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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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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個七月初七,麥芒16歲,長洲在這一天回來。

麥芒拿著手裏的高中通知書,傻傻的笑著。不能和長洲在一所學校,但在一個城市,而且學校還距離的那麽近,以後自己終於可以經常的見到長洲了。

“小麥,諾,這些雞蛋和面你可要全都吃完啊!”長洲看著阮嬸阮叔終於離開,趕緊放下一口未粘的碗筷,糯糯地道。麥芒偷偷地笑,長洲在這個時候真是可喜歡極了。

後山上,麥芒哼著曲,數著天上的星星,長洲高大的身子就這樣枕在麥芒的腿上。

長洲狠狠的吸了口氣,這是小麥的味道,淡淡的極容易被忽略,但少年自信,即使是少女換了副容顏,自己也能憑借著這種氣味找到她。少年回過神來,為自己的突發奇想感到無語,癡癡地笑了起來。

麥芒感覺到腿上少年的悶笑,少年的開心似乎也感染到了自己。麥芒什麽也不問,只要長洲開心就好。少年似乎有些不滿,嘟囔著,

“小麥,你怎麽不問我為什麽笑?”麥芒撇過臉,臉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唉,長洲,這麽些年,你還真是一點的不變啊!

“長洲,你笑什麽?”

聞聲,小麥語氣裏的揶揄讓長洲微赧,耳垂似乎都帶了點粉色。看見小麥亮晶晶的眼神,長洲總覺得這樣的眼神似乎就是那些所謂的上帝的眼神,似乎可以包容著自己子民的一切美與醜。而和這樣的小麥相處,自己從不需要掩蓋什麽。

有時候,長洲會恍惚,到底哪一個自己才是真正的自己,哪一個自己才是帶了面具的。但現在,這些都不重要了,自己似乎迷戀上了這種感覺。

“長洲,我馬上就會趕上你的!”“嗯。”

“長洲,長洲。”“我在,我在。”長洲看著現在躺在自己懷裏的少女,睡夢中還在低語,一時又酸又疼,這種感覺,似乎越來越頻繁了。

橫亙在長空的白練,這麽多年來一直未改變,就像是少年心中的執著,少年帶著紅光的手心,附在少女的額頭:小麥,你從不是織女,而我也不會是你的牛郎。

那樣的故事,怎麽會有人相信。

這一年的九月,麥芒告別了阮爸阮媽,踏上了去高中的路。

※※※

青春的歲月,如花瓣綻放。在這鮮衣駑馬的時光裏,每個少男少女都會有些許的遺憾吧。而剛進入高中的麥芒就有了這樣的感觸,起因是麥芒現在就讀的三高與隔壁學校的一次籃球友誼賽。而隔壁學校正是長洲所進入青陽高中。

當時的麥芒聽了這個消息還高興了很久,兀自想著,長洲不允許自己去學校裏找他,而自己也肉痛的答應了。現在是長洲自己來到三高,那自己不就可以正大光明的見到長洲了。

麥芒一直相信,長洲就是一個閃光體,無論是在哪裏都是閃閃發光的存在。果然,長洲在學校的名氣似乎蠻大的,而且在校籃球隊打得一手好球,有不少的粉絲,尤其是女生。想到這,麥芒心裏酸溜溜的。自己的長洲都被其他人給看了。

運動會的當天。

“麥芒,麥芒,看見那個高高的站在青陽對領隊旁邊的那個男生了嗎,聽說是比我們高一屆的學長,長的可真是帥!“

“麥芒麥芒,看看那個4號又進球了,進了,又進了!”

“啊!!三分,又是一個三分!!”

周圍的同學無論是青陽的還是三高的,看著那個4號,不約而同的驚呼。比賽很快的結束,麥芒混著人群,想快點擠出去,至少自己還可以在長洲離開三高之前再見他一面。自己的長洲,永遠都是最耀眼的那一個。

可是,麥芒頓住腳步,長洲,可曾有一瞬間,哪怕也只是一瞬間,你看到混雜在人群中,那麽渺小的我?可曾知道,站在那樣的你的面前,我有多麽的自卑!

麥芒被人群擠的落後,看著青陽的隊員整頓好,正準備離開。長洲和和一個高大男孩站在一起,說說笑笑。那樣的長洲,是麥芒不熟悉的,甚至是陌生的。

午後的陽光,似乎有點刺眼,麥芒看見一個漂亮的女孩,長發飄飄,從青陽的校車裏出來,給每個人一瓶水,手裏拿著毛巾,卻徑直地走向長洲的方向。背對著自己,麥芒看不清長洲的表情。麥芒想,那時的長洲是不是像曾經對自己的微笑那樣,一樣的溫柔,不然,那個女孩為什麽會笑的那樣地的羞澀而美麗。

女孩墊起腳尖,純白的毛巾,白嫩的手,細細的擦拭著男孩的汗水。男孩微微地彎下高高的頭顱,微曲的肩膀,幾乎打擊的麥芒站不住腳。

那是長洲?

長洲不是一直都是,驕傲不可一世的嗎?

長洲不是一直都是,只會對小麥撒嬌的嗎?

“麥芒,麥芒,你怎麽了?”麥芒慌忙地低下腦袋,任憑著淚水模糊了視線。

麥芒不是個喜歡哭的女孩,反而整天笑嘻嘻的,小小的酒窩,彎彎的小月牙,莫名的讓人歡喜。但是,好像因為長洲,麥芒似乎總是在哭泣。麥芒卻從來不會因此而難過。

她笑,因為她快樂,她哭,因為她傷心。那樣直率的性格,直白的只要一眼,留心觀察的人,便會發現,真實的麥芒是多麽敏感的一個人。

一個人要把一個人放在心上,要花多久?麥芒迷糊的眼已經無法再直視著別人。是啊,只需一秒,就生了根。日積月累的執著與呵護,早已圍成了一座厚厚的城堡,把自己最好的東西虔誠的奉獻給在城堡裏的唯一的他!

可是,麥芒比誰都明白,那個他不快樂!可是,長洲,幹涸了許久的靈魂在終於快要到達彼岸,如果連你也離開,怎麽辦?

麥芒想,自己終有一天會入地獄的!為什麽自己會有一顆如此醜陋的靈魂,只能依靠著吸食別人的生命才能夠生存!為什麽自己那麽懦弱,自始至終執著於一顆即使是同類卻不願同行的靈魂?

那一天,小麥在青陽外的一條林蔭道上,坐在一棵大樹下的長椅上,透過柵欄可以清晰的看到青陽每天下午的籃球隊員練習。即使長洲不是每次都會來,但是麥芒幾乎已經養成了習慣,一到這個時間,無論有多麽的忙,麥芒總會來到這裏,躲在大樹後。

麥芒不知道,長洲早已經發現了那個自己萬分熟悉的身影。就在麥芒第一次來這的時候,就連長洲自己也很詫異,自己居然對那個一起長大的女孩已經如此的熟悉。之後的許多次,長洲都以各種各樣的理由,推掉每日的訓練。自然也不會知道,已經有個少年就是在這些短暫的時間裏,悄悄地喜歡上了那個有些憂郁的少女。

男孩,叫左明,高三時因為某些特殊的原因轉來青陽高中,而那些具體的原因,誰也不知道。只知道,這個少年喜歡畫畫,喜歡籃球。同樣是籃球隊成員,與光芒萬丈的長洲相比,少年壓低的帽沿總是讓人忽略掉這個人。

你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橋下看你。左明,就是這樣,在那麽多的人中,一眼就看到了那個少女,用左明自己的話來說,就像是,沒有翅膀的蝴蝶正在孤獨的掙紮。

那一天,並不是很大的運動場上,到處都是三高和青陽的學生,那一天和無數激動歡呼的人不同的是,在一個角落裏,有個女孩只是靜靜的,視線卻始終追隨著長洲身影。

左明開始也認為少女像其他的花癡一樣,迷戀的只是少年俊美的外形。可是當發現少女柔軟的目光和落寞的眼神時,左明,似乎就預見了,自己遲早會與少女還有交集。

校車外的那一次,少女就是那樣在人群之外,像個迷失的精靈,充滿著希冀。而當時透過車窗的自己卻可以清晰地看到長洲當時的心知肚明。長洲知道,少女正在觀望。左明知道,那個少年不喜歡那個少女,即使少女的喜歡是那麽的珍貴。

少女每次來的時候,遠遠地觀望少女,靜靜地拿起筆,描繪著少女的憂慮和喜悅。有時,左明會想著,如果自己和長洲正對面的交鋒,少女會不會就留意到自己。

“同學,你很喜歡籃球嗎?”

“你是?”少女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裏帶著明顯的迷茫與戒備。

“我是青陽籃球隊的隊員,無意中看到你在這邊看球便問問?”男孩大大的笑容,即使是大大的帽沿也只能遮住一角,只是其中的苦悶也只有他自己能夠理解了。自己好歹也是帥哥一枚,並且在和長洲的切磋時下意識地幾次正面少女所在的方向。當然,此時的左明早忘掉了自己“遮醜”的大帽子。

麥芒看不清男孩的相貌,只是此時的男孩手裏拿著畫板,聲音溫柔,給人暖洋洋的感覺,麥芒並不排斥這個男孩。

左明似乎感覺到了眼前女孩的無措,女孩的小手下意識地梳理著自己長長的發,而後卷成一個個的圈,那樣的柔軟,左明甚至感受到了女孩的嬌柔綿軟。

男孩笑笑離開,只是在經過女孩身邊的時候,深深地吸了口氣,雪山一樣清亮的氣息,這是少女的味道。男孩塞給女孩一張畫紙,翩翩離開,腳步輕快。麥芒莫名其妙的展開紙張,看完後下意識地尋找著那個模糊的男孩,只是男孩已經不見了蹤影。

畫裏的女孩跪在一棵大樹下的長椅上,支著下顎,眼神溫柔含笑看著遠方,長發在飛揚,天空是那麽的藍,白鴿掠過。麥芒都不相信這個女孩會是自己,一個那麽有活力充滿希望的花季少女!

與此同時,長洲在某角落裏攔住了一個同樣高大卻瘦弱的少年。

“離麥芒遠點,她不是你應該招惹得女孩!”少年的聲音低沈強勢。

“那麽,長洲,你是以什麽樣的身份這樣對我說話。”另一少年清亮而緩慢。

“妹妹,麥芒就像妹妹,我不能讓她受到傷害……”少年略有遲緩卻堅定不移。

“長洲,自始至終,傷害她的一直都是你不是嗎?”

此時的少年語氣依然慢悠悠地,就像只是在說著一個事實,“你知道她喜歡你,你不讓她來見你,也從不去看她,給她消息。你甚至不告訴她你已經有女朋友,只是因為,即使你百般不願承認,你貪戀她的溫暖,但是同時,你討厭她,不是嗎。”

“長洲,你不覺得自己很自私嗎,用關心,喜歡為借口,斷掉那個女孩所有的幸福。”少年的平穩的語氣,卻像刀劍般的尖銳。不再看長洲一眼,少年壓下帽沿,緩緩地離開,留下另一少年靜靜地不知在想些什麽。

“你什麽都不知道罷了……”空氣中傳來少年的低喃。

遠去的身影不可察覺的頓頓,少年眼眸深沈:長洲,你一定會後悔!

“麥芒,麥芒,我打聽出來了,就是上次來我們學校參加籃球比賽的那個少年長洲,還記得嗎?本來。我還想追他呢,誰知道,他居然是局長女兒的男朋友,本來我還想追他的呢,真可惜,不過那女孩我也看過,兩人站在一起,確實是男有才,女有貌…….”

麥芒感覺自己像是在海浪中,在大浪中翻滾。長洲,她說的是長洲?

麥芒聽到自己冷靜地問她:“你聽誰說的?”

女孩似乎被麥芒冷漠的近乎無情的聲音嚇到,磕磕絆絆:“這,好像也不是,什麽大的新聞吧,好像是我們班參加上次比賽的隊員說的,唉!唉!麥芒,你去哪?”

麥芒想,我才不要相信呢,不相信他們說的呢,我要去,問問長洲,讓長洲告訴他們,那個女孩才不是他的女朋友呢,一直以來都不是,他的女朋友是,是……

少女在奔跑,一路的跌跌撞撞,越來越慢。麥芒停下來,世界好像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是啊,即使不是她,也會是別的女孩不是嗎,一直以來,長洲喜歡的始終不是自己吧……傻傻地站在學校門口,對面就是青陽,只要再多走幾步,隨便問一個人,就有答案了吧?

但女孩,卻緩緩地蹲了下來,埋下頭,人來人往的校門口,寂靜的流淚。那麽小小的一團,好像一不註意就會消失在人海裏,再也無跡可尋。

少年站在少女經常去的大樹下,斜對面女孩在哭,男孩摸摸心口有點疼。壓了壓帽沿,像從來沒有來過一樣,少年悄悄地離開。

女孩,在走之前,就讓我為你做最後一件事吧……少年單薄的身影晃了晃,回頭最後看一看那個孤單的少女,擡頭的霎那,讓人驚艷的栗色的眼眸,一瞬間有著墨綠的流光滑過。

同樣的角落,少年站在那仿似很久,只為一句話:

“長洲,好好的看著那個女孩,那個除了你一無所有的女孩!”

長洲看著少年翩然遠去,眼角微微的瞇起這個剛開始絲毫無存在感的少年,只是,為什麽,麥芒……

長洲同樣展開手裏的畫,畫裏的女孩,肌膚嬌嫩的如同嬰孩,烏黑的眼神決絕,看著遠處長長的大道,女孩站在十字路口。

長洲不喜有人如此看透少女的心事,畫裏的少女如果不是被繪畫者放在了心上,怎會如此的傳神?不在意的隨手扔掉,不喜歡的東西,不值得花心思。沒有看到陽光下似乎有什麽模糊的字眼明顯被特殊加工過,附在少女緊握的手心旁:別害怕!

這只是個巧然,但有誰不能說,一切似乎又是命運的流轉。

麥芒呆呆的看著,那個喜歡對自己撒嬌的男孩狠狠地推開自己,一臉焦急地奔向那個滿頭是血的女孩,朝著自己恨恨地丟下一句話:

“阮麥芒,你怎麽能這麽任性!”

“阮麥芒,你怎麽能,這麽……任性……”看著少年抱著少女遠去.麥芒跌落在地上,滿地的碎玻璃,滿手的血,麥芒似乎都感覺不到,只是一遍一遍的重覆著少年離開時氣憤的話。

麥芒想,原來長洲還是知道自己的全名是阮麥芒的,自己應該高興不是嗎,但是為什麽卻控制不住自己,渾身的顫抖,是那麽的冷。

長洲,為什麽要說我很任性,長洲,不是我做的,真的不是我!麥芒想辯解,想對那個男孩說些什麽,只是不知為什麽,張張口,喉嚨卻像是被堵住了,發不出聲響。

那個滿臉冷酷,卻會一遍一遍對自己說:小麥,別怕啊,哥哥在這呢!去哪了?

那個不和任何人說話,卻一直緊緊攥著自己的小男孩去哪了?

那個一臉傲嬌捧著烤小鳥的少年呢?

那個在山底差點廢了左臂,卻從不放棄自己的少年去哪了?

那個在無數個夜裏,一臉撒嬌的窩進自己的小床,像小熊一樣抱著自己,夢裏哭得讓人心疼的少年去哪了?

麥芒覺得自己做了個夢,夢裏的少年,在自己家裏的那棵大梧桐下,回過頭,軟軟地笑著: “小麥,我討厭黑蛋!”

“小麥,小麥!”麥芒回過神來,只見在夢中出現的少年此時正一臉委屈的趴在自己的床頭,眼睛濕漉漉的像隔壁家的狗狗一樣。

“長洲……”麥芒顯然還沒從夢裏回過神來,只是突然渙散地說了句:

“長洲,你不是走了嗎?”

長洲咕噥著:“小麥,你怎麽能這麽笨!明明是別人害的青青受了傷,怎麽也不知道解釋一下!”

麥芒想說,我想解釋的,只是你沒給我機會。長洲也想起了自己當時確實過於急躁了,不禁尷尬的泯泯唇,眼睛直視眨也不眨的看著麥芒。

“沒關系,青青沒事就好。”麥芒聽到自己如是說。突然想到了什麽:“那個人是誰?這件事和他有什麽關系?”麥芒這才發現自己在校醫院,“我怎麽在醫院?而且還是三高的?”

長洲看著麥芒的眼色,小心翼翼地說,當時在校門口,自己先帶著青青離開,回來的時候聽說,發生爭執的另一個女孩突然就暈了,被一個帥氣的男生送到了三高的醫務室,說到這,長洲略有異樣的看了麥芒一眼,漫不經心地問道:“小麥,你什麽時候認識什麽帥氣的男生了?”

麥芒看他一眼,也漫不經心地回答:“路過的吧!”長洲定定地看一會,似乎在辨別著什麽,而後輕松的笑開。“對了,那個傷人的人,是誰?你還沒說。”

但是,現在長洲顯然沒了解釋的心思,只不過見麥芒堅持,終於解釋到,男孩就是那個爭端的始作俑者,要是不是他“不小心”撞了一下麥芒,麥芒也不回撞到青青,青青也不回撞到後面的裝滿車的玻璃飾品。

麥芒心裏咯噔一下,其實,當時並不是那個所謂的‘那個人’說的那樣,當時麥芒想,自己是看到了青青的,當時的麥芒是看到青青後面的那量裝滿玻璃的車的,當時的麥芒是自己沖過去的,只因當時突然間覺得,如果,青青不在這個世界上了,長洲應該還是只是自己的長洲!

想到這,麥芒手心布滿了冷汗,長洲察覺有異,一臉著急的問道:“小麥,你是不是還有哪不舒服?”

麥芒佯裝無事的搖搖頭,好像這樣就能搖掉心裏的陰暗。“那,那個人呢?”麥芒漫不經心地問,兩只耳朵卻樹的很高。

“哦,會被輟學吧。”

“嗯。”

麥芒有輕度的貧血,不一會就疲倦的睡去。長洲為麥芒蓋好被子,輕輕地撫摸著麥芒纏著紗布的手。長洲想:當時的麥芒一定很疼吧……

小心地關上病房門,門外,壓低帽沿的少年,斜斜的靠在醫院的墻壁上,筆直的長腿,略有些怪異地彎曲著。

“為什麽?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麽?”

“那些不重要。發生了什麽也不重要。”

“局長不會善罷甘休。”

少年毫不在意的換了個姿勢,

“你配不上麥芒,如果你還有心,別再傷害她。”

長洲看著少年離開,消失在長廊的盡頭……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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