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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自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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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迅速瞇上眼睛,嫌棄地吐了吐嘴裏的沙子,罵道:“你這個外族野蠻女人。”

她憤慨地叱喝他們:“她是傷心是開心,是愛自己的女兒是願意等待,與你們何幹,要你們這般碎嘴?”

珍花大娘淚眼婆娑地投來溫柔的神色,靠在大叔身上又嗚嗚地哽咽。

一群男男女女要上來暴打她,望年驚慌地躲在樓玉樹身後,狐假虎威:“過來啊,你們這群愚蠢,沒被教化的野人。夫君,你打他們。”

他們佇立在殺氣騰騰不好惹的樓玉樹面前宛若老鼠遇見貓,悻悻然地面面相覷,誰也不敢張狂嘩然。

樓玉樹伸手捏住她的後脖子,聲音淩然而盛:“再亂說話,把你扔過去。”

望年:“……”

另一邊沒談攏的謝景宸挾持著東雅來到樓玉樹身邊。病弱的他臉上蒼白,紅唇幹裂,聲音輕和:“樓兄,你幫我看著這女孩,我上祭祀臺救黃姑娘。”

樓玉樹冷冷的眼神像刀停留在謝景宸身上,僅僅須臾便挪開,毫無人情可言。

“你放心,他一定看好。”望年自作主張地點頭,便得到樓玉樹的冷眼。

“樹樹,為了橙子,我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話罷她接過東雅,拉了拉他的衣袖叫他過來幫忙。

晨曉行怒氣沖沖地趕他們面前,竭力嘶吼:“樓玉樹,你放開她,我們的事自行解決,不要牽扯到她。”

樓玉樹冷漠不語,蔑視的眼神投向他。

晨曉行:“你要怎樣才肯放了她?我答應你們,我一定保全你同伴的性命。”

“把她帶過來。”樓玉樹指了指祭臺上的黃橙紫,嘴角露出輕佻而陰郁的笑容。

謝景宸頓時停下前進的腳步。

晨曉行屬實擔心落在樓玉樹手裏的東雅,當即飛奔縱身前往祭祀臺,與族長、巫師交涉商量。

身披黑袍,手戴銀鏈的巫師在披風帽的遮擋下只露出下半臉,看起來是個面容皎白的女子。

巫師聲音冷冽而嚴明:“若是鳳行族因此而沒落,你擔待得起嗎?”

晨曉行眼眶泛紅,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義父,還有眼前的族裏人。

於他而言,沒有人比東雅更重要。

黃橙紫哼唧哼唧地亂喊,驚慌失措,然而沒人理會她。她料想族長會救女兒,借機撞了一下族長,倒在晨曉行身上。

晨曉行當即提起她的身子,縱身飛去來到於騰身邊,底下族人朝他怒罵亂噴。

他把匕首架在黃橙紫的脖子上,氣喘連連地與樓玉樹、謝景宸對峙。

“把她還給我。”

一雙充滿戾氣而蘊含病態的眼底倏地煥發光亮,樓玉樹的臉上漾起獰然而張狂的冷笑。

他那能擰碎石頭的五指從望年手裏搶走東雅,轉而捏住東雅的脖子,聲音高亢:“樓什麽晨來著?跪下來求我。”

“你……”晨曉行咬緊牙關,雙目裏的恨意愈發飆升。

謝景宸見狀勸道:“樓兄,士可殺不可辱。”

於騰竭力地呵斥:“樓玉樹,你不要太過分了。”

就在眾人覺得晨曉行要討價還價時,晨曉行毅然地跪在地上,眼眶濕潤地懇求:“樓玉樹,我承認以前是我對不起你,尤其是我那群哥哥們更對不起你,可是他們少年早逝,死在你劍下。我求求你,把東雅還給我。”

“怎麽辦?我現在就想殺個人安慰安慰自己。”

“我把命給你,只要你放了她,我給你磕頭了。”晨曉行卑微地朝他磕頭,額頭磕出道道血紅。

望年看得有些動容,拉拉樓玉樹的衣袂,小聲地嘀咕:“樹樹……別逼人太甚。”

“殺你還不簡單……”樓玉樹全然不應望年的話,冷笑地睥睨他,“把刀架在脖子上,現在就自刎,我答應的事絕對做到。”

在場所有人目瞪口呆,嘈雜的阻攔聲從人群中發出。

族長率先道:“這是我女兒,我替我女兒受罪。”

族人們厲聲大喊:“族長不可……”

黃橙紫嗚嗚地撞了撞於騰,示意他把自己嘴裏的布帕拿下來,然而於騰始終不理她。

望年望向她時,剎那間明白她的意圖。

女主角這個時候肯定得發言啊,戲份不能少。

“你們先把她的布帕拿下來,晨曉行你起來,我們好好談談。”望年站在樓玉樹身邊,手指反覆地拉他的衣角,卻一而再地被樓玉樹扯開。

倔強赴死的晨曉行還不肯起來。

於騰把黃橙紫的布帕拿下來,就聽到她大嘆一口氣:“你們至於嗎?東雅的病能治,你們偏偏不信,搶走我的藥袋,要我祭天。我真的是大夫,樓玉樹他們都能作證。”

望年附和地點頭,補充一句:“她師傅更厲害。”

這句話入了樓玉樹的耳朵,全成了“蕭聽好厲害,世上第一好”,怒意剎那間蹭蹭上漲。

望年這個不知羞恥的女人。

“你們放了我,真的沒必要拿我祭天,我保證一定救她。”

巫師從後面往前走,半遮的臉穆然,低聲道:“荒謬,我鳳行族既然能找到神女自然不會放過她。”

望年對這個裝神弄鬼的巫師很沒有好感,當即反駁她:“你要祭天,你怎麽不用你自己去祭天?你竟然那麽厲害,你祭天的效果應該比其他女子強大吧,憑什麽要村裏的女人來。”

“還有你們這群臭男人,不要臉,孩子不是從你們肚子出來的,你們說什麽風涼話。你們向往生命的盎然,代價卻要女人的肚子來付出。我要是神女,我要詛咒你們鳳行族男人生孩子,一胎不行,生六胎。”

生過孩子的女人不覺捂住嘴竊笑。

族裏的男人被罵得灰頭土臉,惱羞成怒:“我們鳳行族的事,與你這個外族的野蠻女人何幹?”

“我就要罵,來打我啊,臭男人們,祝你們這群臭男人不孕不育卻兒孫滿堂。”她叉腰地與他們怒罵。

樓玉樹見她罵得起勁,不自覺地代號入座,滿臉陰郁,一手拉她到身邊:“別越罵越上前。”

“晨曉行,你到底想不想救東雅?”黃橙紫問他,“想不想讓她恢覆正常?”

“你當真有法子?”晨曉行從地上站起來,而後說:“我能放了你,但是我師傅必須跟著,樓玉樹也要遠離我們。”

黃橙紫為難地看了一眼樓玉樹,又用眼神示意望年與謝景宸。

“行,你跟我過去。”

望年心驚膽戰地握住樓玉樹的手腕:“樹樹,放了這女孩吧,她神智不清已經夠可憐了。”

“無趣。”樓玉樹放下昏迷的東雅,轉身拉走望年,走到十幾步遠外的石墩停下,像是特地等她落座。

望年莞爾一笑地坐在石墩上,把玩樓玉樹玄衣衣裳上錯亂的金紋,輕柔地說:“樓晨明以前沒欺負過你吧,所以你不殺他。”

“少揣度我的心思。”他撤回衣角,緩緩啟唇,“既殺不了我,活該被我殺,這就是江湖。”

她看到他手指上粗糲厚厚的繭,一根手指伸進他垂落的手掌:“我的樹樹怎麽會錯呢?肯定是他們的錯。”

話音落下,望年以為會聽到樓玉樹的諷刺謾罵,卻發現他垂落的手微不可察地顫了一下。她想收回那根手指,以免惹怒這人,卻被他握住。

緊密而溫熱地貼著,無盡的黑洞吮吸她的撤回。

樓玉樹在想什麽,回憶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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