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因為，我也喜歡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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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歡擡起頭來，淚眼朦朧的看向他，喃喃道：“師父，好疼啊。”伸手指向心口：“我這裏好疼啊，疼的好像要活不下去了。”
惠安心虛的伸手拍了她一巴掌：“因為他，你就不活了？”
“我說過的，他死了，我也便不活了。”她輕笑了一聲，像是即將雕謝的曇花，全然無了生氣：“活著不能再一起，死了總能在一處了罷。”
他抹了一把額角的冷汗，深覺這次玩笑開的有些大。半晌，他才輕咳了一聲，繼續擺弄著手中的草藥：“嗯……小徒弟啊，你要不要進去看看他？”
清歡搖了搖頭，眼淚不要錢似的往下掉：“不見了。”嘲諷了語氣：“還有什麽見的必要？”聲音壓得低低的：“把我們的骨灰斂到一處，挑一個有風的日子灑了，也算是見了一面罷。”擡起眼來：“師父救活他很難，一把火將我們燒了，總不至那樣難。”
惠安看著她如喪考妣的模樣，狐疑的挑起了眉梢：“我說，你哭這麽一通，不會是怨我沒救活他罷？”
她只是淡淡的看著他：“師父你若是想救，他那樣的傷，怎麽會救不回來？”垂下眼簾，看向自己的腳尖：“只是不想救便罷了。”吸了吸鼻子：“我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找到了他，將他送到這裏，結果就因為師父的一念之差……”
她緩緩站起身來：“總歸，是我對不起他。”
說罷，便向著那扇門走去。
那些話是真的，怨師父也是真的。即便是雪華發作，有師父在，怎麽也不至於……
她立在門扉前，仰起頭來，逼退眼角的熱意。半晌，才推開門，走了進去。
惠安看著她的背影，搖了搖頭，覺得自己的這個小徒弟的脾氣，愈發難以琢磨起來，也不曉得是被誰給帶壞了。
他收回眸光，繼續向著藥爐裏添著草藥。
這兩個小畜生，只曉得嚇唬他這個老人家。
屋內。
清歡屏住了呼吸，一步一步的、慢慢的向著屋角的床榻走去。
顧南衣緊閉著雙眸，微微蹙著眉，臉色蒼白如雪。她坐在地上，握住他裸露在外的手，冰涼的，沒有一絲溫度。
“顧南衣。”她將臉頰貼上他的手背，一頭青絲如瀑，順著床沿傾瀉而下：“你這個騙子。”
她輕聲道：“你說過我無事，你便無事。我好好的，你怎麽就在這裏躺著？”眼角蘊出一片水澤：“你在西楚呆的好好的，為何偏偏要來後梁趟這灘渾水？你在西楚好好呆著，不好麽？”指尖加大了力道：“你努力了這麽久，蟄伏了這麽久，偏偏為了一個後梁毀於一旦，你傻不傻？”
回應她的，只是一室靜默。
半晌——
“我只是不想你難過。”
她聞言悶悶道：“只是不想讓我難過，你怎麽就沒有讓我……”她募的頓住，猛地擡起頭來。
顧南衣睜開眼睛，眸底是濃的化不開的情緒。
清歡怔了怔，良久，才反應過來。
師父他那個狗東西！
她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忍下心底升起的狂喜，惡狠狠的掐了一把自己緊握的手。
顧南衣霎時皺起了眉梢：“疼。”
她松開了手，眉間染了怒氣，問他：“你既是醒了，為何不說話？”
他伸手握住她的指尖，唇角的笑意無奈：“你將我吵醒，卻還惱了，你能不能講點道理？”
她瞥了一眼他的肩胛，蹙起了眉：“你的傷，還好麽？”
顧南衣看著她，神色若有所思，半晌無話。
原本與他對視的清歡，終究是敗下陣來，局促的垂下了眼眸：“過兩日我便要回後梁了，你在這兒好好養傷。”
雖說自家師父不怎麽靠譜，但他在，她終究是放心的。
顧南衣的指尖微微用力：“能等我養好傷再走麽？”
清歡：“？”
顧南衣看著她，淡淡道：“我救了你哥哥。”頓了頓，補充道：“除了這件事，我還為你做了許多。”
她擡起眼來，心下悸動，卻學著他的語氣，淡淡道：“你以前從未說過這樣的話。”
“我想讓你心軟。”顧南衣看著他，唇角勾出自嘲的弧度：“我想讓你多陪我一段時日，除了讓你心軟，我想不到其他的法子。”
她咬了咬唇角：“你只說為我做了許多，我並不曉得你為我做了哪些許多。”
顧南衣松開她的手，撐住床沿半坐起身來。
雖是在屋內，但仍是寒涼。清歡看著他只一身單薄的白色單衣，不由得瞪了他一眼，走上前去，惡狠狠的將棉被蒙上了他的臉。
他悶笑了一聲，緩緩將懟在臉上的棉被拉下來，避重就輕的沈吟道：“我從你府上拿走值錢的物什，並不是欺負你，而是讓有心人看到你在西楚過的並不好；安插在你府上的暗探，都是我清除的；顧南卿的許多次暗殺，都是我幫你擋下的；你的許多密信，也是我幫忙送出去的。”頓了頓，溫柔了語調：“這些事，算不算許多？”
清歡凝著他，眸中蒙上了水霧。
你為我做的，僅僅是這些？
五一告訴我的，遠比你告訴我的，要多的多。
她擡起手來，輕輕貼上了他的面頰，偏了偏頭，軟了語調：“只是這些？”
顧南衣唇角勾了笑，魅惑眾生，全然不是平日的清雅：“只是這些，便讓你心軟了，不是麽？”
她的手一頓，點了點頭，認真了神色：“顧南衣，我想不明白你這樣做的理由。”
“你想要什麽理由？”
“那，你又想給我什麽理由？”
顧南衣輕笑了一聲，伸出手來，募的將她摟入懷中，將唇湊至她的耳邊，輕聲道：“我喜歡你，這個理由又是不是你想要的？”
清歡將臉埋在他的脖頸，裸露在外的皮膚通紅。她伸出手來，輕輕抱住他。
良久，她才擡起頭來，看向他，全然無了將將的羞赧：“我對你，向來是狠不下心。”
顧南衣聞言挑起了眉梢，笑的不可置否。
她輕嘆了一口氣，將唇貼向他的唇角，喃喃道：“因為，我也喜歡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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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安心虛的伸手拍了她一巴掌：“因為他，你就不活了？”
“我說過的，他死了，我也便不活了。”她輕笑了一聲，像是即將雕謝的曇花，全然無了生氣：“活著不能再一起，死了總能在一處了罷。”
他抹了一把額角的冷汗，深覺這次玩笑開的有些大。半晌，他才輕咳了一聲，繼續擺弄著手中的草藥：“嗯……小徒弟啊，你要不要進去看看他？”
清歡搖了搖頭，眼淚不要錢似的往下掉：“不見了。”嘲諷了語氣：“還有什麽見的必要？”聲音壓得低低的：“把我們的骨灰斂到一處，挑一個有風的日子灑了，也算是見了一面罷。”擡起眼來：“師父救活他很難，一把火將我們燒了，總不至那樣難。”
惠安看著她如喪考妣的模樣，狐疑的挑起了眉梢：“我說，你哭這麽一通，不會是怨我沒救活他罷？”
她只是淡淡的看著他：“師父你若是想救，他那樣的傷，怎麽會救不回來？”垂下眼簾，看向自己的腳尖：“只是不想救便罷了。”吸了吸鼻子：“我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找到了他，將他送到這裏，結果就因為師父的一念之差……”
她緩緩站起身來：“總歸，是我對不起他。”
說罷，便向著那扇門走去。
那些話是真的，怨師父也是真的。即便是雪華發作，有師父在，怎麽也不至於……
她立在門扉前，仰起頭來，逼退眼角的熱意。半晌，才推開門，走了進去。
惠安看著她的背影，搖了搖頭，覺得自己的這個小徒弟的脾氣，愈發難以琢磨起來，也不曉得是被誰給帶壞了。
他收回眸光，繼續向著藥爐裏添著草藥。
這兩個小畜生，只曉得嚇唬他這個老人家。
屋內。
清歡屏住了呼吸，一步一步的、慢慢的向著屋角的床榻走去。
顧南衣緊閉著雙眸，微微蹙著眉，臉色蒼白如雪。她坐在地上，握住他裸露在外的手，冰涼的，沒有一絲溫度。
“顧南衣。”她將臉頰貼上他的手背，一頭青絲如瀑，順著床沿傾瀉而下：“你這個騙子。”
她輕聲道：“你說過我無事，你便無事。我好好的，你怎麽就在這裏躺著？”眼角蘊出一片水澤：“你在西楚呆的好好的，為何偏偏要來後梁趟這灘渾水？你在西楚好好呆著，不好麽？”指尖加大了力道：“你努力了這麽久，蟄伏了這麽久，偏偏為了一個後梁毀於一旦，你傻不傻？”
回應她的，只是一室靜默。
半晌——
“我只是不想你難過。”
她聞言悶悶道：“只是不想讓我難過，你怎麽就沒有讓我……”她募的頓住，猛地擡起頭來。
顧南衣睜開眼睛，眸底是濃的化不開的情緒。
清歡怔了怔，良久，才反應過來。
師父他那個狗東西！
她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忍下心底升起的狂喜，惡狠狠的掐了一把自己緊握的手。
顧南衣霎時皺起了眉梢：“疼。”
她松開了手，眉間染了怒氣，問他：“你既是醒了，為何不說話？”
他伸手握住她的指尖，唇角的笑意無奈：“你將我吵醒，卻還惱了，你能不能講點道理？”
她瞥了一眼他的肩胛，蹙起了眉：“你的傷，還好麽？”
顧南衣看著她，神色若有所思，半晌無話。
原本與他對視的清歡，終究是敗下陣來，局促的垂下了眼眸：“過兩日我便要回後梁了，你在這兒好好養傷。”
雖說自家師父不怎麽靠譜，但他在，她終究是放心的。
顧南衣的指尖微微用力：“能等我養好傷再走麽？”
清歡：“？”
顧南衣看著她，淡淡道：“我救了你哥哥。”頓了頓，補充道：“除了這件事，我還為你做了許多。”
她擡起眼來，心下悸動，卻學著他的語氣，淡淡道：“你以前從未說過這樣的話。”
“我想讓你心軟。”顧南衣看著他，唇角勾出自嘲的弧度：“我想讓你多陪我一段時日，除了讓你心軟，我想不到其他的法子。”
她咬了咬唇角：“你只說為我做了許多，我並不曉得你為我做了哪些許多。”
顧南衣松開她的手，撐住床沿半坐起身來。
雖是在屋內，但仍是寒涼。清歡看著他只一身單薄的白色單衣，不由得瞪了他一眼，走上前去，惡狠狠的將棉被蒙上了他的臉。
他悶笑了一聲，緩緩將懟在臉上的棉被拉下來，避重就輕的沈吟道：“我從你府上拿走值錢的物什，並不是欺負你，而是讓有心人看到你在西楚過的並不好；安插在你府上的暗探，都是我清除的；顧南卿的許多次暗殺，都是我幫你擋下的；你的許多密信，也是我幫忙送出去的。”頓了頓，溫柔了語調：“這些事，算不算許多？”
清歡凝著他，眸中蒙上了水霧。
你為我做的，僅僅是這些？
五一告訴我的，遠比你告訴我的，要多的多。
她擡起手來，輕輕貼上了他的面頰，偏了偏頭，軟了語調：“只是這些？”
顧南衣唇角勾了笑，魅惑眾生，全然不是平日的清雅：“只是這些，便讓你心軟了，不是麽？”
她的手一頓，點了點頭，認真了神色：“顧南衣，我想不明白你這樣做的理由。”
“你想要什麽理由？”
“那，你又想給我什麽理由？”
顧南衣輕笑了一聲，伸出手來，募的將她摟入懷中，將唇湊至她的耳邊，輕聲道：“我喜歡你，這個理由又是不是你想要的？”
清歡將臉埋在他的脖頸，裸露在外的皮膚通紅。她伸出手來，輕輕抱住他。
良久，她才擡起頭來，看向他，全然無了將將的羞赧：“我對你，向來是狠不下心。”
顧南衣聞言挑起了眉梢，笑的不可置否。
她輕嘆了一口氣，將唇貼向他的唇角，喃喃道：“因為，我也喜歡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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