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九章提頭來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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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九章提頭來見
緊接著，他又說道：“不過，你們也不必擔心。當年葉大人審這說書先生的時候，我也一並在場。他只是拿了一個蒙面人的錢，把話引到前朝身上去，其它的再也說不出什麽了。”
梅少卿點了點頭，可以看得出那說書先生，也只不過是有心人的一顆棋子，再問的確也問不出什麽來，弄不好還會打草驚蛇。
“那祁主薄可知道，為什麽葉大人會一直對這件事情避而不談？”孟雪崖覺得葉適太不對勁了，這種事情涉及前朝，本來最不該遮遮掩掩，應及時上報京城。
可葉適並沒有，他不但把事情瞞下了，還不許別人提這件事。
“這個……”祁文相搖了搖頭，說道，“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我們都是葉大人自行任用的，自然不敢開罪葉大人。不過我猜策，他不願提這事情，與州牧李鎬大人應該有關系。葉大人幾次到軍營去求助，可李大人不但不願意幫忙，還嘲笑了他一頓。這樣，誰心裏都堵著口氣。”
祁文相說道：“我知道的，暫時就只有這些了。”
陸石把祁文相送出驛館，回過頭到了孟雪崖的新房間裏。孟雪崖剛收到京城的一封信，是京兆尹羅彌寫的。
他坐在房裏，正想把信打開，就見陸石毛毛躁躁地走進來，見房中只有孟雪崖一人，連忙在門口張望了一會兒，關上門大步走到孟雪崖跟前。
“公子！”他叫道。
孟雪崖放下手裏的信，擡頭看著他問道：“怎麽了？”
陸石急道：“公子，你沒聽剛才梅小姐與祁文相說什麽嗎？他們說，那群水寇冒著前朝勢力的名頭，在兗州沿海搶了個村子！”
“你怎麽就知道他們是冒名的？”孟雪崖急定神閑地坐著，陸石的著急似乎一點也影響不到他。
陸石小聲拍了拍桌子：“公子，旁的人不知道，我們還能不知道嗎？他們……他們有沒有人做水寇，我們心知肚明的事情！”
孟雪崖點了點頭，安慰他道：“你放心，這件事情我寫封信去一問便知。”
陸石這才放下心來，急忙替孟雪崖拿了紙筆。
如果梅少卿在這裏，一定會驚奇地發現，平時用右筆寫得一手好字的孟雪崖，居然也能自如地用左手寫字。只不過，他右手寫出來的字鋒芒必露，猶如雪中虬枝。而他左手寫出來的字，則古樸混厚，看起來鋒芒內斂。
兩種字跡全然不似出自一人之手，也難怪他敢用寫信的方式與那群人聯絡，根本就仗著自己左手也能熟練地寫字。只要他身邊的親信不說，又有誰能知道？
孟雪崖寫完信後，陸石急忙把信收到懷裏。
他沈默了片刻，問道：“公子，如果……我是說如果，您的身份被梅小姐發現了，那該怎麽辦？”
孟雪崖開始拆羅彌的信，頭也不擡地說道：“她不會發現。”
“可是，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陸石繼續問道，“萬一她真的發現了什麽端倪……您也知道梅小姐她聰穎過人，她要是有心審問我，就算我死不承認，她也能猜得到。”
話音落下，孟雪崖也擡起頭來看他。
陸石頂著他的目光咽了咽口水。
“要是你露出什麽破綻的話。”孟雪崖瞇了眩眼睛，而後又低下頭去緩緩說道，“那就提頭來見我。”
陸石被嚇得一哆嗦，他知道孟雪崖絕對不是在開玩笑，他只覺得背上出了一層冷汗。
門外，突然就響起了敲門聲。
陸石猛地回頭，看見梅少卿的影子映在窗紙上：“我聽說，京裏羅彌來了一封信。”
孟雪崖沒有說話，沖陸石使了個眼色。陸石沖到門邊，給梅少卿開了口，捂著自己胸口的那封信，風一樣地跑了出去。
梅少卿莫名其妙地看著陸石，走到房間裏關上了門。
羅彌寫信給孟雪崖，一定帶來了什麽重要的消息，說不定就是兗州聯名信的突破口。
“玉莊的消息當真靈通。”孟雪崖見她坐在自己身邊，忍不住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
他的動作引來對方的一個白眼，可他並不生氣，仍然笑著看著梅少卿：“羅彌確實來信了，我還沒來得及看，你便來了。”
梅少卿道：“我在房間裏都聽到‘羅彌’兩個字了，能猜不到是什麽嗎？”
孟雪崖勾了勾嘴角，夜底一道暗芒閃過，但很快又恢覆如常：“你想看的話，也不是不可以，只不過……”
梅少卿眨了眨眼睛，問道：“只不過什麽？”
回答她的是孟雪崖的一只手——他抓住她的手臂輕輕一帶，梅少卿整個人便落入他懷中，就像上次在玉生樓的雅間裏一樣。孟雪崖坐在凳子上，而她坐在孟雪崖的腿上。
梅少卿臉上紅了紅，捶了他一拳頭，低聲道：“你若再去招惹旁的女子，就休怪我心狠手辣，辣手摧花！”
孟雪崖胸口一陣顫動，低低笑道：“玉莊願為我掃狂蜂，撲浪蝶，孟某榮幸之至。”
梅少卿擡起頭來：“誰告訴你，我要為你趕什麽狂蜂浪蝶了？”
“那又是怎麽一個說法？”孟雪崖不解了。
梅少卿倒來了精神，臉上浮起一抹壞笑，勾了勾孟雪崖流暢的下頷線，直到他的下巴處才停下來：“那些個庸脂俗粉，如何稱得上花？在我眼裏，孟長史比花還嬌艷，若我要摧花，摧的自然是孟長史。”
孟雪崖見她神采飛揚，低頭吻住她的雙唇。
好一會兒之後，直到兩人都微微喘息，他才離開那兩片柔軟的雙唇，沙啞著聲音說道：“那就來吧，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梅少卿感到他身體的異樣，立刻從他身上跳起來，坐到旁邊的凳子上，好一會兒才道：“笑什麽笑，快看信！”
孟雪崖從善如流，終於把羅彌的信打開了。
原來，信上說的是一樁幾月前發生的事情。羅彌在信上寫道，他最近才得知，數月之前他的姐姐曾上門，向他父親借了一筆數額龐大的銀兩。後來，又葉適把整個兗州十數個縣幾年官田產的糧米，以最低的價格給了羅彌的父親。
於是，這筆錢就算給了她姐姐。
可由於數額實在太大，連他父親也有些吃不消，這幾個月流水的銀子都快不夠用了，這才寫信向他報怨。
羅彌覺得這件事情，與葉適肯定有著不小的關聯。所以，一得知這個消息便給孟雪崖來信了，希望能對他們有些幫助。
“信報當中，葉適的兒媳婦，也就是羅彌的姐姐自己名下可有商鋪？”梅少卿接過羅彌的信看完了問道。
孟雪崖拿出火折子把信點燃了，扔在地上燒成了灰燼：“羅氏出嫁時嫁妝中就有兗州城的鋪子，但就算她名下有鋪子，連羅彌都來信，說明她從她父親那邊借來的錢，絕對大大超出了鋪子所需。”
梅少卿表示讚同：“而且雖然羅家是兗州糧商中的龍頭，以羅家的實力可以收購兗州的大部分糧食。可以最低價收購兗州官田的全部糧食，卻不是羅家可以做得到的。”
兩人商量後得了一致的結論，羅家的那筆錢不是羅彌的姐姐借的，還是太守葉適借的。但他根本還不清這筆錢，所以用兗州官田產出的糧食來抵。
但問題是，葉適一個太守為什麽需要這麽多錢？
難道真和前朝有關系，他籌備這筆錢，就是為了替前朝準備軍需？方便前朝暗中成長，然後在全國起兵討伐周氏江山？
梅少卿把自己的疑問拋出來。
孟雪崖看了眼窗外，靜默了片刻點頭道：“不排除這部分可能。”
“如果是這樣，那葉適可就不止收受賄賂這項罪名了，還要加上一項通敵賣國。”梅少卿皺了皺眉頭。
前世之時，她雖然只見過葉適幾面，但也知道葉適的確有才幹，在任兗州太守期間他政績斐然。後來，又被周牧儀調進京城，進了六部中最有前途的戶部。
可現在……梅少卿只覺得有些可惜，葉適如果與前朝沒關系就好，要是有關系的話，那他可就要大禍臨頭了。
梅少卿沒註意到，孟雪崖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
雖然他知道，這件事情不可能是前朝勢力所為，可他在梅少卿面前反對的已經夠多了。現在梅少卿沒懷疑他，是因為對他的信任，可若他自己在她面前露出馬腳，她很有可能追查下去。
所以，接下來這段時間，他只好由著她查關於前朝的事情。現在他能做的，只有在這之前，把水寇的真實身份查出來。
“不說這些了。”孟雪崖站起來，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問，“你讓陸石把我的衣服都丟了，那我明天穿什麽？”
梅少卿看他一眼，道：“難不成，你還想與胭脂穿一件衣裳？”
孟雪崖失笑：“我哪裏敢？一切還不是聽你吩咐？”
“那走吧，到街上替你選幾件成衣去。”梅少卿從自己懷中拿出一沓銀票來。
還是她家綰月貼心，知道她到兗州來缺錢，就給她寄了些錢，不像老梅頭不管她死活，只關心自己要嫁不嫁溫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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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他又說道：“不過，你們也不必擔心。當年葉大人審這說書先生的時候，我也一並在場。他只是拿了一個蒙面人的錢，把話引到前朝身上去，其它的再也說不出什麽了。”
梅少卿點了點頭，可以看得出那說書先生，也只不過是有心人的一顆棋子，再問的確也問不出什麽來，弄不好還會打草驚蛇。
“那祁主薄可知道，為什麽葉大人會一直對這件事情避而不談？”孟雪崖覺得葉適太不對勁了，這種事情涉及前朝，本來最不該遮遮掩掩，應及時上報京城。
可葉適並沒有，他不但把事情瞞下了，還不許別人提這件事。
“這個……”祁文相搖了搖頭，說道，“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我們都是葉大人自行任用的，自然不敢開罪葉大人。不過我猜策，他不願提這事情，與州牧李鎬大人應該有關系。葉大人幾次到軍營去求助，可李大人不但不願意幫忙，還嘲笑了他一頓。這樣，誰心裏都堵著口氣。”
祁文相說道：“我知道的，暫時就只有這些了。”
陸石把祁文相送出驛館，回過頭到了孟雪崖的新房間裏。孟雪崖剛收到京城的一封信，是京兆尹羅彌寫的。
他坐在房裏，正想把信打開，就見陸石毛毛躁躁地走進來，見房中只有孟雪崖一人，連忙在門口張望了一會兒，關上門大步走到孟雪崖跟前。
“公子！”他叫道。
孟雪崖放下手裏的信，擡頭看著他問道：“怎麽了？”
陸石急道：“公子，你沒聽剛才梅小姐與祁文相說什麽嗎？他們說，那群水寇冒著前朝勢力的名頭，在兗州沿海搶了個村子！”
“你怎麽就知道他們是冒名的？”孟雪崖急定神閑地坐著，陸石的著急似乎一點也影響不到他。
陸石小聲拍了拍桌子：“公子，旁的人不知道，我們還能不知道嗎？他們……他們有沒有人做水寇，我們心知肚明的事情！”
孟雪崖點了點頭，安慰他道：“你放心，這件事情我寫封信去一問便知。”
陸石這才放下心來，急忙替孟雪崖拿了紙筆。
如果梅少卿在這裏，一定會驚奇地發現，平時用右筆寫得一手好字的孟雪崖，居然也能自如地用左手寫字。只不過，他右手寫出來的字鋒芒必露，猶如雪中虬枝。而他左手寫出來的字，則古樸混厚，看起來鋒芒內斂。
兩種字跡全然不似出自一人之手，也難怪他敢用寫信的方式與那群人聯絡，根本就仗著自己左手也能熟練地寫字。只要他身邊的親信不說，又有誰能知道？
孟雪崖寫完信後，陸石急忙把信收到懷裏。
他沈默了片刻，問道：“公子，如果……我是說如果，您的身份被梅小姐發現了，那該怎麽辦？”
孟雪崖開始拆羅彌的信，頭也不擡地說道：“她不會發現。”
“可是，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墻。”陸石繼續問道，“萬一她真的發現了什麽端倪……您也知道梅小姐她聰穎過人，她要是有心審問我，就算我死不承認，她也能猜得到。”
話音落下，孟雪崖也擡起頭來看他。
陸石頂著他的目光咽了咽口水。
“要是你露出什麽破綻的話。”孟雪崖瞇了眩眼睛，而後又低下頭去緩緩說道，“那就提頭來見我。”
陸石被嚇得一哆嗦，他知道孟雪崖絕對不是在開玩笑，他只覺得背上出了一層冷汗。
門外，突然就響起了敲門聲。
陸石猛地回頭，看見梅少卿的影子映在窗紙上：“我聽說，京裏羅彌來了一封信。”
孟雪崖沒有說話，沖陸石使了個眼色。陸石沖到門邊，給梅少卿開了口，捂著自己胸口的那封信，風一樣地跑了出去。
梅少卿莫名其妙地看著陸石，走到房間裏關上了門。
羅彌寫信給孟雪崖，一定帶來了什麽重要的消息，說不定就是兗州聯名信的突破口。
“玉莊的消息當真靈通。”孟雪崖見她坐在自己身邊，忍不住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
他的動作引來對方的一個白眼，可他並不生氣，仍然笑著看著梅少卿：“羅彌確實來信了，我還沒來得及看，你便來了。”
梅少卿道：“我在房間裏都聽到‘羅彌’兩個字了，能猜不到是什麽嗎？”
孟雪崖勾了勾嘴角，夜底一道暗芒閃過，但很快又恢覆如常：“你想看的話，也不是不可以，只不過……”
梅少卿眨了眨眼睛，問道：“只不過什麽？”
回答她的是孟雪崖的一只手——他抓住她的手臂輕輕一帶，梅少卿整個人便落入他懷中，就像上次在玉生樓的雅間裏一樣。孟雪崖坐在凳子上，而她坐在孟雪崖的腿上。
梅少卿臉上紅了紅，捶了他一拳頭，低聲道：“你若再去招惹旁的女子，就休怪我心狠手辣，辣手摧花！”
孟雪崖胸口一陣顫動，低低笑道：“玉莊願為我掃狂蜂，撲浪蝶，孟某榮幸之至。”
梅少卿擡起頭來：“誰告訴你，我要為你趕什麽狂蜂浪蝶了？”
“那又是怎麽一個說法？”孟雪崖不解了。
梅少卿倒來了精神，臉上浮起一抹壞笑，勾了勾孟雪崖流暢的下頷線，直到他的下巴處才停下來：“那些個庸脂俗粉，如何稱得上花？在我眼裏，孟長史比花還嬌艷，若我要摧花，摧的自然是孟長史。”
孟雪崖見她神采飛揚，低頭吻住她的雙唇。
好一會兒之後，直到兩人都微微喘息，他才離開那兩片柔軟的雙唇，沙啞著聲音說道：“那就來吧，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梅少卿感到他身體的異樣，立刻從他身上跳起來，坐到旁邊的凳子上，好一會兒才道：“笑什麽笑，快看信！”
孟雪崖從善如流，終於把羅彌的信打開了。
原來，信上說的是一樁幾月前發生的事情。羅彌在信上寫道，他最近才得知，數月之前他的姐姐曾上門，向他父親借了一筆數額龐大的銀兩。後來，又葉適把整個兗州十數個縣幾年官田產的糧米，以最低的價格給了羅彌的父親。
於是，這筆錢就算給了她姐姐。
可由於數額實在太大，連他父親也有些吃不消，這幾個月流水的銀子都快不夠用了，這才寫信向他報怨。
羅彌覺得這件事情，與葉適肯定有著不小的關聯。所以，一得知這個消息便給孟雪崖來信了，希望能對他們有些幫助。
“信報當中，葉適的兒媳婦，也就是羅彌的姐姐自己名下可有商鋪？”梅少卿接過羅彌的信看完了問道。
孟雪崖拿出火折子把信點燃了，扔在地上燒成了灰燼：“羅氏出嫁時嫁妝中就有兗州城的鋪子，但就算她名下有鋪子，連羅彌都來信，說明她從她父親那邊借來的錢，絕對大大超出了鋪子所需。”
梅少卿表示讚同：“而且雖然羅家是兗州糧商中的龍頭，以羅家的實力可以收購兗州的大部分糧食。可以最低價收購兗州官田的全部糧食，卻不是羅家可以做得到的。”
兩人商量後得了一致的結論，羅家的那筆錢不是羅彌的姐姐借的，還是太守葉適借的。但他根本還不清這筆錢，所以用兗州官田產出的糧食來抵。
但問題是，葉適一個太守為什麽需要這麽多錢？
難道真和前朝有關系，他籌備這筆錢，就是為了替前朝準備軍需？方便前朝暗中成長，然後在全國起兵討伐周氏江山？
梅少卿把自己的疑問拋出來。
孟雪崖看了眼窗外，靜默了片刻點頭道：“不排除這部分可能。”
“如果是這樣，那葉適可就不止收受賄賂這項罪名了，還要加上一項通敵賣國。”梅少卿皺了皺眉頭。
前世之時，她雖然只見過葉適幾面，但也知道葉適的確有才幹，在任兗州太守期間他政績斐然。後來，又被周牧儀調進京城，進了六部中最有前途的戶部。
可現在……梅少卿只覺得有些可惜，葉適如果與前朝沒關系就好，要是有關系的話，那他可就要大禍臨頭了。
梅少卿沒註意到，孟雪崖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
雖然他知道，這件事情不可能是前朝勢力所為，可他在梅少卿面前反對的已經夠多了。現在梅少卿沒懷疑他，是因為對他的信任，可若他自己在她面前露出馬腳，她很有可能追查下去。
所以，接下來這段時間，他只好由著她查關於前朝的事情。現在他能做的，只有在這之前，把水寇的真實身份查出來。
“不說這些了。”孟雪崖站起來，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問，“你讓陸石把我的衣服都丟了，那我明天穿什麽？”
梅少卿看他一眼，道：“難不成，你還想與胭脂穿一件衣裳？”
孟雪崖失笑：“我哪裏敢？一切還不是聽你吩咐？”
“那走吧，到街上替你選幾件成衣去。”梅少卿從自己懷中拿出一沓銀票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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