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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悄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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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從樹梢邊爬上,冷輝晶瑩地照在山丘樹林,風輕輕掠過,樹葉沙沙作響,寂靜的河流徐徐流淌,所有美景融進靜謐的夜色裏。

一個堅實的腳步踏在小徑上的枯枝敗葉上,夜裏閃過翠綠的光澤。有人定定地佇立在房屋之外,眺望望年居住的房屋,一前一後的身影倒映在地上。

“你確定他們是夫妻?”

“他們親口說的。”

“你要那個女人?”

“父親請幫我。”

月光照射在晨曉行堅毅的臉上,流暢的下頜輪廓半隱半現。

他們正說話間,一個瘋女孩跑過來,嚎啕大叫:“不要,不要,東雅不要。”

晨曉行無奈地把女孩摟在懷裏,肩膀被東雅的銳齒咬得生疼,他擡手不忍地劈暈東雅。

望年睡相向來很乖,沈沈穩穩,一覺睡到天亮,而精神緊繃的樓玉樹則是習慣坐在旁邊小憩,時刻保持警惕。

難得倦意入侵神智,他打盹之際,腦袋不受控地倒下,磕在望年的手指。

望年吃疼地睜開眼睛,正要罵人,對上樓玉樹惺忪的眼睛,紅紅的眼尾,有些小可憐。

朦朧夢中,她瞇著睜不開的眼睛,擡手摸了摸他清瘦俊逸的臉頰,不禁笑出聲:“上來啊,我又不會對你為所欲為。”

樓玉樹登時站起身,混沌的腦袋清醒了很多,輕輕地蹙了蹙眉,赤紅的雙眼布滿血絲,像是有些疲憊。

又被望年言語戲弄的他嗔怒地搬了張凳子坐在門口,像極了被踢出家門的小狗。

晨曦亮光照進昏暗的房間,那張臉被在霞綺的照耀下,宛如浮動著一層淡淡白白的光暈,他語調略激動地罵她:“不知羞恥!”

望年輕笑了一聲,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側身望著他那逼近聖光的側臉,再次安穩地睡著。

再次醒來,望年是被敲門喊醒,某人坐在房中冥想,即便敲門聲吵鬧,他依舊不會開門,只會等望年被吵醒,讓她去開門。

她打開房門,原來是珍花大娘帶著另一個豐腴的婦人。

珍花大娘笑意濃濃地說:“這位是格玟他娘,他們說今天想請你們去他們家吃飯,過神祀。”

村民們太過熱情了吧?

望年看了一眼樓玉樹,見他沒有反對,承了對方的邀請,中午前去他們家吃飯。

珍花大叔正在院子裏搬運木頭,她覺得白吃白喝有些不好意思,指揮樓玉樹去幫忙。

旁觀且聽到望年的話的樓玉樹無動於衷,絲毫沒有幫忙的想法。

“樹樹……求你了,一會兒給你兩個吻。”

樓玉樹冷覷她,拎起她衣襟:“再胡言亂語,我割了你舌頭。”

她自覺乖巧地緊閉嘴巴。

門口跑來幾個老頭,高聲大喊:“珍花她爹,過來一起搬仙鼎,這位後生一塊來吧。”

眾人拉著樓玉樹一塊去幫忙,望年生怕他下一秒爆發,大開殺戒,急忙在他耳畔小聲說:“好啦,你去幫忙,我跟你身後,真的不離開。”

珍花大娘看得直臉紅,捂住羞澀一笑:“喲,你們可真恩愛。”

望年冷呵笑笑不說,恩愛可扯不上,想刀她的心倒是有。

他們來村裏祠堂門口,樓玉樹鐵青著臉與眾人進入擡仙鼎,望年正要跟進去,有人攔阻她。

正是昨日遇見的少年。

“祠堂嚴正,女子不得入內。”

入鄉隨俗,望年不好說一些反駁的話,服從地站在門口等待樓玉樹出來。

村裏的年輕人都在祠堂門口準備午後的大型神祀活動的用具。

十六個恐怖的面具分布在場地周圍,把中央場地形成一個陣法。場地中心是紅帶飄揚的樹幹,地下擺放了谷物祭品與三牲。

晨曉行知道今日族人繁忙,故意讓人分開樓玉樹與望年。

少年目光直勾勾地盯著望年,藏在身後的迷/藥手帕正要出手,珍花大娘趕忙跑過來:“妹子,幫大娘綁紅帶。”

計劃被破壞的晨曉行眸裏藏著一絲倉皇與不甘,望著遠去的望年決定再次出動。

一旁緩緩走來神色肅穆的族長,他攔住晨曉行的手:“我來。”

說著他從一個婦人手裏端過一碗水,走到望年身邊,露出慈祥溫和的笑容:“妹子,來來來,喝碗豐收水。”

望年轉頭看到眼前的中年男子,他看著端正威嚴,似乎在族裏很有地位。

她不解地打量他手裏的碗,又側頭看其餘年輕人停下手裏的活都在喝水。

“豐收水,喝了以後順順利利,平平安安。”珍花大娘滿眼歡喜地註視望年,笑笑說,“這位是我們族長。”

望年接過碗,朝這位面容儒雅的族長點頭問好。

遠處有兩個年輕小夥正爬上屋頂系紅絲帶,一個中年男人推開窗,驚呼道:“娃子,小心點,別摔倒。”

小夥子回應道:“曉得了,叔。”

望年正正擡頭,望著離開窗的中年男人,楞了一下,思緒不知飄到何處去。

“快喝,妹子。”族長笑盈盈地端視她,“我們族裏好久沒有見過外人,請讓我們好好款待你。”

她輕笑地回應,一心想著剛剛離開的那個中年男人,回神時把水遞到嘴邊,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臂。

樓玉樹不悅奪過她的碗裏,看了一下碗裏的水,檢查無誤才再拿給望年。

“怎麽了?”望年不明白他的意圖,難不成這水有毒?

“我不在,不許亂吃。”末了,樓玉樹冷嗤地補充道,“確保你不會死罷了。”

族長略略蹙眉,眼裏閃過絲絲異樣,怒氣隱隱染上眉宇:“哥子說什麽話呢,這是我們山泉上的聖水,豐收水,若是這般胡言亂語,蔑視我們鳳行族,我們不歡迎你們。”

樓玉樹的大掌覆蓋在寶劍上,蓄勢待發。

望年頓感頭疼,擋在他們中間,解釋道:“族長,他並無惡意,實在抱歉,我們還有事,先行一步。”

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族長咬牙切齒地罵道:“狡猾至極。”

晨曉行迎了上來了,眼神裏盡是狠勁:“義父,他們一會兒去格玟家吃飯,我再動手。”

如針芒般刺眼的目光惹得樓玉樹殺氣驟起,他停下腳步,回頭顧盼族長與晨曉行。

那兩人迎上他的目光,繃緊後背,惴惴不安。

走遠了些許,他們停在村落外部的樹林下。

望年察覺他臉色沈重,拉他衣袖,勾勾手指,讓他低頭:“樹樹,我想跟你說句悄悄話。”

曾上過當的樓玉樹自然不會在同個地方跌倒第二次。

見他無動於衷,她焦急地說:“低頭啊,長那麽高,等下被人聽到了。”

“你若是再說些不知羞恥的話,我必定找個法子折磨你。”

望年瞪了他一眼,嗔怒地反駁他:“我那明明是肺腑之言,真誠相待。”

樓玉樹始終不低頭,垂下棕冷色的眸子,陰冷在霞綺般的瞳底翻湧,半信半疑地猶豫了。

既然山不來,我來。

她貼近一步,拉住樓玉樹的衣襟,湊上去貼在他耳邊,小聲地說:“橙子可能在這裏。”

他眼裏的漠色不更,稍微低下腦袋,耳朵卻無意蹭過望年的嘴唇,溫熱的氣息,柔軟的觸感,突發一陣酥酥麻麻的快意撩撥他的身子。

四肢百骸,俱已張開,似每一處都在呼吸。

他猛地挺直身子,心臟像是被一根針紮住,愈發酸澀,心跳甚至時有時無。

耳朵上燒起讓他羞恥的滾燙,像是火炭的溫度,灼得他連著心底都一陣陣的抽疼。

望年這個不知羞恥的女人貼這麽近,到底對他做了什麽?

一個可怕的想法閃過,莫不是用了蠱毒,讓他渾身產生異樣?

惱羞成怒的他擡手拽住她的衣襟想兇她一頓,卻拽錯位置,手掌落在她柔軟的胸脯上。

奇特的感覺,他從未觸摸過,軟綿綿的像是裝了一袋水,試探地捏了捏。

望年從一臉懵逼到目瞪口呆,僅在剎那間,迅速後退一步,臉紅耳赤,快炸出血色,竭力地護住自己的胸口,嬌嗔地咆哮他:“你混蛋。”

“你藏了什麽東西?”他的聲音尤為低沈,猶如禁錮了一頭野獸,滿是暴戾與陰冷。

躲躲藏藏,遮遮掩掩,必定是藏了對付他的利器。

望年,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他要給她點顏色瞧瞧。

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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