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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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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是什麽人,想做什麽?」

聽見秋菊驚懼的這麽問突然出現的黑衣人,樊香兒直想翻白眼,心想著,如果他們想讓你知道他們是什麽人,還用黑衣蒙面嗎?至於想做什麽,要不就殺人,要不就綁架,還能做什麽?難不成還想請你去吃飯不成?真是傻瓜。

接著就見黑衣人一記手刀切在秋菊脖子上,秋菊瞬間便癱軟倒地,兩名黑衣人轉身向她逼近。

在這無人的小巷弄裏,不管是想叫救命,或者是等人來救都太不實際了,她能靠的也有自己了。

「等一下,我有話要說。」她驀然開口道,冷靜的模樣令兩個黑衣人不由自主的停下腳步,沈默的看著她。

她也不理對方現在有什麽想法,逕自迅速地說道:「第一,我很怕痛,如果一定要將我打暈,麻煩選擇最不痛的方式,謝謝。第二,我不知道是誰找你們來對付我,但我願意用五倍的價錢請你們當作沒接這份差事。第三,你們能找上我,就應該知道我和邵家與慕容家的關系,兩位有自信在將來逃過邵家和慕容家兩大家族的追捕嗎?兩位即使不在乎,也該想想自己的家人與親朋好友,畢竟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

一頓,她緊接著再給對方一條路選擇。

「倘若兩位暫時無法決定該怎麽做,可以先將我關在一個地方,然後再慢慢地考慮我剛才說的話,只要暫時先別將我交出去便可。如何?」

黑衣人們沈默著沒有回答。

她沒有催促對方,只是耐心冷靜地等候著。

「老大?」

左邊的黑衣人終於忍不住出聲的朝右邊的黑衣人喚了一聲,於是她知道這兩人的身分還有高低之分,換句話說,她只要讓右邊的黑衣人對她的提議心動就行了。

「只要我能獲得安全,全身而退,我可以向你保證絕對不會讓邵家和慕容家或官府找你們麻煩,雖然我是個女人,但也是鮮味飯館的主事者,我樊香兒言出必行。」她再度開口,信誓旦旦的對右邊的黑衣人說。

黑衣人依然沈默不語,卻不再停駐在原地,而是再度舉步走向她,然後手一擡便往她肩頸處砍下。

「靠!」她只來得及低咒這麽一聲,接著只覺得一陣劇痛從肩頸處傳來,然後便雙眼發黑的失去所有意識。

當她再度醒來時,首先感覺到的是一股潮濕發黴的味道,然後才是從她肩頸處傳來的疼痛感受。

「真是個王八蛋,都跟他說小姐我怕痛了,下手竟然還這麽重,真是可惡!」

她睜開眼睛,一手壓著疼痛的肩頸,一手撐著身體在稻草堆上坐了起來。

她轉頭打量四周環境,一眼就看見倒在另一堆稻草上的秋菊。

她喜出望外的立刻移到秋菊身邊,先伸手確認她的生命跡象,確定她沒事後立刻動手拍了拍她的臉頰,出聲喚她。

「秋菊、秋菊,醒一醒、醒一醒。」

在她不斷地拍打呼叫下,秋菊終於輕吟一聲的醒了過來,睜開眼一看見她,便急急忙忙的從草堆上坐起來,著急又關心的問她,「小姐,你沒事吧?」

她有些感動,微笑的搖頭道:「我沒事。你呢?有沒有哪兒受傷?」

秋菊先認真的將她從頭看到腳,確定她真的沒事後,這才伸手摸了摸自己頸背後說:「除了這裏有些疼痛之外,奴婢沒事。」

「沒事就好。」樊香兒頓時松了一口氣。

秋菊是她到這個世界之後,一直不離不棄的陪伴在她身邊的人,雖然秋菊老稱自己是奴婢,但她卻將她當成了家人、當成了姊妹,倘若她今天因她而出了什麽事,她一輩子都會良心不安的。

「小姐,這是哪兒?」秋菊轉頭四處張望的開口問她。

「我也不知道。」她苦笑回答,「因為我也和你一樣是在被打昏之後才帶到這兒來的。」

「那兩個黑衣人?」秋菊問她。

她點了點頭。

「小姐,您說咱們現在該怎麽辦?邵公子會來救咱們嗎?他應該會來吧?」秋菊一臉擔憂害怕的表情。

「別擔心,邵離他一定會來救我們的,還有慕容宇也會幫忙。集邵家和慕容家這兩家的勢力,我們很快就能獲救的。」她安撫的對秋菊說。

「不過我們也不能呆坐在這裏等人來救,得想辦法自救才行,以防萬一。」

看小姐始終冷靜如常,秋菊也慢慢地鎮定了下來,認真的開口問:「小姐,咱們要怎麽自救?」

「先看看再說。」

樊香兒走到門邊推了推,它如預料般的從外頭緊緊地鎖住,完全推不動打不開。她再走到窗戶邊,令她感到有些無力的是,連窗戶都被封死了,剩下的只有上頭的氣窗,但那高度至少有二樓高,她和秋菊兩個人就算是疊羅漢也構不到。這下她還能怎麽逃?總不能鉆地道吧?

「小姐?」秋菊詢問的看著她。

她搖了搖頭,無奈道:「看樣子所有出路都被封死了。」

「那現在該怎麽辦?」

「除了等沒別的辦法了。」她嘆息道,「不過你也別擔心,如果對方真想對我們不利的話,早趁我們昏迷不醒時就已經動手了,我們現在仍安然無恙就表示不會有性命危險。」她安撫秋菊。

秋菊點了點頭,沈默了一會兒,忍不住又開口問道:「小姐,您說咱們又沒有得罪人,到底是誰對咱們不利啊?」

「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叫『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她說。

「什麽意思?」秋菊一臉茫然的問。

「意思就是我們現在擁有鮮味飯館這個會下金雞蛋的雞,即使我們沒有得罪人,也會有人眼紅我們的飯館對我們下手。」

「奴婢不懂。」

「沒關系,我懂就行了。」樊香兒嘆息道,她現在比較好奇的是,這主使者到底是誰?是阮家呢?還是樊家,或者是……邵家?

阮家不必多說,自然對她是有怨有恨的,會對她下手不無道理。

樊家嘛,雖然是這身體原主人的娘家,但對這個樊家女兒好像沒什麽情分,甚至可以說是薄情寡義,再加上他們突然出現說要見她,而她才出門就遇黑衣人伏擊,這也未免太過巧合了,所以他們也有嫌疑。

至於邵家嘛,她當然不是在懷疑邵離,而是邵家其他人,或者是與邵家有關系之人,例如那位莫如心表妹,至於理由應該就不需要她多說了吧?果然是紅顏禍水,這句用在男人身上也是很有道理的。

當然,除了這三種可能,也不能排除有第四種可能,就是她剛才說的懷璧其罪,可能真有一些眼紅的宵小為贖金鋌而走險。只不過她總覺得這可能性極小,因為這些人得冒著得罪邵家與慕容家兩方勢力的風險,實在太不劃算。

總之,她現在只能祈禱自己在被打昏之前,對黑衣人所說的話能產生些許嚇阻的作用,讓那位黑衣人老大能醒醒腦,做出對雙方有利,而不是魚死網破的選擇。

老天保佑那黑衣人能長點腦子呀,拜托拜托。

隨著她的祈禱,原本安靜的屋外突然傳來些許聲響,接著緊閉的門被拉開,兩名——不,三名,竟然又多了一名!三名蒙面的黑衣人魚貫的從外頭走進這間堆放許多雜物的倉庫裏來。

樊香兒知道自己的命運即將決定了。

「小姐。」乍見黑衣人出現,秋菊雖因害怕連聲音都抖了起來,但卻依然挺身而出將她擋在身後,令她感動不已。

樊香兒定睛看向那三名黑衣人,只見三人的身型幾乎一樣,讓她實在無法認出哪一個才是那位老大先生,不過那人一開口她就認出來了。

「樊姑娘,我想知道你之前對我說的話是認真的嗎?」黑衣人老大開口問道。

「當然是認真的。」她毫不猶豫的開口道,將秋菊輕輕地推到一旁,自個兒站出來面對黑衣人。

「你要我怎麽相信你?」對方目不轉睛的盯著她問。

「我可以留下來當人質,讓我的婢女去錢莊領錢給你們。」她說。

「小姐,不行,您不能這樣做。讓奴婢來當人質,讓奴婢留下來。」秋菊滿瞼震驚的急忙搖頭道。

「傻瓜,你和我的身分怎能比,哪有人會留婢女當人質的,當然要留小姐呀。」她失笑道,「你只要跟他去錢莊將錢領出來交給他們,我就能獲得釋放了,放心。」

秋菊用力的搖頭,叫她將小姐一個人留在這裏叫她怎能放心?如果這些黑衣人拿了錢最後卻沒放人的話,那小姐該怎麽辦?

「不行,奴婢不能離開,不能將小姐一個人留下來,絕對不行。」她用力的搖頭道,語氣堅定不移。

「秋菊,別忘了我是主子,要你生就生,死就死,你必須要聽我的話。」她臉色一沈,以命令的口吻說道。

「好,那小姐讓奴婢去死好了,反正奴婢寧願死也絕對不會讓小姐一個人留下來做人質。」秋菊一臉堅定的說,早就不怕小姐的虛張聲勢了。

「你……你真的是……真的是……」樊香兒既氣又怒又感動的瞪著她,簡直要被她的頑固給氣到說不出話來。

「兩位可以不必再爭了,誰一誰留由我來決定。」黑衣人老大驀然開口說。

樊香兒和秋菊同時轉頭看向他。

「這樣也好。」樊香兒松了一口氣的開口說,這樣秋菊再有意見也無話可說了。

「你留下來。」黑衣人老大伸手指向秋菊道,然後轉頭對倏然呆住的樊香兒說:「要麻煩樊姑娘跟我到錢莊走一趟了。」

「為什麽她留下來,不是我留下來?你們應該知道她只是個奴婢,我才是值錢的那個人。」樊香兒忍不住問道。

「因為我看得出來你很在乎她。」黑衣人老大說。

樊香兒一呆,頓時無話可說,只覺得這個黑衣人果然是個聰明人,但也因此她的自救計劃才能成功不是嗎?該滿足了。

「秋菊,你別怕,在這兒等著,我一定會救你的,相信我。」她轉身對秋菊說。

「奴婢相信小姐,奴婢不害怕。」秋菊用力的點頭道。

樊香兒伸手用力的抱了她一下,然後轉身面對黑衣人老大說:「我準備好了,現在走嗎?」

「走吧。」黑衣人老大點頭道。

☆☆☆☆☆☆

馬車喀勒喀勒的往前走,車廂內只有樊香兒與黑衣人老大,兩個人分別坐在車廂的兩側。

「閣下打算這樣黑衣蒙面的跟我進錢莊領錢嗎?」不知道要還坐多久的馬車才會抵達目的,樊香兒窮極無聊的看著黑衣人老大,好奇的問道。

「你似乎一點都不害怕。」黑衣人沈默的看了她一會兒,才緩聲開口。

「害怕如果有用的話,我會害怕,但它無濟於事不是嗎?」樊香兒淡定的說,在經歷過穿越這種令人難以置信的事之後,說真的,她很懷疑還有什麽事能讓她感覺到驚慌害怕的。

「你很不一樣,很聰明。」

「謝謝讚美,我也覺得你很聰明,只是不明白像你這麽聰明的人為什麽當亡命之徒?難道除了這條路之外,你沒有別條路可走嗎?」她看著他問,近看才發現這個家夥的眼神一點也不像兇惡之徒,氣質也不像。

黑衣人倏然沈默了下來。

「如果有什麽困難的話你可以跟我說,幫得上忙的話我會幫你。」她誠心誠意的對他說。

「為什麽?」黑衣人驀然擡頭問她,雙眼倏然變得充滿銳利防備。

「啊?」她楞然的問道。

「你為什麽要幫我?」他瞇眼質問她,冷冷恐嚇她道:「我是綁架你的人,只要有人願意付銀兩給我,什麽壞事我都會去做。」

她完全沒被嚇到,只問:「所以你殺過人了?」

「……沒有。」黑衣人瞪了她許久,才有些不甘心的回答。

「為什麽沒有?」她好奇的凝視著他問。

「你不是說什麽壞事你都會做嗎?難道從沒有人付錢請你去殺人嗎?」

黑衣人將目光從她臉上移開,再度沈默了下來。

「應該不是,而是你不願意接那種委托吧?」她依舊緊盯著他說,「由此可見你並不是一個真正的壞人,而是迫於無奈才走上這條路的人,所以我才會想幫你。」

黑衣人依然沈默不語,樊香兒卻沒打算放棄。

「可以告訴我你那不得己的苦衷嗎?」她柔聲問道,「你應該知道我現在擁有鮮味飯館,身後還有邵家和慕容家當靠山,如果你真有什麽困難,我應該能幫上一點忙的。」

「你以為這樣做我就會感激你嗎?」黑衣人將目光轉向她,冷然的開口道。

「不,你或許不會,但是你的家人,真正關心你、擔心你的人應該會。」她直視著他,緩慢地說道。

黑衣人驀然渾身一僵。

「機會不只需要人給,更重要的是自己能把握住。」她意有所指的對他說,一頓後又道:「你好好的想一想吧,我還是會照約定付你五百兩銀子贖回我的婢女,你若想通了想改邪歸正,就來鮮味飯館找我。」說完,她便沒再開門。

馬車喀勒喀勒的走了一陣子之後,終於在車夫的籲聲中停了下來。

樊香兒無聲的看向黑衣人,等他的指示。

「你下車,車夫會陪你進錢莊領錢。」黑衣人說。

她毫無異議的點頭,然後起身準備下馬車時,卻又聽見從她後方傳來的黑衣人冷然的警告。

「你最好別動歪腦筋,別忘了你的婢女還在我手上。」

她回頭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後,這才掀開布簾,在車夫的幫忙下走下馬車,然後在車夫的引領下走向不遠處的一間錢莊,以鮮味飯館當家的名義支了五百兩出來,再回返馬車停放處,將那五百兩交給黑衣人。

「我希望你能信守承諾。」她直視著黑衣人的雙眼,認真的對他說。

「兩個時辰之內,你會看到你的婢女平安無事的回到家。」黑衣人承諾道。

「謝謝。」她對他微微一下,轉身準備離開,卻被黑衣人出聲喚住。

「等一下。」

她回頭看他。

「你難道都不好奇是誰想對你不利嗎?」黑衣人對她說。

「好奇。」她老實答道。

「但你卻沒有問我。」

「嗯。」

「為什麽?」黑衣人似乎有些好奇。

「因為我不認為你會知道對方是誰,而對方應該也不會這麽笨,傻得將身分洩露給你們知道。除非對方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你們活命,因為只有死人不說話,不會洩露主謀者的秘密,畢竟他得罪的是邵家和慕容家。」她對他分析的說。

「你果然很聰明,來和我們接洽這筆生意的人的確是個小人物。」黑衣人點頭說。

「所以?」樊香兒問道,總覺得他似乎還有話未說。

「所以我派人跟蹤了那家夥,找到了真正的委托人。」

「是真的嗎?」樊香兒頓時雙目圓瞠,目露驚喜的問道。

「阮家大少爺阮長青,要我綁架你的就是那個人。」說完,黑衣人朝車夫吩咐一聲,馬車在車夫駕的一聲中絕塵而去,留下樊香兒站在原地為剛才所得知的消息怒不可遏。

阮長青?真的是那個混蛋家夥幹的?

沒想到她大人有大量的不想冤冤相報而決定放過阮家一馬,這個混蛋竟然還不知死活的花錢買兇來企圖對她不利?

好,很好,真是太好了。

她怒極反笑,當下決定,對於阮家她將不再有任何一絲一毫的婦人之仁,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突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處傳來,她擡頭望去,只見兩匹馬一前一後的從大街上奔馳過來,嚇得路人紛紛往兩側閃避。

她皺了皺眉頭,也往路邊閃避,不料那奔馳而來的駿馬卻嘶聲高鳴的猛然在她前方停了下來,馬背上的人更以不要命般的快動作從馬背上跳下來,在她仍未看清楚對方的面孔前,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她奔來。

她反射性的往後退,卻在終於看清那奔向她之人的面目後,訝然的停下腳步。

邵離?竟然是他!

「你——」她才開口,就被他緊緊地擁進懷裏,緊到她的腰幾乎都快要被他給勒斷了。

「邵離,你輕點。」她忍不住開口說。

「你受傷了?」他立刻松開她,神情緊繃且緊張的問道。

「沒有,只是你力氣太大,抱得我有些難受。」她擡起頭對他微微一笑,見他眉頭緊蹙,滿臉擔憂、神情緊繃的凝視著她,她歉然的柔聲道:「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他搖搖頭,再次慎重的問:「真的沒受傷?」

「沒有。」她柔聲的搖頭道。

他目不轉睛的看著她,然後就像忍無可忍般的再度將她擁進懷中緊緊地抱著,只不過這回力道稍微控制了一下,沒再將她弄痛。

樊香兒完全能感受到他失而覆得的激動與喜悅,因為她也一樣,雖然她一直都表現得很冷靜很淡定,但是現在回想起來,倘若黑衣人老大拒絕了她的提議,將她交給了阮長青那個混蛋,那麽她還能再擁有自由,還能再見到邵離嗎?不由自主的,她也伸手緊緊地環抱住他。

此時此刻她才真的覺得害怕。

「咳、咳。」

煞風景的咳嗽聲從旁突然響起,樊香兒從邵離懷中擡起頭來轉頭看去,只見慕容宇正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雖然不想打擾你們,但身為朋友,還是要提醒兩位一下,這可是在光天化日、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兩位要不要稍微收斂一下?」慕容宇說。

經他這麽一提醒,樊香兒這才註意到四周有許多人正在對他們指指點點、竊竊私語著,臉上的表情就好像她和邵離剛做了什麽見不得人、不要臉的事般,真的令她很無言。

不過她早已決定入境隨俗,於是便推了推身前的邵離,低聲提醒他道:「大家都在看。」

邵離又抱了她一會兒,這才深吸一口氣,緩緩地松手放開她,看向慕容宇。

「馬車一會兒就到。」慕容宇似乎明白他想說什麽,不等他開口便自動說道。

果然,不會兒就看見一輛馬車出現,然後在他們面前停下。

邵離扶她上馬車,慕容宇則在交代下人一些事之後,隨即也上了馬車。

馬車一動,邵離立即迫不及待的沈聲問道:「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樊香兒只能將事發經過告訴他。

聽完之後,邵離和慕容宇兩人的臉色都變得非常難看,尤其是邵離,那面色鐵青、殺氣凜冽的模樣讓樊香兒都覺得有點膽寒。

「你們是怎麽知道我在哪裏的?」她趕緊開口轉移兩人的註意力。

這華城不小,從東門走到西門至少得花上半天的時間,她很好奇在這麽短的時間內,他們倆怎麽就出現在她面前了?

「早上得知你不見後,邵離和我就動用所有人力搜索全城,半個時辰前,我們收到消息說有人看見你出現在城西,我們立刻騎馬過來,沒想到真見到你。」慕容宇說。

「你們怎會收到這種消息?我到這兒也不過半炷香的時間。」樊香兒疑惑的說。

「應該是黑衣人做的。」邵離驀然開口說。

「啊?」樊香兒愕然的看向他。

「只有這樣做才能保證你在他離開之後的安全,否則你若在這期間出事,他想置身事外就更難。」邵離對她解釋。

「就像你說的,他的確是個聰明人,是個人材。」慕容宇說,然後以一臉嘆為觀止的表情看著她說:「不過比起那黑衣人,樊姑娘處變不驚的冷靜和聰明才智更令在下佩服。第一次讓我慕容宇有種完全看不透的感覺的人,就是樊姑娘你了。」

「朋友之間不需要看透,只需要相互信任便已足夠。」樊香兒微笑道。

慕容宇輕楞了一下,驀然拍手大笑道:「說得好。只需要相互信任便已足夠,說得真好。」

「香兒,你現在決定怎麽做,仍認為冤冤相報何時了嗎?」邵離直直的望著她問道。

「不。」她搖頭道。

「有什麽打算?」邵離再問。

「我打算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她揚起森冷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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