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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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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西月彎了彎眉眼,開口道:“沈小六,這次任務,你別摻和,聽我的。”

從入雲宮,到天營第七,樓西月一路走來,次次任務做得完美。天營中的老人們,若是不再努力些,後來者怕是會取而代之。

後來者,居上。

沈鶯緩緩搖頭,平靜道:“不行。”

樓西月輕嘆了聲,有些糾結的皺著眉頭,點頭道:“好吧,那就來試試,這次任務,誰才能得到?”

前世一敗,她敗在才進入天營不久,經驗不足。

這一次不同。

雲宮所出殺手,個個容貌皆是上乘。在選人的時候,更看重的是,天賦。

無論是殺人的天賦,或者是學習的天賦。樓西月恰巧就占了一項天賦。

她繼承了將軍府世代傳承下來的天生神力。

早在樓西月穿越而來時,她就發現了這個天賦。那時候還不知道將軍府的存在,她還天真的以為自己拿了個女主角的劇本,天生神力是老天爺給她的金手指。

沒想到是雲宮宮主,也就是當時在凜冬季節帶她走的那個人,身具慧眼,看到了這個天賦。

天生神力,使得樓西月在進入玄營之後,憑借著那一雙拳頭,就打遍玄營無敵手,直接晉升地營。

在地營之中,樓西月才開始系統的學習各種打鬥技巧、武功與外出行走必備技能,易容術。

重生回十年前,樓西月不僅擁有這個天賦,還擁有未來十年的一切經驗,以及……怎樣從雲宮全身而退,成功“金盆洗手”。

雖然樓西月有些懷疑,當年可能是“金盆洗手”的手續沒做完,才導致她在同席雲斐成親當夜莫名其妙死去的。

但這依舊不足以成為,樓西月現在想要幹一番大事的阻礙。

一道冷風襲來,卻是沈鶯再次率先出手,手中握有短刃。

樓西月旋身的瞬間,躲開那道短刃,擡手並掌作刀狀,猛地往下一劈,劈中沈鶯手腕處。

沈鶯手腕劇痛間,手中短刃差一點兒就掉落下去。只一瞬間,她就反應過來,忍痛微微後仰,腳下橫掃而出。

那柄短刃,被她猛地一甩,落到另一只手上,同時揮出。

“錚!”

樓西月手中短刃揮出,與那柄短刃相擊,屈膝擋了出去。

兩人過招的速度,極快。

越交手,沈鶯便越心驚。

樓西月才進入天營不久,便有了足以與她交戰的能力。假以時日,等她徹底成長起來,這雲宮第一,怕是會易主的。

沈鶯只失神了瞬間,手中動作卻是不停,短刃再次揮出,指尖輕按了下。

“砰!”

樓西月擡眸間,揮掌化拳,砸了出去,另一只手握住沈鶯那柄短刃。

“刺啦!”

“我好心提醒你,你反而對我起了殺心。”樓西月握著那柄驀地伸長了兩寸的短刃,掌心被割破的瞬間,血“滴答滴答”的流了下來,滑落進石頭縫裏。

樓西月卻毫不在意,笑笑才道:“這年頭搶生意,也不容易啊。”

在樓西月進入天營之前,天營前七的每一位都有其各自不為人知的絕技。

沈鶯出其不意的暗劍,在前七絕中,算不上什麽。可樓西月前世,就是敗在了這暗劍之下。

那時候她年紀還小,才進入天營嘛,還不懂這些暗地裏默認的規矩。

那一次受傷,樓西月養了半個多月。

沈鶯僵硬地立在原地,樓西月一只手握著那柄短刃不動,另一只手卻握拳轟出,停在她命門位置。

樓西月睜著那雙明亮幹凈如晨星般的眼睛,一笑,問道:“你想不想金盆洗手,退出這雲宮?”

一瞬間,沈鶯目光投來,猶如鋒利冷芒。

“是宮主讓你來試探我的?”

身在雲宮之中的人,哪一個不是血海裏淌過,陰謀詭計著,在各種算計中度過的?

樓西月這樣一說,沈鶯率先想到的,自然是此事會否是雲宮宮主派樓西月來試探她的。

她眼中帶著驚疑,暫時沒說話,只盯著樓西月。

“我才進天營不久,自然不是宮主派來的。”樓西月彎了彎唇,道:“你若是想賭這一把,就別接下這個任務。”

沈鶯只開口問了句:“緣由?”

“這次任務,事關前朝。”

新舊朝交替,也就才十餘年的時間。如今世道,還算安平,局勢看著穩定下來,可前朝那些想要覆國之人,依舊在暗地裏行動著。

雲宮這一次的任務,與前朝扯上了關系,是否意味著……

沈鶯沈默著,她想到了很多細節。

樓西月在勸沈鶯的同時,她還暗地裏掐著手指算了算接下來將會發生的事情。

重生,意味著可以利用已知的劇情,彌補前世遺憾,趨吉避兇。

上輩子她活了二十年,才知道自己是將軍府丟失的嫡女。

當年正值新朝將立,各地紛爭才平息的時期,上京初立,她的父親樓光霽從龍有功,進了上京。

那時候,她父親的嫡妻沈氏身懷有孕,在上京途中,遭遇前朝舊人作亂。沈氏動了胎氣,在一座廟宇中落腳,生下了一對龍鳳胎。

當時的生產者,還有容王府王妃,兩家一同上京,容王妃在廟宇中生下了席雲斐。

樓西月與其雙生哥哥,是足月生產的。但席雲斐卻是早產,不足九月便提前出世。

在混亂之中,樓西月被歹人擄走。

之後,等到樓西月穿越而來時,大概三四歲的樣子,她便已經流落街頭,身上穿著一身破破爛爛的布衣。

原身,是被凍沒的。

將軍府一直沒放棄尋找樓西月的下落,直到樓西月二十歲時,憑借著一塊玉佩,才找到了她。

那時候,樓西月沒生長在上京,大家閨秀的規矩,她是半點不會的。好在整個將軍府因為從小就弄丟了她,對於她也是各種寵溺。

樓西月拘謹了一段時間,也就放開了。

上輩子,樓玉衡,也就是她的雙生哥哥,為了尋找她的下落,四處奔波,走訪各地。

甚至她哥哥為了找她,接觸江湖人士,並因此暴露了身份,差點兒遭遇了一場殺身之禍。

江湖與朝堂,向來是不對付的。樓玉衡身為朝廷的人,混入江湖中,若是不被暴露,自然是相安無事的。

可他因為一些事情,暴露了,遭遇眾人圍攻,身受重傷。

樓西月也是回了將軍府後,偶然一次機會看見了樓玉衡後背那條從肩頭斜到後腰位置的刀痕。

她在江湖待了十多年,知道這樣的傷,並非是戰場上一般人能夠傷的。她問樓玉衡,樓玉衡自然不肯說,只是說自己多年前因為一些事情而受傷的。

樓西月覺得奇怪,暗中調查之後,才得知這件事的具體經過。

重生回十年前,她得救一回樓玉衡。

另外,還有席雲斐。

在前世,樓西月與席雲斐互表心意之後,算是在談戀愛的階段時,她曾聽席雲斐提起過他悲慘的童年。

聽說席雲斐小時候爹不疼娘不愛的,身為王府世子,沒足月便出世,卻吃不飽也穿不暖,挨餓挨凍的。由於不被重視,就連王府下人都敢欺辱於他。

但凡皇族,總有那麽一些不可說的事情。容王府也有,只不過還沒等樓西月嫁進容王府時,她就重生回來了。

她想提前尋到席雲斐,疼他愛他保護他,為他送去溫暖,為他解決那些想刺殺他的小人。

提前去上京,得有個由頭才行。

而這次的任務,就是一個機會。

“可以。”沈鶯考慮清楚之後,答應道,“我不接這個任務,可你想接?”

樓西月道:“我也不接,但我得讓有一個人接。”

這個任務雖然沒說具體內容,看其報酬也算是個肥差,天營前七至少有四人想接。

除去沈鶯和樓西月,另外兩人中,樓西月想讓誰接?

沈鶯想不出來,便開口問道:“是誰?”

樓西月:“咱們的老大哥。”

這四人中,卻不包括天營老大哥。

沈鶯沈默了一會兒,才艱難開口:“你認為他會接?”

天營第一,常年占據江湖殺手排行榜上第一,為人神秘,無人知道其真容,就連雲宮天營內部的人,也不一定都知道這位的真容。

要想請動這人做任務,沈鶯覺得根本不太可能。

沈鶯很快又想到了其他細節,問道:“你能夠勸說他?”

樓西月一笑,開口道:“我自有妙計。”

……

沈鶯暫且答應不去摻和這個任務之後,她也沒有逼殺樓西月的必要,兩人各自回了房間。

雲宮建於雲霧山上,常年被雲霧所籠罩著,上山下山的路上,也都布置有各種機關陷阱,旁人若是沒有雲宮人的領路,是沒法上到雲霧山的。

也因這神秘,雲宮歷來出殺手,殺了許多勢力地位極高的人,卻都找不到尋仇地兒,更找不到來無影去無蹤的雲宮殺手。

樓西月重生前,自金盆洗手之後,就再也沒回過雲宮,一開始對於雲宮周圍的小路,還有些陌生。

很快,樓西月待在雲宮的記憶覆蘇後,終於找到了回自己房間的路。

房間陳設,依舊同記憶中的模樣一般。

回到房間後,樓西月才徹底放松下來,坐在桌前待了一會兒,又起身尋著記憶中的位置摸去,從暗閣中摸出了一塊玉佩。

玉佩約莫半個巴掌大小,質地上乘,中間刻有鏤空的圖案,像一朵蓮花,又跟樓西月記憶中的蓮花有些不太一樣。

上輩子,在她做殺手的時候,從來不隨身攜帶這塊玉佩。做殺手,身上怎能帶一些容易發出響聲、極易引起旁人註意的東西。

這也是將軍府找了她二十年,才找到她的原因。

後來金盆洗手,樓西月退出雲宮,這塊玉佩才得以重見天日的。

樓西月掂量了下這塊玉佩,心道:還好她當年,就算是餓得頭昏眼花的時候,也沒想過去把這塊玉佩給典當了。

當時,她想著,這塊玉佩對於原身來說,是極為重要的東西,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刻,說什麽也不能典當出去。

樓西月把玩了一會兒玉佩,又將它放回原本暗格中去。她才放好,門外就傳來三聲輕響,是敲門的聲音。

“小七姑娘?”

“進來吧。”樓西月整理好後,坐回了位置上,揚聲道。

來人一身青綠衣裳,面容清秀,眉目間流露著一種暗藏起來的鋒芒。

這人名叫青葉,也是一名殺手,卻是從玄營挑選上來,提拔到天營,用來伺候天營眾人的。

做殺手的,哪個不想往上爬?

尤其是雲宮四大營,天營為最,每年在地營、玄營與黃營中,選拔人時,爭奪往往才是最激烈的。

打不過別人沒關系,還有一種方法,可以直接晉升到天營來。

雲宮的規矩,可以讓天營眾人挑選一個伺候自己的人,端茶倒水一系列的雜事兒,都可以交給別人去做。

天營的殺手最頂尖,就有一種“你只管殺人,別的事兒都不用管”的意思。

伺候好了人,或許會有天營大佬漏個一兩招,也比在黃營摸爬打滾、泥裏來血裏去的強。

樓西月才晉升至天營不到一年,青葉卻並不是她選□□的,是雲宮宮主親自將這人指派給她的。

青葉這人,起初是不服她的,一直想著殺她,取而代之。

“小七姑娘,宮主要見你。”青葉進了房間,手裏還端著個托盤,托盤裏是一身衣裙。

樓西月盯了那身衣裙一眼,重生回來,心裏面第一次有了一種煩躁的感覺。

她討厭這種感覺,也不喜歡穿白色的衣服。

盯了那身衣裙很久,樓西月才開口道:“知道了,你放著吧,我換身衣服。”

說完,她徑直朝裏屋走去。

青葉見狀,連忙道:“小七姑娘?這身衣服,是宮主要你穿的。”

樓西月沒回頭,只回了一句:“不穿。穿什麽,是我的事兒,誰想穿這白慘慘的衣服,就讓她穿去吧。”

將托盤放在桌上,青葉緩緩皺了眉。

她之前在宮主身邊伺候著,了解宮主的為人,掌控欲極強,他要誰做什麽,誰就得做什麽,就連天營第一也不能避免。

以往這位小七姑娘,很聽話的。

宮主每次見小七姑娘,都要小七姑娘換上新衣裳,才能見他。而且,每一次的衣裳,都是以白色居多。

青葉眨了眨眼,盯著托盤上那套雪白衣裙看了許久,有些奇怪於樓西月今日的行為。

過了一會兒,樓西月才從裏屋走出來。

樓西月最偏愛紅色系的衣服,金盆洗手之後,她的衣箱裏都是偏紅色系的衣服。

上輩子,她最喜歡的,便是她與席雲斐成親時的那身喜服。

今日,樓西月也換了一身偏紅色的衣服,腰間以二指寬的腰帶系著,勾勒出其纖細腰身。她的皮膚冷白,在一身紅衣的襯托下,更顯明麗。

青葉看去,眼中掠過一絲驚艷之色。

以往,樓西月穿著宮主所準備的衣裙,容貌更顯清新拔俗,似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般。可今天樓西月所著衣裳,顏色雖艷麗,卻無端多了一份驚艷的美。

樓西月走出來,站在妝鏡前看了一眼。

還是紅色順眼。

上輩子,在雲宮宮主沒死之前,她每次見雲宮宮主,必定會被要求穿上慘白慘白的衣服,才準去見他。

雲宮宮主的性子,是雲宮上下皆知的。

——稍有不合他心意的,打斷腿,丟出去,自生自滅!

上一次,也是這個時間段裏,她穿了這一身衣服去見雲宮宮主。

比別人待遇好一點兒的是,雲宮宮主沒打斷她的腿,丟出去自生自滅。

而是一把掐住了她的脖頸!

當時,至少有十個呼吸的時間,雲宮宮主掐著樓西月的脖頸沒放開。

那是樓西月第一次看見雲宮宮主眼中通紅,情緒外露,就連周身命門都差一點兒被她尋到。

很快,雲宮宮主很快放開了她。之後,他又派人送了治療淤青的外用藥過來,讓她好好休息,還讓青葉叮囑她:“下一次記得聽話些。”

典型的打了一巴掌又給一個糖的警告手法。

也就是這一次,讓樓西月找到了雲宮宮主的缺點。

最見不得別人穿紅衣,尤其是她。

這雲宮宮主,是個心理偏執之人,不是為愛癡狂,就是曾經被某個身穿紅衣的女子傷害過,卻又對這名女子念念不忘著。

後來,她就穿著這一身被雲宮宮主當場掐脖子的紅衣,聯合那位天營老大哥,親手解決了掌控雲宮長達十餘年的掌控者。

作者:下一章 ,小世子也重生啦。

本文完全架空,勿考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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