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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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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的樊香兒也就是她還是樊彥香時,個性基本上就是胸無大志、混吃等死型的,無奈穿越到這個地方變成棄婦樊香兒之後,為了生存只好每天絞盡腦汁。

她最幸運的便是遇見了邵離,讓她的腦細胞可以少死一大半,最不幸的就是與那卑鄙的阮家有過關系,那讓她非常非常的不爽與不悅。

所以,在見到樊香兒的生身父母時,她總是沒好臉色給他們看,因為要不是為了他們的野心,樊香兒又怎會被當成和親工具嫁到阮家呢?

雖然樊香兒後來無可自拔的愛慕上了自己的夫君,但那也只顯其在阮府中淒苦的命運,重點是,在這期間樊家對這個女兒根本完全不聞不問,直到樊家商行出了問題,求救無門,這才連絡上這個被遺忘許久的女兒,命令她不管如何都必須讓阮家出面挽救樊家。

然後在這個女兒被阮家休離之後,視其為羞恥,避其如傳染病,說真的,他們能將與樊香兒的關系撇得這麽幹凈,她還真想當面謝謝他們,因為這麽一來沒有家累的她更自由更自在。

結果怎知道,當她與邵家三公子邵離的婚事傳出,又聽聞這些日子以來在崔玉縣華城赫赫有名的鮮味飯館竟然是她開的之後,這厚臉皮的樊家人竟然就這麽找上門來,而且還死賴著不走,真的是讓她很不爽,非常非常的不爽。

「小姐,奴婢已經跟少奶奶說小姐不在,請少奶奶回去了。另外,這是少奶奶要奴婢轉交給您的。」秋菊從門外進來,將捧在手上的綾羅綢緞放在桌上。

樊香兒看了那匹價值不菲的綾羅綢緞一眼,撇了撇唇道:「看樣子我這大嫂還滿有錢的嘛,竟然還買得起這麽貴重的禮物來送我。」

「少奶奶這是在巴結小姐,聽說少爺對飯館掌櫃這個位子很感興趣。」

「感興趣我就該將位子給他嗎?我又不欠他。」她哼聲道。

「如果老爺或夫人開口,小姐有辦法拒絕嗎?」秋菊擔心的問。

「你忘了飯館不是我一個人的了嗎?」

「啊?」秋菊一時反應不過來。

「到時候我會推給邵離,說他不肯就行了。」她微笑的對秋菊說,一點也不擔心這件事。

「什麽事要推給我,說我不肯?」邵離從門外走進來,笑問道。

「見過三公子。」秋菊朝他福身施禮。

邵離朝她微笑點頭,對於這個始終跟在樊香兒身邊的婢女倒是沒什麽主子的架子,只因為他看得出來樊香兒其實是將她視為妹妹而非普通的婢女。

「你們在聊什麽,怎會扯到我?我不肯什麽事?」他在樊香兒身邊坐下,好奇的再度問道。

「回三公子,小姐和奴婢正在聊大少爺和老爺、夫人的事。」秋菊答道。

「喔?他們怎麽了?」

「大少爺似乎對鮮味飯館掌櫃的位子很有興趣,剛剛少奶奶還特地送來這貴重的布匹來給小姐似要巴結。奴婢擔心下回若換成老爺或夫人來找小姐提起這事,小姐該如何是好,便問了小姐這個問題,然後——」

「你就決定把這事推到我頭上,說我不肯?」邵離凝視著樊香兒,笑問道。

「嗯哼。」樊香兒點頭道,一點也不覺得不好意思。

「外頭的人都知道這鮮味飯館是樊香兒姑娘你的,你這回突然說我也是飯館的主子之一,你不怕他們認為這是藉口,根本不信?」他問她。

「他們無法不信。」她斬釘截鐵的說。

「這麽有把握?」他看著她,有些好奇她是憑什麽如此自信?

「嗯。」她點頭。

「為什麽你這麽有把握?」他終究還是忍不住好奇的開口問她。

「因為在跟他們說你不肯之前,我會先告訴他們,我已經把鮮味飯館當成自己的嫁妝送給你了。」她咧嘴笑道。

邵離頓時無言以對,又有些哭笑不得。

「你這不是在陷害我嗎?這話若傳出去,我不成了貪圖鮮味飯館之人?」

「介意嗎?」她笑問他。

「不,只是有點擔心。」

「擔心什麽?」

「你父親、母親的反應,畢竟他們也是我的岳父岳母。」

「你無須理會他們,畢竟我現在所擁有的與他們毫無關系,不管是對你或飯館的任何事,他們都沒有置喙的餘地。」她冷淡的說。

邵離忽然擡頭看向秋菊,她明白這是三公子想與小姐獨處的意思,便靜靜地退出了廂房,還貼心的將房門給帶上,然後忠心的在外頭守著,以免有人跑來打擾。

「我從張力那裏聽了一些事,你對他們有怨恨嗎?」廂房內,邵離握住樊香兒的手,柔聲問道。

「還不到怨恨的程度,但也沒辦法再去親近他們。」樊香兒老實的搖頭道。

「他們是你的爹娘。」

「我知道。」她微微一笑,眼中卻沒有絲毫的笑意。

「所以被他們以商業目的嫁到阮家我認了,在阮家度日如年的過了六年生活卻得不到他們一絲的關懷我也認了,甚至在被阮家休離凈身出戶也得不到他們的一絲憐惜,反倒引以為恥,絕情的將我送去的求助訊息拒於門外,我也沒有心生怨恨。只是覺得有這樣的家人,不如沒有的好。」

邵離聞言後沈默不語。

「不過幸好我身邊還有個秋菊這樣的好妹妹,不管我過得如何傷心難過、悲苦淒涼,只有她始終不離不棄的陪在我身邊,讓我不覺得孤單。」她對他笑道。

「這樣的話,你要不要直接收她做幹妹妹?」邵離問她,暫時讓自己從那無解之題跳脫出來。

「我提過了,但秋菊死都不願意。」樊香兒嘆息道。

「為什麽?」

「她說自己是我的奴婢,這輩子都是,不會更改。」

「她對你很忠心。」

「嗯。她是我最重要的家人,比任何一個樊家人都重要。」她認真的點頭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秋菊對你來說比任何人都重要。但是父母一樣很重要,因為沒有他們,也不會有你。」他婉轉的對她柔聲道。

樊香兒沈默的看著他,猶豫著是否該讓他知道一些別人不知道的事,畢竟再過不久他將成為她的夫婿,兩人將共度一生。

「邵離,你知道我曾經在阮府中死過一次嗎?」她開口輕聲問他。

他點頭。

「聽過自盡的謠言,卻沒聽過死的謠言。不過這是當然的,畢竟你現在不是還好好的坐在我面前嗎?」他微笑道,握著她的那只手卻不由自主的微微收緊了一些。

「其實那時候在阮府中的樊香兒真的死了。」她告訴他。

「別亂說話。」他沈聲喝令道,手又收緊了些。

「我沒亂說,那時的樊香兒真的死了。」

「如果她死了,那坐在我面前的你又是誰?樊香兒的鬼魂嗎?如果真是鬼魂的話,為什麽我握得到你的手,感覺得到你手的溫暖?」他有些激動的說,然後嚴詞喝令道:「香兒,不準你再亂說話了,知道嗎?」

「我沒亂說——」

「香兒!」他激動的喝道。

她輕嘆一口氣,驀然站起身來,移身到他面前,然後低頭親吻了他一下。

「先聽我把話說完好嗎?」她對他說,然後在他仍為她的主動獻吻目瞪口呆之際,直接橫坐在他大腿上。

他渾身一僵,瞠目結舌的看她,他完全被嚇呆了的表情有點好笑,讓她遏制不住的笑了起來,沒想到向來氣定神閑的邵三公子也有這麽不知所措的呆表情,好好笑。

「你在笑什麽?你、你這是做什麽,怎麽可以坐在我腿上?」他有些結巴的說,整個人仍處在僵硬、不敢亂動的狀態之中。

「你不喜歡嗎?」她無辜的眨眼道。

「這不合禮教。」他說。

「但這裏只有咱們兩個人。」她對他微微一笑。

「我們尚未成親。」

「反正又沒人看到、沒人知道,只有你知我知而已,有什麽不可以?」她側頭微笑道,一頓又換上認真且擔憂的神色問他:「還是你真的不喜歡我這樣?那我以後會很守禮教,不會輕易碰觸你、靠近你、對你多說半句不合禮教的言詞——」

「停,我輸了。」他直接投降道,惹得她一呆,忍不住又笑了起來。

邵離無奈的看著她,然後想起了慕容宇說過他完全看不透她的話,其實他也差不多,每次覺得稍微了解她了,她總又能出現令他眼睛一亮的新面貌。例如眼前的她。大膽、理性、嬌媚、純真,真不知道哪一個才是真正的她?或者全都是她,抑或全不是她?

傳聞阮府中的大少奶奶香夫人有著一顆善妒的心、郁抑的個性,而她幾乎和傳聞中的香夫人判若兩人。

那時候在阮府中的樊香兒真的死了。

她剛剛說過的話突然從他腦中冒了出來,令他有一種說不出的異樣感覺。

他不自覺的深吸一口氣,一手緊握著她的手,一手輕環在她纖腰上,確確實實的感受到她的人正在他懷中之後,這才柔聲的開口道:「別笑了,你剛不是還有話要我先聽你說完嗎?我現在洗耳恭聽。」

樊香兒慢慢地止住了笑,然後認認真真的看著他。

「在阮府中的樊香兒真的死了。」在沈靜了一會兒之後,她再度開口將剛才對他說過的話再度說了一遍。

邵離這回沒再打斷,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等著她接下來要說的話。

「那個樊香兒個性抑郁、膽小、認命,卻又心含不甘,才會無時無刻不心存妒嫉。她不受人尊重,也得不到愛,不僅是相公的愛、婆家人的愛,甚至是自個兒娘家人的愛,她都向往,卻都得不到。她在有生之年從未快樂過,至少在我記憶中是如此,所以她能死去其實也算是一種解脫。

「過去的樊香兒已死,現在的樊香兒是重生後的樊香兒,個性不會再郁抑、膽小、認命,更不會讓人隨意擺布。我的人生由我自己決定,這就是現在的我,現在的樊香兒。所以我才說在阮府中的那個樊香兒真的死了。」她說著對他微微一笑,柔聲問道:「你覺得呢?」

邵離看了她一會兒,然後開口說:「我喜歡現在的樊香兒。」之後便沈默了下來。

樊香兒知道他心裏一定有許多問題,也知道他現在沒問,就表示他需要一些時間仔細思考那些問題之後才能對她提出疑問。於是,她主動轉移話題的開口問他,「你怎麽會突然來找我?找我有事?」

為了他們倆的婚禮,以及幫她對阮家施以「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計劃,他近來忙得就像顆陀螺般的轉個不停,不再像過去那樣有事沒事就晃到她面前,有時是一個人來,有時則會和慕容宇一塊來。

他很喜歡與她聊天,總是說每回和她聊天說話總有所得,至於得到什麽,他卻也總是微笑不語,然後她就會很花癡的看著他想:他好帥,他怎麽能這麽帥,他是我老公,呵呵呵……

經她這麽一問,邵離這才想起自己來此的目的。

「我來,是要帶你去見一個人。」他對她說。

「誰?」她疑惑的問。

「跟我去看了你就知道了。」他說。

☆☆☆☆☆☆

「阮長青?」

樊香兒太震驚了,她怎麽也沒想到邵離要她見的竟然是這個人!

看他整個人被捆綁在椅子上,嘴巴也被布團塞住,只剩下一雙寫滿怨恨與毒辣的眼睛,從她一出現就死死地盯著她,她不由自主的皺了皺眉頭,轉頭看向身旁的邵離。

「他怎麽會在這兒?」她問。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既然他想綁架你,我便讓他嘗嘗被綁架的滋味。」邵離雲淡風輕的答道。

她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我的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指的不是綁架這件事,而是阮家對樊家所做的事。」

「我知道。」他說。

「你知道?」她楞了一楞,不解的問:「那你這是……」

「難道你不想知道他為何會找人綁架你嗎?」他看著她說。

她呆了一下,然後轉頭看向阮長青那雙仍直勾勾的瞪著她、充滿怨恨與狠毒的雙眼,慢慢地皺緊了眉頭。說真的,她還真想不出來這人為什麽會如此恨她?

至於之前的綁架,在未接觸到眼前這雙怨毒的目光之前,她私底下是這麽想的,大概是阮家仍未放棄擁有鮮味飯館的念頭,所以才找人想將她綁去,好脅迫她回到阮家,繼續做阮長青的妻子,這麽一來她所擁有的鮮味飯館自然也會成為阮家的。但她好像想得太簡單了。

「為什麽?」她看著阮長青,開口問道。

負責看管阮長青的人在邵離的示意下,動手將他口中的布團拿開,好讓他可以開口說話。

阮長青嘴巴一獲得自由,開口第一句話就朝她罵道:「淫婦!」

樊香兒一陣傻眼,這算什麽?

「你再說一次,我沒聽清楚。你說誰是淫婦?」她問他。

「你!就是你這個不要臉、不守婦道的淫婦,我說的就是你!」阮長青表情扭曲的朝她怒吼道。

「你再敢多說一句汙辱我未婚妻的話,我會讓你生不如死。」邵離淩厲的看著他,冷聲警告道。

「落在你們手上我還有活命的機會嗎?」阮長青瘋狂的大笑道,然後笑聲一停,他再度厲眼瞪向她道:「我真的是太小看你了,樊香兒,沒想到你這麽有手段,竟然連那些亡命之徒都能被你引誘,果然是天生的淫婦。」

邵離怒不可遏的想上前教訓他,卻讓樊香兒給伸手擋了下來。

「就當一只瘋狗在亂叫,別理他。」她對邵離微微一笑,平心靜氣的說。

「果然了不起呀,說我是瘋狗,那麽曾嫁予我為妻的你是什麽?就是一條母狗!」阮長青冷笑道。

「掌嘴。」邵離忍無可忍的開口道,站在一旁的侍衛立刻上前,狠狠地甩了阮長青一巴掌,打得他脖子歪到一邊似乎都要扭到似的。

「你可以繼續逞口舌之快,一邊享受皮肉之苦,我倒是好奇你可以堅持多久。」邵離看著他說道,然後對屬下命令道:「他若再胡說八道,就掌嘴。」

「是,公子。」

「香兒,你有什麽問題想問他的,現在可以問了。」邵離轉頭對她柔聲道。

她朝他點了下頭,然後看向將狠毒視線改射向邵離的阮長青問道:「阮長青,你為什麽要找人綁架我?我有哪裏得罪你或是你們阮家嗎?」

「你這個不守婦道的淫婦——」他才開口說完這句話,一個巴掌倏然搨在他臉上打斷他的話。

「你還是好好答話吧,免得受皮肉之苦。」樊香兒看著他說。

「你這個不守婦道的女人害我們阮家蒙羞,還敢問我為什麽?淫婦!」阮長青怒火中燒的瞪向她咬牙道,最後那兩個字又讓他瞬間挨了一巴掌,半邊臉都被打麻了。

「不守婦道?害你們阮家蒙羞?請問你說的是國語嗎?為什麽我聽不懂?」樊香兒翻白眼冷哼道。

這話說完,現場一片沈靜。

「香兒,什麽是國語?」半晌後,邵離疑惑的開口問道。

「就是我國的語言。」她解釋。

「我國?南璘國嗎?但據我所知,東瑞國、西延國與北虞國都和咱們說著一樣的話語。」邵離臉上有著明顯地困惑與不解。

「呃……總之,我的意思就是聽不懂他到底在胡說什麽。阮長青,你把話說清楚,誰不守婦道害你們阮家蒙羞了?」她瞪向阮長青怒聲質問道,不著痕跡的轉移邵離的註意力。

「你已經是阮家的媳婦了,竟然還想改嫁,這不是不守婦道是什麽?阮家的臉都讓你丟光了,你這個不要臉的淫婦!」

啪!逞口舌之快的結果就是再挨一巴掌。

「可笑,實在是太可笑了!」樊香兒冷笑的大聲說。

「誰是阮家的媳婦?早在近一年前我樊香兒就與你們阮家毫無瓜葛了,要我將你當初親手寫的休書拿出來給你看嗎?還是要到和林縣安康城任意找個當地居民問問,看我樊香兒是否早已被阮家大少阮長青給休離、趕出阮家了?」

「你是我的女人,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阮長青嘴硬的說。

「掌嘴,給我用力的掌。」樊香兒怒不可遏的咬牙道,第一次被氣到失控。

這個家夥當真就是個欠扁又不要臉的人渣,真不知道當初的樊香兒到底喜歡上他哪一點?如果殺了他能抹去樊香兒與這人渣的過去,她絕對會、肯定會毫不猶豫的找人將他從這世上抹去。

可惡,光想到她現在的身體曾被這人渣碰過、占有過,她就渾身不舒服。

「邵離,我們走,看到他讓我渾身不舒服。」她對邵離說。

「好,我們走。」邵離牽起她的手,柔聲說。

「淫婦別走!」阮長青瘋狂的大叫,「我告訴你——」

「讓他閉嘴。」邵離冷聲道,阮長青的嘴巴再度被布團塞住。他牽著樊香兒的手,頭也不回的離開。

走出那間臨時由柴房改成囚房的小屋,樊香兒一路始終沈默不語。

「在想什麽?」邵離忍了又忍,終於忍不住的開口問她。

樊香兒沒有應聲,因為她現在想的事有點難以啟口,說了怕他會不高興,不說她又很郁悶很難受。猶豫不決的結果,讓她的表情都變得陰郁了起來。

正巧走到一個小亭子前,他看她臉色不對勁,便將她拉著走進了亭子裏,讓她在亭子裏的石凳上坐下後,這才關心的凝望著她柔聲問道:「怎麽了?」

樊香兒沈默的看著他好半晌,才心情郁郁的開口,「你不介意嗎?」

他楞了楞,不解看著她。

「介意什麽?」他問。

她又沈默了下才郁郁的說:「我曾經是那家夥的妻子。」

「不是你。」他看著她,搖頭道。

「那家夥的妻子是在阮府中的樊香兒,而那個樊香兒已經死了不是嗎?不是你。」

她聞言頓時滿心感動,但依然有些擔憂。

「你真的不介意嗎?」她認真的再問他一次。

「如果我介意的話,還會想與你成親嗎?」他反問她。

「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了你的過去,如要介意我早介意了。」他一臉溫柔的註視著她說:「別想太多了。」

樊香兒看了他良久,才輕吐一口氣,對他點了點頭。

想想也是,她想再多也改變不了既定的事實,只要他說不介意,只要她願意相信他所說的不介意,那就夠了不是嗎?她又何必庸人自擾?

「你要怎麽處置他?」她問他。

「你覺得呢?」他目不轉睛的看著她,不答反問。

「你別問我,殺人滅口這種事我是幹不出來的,所以除了放他走,我還真想不出第二個答案。」她苦著臉無奈的對他說。

「你難道不怕放了他之後,他會再買殺手來對你不利嗎?」他問。

「你會保護我不是嗎?」她微笑的對他說。

他楞了一下,也跟著微笑,然後保證的對她點頭道:「對,我會保護你。」

「這麽一來不就沒問題了。」她臉上的笑容益發燦爛。

他點了點頭,想了一下後又對她說:「不過還是得囚禁一段時間才能放人。」

「怎麽?」她問。

「得先讓阮家商行垮臺才行,少了這座靠山,就不怕他還能掀起什麽風浪了。」他微笑道。

「可是這不是短時間能做到的事,難道你要囚禁他兩年、三年或更久的時間?那太浪費米糧了。」她蹙眉道。

「浪費米糧?」邵離呆了一下,愕然的看著她,怎麽也沒想到她反對的原因竟然是為了不想浪費米糧,這個原因實在是太好笑了。他忍不住輕笑出聲。

「幹麽,這有什麽好笑的?雖然咱們不缺銀兩,但也實在沒必要養個吃白食的呀,這不是浪費米糧是什麽?」她不解的看著他說。

「白食?」他有些笑得難以抑止,又笑了許久才有辦法正常說話。

「我都不知道你這麽小氣。」他笑著揶揄她。

「不是我小氣,而是……」她皺了皺眉頭,又撇了撇嘴說:「算了,隨你吧,反正又不是花我的銀兩。」

邵離忍不住又笑了起來,伸出食指輕摸了下她的鼻頭,取笑她道:「還說不是小氣?」

樊香兒無言的看著他,也不想解釋了。要長時間囚禁一個人真有那麽簡單嗎?

得供食,得有人看守,基本生理需求,例如大小便呀,沐浴之類的也是個問題,難道真要關他一年就一年不讓他洗澡嗎?那不是會臭死?

總之呀,她怎麽想都覺得麻煩就對了。

「用不了多少時間的。」邵離對她保證道。

「什麽意思?」她眨了眨眼,一時搞不懂他這突然冒出來的一句話是什麽意思。

「阮家商行垮臺的時間。」他微笑道。

「怎麽可能?」她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怎麽不可能?你等著瞧。」他信心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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