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海上航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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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海上航線
君臨以把白豹殺得片甲不留而成功震懾住了對她不服氣有懷疑的人，而顧星樓好奇的是君臨怎麽還懂得排兵布陣之法？
“我小時候看過些兵書。”君臨的答案顯得搪塞，但君臨也沒有更好的解釋，她總不好跟顧星樓說，她在另一個世界看過很多兵書，華夏上下五千年來的智者們把他們的精華凝聚在一本又一本的書裏，而她曾如饑似渴地沈浸在那些書裏的吧？
回府的路上君臨跟白帝羽慢慢走在擁擠的人流中，鼎沸的人聲是最具人間香火之氣的，站在這最尋常百姓味道的香火之氣裏，再多的傷春悲秋也會化作虛無。
人們對這位美艷不可方物的天女有著別樣的尊敬和喜愛，生得那樣好看的女子，貴氣逼人，長眉藍眸，雖是怪異，但總是透著典雅聖潔之感，怎麽也跟妖物聯系不上，更何況那日的彩虹之橋，更是讓他們堅信這女子與上天有著某種莫名的相聯。
於是他們對君臨報以溫和善良的微笑，看著她與顧星樓攜手而來時，也會獻上最真誠飽滿的祝福，畢竟是自國太子，能與上天神女在一起，他們這些子民也是臉上沾光，倍覺自豪。
“你應該多出來走走，他們很喜歡你。”顧星樓微笑著說道。
君臨看著這滿目的流光溢彩，不接他的甜言蜜語，而是問道：“為什麽其它四位都姓白，唯獨紅槿姓紅？”
顧星樓攬過君臨的肩頭，一邊走一邊說：“本來除了白堂，還有一個紅坊的，紅坊專司情報，只不過後來發生了一些事，紅坊元氣大傷，就並入白堂了。”
“原來是這樣。”君臨若有所思。
“你猜得沒錯，紅槿的家人就是在那時候離去的，這些故事有機會我再說給你聽。”顧星樓淡淡地帶過了此事，君臨也不再追問。
“我有一個想法，想跟你商量一下。”君臨倚在他懷中說道。
“什麽事你居然還要跟我商量了才能決定？”顧星樓笑起來，君臨做事一向極有主張，哪裏還有跟他商量的時候？
“此事事關重大，我一個人不能做。”君臨看著顧星樓認真說道：“我想讓你開通海上航線。”
“海上航線？什麽意思？”顧星樓第一次聽說這個名詞，好奇地望著君臨。
“簡單來說就是，開辟一條官方航道，羲和離玦兩國互通生意來往。”君臨簡而化之，沒有提賦稅海關之類的繁雜事，用最簡單直白的話解釋道。
以往羲和國與離玦國兩國來往，非官家大船不能通行，海上強盜肆虐，無數商戶想自己前往他國做些生意，也只是石沈大海，別說貨物銀錢保不住，連命都要丟在海裏。
君臨所說的，是剿滅這些海盜，開辟一條安全有保障的海上航線，民間商戶也可以與他國互通來往。
而顧星樓卻只是久久看著君臨不說話，君臨在離玦國賺的錢已經不知道有多少了，顧星樓從來沒有問過，雲之遙也從來不對別人說，但顧星樓知道，憑君臨的謀劃，雲之遙的統籌，還有君家十一個掌櫃的能力，君臨早已積累起了令人咂舌的財富，她賺這麽多錢，從來都只是為了回羲和國做打算。
從來都是。
顧星樓比任何人都清楚，君臨早晚有一天會回去的，因為他親眼看見過君臨的絕望和崩潰，那樣堅強淡漠的君臨被君家“滿門抄斬”四字擊潰得粉碎，差點就再也無法重新站起來面對這一切。顧星樓太明白君臨，從他帶著君臨來離玦國的第一天開始，他就已經知道，分離只是早晚的事情。
他只是私心裏想著，時間再晚一點，再晚一點，給他多一些時間，與君臨多一些回憶。
末了過了許久才將她拉進懷裏：“你準備回羲和了？”
“我只是想早做準備，你在靠近羲和國的海島上也還有許多兵器要運回來，離玦國對海上的船只一向看管得很嚴格，如果沒有額外的幫助，你那些兵器根本運不過來的。”君臨用了些力氣才忽略掉顧星樓臉上的失落，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
當年顧星樓在羲和國做生意的金滿堂如今不知是否依然存在，但當時的金滿堂最大的作用其實不是賺錢，而是掩人耳目的私買鐵礦，運到海島上鑄兵器。
離玦羲和兩國對兵器的管制都差不多，私人絕不可能擁有太多兵器的，顧星樓不可能在離玦國境內買鐵礦開熔爐，成批成量的生產，而小規模的制作根本對他大事無所幫助，所以在海島上他私藏的那些閃爍著寒光的，冰冷的殺人利器就顯得尤為重要。
這也從另一個角度證明了顧星樓的深謀遠慮，早在羲和國時，他就在準備這些了，整整十二年的質子生涯，他不知暗藏了多少底蘊，只為回到離玦時拿回屬於他的東西。
顧星樓攏了攏君臨的發，將頭埋在她脖子裏，低聲道：“好，我去做這件事。”
還有半句話是顧星樓沒有說的：好，我送你回羲和。
你說再多理由，再多是為了我好的理由，終究還是為了你自己的原因的，你不是早早就開始讓雲之遙造船了嗎？你早已謀劃多時，我只能由著你去。
“雲之遙是不是也一早就知道了你的打算，所以開始造了一艘那麽大的船？”顧星樓無奈地說道。
“你怎麽知道雲之遙在造船？”君臨沒有讓雲這遙把造船之事告訴過別人，畢竟要造一媻巨大的商船太過大張旗鼓總是惹人註目，那顧星樓知道此事只能是……
“你監視雲之遙？”君臨長眉微斂。
顧星樓看著她微斂的長眉，緩聲說道：“哪裏算得上監視，只是你的事，我總歸是要上心的，你在離玦國做了那麽多的生意，我若是不幫著照看，引起了顧星雲和皇帝的註意，你要怎麽辦？”
君臨看著他不說話，顧星樓向來是會說謊的，他說謊時眼不眨心不跳，從來都偽裝得極好，君臨仿佛要從他那張帶著笑意的臉上看出些破綻來。
“你不喜歡，我以後不去派人盯著就是了。”像是被君臨質疑的目光看得難受，顧星樓牽扯出一個勉力的笑容。
“那就把人撤了吧，雲之遙不會喜歡有人整天跟他在身後的。”君臨卻並不是那些對方一示弱一可憐，她便忍不住同情心泛濫，然後做出退讓和妥協，讓對方情感綁架的人，她不會讓任何人對雲之遙做出這種事情來。
顧星樓點頭：“好，那就聽你的。”說罷他擁著君臨繼續在街上前行，只是在君臨看不見的地方，他臉上的笑容漸漸散去，露出一些冰冷。
“你既然提出了這海上航線之事，想必已經構思多時了吧？”顧星樓壓下一些異樣的情緒，不動聲色地問君臨。
君臨何其聰明，哪怕顧星樓怕情緒壓抑得再好，君臨也能探知一二，但事關雲之遙，她便選擇刻意忽略，說道：“兩國互通來往，海上的強盜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解決，海關賦稅自然是重中之重，兩國來往之間細作和內奸也會相互滲透，這些都要靠你自己去解決。”
“古長月能答應嗎？”年輕的羲和國皇帝古長月，謹慎膽小，會答應兩國貿易互通往來之事嗎？顧星樓對古長月一向是看不起的，作為男人，他是個懦夫，作為皇帝，他是個昏君，無一可取之處。
不知君臨心中是何種感受，只能聽到她用最平淡的語氣說道：“羲和國君家已倒，當年君家的生意必定是無一例外落入古長月手中，一個一夜暴富的人會渴望更多的財富，如果你能給他繪制一副日進鬥金的藍圖，我保證他會同意的，而且此事的確於羲和離玦兩國的百姓都有利。”
“此事要辦成只怕不易，我父皇一向疑心極重，我又在羲和國呆過那麽久，若由我提起此事，他一定會覺得是我有什麽陰謀。”顧星樓搖頭笑了笑，他的那位父親對自己的“恩寵”可是格外與眾不同的。
“自然不能由你去提，我們需要想一個對策，循序漸進。”君臨漫聲說起。
見她這副樣子，顧星樓就知道，君臨心裏已有主意，他陪著君臨看著離玦國城墻上的月亮，他在猶豫有些事要不要告訴君臨。
“你跟雲之遙從小一直一起長大嗎？”顧星樓突然問道。
“是啊，我，雲之遙，趙煥一直是一起長大的，你問這個做什麽？”君臨疑惑地看著他。
“我只是在想，你小時候讀了那麽多的書，不知道雲之遙知不知道，我呢，是不是可以找他問問你有哪些書是沒有讀過的，我去惡補一下，好在你面前充一下能耐。”顧星樓壞笑道。
君臨低頭一笑，恰恰那麽好，有一縷晚風吹過，拂動她的發，撩起她的溫柔，那樣溫柔的君臨像是泛著柔軟的光，顧星樓所有的話便在喉間全部壓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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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臨以把白豹殺得片甲不留而成功震懾住了對她不服氣有懷疑的人，而顧星樓好奇的是君臨怎麽還懂得排兵布陣之法？
“我小時候看過些兵書。”君臨的答案顯得搪塞，但君臨也沒有更好的解釋，她總不好跟顧星樓說，她在另一個世界看過很多兵書，華夏上下五千年來的智者們把他們的精華凝聚在一本又一本的書裏，而她曾如饑似渴地沈浸在那些書裏的吧？
回府的路上君臨跟白帝羽慢慢走在擁擠的人流中，鼎沸的人聲是最具人間香火之氣的，站在這最尋常百姓味道的香火之氣裏，再多的傷春悲秋也會化作虛無。
人們對這位美艷不可方物的天女有著別樣的尊敬和喜愛，生得那樣好看的女子，貴氣逼人，長眉藍眸，雖是怪異，但總是透著典雅聖潔之感，怎麽也跟妖物聯系不上，更何況那日的彩虹之橋，更是讓他們堅信這女子與上天有著某種莫名的相聯。
於是他們對君臨報以溫和善良的微笑，看著她與顧星樓攜手而來時，也會獻上最真誠飽滿的祝福，畢竟是自國太子，能與上天神女在一起，他們這些子民也是臉上沾光，倍覺自豪。
“你應該多出來走走，他們很喜歡你。”顧星樓微笑著說道。
君臨看著這滿目的流光溢彩，不接他的甜言蜜語，而是問道：“為什麽其它四位都姓白，唯獨紅槿姓紅？”
顧星樓攬過君臨的肩頭，一邊走一邊說：“本來除了白堂，還有一個紅坊的，紅坊專司情報，只不過後來發生了一些事，紅坊元氣大傷，就並入白堂了。”
“原來是這樣。”君臨若有所思。
“你猜得沒錯，紅槿的家人就是在那時候離去的，這些故事有機會我再說給你聽。”顧星樓淡淡地帶過了此事，君臨也不再追問。
“我有一個想法，想跟你商量一下。”君臨倚在他懷中說道。
“什麽事你居然還要跟我商量了才能決定？”顧星樓笑起來，君臨做事一向極有主張，哪裏還有跟他商量的時候？
“此事事關重大，我一個人不能做。”君臨看著顧星樓認真說道：“我想讓你開通海上航線。”
“海上航線？什麽意思？”顧星樓第一次聽說這個名詞，好奇地望著君臨。
“簡單來說就是，開辟一條官方航道，羲和離玦兩國互通生意來往。”君臨簡而化之，沒有提賦稅海關之類的繁雜事，用最簡單直白的話解釋道。
以往羲和國與離玦國兩國來往，非官家大船不能通行，海上強盜肆虐，無數商戶想自己前往他國做些生意，也只是石沈大海，別說貨物銀錢保不住，連命都要丟在海裏。
君臨所說的，是剿滅這些海盜，開辟一條安全有保障的海上航線，民間商戶也可以與他國互通來往。
而顧星樓卻只是久久看著君臨不說話，君臨在離玦國賺的錢已經不知道有多少了，顧星樓從來沒有問過，雲之遙也從來不對別人說，但顧星樓知道，憑君臨的謀劃，雲之遙的統籌，還有君家十一個掌櫃的能力，君臨早已積累起了令人咂舌的財富，她賺這麽多錢，從來都只是為了回羲和國做打算。
從來都是。
顧星樓比任何人都清楚，君臨早晚有一天會回去的，因為他親眼看見過君臨的絕望和崩潰，那樣堅強淡漠的君臨被君家“滿門抄斬”四字擊潰得粉碎，差點就再也無法重新站起來面對這一切。顧星樓太明白君臨，從他帶著君臨來離玦國的第一天開始，他就已經知道，分離只是早晚的事情。
他只是私心裏想著，時間再晚一點，再晚一點，給他多一些時間，與君臨多一些回憶。
末了過了許久才將她拉進懷裏：“你準備回羲和了？”
“我只是想早做準備，你在靠近羲和國的海島上也還有許多兵器要運回來，離玦國對海上的船只一向看管得很嚴格，如果沒有額外的幫助，你那些兵器根本運不過來的。”君臨用了些力氣才忽略掉顧星樓臉上的失落，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
當年顧星樓在羲和國做生意的金滿堂如今不知是否依然存在，但當時的金滿堂最大的作用其實不是賺錢，而是掩人耳目的私買鐵礦，運到海島上鑄兵器。
離玦羲和兩國對兵器的管制都差不多，私人絕不可能擁有太多兵器的，顧星樓不可能在離玦國境內買鐵礦開熔爐，成批成量的生產，而小規模的制作根本對他大事無所幫助，所以在海島上他私藏的那些閃爍著寒光的，冰冷的殺人利器就顯得尤為重要。
這也從另一個角度證明了顧星樓的深謀遠慮，早在羲和國時，他就在準備這些了，整整十二年的質子生涯，他不知暗藏了多少底蘊，只為回到離玦時拿回屬於他的東西。
顧星樓攏了攏君臨的發，將頭埋在她脖子裏，低聲道：“好，我去做這件事。”
還有半句話是顧星樓沒有說的：好，我送你回羲和。
你說再多理由，再多是為了我好的理由，終究還是為了你自己的原因的，你不是早早就開始讓雲之遙造船了嗎？你早已謀劃多時，我只能由著你去。
“雲之遙是不是也一早就知道了你的打算，所以開始造了一艘那麽大的船？”顧星樓無奈地說道。
“你怎麽知道雲之遙在造船？”君臨沒有讓雲這遙把造船之事告訴過別人，畢竟要造一媻巨大的商船太過大張旗鼓總是惹人註目，那顧星樓知道此事只能是……
“你監視雲之遙？”君臨長眉微斂。
顧星樓看著她微斂的長眉，緩聲說道：“哪裏算得上監視，只是你的事，我總歸是要上心的，你在離玦國做了那麽多的生意，我若是不幫著照看，引起了顧星雲和皇帝的註意，你要怎麽辦？”
君臨看著他不說話，顧星樓向來是會說謊的，他說謊時眼不眨心不跳，從來都偽裝得極好，君臨仿佛要從他那張帶著笑意的臉上看出些破綻來。
“你不喜歡，我以後不去派人盯著就是了。”像是被君臨質疑的目光看得難受，顧星樓牽扯出一個勉力的笑容。
“那就把人撤了吧，雲之遙不會喜歡有人整天跟他在身後的。”君臨卻並不是那些對方一示弱一可憐，她便忍不住同情心泛濫，然後做出退讓和妥協，讓對方情感綁架的人，她不會讓任何人對雲之遙做出這種事情來。
顧星樓點頭：“好，那就聽你的。”說罷他擁著君臨繼續在街上前行，只是在君臨看不見的地方，他臉上的笑容漸漸散去，露出一些冰冷。
“你既然提出了這海上航線之事，想必已經構思多時了吧？”顧星樓壓下一些異樣的情緒，不動聲色地問君臨。
君臨何其聰明，哪怕顧星樓怕情緒壓抑得再好，君臨也能探知一二，但事關雲之遙，她便選擇刻意忽略，說道：“兩國互通來往，海上的強盜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解決，海關賦稅自然是重中之重，兩國來往之間細作和內奸也會相互滲透，這些都要靠你自己去解決。”
“古長月能答應嗎？”年輕的羲和國皇帝古長月，謹慎膽小，會答應兩國貿易互通往來之事嗎？顧星樓對古長月一向是看不起的，作為男人，他是個懦夫，作為皇帝，他是個昏君，無一可取之處。
不知君臨心中是何種感受，只能聽到她用最平淡的語氣說道：“羲和國君家已倒，當年君家的生意必定是無一例外落入古長月手中，一個一夜暴富的人會渴望更多的財富，如果你能給他繪制一副日進鬥金的藍圖，我保證他會同意的，而且此事的確於羲和離玦兩國的百姓都有利。”
“此事要辦成只怕不易，我父皇一向疑心極重，我又在羲和國呆過那麽久，若由我提起此事，他一定會覺得是我有什麽陰謀。”顧星樓搖頭笑了笑，他的那位父親對自己的“恩寵”可是格外與眾不同的。
“自然不能由你去提，我們需要想一個對策，循序漸進。”君臨漫聲說起。
見她這副樣子，顧星樓就知道，君臨心裏已有主意，他陪著君臨看著離玦國城墻上的月亮，他在猶豫有些事要不要告訴君臨。
“你跟雲之遙從小一直一起長大嗎？”顧星樓突然問道。
“是啊，我，雲之遙，趙煥一直是一起長大的，你問這個做什麽？”君臨疑惑地看著他。
“我只是在想，你小時候讀了那麽多的書，不知道雲之遙知不知道，我呢，是不是可以找他問問你有哪些書是沒有讀過的，我去惡補一下，好在你面前充一下能耐。”顧星樓壞笑道。
君臨低頭一笑，恰恰那麽好，有一縷晚風吹過，拂動她的發，撩起她的溫柔，那樣溫柔的君臨像是泛著柔軟的光，顧星樓所有的話便在喉間全部壓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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