把全城有名的大夫都抓來，給孟雪崖守了一夜，終於讓他暫時脫離了危險。
如今他的房間被李鎬派來的人重重保護著，只是仍然在昏迷中，需要靜養一段時間。
梅少卿看了從孟雪崖身上拔下來的飛鏢，確實是一只菱形鏢。這只鏢無論哪方面，都與他們上次拿到的飛鏢一模一樣，這讓她更加確定，正是這些水寇傷的孟雪崖。
這個仇她若不報，那她就不叫梅少卿！
梅少卿眼中閃過一絲暗芒，在孟雪崖的房間前說明身份後，門口的士兵便放她進去了。
她繞過一道屏風，就看見孟雪崖臉色慘白地躺在床上。若不是他胸前還上下起伏著，梅少卿簡直要懷疑躺在她面前的是一具死屍。
“這輩子我對你避之不及，可是你先來找我的。”
梅少卿走到床前，在床邊坐了下來，拉著他的手放在自己臉上蹭了蹭。
“我知道你與前世不一樣了，若你能醒來，回到京城我便把與溫喬的婚事退了，如何？”她深深地吸了口氣，只覺得眼眶周圍一熱，眼淚便不受控制地掉下來。
她聽羅氏說，雖然孟雪崖暫時沒了危險，可之後傷口愈合的過程中，如果燒退不下去，那他的性命也是岌岌可危！
梅少卿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眼淚，如今孟雪崖昏迷不醒，她絕不能倒下！否則，誰來看著李鎬他們，去剿滅兗州的水寇？
一晚沒睡，她實在有些支持不住，可又不願意離開。只好坐在床前的腳踏上，小心地在孟雪崖身邊占了個位置，趴在床邊很快陷入了夢境……
而一旁的孟雪崖，不知何時已經醒了，睜開眼睛，費力地用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嘴角身軀向上揚了揚。
方才的話，他可都聽見了，等他好了回到京城，就由不得她反口了。
梅少卿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卻夢到了許多前世的事情。
一開始是她與前世的孟雪崖兩人坐在小舟上，劃進了一片蓮湖。那時，蓮湖上的蓮葉如萬頃碧波，連接著向晚的夕陽。
她清楚地記得，那時的他穿了一身雪白的衣裳，外頭的罩紗是一副潑墨的竹畫。他頭戴紗冠，如同一個普通的書生，對著船尾唱西洲曲。
孟雪崖從“憶梅下西洲，折梅寄江北”唱起，一直唱到“采蓮南塘秋，蓮花過人頭”。可不知為什麽，唱到那一句，便再也不肯往下唱了。
彼時的她年少輕狂，由於身世不凡，看中的東西沒有得不到的；因為天姿過人，凡是想做的事情，沒有做不到的。
更不知矜持為何物，從船頭到船尾，險些把舟沈在蓮湖裏。
湊近孟雪崖的臉，笑盈盈地問他：“下一句怎麽唱來著？”
孟雪崖的回答是什麽來著？
對了，他臉上神色覆雜，回她道：“不大記得了。”
這樣明顯的婉拒，當時她卻聽不出來。
而是一步又一步把他逼到邊沿，與他目光交織，呼吸交融：“雪崖不知，就由玉莊代你來唱吧。後來是這麽唱的，‘低頭弄蓮子，蓮子清如水，置蓮懷袖中，蓮心徹底紅’……”
那是她第一次向孟雪崖表露自己的心意，以至於前世之後無數個夜晚，她都在後悔，當初的主動就如同作繭自縛，把自己困在了一個名叫孟雪崖的陷阱裏。
可畫面一轉，她又陷入那個已經許久不做的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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