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五章把我也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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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五章把我也要回去
這一出戲終於落幕，臺上的戲子都出來謝幕，臺下的銅錢、碎銀紛紛往上砸！
“大快人心！大快人心！”臺下的觀眾不停地鼓掌叫好。
他們從來沒看過這樣曲折的戲，案情的疑點一個接一個地來，又一個接一個的解開。真相面前似乎擋了無數層薄紗，都被玉生鸞精湛的筆力一層層地揭開。
“何昌那個大奸臣，害了那麽多人，死有餘辜！”有人已經把何昌與戲中的奸臣形象結合到一起，在戲中看見他死了之後，仍然不解恨憤憤地罵道。
這時，戲班的班主上來臺，揚聲道：“諸位，今天的戲就到這裏了！我們徽州班已與玉生鸞訂下合約，以後但凡他有新案件面世，都要第一個在我們徽州幫先演一演。到時，比這《真假佛陀》只好不差，還望諸位平時多多捧我們玉生樓的場！在下在此，謝過諸位的打賞了！”
梅少卿這才知道，這戲樓原來叫玉生樓，不愧是周牧儀手底下的戲樓，連名字都只和玉生鸞差一個字。
“你若仔細看樓外的牌匾，還會發現一件事。”孟雪崖註意到梅少卿驚奇的表情，便接著說道。
梅少卿方才在玉生樓外時，只是粗略地瞥了一眼，並沒有註意到那牌匾上的字。聽孟雪崖這麽說，仔細回想了片刻，才覺得上頭的字力道分明，字字如竹節梅骨分外有風骨。
“這麽說來，那三個字是你所提？”梅少卿這才想起來，她與孟雪崖重逢那麽久，竟沒看過他這輩子的字。
她只記得上輩子孟雪崖的字，就好似他的名字一般，帶著一股刻骨的寒意。乍看之下，讓人感覺如臨深淵，淵上陣陣寒風撲面，能把人的發梢都給凍住。
孟雪崖看著樓下的人漸漸散場，不知從哪裏掏出根烏木雕成的發簪，將梅少卿的如墨般的長風綰成了個發髻，又由那支木簪固定好。而後捧著她的臉端詳了片刻，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
梅少卿摸了摸自己的頭發，發現自己的發帶變成了只簪子，奇怪地問道：“我的發帶去哪了？”
孟雪崖捂著自己的袖子，道：“玉莊不會連條發帶都要要回去吧？”
他又不是第一次這麽無賴，梅少卿拿他沒有辦法，只好遂了他的意。因為這條發帶，忽然又想起自己在系馬山上丟的手爐，在京城衙門丟的梅花簪，頓時會過意來，後知後覺地瞪著孟雪崖。
“我的手爐與梅花簪還來！”
孟雪崖看了她一眼，低啞著聲音道：“那玉莊把我也一起拿回去吧。”
“誰說要你了？”梅少卿低喃了一句。
孟雪崖笑道：“今日你可得多看看我，我過幾日得去一趟兗州。少則一個月回來，多則……”
梅少卿追問道：“多則什麽時候回？”
“我也不清楚，殿下成為儲君，地方上有諸多管員不滿此事。我們通過信報得知，這次的叩宮門的背後，便有兗州官員的支持。”孟雪崖說道，“那些學子手中，除了太祖皇帝的符信，還有一封兗州官員的聯名信。幸好他們沒在第一時間就呈上去，否則陛下就一定會下定決心，立大皇子為太子！”
梅少卿聽著他的話暗暗心驚，她也知道兗州是那些老酸腐的集中地，能寫出聯名信送到京城也不奇怪。她只是好奇，前世沒怎麽反抗過周牧儀的兗州，為什麽會突然反對的這麽厲害，是因為當初發生了什麽她不知道的事情嗎？
孟雪崖看著梅少卿沈思的模樣，又感受了一下自己手上的柔軟，忍不住道：“玉莊，要不……”
“想都別想！”梅少卿瞪了他一眼，說道，“我和你什麽關系也沒有，跟著你破案也就算了，要是再跟著你去兗州像什麽話？”
孟雪崖嘆了口氣：“那，若是我想你了怎麽辦？”
梅少卿臉上還有些燒，嘴硬道：“京城車水馬龍，光影聲色……我怎麽可能會想你？”
孟雪崖依依不舍地把人放到地上，懷裏一下空蕩蕩的，很是不舒服。
說到光影聲色，他又想起前世梅少卿身邊的那個男子。那時，她還是大周宰輔，往她身邊塞人的不計其數，可她偏偏就留下了那個人……
他目光一寒，心道等他從兗州回來，一定要問清楚，上輩子梅少卿收的那個男寵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餘下的幾人在玉生樓外等他們，兩人正正經經地走出來，仿佛只是去談了公事。但眾人對他們之間，都是心知肚明，也都別有含意地看著他們。
盡興地看了臺戲，這一晃已經到了用晚飯的點，眾人都要回家用飯，便各自告辭回家去。
許應如請梅少卿上她的馬車說話，梅少卿便將自己的映雪馬拴在馬車前，自己則一矮身進了馬車。
她臉上還帶著笑，卻見許應如眼中含著一絲擔憂。如今她自己的事情已經解決，沒道理再擔驚受怕，因此許應如所擔心的，便只有眼下這樁事了。
果然，見她坐好了，許應如便開了口：“玉莊，我午後聽說你在宮門前，與太學學生辯論，便急忙趕了過來。我知道你天生有急智，並不未這件事情擔憂。只是梅大人乃是梅派翹楚，他要知道這件事情，定然不會輕易饒過你。”
梅少卿在做事之前，就考慮過這事的後果。若是讓她再選一次，她也一定會站出來，打敗那群要叩宮門的學子。
她絕不是一個畏縮之人，就算知道梅謙一定會震怒，也會直面這件事情。
“你放心吧，我頂多挨他幾句罵。我父親是書生，還是個文弱的，實在惱了生起氣來摔幾樣東西，摔過之後又心疼到要死。他要若真想打我，卻是打不成的。”梅少卿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安心。
她神色淡然，看樣子是有應付的辦法。
許應如點了點頭，不再談這件事，話鋒一轉到了自己身上：“我方才與嬌奴聽戲時，她同我說殿下已經安排好了玄一觀的事情，還賜了我入觀的道號，名喚妙元。”
梅少卿知道許應如進玄一觀的事情，已經不能再拖了。《真假佛陀》這戲一出，大多數人都已經聯想到，戲中的那位言小姐是她。雖說戲裏的事情不能全都當真，可也不難猜到至少在系馬山上的事情全都是實情。
“那你準備何時入觀？”梅少卿問道。
許應如顯然早已經想好，說道：“我預備過幾天就入觀，同時也該把冷香社的一應事務都撿起來。我因系馬山之事已經昏怠了小半年，此社又是我當年一手促成的，總不能落入別有用心的人手裏。”
梅少卿與許應如鮮少談起冷香社，但她也知道顧惜兒在冷香社裏頗是活躍，隱隱有居於鰲頭之勢。社中幾個稍有威望的已經嫁作人婦，女兒家的事情都已不大接觸，自然無暇顧及社中現狀。
可許應如不一樣，左右她準備到玄一觀中當女觀，不如將這冷香社握在手中。雖說它只是一個詩社，但掌握了它就相當於將半個貴女圈子攥在手裏，多了幾分說話的權利。眼下社中核心人員紛紛退出，正處於相當合適的時段，顧惜兒顯然是想在這時候，爭得冷香社魁首，給自己帶去幾分薄名。
梅少卿見她已然給自己規劃好以後的路，欣慰地笑道：“你是個有主意的，我便也不說了。以後我得空便是觀中看你，你也切莫因為入了觀，便要與我這個俗世裏的朋友斬斷塵緣了。”
她的話一出口，車中的許應如與南竹都笑了。
南竹見兩人開起玩笑了，知道她們已經說完了正事，這才插嘴道：“自從何昌被抄家後，姑娘與老爺的心都安定不少，這還要感謝梅小姐的大恩。我們姑娘以後，再也不用擔心吳大牛報覆於她了。”
吳大牛死了，連屍體都找不到，人都已經化成了血水，自然沒辦法找許應如報仇。
梅少卿雖然死過一次，也知道這世上真的有魂魄這一事存在，卻不怕吳大牛回來向她們尋仇。他那樣作奸犯科之人，死了之後自然會被閻王收去，下十八層地獄。他與許應如之間的因果已斷，又怎麽可能回得來呢？
“我只不過是舉手之勞，最後還虧應如機智。”
那天夜裏，兩人都面臨了一場生死考驗。這場考驗她們都不但挺過來了，相方的信任也加深了不少，如果說梅少卿以前只把許應如當作知交。那麽，從今以往她就敢將自己的生死放在她手上。
一來是許應如用自己的行動證明了，也確實有那個能力。二來許應如寧願自己面對危險，也把陸石派出去的行為，讓她大受感動。
她含笑道：“我這在生死邊緣走一趟，卻一下明白了三個人對我的真心，便是當時教我死在那奸細劍下，也不枉此生了。”
許應如連忙在一旁“呸”了幾聲，瞪了她一眼：“說什麽瞎話！”
三人在馬車裏交談著，馬車很快到了梅府。梅少卿問了門房，才知道梅謙還沒回來，他已經出去了一整天，說不定還在昌裕酒樓裏的雅室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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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出戲終於落幕，臺上的戲子都出來謝幕，臺下的銅錢、碎銀紛紛往上砸！
“大快人心！大快人心！”臺下的觀眾不停地鼓掌叫好。
他們從來沒看過這樣曲折的戲，案情的疑點一個接一個地來，又一個接一個的解開。真相面前似乎擋了無數層薄紗，都被玉生鸞精湛的筆力一層層地揭開。
“何昌那個大奸臣，害了那麽多人，死有餘辜！”有人已經把何昌與戲中的奸臣形象結合到一起，在戲中看見他死了之後，仍然不解恨憤憤地罵道。
這時，戲班的班主上來臺，揚聲道：“諸位，今天的戲就到這裏了！我們徽州班已與玉生鸞訂下合約，以後但凡他有新案件面世，都要第一個在我們徽州幫先演一演。到時，比這《真假佛陀》只好不差，還望諸位平時多多捧我們玉生樓的場！在下在此，謝過諸位的打賞了！”
梅少卿這才知道，這戲樓原來叫玉生樓，不愧是周牧儀手底下的戲樓，連名字都只和玉生鸞差一個字。
“你若仔細看樓外的牌匾，還會發現一件事。”孟雪崖註意到梅少卿驚奇的表情，便接著說道。
梅少卿方才在玉生樓外時，只是粗略地瞥了一眼，並沒有註意到那牌匾上的字。聽孟雪崖這麽說，仔細回想了片刻，才覺得上頭的字力道分明，字字如竹節梅骨分外有風骨。
“這麽說來，那三個字是你所提？”梅少卿這才想起來，她與孟雪崖重逢那麽久，竟沒看過他這輩子的字。
她只記得上輩子孟雪崖的字，就好似他的名字一般，帶著一股刻骨的寒意。乍看之下，讓人感覺如臨深淵，淵上陣陣寒風撲面，能把人的發梢都給凍住。
孟雪崖看著樓下的人漸漸散場，不知從哪裏掏出根烏木雕成的發簪，將梅少卿的如墨般的長風綰成了個發髻，又由那支木簪固定好。而後捧著她的臉端詳了片刻，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
梅少卿摸了摸自己的頭發，發現自己的發帶變成了只簪子，奇怪地問道：“我的發帶去哪了？”
孟雪崖捂著自己的袖子，道：“玉莊不會連條發帶都要要回去吧？”
他又不是第一次這麽無賴，梅少卿拿他沒有辦法，只好遂了他的意。因為這條發帶，忽然又想起自己在系馬山上丟的手爐，在京城衙門丟的梅花簪，頓時會過意來，後知後覺地瞪著孟雪崖。
“我的手爐與梅花簪還來！”
孟雪崖看了她一眼，低啞著聲音道：“那玉莊把我也一起拿回去吧。”
“誰說要你了？”梅少卿低喃了一句。
孟雪崖笑道：“今日你可得多看看我，我過幾日得去一趟兗州。少則一個月回來，多則……”
梅少卿追問道：“多則什麽時候回？”
“我也不清楚，殿下成為儲君，地方上有諸多管員不滿此事。我們通過信報得知，這次的叩宮門的背後，便有兗州官員的支持。”孟雪崖說道，“那些學子手中，除了太祖皇帝的符信，還有一封兗州官員的聯名信。幸好他們沒在第一時間就呈上去，否則陛下就一定會下定決心，立大皇子為太子！”
梅少卿聽著他的話暗暗心驚，她也知道兗州是那些老酸腐的集中地，能寫出聯名信送到京城也不奇怪。她只是好奇，前世沒怎麽反抗過周牧儀的兗州，為什麽會突然反對的這麽厲害，是因為當初發生了什麽她不知道的事情嗎？
孟雪崖看著梅少卿沈思的模樣，又感受了一下自己手上的柔軟，忍不住道：“玉莊，要不……”
“想都別想！”梅少卿瞪了他一眼，說道，“我和你什麽關系也沒有，跟著你破案也就算了，要是再跟著你去兗州像什麽話？”
孟雪崖嘆了口氣：“那，若是我想你了怎麽辦？”
梅少卿臉上還有些燒，嘴硬道：“京城車水馬龍，光影聲色……我怎麽可能會想你？”
孟雪崖依依不舍地把人放到地上，懷裏一下空蕩蕩的，很是不舒服。
說到光影聲色，他又想起前世梅少卿身邊的那個男子。那時，她還是大周宰輔，往她身邊塞人的不計其數，可她偏偏就留下了那個人……
他目光一寒，心道等他從兗州回來，一定要問清楚，上輩子梅少卿收的那個男寵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餘下的幾人在玉生樓外等他們，兩人正正經經地走出來，仿佛只是去談了公事。但眾人對他們之間，都是心知肚明，也都別有含意地看著他們。
盡興地看了臺戲，這一晃已經到了用晚飯的點，眾人都要回家用飯，便各自告辭回家去。
許應如請梅少卿上她的馬車說話，梅少卿便將自己的映雪馬拴在馬車前，自己則一矮身進了馬車。
她臉上還帶著笑，卻見許應如眼中含著一絲擔憂。如今她自己的事情已經解決，沒道理再擔驚受怕，因此許應如所擔心的，便只有眼下這樁事了。
果然，見她坐好了，許應如便開了口：“玉莊，我午後聽說你在宮門前，與太學學生辯論，便急忙趕了過來。我知道你天生有急智，並不未這件事情擔憂。只是梅大人乃是梅派翹楚，他要知道這件事情，定然不會輕易饒過你。”
梅少卿在做事之前，就考慮過這事的後果。若是讓她再選一次，她也一定會站出來，打敗那群要叩宮門的學子。
她絕不是一個畏縮之人，就算知道梅謙一定會震怒，也會直面這件事情。
“你放心吧，我頂多挨他幾句罵。我父親是書生，還是個文弱的，實在惱了生起氣來摔幾樣東西，摔過之後又心疼到要死。他要若真想打我，卻是打不成的。”梅少卿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安心。
她神色淡然，看樣子是有應付的辦法。
許應如點了點頭，不再談這件事，話鋒一轉到了自己身上：“我方才與嬌奴聽戲時，她同我說殿下已經安排好了玄一觀的事情，還賜了我入觀的道號，名喚妙元。”
梅少卿知道許應如進玄一觀的事情，已經不能再拖了。《真假佛陀》這戲一出，大多數人都已經聯想到，戲中的那位言小姐是她。雖說戲裏的事情不能全都當真，可也不難猜到至少在系馬山上的事情全都是實情。
“那你準備何時入觀？”梅少卿問道。
許應如顯然早已經想好，說道：“我預備過幾天就入觀，同時也該把冷香社的一應事務都撿起來。我因系馬山之事已經昏怠了小半年，此社又是我當年一手促成的，總不能落入別有用心的人手裏。”
梅少卿與許應如鮮少談起冷香社，但她也知道顧惜兒在冷香社裏頗是活躍，隱隱有居於鰲頭之勢。社中幾個稍有威望的已經嫁作人婦，女兒家的事情都已不大接觸，自然無暇顧及社中現狀。
可許應如不一樣，左右她準備到玄一觀中當女觀，不如將這冷香社握在手中。雖說它只是一個詩社，但掌握了它就相當於將半個貴女圈子攥在手裏，多了幾分說話的權利。眼下社中核心人員紛紛退出，正處於相當合適的時段，顧惜兒顯然是想在這時候，爭得冷香社魁首，給自己帶去幾分薄名。
梅少卿見她已然給自己規劃好以後的路，欣慰地笑道：“你是個有主意的，我便也不說了。以後我得空便是觀中看你，你也切莫因為入了觀，便要與我這個俗世裏的朋友斬斷塵緣了。”
她的話一出口，車中的許應如與南竹都笑了。
南竹見兩人開起玩笑了，知道她們已經說完了正事，這才插嘴道：“自從何昌被抄家後，姑娘與老爺的心都安定不少，這還要感謝梅小姐的大恩。我們姑娘以後，再也不用擔心吳大牛報覆於她了。”
吳大牛死了，連屍體都找不到，人都已經化成了血水，自然沒辦法找許應如報仇。
梅少卿雖然死過一次，也知道這世上真的有魂魄這一事存在，卻不怕吳大牛回來向她們尋仇。他那樣作奸犯科之人，死了之後自然會被閻王收去，下十八層地獄。他與許應如之間的因果已斷，又怎麽可能回得來呢？
“我只不過是舉手之勞，最後還虧應如機智。”
那天夜裏，兩人都面臨了一場生死考驗。這場考驗她們都不但挺過來了，相方的信任也加深了不少，如果說梅少卿以前只把許應如當作知交。那麽，從今以往她就敢將自己的生死放在她手上。
一來是許應如用自己的行動證明了，也確實有那個能力。二來許應如寧願自己面對危險，也把陸石派出去的行為，讓她大受感動。
她含笑道：“我這在生死邊緣走一趟，卻一下明白了三個人對我的真心，便是當時教我死在那奸細劍下，也不枉此生了。”
許應如連忙在一旁“呸”了幾聲，瞪了她一眼：“說什麽瞎話！”
三人在馬車裏交談著，馬車很快到了梅府。梅少卿問了門房，才知道梅謙還沒回來，他已經出去了一整天，說不定還在昌裕酒樓裏的雅室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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