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差強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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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差強人意
杜知新怎麽也想不到，溫喬居然反過來沖他發火，還動手推他，他向後退了好幾步，才險險地穩住步子。
沒想到他最信任的朋友，卻是騙他最多的人！
杜知新一陣胸悶，只覺得一股氣在胸口來回亂竄，隨時都可以在裏面炸開，大聲喊道：“你自己心裏怎麽想的，你自己清楚！”
“梅少卿同你說了什麽？”溫喬再笨也知道，杜知新突然向他發難，一定是梅少卿向他說了什麽話，連忙試圖穩住杜知新，“知新，你心性單純，不知道梅少卿用心極惡，最擅長蠱惑人心！你我之間又豈能互相猜疑，這不是正著了她的道？”
杜知新卻已經聽不進他的話了。實際上，就算梅少卿不說，他也已經察覺溫喬的不對勁。他看了眼梅府內昏黃的燈火，想起梅少卿了若指掌的神態，再想起溫喬看向梅少卿貪婪的眼神。
在他聽來，溫喬這個時候說他心性單純，無異於在嘲笑他蠢笨！
溫喬嘴上說一套，背地裏做一套，真的把所有人當著傻子嗎？虧他還把溫喬當成最好的朋友，寧願得罪梅府和連府，也要幫忙把他與梅少卿的親事退了！
可他真心實意的幫忙，換來的卻是溫喬的欺騙！
杜知新覺得一陣陣地反胃，登時冷笑一聲，拂袖而去！
“梅少卿這個賤人！”溫喬站在原地，看著杜知新的背影，狠狠地踢了一腳梅府門前的石獅子。沒想到踩到石板上一塊剛長出來的青苔，只聽“撲”的一聲，他猝不及防一下子滑到在地！感覺背上和屁股傳來一陣鉆心的疼，那兩處的骨頭都要摔散了似的！
“噗哈哈哈！他摔倒了！”門房裏傳來竅竅私語的聲音，伴著一陣刻意壓低的笑聲。
“唉呀，我們的石獅子招他惹他啦！”
“這一跤，我看著都肉疼，哈哈……”
“肯定是石獅子有靈性，故意拌了他一腳，活該！”
溫喬又氣又怒，奈何疼得半天起不來，只好手扶著石獅子，一點點慢慢爬起來。
好個狗仗人勢的梅府！梅少卿一來，就連這些下人也敢欺到他頭上來了嗎！
“閉嘴！”溫喬用最快的速度，將目光化成眼刀，迅速掃向燈光昏黃的門房。
幾個下人伸著頭幸災樂禍地看好戲，被他逮了個正著，一撞見他的目光，立刻噤了聲縮回頭，仿佛什麽也沒發生過。門房裏的蠟燭，“忽”的一下被人吹滅，整個門房一下子黑洞洞的看不見任何東西。
溫喬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今天他還管不著梅府的下人，等到梅少卿嫁過來，看他怎麽收拾這幫人！
溫喬一瘸一拐地離開了梅府，卻沒看到梅府的屋頂上，一個修長的身影不知站了多久。他身上穿著黑色勁裝，懷裏抱著把雙刃雪白、泛著寒光的長劍。
在冷冽的夜風中，他鬢角的發絲飛揚起來，手掌裏幾顆鵝卵石來回轉動，玩味地看著狼狽的溫喬自言自語：“唉呀，要找準時機陰他一下可真耗眼睛。下次，可要讓梅小姐好好謝我一回，不然我可就虧大了！”
直到溫喬消失在他的視線裏，他才腳下輕點，無聲息的消失在屋頂上。
長史府，孟雪崖手中的毛筆頓了頓，在潔白的紙上落下一個墨點。頂的瓦片上，傳來細微的聲響，一個黑影在窗紙上一閃而過，在門外規矩的敲了幾下門。
孟雪崖看了眼門外，筆尖重新落到紙上，行雲流水地寫了一列字，拿出一個印章，在朱砂盒子裏按了按，工工整整地印在剛寫完的字上。
“進來吧。”他頭也不擡地對外面說道。
門吱呀的一聲被人在外面推開，陸石帶著一身寒氣，從外頭鉆進來。手裏的長劍，隨意擱在門旁，呵口氣在自己手上，雙手用力的搓了搓：“這都到春天了，怎麽還這麽冷？”
孟雪崖把剛才的那張紙，放在燭火上，微微烤了烤，等到墨跡幹了。對折起來，放到一個信封裏封上。
“我看你是疏於鍛煉，又不是女兒家，怎麽會覺得冷？”
陸石看了一眼孟雪崖，他身上穿了一件薄襖子，椅子上墊著塞了棉絮的墊子，抱怨道：“公子在屋子裏呆著，自然是不覺得冷的。可憐我一人在寒風裏站了半宿，為公子照看他的心上人，回來別說一杯熱茶了，連一句好話都沒有。真是寒了我的心啊！”
陸石的話音剛落下，就見一個黑影當面襲來。他下意識地接住，入手一片細膩，手心裏還暖烘烘的，深吸一口氣，便覺得一陣酒香撲面而來。
定睛一看，原來是一小瓶溫過的酒。
他連忙把酒瓶塞進懷裏，也不顧胸前鼓起一團，心滿意足地向孟雪崖說：“梅小姐那嘴巴真是厲害，把杜志知新說的那是一楞一楞，就差沒和溫喬翻臉了！”
陸石回想當時的情形，想起溫喬吃癟的樣子，心中一陣暢快。又繪聲繪色的把溫喬踢石獅子不成，反將自己摔得四仰八叉的事情與孟雪崖說了，自然也沒把他用一顆小石子打了他膝蓋的事情落下。
陸石在孟雪崖面前邀功，一邊說還一邊搖頭嘆道：“梅小姐那性子，就算真嫁給溫喬，他也降不住啊！我看通京城上下，就沒幾個降得住她的！”
他說完這句話才回過神來，見到孟雪崖似笑非笑的盯著他看。陸石驟然想起來，通京城最在意梅小姐的在這坐著呢！他怎麽這麽不長眼，在自家公子面前說梅小姐的壞話。
這可不是自討苦吃嗎？
“呸呸！”陸石用手打了幾下自己的嘴巴，討好地看著孟雪崖，“公子與梅小姐之間，哪是那些外人比得了的？梅小姐是刀子嘴豆腐心，我看她對公子是很不同的！”
孟雪崖又開始翻賬本了，陸石站的遠，不知道他在賬本上寫什麽，也不敢探頭去看。自從梅小姐回來後，他家公子就變得陰晴不定，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就生起氣來。
陸石忐忑地摸了摸自己懷裏的酒瓶，孟雪崖沒準他出去，他也不敢自行離去。只好幹站著，等孟雪崖的指令。
“陸石，你覺得崔聞溪此人如何？”也不知過了多久，孟雪崖的聲音忽然在陸石耳邊響起。
又來了。陸石頓了頓，心裏猶豫著應該怎樣才能不得罪孟雪崖，又不睜著眼睛說瞎話。
陸石的手指在酒瓶上不斷的敲著，迎著孟雪崖的目光，憋了半天，終於憋出一個詞：“……差強人意。”
說出這個詞後，陸石長長的舒了口氣。這是他能想到的最穩當的詞了，崔聞溪此人放在外面確實很優秀，可若與他家公子比起來，那簡直就是螢火之光妄圖與皓月爭輝！
在他心裏，沒有人能比得過他家公子！
因此，差強人意這個詞，是他能給出的最好的評價了！
可惜孟雪崖卻一眼看穿他的想法，瞥了一眼，他臉上僵硬的笑容，問道：“容貌舉止？”
陸石憋道：“……甲等。”
“品行？”
“……甲等。”
“才學？”
“……甲等。”
“家世呢？”
陸石破罐子破摔：“崔聞溪樣樣都好，可是公子你身份何等尊貴？又何須同他比呢？”
孟雪崖搖了搖頭，把陸石的評價都寫到了賬本上。其實，不怪陸石對崔聞溪的評價高，崔聞溪各方面確實比溫喬好得多。
他與梅少卿青梅竹馬一同長大，容貌品行無可挑剔，是連老太爺的關門弟子，凡與他相處過的，都對他交口稱讚。
這樣的人，的確是一個有力的對手。
只可惜，到了他這裏，崔聞溪仍然落了下風。因為崔聞溪就算追到了京城，但仍然心懷顧慮。而他孟雪崖這輩子，除了梅少卿，別無所求。
如此一來，孰高孰低，立刻就能見了分曉。
“陸石，你記著。無論我祖輩是什麽身份，到現在都是錦灰堆裏的事情。京城裏人多耳雜，比不得以往你我在聽風崖上。因此你要註意，處處謹言慎行，以後這種話可不許再提了。”孟雪崖合上賬本，把桌子上放的信封遞給陸石，“這樁事情交給你，替我把這個人找回來。若是事情不順，找信封上的這個人，把信交給他。他會幫你處理一切問題。”
陸石見孟雪崖神色嚴肅，也不敢怠慢，伸出雙手恭敬地接過信封。他一眼瞥見信封上的人名後，不由得楞了楞，問道：“公子，是什麽樣重要的事情，竟勞您寫信給他？”
孟雪崖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淡淡道：“你去便是。”
陸石咽下要問的話，心裏想道，其實他也不必問，能值得他家公子重視的人，除了梅小姐就再沒有別人了。他從沒見過孟雪崖對什麽人這樣上心，直到見到梅少卿之後，他知道孟雪崖關心起人來是什麽樣子。
可是梅少卿的外祖與父親，皆是大周的臣子。俗話說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他家公子喜歡上這樣家世的女子，究竟是福是禍呢？
陸石正要出去，又聽孟雪崖在裏頭說道：“你若得空，明天清早去梅府遞張拜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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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知新怎麽也想不到，溫喬居然反過來沖他發火，還動手推他，他向後退了好幾步，才險險地穩住步子。
沒想到他最信任的朋友，卻是騙他最多的人！
杜知新一陣胸悶，只覺得一股氣在胸口來回亂竄，隨時都可以在裏面炸開，大聲喊道：“你自己心裏怎麽想的，你自己清楚！”
“梅少卿同你說了什麽？”溫喬再笨也知道，杜知新突然向他發難，一定是梅少卿向他說了什麽話，連忙試圖穩住杜知新，“知新，你心性單純，不知道梅少卿用心極惡，最擅長蠱惑人心！你我之間又豈能互相猜疑，這不是正著了她的道？”
杜知新卻已經聽不進他的話了。實際上，就算梅少卿不說，他也已經察覺溫喬的不對勁。他看了眼梅府內昏黃的燈火，想起梅少卿了若指掌的神態，再想起溫喬看向梅少卿貪婪的眼神。
在他聽來，溫喬這個時候說他心性單純，無異於在嘲笑他蠢笨！
溫喬嘴上說一套，背地裏做一套，真的把所有人當著傻子嗎？虧他還把溫喬當成最好的朋友，寧願得罪梅府和連府，也要幫忙把他與梅少卿的親事退了！
可他真心實意的幫忙，換來的卻是溫喬的欺騙！
杜知新覺得一陣陣地反胃，登時冷笑一聲，拂袖而去！
“梅少卿這個賤人！”溫喬站在原地，看著杜知新的背影，狠狠地踢了一腳梅府門前的石獅子。沒想到踩到石板上一塊剛長出來的青苔，只聽“撲”的一聲，他猝不及防一下子滑到在地！感覺背上和屁股傳來一陣鉆心的疼，那兩處的骨頭都要摔散了似的！
“噗哈哈哈！他摔倒了！”門房裏傳來竅竅私語的聲音，伴著一陣刻意壓低的笑聲。
“唉呀，我們的石獅子招他惹他啦！”
“這一跤，我看著都肉疼，哈哈……”
“肯定是石獅子有靈性，故意拌了他一腳，活該！”
溫喬又氣又怒，奈何疼得半天起不來，只好手扶著石獅子，一點點慢慢爬起來。
好個狗仗人勢的梅府！梅少卿一來，就連這些下人也敢欺到他頭上來了嗎！
“閉嘴！”溫喬用最快的速度，將目光化成眼刀，迅速掃向燈光昏黃的門房。
幾個下人伸著頭幸災樂禍地看好戲，被他逮了個正著，一撞見他的目光，立刻噤了聲縮回頭，仿佛什麽也沒發生過。門房裏的蠟燭，“忽”的一下被人吹滅，整個門房一下子黑洞洞的看不見任何東西。
溫喬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今天他還管不著梅府的下人，等到梅少卿嫁過來，看他怎麽收拾這幫人！
溫喬一瘸一拐地離開了梅府，卻沒看到梅府的屋頂上，一個修長的身影不知站了多久。他身上穿著黑色勁裝，懷裏抱著把雙刃雪白、泛著寒光的長劍。
在冷冽的夜風中，他鬢角的發絲飛揚起來，手掌裏幾顆鵝卵石來回轉動，玩味地看著狼狽的溫喬自言自語：“唉呀，要找準時機陰他一下可真耗眼睛。下次，可要讓梅小姐好好謝我一回，不然我可就虧大了！”
直到溫喬消失在他的視線裏，他才腳下輕點，無聲息的消失在屋頂上。
長史府，孟雪崖手中的毛筆頓了頓，在潔白的紙上落下一個墨點。頂的瓦片上，傳來細微的聲響，一個黑影在窗紙上一閃而過，在門外規矩的敲了幾下門。
孟雪崖看了眼門外，筆尖重新落到紙上，行雲流水地寫了一列字，拿出一個印章，在朱砂盒子裏按了按，工工整整地印在剛寫完的字上。
“進來吧。”他頭也不擡地對外面說道。
門吱呀的一聲被人在外面推開，陸石帶著一身寒氣，從外頭鉆進來。手裏的長劍，隨意擱在門旁，呵口氣在自己手上，雙手用力的搓了搓：“這都到春天了，怎麽還這麽冷？”
孟雪崖把剛才的那張紙，放在燭火上，微微烤了烤，等到墨跡幹了。對折起來，放到一個信封裏封上。
“我看你是疏於鍛煉，又不是女兒家，怎麽會覺得冷？”
陸石看了一眼孟雪崖，他身上穿了一件薄襖子，椅子上墊著塞了棉絮的墊子，抱怨道：“公子在屋子裏呆著，自然是不覺得冷的。可憐我一人在寒風裏站了半宿，為公子照看他的心上人，回來別說一杯熱茶了，連一句好話都沒有。真是寒了我的心啊！”
陸石的話音剛落下，就見一個黑影當面襲來。他下意識地接住，入手一片細膩，手心裏還暖烘烘的，深吸一口氣，便覺得一陣酒香撲面而來。
定睛一看，原來是一小瓶溫過的酒。
他連忙把酒瓶塞進懷裏，也不顧胸前鼓起一團，心滿意足地向孟雪崖說：“梅小姐那嘴巴真是厲害，把杜志知新說的那是一楞一楞，就差沒和溫喬翻臉了！”
陸石回想當時的情形，想起溫喬吃癟的樣子，心中一陣暢快。又繪聲繪色的把溫喬踢石獅子不成，反將自己摔得四仰八叉的事情與孟雪崖說了，自然也沒把他用一顆小石子打了他膝蓋的事情落下。
陸石在孟雪崖面前邀功，一邊說還一邊搖頭嘆道：“梅小姐那性子，就算真嫁給溫喬，他也降不住啊！我看通京城上下，就沒幾個降得住她的！”
他說完這句話才回過神來，見到孟雪崖似笑非笑的盯著他看。陸石驟然想起來，通京城最在意梅小姐的在這坐著呢！他怎麽這麽不長眼，在自家公子面前說梅小姐的壞話。
這可不是自討苦吃嗎？
“呸呸！”陸石用手打了幾下自己的嘴巴，討好地看著孟雪崖，“公子與梅小姐之間，哪是那些外人比得了的？梅小姐是刀子嘴豆腐心，我看她對公子是很不同的！”
孟雪崖又開始翻賬本了，陸石站的遠，不知道他在賬本上寫什麽，也不敢探頭去看。自從梅小姐回來後，他家公子就變得陰晴不定，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就生起氣來。
陸石忐忑地摸了摸自己懷裏的酒瓶，孟雪崖沒準他出去，他也不敢自行離去。只好幹站著，等孟雪崖的指令。
“陸石，你覺得崔聞溪此人如何？”也不知過了多久，孟雪崖的聲音忽然在陸石耳邊響起。
又來了。陸石頓了頓，心裏猶豫著應該怎樣才能不得罪孟雪崖，又不睜著眼睛說瞎話。
陸石的手指在酒瓶上不斷的敲著，迎著孟雪崖的目光，憋了半天，終於憋出一個詞：“……差強人意。”
說出這個詞後，陸石長長的舒了口氣。這是他能想到的最穩當的詞了，崔聞溪此人放在外面確實很優秀，可若與他家公子比起來，那簡直就是螢火之光妄圖與皓月爭輝！
在他心裏，沒有人能比得過他家公子！
因此，差強人意這個詞，是他能給出的最好的評價了！
可惜孟雪崖卻一眼看穿他的想法，瞥了一眼，他臉上僵硬的笑容，問道：“容貌舉止？”
陸石憋道：“……甲等。”
“品行？”
“……甲等。”
“才學？”
“……甲等。”
“家世呢？”
陸石破罐子破摔：“崔聞溪樣樣都好，可是公子你身份何等尊貴？又何須同他比呢？”
孟雪崖搖了搖頭，把陸石的評價都寫到了賬本上。其實，不怪陸石對崔聞溪的評價高，崔聞溪各方面確實比溫喬好得多。
他與梅少卿青梅竹馬一同長大，容貌品行無可挑剔，是連老太爺的關門弟子，凡與他相處過的，都對他交口稱讚。
這樣的人，的確是一個有力的對手。
只可惜，到了他這裏，崔聞溪仍然落了下風。因為崔聞溪就算追到了京城，但仍然心懷顧慮。而他孟雪崖這輩子，除了梅少卿，別無所求。
如此一來，孰高孰低，立刻就能見了分曉。
“陸石，你記著。無論我祖輩是什麽身份，到現在都是錦灰堆裏的事情。京城裏人多耳雜，比不得以往你我在聽風崖上。因此你要註意，處處謹言慎行，以後這種話可不許再提了。”孟雪崖合上賬本，把桌子上放的信封遞給陸石，“這樁事情交給你，替我把這個人找回來。若是事情不順，找信封上的這個人，把信交給他。他會幫你處理一切問題。”
陸石見孟雪崖神色嚴肅，也不敢怠慢，伸出雙手恭敬地接過信封。他一眼瞥見信封上的人名後，不由得楞了楞，問道：“公子，是什麽樣重要的事情，竟勞您寫信給他？”
孟雪崖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淡淡道：“你去便是。”
陸石咽下要問的話，心裏想道，其實他也不必問，能值得他家公子重視的人，除了梅小姐就再沒有別人了。他從沒見過孟雪崖對什麽人這樣上心，直到見到梅少卿之後，他知道孟雪崖關心起人來是什麽樣子。
可是梅少卿的外祖與父親，皆是大周的臣子。俗話說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他家公子喜歡上這樣家世的女子，究竟是福是禍呢？
陸石正要出去，又聽孟雪崖在裏頭說道：“你若得空，明天清早去梅府遞張拜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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