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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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事情做完了我們就回去吧！”
“是啊，在這裏呆了兩個月我有點想我家的貓了。” 宮玦整個人掛在沙發上說道，“悠悠姐我們總部見！”
“好的！”
澹臺悠儀他們將所有的信息打包後用郵寄的方式寄給到了柯乙的工作室。他們走的非官方渠道，所以連一個寄件人都沒有寫。
包裹是在一周後寄到了柯乙的工作室。徐修看著這個來路不明的包裹，猶豫再三還是過了安檢之後叫小柔給柯乙送到了家裏面。
柯乙拆開了包裹發現裏面有幾沓用防水袋裝著的紙外還有一個信封。他拿起信掂了掂，發現裏面似乎還有東西。
他對於那幾沓紙沒有多大興趣，於是他找來剪刀先拆開了信封。打開的那一瞬間，裏面的東西掉了出來。
柯乙撿起來才發現那是自己的玉片。手指在玉片上搓了一下，對於包裹的寄件人他有一個大膽的猜測。
他看見信封裏面還有東西，取出來後發現是一張小紙條。
紙條是澹臺悠儀寫的，上面寫了那幾沓紙的來歷以及作用，然後表明自己不小心帶走了他的玉片的歉意，最後她留了一句“安好，勿念”。
柯乙將紙條來來回回看了三遍，這才將它放下，去看那幾沓紙。他的表情從原來的凝重慢慢變成了詫異，等他全部看完之後，他已經變的不可置信了。
他打了一個電話叫徐修過來把紙全部帶走，然後自己走到了搖籃椅邊上，輕柔地摸了摸玩偶熊的頭說了一句：“小混蛋。”
同一時間，在一個用圍墻為主的小區內的一個獨棟別墅外，不少人正在外面焦急地等著。
主臥內，沈睡了許久的澹臺悠儀動了動手指，緩緩睜開了自己的眼睛。
她終於回來了。
第 39 章
一個半月後，一臉陰沈的展沈正站在一戶門前，他猶豫了許久終於是按下了門鈴。
門鈴聲在樓道內回響著，他等了一會卻並沒有人來開門。
展沈一連又按了三次，正在煩躁中就聽見後面傳來一個悅耳的男聲：
“你是誰？”
展沈轉過身去，就看見柯乙站在他後面，他的身後是剛剛合上的電梯，顯然是剛剛回來。
“是你。”柯乙也認出來了展沈，“你怎麽會知道這裏？”
“我來找你還是因為私事。”展沈對他笑了一下，“你應該不會讓我就站在這裏跟你說吧？”
柯乙不喜歡他說話的方式，但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有道理，這周圍盯著自己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這麽想著，他平淡地拉開門說道：“進來吧。”
展沈知道自己是被討厭了，只不過他現在根本沒有時間和精力計較這些事情。
柯乙給展沈倒了一杯水，放在他面前，隨後坐在他對面又問了一遍：“你是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這對我們Define來說不是問題。”展沈擡頭看了看柯乙家按的攝像頭，“安家的攝像頭質量也就一般。”
柯乙聽見他的話面色不虞：“你過來就是為了評價這個的？”
“自然不是。”展沈說著又掏出了之前給柯乙看過的照片，“只是想來再次確認一下，柯老師真的沒有見過這個人麽？”
“你上次已經問過了。”柯乙看著那張照片，目光閃了閃，“我沒有見過。”
展沈收回了照片，視線落到了柯乙身後那個玩偶熊身上說道：“可是，柯老師明明見過不是麽？”
“哦？”柯乙笑了，“為什麽這麽說？”
“我的消息渠道還是很廣泛的。”展沈也跟著笑了，“不然我怎麽可能找到這裏來，還知道柯老師你今天回來。”
“這不是什麽隱秘的事情。”柯乙後背靠著沙發一副輕松悠閑的樣子，“既然你消息渠道如此厲害，為什麽又來找我？”
“她不一樣。”展沈見不得他這幅樣子，他有些懊惱道，“她是不一樣的！”
柯乙收斂了笑意問他：“為什麽？”
“如果她不想，沒有人可以找到她。”展沈不得不得承認這個事實，最開始他以為這只是一個簡單的任務，卻沒有想到自己花了三個月結果一無所獲。
聽見他這麽說，柯乙也想起了近四個月了無音訊的澹臺悠儀，心道這的確是她會做的事情。不過展沈這麽一番話也讓他知道了，眼前這個人一定是澹臺悠儀不想見到的，不管他們之前是什麽關系。
於是他說道：“既然人這麽難找，你應該跟花點心思去找她，而不是在我這裏消磨時間。”
展沈聽懂了他的暗示，面色一沈眼睛看向柯乙身後的玩偶熊道：“柯老師的妹妹在療養院應該不需要這只熊吧？”
柯乙面色不變回他：“女孩子的心思很難猜不是很正常麽？”
展沈冷哼一聲就走了。柯乙冷眼看他離開，待聽見門關上的聲音後便轉頭看向搖籃椅上的玩偶熊垂下眼眸不知所思。
他自己又何嘗不是找不著澹臺悠儀的下落，而且時至今日他也想不明白，當初到底哪一句話嚇到了她。
同一時間，被他們兩個提到的澹臺悠儀才剛剛結束覆健，正滿臉委屈地趴在自家客廳看著無垣和曲行風，試圖捍衛自己僅有的一點愛好。
澹臺悠儀白著臉伸出一根手指說道: “就一瓶。”
無垣和曲行風一起搖頭。
“一杯。”
“做夢。”
“一口。”
“不行。”
澹臺悠儀苦著臉叫道：“快給我可樂，不然我就要死了。”
無垣的手動了動剛想去幫她拿，曲行風連忙攔下了他：“說了不行就是不行，你接下來一個月都不能喝任何帶氣的液體。”
“那學長你幫我凍起來，我嚼著也好。”澹臺悠儀趴在桌子上，“我這兩個月都很努力的在做覆健了，明明醫生都說沒事了。”
“那也不行。”曲行風說著從身後沙發上拿出電腦擺在她面前，“你自己看看。”
這上面是她在做覆健期間的各種偷吃畫面。
澹臺悠儀一看就沒了脾氣，她撅著嘴看著無垣，希望他可以幫著說兩句，只可惜後者一臉幸災樂禍。
她長嘆一聲，嘟囔了一句“要是柯……”。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停下來了，搖搖頭扶著桌子就要站起來。她的腿尚未恢覆，站起來的時候還有些打顫。無垣見她那快要跌到的樣子，連忙上前扶住了她，一旁的曲行風則是說道：“你連站都站不穩，還想著喝什麽可樂。”
“可樂是命啊。”澹臺悠儀說道，“我一個月後可以喝了麽？”
“一個月後看你康覆情況吧。”無垣說著就扶著她做到了客廳沙發上，幫她打開了電視。
“還是我無垣哥好。”澹臺悠儀笑了一聲，“這個月的小組會是不是還沒有開，通知一下就準備開始吧。”
“就知道使喚我。”無垣無奈地看著她，“那你準備一下，我去聯絡人了。”
澹臺悠儀笑看著他將曲行風一起拖走，她坐在沙發上舒展了一下四肢，聽著自己關節處傳來的聲音，意外的覺得安心。
說到底還是回到了自己的身體好，她美滋滋地想著。
雖然說突然變成了鬼有很多便利之處，但是周圍卻沒有自己熟悉的一起又如何能叫她安心。
只是不告而別……澹臺悠儀低頭看著自己的手默默嘆了一口氣。她這段時間明明已經很克制了，只是一閑下來就會想到柯乙，隨即就會想到那一天發生的事情。
“希望他是開玩笑的吧。”澹臺悠儀自言自語，“情債是我這輩子最不想欠的了。”
“悠悠姐欠誰的情債了？”電視那邊傳來了聲音，澹臺悠儀擡頭看去，發現上面已經出現了宮玦的頭像，緊接著還加入了其他的人。
她沒有理會這個問題，反而數了數人數，發現大家都到齊了，這個聚集速度讓她有些驚訝：“今天來的挺快啊。”
“這不是聽說悠悠姐你恢覆了，大家這才急著過來麽。”徵羽的笑臉出現在大屏幕上。
澹臺悠儀聽見她這麽說笑了笑沒有答話。
小組會議按理說是一個月一次，只不過這幾個月澹臺悠儀出了意外，所以他們小組的會議已經被無限延期到了現在。這也就意味著他們堆積了很多東西需要處理。
澹臺悠儀窩在沙發上聽著他們匯報，思緒又開始飄遠了。
柯乙現在是不是應該進劇組了？她想著，他貌似不喜歡接那部戲，也不知道會不會節外生枝。
意識到自己又在想他了，澹臺悠儀連忙甩頭，想要將柯乙的樣子從自己的腦中甩出去。
“悠悠姐，這個提案有問題麽？”一個男聲從屏幕處響了起來。
還沈浸在自己世界的她嚇了一跳，擡頭發現其他人都在看著自己，這讓澹臺悠儀有幾分不好意思。她重新盯著電視屏幕上面的圖表看了一會說道：“沒有什麽太大問題，就是需要一個更加詳細的提案。你們誰弄一下，做完了我就去上報，明年我們就做這個。”
“好呀好呀。”徵羽開心道，“我來做這個提案吧，蜜罐技術我最熟悉了。”
“好。辛苦了。”
澹臺悠儀又聽了一會他們的報告就解散了會議。宮玦在走之前突然想到了什麽，跟澹臺悠儀提了一句她的大學導師很擔心她的情況。
澹臺悠儀應了一聲，眼睛盯著逐漸變黑的屏幕，突然萌生了換一個顯示器的想法。
“還是柯乙家的那個看著夠味。”
說完才意識到自己又在無意識提到了柯乙，澹臺悠儀再次嘆了一口氣，決定做點讓自己開心的事情-----數錢。
曲行風走之前將電腦放在了她能夠得著的地方，這份細心讓澹臺悠儀望塵莫及。她拿過電腦敲了一下便點開了自己的銀行賬戶。
這裏面除了來自安家的三十萬外，還有大大小小不少收入。她搓了搓手仔細核對了一下賬戶，隨後發現因為被及時的從ICU轉移了出來，她整體賬戶上並沒有虧損太多。同樣，因為這段時間不必要的花銷減少了，她這一次可以算是賺了。
見自己辛辛苦苦攢的米保住了，澹臺悠儀原本低迷的心情一掃而空。
她在心裏默默盤算著，接下來的日子只要自己不再沾染跟柯乙有關的事情，將他忘記就萬事大吉了。
這麽想著的澹臺悠儀點開了自己許久不上的大學郵箱，原本想著給自己的導師報個平安，卻意外發現對方竟然給她留了一封郵件。
她在大學畢業後在導師的推薦下進了一個心理咨詢機構並且掛了名，如果沒有什麽特殊的事情她幾乎是不需要去報道的，只是如果有指標任務的話，她還是需要去參加的。
這份郵件就是關於這一個季度指標的事情。
澹臺悠儀快速地閱讀完了上面的內容，整個人又變的沮喪起來。
不會為別的，只是因為這一次她被分配到了一個她不是很想見的人---柯冰。
第 40 章
當初澹臺悠儀大學專業報的是心理學，錄取通知下來的時候讓所有人都覺得詫異。後來還因為這件事情，展沈罕見的跟她吵了一架。
怎麽吵起來的澹臺悠儀已經不記得了，只是有一句話她還一直記得：“你心不專以後一定一事無成。”
這句話她記了很久，久而久之便成了夢魘一般的存在。為了證明此言非實，她一直都在努力攻讀心理學，甚至在這方面取得了不錯的成績。只是即便如此，對方還是能找到她不足的地方加以評判。
“唉，我現在寧願我一事無成。”澹臺悠儀站在療養院門口嘆了一口氣。她其實是真的不想過來，但是導師以前對她不錯，要是不過來的話自己心裏過意不去。
來接待她的是這個療養院的護士長，那雙眼睛依舊銳利，這讓剛出醫院的她下意識縮了縮身子。
為什麽不是溫柔可愛的大姐姐過來接待我。澹臺悠儀心裏想著。上一次見到這個護士長的時候她就被對方周身的氣勢震懾了一會，這一次自己一個人過來……
“您……您好。”澹臺悠儀對這她露出了一個勉強地笑容，“我是今天過來……”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對方迫切地打斷了：“哎呀，你就是今天過來給冰冰做心理輔導的老師吧。快進來快進來，別在外面站著。”
說話間對方的臉上全是驚喜，連帶著語氣也比上一次她聽見的親切了不少。
這個對比差異讓澹臺悠儀有些吃不消，她尚且還在楞怔中就被對方拉著手臂帶進了療養院。
“老師啊，冰冰這個病已經很久了，你們這次有沒有什麽章程麽？”護士長一臉期待地看著澹臺悠儀，“這次要治療多久？”
“這個……”澹臺悠儀從醫院覆查之後就直接過來了，關於章程什麽的她根本沒有準備，“我還得先看看病人的具體情況。”
“其實她就是一個人孤獨慣了，老師你跟她年級相仿，沒事就過來多陪陪她吧。”護士長邊走邊說。
聽到這裏，澹臺悠儀才明白對方為什麽這麽熱情。感情她主要是過來當個玩伴的。
“對了，根據規定我們之後的療程是需要病人家屬同意的。”澹臺悠儀突然想起了一件對她來說比較重要的事情，“今天病人家屬在麽？”
聽她提起了柯乙，護士長的臉色變了變。隨後她嚴肅地帶著澹臺悠儀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然後拿出了一份資料。
“關於她的家庭情況我希望你可以保密。”說著她就把資料遞給了澹臺悠儀，“如果有相關消息傳了出去，我們會向有關機構投訴你的。”
澹臺悠儀接過資料掃了一眼，發現這竟然是柯冰的個人檔案。她裝模作樣地翻看了一下，隨後在佯裝驚訝捂嘴說道：
“原來她是柯乙的妹妹啊。”
“嗯。”護士長點頭，“他來的次數不多，你的治療方案可以直接跟我們溝通。”
他最好一直都不要出現，澹臺悠儀在心中補充。
這麽說著，護士長的臉上還露出了同情的表情：“我們照顧冰冰這麽多年，已經把她當做自己的親人了。”
關於這一點澹臺悠儀倒是深信不疑。
她又隨手翻了翻資料，這才重新遞了回去並且說道：“您放心，我是絕對不會洩露病人的任何資料的。”
“那就好。”護士長收好資料問道，“還沒有問你叫什麽名字呢。”
“我覆姓澹臺，澹臺悠儀。”
“沒想到還可以遇到同宗。”護士長聽見她的名字後笑了，“我姓臺，就是從你這個姓氏演變過來的。”
“這樣的啊。”澹臺悠儀對於她說的話沒有概念。
“你是山西的還是山東的？”護士長追問。
澹臺悠儀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我是哪裏人，這個名字是小的時候一個老爺爺給我取的。”
這句話說完之後澹臺悠儀便感覺到護士長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變得同情起來。她禮貌地笑了一下說道：“我有一個很大的家庭，所以沒有什麽悲慘的童年。”
“那就是太好了。”護士長說話的聲音都帶上了幾分關切。
澹臺悠儀不是很喜歡被人這麽對待，於是她張望了一下就轉移了話題：“我可以先去看看病人麽？”
聞言護士長看了一下自己手腕上的手表，皺眉道：“現在怕是不行，一個小時前她才服了藥，現在應該還睡著。”
“既然這樣子，你可以跟我聊一下她的病情麽？”澹臺悠儀問道。
先前她雖然挖出了柯冰五年內的底，但是關於病情這方面卻並沒有過多的涉及。這次被突然安排地明明白白，她覺得還是需要了解一下。
“唉，這孩子太可憐了。”護士長說著就示意她坐在下來後說道，“我是看著她長大的，原來是一個特別靈動溫柔的女孩子，說話也細聲細氣的。送到我們這裏的時候人已經有十五歲了，她全身沒有一處是好的。原本還有些靈氣的眼睛跟死了沒有什麽區別。”
澹臺悠儀看著桌子的眼睛動了一下，聽著護士長繼續說道：“我們給她做過測試，現在的她應該是偏執型人格障礙，甚至有分離性癔癥的表現。”
聽到這兩個名詞，澹臺悠儀楞了一下，偏執型人格障礙簡單來說是妄想癥，至於分離性癔癥則是可以引發多重人格。不論是哪一種，聽起來都特別棘手。
於是她問道：“可以說一下她發病的癥狀麽？”
“這個……”護士長看上去有一些為難。
澹臺悠儀也看出來了護士長的為難，她輕嘆一聲說道：“如果她發病的時候具有攻擊性，我希望您能如實告訴我。”
“不是的。”護士長急切地說道，“發病的時候沒有什麽攻擊性，只是會以為自己是另外一個人。”
說著她拿出了一張照片放在桌子上給澹臺悠儀看。
這可以說是澹臺悠儀第一次看見面部完好無損的柯冰，這張照片上面的她正抱著一只玩偶熊。她笑起來一雙眼睛彎彎的，臉頰上還有一個小小的酒窩。身邊還有一個跟她有八分像的男生。憑借男生右眼的兩顆痣，澹臺悠儀認出來是柯乙。照片上面的他們還是小孩子，不過還是可以看出來他們不凡的容貌。
她看著照片，不知怎麽就想到了之前在柯冰病房外看見的場景，於是對於護士長說的病癥心裏有了一個數。
她看著護士長為難的表情，趁機說道：“如果是這樣子的話，我建議讓病人遠離誘因。”
想了一下她又補充了一句：“至少這段期間不要見面吧。”
“關於這一點，我可以答應。”護士長說道，“但前提是你必須先給我一份完整的輔導記錄。”
“這個沒有問題。”澹臺悠儀想都沒想就應了下來，“晚些時候我會將這些發到你的郵箱的。”
“好的。”
剛說完，護士長桌子邊上的電話就響了。她接起來聽了一會然後掛斷電話站起來對澹臺悠儀說：“冰冰醒來了，你要先在去看看麽？”
澹臺悠儀也站了起來跟著護士長一起向柯冰的房間走去。
上一次過來的時候，澹臺悠儀並沒有跟著進去，所以只是看到了她病房的冰山一角，這一次進去後她則是直面了柯冰的瘋狂。
墻上的照片跟之前相比還多了幾張新的，澹臺悠儀又往屋子裏面看過去，發現洗手間可能算是唯一清靜地地方了。只是裏面的的鏡子碎得只剩下一個邊角，除此之外，整個房間也沒有任何可以映出相貌的東西。
她看著護士長走到了窗邊柯冰的身邊，聽她柔聲說道：“冰冰，今天給你帶了客人過來。”
柯冰似乎根本沒有聽見，盯著外面一動不動。她並沒有打開窗戶，只是隔著玻璃看著外面的一草一木。
護士長也習以為常，她又跟柯冰聊了幾句。只是不管她說什麽，對方都一直看著窗外沒有理會。
突然，病房裏面響起了突兀地鬧鈴聲。
澹臺悠儀順著聲音看過去，發現是柯冰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定好的鬧鐘。
正在好奇對方為什麽要定鬧鐘的時候，澹臺悠儀就看著柯冰繞開了護士長，關閉了手機鬧鐘並且拿起了旁邊的遙控器換了一個臺。
切換過去的時候正好開始播放新劇，上面的主演澹臺悠儀再熟悉不過。
“臺阿姨，我演的好麽？”柯冰看著看著突然問道。
澹臺悠儀擡眼去看護士長，只見她楞了一下隨即回答：“挺……挺好的。”
“你演了誰？”澹臺悠儀走上去問她。
柯冰這個時候似乎恢覆了跟人交流的能力一般，她用自己僅剩的左手指了指上面柯乙的臉說道：“那就是我。”
澹臺悠儀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突然覺得自己的頭皮發麻。
另一邊，準備出門的柯乙看著自己的手機沈默不語。
“柯老師怎麽了？”一旁正在搬行李的小柔看著他一臉凝重的樣子好奇地問道，“是行程有問題麽？”
“沒有。”說著柯乙就收好了手機問她，“你徐大哥呢？”
“他一會就過來。”小柔說道，“啊，他來了。”
徐修之前正在打電話，過來的時候就看著柯乙和小柔一起看著他，他不明所以地問道：“怎麽了？”
“小柔幫我去檢查一下其他的東西吧。”柯乙囑咐一旁的小柔，後者點點頭識趣地走了。
徐修看著離開的小柔問他，“發生什麽事情了？”
“我給冰冰安排的心理輔導師今天到了。”
“那你要過去麽？”徐修看著手機上的時候有些為難，“這樣的話可能會來不及。”
“不去。”柯乙搖頭，“有了效果再去拜訪吧。”
末了他補充了一句話：“對方建議我這段時間最好不要去看冰冰。”
第 41 章
澹臺悠儀回到自己家就看見宮玦正在她家門口舉著手機，一臉苦相。
“怎麽了？”澹臺悠儀邊問邊撥開自己門前的貓眼，然後右眼湊了上去。緊接著門內傳出來齒輪轉動的聲音，聲音持續了十秒，伴隨著“哢噠”一聲，澹臺悠儀拉開了大門。
宮玦習以為常地看著她的動作，最後就在她要關門的時候連忙手伸手擋在了門邊：“悠悠姐我還在呢。”
澹臺悠儀小聲嘟囔了一句：“被發現了。”
“悠悠姐，我聽見了。”宮玦一臉別逗我的表情，她從門留出來的空間鉆了進去，嘿嘿一笑然後掛在了澹臺悠儀的左半邊身子，“悠悠姐，你快幫幫我。”
澹臺悠儀被她這麽一掛，差點沒有站穩。她連忙扶住了門把手然後看著半依偎她的宮玦咬著牙問道：“到底怎麽了？”
她並非不樂意宮玦靠過來，只是現在身子弱的緊，怕她這一靠自己半條命直接沒有了。
“你看看，這群人太過分了！”宮玦說著就將手機遞給了她，“憑什麽就不準我入群了。”
澹臺悠儀好奇地接過手機翻看了起來。這上面的對話特別簡短，就只是宮玦在質疑一個群管理員為什麽不批準自己的入群申請。而這個管理員直接給發了一張圖，上面列出了入群要求。
“你看看，他們竟然說我簽到等級不夠不給我批準。”宮玦委屈地說道，“不就是加個群呢，竟然還要要求簽到等級。”
“這已經算是好的了。”徵羽從樓上下來，看著宮玦掛在澹臺悠儀連忙拉開了她，“哎呀，你快別粘著悠悠姐了，她這段時間可經不起你這麽折騰。”
說著她抱住了宮玦，一臉無奈：“易淵才離開多久啊，你就忍不住了。”
“都走了一個多月了。”宮玦轉而掛在了嘟著嘴說道，“徵羽快拉我進群。”
“我可不能拉你。”徵羽搖頭，“你煩著別人一整天了，都在群裏面罵你呢。”
“明明是她過分，不準我入群就算了，還說我這樣子根本就不算是柯乙的粉絲。”宮玦氣鼓鼓地說道，“不是粉絲我專輯買著玩麽！不行，我要對柯乙粉轉黑了！他的粉絲這麽過分他不知道麽？”
“這真的就還是算好的了。”徵羽嘆氣，“你知道周巧巧麽？”
這個名字不僅是宮玦聽過，澹臺悠儀也覺得熟悉：“她怎麽了？”
“她的粉絲群管理那才叫過分。”徵羽拿出手機點開了群規給宮玦看，“你看看。”
宮玦拿過手機念道：“每一位七巧板每天必須做夠足夠數據，每天按時打卡，普通專輯要買不少於五張，數字專輯和特別版不少於五張。凡是演唱會必須到場，應援物品要先在群內打卡，批準後才能帶入會場……”
她念叨一半就念不下去了：“天哪，這都是什麽奇怪的規定，還有最後這個，非群內人不可以自稱七巧板。這……不加群就連粉絲都不能算麽？”
“其實其他的明星的粉絲群也差不多。”徵羽拉著宮玦做到沙發上繼續說，“阮千業的粉絲群要求粉絲都要收藏一份用來宣傳阮千業的文案。喬敏陽的粉絲群要求他們每天都要去網絡上搜看看有沒有人黑她。還有陽雪青，她的粉絲以技術流居多，基本上遇到黑她的人就直接炸號。”
“天哪。”宮玦震驚了，“不就是喜歡一個明星麽，怎麽這麽麻煩？”
“對他們來說，那是他們的命。”徵羽看著正在喝水的澹臺悠儀突然笑道，“要不你用悠悠姐的號加群好了。”
“悠悠姐的賬……”宮玦說到一半就笑了，她重新拿出手機一通操作之後又沮喪的放下了手機，“悠悠姐的賬號也不管用啊。”
聽見她這麽說，澹臺悠儀也好奇了：“你是拿著我哪個賬號搞事情啊。”
“悠悠子是米蟲啊。”宮玦說道，“這個號好歹也有上萬粉絲啊，竟然還不能批了。”
“你都說了什麽啊？” 澹臺悠儀倒了一杯水也坐到了沙發上。
“她竟然跟別人說悠悠姐你是柯乙親口承認的粉絲。”徵羽看著手機笑道，“現在那個管理員都在罵說她瘋了。”
“你怎麽知道這件事情的？”澹臺悠儀對宮玦為什麽這麽說感到好奇。
“因為我是佩玖的好閨蜜啊。”宮玦沖她眨眨眼，“阮千業跟她說的。”
“原來你們認識啊。”澹臺悠儀說著想是想到了什麽，“你快幫我澄清一下，就說我賬號被盜了。”
“哎呀，沒事的。”宮玦趴在沙發上，“你的粉絲都知道你出車禍住院了，現在還沒有醒呢。”
澹臺悠儀：？？？？？謝謝你們啊。
徵羽看著楞怔的澹臺悠儀，有看了看一臉得意的宮玦，笑了笑拍著後者的頭說道：“淘氣。”
“玦玦，回家了。”門口突然傳來一個嘶啞的男聲。
聽見這個聲音，宮玦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一旁的澹臺悠儀和徵羽捂嘴看見來人捂嘴偷笑。
來的人是易淵。他來得似乎有些著急，竟然連鞋子也沒有換就直接走了過來。宮玦看見他過來，笑著伸出了手，後者將她直接抱在了懷裏。
宮玦的頭靠在他的脖子上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你再不回來我就忍不住了。”
“我這不是趕回來了麽。”易淵親了一下她的臉頰問道，“多久了？”
“半個月前就開始發作了。”宮玦的聲音埋在他脖頸處，聽起來悶悶的。
聽見她這麽說，易淵立刻伸出手貼在她的臉上。宮玦的臉在上面蹭了蹭，露出了滿足的表情。
“行了行了，你們小兩口快回去吧。”看著他們的樣子，澹臺悠儀笑著趕人。
“是啊。”徵羽也笑著說道，“我可不要看見什麽少兒不宜的場面。”
聽見她這麽說，宮玦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了。倒是易淵輕笑一聲，向她們兩個人打了一聲招呼就抱著人走了。
“年輕真好。”澹臺悠儀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說道。
一旁的徵羽聽見她的話在一旁打趣：“悠悠姐你才比我們大幾個月而已，這種感嘆不適合你。”
“我只是覺得我心老了。”澹臺悠儀喝了一口水問道，“你今天過來是有什麽事情麽？”
“我來給你交提案呀。”徵羽晃了晃手機說道，“我們可是期待這個項目很久了。悠悠姐你一定要幫我們拿下來啊。”
澹臺悠儀從口袋裏面拿出自己的手機翻看了一下評價道：“寫的很完美了，看得出來你們很用心了。”
“那就說好了？”
“好，我一定拿下。”澹臺悠儀收回手機笑著承諾。
“悠悠姐最好了！”
澹臺悠儀喝完了水，正準備將杯子收回去，就突然聽見徵羽說道：“悠悠姐你這次回來感覺變了不少。”
她握著杯子的手緊了緊，臉上卻掛著笑意：“為什麽這麽說？”
“以前你看見宮玦和易淵在一起的時候眼睛裏面總是羨慕的，但是今天卻沒有。”徵羽說道，“我開始有些好奇悠悠姐你這段時間到底經歷了什麽。”
“沒有什麽。”澹臺悠儀拿起杯子站了起來，“可能是變成了鬼一段時間後，有些事情再回想起來就覺得沒有這麽難受了。”
徵羽看著她慢悠悠地走到把吧臺水池處洗杯子，最後起身說道：“悠悠姐，我先走了。”
“走之前幫我按一下安全鎖。” 澹臺悠儀頭也不擡的說道。
“知道啦知道啦。”
人全部走了之後，澹臺悠儀則上樓坐在書桌前開始寫關於柯冰的治療方案。
就今天看到的情況來說，澹臺悠儀覺得療養院的診斷結論應該還是可靠的。只是偏執型人格障礙和分離性癔癥都不是那種光靠心理輔導一朝一夕就可以治好的，她不明白為什麽非要等到現在。
想著想著她的心就開始亂了。
澹臺悠儀輕嘆一聲，拉開了自己腳邊的小冰箱，手在可樂瓶上停留了幾秒後還是移開了。她拿出了一瓶礦泉水打開倒在杯子裏，然後轉身看著窗外的月亮若有所思。
臨冬的夜總是來的要早一些。現在不過七點，但是外面已經是月上梢頭。澹臺悠儀看著外面如鉤一般的月亮，突然想起來自己錯過了不少節日。
“六月的兒童節，不對，已經過了。七月的七夕和盂蘭盆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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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在這裏呆了兩個月我有點想我家的貓了。” 宮玦整個人掛在沙發上說道，“悠悠姐我們總部見！”
“好的！”
澹臺悠儀他們將所有的信息打包後用郵寄的方式寄給到了柯乙的工作室。他們走的非官方渠道，所以連一個寄件人都沒有寫。
包裹是在一周後寄到了柯乙的工作室。徐修看著這個來路不明的包裹，猶豫再三還是過了安檢之後叫小柔給柯乙送到了家裏面。
柯乙拆開了包裹發現裏面有幾沓用防水袋裝著的紙外還有一個信封。他拿起信掂了掂，發現裏面似乎還有東西。
他對於那幾沓紙沒有多大興趣，於是他找來剪刀先拆開了信封。打開的那一瞬間，裏面的東西掉了出來。
柯乙撿起來才發現那是自己的玉片。手指在玉片上搓了一下，對於包裹的寄件人他有一個大膽的猜測。
他看見信封裏面還有東西，取出來後發現是一張小紙條。
紙條是澹臺悠儀寫的，上面寫了那幾沓紙的來歷以及作用，然後表明自己不小心帶走了他的玉片的歉意，最後她留了一句“安好，勿念”。
柯乙將紙條來來回回看了三遍，這才將它放下，去看那幾沓紙。他的表情從原來的凝重慢慢變成了詫異，等他全部看完之後，他已經變的不可置信了。
他打了一個電話叫徐修過來把紙全部帶走，然後自己走到了搖籃椅邊上，輕柔地摸了摸玩偶熊的頭說了一句：“小混蛋。”
同一時間，在一個用圍墻為主的小區內的一個獨棟別墅外，不少人正在外面焦急地等著。
主臥內，沈睡了許久的澹臺悠儀動了動手指，緩緩睜開了自己的眼睛。
她終於回來了。
第 39 章
一個半月後，一臉陰沈的展沈正站在一戶門前，他猶豫了許久終於是按下了門鈴。
門鈴聲在樓道內回響著，他等了一會卻並沒有人來開門。
展沈一連又按了三次，正在煩躁中就聽見後面傳來一個悅耳的男聲：
“你是誰？”
展沈轉過身去，就看見柯乙站在他後面，他的身後是剛剛合上的電梯，顯然是剛剛回來。
“是你。”柯乙也認出來了展沈，“你怎麽會知道這裏？”
“我來找你還是因為私事。”展沈對他笑了一下，“你應該不會讓我就站在這裏跟你說吧？”
柯乙不喜歡他說話的方式，但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有道理，這周圍盯著自己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這麽想著，他平淡地拉開門說道：“進來吧。”
展沈知道自己是被討厭了，只不過他現在根本沒有時間和精力計較這些事情。
柯乙給展沈倒了一杯水，放在他面前，隨後坐在他對面又問了一遍：“你是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這對我們Define來說不是問題。”展沈擡頭看了看柯乙家按的攝像頭，“安家的攝像頭質量也就一般。”
柯乙聽見他的話面色不虞：“你過來就是為了評價這個的？”
“自然不是。”展沈說著又掏出了之前給柯乙看過的照片，“只是想來再次確認一下，柯老師真的沒有見過這個人麽？”
“你上次已經問過了。”柯乙看著那張照片，目光閃了閃，“我沒有見過。”
展沈收回了照片，視線落到了柯乙身後那個玩偶熊身上說道：“可是，柯老師明明見過不是麽？”
“哦？”柯乙笑了，“為什麽這麽說？”
“我的消息渠道還是很廣泛的。”展沈也跟著笑了，“不然我怎麽可能找到這裏來，還知道柯老師你今天回來。”
“這不是什麽隱秘的事情。”柯乙後背靠著沙發一副輕松悠閑的樣子，“既然你消息渠道如此厲害，為什麽又來找我？”
“她不一樣。”展沈見不得他這幅樣子，他有些懊惱道，“她是不一樣的！”
柯乙收斂了笑意問他：“為什麽？”
“如果她不想，沒有人可以找到她。”展沈不得不得承認這個事實，最開始他以為這只是一個簡單的任務，卻沒有想到自己花了三個月結果一無所獲。
聽見他這麽說，柯乙也想起了近四個月了無音訊的澹臺悠儀，心道這的確是她會做的事情。不過展沈這麽一番話也讓他知道了，眼前這個人一定是澹臺悠儀不想見到的，不管他們之前是什麽關系。
於是他說道：“既然人這麽難找，你應該跟花點心思去找她，而不是在我這裏消磨時間。”
展沈聽懂了他的暗示，面色一沈眼睛看向柯乙身後的玩偶熊道：“柯老師的妹妹在療養院應該不需要這只熊吧？”
柯乙面色不變回他：“女孩子的心思很難猜不是很正常麽？”
展沈冷哼一聲就走了。柯乙冷眼看他離開，待聽見門關上的聲音後便轉頭看向搖籃椅上的玩偶熊垂下眼眸不知所思。
他自己又何嘗不是找不著澹臺悠儀的下落，而且時至今日他也想不明白，當初到底哪一句話嚇到了她。
同一時間，被他們兩個提到的澹臺悠儀才剛剛結束覆健，正滿臉委屈地趴在自家客廳看著無垣和曲行風，試圖捍衛自己僅有的一點愛好。
澹臺悠儀白著臉伸出一根手指說道: “就一瓶。”
無垣和曲行風一起搖頭。
“一杯。”
“做夢。”
“一口。”
“不行。”
澹臺悠儀苦著臉叫道：“快給我可樂，不然我就要死了。”
無垣的手動了動剛想去幫她拿，曲行風連忙攔下了他：“說了不行就是不行，你接下來一個月都不能喝任何帶氣的液體。”
“那學長你幫我凍起來，我嚼著也好。”澹臺悠儀趴在桌子上，“我這兩個月都很努力的在做覆健了，明明醫生都說沒事了。”
“那也不行。”曲行風說著從身後沙發上拿出電腦擺在她面前，“你自己看看。”
這上面是她在做覆健期間的各種偷吃畫面。
澹臺悠儀一看就沒了脾氣，她撅著嘴看著無垣，希望他可以幫著說兩句，只可惜後者一臉幸災樂禍。
她長嘆一聲，嘟囔了一句“要是柯……”。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停下來了，搖搖頭扶著桌子就要站起來。她的腿尚未恢覆，站起來的時候還有些打顫。無垣見她那快要跌到的樣子，連忙上前扶住了她，一旁的曲行風則是說道：“你連站都站不穩，還想著喝什麽可樂。”
“可樂是命啊。”澹臺悠儀說道，“我一個月後可以喝了麽？”
“一個月後看你康覆情況吧。”無垣說著就扶著她做到了客廳沙發上，幫她打開了電視。
“還是我無垣哥好。”澹臺悠儀笑了一聲，“這個月的小組會是不是還沒有開，通知一下就準備開始吧。”
“就知道使喚我。”無垣無奈地看著她，“那你準備一下，我去聯絡人了。”
澹臺悠儀笑看著他將曲行風一起拖走，她坐在沙發上舒展了一下四肢，聽著自己關節處傳來的聲音，意外的覺得安心。
說到底還是回到了自己的身體好，她美滋滋地想著。
雖然說突然變成了鬼有很多便利之處，但是周圍卻沒有自己熟悉的一起又如何能叫她安心。
只是不告而別……澹臺悠儀低頭看著自己的手默默嘆了一口氣。她這段時間明明已經很克制了，只是一閑下來就會想到柯乙，隨即就會想到那一天發生的事情。
“希望他是開玩笑的吧。”澹臺悠儀自言自語，“情債是我這輩子最不想欠的了。”
“悠悠姐欠誰的情債了？”電視那邊傳來了聲音，澹臺悠儀擡頭看去，發現上面已經出現了宮玦的頭像，緊接著還加入了其他的人。
她沒有理會這個問題，反而數了數人數，發現大家都到齊了，這個聚集速度讓她有些驚訝：“今天來的挺快啊。”
“這不是聽說悠悠姐你恢覆了，大家這才急著過來麽。”徵羽的笑臉出現在大屏幕上。
澹臺悠儀聽見她這麽說笑了笑沒有答話。
小組會議按理說是一個月一次，只不過這幾個月澹臺悠儀出了意外，所以他們小組的會議已經被無限延期到了現在。這也就意味著他們堆積了很多東西需要處理。
澹臺悠儀窩在沙發上聽著他們匯報，思緒又開始飄遠了。
柯乙現在是不是應該進劇組了？她想著，他貌似不喜歡接那部戲，也不知道會不會節外生枝。
意識到自己又在想他了，澹臺悠儀連忙甩頭，想要將柯乙的樣子從自己的腦中甩出去。
“悠悠姐，這個提案有問題麽？”一個男聲從屏幕處響了起來。
還沈浸在自己世界的她嚇了一跳，擡頭發現其他人都在看著自己，這讓澹臺悠儀有幾分不好意思。她重新盯著電視屏幕上面的圖表看了一會說道：“沒有什麽太大問題，就是需要一個更加詳細的提案。你們誰弄一下，做完了我就去上報，明年我們就做這個。”
“好呀好呀。”徵羽開心道，“我來做這個提案吧，蜜罐技術我最熟悉了。”
“好。辛苦了。”
澹臺悠儀又聽了一會他們的報告就解散了會議。宮玦在走之前突然想到了什麽，跟澹臺悠儀提了一句她的大學導師很擔心她的情況。
澹臺悠儀應了一聲，眼睛盯著逐漸變黑的屏幕，突然萌生了換一個顯示器的想法。
“還是柯乙家的那個看著夠味。”
說完才意識到自己又在無意識提到了柯乙，澹臺悠儀再次嘆了一口氣，決定做點讓自己開心的事情-----數錢。
曲行風走之前將電腦放在了她能夠得著的地方，這份細心讓澹臺悠儀望塵莫及。她拿過電腦敲了一下便點開了自己的銀行賬戶。
這裏面除了來自安家的三十萬外，還有大大小小不少收入。她搓了搓手仔細核對了一下賬戶，隨後發現因為被及時的從ICU轉移了出來，她整體賬戶上並沒有虧損太多。同樣，因為這段時間不必要的花銷減少了，她這一次可以算是賺了。
見自己辛辛苦苦攢的米保住了，澹臺悠儀原本低迷的心情一掃而空。
她在心裏默默盤算著，接下來的日子只要自己不再沾染跟柯乙有關的事情，將他忘記就萬事大吉了。
這麽想著的澹臺悠儀點開了自己許久不上的大學郵箱，原本想著給自己的導師報個平安，卻意外發現對方竟然給她留了一封郵件。
她在大學畢業後在導師的推薦下進了一個心理咨詢機構並且掛了名，如果沒有什麽特殊的事情她幾乎是不需要去報道的，只是如果有指標任務的話，她還是需要去參加的。
這份郵件就是關於這一個季度指標的事情。
澹臺悠儀快速地閱讀完了上面的內容，整個人又變的沮喪起來。
不會為別的，只是因為這一次她被分配到了一個她不是很想見的人---柯冰。
第 40 章
當初澹臺悠儀大學專業報的是心理學，錄取通知下來的時候讓所有人都覺得詫異。後來還因為這件事情，展沈罕見的跟她吵了一架。
怎麽吵起來的澹臺悠儀已經不記得了，只是有一句話她還一直記得：“你心不專以後一定一事無成。”
這句話她記了很久，久而久之便成了夢魘一般的存在。為了證明此言非實，她一直都在努力攻讀心理學，甚至在這方面取得了不錯的成績。只是即便如此，對方還是能找到她不足的地方加以評判。
“唉，我現在寧願我一事無成。”澹臺悠儀站在療養院門口嘆了一口氣。她其實是真的不想過來，但是導師以前對她不錯，要是不過來的話自己心裏過意不去。
來接待她的是這個療養院的護士長，那雙眼睛依舊銳利，這讓剛出醫院的她下意識縮了縮身子。
為什麽不是溫柔可愛的大姐姐過來接待我。澹臺悠儀心裏想著。上一次見到這個護士長的時候她就被對方周身的氣勢震懾了一會，這一次自己一個人過來……
“您……您好。”澹臺悠儀對這她露出了一個勉強地笑容，“我是今天過來……”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對方迫切地打斷了：“哎呀，你就是今天過來給冰冰做心理輔導的老師吧。快進來快進來，別在外面站著。”
說話間對方的臉上全是驚喜，連帶著語氣也比上一次她聽見的親切了不少。
這個對比差異讓澹臺悠儀有些吃不消，她尚且還在楞怔中就被對方拉著手臂帶進了療養院。
“老師啊，冰冰這個病已經很久了，你們這次有沒有什麽章程麽？”護士長一臉期待地看著澹臺悠儀，“這次要治療多久？”
“這個……”澹臺悠儀從醫院覆查之後就直接過來了，關於章程什麽的她根本沒有準備，“我還得先看看病人的具體情況。”
“其實她就是一個人孤獨慣了，老師你跟她年級相仿，沒事就過來多陪陪她吧。”護士長邊走邊說。
聽到這裏，澹臺悠儀才明白對方為什麽這麽熱情。感情她主要是過來當個玩伴的。
“對了，根據規定我們之後的療程是需要病人家屬同意的。”澹臺悠儀突然想起了一件對她來說比較重要的事情，“今天病人家屬在麽？”
聽她提起了柯乙，護士長的臉色變了變。隨後她嚴肅地帶著澹臺悠儀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然後拿出了一份資料。
“關於她的家庭情況我希望你可以保密。”說著她就把資料遞給了澹臺悠儀，“如果有相關消息傳了出去，我們會向有關機構投訴你的。”
澹臺悠儀接過資料掃了一眼，發現這竟然是柯冰的個人檔案。她裝模作樣地翻看了一下，隨後在佯裝驚訝捂嘴說道：
“原來她是柯乙的妹妹啊。”
“嗯。”護士長點頭，“他來的次數不多，你的治療方案可以直接跟我們溝通。”
他最好一直都不要出現，澹臺悠儀在心中補充。
這麽說著，護士長的臉上還露出了同情的表情：“我們照顧冰冰這麽多年，已經把她當做自己的親人了。”
關於這一點澹臺悠儀倒是深信不疑。
她又隨手翻了翻資料，這才重新遞了回去並且說道：“您放心，我是絕對不會洩露病人的任何資料的。”
“那就好。”護士長收好資料問道，“還沒有問你叫什麽名字呢。”
“我覆姓澹臺，澹臺悠儀。”
“沒想到還可以遇到同宗。”護士長聽見她的名字後笑了，“我姓臺，就是從你這個姓氏演變過來的。”
“這樣的啊。”澹臺悠儀對於她說的話沒有概念。
“你是山西的還是山東的？”護士長追問。
澹臺悠儀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我是哪裏人，這個名字是小的時候一個老爺爺給我取的。”
這句話說完之後澹臺悠儀便感覺到護士長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變得同情起來。她禮貌地笑了一下說道：“我有一個很大的家庭，所以沒有什麽悲慘的童年。”
“那就是太好了。”護士長說話的聲音都帶上了幾分關切。
澹臺悠儀不是很喜歡被人這麽對待，於是她張望了一下就轉移了話題：“我可以先去看看病人麽？”
聞言護士長看了一下自己手腕上的手表，皺眉道：“現在怕是不行，一個小時前她才服了藥，現在應該還睡著。”
“既然這樣子，你可以跟我聊一下她的病情麽？”澹臺悠儀問道。
先前她雖然挖出了柯冰五年內的底，但是關於病情這方面卻並沒有過多的涉及。這次被突然安排地明明白白，她覺得還是需要了解一下。
“唉，這孩子太可憐了。”護士長說著就示意她坐在下來後說道，“我是看著她長大的，原來是一個特別靈動溫柔的女孩子，說話也細聲細氣的。送到我們這裏的時候人已經有十五歲了，她全身沒有一處是好的。原本還有些靈氣的眼睛跟死了沒有什麽區別。”
澹臺悠儀看著桌子的眼睛動了一下，聽著護士長繼續說道：“我們給她做過測試，現在的她應該是偏執型人格障礙，甚至有分離性癔癥的表現。”
聽到這兩個名詞，澹臺悠儀楞了一下，偏執型人格障礙簡單來說是妄想癥，至於分離性癔癥則是可以引發多重人格。不論是哪一種，聽起來都特別棘手。
於是她問道：“可以說一下她發病的癥狀麽？”
“這個……”護士長看上去有一些為難。
澹臺悠儀也看出來了護士長的為難，她輕嘆一聲說道：“如果她發病的時候具有攻擊性，我希望您能如實告訴我。”
“不是的。”護士長急切地說道，“發病的時候沒有什麽攻擊性，只是會以為自己是另外一個人。”
說著她拿出了一張照片放在桌子上給澹臺悠儀看。
這可以說是澹臺悠儀第一次看見面部完好無損的柯冰，這張照片上面的她正抱著一只玩偶熊。她笑起來一雙眼睛彎彎的，臉頰上還有一個小小的酒窩。身邊還有一個跟她有八分像的男生。憑借男生右眼的兩顆痣，澹臺悠儀認出來是柯乙。照片上面的他們還是小孩子，不過還是可以看出來他們不凡的容貌。
她看著照片，不知怎麽就想到了之前在柯冰病房外看見的場景，於是對於護士長說的病癥心裏有了一個數。
她看著護士長為難的表情，趁機說道：“如果是這樣子的話，我建議讓病人遠離誘因。”
想了一下她又補充了一句：“至少這段期間不要見面吧。”
“關於這一點，我可以答應。”護士長說道，“但前提是你必須先給我一份完整的輔導記錄。”
“這個沒有問題。”澹臺悠儀想都沒想就應了下來，“晚些時候我會將這些發到你的郵箱的。”
“好的。”
剛說完，護士長桌子邊上的電話就響了。她接起來聽了一會然後掛斷電話站起來對澹臺悠儀說：“冰冰醒來了，你要先在去看看麽？”
澹臺悠儀也站了起來跟著護士長一起向柯冰的房間走去。
上一次過來的時候，澹臺悠儀並沒有跟著進去，所以只是看到了她病房的冰山一角，這一次進去後她則是直面了柯冰的瘋狂。
墻上的照片跟之前相比還多了幾張新的，澹臺悠儀又往屋子裏面看過去，發現洗手間可能算是唯一清靜地地方了。只是裏面的的鏡子碎得只剩下一個邊角，除此之外，整個房間也沒有任何可以映出相貌的東西。
她看著護士長走到了窗邊柯冰的身邊，聽她柔聲說道：“冰冰，今天給你帶了客人過來。”
柯冰似乎根本沒有聽見，盯著外面一動不動。她並沒有打開窗戶，只是隔著玻璃看著外面的一草一木。
護士長也習以為常，她又跟柯冰聊了幾句。只是不管她說什麽，對方都一直看著窗外沒有理會。
突然，病房裏面響起了突兀地鬧鈴聲。
澹臺悠儀順著聲音看過去，發現是柯冰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定好的鬧鐘。
正在好奇對方為什麽要定鬧鐘的時候，澹臺悠儀就看著柯冰繞開了護士長，關閉了手機鬧鐘並且拿起了旁邊的遙控器換了一個臺。
切換過去的時候正好開始播放新劇，上面的主演澹臺悠儀再熟悉不過。
“臺阿姨，我演的好麽？”柯冰看著看著突然問道。
澹臺悠儀擡眼去看護士長，只見她楞了一下隨即回答：“挺……挺好的。”
“你演了誰？”澹臺悠儀走上去問她。
柯冰這個時候似乎恢覆了跟人交流的能力一般，她用自己僅剩的左手指了指上面柯乙的臉說道：“那就是我。”
澹臺悠儀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突然覺得自己的頭皮發麻。
另一邊，準備出門的柯乙看著自己的手機沈默不語。
“柯老師怎麽了？”一旁正在搬行李的小柔看著他一臉凝重的樣子好奇地問道，“是行程有問題麽？”
“沒有。”說著柯乙就收好了手機問她，“你徐大哥呢？”
“他一會就過來。”小柔說道，“啊，他來了。”
徐修之前正在打電話，過來的時候就看著柯乙和小柔一起看著他，他不明所以地問道：“怎麽了？”
“小柔幫我去檢查一下其他的東西吧。”柯乙囑咐一旁的小柔，後者點點頭識趣地走了。
徐修看著離開的小柔問他，“發生什麽事情了？”
“我給冰冰安排的心理輔導師今天到了。”
“那你要過去麽？”徐修看著手機上的時候有些為難，“這樣的話可能會來不及。”
“不去。”柯乙搖頭，“有了效果再去拜訪吧。”
末了他補充了一句話：“對方建議我這段時間最好不要去看冰冰。”
第 41 章
澹臺悠儀回到自己家就看見宮玦正在她家門口舉著手機，一臉苦相。
“怎麽了？”澹臺悠儀邊問邊撥開自己門前的貓眼，然後右眼湊了上去。緊接著門內傳出來齒輪轉動的聲音，聲音持續了十秒，伴隨著“哢噠”一聲，澹臺悠儀拉開了大門。
宮玦習以為常地看著她的動作，最後就在她要關門的時候連忙手伸手擋在了門邊：“悠悠姐我還在呢。”
澹臺悠儀小聲嘟囔了一句：“被發現了。”
“悠悠姐，我聽見了。”宮玦一臉別逗我的表情，她從門留出來的空間鉆了進去，嘿嘿一笑然後掛在了澹臺悠儀的左半邊身子，“悠悠姐，你快幫幫我。”
澹臺悠儀被她這麽一掛，差點沒有站穩。她連忙扶住了門把手然後看著半依偎她的宮玦咬著牙問道：“到底怎麽了？”
她並非不樂意宮玦靠過來，只是現在身子弱的緊，怕她這一靠自己半條命直接沒有了。
“你看看，這群人太過分了！”宮玦說著就將手機遞給了她，“憑什麽就不準我入群了。”
澹臺悠儀好奇地接過手機翻看了起來。這上面的對話特別簡短，就只是宮玦在質疑一個群管理員為什麽不批準自己的入群申請。而這個管理員直接給發了一張圖，上面列出了入群要求。
“你看看，他們竟然說我簽到等級不夠不給我批準。”宮玦委屈地說道，“不就是加個群呢，竟然還要要求簽到等級。”
“這已經算是好的了。”徵羽從樓上下來，看著宮玦掛在澹臺悠儀連忙拉開了她，“哎呀，你快別粘著悠悠姐了，她這段時間可經不起你這麽折騰。”
說著她抱住了宮玦，一臉無奈：“易淵才離開多久啊，你就忍不住了。”
“都走了一個多月了。”宮玦轉而掛在了嘟著嘴說道，“徵羽快拉我進群。”
“我可不能拉你。”徵羽搖頭，“你煩著別人一整天了，都在群裏面罵你呢。”
“明明是她過分，不準我入群就算了，還說我這樣子根本就不算是柯乙的粉絲。”宮玦氣鼓鼓地說道，“不是粉絲我專輯買著玩麽！不行，我要對柯乙粉轉黑了！他的粉絲這麽過分他不知道麽？”
“這真的就還是算好的了。”徵羽嘆氣，“你知道周巧巧麽？”
這個名字不僅是宮玦聽過，澹臺悠儀也覺得熟悉：“她怎麽了？”
“她的粉絲群管理那才叫過分。”徵羽拿出手機點開了群規給宮玦看，“你看看。”
宮玦拿過手機念道：“每一位七巧板每天必須做夠足夠數據，每天按時打卡，普通專輯要買不少於五張，數字專輯和特別版不少於五張。凡是演唱會必須到場，應援物品要先在群內打卡，批準後才能帶入會場……”
她念叨一半就念不下去了：“天哪，這都是什麽奇怪的規定，還有最後這個，非群內人不可以自稱七巧板。這……不加群就連粉絲都不能算麽？”
“其實其他的明星的粉絲群也差不多。”徵羽拉著宮玦做到沙發上繼續說，“阮千業的粉絲群要求粉絲都要收藏一份用來宣傳阮千業的文案。喬敏陽的粉絲群要求他們每天都要去網絡上搜看看有沒有人黑她。還有陽雪青，她的粉絲以技術流居多，基本上遇到黑她的人就直接炸號。”
“天哪。”宮玦震驚了，“不就是喜歡一個明星麽，怎麽這麽麻煩？”
“對他們來說，那是他們的命。”徵羽看著正在喝水的澹臺悠儀突然笑道，“要不你用悠悠姐的號加群好了。”
“悠悠姐的賬……”宮玦說到一半就笑了，她重新拿出手機一通操作之後又沮喪的放下了手機，“悠悠姐的賬號也不管用啊。”
聽見她這麽說，澹臺悠儀也好奇了：“你是拿著我哪個賬號搞事情啊。”
“悠悠子是米蟲啊。”宮玦說道，“這個號好歹也有上萬粉絲啊，竟然還不能批了。”
“你都說了什麽啊？” 澹臺悠儀倒了一杯水也坐到了沙發上。
“她竟然跟別人說悠悠姐你是柯乙親口承認的粉絲。”徵羽看著手機笑道，“現在那個管理員都在罵說她瘋了。”
“你怎麽知道這件事情的？”澹臺悠儀對宮玦為什麽這麽說感到好奇。
“因為我是佩玖的好閨蜜啊。”宮玦沖她眨眨眼，“阮千業跟她說的。”
“原來你們認識啊。”澹臺悠儀說著想是想到了什麽，“你快幫我澄清一下，就說我賬號被盜了。”
“哎呀，沒事的。”宮玦趴在沙發上，“你的粉絲都知道你出車禍住院了，現在還沒有醒呢。”
澹臺悠儀：？？？？？謝謝你們啊。
徵羽看著楞怔的澹臺悠儀，有看了看一臉得意的宮玦，笑了笑拍著後者的頭說道：“淘氣。”
“玦玦，回家了。”門口突然傳來一個嘶啞的男聲。
聽見這個聲音，宮玦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一旁的澹臺悠儀和徵羽捂嘴看見來人捂嘴偷笑。
來的人是易淵。他來得似乎有些著急，竟然連鞋子也沒有換就直接走了過來。宮玦看見他過來，笑著伸出了手，後者將她直接抱在了懷裏。
宮玦的頭靠在他的脖子上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你再不回來我就忍不住了。”
“我這不是趕回來了麽。”易淵親了一下她的臉頰問道，“多久了？”
“半個月前就開始發作了。”宮玦的聲音埋在他脖頸處，聽起來悶悶的。
聽見她這麽說，易淵立刻伸出手貼在她的臉上。宮玦的臉在上面蹭了蹭，露出了滿足的表情。
“行了行了，你們小兩口快回去吧。”看著他們的樣子，澹臺悠儀笑著趕人。
“是啊。”徵羽也笑著說道，“我可不要看見什麽少兒不宜的場面。”
聽見她這麽說，宮玦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了。倒是易淵輕笑一聲，向她們兩個人打了一聲招呼就抱著人走了。
“年輕真好。”澹臺悠儀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說道。
一旁的徵羽聽見她的話在一旁打趣：“悠悠姐你才比我們大幾個月而已，這種感嘆不適合你。”
“我只是覺得我心老了。”澹臺悠儀喝了一口水問道，“你今天過來是有什麽事情麽？”
“我來給你交提案呀。”徵羽晃了晃手機說道，“我們可是期待這個項目很久了。悠悠姐你一定要幫我們拿下來啊。”
澹臺悠儀從口袋裏面拿出自己的手機翻看了一下評價道：“寫的很完美了，看得出來你們很用心了。”
“那就說好了？”
“好，我一定拿下。”澹臺悠儀收回手機笑著承諾。
“悠悠姐最好了！”
澹臺悠儀喝完了水，正準備將杯子收回去，就突然聽見徵羽說道：“悠悠姐你這次回來感覺變了不少。”
她握著杯子的手緊了緊，臉上卻掛著笑意：“為什麽這麽說？”
“以前你看見宮玦和易淵在一起的時候眼睛裏面總是羨慕的，但是今天卻沒有。”徵羽說道，“我開始有些好奇悠悠姐你這段時間到底經歷了什麽。”
“沒有什麽。”澹臺悠儀拿起杯子站了起來，“可能是變成了鬼一段時間後，有些事情再回想起來就覺得沒有這麽難受了。”
徵羽看著她慢悠悠地走到把吧臺水池處洗杯子，最後起身說道：“悠悠姐，我先走了。”
“走之前幫我按一下安全鎖。” 澹臺悠儀頭也不擡的說道。
“知道啦知道啦。”
人全部走了之後，澹臺悠儀則上樓坐在書桌前開始寫關於柯冰的治療方案。
就今天看到的情況來說，澹臺悠儀覺得療養院的診斷結論應該還是可靠的。只是偏執型人格障礙和分離性癔癥都不是那種光靠心理輔導一朝一夕就可以治好的，她不明白為什麽非要等到現在。
想著想著她的心就開始亂了。
澹臺悠儀輕嘆一聲，拉開了自己腳邊的小冰箱，手在可樂瓶上停留了幾秒後還是移開了。她拿出了一瓶礦泉水打開倒在杯子裏，然後轉身看著窗外的月亮若有所思。
臨冬的夜總是來的要早一些。現在不過七點，但是外面已經是月上梢頭。澹臺悠儀看著外面如鉤一般的月亮，突然想起來自己錯過了不少節日。
“六月的兒童節，不對，已經過了。七月的七夕和盂蘭盆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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