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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桐謠 叁拾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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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兒怎麽來了?”“臣聽聞皇上設宴款待七族首領霍青桐姑娘,特地前來,無意中聽到皇上與霍姑娘對話,請皇上恕罪!”福康安擡眼看了看霍青桐,她依舊是那副不冷不熱的表情,只略略瞥了他一眼。“不礙事,都聽到什麽了?”“臣聽皇上說要聯姻。”“哦?那你覺如何?”對著福康安,乾隆的脾氣壓了下來。“皇上,臣來的另一個目的正與此相關。”“是麽,說來聽聽。”乾隆抿了口酒,饒有興趣。“康兒想請皇上成全,為康兒和霍青桐姑娘賜婚。”“什麽?!”霍青桐和乾隆異口同聲,萬萬沒想到福康安會提這種要求。“皇上前兩日不是想給康兒賜婚,問康兒有沒有意中人嘛?”福康安不卑不亢,“康兒想要的正福晉就是霍青桐姑娘!”霍青桐嚇了一跳,這話從福康安嘴裏冒出來別扭極了,他居然要娶她?簡直是癡人說夢,他倆沒熟到能成親的程度吧,況且他很可能是陳家洛的侄兒,太離譜了!“嗯...”乾隆猶豫片刻,提出納妃談不上喜歡,大部分原因在於霍青桐是香香的姐姐,既然康兒看中霍青桐,不如成全他,反正嫁給康兒當福晉也算聯姻,“好,難得康兒看上了,霍姑娘年紀輕輕就統帥七族,不輸男兒,同你很般配啊!”“謝皇上成全!”“哈哈哈,只不知霍姑娘的意思..”“不可能,我不會同意的!”霍青桐不看福康安,幹脆的拒絕,她沒註意到福康安的眉間有一絲落寞。“嗳~霍姑娘別回絕這麽徹底,康兒足以配你,”乾隆把話挑明,“多住上幾日,期間你可去瞧瞧那女娃,再考慮考慮七族安危,朕希望得到滿意的答覆。”霍青桐還想辯什麽,福康安暗暗拉住她,“是,皇上,康兒會勸她回心轉意的。”

“你幹嘛攔著不讓我說?”霍青桐對著福康安沒好臉的嚷嚷,“我明確告訴你,我不會答應的!”福康安背對著她,不理睬不答話。雖然闖府時劍被沒收了,但赤手空拳抓住福康安還是綽綽有餘的,以他為人質便可要挾乾隆,思及此,霍青桐的手快速抓向福康安,不料將要得手時被一柄短刀截下,猛然的洩力使霍青桐往後倒了幾步,她不甘的看向來人,居然是聞人姍。“貝勒爺。”“你就這樣對待你的救命恩人?”福康安回身面對霍青桐,滿臉戲謔,“你認為我會一而再,再而三的不加防備?”說時遲那時快,“啪!”的清脆響聲,福康安不及反應便挨了一耳光,撇過的臉紅腫滾燙,嘴角微微滲血。“你竟敢..”聞人姍提刀準備動手,福康安伸出胳膊攔下。霍青桐扇過的手掌通紅,“哼,救命恩人?!”她怒目圓瞪,盯著聞人姍的雙眼似要噴出火來,“聞人姍竟是你派來的!我就說你哪會有好心眼兒救人?你窺探七族和紅花會機密不算,還陰險使計抓一個嗷嗷待哺的嬰兒!”福康安用手背擦去嘴角的血跡,並不辯解,淡淡道,“帶霍姑娘去東苑休息吧!”“是。”“福康安,你別指望在乾隆那兒替我解圍我就會感激,休想我答應聯姻!”氣沖沖朝福康安吼道。“霍青桐,皇上不會善罷甘休的,你當真忍心看族人遭戰亂迫害,流離失所?”福康安說的漫不經心,卻字字戳中她的要害,“另外我提醒你,別忘了你我有個約定,不管救你為何,約定已成事實,我相信堂堂七族首領翠羽黃衫不會言而無信吧?”這句話像是一盆涼水從霍青桐頭頂澆到腳底,火氣全滅,無話反駁。“哼!”霍青桐扭頭出門,福康安揉著臉,楞楞站在空空的房間裏,自言自語,“非要如此方能留住你麽?”

東苑,僻靜無聲,與世隔絕。霍青桐出神的靠著床柱,一年多前模糊的記憶漸漸清晰。“你,為什麽要救我?!”霍青桐醒來發現置身於陌生的環境中,眼前的人竟是福康安和一蒙面黑衣女子。“救你?是不是救你還說不準,”福康安的臉藏在陰影裏,讓人看不出表情,“但是我知道你為助你妹妹逃離皇宮與她互換了裝扮,跳崖則是為讓皇上當香香公主已死。”“你,你想怎樣?”霍青桐有些慌了,如果福康安知曉實情,那乾隆..“我想怎樣?哼,想想你在西域是怎麽對我的!”福康安恨得咬牙。“我今日既然落在你手裏,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死是便宜你了,”福康安得意的笑了,“你說要是我把香香公主沒死的消息稟報皇上,那麽...”“不行!”不能讓香香再被抓,霍青桐激動的直起身,拉扯到了傷口,疼得倒吸口涼氣,“嘶~你到底如何才肯放過香香?!”福康安瞥見霍青桐包紮好的傷口處又滲出血來,心沒來由的擔憂,“你還是先顧及一下你自己吧。”沒有起伏的聲調,轉身要走。“等等,福康安,我警告你不要把事情說出去,否則...”霍青桐捂著流血的傷口,呼吸急促。“哈哈,”像是聽到了好笑的話,福康安斜睨著她,“就憑你現在這樣,還敢威脅我?”霍青桐臉垮了下來,服軟道,“那你放我離開。”只要沒有她這個證據,就算有什麽傳進乾隆耳朵,料他不敢輕舉妄動。“放你?你認為我會輕易放掉到手的獵物?”“那你到底要怎樣?!”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這家夥跟陳家洛長得如此神似,怎麽個性差那麽多?“你似乎真的很想知道,我就不妨告訴你吧,”福康安玩味的瞧著霍青桐,“我可以不把香香公主的事說出去,也可以放你離開,”霍青桐眼裏放光,亦有所防備,“只要你答應我一件事。”“什麽事?”“這件事我現在還沒想好,但絕不會傷天害理、違背良知,你若答應日後也絕不能反悔!”看著福康安算計的臉,霍青桐有些不知所措,暗自思躊,這簡直就是他挖的陷阱,她卻奈何不了他。“你可以好好掂量掂量,以你目前的狀態能幹嘛,我若果真把消息稟報皇上...”福康安故意停頓。“好,我答應你,只要你不傷害香香。”她不得不答應,目前的她什麽都做不了,所以即便是陷阱,也只能閉著眼往裏跳。“我們擊掌為誓!”三擊掌,福康安得逞的暗笑,“這裏是安康居,鮮有人知,你安心養好傷便可離開。”這句話誠心誠意,他確實不願再見她受傷的樣子。思緒飄然而去,霍青桐恍惚的看向空蕩蕩的房間,約定?是了,這就是她和福康安之間的約定。誰會料到福康安讓她答應的事竟是聯姻?她該怎麽辦?不答應,違背約定是小,七族安危是大,雖然她曾帶領族人多次打敗清兵贏得勝仗,但是戰亂已經讓她失去了家,難道還要其他族人顛沛流離,遭受同樣的苦?答應的話,那麽,家洛..終究是有緣無分嗎?霍青桐取下頭上的翠羽,捏在指間,腦海裏浮現出陳家洛給她戴上翠羽的畫面,喃喃自語,“家洛,我到底該怎麽辦?”

葉爾羌分舵。“有什麽新情況嗎?”“總舵主,和闐府邸內沒有異常。”餘魚同剛從外打探回來,就立即來匯報。“青桐呢?還是沒有消息?”陳家洛心急如焚,三日了,青桐仍沒有回來。“據打探,霍姑娘正與乾隆商談七族之事,恐怕得多耽擱幾日。”“辛苦你了,十四哥,去休息吧!”“好,總舵主也早些休息。”餘魚同退出房去。連日來陳家洛心不安的跳著,總覺得青桐遇到了什麽棘手的事,也許是她不在他身邊的緣故吧。睡不著,看來又失眠了,索性走到院子裏吹風。清涼的晚風拂在陳家洛臉上,銀色的月光洩了一地,思念越發濃烈,他從腰際取出隨身攜帶的短劍,輕輕撫過,定睛瞧著,劍上映出霍青桐的影子,羞赧的朝他笑。“青桐...”晃神間影子已沒了,他是太想她了吧?雖然找回了她,但再次分離,心裏空落落的,不真實感油然而生。“青桐,你安然嗎?我在等你知道嗎?”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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