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勢不對，不敢多磨蹭，轉身就加快步伐趕緊往回家的方向逃。

幸好後面那股要取我小命的力量被半路拔刀相助的英雄給成功擋下了。

半個多小時後。

我一路小跑，終於上氣不接下氣地奔回了自己家。

剛一闖進家裏的院子，上清就瞬間挪移出現在了我面前，出手扶住我狼狽的身影，擰眉憂心道：“怎麽回事？在路上遇見誰了？”

我氣短哽咽地焦急說：“我不知道……他躲在暗處沒有現身，是用法力把竹葉變成兇器射過來殺我的！”

“竹葉兇器？”上清思紂了片刻，好像後來心裏已經有了答案，但卻沒有和我明說。

把我收進懷中抱住，他溫柔地拍拍我後背安撫我：“沒事了，回家了，莫怕。下次再遇見這種情況早點把本座給你的鱗片拿出來，你都到家門了，本座才感應到你有危險，幸好是沒事。

給你蛇鱗是為了保護你，不是讓你保護它，整日將它藏得那麽緊做什麽？”

“我、我忘記了。”我不好意思地嘀咕：“我其實也就是仗著你的鱗片只要沾上一絲別人的靈力，你就能立馬感應到，殺我的那道法力不是還沒碰到我嘛……

你的鱗片，我肯定要貼身藏著啊……萬一丟了或是被別人順去了，就不好了。”

他發愁的皺緊一雙好看的眉：“丟了本座再給你一片不就是了，更何況，本座的鱗片也不是什麽人都配擁有的，即便丟了或是被人順走了，本座也能幫娘子找回來……娘子的安全最重要。”

“知道啦。”我伸手捏了捏他板著的一張俊臉，撒著嬌和他解釋：“下次我機靈些，遇見危險就立馬通知你。哎呀，反正這次終歸也是有驚無險……”

他聽我說到有驚無險，才順話追問：“怎麽個有驚無險法？他為何，又收手了？”

我趴在他懷裏長嘆一口氣，“哪裏是他收手了！是有人突然出手幫我擋住了他！”

他摟住我的腰：“誰？”

我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你們這些會法術的神啊、妖啊，打架交手我這種肉眼凡胎都是看不見的。”

他沈默了半分鐘，然後擁著我，把頭埋進我的脖子裏，深深吸了口氣，“你身上，倒是殘留著幾絲陌生人的氣息……是魔界。當年她身邊有位善吹笛子，以笛子做法器的隨從，叫……月卿。

明月皎皎，尤似卿心。她曾讚月卿心如明月，是個純潔剔透的男子……果然，是他找來了。”

“他？”我聽不太明白，趴在他肩上問下去：“月卿是誰？他找來幹什麽？找你的？他是誰的隨從？”

上清溫柔地撫了撫我後腦勺，“嗯，找我的，找我算賬的。”

“啊？”我驚訝地摟住他腰，打破砂鍋問到底：“你哪地方得罪他了嗎？找你算賬是算好賬還是壞賬？你剛才說魔界，這個月卿不會是大魔頭吧？！

我看電視劇裏演的，神仙和魔頭都是死對頭，打起來不分勝負，昏天黑地的。他來找你算賬，不會是想欺負你吧！你和他誰更厲害點？你不會有危險吧？”

我一著急，什麽智商都沒有了！

上清見我又胡思亂想了，扶著我的後腦勺忍俊不禁：“電視劇上演的，你都信？神魔是死對頭，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

你沒聽過一句老話麽？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

現在天界與魔界早就和解了，神仙和魔頭不打架。

原本就是不打架的，最開始的時候，古神們和魔祖那一代相處倒也算融洽，只是後來的神仙們自視清高，覺得自己居在一塵不染的九天之上俯瞰三界，比較有本事，就看不起定居在人間的妖族魔族地仙族。

地仙族與他們好比是近親，所以他們即便瞧不起，也不會擺在臉面上，存心給地仙族難堪。妖族魔族在他們的心中，便是非吾族類其心必異。

而彼時魔族的力量又遠遠高於妖族，成為了天界最是強有力的一個對手，故此天界便對魔族的偏見愈深，更是瞧不起，瞧不慣。

天魔兩族，才開始各方勢力蠢蠢欲動，積怨越來越深，雙方都有了想痛快打一架搞死對方的念頭。

只不過那會子有君池帝尊與魔祖兩位大人物分別在神界魔界坐鎮穩著大局，天魔兩族人人雖心有芥蒂，卻不敢肆意尋釁滋事。

直到，魔界大劫，魔祖與其親妹雙雙殉劫隕難……沒有魔祖鎮壓的魔界，群魔割地稱王，其中最是兇猛的當屬血魔一族。

只是血魔族第一次興風作浪，並沒有囂張多久，就被一個天選少年給治得服服帖帖了。

在第一代魔祖隕落後，魔界有了第二代魔祖，是只鳳凰，也便是當初治血魔的那位天選少年。

天選少年雖有本事將早年四分五裂開的魔族各部落收覆一統，卻再也無法做到像第一代魔祖掌管魔界時那樣，整個魔界，只奉一主，不分部落，沒有旁支，魔界諸靈皆在其號令。

天選少年整頓魔界上萬年，也不過只是與各部落達成了協議，各部落之主稱上君，皆臣服於魔祖，無條件聽從魔祖的所有法旨，遵守魔祖制定出來的魔界新規。

這位魔祖雖然心善也有本事，在位期間，為天魔兩界的和平做出了不少貢獻，然，他手下的那些地方小霸王們卻大多是表面臣服，背地裏個個居心叵測。

是以在他執掌魔界的最後幾千年裏，魔族常有起兵造反之事，造他的反，造天界的反，甚至是造三界的反。他運氣，也不甚好，沒幾萬年就也殉劫隕難了。

他隕難後魔界再次徹底分裂了，早前就不安分的血魔之君趁亂自封第三代魔祖，追殺先魔祖之子，舉兵砍到天界大門口，妄想殺光神仙，一統三界，稱王稱霸。

但後來被太清境之主君池帝尊給以身為祭，將之收進了鎖妖塔，封印消滅了……

再往後，魔界陷入了十幾萬年之久的大動亂，天界與魔界徹底反目成仇殺紅眼，就是在那個時期。

直到幾十萬年以後，第二代魔祖的後代以德配位，稱魔君，以真心感動上蒼，打消了天界對魔界的疑心，天魔兩界這才進入了友好相處的階段……

月卿，他是第一代魔祖身邊的得力助手，當年他若肯在魔祖隕落後接管魔界，魔界後來不至於亂成那個樣，可惜他志不在此。

魔祖隕落後，他也跟著消失了。不過娘子你放心，他當年就打不過我，現在更不會是本座的對手。況且，有你在，他應該沒那個膽子對本座動手……”

他這長長的一段話說完，我也趴在他懷裏昏昏沈沈的就差幾秒鐘便能睡著過去了……他說不是他的對手，那我就放心了。

“娘子？”他笑聲沈沈地附在我耳畔說：“真是個小迷糊，自家的歷史，都能聽得打瞌睡。你兄長要是看見你這個樣子……大約，在天之靈也會瞑目了。他之前，可是最疼愛你。”

“什麽兄長？我還有個哥哥嗎？”我勉強張開一雙發澀的眼睛，頭昏腦脹地問他。

他把我攔腰打橫抱了起來，沒良心地忽悠我：“本座沒說什麽兄長哥哥，你聽錯了。”

“是麽？”我半信半疑。

“本座帶你回房休息。”

“唔。今天好冷……上清，要抱抱。”

“本座這不是已經在抱了？”

“到床上，抱抱，不抱睡不著覺。”

“那你，親親本座，本座就答應你。”

我毫不猶豫地往他臉頰上吧唧親了一口。

親他這件事，我可向來樂此不疲！

——

兩天後，那羅的父母成功出了醫院。

那羅幫那叔那嬸子辦完醫院那邊的手續後，就讓人將父母和弟弟送去公司臨時分配給她的一套市北小公寓去了。

至於她自個兒，則帶著我和大黑，找去了她在公司的死對頭小網紅問琴家。

那位小有名氣的古裝網紅家住在城南的別墅區，通往別墅區的公路兩側種著青綠高大的梧桐樹，我們過去時正好在下午，又正好趕上陰天，迎面吹來的風裏裹著密密麻麻的小雨點，打在臉上，一陣清寒。

風搖晃著梧桐樹的茂盛枝葉，綠茵長道的景雖美，但在陰雨天的環境裏，卻顯得有點詭異森冷。

“上次你和我說，你想幫小阮阮找回骨灰，多方查探以後才知道小阮阮的骨灰是被人高價賣給一個小明星養小鬼了，而那個小明星正好就是我們公司的。

我後來才想起來，原來這事我早就聽人提過！

問琴在家裏偷偷養小鬼，公司裏幾乎人盡皆知了，只是這個小網紅最近半年運氣比較好，事業恰好處於上升期。

去年靠著打造清純小玉女的人設在網絡上撈了一撥大的，攢了不少人氣，並且公司後臺監管顯示，她至今的人氣值還在緩緩往上增加，有大爆的趨勢。

所以公司高層對她也挺重視，將她納為了上半年公司待包裝推流藝人名單的第二名。毫不誇張的說，這期間要不是殺出了我這麽一個攔路僧，她現在火爆的程度早就已經進入公司前三了！

可惜，因為我的出現，公司內部宣發出來的資源被我搶了一大半，剩下的還有那些老臺柱子分一杯羹，留給她的雖然不少，但也算不上多。

她的粉絲群增長速度已經越來越慢了，我看啊，要是沒有公司的新資源再推她一把，用不了多久她就要涼了。

公司之所以願意再推她，無非是因為她年輕，漂亮，而且她吸引的那波流量都是四五十歲的糟老頭子。

能玩的起打賞的糟老頭子都有什麽特征？人傻，錢多，色痞，見到美女就兩眼發直，不管家裏有錢沒錢，為心愛的女人打賞跑車火箭大別墅那是眼睛都不眨一下。

公司看中了她能帶來的價值，就索性各方面上都對她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養小鬼又怎麽樣，小鬼能為他們帶來收益，那就是他們的財神爺。

問琴幫他們養財神爺，他們巴不得問琴再多養兩只呢！

但，左不過這件事不能搬上臺面來說，傳揚出去有損公司臉面，因此有高層們在上面隱晦的傳達命令壓制下面八卦的傳播速度，下面的員工也不敢在人多的地方偷偷議論。

再說這種事在娛樂圈，根本不算稀奇。大家說不準都見怪不怪了，而我本來就有宗教信仰，所以對她養小鬼的秘密，不感興趣，也沒在意。

不過說起來，我助理的確在很久以前就和我八卦形容過問琴養的小鬼生前是什麽樣，穿著兒童小裙子，紮著兩個辮子，長得很可愛，懷中還抱著一個布娃娃……

我這腦子啊，當時竟然楞沒發現她說的形象，和小阮阮一模一樣！還好你有本事，這麽短的時間內就把骨灰的去向給弄明白了！”

我們三來到一棟獨立小別墅門口，大黑撈起袖子就打算拍門，但卻被皺著眉頭的那羅給攔住了。

“哎你幹嘛？”那羅不解地問：“你是怕屋裏的人不知道咱們來了麽？”

大黑哽了下，理直氣壯地說：“敲門啊！不敲門她不知道我們來了，怎麽過來給我們開門？”

那羅幹笑了兩聲，扯了扯嘴角，扶額無奈說：

“我看你是在人間待久了，腦子也不好使了。你是狐仙啊，你有法力，我們明明能穿墻走進去的，為什麽還要等人來開門？她家要是沒人你是不是還打算先回家下次再來了？”

大黑咕咚咽了口口水，恍然大悟：“哦對，我們會法術，我們可以直接進去的。瞧我這腦子，總是關鍵時候不頂用，還好有你。

不過……你還別說，她要是不在家，我就尋思著這邊的院墻不算高，咱們可以直接翻墻進去來著嘿嘿。”

那羅徹底對大黑無話可說了，不耐煩地揮揮手：“嗨！就不能指望你這榆木腦子！”

說完，那羅一手牽住我，一手抓住大黑的胳膊，將我們往人家私人宅院的大鐵門上一帶……

我還沒反應過神來呢，整個人就已經穿過鐵門出現在門後的水泥長道上了。

大黑很有良心地尷尬道：“那個，我們這算不算是私闖民宅？這個行徑著實不太好。”

那羅無語地瞪了他一眼：“你還想不想拿回小阮阮的骨灰了？屁話這麽多。”

大黑激動：“我想啊，我做夢都想幫阮阮拿回骨灰！阮阮現在的魂力越來越虛弱了，要不是有陛下的神力維持著狀態，這丫頭可是有魂飛魄散的風險！

當務之急必須要趕緊找到供養阮阮骨灰的人，勸服她解除與阮阮定下的陰陽契約，好把阮阮的骨灰帶回去早日擇地安葬，這樣阮阮才能徹底沒有後顧之憂，不然多拖一天小阮阮就多危險一分！”

“那你現在還磨磨蹭蹭畏首畏尾的？你是狐貍又不是人！就算私闖民宅了又咋樣，她還能報警抓你不成。

再說法律上確實是規定了人不能私闖民宅，可它沒規定牲畜不能私闖民宅啊！我和落落還沒這麽瞻前顧後呢，你怕什麽？！”

那羅沖大黑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大黑臉一挎：“……你罵誰是牲畜呢！你罵誰呢！死人妖你才是牲畜！啊不，你連牲畜都不如！”

“再罵我死人妖，我把你剝皮下鍋燉粉條！”大黑一句話成功把那羅惹炸了毛，那羅生氣的一拳頭捶過去，“叫你牲畜還是給你臉了呢！我應該叫你小畜生才對，畜生畜生畜生！”

“人妖人妖人妖！”

“畜生，野味！”

“你人妖！”

“啊我殺了你！”

兩人你一拳頭我一腳的，要不是礙於我在中間容易被殃及池魚，害怕誤傷到我，現在估計早就放狠招了。

一個畜生，一個人妖，他們倆這是專往對方的心窩子裏戳啊！

大黑是狐貍，狐貍的確勉強也算是畜生。

可人妖……

我記得以前讀過佛家的典籍，上面的確有提過……佛家菩薩多為男身女相，佛家以為女性的形象比較慈祥善良，符合他們慈悲為懷的傳教宗旨……因此很多菩薩為以最慈悲高貴的面孔示人，就把自己打扮成了女人……

事實證明，他們以女性形象普度眾生的成效還是很不錯的，在古代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是舉國三千寺，俱供金面佛的盛狀。而反觀廟中那些正兒八經的神仙，卻是備受冷落，幾年等不來一炷香火。

也是那時候，除了在地方有很大影響力的幾位道家神仙神廟還能勉強受的著幾炷香火，幾口燈油之外，餘下名不見經傳，或是不怎麽靈的神廟都被人們直接給遺棄荒廢了。

更有甚者，直接被人拆掉重建了佛寺，可謂是把眾位神仙們給折騰的夠嗆。

雖然後來也許是求菩薩救苦救難的凡人太多，菩薩管不過來了，漸漸的，寺廟裏的菩薩不靈了，百姓們的熱情褪去了，又想起了本土那些庇佑自己祖祖輩輩的神仙們了。

就重建了神廟，重塑了神像，重新信仰神仙，為神仙進香進燈油，可當初的一場打擊，還是讓道家信仰沒落了許多，再不覆往年輝煌……

大抵是覺得男身女相這一招成功讓他們佛家牛氣熱鬧了幾百年，確定了這種方式是可取的，所以後來的多數菩薩依舊是保持著女人的形象。

一直到現在，在民間信仰裏，也有很多人分不清自己供的菩薩到底是男是女……

怪不得上清之前總是不許那羅碰我，還動不動就吃那羅的醋。

原來一切將要發生的事情，在之前都是有跡可循的。

“哎呀你們倆個別鬧了！”我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兩人給徹底分開，“還要不要辦正事，拿回小阮阮的骨灰了！”

被我這麽一提醒，兩人才終於腦子清醒過來，相繼收了互相撕踹的爪子和腳，動作一致的扭頭，誰也不搭理誰。

“行吧，先辦正事，等回家了本大仙再好好和她算這筆賬！”

“他做夢！我是看在小阮阮的面子上才不和他多計較，有本事，我們回去繼續一較高低！”

“誰怕誰！”

“呵呸——”

“隨地吐痰爛嘴角！”

我：“……”

這兩個人突然降智了嗎？我看他們現在這智商還沒小阮阮高……

我好不容易才拖著兩個賭氣的家夥走到別墅大樓的正門口，別墅一樓大廳的防盜保險門並沒有上鎖，是虛掩著的。我一湊近，就能聞到了刺鼻的香火味……

一股股灰煙順著門縫擠滲了出來，吞雲吐霧的，不知道的還以為裏面廚房著了呢！

濃香嗆人，我都懷疑她是怎麽在這雲霧繚繞的地方住下去的。

不等那羅親自開口教我簡單便捷的幹法，我就聰明的先她一步出手，一把拉開了虛掩著的沈重保險門。

擡眼望去，只見偌大的一樓正廳只簡單放了幾張木凳子，正前方靠墻做了個供堂，擺了條香案，香案上安著六七十公分高的神龕，神龕裏塑著一尊黑溜溜的女娃神像，神像的懷中，還抱著一塊黑漆木牌位，牌位上用朱紅色的筆墨寫著：

阮靈靈之神位。

阮靈靈……小阮阮的全名原來叫阮靈靈！

神龕左右燃著一雙白蠟燭，前下方的小香案上豎著一爐香，那紅皮香才燃了三分之一，像是二十分鐘前有人剛換的。

條案下的木格子裏放著一只粉紅剔透的玉石骨灰壇，壇口用兩道黃符交叉封住。

供堂上方掛著黑花白布，輕盈的白綢子搭落在桌子兩邊，過門的風一吹，綢布就搖搖晃晃，左右掀動。

右側插了條寫滿符文的招魂幡，幡子一晃，旁邊的鈴鐺也跟著叮當叮當搖響了起來。

鈴聲聽著，既空靈，又詭異。

屋裏不止有鈴聲，還有黃紙被吹飛的聲音。

地上的火盆裏，元寶紙錢燒的正旺，火焰能竄一米高。

火盆沿邊的那疊厚黃紙帶著火苗，跟風旋起了一兩張。

火焰上方的煙濃得發黑，煙味不僅嗆嗓子還熏眼睛。

家裏燃著這麽多火源，大廳裏竟然沒人看管……這要是著火了，逃生都來不及！

“阮阮！”

大黑見到小阮阮的骨灰壇便激動的跑了過去，一把將骨灰壇從木格子裏掏出來，緊張且驚喜的抱在懷中，嚴實揣著不撒手：

“找了這麽久，終於還是見到了。好啊，這下阮阮就有救了，阮阮就不會魂飛魄散了，有了骨灰，她就可以投胎轉世了！”

那羅翻了他一個白眼，“你想讓人家投胎，也不問問人家自個兒樂不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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