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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不解之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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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意解蠱”。這真是相當美妙的幾個字。以至於沈浪聽到之後長長的松了一口氣。傑克也精神一震,似乎那劇烈的疼痛也有所減輕了。

只有王憐花仍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閑閑地同道:“不是又有什麽附加條件才同意的? ”

蘇葉直起身來,跪爬到他的面前。

沈浪立刻平靜以待,警惕的護在王憐花身側。但蘇葉只是朝著王憐花鄭重的磕了三個響頭。郎聲道“不敢再要挾王公子,只求王公子治好傑克哥哥的手。我情願將頭顱摘下來,隨便王公子取多少血都行。”

王憐花“嘖”了一聲,嘲道:“你不是說我和傑克的醫術加起來都未必比得過你?怎麽反過來求我行醫? ”

蘇葉蒼白的臉上浮出一抹羞愧的紅暈,囁嚅道:“我……我只是在小伍面前吹牛,讓他不敢小覷我……王公子都已經看穿了。那些秘笈精深卓絕,我有許多地方看不憧,只是棄精從簡,搗弄些迷魂毒術,做幾張人皮面具還湊合……”

沈浪皺眉插言道:“那你還要王公子和小伍揭皮換皮,此術到底能否成功?

蘇葉低尖不敢看他,老實答道:“揭皮是可以的,換到小伍身上也是不在話下。只是揭皮之後王公子到底還能不能熬著挺過感染,換皮之後小伍能不能排斥新皮……我就不知道了。”

沈浪目光一寒,握緊了王憐花的手。再問道“那麽給王公子解蠱,又有幾分把握? ”

蘇葉被他的目光逼視的微微顫抖,從杯裏掏出一個小冊子來,遂遞了王憐花。回道“這是姑姑所著的蠱經。如無意外,王公子所中之蠱,是第四十二頁所描迷的枯榮蠱,此蠱以夏枯草的蟲草為珥,配以施蠱人的心尖血,暴曬七七四九天,再加入曼陀歹的花蕊,調入烈酒,酒氣散盡,於月食之夜念動蠱語……”

王憐花嗤笑一聲,將那小冊子隨便翻了幾爺,扔在地上。不屑道“你就說能不能解蠱就行了,說那麽多廢話做什麽? "

蘇葉看著那本被自己當做至寶的寶典像垃圾一樣被扔在一旁,有點心疼,但又不敢去拾。

便老老突突地繼續回話:“這蠱雖然制作繁雜,但解起來卻十分簡單。蠱蟲生於下蠱人的怨念,解蠱只要和下蠱人的血液消融。如只需將血液配上一歲一枯容的解藥服下,解雇人在心中城心默念解蠱的蠱語,此蠱便可得解。”

終於大著膽子將那本蠱經從地上拾起,翻到她所講的的那一頁, 恭恭敬敬地逆上去。

“蠱語都寫在上面,我都已經背熟,待會兒解蠱的時候我出聲念出來,解藥也在我身上一直帶著,絕不敢犒鬼。”

王憐花對這本書依舊不屑一顧,沈浪卻忙不疊地接過來,仔細的閱看。果然條條框框,具與蘇葉所言相符。

傑克見塵埃落定,便長舒一口氣,急切道:“既如此,事不宜遲,快給師兄解蠱罷。”

蘇葉便從懷裏掏出一個晶瑩剔透的小小針管,竟是玻璃所制,微端連接一個橢圓的皮囊,擠壓便可汲取汁液,端是精致奇巧。

王憐花見此物卻長嘆一聲,頗有幾分傷感地道:“此物是碧姑親制,那皮囊還是我從一個被俘的細作的拇指上剝下來的。想不到她一並傳給了你,是想到有一天我會用到它麽?”

睹物思人,眼中竟有幾分感傷。沈浪卻顧不上安慰他,接過那針管,自問蘇葉:“這要卻多少血合適?是取完後和解藥一並服用麽?”

蘇葉垂眸答道: “是要和解藥一起服用的,冊子上寫下蠱人自身的血,只要隨便哪裏的血一滴即可。至親骨肉則要從顱頂取血,大約要十滴之多。沈大俠你盡管取用便是,寧濫勿缺。”

沈浪嘆氣,輕輕撫摸她的頭頂,溫言道: “好姑娘,莫害怕,我會輕輕地,不教你疼痛。十滴血,不會害你健康受損的。”

蘇葉最是向往沈浪這種溫柔體貼,不惜鋌而走險的使用計謀來脅迫他留在自己身邊。然而偷雞不成蝕把米,造成現在這種難堪的局面,清麗的小臉上又布滿了淚痕。傑克默默走過來,用完好的那只手握住了蘇葉的一只手。輕聲道:“不要怕,治好了王公子,哥哥帶你去坐大船。”

蘇葉眼睛一亮,用力的點點頭。展顏道“沈大俠,開始吧。”

沈浪吸一口氣,提起針尖,對推了百會穴,便要一針刺下。偏王憐花又在此刻喊了一聲“慢!”他翻著小冊子,皺眉道: “這上面寫的明白,至親血肉取顱頂血十滴。你是碧姑的至親麽?至親是什麽?是父母兒女。而你卻只是她哥哥的女兒。這血緣差了不止一層兩層,十滴血怎麽夠用?”

沈浪聞言手一抖,蘇葉和傑克也臉色煞白。王憐花將小冊子一拋,冷聲道:“若要誠心解蠱,怕是要將渾身骨髓抽盡才有幾分希望罷。”

傑克結結巴巴地問道:“真的,要……要那麽多麽?”

王憐花凝重地點頭:“她人小血虛,還不知夠不夠用呢。”

蘇葉握緊傑克那顫抖的手,一咬牙,豪氣萬丈地道:“不夠的話,你再把我的肉吃了。總之,你好了之後不要食言不給哥哥治手就好!”

王憐花點頭: “好,你現在倒似個舍身取義的女英雄了……沈大俠呢,可有異議?”

沈浪先是吃了一驚,這時緊盯著王憐花那張嚴肅鄭重的俊臉,卻意味深長的笑了起來。也皺眉道“我全聽當事二位的決定。”

王憐花見他如此好相與,倒是一怔。反問道:“你可知抽千了她的血,她就是神仙大羅也不能救治了? ”

沈浪笑道: "王公子要為自己解蠱,神仙大羅也得為你行便利,哪有閑心去管她死活。”

王憐花仔細打量他的神色,見他只是笑瞇瞇的不阻不攔,全然沒有半點大俠該表現出來的痛心疾首,不禁納罕起來,用折扇敲打著手心,沈吟不語。

沈浪卻又沈不住氣了,催促道:“還是從顱頂取血麽?事不宜遲,拿個碗,哦,得拿個盆來接著。”

傑克大驚,跪在沈浪面前。“沈大俠且慢……你看,這,抽她一半的血,再抽我一半的血,融合一下成不成?”

沈浪歪頭想了想,為難地道:“我覺得不成。王公子,你看呢?”難題又拋給了王憐花。

王憐花冷冷地看著沈浪,依舊一言不發。

沈浪點頭,道:“王公子莫氣,我這就取血來為你解蠱。”手腕一沈,尖銳的針管落在蘇葉的頭皮上。

蘇葉本來已經抱著必死的訣心,但針尖刺破皮肉的疼痛立刻讓她恢覆了小女孩的膽怯本性。“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傑克大驚,本能地去推沈浪。“沈大俠且慢動手,一定還有別的法子……”

沈浪此時卻極其不近人情,冷聲喝到:“這都是你們自作孽,不可活。不要阻我!”左手一揮,一掌擊在傑克胸口上,把他打的直飛向門外。

傑克沒有防備,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腦袋朝著堅硬的烏木門框撞過去。暗忖:“罷了,竟是我先開顱。”

然而腰間股大力迎來,托著他輕輕一轉,他身不由己的調換了個方向,又飛回沈浪的身邊。眼前微綠的人影一閃,仿佛楊柳的嫩枝拂身而過,輕輕飄落於他前方一人的身上。是王憐花。

他搶在傑克落地前,掠到了沈浪身邊,並且拉住了沈浪拿針的那只手腕。傑克摔在他們的腳下,不明所以的擡頭看著僵持不下的沈王二人。沈浪也不明所以的看著王憐花,不解道“王公子何意?不解蠱了麽?”

王憐花恨恨地看著沈浪,原本蒼白的臉色浮出惱怒的紅暈,雪白的貝齒咬的咯咯作響,看樣子想咬下沈浪一塊肉來。可是為什麽要咬呢?沈浪是為了他才出手無情的!

沈浪便柔聲道:“王公子稍安勿躁,很快就會取完,你先坐下等等便是。”

手裏的針尖便又向下發力。王憐花死死的拉住他,但沈浪力氣極大,還是又刺進頭皮一點點。

蘇葉哭的更大聲了,但她還是個有擔當的孩子,雖然嚇的要死,卻沒想要趁機逃脫。

王憐花皺眉看著沈浪,突然嘟起嘴吧,露出孩子氣的挫敗相來。他松開鉗制沈浪的手,悻悻地道:“好吧,你又贏了。”一甩衣袖,他扔給傑克一包藥。沒好氣地道:“每日兩次外敷。待長出新皮肉時每日二次內服。帶著你的瑪麗蘇快滾,看見你們我就倒胃口。”

傑克傻傻地捏著藥包,十分摸不到頭腦,猶豫不定地小心問道:“現在滾?那師兄你的蠱……”

王憐花瞪他一眼,只送他三個字。“滾滾滾!”叫著讓別人滾,他自己倒是十分不耐地踢開房門,拂袖而去。

沈浪收起玻璃針管,笑微微地將蘇葉抱起,送進傑克的懷抱。

“我勸你們不要噦嗦趕緊走,不然你這師兄改了主意動起手來,我怕是阻不住的。”

傑克還是楞怔。蘇葉卻恍然大悟,驚道: “動手?阻不住?呀,師兄剛才使用內力了,莫不是蠱毒已去?”

沈浪笑而不答,但那發自內心的喜悅和輕松卻似乎說明了一切。

受到那明亮笑容的感染,二蘇也都吐出一口氣來。傑克嘆道:“師兄千心萬竅,行事詭譎多詐,悄悄地解了蠱卻不動聲色,戲弄我等蠢物於股掌之中,真是教人心服口服。卻不知他如何神不知鬼不覺地取走了瑪麗的顱頂血解了蠱呢?”

沈浪笑著搖頭:“既是神不知鬼不覺,沈某又何從得知呢?這還要王公子親自解答才能得知原委。不過我勸你們不要去問他了。他正玩的開心,被沈某不識趣地打亂計劃,心裏不知有多惱恨。還不知要怎樣發落我呢?”

傑克與蘇葉對望一眼,皆是面帶羞慚,傑克道:“我會帶瑪麗回到故裏,從此不敢再出現在師兄面前給他添堵。”

沈浪正等著這句話,此時便拱手一輯,整容道“就此別過。”不待二人再做客套,轉身去梭巡那一抹淡綠的身影,頗有幾分急不可耐。

王公子並未走遠,他回到了自己的客房。

沈浪推門進來的時候他正在寬衣解帶,把那身綠袍子脫下來揉成一團,撇到沈浪身上。沈浪接住衣服,笑道:“這可叫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了。我這才在心裏盤算要怎樣把你這七尺壯漢罰到下不來床,你就自動自覺的脫起衣服來了。”

王憐花斜眼看著他,冷笑一聲,從床上拎起另一件紅色的外袍穿在了身上。冷道“沈大俠精於算計明察秋毫,這次可猜錯了。”玉白的手指牽起衣帶,圍在纖細的腰上。又補道“七尺壯漢餓了,要去吃飯。”手指靈活翻動,轉瞬就打好一個漂亮的衣結。

“吃飽了之後倒要好好罰一罰你。”

沈浪笑著摸了摸鼻子,問道:“是罰到我精盡人亡麽?卻不知是什麽理由要我受罰?”

王憐花將折扇收進袖子裏,淡淡地道:“自己想。”

沈浪便做冥思苦想狀,一雙眼睛卻盯著王憐花不放。見他收拾停當,一臉傲氣地往門外走,便在他經過自己身邊的時候突然出手扯住了他的袖子。

“嗤啦”一聲,將半條袖子扯了下來。驚道:“哎呀,不好!衣裳破了,怎好出門?”

王憐花低頭看看那被撕破的新衣裳,想怒又有點想笑,但終是沒有發作,只不陰不陽地道:“沈大俠光著身子都能出門,我這衣服少一條袖子又算什麽。”擡手一推沈浪。“好狗不擋道,讓開!”

沈浪皺眉道:“王公子怎麽罵人?這可不是好孩子的習慣,需要罰一罰才能長記性。”

王憐花立時瞪起眼睛,怒道:“想要去教育你的好孩子,你當時就應該隨著張同正去海外。何必假惺惺地隨著我做戲?”

他怒了,沈浪卻洩了氣。低嘆一聲,圈住了王憐花薄薄的腰身,將他摟在懷裏。

“就知道你這睚眥必報的性子不好相與。為著我在茶館裏沒有及時和你交流,就想出這麽狠毒的計策來消遣我。你可知道這兩天我受的煎熬有多苦?”

不待王憐花反駁,低頭惡狠狠地咬住了他的後頸,直把那細白柔嫩的肌膚咬出深刻的牙印來才松口。

王憐花捂住脖子怒道:“你還倒打一耙?我……唔,怎麽又咬……給我住口!”

沈浪又咬住了他捂著脖子的手背。一邊咬還一邊含糊不清的數落他。“我也是今早才覺得不對勁,向來惜命的王公子竟然不在第一時間去解蠱,見了傑克蘇瑪麗蘇也只是出言戲弄。我作勢要給瑪麗蘇放血,你又推三阻四。便假意要傷傑克性命,終於迫得你出手相救,這才斷定你已無事,放下心來。”

王憐花被他咬的又疼又惱,索性抽出折扇在他肩上亂抽。不講理地道:“解不解蠱,與你何幹?我就偏要帶著這蠱去死,讓你後悔愧疚一輩子!”發起性來,不管不顧,照著沈浪後頸大穴就要落扇,想要把他敲暈。

被咬的手背上卻突然有了陌生的觸感,一滴溫熱的液體滴落於上,猛然燙到了自己的心。有點驚訝的收住攻勢,他低頭去看沈浪。

沈浪還在低頭咬他,看不見他的表情,卻是又一滴溫熱落在了手背上。王憐花楞住了,呆呆地看著手背上晶瑩的液體一滴滴掉落,匯集,滑下。

半晌,哭笑不得地問道:“沈浪你怎麽哭了?”

沈浪這才驚覺自己出了醜,松開了王憐花,用仍攥在手裏的斷袖擦了一把臉。有點不好意思地道:“我是太高興了。你沒事,真是太好了。”眼睛和臉都紅紅的,哪裏有平日半分瀟灑倜儻的豪俠形象,倒似一個剛剛迷途,又峰回路轉找到了家的孩子。

王憐花心裏柔軟起來,輕笑道:“你這個人,不過是一早吟了兩句唐詩,就多愁善感起來。我當然沒事。傑克那點小機靈,怎麽可能瞞得住我。當日他在洗澡水裏下蠱引,我就覺察出來了。反正閑來無事,故意裝作已經入彀,看看幕後還有什麽陰謀而已。”

沈浪皺眉道:“這次雖然曾不成功誘發,你身體裏的蠱還在,下次再有人拿此做文章也是相當不妙。為防萬一,還是先不讓他們離開為好。”

扔下破袖子,便要回去阻止二蘇離開。

王憐花拉住了他。

“沈大俠糊塗了。我王憐花為人你還不清楚,若是還有蠱毒在身,我怎可能放他們走。這蠱,當然已經去除幹凈了。”

沈浪定定地望著他,柔聲問:“你不誆我?”

王憐花翻個白眼給他,“誆你。”

沈浪便笑了,一只手卡住那纖細的腰肢,另一只手便去解那腰帶。

王憐花“嘖”了一聲,“光天化日,沈大俠是要作甚?”

沈浪彎腰將他抱起,低笑道:“自然是降服妖孽,懲奸揚善。”

王憐花也“嗤嗤”低笑,擡手勾住了沈浪的脖子,輕輕朝他吹一口氣。

“那你可要小心了,妖孽餓極了,可要吸食精魄無度。”

他這樣美,這樣魅,這樣意態撩人風流盡染。引得沈浪狂態畢露,低下頭來兇狠的吻他。

王憐花胸口起伏,不服輸的回吻過去。口舌相纏,津液交融,是誰咬破了誰的唇角,是誰磕破了誰的牙齦?是誰在誰的身上下了無解的情蠱,讓彼此情深不移,難舍難分?

王憐花覺得燥熱難忍,情欲像小蛇一樣在他的血管裏游竄不止。於是他在沈浪的懷裏也扭成了一條風情萬種的美人蛇。喘息著暗示道:“餓極了……快,快去……”

沈浪聽了,舉步就走。但是方向不對,沒有走向床,反而走向了門外。一邊走一邊吩咐外面候著伺候貴人的夥計們。

“店裏現成的早點擺上來,再去城裏最好的館子買一桌最好的酒菜送過來。我們的王公子餓極了。”

餵!此餓非彼餓呀,我的沈大俠!王憐花來不及解釋。就這樣被沈大俠抱著大喇喇的走了出去。

王憐花哭笑不得,自己正在情動,下身還支棱著。而腰間一直硌著自己的“兇器”也提示著那位道貌岸然的大俠也正熱情如火。

可他就這樣把自己抱在懷裏,坦蕩地出現在大庭廣眾之中……等等,是坦蕩,還是懲罰?

幾個年幼的小夥計見他們這般形貌出來,一個個探頭縮腦,十分驚奇。

王憐花慌忙翻身向裏,同時呵斥道:“看什麽看?我餓的走不動路,讓他抱一抱怎麽了!”

一個小夥計便指著他的袖子道:“不是,公子你衣服破了。”

王憐花怒道:“我就是喜歡斷袖,關你屁事。”

沈浪憋著笑丟給小夥計一張銀票。

“勞駕你們去買幾件新衣服回來,要紅色的。這位公子很費衣裳……剩下的就賞你們了。”

幾個半大孩子立刻不看他們了,喜滋滋的去搶銀票,爭差事。真是的,有錢賺,誰還關心什麽斷袖不斷袖。

王憐花趁著沒人看,便惡狠狠地去掐沈浪的腰。

沈浪吃痛,低頭去看他。

春風拂暖,佳人在懷。人生得意須盡歡,會當一飲三百杯。雖然這佳人正咬牙切齒的使壞,滿頭青絲被春風拂亂,粘在臉上也無暇拂開。

沈浪滿不在乎地任由他掐,空出一只手來替他將臉上的碎發掖回耳後,指間的輕柔的憐愛令人心顫。

王憐花慢慢放松了力道,最後改掐為抱,緊緊摟住了他精壯的腰身,把臉貼進他寬闊的胸膛。

十幾年前,有個女人,也像沈浪這樣輕輕摸著他耳邊的頭發,用指甲將蠱毒劃進他的臉,將蠱毒下到他的身上。然後又逼他喝自己的血,轉瞬又解了他的蠱毒。

而現在,沈浪不用劃傷他的臉,就輕易給他下了讓他心硬不起來的蠱,這要如何解呢?

不過,又何須解呢?

勸君莫惜金縷衣,勸君惜取少年時。

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王憐花偷偷地笑了。

花也好,枝也罷,都是屬於自己的少年時。誰也別想來折。

就讓他們相生相依,常開不敗,連葉子都不許多長上一片!我王憐花就是這樣霸氣,沈浪你有意見麽?

仿佛真的心有靈犀,沈浪此刻停住了腳步,含笑看了他一眼。“憐花,我想告訴你一件事。”

“什麽?”

“在遇到張同正之前,我收到貓兒一封遠洋密信。他告訴我,他們都很好。七七已經從‘亡夫之痛’中走出來,聚集了一群貧苦的東洋孩子,教他們學些拳腳功夫,以免受壞人的欺壓。只是脾氣不好,常常罵的孩子們哭起來。星兒在你的診治下一直沒有覆發病癥。他非常健康活潑,認了貓兒做幹爹,也學了些武藝強身健體。”

王憐花怔怔地聽著,一時無言以對。

沈浪又道:“他還告訴我,有個叫張同正的家夥曾經見過他們,這人纏著七七胡言亂語,被他教訓了一頓。讓我小心這個人,不要被他那正義凜然的外表欺騙了。”

“所以,那天在茶館遇見他,我就聚精會神琢磨他誇誇其談背後的目的。”

王憐花咳了一聲“嗯,”他顧左右而言他,“不知夥計把飯備好了沒有。我這幾天裝柔弱,一直不敢多吃,真的是很餓了。”

沈浪一笑,向來點到即止,不咄咄逼人的君子作風,便顯現出來。自責道:“我昨晚吃了個飽,便忘了你現在的饑餓,是我的錯,咱們快去吃飯吧。”他這樣寬容大度,一笑泯前嫌,倒讓王憐花有點不自在,好像顯得自己太過小肚雞腸,錙銖必較了。

正想琢磨幾句大氣的場面話撐撐面子,卻聽沈浪又開了口。

“早點餵飽了你,你再來餵飽我。嗯,妙哉。”

王憐花的場面話胎死腹中。不怕大俠武功強,就怕大俠耍流氓。

不過,怕麽?

不怕!

為何不怕?

因為妙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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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終於一鼓作氣寫完啦~翻看首頁,原來是四月開碼,連續寫了一個多月。對我這個開坑容易棄坑更容易的人來說簡直是史無前例的一次大出息

愛上沈王源自逐浪飛花的cos劇,想寫沈王的故事源自【桃花】【鏡花】帶給我的意猶未盡。當然文筆差,腦洞貧乏這些毛病我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但我也不苛求自己(苛求也沒用#(笑眼) ),本著寫自己心中的故事,讓自己看去吧的偉【自】大【卑】理想,勇氣可嘉的動起手來。

意外的是竟有許多小夥伴也會來看,並且不斷的鼓勵我讚揚我,讓我勇氣倍增,不用揚鞭自奮蹄,快樂地堅持下來。再次鞠躬致謝!

由於每天不是寫文,就是在構思寫文,樓主的時間都消磨在電腦桌前,耽誤了許多應該做的事。。。。。自我檢討中。

接下來我要休息一段時間,稍稍彌補一下這段時間拖下的工作,爬爬墻,看看文,逛逛街什麽的

然後我也覺得這文太急促了,沈王夫夫忙著應付陰謀詭計,都沒時間好好談談情做做愛什麽的。。。好吧,我好邪惡

所以,如果機緣巧合,我會在寫點小段子,腦洞,番外什麽的大概也許可能。

不過也不一定,大家別等我,趕緊去催別的坑!

好啦,不啰嗦,後會有期 番外 “浪人”與“憐花之人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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