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二章水寇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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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二章水寇頭子
然而，和漁民們說要回兗州城的陸石，並沒有直接回去，而是接道去見了一個神秘人。等他回到兗州之時，已經是三日之後。
陸石興沖沖地回到驛館，來到孟雪崖房間後，沒見到梅少卿，當即便把門關上。
“公子，我問過兗州的人了，水寇的事情不關他的事。”陸石放低聲音說道，“而且，據他們所知，這兗州水寇的事情，似乎與大皇子脫不了幹系。”
孟雪崖聽見他的話，心裏不由地一沈。沒想到來兗州一趟，不但要查聯名冊的問題，其中竟還牽扯到了大皇子周旻？
接下來，陸石把在瀛洲島上發生的事情，都與孟雪崖說了。
孟雪崖沈吟了片刻，便起身去找梅少卿。陸石不在驛館時，兩人便討論了事情的種種可能性，其中就包括了，葉景與這筆銀錢的關系。
如果兩者之間真有什麽聯系。那麽，葉適借這筆錢，很有可能是為了從水寇手中救出葉景。
而陸石帶來的消息，把線索都引向了他們的假設。
這也就能解釋，為什麽葉適會突然聯合兗州全部官員，向京城遞了這麽一封聯名信了。
“如果是這樣，那我有一個問題。”梅少卿坐在凳子上，雙手交疊著放在桌面，“葉適的私生子被抓，李鎬不幫他，為什麽他反而怪在殿下頭上？”
孟雪崖也是來兗州前才知道的，他看著桌面上木材的紋路說道：“當年衛國公戰功赫赫，手下帶過的將領不知凡幾，而這李鎬就是從衛國公手裏出來的。可以說，這兗州就是殿下手中的衛家軍，許多事情求陛下不一定有用，但去求殿下就有用得多。”
他沒說的是，葉適是個極好面子之人，如果上奏折去求皇帝，未必答應不說，還會鬧得滿朝皆知。而去求周牧儀則不一樣了，既可以保住自己的顏面，又能成功把自己的兒子救出來。
但這件事情不知為何，在中間出了紕漏，周牧儀不知道這件事情，而葉適又以為周牧儀故意為之，害他拿了大筆錢去把葉景贖回來……
“這件事情，我想我們還得去找一趟李將軍，才能把真相弄明白了。”孟雪崖揉了揉眉心。
不知道為什麽，事情越來越清晰，他心中卻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這種預感雖然沒有什麽實際的根據，卻沒來由地駐紮在他心裏，隨著時間的流逝，一點點地生根發芽。
他搖了搖頭，甩開煩擾的思緒，看了看外頭的天色說道：“現在去一趟，在天黑之間還來得及回，擇日不如撞如，我們就去會會這位李將軍吧！”
兩人走的匆忙，沒註意到窗底藏著的胭脂。她本來一直在孟雪崖門口徘徊，想同他來個偶遇什麽的，可沒想到卻在梅少卿房外，聽到了這樣的事情。
雖然她不明白，這件事情的始末。可她忽然想起，廖功曹派自己來這裏的目的，不正是為了探聽他們來兗州的目的嗎？
先前，陸石和荊和兩人看她看得緊，她連孟雪崖的房間都不能靠近，就更別提有什麽收獲了。可今天陸石外出剛回來，一回房間就傳出了呼嚕聲，而荊和也被派到外頭去，不知道幹什麽去了。
她今天聽到的秘密，似乎很有價值。如果說，孟雪崖願意接受她，那她還能替他們保密，可眼看著時間一天天過去，孟雪崖仍然對她還搭不理的樣子，胭脂就知道自己的希望不大了。
胭脂捶了捶自己蹲得發麻的腿，眼裏閃過一絲冷笑：“孟雪崖，你既一點臉面也不留給我，就不要怪我壞了你們的好事！”
她立刻疾步走到自己的房間，大聲道：“知書！你快替我備一輛馬車，我這就回府一趟！”
在知書眼裏，胭脂一直是廖功曹的妾室，主子的妾室要回去，她自然是沒話說的，立刻到外頭叫了輛馬車，親自送了胭脂回廖府……
葉適在自己府中，打算要用晚膳的時候，忽然聽到門房來報，說是廖功曹已經在府外了，有十分要緊的時間，要向他匯報。
葉適看了眼滿桌的菜，吩咐桌上的大兒子與羅氏，讓他們陪著自己的妻子先用，自己則走到前院的大廳，讓人把廖功曹領進來。
“葉大人！”廖功曹見到葉適，臉上露出慌張的神色，向他說道，“不好了！胭脂下午之時，來到府中同我說，京城派來的兩位已經知道二公子的事情了。他們已經去了城外的軍營，向李州牧了解情況了！”
葉適聽到他的話一楞，問道：“他們究竟知道什麽了？”
廖功曹立刻說道：“他們已經知道您向那群水寇贖回二公子的事情了，至於這錢是怎麽來的，倒不知道他們是否得知了。”
葉適看了廖功曹一眼，背著手在客廳裏兜兜轉轉走了好幾圈。
突然停下來，註視著廖功曹半晌：“連我府裏的人都不知道，那筆錢去了何處，他們是怎麽知道的？難不成是廖功曹你……”
廖功曹心裏一驚，的確是他給葉適出的主意沒錯。可這件事情也有他的份，他怎麽可能把自己供出去？
他連連擺手：“葉大人，我怎麽可能給他們通風報信？若是周大姑娘算起賬來，連我也饒不過啊！”
葉適從鼻子裏“哼”了一聲，實際上他也不是懷疑廖功曹。只是他實在想不通，究竟是哪個環節出了錯，才讓孟雪崖知道了這件事情。
他只是一時心急，這才在廖功曹身上撒了通氣。
“就讓他們查去，左右都是我兗州的事情，她周牧儀又奈我何？”葉適越想心裏越是煩躁，用力拍了下桌子，拍得桌上的水杯震了三震，收回手看著院子中間放的一塊太湖石。
廖功曹猶豫了一會兒，走到葉適身邊去，問道：“大人，可是您承諾給羅家的……”
“這不是還沒給！”葉適瞪大眼睛看著對面的廖功曹。
廖功曹臉上的笑容訕訕的，連連點頭道：“說的也是！既然如此，我便向回去了，大人早些休息吧。”
葉適聽著廖功曹有些敷衍的語氣，沒有回答他的話。
誰料，廖功曹居然甩了甩袖子，直接從大廳走了出去。
葉適看著他的背影，張了張嘴皺緊了眉頭。這個廖功曹仗著他快要離開府衙，對他的態度也越來越放肆了！
這一次，居然一點面子也不留給他，只把問題丟給自己就甩袖子不理人了！
難道他一點也不關心自己兒子的前程了嗎？
葉適深吸了口氣，迫使自己安靜下來。他心中暗暗慶幸，幸好現在是春季，官田收獲谷物一般是在秋季，他還沒來得及把官田的產的糧米，全部以最低價格給羅家。
否則，他的行為若是被孟雪崖知道，一定會被皇帝治罪！
葉適想了想，立刻回到飯廳，看見正在用飯的羅氏與大兒子，深吸了口氣對她道：“用完飯後，你們兩個到我書房裏來一趟，我有事同你們商量！”
而另一邊的廖功曹沒回家，而是去了離他家不遠的一座宅子。
他慌慌張張地敲開門，側身像只魚一樣溜進門裏。
門內坐著幾個身穿錦衣的男子，如果葉景在場一定認得出，其中有一個正是在瀛洲島綁了他的水寇頭子。
廖功曹見了他們異常地恭敬，急忙把孟雪崖和葉適的情況，同他們匯報了一遍。而後，便靜靜地立在下首，聽他們在一起商議。
“這麽說來，這葉適是不準備再和姓孟的對幹了？”水寇頭子皮膚黝黑，一雙眼睛卻異常明亮，混身的氣勢一看就是在殺伐裏練就的，看得廖功曹混身發涼。
廖功曹忍不住呼吸一滯，急忙答道：“是！是！葉適當著我的面就說，反正他還沒把官田的糧食賣給羅家，知道了就知道了！”
水寇頭子點了點頭，握著椅子上的扶手：“看不出來，這葉適竟這樣膽小？接下來，可是要供出那筆錢的去向，再接下來便把我們的老巢也供出來？”
話說到這裏，他的目光投向廖功曹，最後半句話簡直就是在拷問他。
廖功曹一個哆嗦，連忙道：“大人，您實在太高看小人了。小人是跟在您身後混的，怎麽也不敢把您給供出來啊！”
“是這樣就好，不怕一萬只怕萬一。”水寇頭子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情稍緩，給了廖功曹一刻喘息的時間。
他又說道：“孟雪崖和梅少卿下午便去找李鎬了。大人，我就怕他們兩方一交流，便知道葉適曾經給去的信，被咱們給攔了下來，還假造了一封皇太女的手諭。如果是這樣，那事情就鬧大了……”
“他們是什麽時候去的軍營？”水寇頭子轉了轉眼珠子。
廖功曹道：“胭脂來向我報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從驛館來我宅子，與從驛館到城外的時間差不多。等我去了葉府，再到這裏時，恐怕他們已經看見那封信了！”
水寇頭子站了起來，臉上露出抹殘忍的笑容：“既然他們已經看到那封信，那我手上只好見些血了。廖功曹，你從我這裏領幾個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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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和漁民們說要回兗州城的陸石，並沒有直接回去，而是接道去見了一個神秘人。等他回到兗州之時，已經是三日之後。
陸石興沖沖地回到驛館，來到孟雪崖房間後，沒見到梅少卿，當即便把門關上。
“公子，我問過兗州的人了，水寇的事情不關他的事。”陸石放低聲音說道，“而且，據他們所知，這兗州水寇的事情，似乎與大皇子脫不了幹系。”
孟雪崖聽見他的話，心裏不由地一沈。沒想到來兗州一趟，不但要查聯名冊的問題，其中竟還牽扯到了大皇子周旻？
接下來，陸石把在瀛洲島上發生的事情，都與孟雪崖說了。
孟雪崖沈吟了片刻，便起身去找梅少卿。陸石不在驛館時，兩人便討論了事情的種種可能性，其中就包括了，葉景與這筆銀錢的關系。
如果兩者之間真有什麽聯系。那麽，葉適借這筆錢，很有可能是為了從水寇手中救出葉景。
而陸石帶來的消息，把線索都引向了他們的假設。
這也就能解釋，為什麽葉適會突然聯合兗州全部官員，向京城遞了這麽一封聯名信了。
“如果是這樣，那我有一個問題。”梅少卿坐在凳子上，雙手交疊著放在桌面，“葉適的私生子被抓，李鎬不幫他，為什麽他反而怪在殿下頭上？”
孟雪崖也是來兗州前才知道的，他看著桌面上木材的紋路說道：“當年衛國公戰功赫赫，手下帶過的將領不知凡幾，而這李鎬就是從衛國公手裏出來的。可以說，這兗州就是殿下手中的衛家軍，許多事情求陛下不一定有用，但去求殿下就有用得多。”
他沒說的是，葉適是個極好面子之人，如果上奏折去求皇帝，未必答應不說，還會鬧得滿朝皆知。而去求周牧儀則不一樣了，既可以保住自己的顏面，又能成功把自己的兒子救出來。
但這件事情不知為何，在中間出了紕漏，周牧儀不知道這件事情，而葉適又以為周牧儀故意為之，害他拿了大筆錢去把葉景贖回來……
“這件事情，我想我們還得去找一趟李將軍，才能把真相弄明白了。”孟雪崖揉了揉眉心。
不知道為什麽，事情越來越清晰，他心中卻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這種預感雖然沒有什麽實際的根據，卻沒來由地駐紮在他心裏，隨著時間的流逝，一點點地生根發芽。
他搖了搖頭，甩開煩擾的思緒，看了看外頭的天色說道：“現在去一趟，在天黑之間還來得及回，擇日不如撞如，我們就去會會這位李將軍吧！”
兩人走的匆忙，沒註意到窗底藏著的胭脂。她本來一直在孟雪崖門口徘徊，想同他來個偶遇什麽的，可沒想到卻在梅少卿房外，聽到了這樣的事情。
雖然她不明白，這件事情的始末。可她忽然想起，廖功曹派自己來這裏的目的，不正是為了探聽他們來兗州的目的嗎？
先前，陸石和荊和兩人看她看得緊，她連孟雪崖的房間都不能靠近，就更別提有什麽收獲了。可今天陸石外出剛回來，一回房間就傳出了呼嚕聲，而荊和也被派到外頭去，不知道幹什麽去了。
她今天聽到的秘密，似乎很有價值。如果說，孟雪崖願意接受她，那她還能替他們保密，可眼看著時間一天天過去，孟雪崖仍然對她還搭不理的樣子，胭脂就知道自己的希望不大了。
胭脂捶了捶自己蹲得發麻的腿，眼裏閃過一絲冷笑：“孟雪崖，你既一點臉面也不留給我，就不要怪我壞了你們的好事！”
她立刻疾步走到自己的房間，大聲道：“知書！你快替我備一輛馬車，我這就回府一趟！”
在知書眼裏，胭脂一直是廖功曹的妾室，主子的妾室要回去，她自然是沒話說的，立刻到外頭叫了輛馬車，親自送了胭脂回廖府……
葉適在自己府中，打算要用晚膳的時候，忽然聽到門房來報，說是廖功曹已經在府外了，有十分要緊的時間，要向他匯報。
葉適看了眼滿桌的菜，吩咐桌上的大兒子與羅氏，讓他們陪著自己的妻子先用，自己則走到前院的大廳，讓人把廖功曹領進來。
“葉大人！”廖功曹見到葉適，臉上露出慌張的神色，向他說道，“不好了！胭脂下午之時，來到府中同我說，京城派來的兩位已經知道二公子的事情了。他們已經去了城外的軍營，向李州牧了解情況了！”
葉適聽到他的話一楞，問道：“他們究竟知道什麽了？”
廖功曹立刻說道：“他們已經知道您向那群水寇贖回二公子的事情了，至於這錢是怎麽來的，倒不知道他們是否得知了。”
葉適看了廖功曹一眼，背著手在客廳裏兜兜轉轉走了好幾圈。
突然停下來，註視著廖功曹半晌：“連我府裏的人都不知道，那筆錢去了何處，他們是怎麽知道的？難不成是廖功曹你……”
廖功曹心裏一驚，的確是他給葉適出的主意沒錯。可這件事情也有他的份，他怎麽可能把自己供出去？
他連連擺手：“葉大人，我怎麽可能給他們通風報信？若是周大姑娘算起賬來，連我也饒不過啊！”
葉適從鼻子裏“哼”了一聲，實際上他也不是懷疑廖功曹。只是他實在想不通，究竟是哪個環節出了錯，才讓孟雪崖知道了這件事情。
他只是一時心急，這才在廖功曹身上撒了通氣。
“就讓他們查去，左右都是我兗州的事情，她周牧儀又奈我何？”葉適越想心裏越是煩躁，用力拍了下桌子，拍得桌上的水杯震了三震，收回手看著院子中間放的一塊太湖石。
廖功曹猶豫了一會兒，走到葉適身邊去，問道：“大人，可是您承諾給羅家的……”
“這不是還沒給！”葉適瞪大眼睛看著對面的廖功曹。
廖功曹臉上的笑容訕訕的，連連點頭道：“說的也是！既然如此，我便向回去了，大人早些休息吧。”
葉適聽著廖功曹有些敷衍的語氣，沒有回答他的話。
誰料，廖功曹居然甩了甩袖子，直接從大廳走了出去。
葉適看著他的背影，張了張嘴皺緊了眉頭。這個廖功曹仗著他快要離開府衙，對他的態度也越來越放肆了！
這一次，居然一點面子也不留給他，只把問題丟給自己就甩袖子不理人了！
難道他一點也不關心自己兒子的前程了嗎？
葉適深吸了口氣，迫使自己安靜下來。他心中暗暗慶幸，幸好現在是春季，官田收獲谷物一般是在秋季，他還沒來得及把官田的產的糧米，全部以最低價格給羅家。
否則，他的行為若是被孟雪崖知道，一定會被皇帝治罪！
葉適想了想，立刻回到飯廳，看見正在用飯的羅氏與大兒子，深吸了口氣對她道：“用完飯後，你們兩個到我書房裏來一趟，我有事同你們商量！”
而另一邊的廖功曹沒回家，而是去了離他家不遠的一座宅子。
他慌慌張張地敲開門，側身像只魚一樣溜進門裏。
門內坐著幾個身穿錦衣的男子，如果葉景在場一定認得出，其中有一個正是在瀛洲島綁了他的水寇頭子。
廖功曹見了他們異常地恭敬，急忙把孟雪崖和葉適的情況，同他們匯報了一遍。而後，便靜靜地立在下首，聽他們在一起商議。
“這麽說來，這葉適是不準備再和姓孟的對幹了？”水寇頭子皮膚黝黑，一雙眼睛卻異常明亮，混身的氣勢一看就是在殺伐裏練就的，看得廖功曹混身發涼。
廖功曹忍不住呼吸一滯，急忙答道：“是！是！葉適當著我的面就說，反正他還沒把官田的糧食賣給羅家，知道了就知道了！”
水寇頭子點了點頭，握著椅子上的扶手：“看不出來，這葉適竟這樣膽小？接下來，可是要供出那筆錢的去向，再接下來便把我們的老巢也供出來？”
話說到這裏，他的目光投向廖功曹，最後半句話簡直就是在拷問他。
廖功曹一個哆嗦，連忙道：“大人，您實在太高看小人了。小人是跟在您身後混的，怎麽也不敢把您給供出來啊！”
“是這樣就好，不怕一萬只怕萬一。”水寇頭子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情稍緩，給了廖功曹一刻喘息的時間。
他又說道：“孟雪崖和梅少卿下午便去找李鎬了。大人，我就怕他們兩方一交流，便知道葉適曾經給去的信，被咱們給攔了下來，還假造了一封皇太女的手諭。如果是這樣，那事情就鬧大了……”
“他們是什麽時候去的軍營？”水寇頭子轉了轉眼珠子。
廖功曹道：“胭脂來向我報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從驛館來我宅子，與從驛館到城外的時間差不多。等我去了葉府，再到這裏時，恐怕他們已經看見那封信了！”
水寇頭子站了起來，臉上露出抹殘忍的笑容：“既然他們已經看到那封信，那我手上只好見些血了。廖功曹，你從我這裏領幾個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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