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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護雲之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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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護雲之遙

許是那日顧星樓提及了雲之遙,君臨這幾日往雲之遙這裏跑得越發勤快了,雲之遙自然是高興的,他巴不得君臨天天天都留在臨水閣臺,天天與他嬉笑怒罵,不回那梅園才好。

“這個呢,是這個月的帳薄,按你說的,錢銀都在慢慢提出來,每個月提一點,提得都不多,免得讓人起疑。”雲之遙推過來一本帳冊給君臨,每個月君臨總會抽幾日看這些冊子,然後按著營利調整著生意。

“豪擲賭館別開了,慢慢撤掉。”君臨懶懶著聲音,這臨水閣臺處的陽光極好,她在陽光下面泛起了懶勁兒。

“那裏進帳極多,錢隆掌櫃經營得極好,怎麽要撤掉呢?”雲之遙不解地問道。

“畢竟是賭館,說到底了也不是什麽正經生意,別讓人抓住了馬腳,你以後就專註把生意往門面上做吧,做越正經的生意越好,虧點都沒關系。”君臨拿著冊子蓋在臉上,遮去了有些兩眼的陽光。

“是離玦國朝廷有什麽風聲嗎?”除非是收到了朝廷的風聲,要整治商戶,否則君臨實在沒有理由這麽努力洗白。

“我這麽做是有我的原因的,你照做就好了。”君臨沖他笑聲道,她不想太早告訴雲之遙海上的航線馬上就要開起來了,至於為什麽不想告訴他,君臨自己也說不上來。

“那就聽你的。”雲之遙也不再多問,君臨叫他做的事總不會錯的。

“雲之遙?”書底下的君臨突然喚了一聲。

“怎麽了阿臨?”雲之遙坐過去,扶著她的頭靠在自己大腿上,就跟小時候一樣,以前的君臨可以這樣靠著他睡上一個下午,雲之遙腿都麻了都不敢動彈,也不舍得動彈。

“你還記得你上山之前的事嗎?”君臨問了一個很奇怪的問題,她問過雲之遙為什麽會上天機山,卻從未問過雲之遙上山之前的故事。

雲之遙認真想了想,認真地說道:“不太記得了,就記得以前家中頗為富庶,有挺大的庭院和房屋,好像還在海邊,其它的,就不太記得了。你為什麽突然問起這個?”

“沒有,就想問問你的小時候是什麽樣子。”君臨笑聲說起來。

雲之遙揉了揉眉心,搖頭道:“實在記不起了,不過記不記得都不重要了,我一直把你,把天機山七行者,把趙煥當做家人。”

“現在你還有笑姑,長善。”君臨坐起來,將手裏的帳冊放到一邊。

她正說著,那邊的長善走過來,手裏端著一些瓜果,往君臨旁邊一坐,說道:“你這些天怎麽這麽有空,天天往這兒跑?”

“我想你們了來看看不行啊?”君臨拿了葡萄扔進嘴裏。

“別鬧了,你是想你的銀子了吧?”長善笑罵一聲,這些天君臨一來就是看帳冊,那幾本帳冊都快讓她翻爛了。

君臨哈哈笑著不說話,左手勾長善右手搭雲之遙,看著河面波光粼粼:“要是有個機會可以回羲和國,你們會回去嗎?”

“回啊,我還是喜歡羲和國多一些。”長善說道,一邊往君臨嘴裏塞著果子。

君臨咬著滿嘴的果子轉頭問雲之遙:“你呢?”

令人意外的,雲之遙沈默了一下:“阿臨你在哪裏,我就在哪裏。”

“真是令人感動啊。”長善陰陽怪氣的叫喊著,又忍不住哈哈大笑。

君臨拍了一把長善的後背,讓她收斂些,自己問雲之遙:“如果我要讓你比我先回去呢?”

“為什麽呢?我們說好一起回羲和國的,為什麽要讓我先回去?”雲之遙看上去很抗拒,他不想離開君臨身邊,之前在羲和國的時候,就是因為不在她身邊,所以君家出了那麽大的事,天機六老齊齊仙逝之時,他都不能陪著君臨。

哪怕是現在,雲之遙也無法想象當初的君臨承受著怎麽樣的悲痛和絕望。而看著她此時淡若風清的笑容,雲之遙越看,便越覺得心疼。

他的小阿臨,一個人受了好多的苦。

“你想留在離玦國嗎?”君臨奇怪地問道。

“如果你要留在這裏,我就會留在這裏。”雲之遙固執又堅持。

“如果我執意叫你先走呢?”君臨也莫明地追問不休。

“阿臨你怎麽了?”雲之遙訝異於君臨這奇怪地堅持。

“沒什麽,只是好奇。”君臨突然笑開來,松去了所有的追問之意,顯得輕松又自在。

顧星樓正在房內看著一封密信,他總是有許多的信要看許多的事要處理,透過窗子騰飛進來的陽光把他的身影映得影影綽綽,他運筆如飛,想著快些處理完這些雜事之後便去看君臨。

“殿下。”白帝羽突然輕喚了一聲。

顧星樓頭也未擡:“何事?”

白帝羽猶豫了片刻還是說道:“昨日君小姐去找白鷹了。”

“白鷹,掌監視之事的白鷹?君臨去找他做什麽?”顧星樓眉頭皺了皺,有些不好的預感。

白鷹司監職,跟紅槿最大的區別在於紅槿是主動去刺探情報,培養細作,而白鷹則是長年累月監視著一批人,這更像是守株待兔一般,一直等到他們要的結果出現,也或許不論怎麽等,都等不到結果。

而之前顧星樓派去看著雲之遙的人正是白鷹部下。

“君小姐問了白鷹雲之遙的事。”白帝羽說道。

顧星樓挑了下眉,這下可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他給白堂五堂子下令,以後君臨的話就等於是他的命令,他們必須服從,誰能想到君臨用白堂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調查自己監視雲之遙的原因?

這可是鬧了個笑話。

想來按白堂各堂主的性格,只要是主子發了問,他們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這會兒只怕君臨沒有猜到十成,也猜到了九成了。

“君臨……是何反應?”顧星樓有些不放心,以君臨的性格知道自己懷疑雲之遙,只怕又不會給自己好臉色看了。

白帝羽仔細小心的揣摩了下用詞,才謹慎地說道:“君小姐並未有過多反應,只是與雲之遙這兩日走動得頻繁了些。”

顧星樓萬分惱火,君臨這是在變相地告訴自己,她護著雲之遙護定了,自己想也別想再動他嗎?可是小姑奶奶,這事兒還真不是咱們兩個能做主的啊。

不管顧星樓如何惆悵,還是將手中的密信寫完,交給了白帝羽:“去查這幾個人,查清楚一些,尤其是品性,家世。”

白帝羽低頭看了一眼,不太了解顧星樓要查這幾個人的原因,但還是去了。

而顧星樓則自己去了梅園,君臨已經回來了,正坐在桃花樹下假寐,她實在極喜愛睡懶覺,如果不是顧星樓了解這是君臨的習性,一定會懷疑她是不是懷孕了,所以嗜睡多眠。

他走去,溫柔地拾開落在君臨身上的花瓣,傾盡著所有溫柔看著她,那一雙桃花眼像是能滴出水來,眼看著好像是恨不得把天底下全部的好都放在君臨手間,供她玩耍。

君臨眼珠子轉了轉,閉著眼睛摸到了顧星樓手臂,拉過來枕在腦袋下來,半睡半醒之間迷迷糊糊說道:“雲之遙不是你要找的人。”

“好,那我就不找他問了。”顧星樓跟著她躺下,看著她側睡著正對著自己的容顏,她的眉若是不這麽淩厲霸道就好了,就不必這麽堅強辛苦,若是彎彎一抹柳葉眉,她便能靠著自己肩頭哭。

他看著看著便不知不覺間輕輕吻過她的眉間,像果吻開她緊鎖的眉頭,繼而吻過她的眼睛,看她纖長的睫毛輕輕顫抖了一下,又吻過她筆挺如削的鼻子,最後落在那張紅潤的嘴唇之上。舌齒之間緩緩試探,輕掃,最後撬開貝齒,輕而易舉地找到那一點丁香小舌。

君臨閉的眼睛瞇開了一絲縫兒,一眼撞進顧星樓滿目的柔情似海裏,那眼睛不能細看,細看下去會溺死在裏面還心甘情願。於是君臨按著顧星樓的肩膀翻身而上,騎在了顧星樓的腰上間,看著顧星樓眼帶笑意地望著她,他的長發鋪灑,沾著幾片粉色花瓣,半敞的衣裳裏透出虬起的肌肉,薄唇裏的微笑深情又動人。

君臨突然歪著頭笑了笑:“你這樣,真的很想讓人把你吃掉。”

“那你來啊。”顧星樓已經習慣了君臨時不時的色言色語,扶住君臨纖細的腰姿。

他並非好/色縱/欲之人,當年面對著無數的佳人絕色,他也不曾心動過,他曾經甚至覺得女人只是一種容易被感情沖昏頭腦的物種,可是如今,被沖昏了頭腦的人卻變成了他。

君臨始終是最清醒的那一個,她將一切都克制在她可控的範圍內,而顧星樓卻只能任由自己的情緒四處泛濫,如脫韁野馬。

這哪有公平可言?

君臨俯身而下,按住顧星樓雙手,藍色的眸子深深地倒映在顧星樓的桃花眼中,兩張唇互不相讓地肆虐著侵占著對方。

白紗垂落,紗帳裏的春色羞煞了滿園春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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