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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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凡和瑞風一起回到家時，在院子裏站了不知多久的瑞秋明顯松了口氣，瑞風和她打了聲招呼，徑自走入左手邊第一間屋子。看出他的舉動有些反常，瑞秋楞了一下，不解地看向楚凡。
楚凡笑了笑，沒說話。
“不好意思啊，我哥哥有時候會這樣，但他不是有意針對你的。”
“沒事。”
瑞秋正要再說什麽，突然院內某扇門打了開來，一個小小的身影出現在門口：“老師？”
有氣無力的聲音迅速吸引了兩個人的註意，尤其是楚凡，瑞秋反應過來的時候，對方已經快速趕到男孩身邊，她保持著嘴巴微張的姿勢，看了兩人幾秒，最後還是決定什麽都不說了。
楚凡此時的眼神有些嚴肅得可怕，奈文幾乎被他嚇到了，一句話也沒敢說。畢竟是大病了一場，男孩少了往常的精神奕奕，多了病態的疲憊，連身形看上去都像是瘦了一圈，更別提臉上還有大大小小結痂的傷疤，顯得分外可憐。
楚凡的神色稱得上是冷靜，絲毫不見慌亂，可瑞秋莫名有種男人此時十分緊張的錯覺。
相對沈默了不知多久，還是奈文率先開了口：“……老師？”他這一聲叫得萬分小心，像是生怕楚凡會變臉大怒一樣。
楚凡心中一瞬湧上難以言喻的情感，這種心情在奈文怯怯的眼神中上升到了極致，仿佛那種灼燒心臟的感覺又回來了，他知道那是愧疚，還有說不上來的其他什麽。他就那麽定定站了一會，突然深吸一口氣，微微笑了一下：“你醒了，有沒有哪裏覺得難受？”
瑞秋還從來沒聽過楚凡用這種語氣說話，剛才那孩子叫楚凡什麽？老師？她的眼神頓時變得有些奇怪。
奈文也有點沒由來的楞神，可本能地沒有想太多，語氣委屈地開口道：“喉嚨疼。”
這軟綿綿的一聲別提楚凡，就連瑞秋聽得心都化了，但見楚凡這時候跟傻子一樣楞站著沒點表示，瑞秋趕忙上前：“弟弟別急，姐姐給你倒點熱水，等晚上奶奶回來以後再給你熬點藥喝，保準明天就不疼啦！”
奈文聞言沖著瑞秋咧嘴一笑：“謝謝瑞秋姐姐！”
瑞秋無比受用，馬上扭頭倒水去了。
能做的該說的都被人搶先一步解決了，楚凡少有的有些尷尬，一時間不知道接下去該怎麽辦。奈文眨巴著眼睛看他，突然伸出手拽住他衣角，楚凡仍舊有些發楞。奈文一看他沒有反對，又往他這邊走了幾步，楚凡還是毫無反應，他想了想，松開抓著楚凡衣角的手，改為兩手張開：“老師，抱抱。”
楚凡楞楞看著他，奈文手舉得更高了些，臉上滿滿的都是期待，僵持片刻，楚凡極為緩慢地蹲下，向著對方敞開懷抱，奈文馬上撲進他懷裏，那一瞬間男孩快樂的表情難以形容。奈文撲過來以後的第一件事就是環上楚凡的脖子，楚凡也仿佛是開了竅，手一收攬著男孩的膝部將人抱起。
奈文幸福得幾乎快要冒泡泡，勾著楚凡的脖子死命往對方身上貼，楚凡倒是毫不抗拒，只是身子僵硬得站在原地，表情有些意味不明的縹緲。
瑞風就在這個時候走出屋來，看到不遠處的楚凡二人他楞了一下，接著幾不可見地皺皺眉：“你兒子病好了？”
對方一開口，楚凡腦中頓時轟隆一聲宛如綻放一朵煙花。當初為了甩鍋他順手挖了個坑給自己，萬萬沒想到這麽快就掉進去了。
他這面心情覆雜無法言喻，表情卻是格外淡然：“還沒。”
“那你還帶他出來吹風？”瑞風的語氣十分不善，好歹也是好心。
楚凡點點頭就要帶著奈文回屋，誰知男孩突然爆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呼喊：“媽媽！”
……
…………
………………
楚凡深吸一口氣，沒有反駁，抱著他就要繼續往屋裏走，不遠處忽地又傳來一人極為震驚的聲音：“媽媽？你不是他的老師嗎？”
瑞風一聽，本來微皺的眉一下皺得死緊：“什麽？”
瑞秋完全搞不清情況，答道：“剛才奈文明明管楚凡叫‘老師’啊……”
……
氣氛一下陷入詭異的沈默，幾秒過後，瑞風突然快步走來，一把扣住楚凡的肩膀：“你把話說清楚，他到底是不是你兒子？”
他本來就極其懷疑楚凡的身份，剛才進屋也是在查附近有沒有旅行飛船墜機的消息，結果果然——最近根本沒有什麽星際旅行飛船經過這裏。想著他們這裏消息閉塞，他決定等幾天再查，可是……現在好了，不僅對方身份是謎，“兒子”也成個問題。
楚凡已經許久沒在心裏罵過娘了，這一回罵娘的主體變成了自己，他只能忍住，心裏快速組織著語言，他正要轉身解釋，哪想奈文比他還要快一步，男孩伸出勾楚凡脖子的手就往瑞風手背上打：“你不要欺負我麻麻！”
瑞風：“……”
楚凡：“……”
瑞秋：“……”
他的模樣簡直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瑞風一下就僵住了。楚凡趁機擺脫鉗制，轉過身來，面色極為正經道：“他是我的兒子，但不是親生的，我以前是他的老師，所以他偶爾會管我叫老師。”
瑞秋：“……”總覺得哪裏不對！
瑞風：“……他爸爸是？”
楚凡：“一名軍人。”
瑞風：“……那他人呢？你不是說你沒有家人？”
楚凡一臉正氣：“他對這個家漠不關心，我要和他離婚！”
仿佛見證了什麽狗血劇情的瑞風一臉屎色，還沒來得及繼續說什麽，奈文搶先一步開了口：“你不要和粑粑離婚啊嗚嗚嗚嗚嗚……粑粑在戰場上好辛苦的，粑粑還給我們買了大房子，房子裏還有游泳池，嗚嗚嗚嗚……游泳池好棒的，不要和粑粑離婚……”
楚凡：“……”
瑞風：“……”
瑞秋：“……”
瑞風一臉蛋疼地深吸一口氣：“你們的家事自己解決，我先回屋了。”
瑞秋：“我也……”
哥妹倆轉身就要走人，半路上瑞秋想起來什麽，端著水杯送到楚凡面前，楚凡剛一接過杯子，她風一般逃走了。
楚凡：“……”
很快，院子裏重新恢覆安靜。
楚凡雕塑一般站了片刻，把杯子遞給懷裏的孩子，奈文吸吸鼻涕接過來，小口小口喝著，半杯水下去以後，他突然小聲道：“麻麻，你什麽時候和粑粑結婚啊？”
楚凡：“……”
作者有話要說： 楚凡：大意了！
楚凡：請開始你的表演.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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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凡笑了笑，沒說話。
“不好意思啊，我哥哥有時候會這樣，但他不是有意針對你的。”
“沒事。”
瑞秋正要再說什麽，突然院內某扇門打了開來，一個小小的身影出現在門口：“老師？”
有氣無力的聲音迅速吸引了兩個人的註意，尤其是楚凡，瑞秋反應過來的時候，對方已經快速趕到男孩身邊，她保持著嘴巴微張的姿勢，看了兩人幾秒，最後還是決定什麽都不說了。
楚凡此時的眼神有些嚴肅得可怕，奈文幾乎被他嚇到了，一句話也沒敢說。畢竟是大病了一場，男孩少了往常的精神奕奕，多了病態的疲憊，連身形看上去都像是瘦了一圈，更別提臉上還有大大小小結痂的傷疤，顯得分外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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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對沈默了不知多久，還是奈文率先開了口：“……老師？”他這一聲叫得萬分小心，像是生怕楚凡會變臉大怒一樣。
楚凡心中一瞬湧上難以言喻的情感，這種心情在奈文怯怯的眼神中上升到了極致，仿佛那種灼燒心臟的感覺又回來了，他知道那是愧疚，還有說不上來的其他什麽。他就那麽定定站了一會，突然深吸一口氣，微微笑了一下：“你醒了，有沒有哪裏覺得難受？”
瑞秋還從來沒聽過楚凡用這種語氣說話，剛才那孩子叫楚凡什麽？老師？她的眼神頓時變得有些奇怪。
奈文也有點沒由來的楞神，可本能地沒有想太多，語氣委屈地開口道：“喉嚨疼。”
這軟綿綿的一聲別提楚凡，就連瑞秋聽得心都化了，但見楚凡這時候跟傻子一樣楞站著沒點表示，瑞秋趕忙上前：“弟弟別急，姐姐給你倒點熱水，等晚上奶奶回來以後再給你熬點藥喝，保準明天就不疼啦！”
奈文聞言沖著瑞秋咧嘴一笑：“謝謝瑞秋姐姐！”
瑞秋無比受用，馬上扭頭倒水去了。
能做的該說的都被人搶先一步解決了，楚凡少有的有些尷尬，一時間不知道接下去該怎麽辦。奈文眨巴著眼睛看他，突然伸出手拽住他衣角，楚凡仍舊有些發楞。奈文一看他沒有反對，又往他這邊走了幾步，楚凡還是毫無反應，他想了想，松開抓著楚凡衣角的手，改為兩手張開：“老師，抱抱。”
楚凡楞楞看著他，奈文手舉得更高了些，臉上滿滿的都是期待，僵持片刻，楚凡極為緩慢地蹲下，向著對方敞開懷抱，奈文馬上撲進他懷裏，那一瞬間男孩快樂的表情難以形容。奈文撲過來以後的第一件事就是環上楚凡的脖子，楚凡也仿佛是開了竅，手一收攬著男孩的膝部將人抱起。
奈文幸福得幾乎快要冒泡泡，勾著楚凡的脖子死命往對方身上貼，楚凡倒是毫不抗拒，只是身子僵硬得站在原地，表情有些意味不明的縹緲。
瑞風就在這個時候走出屋來，看到不遠處的楚凡二人他楞了一下，接著幾不可見地皺皺眉：“你兒子病好了？”
對方一開口，楚凡腦中頓時轟隆一聲宛如綻放一朵煙花。當初為了甩鍋他順手挖了個坑給自己，萬萬沒想到這麽快就掉進去了。
他這面心情覆雜無法言喻，表情卻是格外淡然：“還沒。”
“那你還帶他出來吹風？”瑞風的語氣十分不善，好歹也是好心。
楚凡點點頭就要帶著奈文回屋，誰知男孩突然爆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呼喊：“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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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凡深吸一口氣，沒有反駁，抱著他就要繼續往屋裏走，不遠處忽地又傳來一人極為震驚的聲音：“媽媽？你不是他的老師嗎？”
瑞風一聽，本來微皺的眉一下皺得死緊：“什麽？”
瑞秋完全搞不清情況，答道：“剛才奈文明明管楚凡叫‘老師’啊……”
……
氣氛一下陷入詭異的沈默，幾秒過後，瑞風突然快步走來，一把扣住楚凡的肩膀：“你把話說清楚，他到底是不是你兒子？”
他本來就極其懷疑楚凡的身份，剛才進屋也是在查附近有沒有旅行飛船墜機的消息，結果果然——最近根本沒有什麽星際旅行飛船經過這裏。想著他們這裏消息閉塞，他決定等幾天再查，可是……現在好了，不僅對方身份是謎，“兒子”也成個問題。
楚凡已經許久沒在心裏罵過娘了，這一回罵娘的主體變成了自己，他只能忍住，心裏快速組織著語言，他正要轉身解釋，哪想奈文比他還要快一步，男孩伸出勾楚凡脖子的手就往瑞風手背上打：“你不要欺負我麻麻！”
瑞風：“……”
楚凡：“……”
瑞秋：“……”
他的模樣簡直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瑞風一下就僵住了。楚凡趁機擺脫鉗制，轉過身來，面色極為正經道：“他是我的兒子，但不是親生的，我以前是他的老師，所以他偶爾會管我叫老師。”
瑞秋：“……”總覺得哪裏不對！
瑞風：“……他爸爸是？”
楚凡：“一名軍人。”
瑞風：“……那他人呢？你不是說你沒有家人？”
楚凡一臉正氣：“他對這個家漠不關心，我要和他離婚！”
仿佛見證了什麽狗血劇情的瑞風一臉屎色，還沒來得及繼續說什麽，奈文搶先一步開了口：“你不要和粑粑離婚啊嗚嗚嗚嗚嗚……粑粑在戰場上好辛苦的，粑粑還給我們買了大房子，房子裏還有游泳池，嗚嗚嗚嗚……游泳池好棒的，不要和粑粑離婚……”
楚凡：“……”
瑞風：“……”
瑞秋：“……”
瑞風一臉蛋疼地深吸一口氣：“你們的家事自己解決，我先回屋了。”
瑞秋：“我也……”
哥妹倆轉身就要走人，半路上瑞秋想起來什麽，端著水杯送到楚凡面前，楚凡剛一接過杯子，她風一般逃走了。
楚凡：“……”
很快，院子裏重新恢覆安靜。
楚凡雕塑一般站了片刻，把杯子遞給懷裏的孩子，奈文吸吸鼻涕接過來，小口小口喝著，半杯水下去以後，他突然小聲道：“麻麻，你什麽時候和粑粑結婚啊？”
楚凡：“……”
作者有話要說： 楚凡：大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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