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我從未真的恨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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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南衣淡淡的看向她，不過是下一刻，便摟住了她的脖頸，在她的唇角狠狠咬了一下。
清歡怔了怔，委屈了神色：“你咬我做什麽？”
他微微瞇起了眸：“你心裏不是只有齊白麽？”
她心虛的垂下了眸子，聲音放的輕輕的：“顧南衣，有些事情你明明都曉得，為何一定要我說出來？”
他笑了一聲：“你不是說，我們之間除去那幾分可憐的真心，其餘的全是算計？”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像是街邊的浪蕩公子在調戲一個姑娘：“謝清歡，可憐的不是我們之間的那幾分真心，而是我。”
清歡擡起眼來，咬了唇角：“你非要這麽氣我麽？”
他曲起手指，在她下巴處輕輕撓了撓，答非所問：“你想清楚了？”
她眨了眨眼，想清楚什麽？是想清楚她介懷的、放不下的那些，還是想清楚西楚與後梁的勢如水火？
這些，又同現在的他們有什麽幹系？
在這個地方，她不是後梁的昌樂公主，他亦不是西楚的三殿下，所以……
她點了點頭，語調柔柔的：“至少，現在是。”
顧南衣聞言，蹙起了眉，深如古譚般的眸子裏凝了冷：“所以，只是現在麽？”重了指尖的力道：“謝清歡，在你心裏，究竟將我擺在什麽位置？”
半晌，她吸了吸鼻子，心中所有的委屈忍不住的傾瀉而出：“顧南衣，我不曉得你在惱什麽。將將還好好的，你惱的什麽？”哽咽了音調：“你時常說我沒有心肝，那你究竟有沒有心肝？我是沒有為你做過些什麽，但你怎麽能夠這樣問我，在我心裏，你究竟擺在什麽位置？”
她擡手捂住了眼睛，指縫裏透出冰涼的水澤：“師父說你死了，我便真的以為你死了，我連我們埋在哪兒都想好了。你說，你在我心裏擺在什麽位置？”
他松開捏住她下巴的手，輕嘆出一口氣，將她擁入懷中：“阿歡，我只是在惱，我們兩個只有我一個人奢想未來。”
清歡將臉埋在他的脖頸處，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我不敢想，顧南衣，我不敢想。安如那麽喜歡你，你肯定要被顧青許給她的啊，你要我怎麽想？”
只要一想，心口便是疼的，疼的幾乎要活不下去。
顧南衣環住她，輕輕拍了拍她的脊背，深邃的眸中情緒翻湧：“我想過很多種你要強加給我的原因，卻未曾想過是因為安如。”唇角翹起一抹笑來：“你其實是不恨我的，對不對？”
她哭的更兇了：“我不恨你，我從未真的恨過你。很多事情我都曉得的啊，我只是一直告訴自己，那些都是你的錯。因為這樣，我才能找著借口心安理得的活著。”
他聞言悶笑了一聲，手指輕輕劃過她流瀉的青絲：“以前的時候，我總在想，怎麽會有這麽不講道理的姑娘。現在看來，也不是不講道理，只是不想同我將道理便罷了。”
清歡握緊了他的衣襟，想，你又曉得什麽。
……
大約是有心結，之前一直強打著精神。現下心結解開，不多時，便又昏睡過去。
清歡從他的身上爬下來，小心翼翼的擡起他的手腕，看著上面纏的厚重的紗布，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良久，她放下他的手，站起身來，向著門外走去。
門扉發出“吱呀”的聲響，惠安擺弄著手中的草藥，直到面前投下一道陰影，才淡然的擡起頭來。
他看著她紅腫的眼，唏噓道：“小徒弟，你能不能有點出息？”
清歡瞪了他一眼，冷笑道：“師父你近日真是愈發蕩漾了。”
他抽了抽嘴角，笑的一臉和煦：“小畜生。”
她坐在他對面的木凳上，審視道：“你來這兒是做什麽？”
惠安想也未想的，將手中的扇子砸了過去：“誰交給你的規矩，敢這樣同師父說話？”
清歡伸手便抓住了砸過來的扇子，繼續審視道：“師父你只有在做了虧心事被揭穿的時候，才同我講規矩。”
他瞪向她，惱怒道：“老子做什麽虧心事了？！”
“來這兒做什麽虧心事了，師父心裏自然是清楚。”
他擡高了音調：“我來這兒救人算什麽虧心事？”
清歡瞇起了眸子，唇角的笑意若有似無：“這樣說來，師父是一早便與顧南衣商量好了，來這兒解雪華的？”
惠安：“……”
他覺得，他能收這麽個畜生當徒弟，委實是老天不長眼。
半晌，他才慢條斯理的從她的手中奪過扇子，繼續扇著藥爐，幽幽道：“醫者仁心。”
“我小時候被打的滿地找牙的時候，怎麽沒見你醫者仁心？”清歡冷哼了一聲，接著道：“我之前還在疑惑師父怎麽會偏幫後梁，現下看來……”
她瞇起了眸，直直的看向他。
惠安亦瞇起了眸子：“謝清歡，給老子收起你那審視靈魂的目光。”
“師父，他給你送了什麽，讓你的底線一改再改？”
他被氣的笑了出來，送了什麽，送了一肚子的氣算不算？
他放下了手中的扇子，正經了神色：“小徒弟，你說這麽一通，無非就是想曉得，他的雪華有無大礙以及他還為你做了哪些。這些你直說便是，何必向你大哥那般，彎彎繞繞，終是錯過一生。”
清歡垂下了頭，咬緊了唇角。
“我同你講過許多道理，你都做的很好，唯有在放下這一方面，做的很不好。這個世上，哪裏有那麽多的恩恩怨怨，又哪裏有那樣多的虧欠。”他長嘆出一口氣：“他那個孩子，年紀還小，便吃了那樣多的苦頭，很不容易。”擡眼看向她：“小徒弟，你能不折騰他，便不折騰他了罷。”
清歡掩下眸中的情緒，“嗯”了一聲。
惠安苦口婆心道：“將將我也在門口聽了一會兒，你雖說著那些都不是他的錯，可心底終究是有怨罷？”
她垂著頭，不可置否。
“小徒弟，你也就是仗著他心裏有你。很多事情，你自己也曉得，只是不肯完全放下便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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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歡怔了怔，委屈了神色：“你咬我做什麽？”
他微微瞇起了眸：“你心裏不是只有齊白麽？”
她心虛的垂下了眸子，聲音放的輕輕的：“顧南衣，有些事情你明明都曉得，為何一定要我說出來？”
他笑了一聲：“你不是說，我們之間除去那幾分可憐的真心，其餘的全是算計？”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像是街邊的浪蕩公子在調戲一個姑娘：“謝清歡，可憐的不是我們之間的那幾分真心，而是我。”
清歡擡起眼來，咬了唇角：“你非要這麽氣我麽？”
他曲起手指，在她下巴處輕輕撓了撓，答非所問：“你想清楚了？”
她眨了眨眼，想清楚什麽？是想清楚她介懷的、放不下的那些，還是想清楚西楚與後梁的勢如水火？
這些，又同現在的他們有什麽幹系？
在這個地方，她不是後梁的昌樂公主，他亦不是西楚的三殿下，所以……
她點了點頭，語調柔柔的：“至少，現在是。”
顧南衣聞言，蹙起了眉，深如古譚般的眸子裏凝了冷：“所以，只是現在麽？”重了指尖的力道：“謝清歡，在你心裏，究竟將我擺在什麽位置？”
半晌，她吸了吸鼻子，心中所有的委屈忍不住的傾瀉而出：“顧南衣，我不曉得你在惱什麽。將將還好好的，你惱的什麽？”哽咽了音調：“你時常說我沒有心肝，那你究竟有沒有心肝？我是沒有為你做過些什麽，但你怎麽能夠這樣問我，在我心裏，你究竟擺在什麽位置？”
她擡手捂住了眼睛，指縫裏透出冰涼的水澤：“師父說你死了，我便真的以為你死了，我連我們埋在哪兒都想好了。你說，你在我心裏擺在什麽位置？”
他松開捏住她下巴的手，輕嘆出一口氣，將她擁入懷中：“阿歡，我只是在惱，我們兩個只有我一個人奢想未來。”
清歡將臉埋在他的脖頸處，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我不敢想，顧南衣，我不敢想。安如那麽喜歡你，你肯定要被顧青許給她的啊，你要我怎麽想？”
只要一想，心口便是疼的，疼的幾乎要活不下去。
顧南衣環住她，輕輕拍了拍她的脊背，深邃的眸中情緒翻湧：“我想過很多種你要強加給我的原因，卻未曾想過是因為安如。”唇角翹起一抹笑來：“你其實是不恨我的，對不對？”
她哭的更兇了：“我不恨你，我從未真的恨過你。很多事情我都曉得的啊，我只是一直告訴自己，那些都是你的錯。因為這樣，我才能找著借口心安理得的活著。”
他聞言悶笑了一聲，手指輕輕劃過她流瀉的青絲：“以前的時候，我總在想，怎麽會有這麽不講道理的姑娘。現在看來，也不是不講道理，只是不想同我將道理便罷了。”
清歡握緊了他的衣襟，想，你又曉得什麽。
……
大約是有心結，之前一直強打著精神。現下心結解開，不多時，便又昏睡過去。
清歡從他的身上爬下來，小心翼翼的擡起他的手腕，看著上面纏的厚重的紗布，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良久，她放下他的手，站起身來，向著門外走去。
門扉發出“吱呀”的聲響，惠安擺弄著手中的草藥，直到面前投下一道陰影，才淡然的擡起頭來。
他看著她紅腫的眼，唏噓道：“小徒弟，你能不能有點出息？”
清歡瞪了他一眼，冷笑道：“師父你近日真是愈發蕩漾了。”
他抽了抽嘴角，笑的一臉和煦：“小畜生。”
她坐在他對面的木凳上，審視道：“你來這兒是做什麽？”
惠安想也未想的，將手中的扇子砸了過去：“誰交給你的規矩，敢這樣同師父說話？”
清歡伸手便抓住了砸過來的扇子，繼續審視道：“師父你只有在做了虧心事被揭穿的時候，才同我講規矩。”
他瞪向她，惱怒道：“老子做什麽虧心事了？！”
“來這兒做什麽虧心事了，師父心裏自然是清楚。”
他擡高了音調：“我來這兒救人算什麽虧心事？”
清歡瞇起了眸子，唇角的笑意若有似無：“這樣說來，師父是一早便與顧南衣商量好了，來這兒解雪華的？”
惠安：“……”
他覺得，他能收這麽個畜生當徒弟，委實是老天不長眼。
半晌，他才慢條斯理的從她的手中奪過扇子，繼續扇著藥爐，幽幽道：“醫者仁心。”
“我小時候被打的滿地找牙的時候，怎麽沒見你醫者仁心？”清歡冷哼了一聲，接著道：“我之前還在疑惑師父怎麽會偏幫後梁，現下看來……”
她瞇起了眸，直直的看向他。
惠安亦瞇起了眸子：“謝清歡，給老子收起你那審視靈魂的目光。”
“師父，他給你送了什麽，讓你的底線一改再改？”
他被氣的笑了出來，送了什麽，送了一肚子的氣算不算？
他放下了手中的扇子，正經了神色：“小徒弟，你說這麽一通，無非就是想曉得，他的雪華有無大礙以及他還為你做了哪些。這些你直說便是，何必向你大哥那般，彎彎繞繞，終是錯過一生。”
清歡垂下了頭，咬緊了唇角。
“我同你講過許多道理，你都做的很好，唯有在放下這一方面，做的很不好。這個世上，哪裏有那麽多的恩恩怨怨，又哪裏有那樣多的虧欠。”他長嘆出一口氣：“他那個孩子，年紀還小，便吃了那樣多的苦頭，很不容易。”擡眼看向她：“小徒弟，你能不折騰他，便不折騰他了罷。”
清歡掩下眸中的情緒，“嗯”了一聲。
惠安苦口婆心道：“將將我也在門口聽了一會兒，你雖說著那些都不是他的錯，可心底終究是有怨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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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徒弟，你也就是仗著他心裏有你。很多事情，你自己也曉得，只是不肯完全放下便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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