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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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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的黃橙紫在眾目睽睽之下為東雅的腦袋穴位針灸,餵丹藥,等了很久,昏迷的東雅才緩緩醒來。

黃橙紫揚起倩麗的眉眼:“她這是摔到腦袋,再加上受到刺激才神智有礙,小問題的。”

“曉行哥……”

察覺東雅的第一句話終於不是發瘋的話,晨曉行如釋重負地喘了一口氣,試探地問:“東雅?”

“曉行哥……”東雅恍惚地睜開眼睛,聲音格外沙啞,感覺自己做了個夢,驀地朝巫師拋去一個飄忽而恐慌的眼神,“巫師,你是我們族人,為何騙我們是祭天,把人送往神女墓,然而你分明是把族裏的女兒送到外面,我都親眼看到了,你到底有何目的?”

村民們不敢相信,紛紛質問東雅到底怎麽回事。

巫師楞楞了一下,緊抿著單薄的嘴唇,片刻才說:“東雅神智還是沒有恢覆。”

族長蹙眉地朝巫師投來一個疑惑的神色,正要質疑,晨曉行毫不猶豫地維護東雅:“東雅已經恢覆了,她說得都對。”

巫師神色略慌,憤怒地自我狡辯:“她胡說,有何證據?我們世世代代為鳳行族巫師,傳遞神女旨意,你們若是這般胡攪蠻纏,我代表神女……”

話音未落,珍花大娘沖上來哀嚎亂叫:“把我的珍花還給我,把珍花還給我……”

巫師被晃得人快站不住,帽子落下露出驚惶不安的神色。其他婦人也跟著大鬧,只想把自家女兒救回來。

“你們都是大不敬,神祀自古以來傳承下來,巫師只是按照神明的旨意,巫師大人,我們都支持你……”一個男人維護巫師忽地被他的妻子落下狠狠的一巴掌。

“望年姑娘說得對,你們男人怎麽不去祭天?你們怎麽都不去死?這是我的女兒,我的三個女兒,誰說我不在乎……”話罷她嗚嗚地哭出聲,多年來的苦悶,如傾巢而出的飛鳥,紛亂而巨響。

鳳行族徹底大亂起來,眾人圍著巫師抨擊,有人抨擊她違背天命,有人抨擊她以一己之私殘害自己的女兒,但老一輩的人支持巫師,端著長輩的姿態斥責小輩。

端正嚴明的巫師臉上多了道道指甲痕。她被人打得臉色青白,登時怒火中燒,竭力地推開他們。

只見滿身黑袍的她,雙掌交叉相疊,附在嘴邊吹出一陣低沈而嘹亮的陶笛聲,遼闊的蒼穹頓時飛出一只只烏鴉,嘎嘎亂叫。

群鴉飛旋回翥俯沖而下,兇狠地攻擊族裏的人,族裏再次陷入一片混亂。

然而數十招之下,她並不敵於騰與晨曉行二人的劍法,慘淡敗落,狼狽地倒在地上。

身上被劍劃傷,蒼白的臉上慘白如雪,她眼神裏的堅毅與決然不褪:“就是因為你們這群男人自以為是,自私自利,願意把自己的女兒推入火坑,才讓她們心如死灰。當年我爹娘力排眾議,一心想廢除祭天儀式,刨去陋俗,你們肯了嗎?你們把他們趕出鳳行族,讓他們慘死異鄉。”

東雅發癲,晨曉行前來求醫,她醫術不精,面對疑難雜癥無能為力。於是,她蔔卦求神,只得出“神女降臨可心成”。

神女怎會落入骯臟的人間?

她隨口說了句,只要找到與神女相似的女子為神明祭天,東雅就會痊愈。

造物主在對她開玩笑,哪曾想,晨曉行真找到一個與神女畫像十分相像的女子。

想到這麽多年的兢兢業業與委屈,她悲慟地呵責他們:“我同祖母學習巫法醫術多年,祖母叫我不要管,我無法忘卻爹娘被你們打傷後離開族裏的淒慘樣子。我要完成爹娘遺願,解救她們。她們現在都過得很好,我死也不會告訴你們。”

珍花大娘聽到這話,求饒地在她面前哭喊:“我求你,把珍花還給我,我求求你……她就是我的命……”

身為女主的黃橙紫得知真相,前去阻攔族裏的人攻擊巫師,大義凜然地提出要跟族長與巫師商量族裏的神祀陋習,便前去祠堂商討。

珍花大娘哭得快暈倒,望年心疼地跑過去扶住她,娓娓安慰:“大娘,珍花會回來的。她只是去見識外面的風雨與春天,不會忘記等她回家的阿娘。”

畢竟只要女主出馬,一切都會迎難而解。

珍花大娘神智不清地摸摸她的腦袋:“珍花,阿娘錯了,我好想你,阿娘給你過最漂亮的生辰,你別氣阿娘……”

望年垂眸,安靜嫻穆地當珍花替身。

黃橙紫出來後跟他們解釋:“我勸族長讓人帶上巫師,把祭天的女孩找回來,廢除祭天儀式,東雅也向我保證了。”

他們不便摻和鳳行族裏過多的糾紛,在黃橙紫商討完畢後,他們悄然離開鳳行族。

望年望了一眼歇斯底裏的珍花大娘,只希望她早日找到珍花,闔家團圓。

四人在叢林裏穿梭了一天,碰到謝安帶來支援的大隊人馬,才結束了叢林生存的狼狽與疲憊,回到之前的客棧。

謝景宸覺得樓玉樹身上的衣服在江湖上過於顯眼,提議帶他去買套衣服,方便之後潛入青霄城取得桃花香。

望年心想,男主的提議怎麽會有錯呢?

“謝公子言之有理,樹樹,”望年語氣沈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為了此次計劃圓滿,你必須忍辱負重,我會在客棧等你回來。”

謝景宸這話並無爭議之處,樓玉樹亦認可,打草驚蛇只會讓自己受苦。

只是望年這個不知羞恥的女人為何總是向著姓謝的?

莫不是兩人在耍弄陰謀詭計?

“我去,你也得去。”樓玉樹郁郁不樂地握住她的手,眼神帶冷。

一旁的謝景宸悠悠地揮了揮玉骨扇:“沒想到二位情投意合,真是郎才女貌,是吧,黃姑娘。”

黃橙紫點點頭,打趣他們:“樓公子舍不得望年姐姐。”

“樹樹,人家好累,想回去休息一下,我不亂跑的,再者有謝安大哥保護我呢。”望年暈乎乎地癱在他胸膛上,朝謝安拋了一下戲謔的眼神。

謝安恭敬地垂眸,不敢與這麽美麗的女子對視,黝黑的臉上瞬間發燙。

捕捉到她的話,樓玉樹眉頭微蹙,猛地抓著她手臂,氣勢森冷地邁進客棧。

望年的手被他擒得酸疼,又賤兮兮地湊到他面前,裝得目光瀲灩多情,小聲而嬌羞地說:“共處一室,人家害羞。”

樓玉樹瞬間像極了規避毒蛇般,松開望年的手臂,耳朵如聽到臟汙不凈的東西。

他不知她眼下這般“突發惡疾”的緣故,總之,這女人不知安分、不知羞恥,必然說不出矜持之話。

“不要臉!”徹底被激怒的樓玉樹轉頭拋下她,臉上顯露陰郁不悅。

他淡漠地跟在謝景宸身後,進了一家成衣鋪,隨意地選了一件黑色衣袍。

謝景宸默不作聲地觀察他,輕咳一聲:“樓兄何不選旁的顏色,一改往日形象,自然能削弱青霄閣的耳目註意。”

“我選何衣物選何顏色何需你管。”

謝景宸臉上柔和的笑意一僵,眼底的笑意略淺,心想,高手果然都是心高氣傲,甚是威武!

黃橙紫隨後跟來,聽到樓玉樹的話,自然為謝景宸打抱不平,陰陽怪氣地回他:“謝公子,要不給謝安大哥也買一套吧,這套月白色衣袍,與望年姐姐身上那件晴山藍襦裙極為相似,好看極了。”

觸碰黑色衣袍的手微頓,樓玉樹的臉色宛若陰霾天氣那般陰森可怖,凜冽的目光投向黃橙紫,二話不說地搶走她手裏的衣袍。

謝安受了謝景宸的命令接近望年,望年這個不知羞恥的女人指不定如何歡心有個男人靠近她。

難怪謝安那夜會贈她暗器,原來是勾搭上了。

他必須掐死在搖籃裏,以確保望年孤苦無依,斷了後路,無人相救。

“謝安……呵……惦記她,讓他洗好脖子!”話罷他把那件月白衣袍扔向掌櫃,付完錢,帶著滿身戾氣離開。

黃橙紫楞楞的,轉頭問謝景宸:“我不會好心辦壞事吧,等下他會不會欺負望年姐姐?”

謝景宸輕笑地安慰她:“能精準地拿捏樓玉樹,這望年可不像你想的那麽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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