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倉庫裏漫無目的的逛著，不知不覺走到了窗戶旁。

顏如玉在這小倉庫裏繞了一圈, 也沒看見有什麽派得上用場的東西，便打算回去剛才那地兒坐著，“碧靈，咱們還是回去吧。”

“嗯？”碧靈正低著小腦袋努力地在貨架上左翻右翻，“可是我們還沒找到金子呢。”

“找了一圈都沒看見，估計這裏是沒有金子呢。”

“玉玉，這裏會不會和上次那個房間一樣，有暗門呀？”碧靈眨巴著大眼睛問道。

“應該不太可能。”顏如玉搖搖頭，視線轉了一圈，也沒有發現類似機關那樣的東西。

“這樣啊……”碧靈有些失望，她還以為這次也能找到金子，讓玉玉好好高興一番呢。

“沒事，就是找不到金子也無所謂，上次那些咱們還沒花完呢。”顏如玉拍著她的肩膀安慰道。

碧靈可不那樣想，玉玉上次把金子留給其他姑娘的時候，表情可心疼了。這麽想著，碧靈忽然靈機一動，天真無邪地問道：“玉玉，要不我們到外面去找金子吧？”

“……”

是她的錯覺嗎？她怎麽覺得碧靈這孩子在殺人放火搶劫燒屋這條路上越走越遠了？難道是她的教育出現了問題？！

“咳咳。”顏如玉清了清嗓子，“外面現在正亂著呢，我們還是先別出去了吧。”

“那要是金子被別人搶了怎麽辦呀？”碧靈擔心的問道。

“不會的，皇甫公子不是那種人。”這點顏如玉倒是很放心，皇甫翼不是那種見錢眼開的人，就算他真的贏了六虎堂，也不會打那些金子的主意。

看見顏如玉對皇甫翼流露出信任的表情，碧靈心中一頓不快，扁著小嘴道：“那好吧。”

顏如玉沒有註意到碧靈的小心思，自顧自地向剛才那地方走去，“走吧。”

碧靈皺了皺鼻子，慢吞吞地跟上顏如玉的腳步。就在這時，她敏銳地發現窗外有絲不對勁，立刻就沖上前把顏如玉撲到在地上，“玉玉小心！”

顏如玉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只是覺得背部被碧靈撞得發疼，忍不住倒抽一口氣發出痛呼聲。

一把做工精細的匕首堪堪從碧靈的髻上擦過，直接刺進了雪白的墻壁中，刀身幾乎全部沒入墻壁之中，可見此人的武功非同一般。

碧靈見狀，立刻打起十二分警惕，戒備地環顧四周。

顏如玉揉了揉隱隱作痛的背部，狼狽地被碧靈從地上拽起來，“這是怎麽了……”

“窗外有人，他們想取你性命。”碧靈故意壓低聲音，免得被人聽見她們的對話。

顏如玉怔了一下，下意識地向碧靈身邊靠去，低聲問道：“他們人多嗎？”

碧靈閉目，側耳細聽外面的聲音，“大概有十個人左右，都是高手。”

“能贏嗎？”顏如玉心裏忐忑不安，難道是光頭男回來找她了？

“玉玉你別害怕，我一定會保護你的。”碧靈緊緊捉住顏如玉的手，想要讓她安心下來。

碧靈的手雖然不大，卻一直都很溫暖，像是一座避風港，為她擋去所有的風風雨雨，什麽也不用擔心。

“我知道。”顏如玉反握住碧靈的手，心裏的不安逐漸消散而去，“你一定會保護我的。”

兩人的視線交接，不需要一句話語，就能明白對方的想法。

屋外飛來數道冷冽的劍氣，把門窗破壞殆盡，碧靈眸光一變，立刻摟住顏如玉的纖腰躍到貨架之上躲避。

兩人還沒站穩，一群黑衣人便瞬間湧進了倉庫展開下一輪攻擊。

他們每個身穿黑衣黑褲，以黑布蒙面，目光銳利，動作整齊劃一，還會相互之間配合攻擊，明顯是訓練有素的殺手。

碧靈剛躲過一波攻擊，另一個黑衣人又提劍刺了上來，攻擊接連不斷，根本不給她一絲喘氣的機會。

碧靈很快就陷入了苦戰之中，她一手要護著顏如玉，身上又沒有一件武器，只能一直施展輕功躲避黑衣人的攻擊，偏偏這倉庫狹小，雜物又多，根本就沒有能躲的地方，不一會兒她身上就已經添了兩道傷痕。

顏如玉覺得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目光快速地掃著四周，想尋求破解現狀的辦法。

突然，她註意到站在門邊落單的一個黑衣人，便立刻指著他道：“碧靈，過去那裏！”

碧靈的目光掃過那黑衣人手上的長劍，馬上就明白了顏如玉的意思，腳上加快速度提氣輕躍，接連避過好幾波攻擊，來到那黑衣人身旁。

那黑衣人也不是好欺負的主，趁機展開攻擊，提劍就向碧靈刺去。碧靈怕會傷到顏如玉，不敢隨便應戰，快速一轉身躲過了他的攻擊。

正是因為這一轉，兩人轉到了黑衣人毫無防備的背後，顏如玉馬上拿出早已準備好的自制小針筒，露出像容嬤嬤一樣猙獰的嘴臉，舉起針筒狠狠朝黑衣人的背上紮去。

黑衣人痛嚎一聲，吃痛松開了長劍，捂著後背痛苦地跪倒在地上。

顏如玉擦了一把額上的冷汗，不由得為自己的機智點讚。

還好她上次回收了這個針筒，又讓碧靈捉了幾條蛇重新註滿毒液，想著放在身邊有備無患，現在果然派上用場了。

倒地的黑衣人四肢抽搐，兩眼翻白，不一會兒就口吐白沫死了。

碧靈趁機撿起他的長劍，顏如玉見狀，又生一計，伏在她肩膀低聲道：“把屋頂弄破，咱們到外面去。”

碧靈頷首，拿起長劍使出十成功力向屋頂揮出一劍，鋒利的劍氣讓屋頂立刻出現了一道裂痕，碎屑不斷從上面掉落。整個屋頂看起來垂垂欲墜，似乎就連墻壁也在搖晃。

“快走！”顏如玉知道屋頂再過不久就要塌下來了，忙不疊喊道。

碧靈把顏如玉放到背上，提起一躍，向外面沖去。兩人剛掏出倉庫，就聽見身後傳來一聲驚天巨響。

裂開的倉庫屋頂順著兩邊滑落，墻壁支撐不住它的重量，也跟著倒塌而下，不過是幾秒鐘的功夫，原本好好的一間倉庫頓時變成了一個廢墟，碎屑塵埃漫天飛舞。

被困在倉庫裏的黑衣人慌忙逃脫，最終只有半數的黑衣人逃出了這個突如其來的噩夢，同伴們的痛呼聲仿佛還在耳邊回蕩著，令人心有餘悸。

“玉玉，我們成功了！”碧靈興奮地像個孩子般跳起，心裏更加崇拜顏如玉了。

“別松懈，他們也跟著逃出來了！”顏如玉註意到尾隨出的黑影，立刻提醒。

“嗯，我知道。”碧靈也註意到跟著出來的那些黑衣人，握緊手中的長劍，準備攻擊，“玉玉，抱緊我！”

顏如玉聞言，馬上摟緊碧靈的脖子，生怕會從碧靈的背上掉下來。

趁著那些黑衣人還沒從剛才回過神來，碧靈用最快的速度躍到其中一個黑衣人眼前，亮出長劍刺進他的胸膛。

可憐那黑衣人還沒搞清楚發生什麽事情，忽然感到胸前一陣劇痛，就這樣直直倒下了。

其他四名黑衣人見狀，無一不是大驚失色，完全沒有料到碧靈的武功竟然如此高強，再加上經過剛才的倉庫倒塌，令他們痛失了一半的同伴，面對這麽強大的敵人，他們根本沒有絲毫勝算可言。

其中一名黑衣人心生怯意，轉身想要逃跑，卻被碧靈發現，提氣輕躍到他跟前擋住去路。

黑衣人像是見鬼一樣大叫出聲，整個人嚇得跌坐在地上，嘴裏還念念有詞，“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碧靈的瞳孔中毫無感情，銀光一閃，下一秒黑衣人就身首異處。她把劍上的鮮血揮去，淡漠地道：“下一個，來吧。”

顏如玉不打算阻止碧靈大開殺戒，那些黑衣人很明顯是沖著她來的，若是在這裏放他們一條生路，只怕以後會後患無窮。

剩下的三名黑衣人面面相覷，誰也不敢主動上前，躊躇在原地。

碧靈冷哼一聲，“居然敢打玉玉的主意，我今天絕對不會讓你們活著回去！”

三名黑衣人互看一眼，知道碧靈要攻來了，便十分默契地向四周散開，然後把她團團圍住，開始夾攻。

“喝！看招！”

碧靈俯身險險避過一波攻擊，下一波攻擊就襲來了，讓她接應不暇，生怕背上的顏如玉會受傷。

“玉玉，你沒事吧？”碧靈用長劍擋住對方的攻擊，不忘抽空問道。

“我沒事！”顏如玉知道碧靈陷入了三名黑衣人的圈套，這樣下去只會再一次回到被動的狀態，對她們而言十分不利。

顏如玉目光一掃，指著隔壁院子的屋檐道：“碧靈，上去那裏。”

“嗯！”碧靈點點頭，剛打算動身，就被黑衣人擋住了去路。

“別想逃！”黑衣人長臂一揮，鋒利的長劍直直刺去，目標卻不是碧靈，而是顏如玉。

碧靈心頭一顫，想用最敏捷的速度躲過他的攻擊，卻還是遲了一步。利刃劃過顏如玉的肩膀，頓時綻開一朵血花，染紅了她的衣服。

顏如玉忍不住發出一聲痛呼，連忙用手捂住傷口，以防流出更多的血。

“玉玉！你沒事吧？！”碧靈馬上把顏如玉從背上放下來，轉身查看她的傷勢，慌得六神無主。

“我沒事。”顏如玉忍住痛意，本來想讓碧靈別擔心自己，卻忽然瞥見她身後的黑衣人正準備偷襲，忙不疊大喊，“小心身後……”

顏如玉話音未落，碧靈眼神一變，忽然用力拍向地面。整個地面都因為她的拍擊而抖動，黑衣人驚愕得停下了動作，不敢置信地看向碧靈。

碧靈撿起掉落在地上的長劍，緩緩站起來，眼中迸發的強烈殺意讓人不寒而栗。

她一步一步慢慢走向黑衣人，身上的殺氣越加濃烈，“居然敢弄傷玉玉，我絕對不會饒了你。”

黑衣人被她的氣勢嚇著，不自覺咽下口水，慢慢往後退開。

另外兩名黑衣人看見顏如玉落單，身邊空無一人，認為這是絕佳的下手機會，便不著痕跡地悄悄向她走去。

此時的顏如玉一門心思全在碧靈身上，根本沒有註意到身後有危險。

兩名黑衣人躡手躡腳來到顏如玉身後，剛準備使劍，就聽見身後忽然幽幽地響起了一道聲音。

“想要傷害玉玉的人，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

兩人大驚，一轉身卻發現原本站在另一名黑衣人身前的碧靈竟然不知何時來到了他們的身後。

碧靈那冰冷的眼神讓他們心生恐懼，本能地想要逃開，然而他們還來不及邁出一步，小腿上卻忽然傳來了一陣劇烈的疼痛，讓他們無法站立，不支倒地。兩名黑衣人發出慘烈的痛嚎聲，幾乎連話都說不出來，“你……是什麽時候割斷了……我們的腿筋……”

碧靈冷冷地掃他們一眼，“就算割斷你們一百條腿筋，也彌補不了你們傷害玉玉的罪！”

其中一名黑衣人咬緊下唇，不甘心就這樣被碧靈羞辱，艱難地轉動上半身撿起長劍，想要發動攻擊。

碧靈冷笑一聲，根本就沒有把他們的掙紮放在眼裏，手起劍落，她把兩人的手筋也跟著挑斷，速度快得連劍的殘影都看不見，“我不會再給你們任何傷害玉玉的機會了！”

她把這兩個黑衣人從顏如玉的身邊踢開，擡眸看向剛才那名黑衣人，嗜血一笑，“現在就只剩你了。”

那名黑衣人知道自己根本沒有勝算，一心只想著逃跑，誰知道才剛轉過身，就看見碧靈已經站在他身後了，“你……你怎麽會在這兒……”

她剛才明明不是還在那邊嗎？就算輕功再高，也不可能一瞬間移動吧？！

碧靈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長劍一揮，直接把他握緊的右手砍掉。

“啊！！！”黑衣人跪倒在地上，發出駭人的痛呼聲，只見他的右手血如泉湧，傷口整齊得連骨頭都能看到一清二楚。

“你，罪大惡極，不可饒恕。”碧靈舉起銀劍，像是審判者一樣宣讀他的罪名，準備執行懲罰。

黑衣人痛得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他知道碧靈絕對不會放過自己，只得匍匐在地向外爬去，想要從這死神的劍下保住自己的小命。

碧靈眸光一閃，直接用劍砍去他的雙腿，不給他逃跑的機會。

黑衣人再一次發出悲鳴，他總算明白自己這次是絕對逃不掉了，“你殺了我吧！給我個痛快吧！”

碧靈才不會如他所願。

玉玉受到的痛楚，她要他千倍萬倍來償還！

碧靈走到他身旁，把他的左手也砍掉，然後如驟雨般猛烈地把劍刺進他的身體各處，且每一次都巧妙地避開了要害，沒有給他造成一處致命傷。

黑衣人吐出一口鮮血，痛楚在全身上下蔓延，幾乎要讓他的意識模糊，卻偏偏暈不過去也死不了，就連開口哀求對方給他一個痛快的力氣都沒有。

“碧……碧靈？”顏如玉隔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她從未見過碧靈露出那麽可怕的表情，就像是一個她不認識的陌生人一樣，讓她幾乎要懷疑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碧靈。

聽見顏如玉的呼喚，碧靈這才停下了動作，像是如夢中醒過來般，連忙扔下長劍，跑到她的身邊，如孩童般崩潰大哭，“玉玉……玉玉……”

看見碧靈露出如孩子般無助的表情，顏如玉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把她擁進懷中，柔聲安慰道：“別哭了，傻孩子，哭什麽呢。”

“嗚嗚嗚……玉玉你受傷了……還、還留了好多血……”碧靈哭得厲害，連說話都是斷斷續續的。

“沒事的，傷口不深，過幾天就會好了。”顏如玉一邊拍著她的背，一邊哄道。

“嗚嗚……都是我不好，明明說好要保護你的……嗚嗚……”碧靈把腦袋埋進顏如玉胸前，哭得完全沒有要停下來的跡象。

“碧靈做得很好。”顏如玉繼續耐心地哄道，“如果不是碧靈保護我，我早就死了。”

顏如玉忍著肩膀傳來的痛意，拉著碧靈讓她站起來，“碧靈，這裏很危險，我們不能繼續留在這裏了，必須馬上離開。”

碧靈用衣袖胡亂擦去臉上的眼淚，一邊抽泣著一邊點頭，“好。”

“碧靈真乖。”顏如玉揉了揉碧靈的發頂，心中也是無奈。

這孩子會發狂完全是因為她，其實她應該好好安慰她的，只是現在的處境實在太危險了，下一波殺手說不定就在趕來的路上，她們得盡快離開這裏。

碧靈沒有忘記顏如玉身上的傷口，主動跑到她身前蹲下，“玉玉我背你。”

顏如玉沒有反對，聽話地爬上碧靈背上。

“對了，那他們要怎麽辦？”碧靈剛打算離開，卻忽然想起倒在地上的那三個黑衣人。

顏如玉忍不住拍額，幾乎忘了這事。她轉頭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三人，全被碧靈弄到斷手斷腳，就差斷氣了，根本不成威脅。

如果是以前，顏如玉可能會看在他們那麽可憐的份上放他們一馬，但現在……

顏如玉不耐煩地咂了一下嘴，“給他們一人補一劍吧，甭太費事了。”

“好。”碧靈把顏如玉放下，回頭給他們補了一人一劍，然後又重新回來把她背上，問道：“玉玉，那我們現在要去哪裏？”

“下山。”一股不好的預感盤繞在顏如玉的心頭，讓她迫不及待地想要逃離這個地方，“你還記得路嗎？”

“記得。”碧靈點點頭，在來的時候早就已經把這裏的山路記得一清二楚。

“太好了，那我們馬上下山。”

碧靈不敢耽擱，馬上使出輕功離開這座小院。

或許是因為光頭男帶著小弟去找皇甫翼了，偌大的六虎堂，竟不見半個人的蹤影。四周的燈火依舊明亮，燭光隨著微風不時舞動，更添幾分恐怖的氣氛。

顏如玉可沒心思管這個，只顧著催促碧靈盡快下山，生怕被人瞧見又得再生事端。

兩人離開六虎堂後便一直朝著山下狂奔，顏如玉一路上不時回頭張望，生怕有追兵追上來。

畢竟拖著她這個只會幫倒忙的傷患，碧靈就是會上天入地也沒用啊！

碧靈一邊狂奔著，也不忘側耳細聽身後的聲音，保持提高警覺，“玉玉，剛才那些黑衣人也是六虎堂的人嗎？”

“不，如果我猜得沒錯，他們應該是夜神教的殺手。”

“夜神教？”碧靈一臉驚訝，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對，他們應該是陳洪派來殺我的。”顏如玉沈吟道。

提起陳洪，碧靈忽然想到她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顏如玉也是在被人追殺，而玉玉也曾經說過，想要殺她的人是她的師兄陳洪。

“可是……他們是怎麽知道玉玉你在六虎堂的呢？”自從山上一戰之後，陳洪就沒有再派殺手來過，照理來說，他應該不知道玉玉的行蹤啊！

“燕城是夜神教的地盤，估計我們在進城的時候就已經被人盯上了吧。”是她大意了，居然就這樣大搖大擺的進城，顏如玉的臉對夜神教的教徒來說可是熟面孔啊！

兩人剛跑至半山腰處，就聽見不遠處傳來嘹亮的廝殺聲，震耳欲聾，火光沖天。

“玉玉，那邊……”

“快走！”顏如玉的心猛地往下沈，不好的預感越來越濃烈了。

皇甫翼和羅文希的目的是潛進六虎堂打探情報，絕對不可能搞出這麽大的陣仗，把四大門派精心策劃的計劃付諸流水，看來這六虎堂肯定是發生什麽事了！

碧靈也隱約察覺出不對勁，便不再多問，鼓足勁兒向山下奔去。

顏如玉不時回頭張望，確認身後是否有人追上來，催促道：“碧靈，我們還有多久才能下山？”

“快了，我們已經差不多到山腳的哨站了。”碧靈頭也不回的答道。

沒過多久，熟悉的哨站果然出現在了兩人面前，碧靈打算繼續前進直接下山，卻被顏如玉阻止了，“別走這裏，我們繞到山腳後面離開。”

碧靈雖然不懂顏如玉為何要她繞遠路，但還是聽話地點點頭，“嗯。”

碧靈的輕功高強，即便是繞遠路也沒有費上多少時間，“玉玉，我們到了。”

離開了平籮山，顏如玉的心才安定下來，她從碧靈的背上躍下，嘆道：“一路背著我，真是辛苦你了。”

碧靈搖搖頭，“才不辛苦呢。”

顏如玉捉起她的柔荑放在掌心，像是慰勞般輕輕拍了拍，似是感嘆道：“好了，我們現在要想辦法離開燕城了。”

“護法大人好不容易才回來燕城一趟，怎麽那麽快就急著走呀？”

一道滄桑低沈的男聲忽然響起，讓顏如玉和碧靈有如驚弓之鳥般睜圓了雙目，緊張地張望四周。

碧靈立刻就發現了山後有人，把顏如玉拉到自己的背後小心護住，警惕地等待來人出現。

一群穿著黑衣鬥篷的人從山後出現，他們列成了兩隊，動作整齊劃一，為首的兩人扛著兩只大旗，旗子上面大大的“夜”字映在顏如玉的眼中，分外刺目。

“呵呵。”一名白發蒼蒼的老者從人群之中走出來，對碧靈眼中的殺氣和她手上的長劍沒有絲毫懼怕之色，直接走到顏如玉面前低頭，拱手行禮：“屬下參見左護法。”

“……”如果可以，顏如玉真希望眼前這一切都是個夢，猛然醒來，她和碧靈還待在剛才那小倉庫裏，笑笑說說的尋找著根本不存在的金子。

“你是誰？”顏如玉不認得眼前的老者，幹脆裝失憶，“我認識你嗎？”

老者挑眉，沒有想到顏如玉在這節骨眼兒上居然還和他玩這些小把戲。他輕咳兩聲，幹脆陪著她玩起來，裝模作樣地自我介紹，“屬下是夜神教四大長老之一，張鈺。”

張鈺？

顏如玉努力回想，卻不記得自己有在小說裏見過這號人物。估計是些打醬油的角色，作者根本就沒有細寫吧。

“原來是張長老。”顏如玉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一臉好奇地問道：“不知張長老找我有何事呢？”

“護法久未回教，屬下實在是擔心護法您的安危。正好，屬下今日聽聞護法前來拜訪六虎堂，屬下便趕緊領著教徒們前來恭迎護法。”張鈺說得繪聲繪色，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倆是早就約好的，“護法，這邊請，屬下早就為您備好轎子了。”

顏如玉抽了抽嘴角。也不知道這幫人對六虎堂做了什麽，居然還好意思說她是來拜訪的。

張鈺一聲令下，四名仆人便麻利地擡來了轎子，還貼心地掀起布簾，讓顏如玉上轎。

“咳咳。”顏如玉輕咳兩聲，知道就算是裝瘋扮傻也逃不掉了，幹脆和他實話實說，“張長老，我暫時不想回教，這頂轎子還是你坐回去吧。”

作者有話要說：

“護法，請恕屬下多言。正所謂恩師如父，教主現在纏綿病榻，您作為他的愛徒，理應侍奉在床前，以盡孝道。”張鈺走到顏如玉身旁，柔聲好言相勸。

顏如玉當然明白老教主對原主來說是多麽的重要，但她真的不想回去夜神教啊！

先不說回去夜神教肯定會和陳洪正面杠上，萬一她要是真贏了陳洪當上教主，那豈不是離反派大BOSS的位置越來越近了嗎？！

“張長老，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也有自己的顧慮……”顏如玉輕嘆一聲，委婉地表示自己的立場也很艱難。

“護法的顧慮是指右護法？”張鈺是只老狐貍，再加上從小看著顏如玉長大，多多少少也能猜出她的心思。

顏如玉不打算否認，因為陳洪的確是原因之一。

張鈺輕輕一嘆，話中有話道：“護法，且聽屬下一勸，該來的它始終會來，逃避並不是一個辦法。更何況……右護法的性子，您應該比屬下更加清楚。”

也就是說，就算她有意要避開陳洪，陳洪也不會放過她嗎？

顏如玉低頭沈吟。張鈺說得沒錯，就算她避開了反派的命運，可陳洪一直這樣糾纏於她也不是個辦法，她和碧靈總不能一輩子過著縮頭烏龜一樣的生活。

她和陳洪，早晚是要杠上的！

張鈺看著顏如玉的表情不斷變化，心知她這是做出決定了，捊著胡子樂呵呵一笑，道：“護法不必擔心，屬下永遠是站在您這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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