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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八章諱莫如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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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八章諱莫如深

“廖功曹要去評什麽理?”祁文相的聲音響了起來,看見廖功曹驚訝地看著他,才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昨天我吃晚飯的時候,孟長史就到青竹巷來了,按照廖功曹的說法,是不是孟長史應該與我發生點什麽才對?”

陸石氣呼呼地說道:“就是!”

荊和連忙按住他,生怕他在別人面前,混說什麽把祁文相辦了之類的話。

廖功曹皺緊眉頭,上次他和洪督郵一起,就劉美香的事情坑了祁文相一把。結果,還被葉適直接警告了。

他才明白,祁文相與葉適的關系,比他相象中的還要近。

可祁文相不是很討厭孟雪崖嗎?怎麽這次竟站出來替他說話?廖功曹疑惑地想道。他才不相信祁文相是湊巧來這裏的,他應該是特意來替孟雪崖作證的!

昨天夜裏,知書連夜趕回府裏,向他匯報了這個消息。他當時雖然憤怒,但以為有機可趁,可以利用胭脂將孟雪崖一把,以在葉適面前挽面一些信任。

可現在……

廖功曹權衡了一會兒,忽然露出個笑容:“既然祁主薄都出來替孟長史作證了,想必其中一定有什麽誤會。各位,還容我同我這義女私下裏說說。”

言罷,他走向胭脂的房間,回頭看了眼還站在原地的胭脂,呵斥道:“發什麽楞,還不快給我過來!”

胭脂臉上一陣掙紮,終於還是隨著廖功曹,走進了自己的房間。知書也連忙跟上去,替兩人關上了門,站在門口守著門。

胭脂一進去,就看見廖功曹冷冷地看著她。她下意識打了個哆嗦,在門後徘徊了片刻,才向廖功曹走去。

“老爺……”胭脂臉上露出個討好的笑容。

廖功曹冷哼,一只手抓住胭脂的手腕:“你還知道叫我老爺?那孟長史這樣好,就讓你千方百計地想爬上他的床?”

胭脂任他抓著自己的手腕,解釋道:“我、我這不就是想讓葉大人高看老爺一眼嗎?胭脂一心想為老爺好,老爺怎麽能誤會胭脂呢?”

廖功曹低下頭,仔細觀察了一會兒胭脂。他看中的這個女人,有美貌,也有些小心計,只可惜還太年輕,他在官場混跡多年,能看不出她心裏的小九九?

而且,連他都看不出深淺的孟雪崖,又豈會跌在她的陷阱裏。他早該想到這一點,只可惜一時激動,急於在葉適面前表現,反而亂了自己的陣腳。

早知道……他就不該來驛館,趟這灘混水!

“哼,我告訴你,是我把你從蓬萊閣裏贖出來的!你想攀上那孟雪崖,門都沒有!”

胭脂一聽這話急了,立刻說道:“老爺,只有我與孟雪崖成了,我才有機會探到他們的底!如果我們就此放棄,豈不是前功盡棄!”

她的神情急切,卻一點也不損她的艷麗。

可這樣的美人,已經成了自己的人,心裏居然還想著別人!廖功曹心中湧起怒意,不由分說地扯下胭脂身上孟雪崖的外衣。

外衣之下,胭脂只穿了件肚兜,披了件勉強覆體的輕紗。

輕紗之下綽約的身姿讓他看紅了眼,一個沖動就將胭脂按在桌上,上下其手了一番。

胭脂不敢反抗,咬著嘴唇,把頭瞥到一邊去,盡量不去看廖功曹布滿皺紋的臉,可眼角卻落下幾滴屈辱的淚水。

廖功曹在胭脂身上留下幾塊淤青,終於心滿意足地放開她。雖然過足了手癮,卻終究不比真刀實槍的爽快,他覺得下腹有些緊,但也知道這不是他放浪的地方。

他看著躺在桌子上,衣裳不整,猶如根木頭的胭脂,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怎麽?現在開始裝清高了?之前,你在府裏頭可不是這樣的。我告訴你,我現在改變主意了,你最好乖乖地在驛館裏待幾天,我還派人接你回去。否則……”

說完,他甩袖離開。

一出房門,就恢覆了他平日和善的樣子。

他正面迎著孟雪崖走了過去,深深地向他行了一禮:“對不住,對不住!孟長史,是我誤會你了。我到胭脂房裏,嚴厲地斥責了她一番,她才向我說她有夢游的隱疾,發起病來便分不出是夢裏還是現實。這才……發生了這種事情。”

說完,他長嘆一口氣,一副愧疚不已的模樣。

劉員外笑道:“廖功曹,不是我說,這有病就得快些治。好在昨晚孟長史不在,如果以後再犯,這送上門的肥肉,又有哪個不想啃一口?”

廖功曹臉上難堪,又向祁文相道:“祁主薄,胭脂來驛館暫住幾日,我已向葉大人請示過了。再過幾日,我便將她接回家去,還請祁主薄通融通融。”

祁文相還是那副高人一等的神情,說道:“既然葉大人都同意了,廖功曹也不必和我多說什麽。”

梅少卿看在眼裏,終於明白廖功曹為什麽和洪督洪聯合起來,一起坑了祁文相一把,甚至把劉美香案子裏關鍵的事情,都瞞得緊緊的。

看來,祁文相不關是看不起她,就沖他今天的模樣,恐怕連葉適他都不一定看得起!

知書見廖功曹走了,便走進房間去,看見胭脂還在桌子上躺著。若不是她的胸脯還在動,她都以為桌子上躺著的是一具死屍。

“是你把事情告訴他的?”胭脂聽見動靜,急忙從桌子上翻下來,冷冷地看著知書。

知書看了她一眼,蹲在地上收拾起被扔在地上的衣服:“是我告訴老爺的。”

胭脂急道:“你為什麽要告訴他?”

知書冷哼一聲,把桌子上東倒西歪的茶具收拾好:“胭脂姨娘,我是廖家的人,您做了什麽事情,我當然要告訴老爺。”

胭脂氣得砸了桌上的一只杯子,知書也不生氣,拿起笤帚掃地上的碎片。

“我死也不願意回去!”胭脂恨恨地說道,一瘸一拐地去衣櫃拿了件衣裳換上,她一走起路來就覺得下體一陣疼痛。

知書也不管她。

胭脂穿著衣服,回過頭來又說道:“你就等著吧,我一定會把那孟雪崖,變成我的男人!”

外頭的一眾人,並不知道胭脂的房裏的“豪言壯語”。

等廖功曹走了之後,陸石和荊和便一起把孟雪崖的東西,從房間裏拿出來。孟雪崖的房間,也從梅少卿的左邊,搬到了梅少卿的右邊。

陸石懷裏抱著孟雪崖的衣服經過梅少卿身邊,忽然被梅少卿叫停。

梅少卿看著那些衣服,不禁想起幸許這些衣服,都被胭脂光著身子一件件都穿過,心裏便覺得一陣反胃。

她沈著臉道:“把這些衣服都扔了。”

陸石抓了抓腦袋:“扔了?那公子都穿著什麽?”

梅小姐是不是忘了,他和他家公子到京城,吃住全憑那點俸祿,可不像她一樣一擲千金。不但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府裏還養著三匹一模一樣的西域踏雪寶馬!

梅少卿揮了揮手道:“擔心什麽,我有的是錢。”

祁文相在旁邊看得一陣肉疼,人比人氣死人,看看人家梅少卿,再看看自己,自己過得都是什麽日子!

“祁主薄來,可是想清楚了昨天的事情?”孟雪崖的心情不錯,對祁文相的耐心也非常足。

祁文相點了點頭,說道:“我的確想清楚了,打算與你們做交易。”

孟雪崖頷首。從祁文相出現,替他向廖功曹作證,他就知道祁文相一定是想通了。

想到這裏,他從袖子裏拿出昨晚的菱形鏢,遞給祁文相:“昨天夜裏,我們從你家中出來,馬腿上便中了一這一鏢,祁主薄如何看待?”

祁文相接過鏢仔細看了看,忽然混身一震,說道:“這、這不是……”

梅少卿與劉員外見他這麽大反應,也湊過來聽兩人的談話。

祁文相頓了頓,深吸一口氣道:“如果我記得不錯,這正是那群水寇使用的暗器。他們搶完村子之後,府衙的人去了一趟,帶回來數枚菱形鏢,至今還存在府衙裏。”

梅少卿聽到他的回答,心中頓時疑竇重重。如果這菱形鏢真是水寇所有,那水寇與當年刺殺她的人有什麽關系?水寇與前朝勢力又有什麽關系?

他們在兗州以及其他地方,都沒有暴露過行蹤,卻獨獨搶了一個小村莊,到底是為了什麽?又是誰在幕後下這盤棋?

她在心中斟酌了一番,終於開口問道:“祁主薄,據我所知,有人說這群水寇自稱是前朝遺臣,想要恢覆前朝的統治。”

祁文相道:“倒也不是他們自己說的,當時李大人率領兗州軍隊去剿匪,沒有剿到一個水寇,卻抓回來一個說書先生。後來這個說書先生因為胡亂造謠,還被葉大人判去關了一年。”

梅少卿沒註意到,當她提起前朝遺臣時,她身後的陸石突然瞪大了眼睛,而後若無其事地把自己懷裏的衣服,都丟到一個裝垃圾的竹筐裏。

“如果說,我想見那說書生先一面,不知道見不見得著?”梅少卿問道。

祁文相搖了搖頭道:“只怕不能,葉大人對你們防得緊,對這件事情更是諱莫如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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