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以利誘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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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以利誘之
南竹聽到許應如的話，心裏雖然有些驚訝，但也什麽話都沒說，替許應如放下帳幔，取了一片安神香放在香爐裏燒著了。直到香爐裏安神香的味道散滿整間臥房，她才取下桌上的燈罩，替許應如吹了蠟燭，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
身為許應如的丫鬟，南竹自然是盼著許應如好的。許應如被人所害突遭大難，府裏上下沒有一個人有法子，令她從消沈中脫離出來。可那位梅小姐一來，卻像用了什麽靈丹妙藥似的，讓許應如整個人脫胎換骨，重新活了過來。
雖說，許應如的性子與以前大不相同，可誰又能說她現在的性子，就比以前差呢？至少南竹自己是更喜歡現在的許應如的，以前的許應如太過善良，把所有人都想得太好了，以至於識人不清，把好不好的都養在身邊。可現在她明白了善惡終有別，有些人就像餵不飽的狼，無論你與他多好，都無法滿足他的欲望。
在南竹看來，桃花今日的下場，一點也不值得同情，完全是她自作自受的結果罷了。
“南竹！”南竹合上臥房的門，就看見徐嬤嬤朝她小跑過來，緊緊拉著她的袖子，眼裏露出乞求之然，“南竹，嬤嬤是看著你長大的，也知道你比桃花那丫頭不知好了幾倍。可誰叫桃花之前得姑娘疼呢？她如今自個兒被趕出府去不說，還連累得我在姑娘面前沒了臉。我把姑娘奶大又照顧了這麽多年，臨老卻因為這種事情叫姑娘生厭，已是不敢出現在姑娘面前。嬤嬤平日裏待你不算差，你可能幫嬤嬤在姑娘面前說說情？”
徐嬤嬤情緒激動眼角含著淚花，不自覺便越說越大聲。南竹生怕她把許應如吵醒了，拍了拍她的手背，將她拉進自個兒房間裏，合上房門點了蠟燭，才扶著她坐下來，長長地嘆了口氣：“嬤嬤明知桃花性子莽撞，又何必如此？不但惹了自己一身腥，還險些害姑娘做不成事情，與梅小姐之間生了嫌隙。”
南竹拿起桌子上擺的茶壺，給徐嬤嬤倒了杯茶擺到她面前，道：“嬤嬤莫再哭了，事已至此，應當好好想想該如何教姑娘原諒您。姑娘是您一手拉扯大的，您應該知道姑娘是個什麽性子，若是嬤嬤再不好好想想。姑娘面上雖不說什麽，心裏卻總會有芥蒂的。”
徐嬤嬤從袖子裏抽出手帕，抹了抹眼淚，拿起茶杯喝了口茶，長吸口氣道：“姑娘自打生下來，便在我身邊帶著，就好比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桃花那日半真半假地與我說，姑娘又要與梅小姐去涉險，我聽了哪能不著急？這才著了她的道，到老爺院子裏請了老爺過來，誰知……”
徐嬤嬤一提到桃花就恨得牙癢癢，平日裏她待桃花也是不錯的，捫心自問並沒有做過什麽對不住她的事情。甚至前幾回，她挨了許應如的罵，都是她耐心開導桃花的。誰知，桃花那死丫頭竟恩將仇報，在姑娘面前討不得好，便推她出去打擊梅少卿。
也不想想，梅小姐是什麽身份，她們這些做下人的是什麽身份。若是真正硬碰硬，那就是以卵擊石！
“也怪我自己一時鬼迷心竅，聽信桃花的胡話！”徐嬤嬤悔不當初，只盼望南竹如今得了許應如青眼，能看在往日的情份上，替她想想辦法。
“以後這些話，徐嬤嬤可不能再說了。”南竹搖了搖頭，認為徐嬤嬤的話不妥，“你我私下裏說說，是這個理沒錯。嬤嬤怎的不想想，左右這件事情確實是嬤嬤做下的，可不是有推脫的嫌疑。若是這話被姑娘聽見了，會更加不喜！”
徐嬤嬤一聽南竹的話，猶如醍醐灌頂，頓時有些戚戚然：“還是南竹考慮得周到！幸好我今日沒到姑娘跟前去，否則照著方才的話亂說一通，豈不是更叫姑娘討厭？”
南竹點了點頭，安慰了徐嬤嬤幾句。她與徐嬤嬤在一個院子裏待了十多年，自然知道她心底是真為許應如好的，可徐嬤嬤在後院裏慣了，心裏想的也便只有這巴掌大的地方。自從許應如的生母去世後，她便教許應如在這後院裏的生存之道，預備把許應如教成個賢良淑德的女子。
可許應如突遭大變，一個致命性的汙點，一下將她的道理打亂，她便手足無措起來，還用以前的方法對許應如。其實，這也並不是她的過錯，只可惜她能力實在有限，已經不適合現在的許應如了。
“徐嬤嬤還如往常一樣，卻不可再管姑娘如何了。姑娘冰雪聰明，做什麽事情都有她的道理，我們下人只需做好自己的本分便是。”南竹說得徐嬤嬤連連點頭，又擔心因為這件事情恨上梅少卿，便把方才許應如在房內說的話，如實向她說了。
徐嬤嬤瞪大眼睛，驚得張大嘴巴，半晌才磕磕巴巴地問：“姑娘她……她真的這樣說？”
南竹反問道：“南竹又豈會騙嬤嬤？姑娘能從生死線上回來，有了活下去的願意，不是其他人的功勞。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那段時日只有梅小姐來開導姑娘，姑娘臉上才有笑容。姑娘對梅小姐如此看重，桃花卻心生妒忌，處處與梅小姐針鋒相對，才落得被趕出府的下場。”
“這……原來竟這樣。”徐嬤嬤臉上驚疑不定，她一直以為桃花被趕出府去，是因為擅自做主慫恿她找來許知衡，破壞了許應如的計劃，沒想到卻是因為桃花對梅少卿不敬！
“不然嬤嬤以為如何？”南竹正色，若不是徐嬤嬤這些年來對她十分照顧，她是不會出言提點的，“因此，我們這些做下人的，對梅小姐更應該尊之敬之。左右她對我們姑娘沒有惡意，還幾次出手相助，算是姑娘命裏的福星了。”
徐嬤嬤從南竹房裏出來時，已經到了深夜。聽了南竹的一番話，她才明白過來其中的彎彎繞繞，越想越覺得南竹的話非常有道理，再看看許應如的房間，心裏便有了底。
只要她如往常一樣關心姑娘，總有一天姑娘會原諒她的。
此時，京城裏的大多數人已經進入夢鄉，位於朱雀街的眾多官邸中的一個院子裏卻燈火通明。這間院子住的不是別人，正是大周二品大員吏部尚書何昌的住處，他一人坐在一張撲了虎皮氈子的羅漢椅上，看著椅子正中擺著果盤的小案出神。
錢二在外頭穿過一重重院落，終於到了院子跟前。守院的侍衛替他打開院門，裏面的下人見他來了，便走進何昌待的屋子，恭敬地報道：“老爺，錢管家回來了。”
何昌從果盤上移開目光，摸了摸自己手腕上道戴著的那竄翡翠佛珠，道：“錢二回來了啊，那你到外頭去讓他進來吧。對了，順便把這果盤帶下去，這果子的香氣不正宗，告訴廚房餘下的便倒去餵豬吧。這便宜東西人哪能吃？”
下人應了聲，心道這可是初春最新鮮的第一批莓果。何昌冬日裏便念叨著要吃，身邊的人有心記下了，一開春便四處打聽何處有得賣的，花了重金從丹東買來的。可果子到了何昌面前，他竟聞了聞便說拿去餵豬，可不就是暴殄天物？
他心裏雖然覺得可惜，但仍然雙手端起果盤退了下去。何昌在府裏向來說一不二，他說餵豬便是餵豬，人可一顆都不能吃，若是哪個人貪嘴吃了一顆，便要挨幾十板子。身體好的尚能挨過去，身體差一些的在中途便一命嗚呼，見閻王爺去了。
所以，這莓果再好，他也只能看看。
他咽了咽口水，向守在門外的錢二行了個禮，道：“錢管家，老爺讓您到屋裏頭去。”
錢二走到屋子裏，便見何昌挨在扶手上，臉色不是很好看地把玩著玉佛珠上的穗子。他向何昌行了個禮，看了眼空落落的小案，笑著問道：“可是那莓果不合老爺的心意？小的待會兒便派人再去給老爺尋一批可好？”
何昌沒了興致，坐在羅漢椅上懶懶地道：“莓果便不吃了，聽說南邊的枇杷肉軟多汁，你得空替我尋尋便是。我命你辦的事情，辦得如何了？”
錢二來這裏就是為了這件事情，向何昌拱了拱手，說道：“我照老爺的意思，將那桃花帶到別院裏，以利誘之，不出半刻就應下此事。看來那些清流府中，也不全是剛正不阿之輩。虧得他們日日貶低老爺，尚不知自己家裏藏汙納垢，養了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何昌臉上終於露出笑容，聽出錢二罵的人正是壞他好事的許知衡，心裏很是受用。許知衡那家夥不是骨頭硬麽？他不過找人動了他的女兒，他轉頭就變成了軟腳蝦，現在在朝堂上成日畏畏縮縮，連原先與他交好的都看低了他！
他要讓那些與他做對的人知道，這便是得罪了他何昌的下場！毀了許應如只是個開始，他還要徹底摧毀他們父女二人，以解他心頭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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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竹聽到許應如的話，心裏雖然有些驚訝，但也什麽話都沒說，替許應如放下帳幔，取了一片安神香放在香爐裏燒著了。直到香爐裏安神香的味道散滿整間臥房，她才取下桌上的燈罩，替許應如吹了蠟燭，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
身為許應如的丫鬟，南竹自然是盼著許應如好的。許應如被人所害突遭大難，府裏上下沒有一個人有法子，令她從消沈中脫離出來。可那位梅小姐一來，卻像用了什麽靈丹妙藥似的，讓許應如整個人脫胎換骨，重新活了過來。
雖說，許應如的性子與以前大不相同，可誰又能說她現在的性子，就比以前差呢？至少南竹自己是更喜歡現在的許應如的，以前的許應如太過善良，把所有人都想得太好了，以至於識人不清，把好不好的都養在身邊。可現在她明白了善惡終有別，有些人就像餵不飽的狼，無論你與他多好，都無法滿足他的欲望。
在南竹看來，桃花今日的下場，一點也不值得同情，完全是她自作自受的結果罷了。
“南竹！”南竹合上臥房的門，就看見徐嬤嬤朝她小跑過來，緊緊拉著她的袖子，眼裏露出乞求之然，“南竹，嬤嬤是看著你長大的，也知道你比桃花那丫頭不知好了幾倍。可誰叫桃花之前得姑娘疼呢？她如今自個兒被趕出府去不說，還連累得我在姑娘面前沒了臉。我把姑娘奶大又照顧了這麽多年，臨老卻因為這種事情叫姑娘生厭，已是不敢出現在姑娘面前。嬤嬤平日裏待你不算差，你可能幫嬤嬤在姑娘面前說說情？”
徐嬤嬤情緒激動眼角含著淚花，不自覺便越說越大聲。南竹生怕她把許應如吵醒了，拍了拍她的手背，將她拉進自個兒房間裏，合上房門點了蠟燭，才扶著她坐下來，長長地嘆了口氣：“嬤嬤明知桃花性子莽撞，又何必如此？不但惹了自己一身腥，還險些害姑娘做不成事情，與梅小姐之間生了嫌隙。”
南竹拿起桌子上擺的茶壺，給徐嬤嬤倒了杯茶擺到她面前，道：“嬤嬤莫再哭了，事已至此，應當好好想想該如何教姑娘原諒您。姑娘是您一手拉扯大的，您應該知道姑娘是個什麽性子，若是嬤嬤再不好好想想。姑娘面上雖不說什麽，心裏卻總會有芥蒂的。”
徐嬤嬤從袖子裏抽出手帕，抹了抹眼淚，拿起茶杯喝了口茶，長吸口氣道：“姑娘自打生下來，便在我身邊帶著，就好比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桃花那日半真半假地與我說，姑娘又要與梅小姐去涉險，我聽了哪能不著急？這才著了她的道，到老爺院子裏請了老爺過來，誰知……”
徐嬤嬤一提到桃花就恨得牙癢癢，平日裏她待桃花也是不錯的，捫心自問並沒有做過什麽對不住她的事情。甚至前幾回，她挨了許應如的罵，都是她耐心開導桃花的。誰知，桃花那死丫頭竟恩將仇報，在姑娘面前討不得好，便推她出去打擊梅少卿。
也不想想，梅小姐是什麽身份，她們這些做下人的是什麽身份。若是真正硬碰硬，那就是以卵擊石！
“也怪我自己一時鬼迷心竅，聽信桃花的胡話！”徐嬤嬤悔不當初，只盼望南竹如今得了許應如青眼，能看在往日的情份上，替她想想辦法。
“以後這些話，徐嬤嬤可不能再說了。”南竹搖了搖頭，認為徐嬤嬤的話不妥，“你我私下裏說說，是這個理沒錯。嬤嬤怎的不想想，左右這件事情確實是嬤嬤做下的，可不是有推脫的嫌疑。若是這話被姑娘聽見了，會更加不喜！”
徐嬤嬤一聽南竹的話，猶如醍醐灌頂，頓時有些戚戚然：“還是南竹考慮得周到！幸好我今日沒到姑娘跟前去，否則照著方才的話亂說一通，豈不是更叫姑娘討厭？”
南竹點了點頭，安慰了徐嬤嬤幾句。她與徐嬤嬤在一個院子裏待了十多年，自然知道她心底是真為許應如好的，可徐嬤嬤在後院裏慣了，心裏想的也便只有這巴掌大的地方。自從許應如的生母去世後，她便教許應如在這後院裏的生存之道，預備把許應如教成個賢良淑德的女子。
可許應如突遭大變，一個致命性的汙點，一下將她的道理打亂，她便手足無措起來，還用以前的方法對許應如。其實，這也並不是她的過錯，只可惜她能力實在有限，已經不適合現在的許應如了。
“徐嬤嬤還如往常一樣，卻不可再管姑娘如何了。姑娘冰雪聰明，做什麽事情都有她的道理，我們下人只需做好自己的本分便是。”南竹說得徐嬤嬤連連點頭，又擔心因為這件事情恨上梅少卿，便把方才許應如在房內說的話，如實向她說了。
徐嬤嬤瞪大眼睛，驚得張大嘴巴，半晌才磕磕巴巴地問：“姑娘她……她真的這樣說？”
南竹反問道：“南竹又豈會騙嬤嬤？姑娘能從生死線上回來，有了活下去的願意，不是其他人的功勞。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那段時日只有梅小姐來開導姑娘，姑娘臉上才有笑容。姑娘對梅小姐如此看重，桃花卻心生妒忌，處處與梅小姐針鋒相對，才落得被趕出府的下場。”
“這……原來竟這樣。”徐嬤嬤臉上驚疑不定，她一直以為桃花被趕出府去，是因為擅自做主慫恿她找來許知衡，破壞了許應如的計劃，沒想到卻是因為桃花對梅少卿不敬！
“不然嬤嬤以為如何？”南竹正色，若不是徐嬤嬤這些年來對她十分照顧，她是不會出言提點的，“因此，我們這些做下人的，對梅小姐更應該尊之敬之。左右她對我們姑娘沒有惡意，還幾次出手相助，算是姑娘命裏的福星了。”
徐嬤嬤從南竹房裏出來時，已經到了深夜。聽了南竹的一番話，她才明白過來其中的彎彎繞繞，越想越覺得南竹的話非常有道理，再看看許應如的房間，心裏便有了底。
只要她如往常一樣關心姑娘，總有一天姑娘會原諒她的。
此時，京城裏的大多數人已經進入夢鄉，位於朱雀街的眾多官邸中的一個院子裏卻燈火通明。這間院子住的不是別人，正是大周二品大員吏部尚書何昌的住處，他一人坐在一張撲了虎皮氈子的羅漢椅上，看著椅子正中擺著果盤的小案出神。
錢二在外頭穿過一重重院落，終於到了院子跟前。守院的侍衛替他打開院門，裏面的下人見他來了，便走進何昌待的屋子，恭敬地報道：“老爺，錢管家回來了。”
何昌從果盤上移開目光，摸了摸自己手腕上道戴著的那竄翡翠佛珠，道：“錢二回來了啊，那你到外頭去讓他進來吧。對了，順便把這果盤帶下去，這果子的香氣不正宗，告訴廚房餘下的便倒去餵豬吧。這便宜東西人哪能吃？”
下人應了聲，心道這可是初春最新鮮的第一批莓果。何昌冬日裏便念叨著要吃，身邊的人有心記下了，一開春便四處打聽何處有得賣的，花了重金從丹東買來的。可果子到了何昌面前，他竟聞了聞便說拿去餵豬，可不就是暴殄天物？
他心裏雖然覺得可惜，但仍然雙手端起果盤退了下去。何昌在府裏向來說一不二，他說餵豬便是餵豬，人可一顆都不能吃，若是哪個人貪嘴吃了一顆，便要挨幾十板子。身體好的尚能挨過去，身體差一些的在中途便一命嗚呼，見閻王爺去了。
所以，這莓果再好，他也只能看看。
他咽了咽口水，向守在門外的錢二行了個禮，道：“錢管家，老爺讓您到屋裏頭去。”
錢二走到屋子裏，便見何昌挨在扶手上，臉色不是很好看地把玩著玉佛珠上的穗子。他向何昌行了個禮，看了眼空落落的小案，笑著問道：“可是那莓果不合老爺的心意？小的待會兒便派人再去給老爺尋一批可好？”
何昌沒了興致，坐在羅漢椅上懶懶地道：“莓果便不吃了，聽說南邊的枇杷肉軟多汁，你得空替我尋尋便是。我命你辦的事情，辦得如何了？”
錢二來這裏就是為了這件事情，向何昌拱了拱手，說道：“我照老爺的意思，將那桃花帶到別院裏，以利誘之，不出半刻就應下此事。看來那些清流府中，也不全是剛正不阿之輩。虧得他們日日貶低老爺，尚不知自己家裏藏汙納垢，養了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何昌臉上終於露出笑容，聽出錢二罵的人正是壞他好事的許知衡，心裏很是受用。許知衡那家夥不是骨頭硬麽？他不過找人動了他的女兒，他轉頭就變成了軟腳蝦，現在在朝堂上成日畏畏縮縮，連原先與他交好的都看低了他！
他要讓那些與他做對的人知道，這便是得罪了他何昌的下場！毀了許應如只是個開始，他還要徹底摧毀他們父女二人，以解他心頭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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