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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合,控制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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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源氏跳躍地突擊到彭小洲背後時,來的不僅僅是他一個人。敵人的戰火將所有的東西砸在目標點外狹窄的通道前,混戰之中,溫斯頓巨大的護盾成為了他們有力的屏障。

“優先抓安娜!”盧筱安這麽說著,突然被身後出現的獵空貼身糾纏。敵人沒有選擇優先擊殺鄖昀,而是做出了和他相同的選擇——殺安娜。

林民宇喊道:“源氏殘血!”他使用的查莉婭一直追逐著源氏的身影,直到Toke被靠後的安娜用生物手雷完全治愈。

這是一個可怕的信號,所有人都追隨著他的腳步前壓,溫斯頓一個跳躍用盾罩住了鄖昀,順勢將戰場分割成兩部分,前排被堵在狹窄的樓梯間裏,盧筱安、武勵生與隊伍脫節。他們甚至沒有收掉Toke。

“後退。”盧筱安的麻醉針睡倒了溫斯頓,但是身後的獵空始終緊貼,“溫斯頓睡了,收縮陣型。”

就在隊伍即將把戰線拉回平臺,從側翼竄出來的源氏和獵空,將盧筱安輕松擊殺。

盧筱安切到鄖昀的視角中,失去他的戰況不容樂觀,武勵生作為最後的輔助走位明顯脫節,他們保持的陣型被溫斯頓打亂得松散又混亂。他說:“我死了,武勵生跟隊。”

“加速我們進點。”鄖昀立刻接話,場上五打六的劣勢,在他一槍擊殺殘血獵空之後,逐漸持平,在目標點寬闊的地方作戰,對他們的配置更加有利。

Toke已經不敢輕易落單,在失去獵空的牽制之後,他選擇與溫斯頓同行。一坦一輸出直接往鄖昀所在的地方沖來,帶著身後的赤色炮火支援,直接將鄖昀掀翻。柳三平就算鉤中了源氏,也被查莉婭的護盾救了下來。

鄖昀陣亡。AM的第一波團戰已經沒有掙紮的可能,立刻選擇退出了目標點。

這是一局失敗的開場,在盧筱安陣亡之後,AM的陣型明顯被打散,即使鄖昀將敵人引入目標點,擊殺敵方獵空,也沒有改變場上的劣勢。

安娜對於戰場至關重要。盧筱安明顯意識到自己的優先級別高於鄖昀。

“註意不要被溫斯頓分割戰場。”盧筱安沒有點名,只是做了簡單的提醒,“我們還有機會。”

第二次沖擊目標點,AM士氣十足,帶著武勵生的加速音效,來勢洶洶,盧筱安的麻醉針睡倒了沖鋒而來的萊因哈特,避免隊友被他一擊擊殺。

然後,他們聽到了源氏拔刀的聲音!這就像是一個崩盤的開始,明明可以避過的刀鋒,一一斬向敵人,擊殺列表上源氏的頭像不斷刷屏,連盧筱安都覺得難以置信。

更可怕的是,在這一次團戰的失敗之後,他們再也不能踏入控制中心半步。

看到第一回合的戰敗,AM之前鼓舞變成沈重,他們可以輸,但不能輸給Toke。這是一種微妙的心態,沒有人願意輸在背叛者的手上。

鄖昀看著飛行艙站著沈默的隊友,只有柳三平和盧筱安還在不停地晃動,仿佛沒有出現任何異常,一如既往地破壞著艙室裏東西。

他從艙室的窗口望出去,能看到寧靜小吃攤,第三回合是夜市,小比分只是1:1平,離決定勝負的賽點很遠,但是電腦房中的氣氛卻沈默得令人窒息。

“我拿源氏,全力配合我。”鄖昀的語氣不是商量,不是請求,他直接拿起源氏,在這個狹窄的飛行艙等候戰鬥開始。

如果AM會輕易被Toke打散信心,那麽,他也可以。Toke的源氏他有過短暫的交手,他很清楚,如果在失去絕對優勢之後,必定會接連發生失誤。

在來到AM之前,他覺得是配合的問題,現在,他認為是性格。

ZUM曾說,這個人脾氣暴躁。那麽這樣的人,往往經不起挑釁。一個擊殺他的麥克雷都能讓Toke帶上溫斯頓進行針對,那麽換成另外一個源氏,絕對會讓他怒火中燒。

盧筱安低聲問道:“你想做什麽?”

鄖昀並沒有看他,聲音帶著篤定的自信說道:“我的源氏,比汪天睿更強。”

盧筱安看著他,甚至連隔壁桌的柳三平也看著他,鄖昀無所畏懼地接受這些視線的註視,並沒有絲毫退縮。他的聲音沈穩,聲線悅耳,令人難忘,“我們從廣場正面開戰,殺得他們措手不及。”

這是一句狂妄的話,卻得到了盧筱安的響應,他故作輕松地說道:“果然還是要放狗對放狗。柳三平,拿獵空,我們會贏。”

從開戰之初,沒有對戰況做出判斷的盧筱安,清晰地說出“贏”這個字,柳三平的反應相當迅速,不過一秒就換好了獵空,他的語氣從低沈的戰敗中脫離出來,帶著歡呼雀躍,如同第一回合的勝利。

柳三平說:“我們怎麽可能輸在汪天睿手上,來啊,狗咬狗!”

這一局,他們必須贏。

鄖昀不是第一次見柳三平的獵空,但這是他第一次用源氏和他配合放狗戰術。當夜市的飛行艙開門的瞬間,兩個高機動的英雄沖在最前面。

“柳三平從東面上。”鄖昀簡單地囑咐,看到他配合地繞開正面。

當Toke帶著紅光出現在視野中時,鄖昀果斷一個影擊劃破天空迎了上去,半空中短兵相接的源氏,在碰撞的瞬間變成半血,鄖昀的血量很快被盧筱安恢覆。

他的目的很簡單,殺了Toke。

守望先鋒,永遠不是一個人的戰鬥,當所有人團結在一起,為了勝利爭奪的時候,會醞釀出無限的潛力。首先,鄖昀要將這個能夠毀掉隊友士氣的隱患殺掉。

鄖昀的源氏穿梭在敵人的隊列,他的眼中盯準的是Toke,那個赤紅帶光的機械忍者比鄖昀想象的還要暴躁,在他被同樣的源氏殺死第三次的時候,曾經在比賽錄播中見過的失誤,逐漸擴大成失常。

在鄖昀看到他失去安娜支援依舊選擇拔刀的時候,就知道Toke的心態崩了。這個源氏,妄圖在比賽場上,用一把長刀拯救世界。

但是,他絕對不能。

“盧筱安,給我激素!”鄖昀說出這句話,直接跳上控制中心的圓柱,居高臨下,長刀出鞘,那聲“竜神の剣を喰らえ”,伴隨著湛藍的安娜激素,利刃一般劃破赤紅源氏的身體,將所有停留在身後準備進行支援的敵人,一一擊殺。

他有安娜,而Toke沒有。

第三回合的勝利燃燒出的士氣,比鄖昀想象的更熱烈,當第四回合再次出現在控制中心時,所有人的步調都自發地給源氏支援。

哪怕是沈默寡言的彭小洲,也會喊道:“別退,我開大!”

鄖昀拔刀的速度比Toke更快,每次將紅名的源氏當場擊殺,都是一場對RTK的無情虐殺。

RTK沒有機會,也沒有能力再次翻盤。

“贏了!”柳三平第一個喊出這句話,他摔下耳機發出毫不心痛的聲音,站起來準備抱住盧筱安。然後,被這位淡定的指揮從容地避開他。

盧筱安很安靜,慢條斯理地收整起耳機的細長線圈,平時都會說點總結發言,現在卻只字未提。

林民宇則是站起來,輕輕地拍了拍他。

“贏了。”仿佛在覆述事實,語句裏的情緒卻能準確傳達到盧筱安那裏,林民宇的聲音很冷靜,“辛苦各位,待會張哥進來再開總結會。”

鄖昀,只是坐在原地,看著自定義結束界面,對手紛紛退出的場景,然後被主辦方關閉自定義比賽場。

這只是一場開始,他要踏上泰普杯的賽場,靠近他夢想的世界。

張燁迅速打開門進來,看到他們再次歡欣鼓舞的樣子,也跟著笑得開心。戰隊是他一手建立親眼看著成長的,這場海選存在很多問題,但是劣勢之下的崛起,讓他看得心驚肉跳。

比賽的心態會影響整個戰局,他們被源氏獵空的放狗陣容打到退縮,又以相同的陣容贏了回來。

康明則是快步走到呆坐的鄖昀那兒,他直覺地意識到有什麽不對,這麽安靜一點兒也不像鄖昀該有的樣子。

“雲雲?”

鄖昀的臉色蒼白,卻渾然不覺,他驚訝地被康明按住,還問道:“怎麽了?”

康明皺著眉說:“你知道自己臉色多差?”

這句話回蕩在電腦房裏,連侃侃而談自己獵空英勇事跡的柳三平都安靜下來,詫異地看向鄖昀。

這個帶隊贏過RTK的源氏,臉色蒼白得就像大病一般,那雙眼睛卻特別精神。

鄖昀不知道康明為什麽會如此大驚小怪,他說:“我沒事啊……”試圖站起來表示自己很健康的時候,他突然眼前一黑,慌亂無力地撐住桌面。

一瞬間失去意識的狀態很快緩緩清醒,就像大腦缺氧供血不足般迅速消退。

“源氏、康明?”鄖昀頭腦還沒清醒就被康明半抱著拖走,他身材瘦弱,被個東北大漢領起來毫不費力,甚根本沒法反抗。

結果,還是毫無抵抗地被按在床上。

鄖昀無聊的盯著天花板閃亮的吊燈,聽著康明打電話。

“恩,對,頭暈,臉色蒼白,意識很清醒。要不要送醫院,觀察?好吧,如果待會還有問題,就麻煩你來一趟鈴芯花園了,林醫生。”

“我真的沒事。”鄖昀覺得非常丟臉,現在應該是所有人一起開總結會,馬上覆盤海選賽賽情況的最好時機,他卻被戰隊Boss弄來躺著休養,剛剛在隊友面前英明神武的形象一瞬間變成瑟瑟發抖的小可憐,這樣的落差,讓他想抱頭哀嚎。

他發誓,自己絕對只是有一點點頭暈,大概是早飯沒有認真吃,導致的低血糖,再加上比賽情緒有些亢奮,突如其來的驚喜引發的缺氧而已。

康明堅決不聽他的辯解,果斷命令道:“躺著。”

鄖昀還有很多事想做,想發消息找ZUM,想告訴聊天群他的老觀眾自己進入了比賽,還想告訴Gim今天拿源氏贏了。

海選賽給他的感覺很奇妙,他在心裏規劃演練了無數次,都不像今天這樣。差點被源氏打散信心的AM,忽然振作起來的AM,鄖昀覺得,隊友太過於依賴盧筱安的判斷,面對曾經的隊友又會顯得膽怯,很多時候能夠有更好的選擇。

這些都能夠和張燁一起交流共同的東西,只能在腦海反覆推演,可惜,鄖昀就算把進攻戰術覆盤十遍,也必須躺在床上,接收康明大老板的監管。

“說吧,到底有沒有做仰臥起坐。”康明打完電話,秋後算賬。

“做了……啊!”睜眼說瞎話的鄖昀,被康明殘忍地捏住臉。

“還撒謊?”康明食指和拇指捏住鄖昀的臉頰,拉扯著他沒有幾兩肉的臉,像教訓小輩一樣毫不客氣,“叫你鍛煉你都把我說的話餵狗了嗎?啊?戰後暈倒很光榮你這身體能打職業嗎?”

鄖昀委屈得說:“我沒暈,就是坐久了站起來供血不足。”

康明松手,揚起下巴假意稱讚道:“不錯,還懂什麽叫久坐供血不足,還敢不敢騙我了?”

“我錯了。”

“每天起來鍛煉四十分鐘,少一秒都不行。”

“嗯。”

“嗯?”康明並不滿意,“聲音呢?”

“是!陳老板!”

鄖昀又被捏臉,這次臉上收到的力道比剛才要狠,康明活脫脫像個惡霸,兇巴巴地威脅說:“當初喊弟弟的勇氣呢,怎麽慫了?”

“陳哥!”鄖昀眼淚都要被他揪出來了,糯糯地開口,“輕點,疼。”

康明趕緊松手,鄖昀臉上留下他的指印,他既懊惱自己下手不知輕重,又氣憤鄖昀不珍惜身體。他伸手揉了揉鄖昀被掐過的臉頰,抱怨道:“誰叫你先騙我的。三十個仰臥起坐都做不了,你和七老八十的老大爺有什麽區別?人家身子骨都還硬朗,你呢,坐幾個小時站起來頭暈,你是林妹妹嗎?”

鄖昀裹起被子翻了個身,拒絕聽他的胡亂指責。

康明盯著他的背,簡直要笑出聲,他伸出手指,戳了戳這個面壁的家夥,說:“幹嘛,羞愧難當?”

“困。”鄖昀睜著眼睛。他絕對沒有康明說的那麽嬌弱,但還是有些不好意思,這才第一場海選,就頭腦發昏差點暈倒。比賽的激動和興奮,那種如同興奮劑一樣的巔峰狀態,忽然松懈下來,他腦海湧上來疲憊的感覺。

這是他們贏得的第一場比賽,即使只是獲得進入了職業賽場的資格而已,鄖昀都不禁會想得更多。

“那你不要做賽後總結了?”

鄖昀立馬翻身起來,穿起鞋子,說:“當然要做,所以說躺著根本沒必要!”猛然起身的時候忽然又落回床上。

準備和他一起下樓的康明,回身看著他跌坐回床的樣子,又氣又想笑,說:“你起身就不會慢一點?”

再次被腦供血不足沖擊得眼前一黑的鄖昀,慢慢地站起來,情緒低落地說道:“下次註意。”

AM的總結會本來打斷取消,討論室裏張燁帶著所有人在進行比賽錄像的覆盤,這一局雖然取得了勝利,但是很多細節遠遠達不到理想中的配合。

比如面對敵人源氏開大,武勵生的反應始終慢了半拍;在萊因哈特的裂地猛擊釋放之前,彭小洲完全算錯了對方的收盾時機。

失誤出現在每一個鏡頭上,張燁一一地暫停說道,然後被遲來的鄖昀打斷。

“抱歉,我來晚了。”鄖昀充滿歉意,完全忘記是康明這個人小題大做讓他被迫缺席。

張燁有些驚訝,說道:“你身體不要緊嗎?”

“沒事。”鄖昀搖搖頭,堅定地找到自己的位置。

海選賽的總結很短,只有短短四個回合,張燁在失利的第二回合,停留了很長時間。他的重點集中在Toke身上,每一次源氏帶著溫斯頓掠入人群,張燁都會按下暫停,點明每個人的反應失誤。

鄖昀發現,他在說源氏的時候,盡量避免使用本名,Toke成為了源氏的代稱。

畢竟是勝場,總結也相當輕松,當張燁說解散的時候,大家都歡呼雀躍地準備離開。

鄖昀說:“盧筱安,我想跟你談談。”

討論室很安靜,只有盧筱安和鄖昀兩個人。盧筱安站在稍遠的地方,並不主動詢問,等待他開口說話。

“我發現戰隊的人非常信任你。”鄖昀思考著措辭,將他在比賽中的感受如實地覆述出來,“但是你為什麽不能給自己信心?”

比賽中直到鄖昀拿起源氏,盧筱安都沒有對戰場進行鼓舞士氣的分析,這不像他平時的風格,那種帶著預言一般的自信,在和RTK比賽的時候,變得有些黯淡。

盧筱安靠著墻,眼神深邃,冷靜說道:“因為我覺得,不會贏。”

這句話在海選勝利之後說出來,就像一句笑話。他們贏了,而且贏得相當漂亮,RTK二隊雖然是新戰隊,但是他們變陣的速度和配合的節奏並不輸AM多少,除了第二回合被對面輕松占點之外,打平之後連勝兩局,對於任何一個戰隊來說,都能夠誇耀的戰績。

現在,盧筱安說,當時他覺得不會贏。

“武勵生的走位出現失誤陣亡之後,就一直有些膽怯,彭小洲的大招沒有主動通報這本身就非常異常。”盧筱安只是點出一些他發現的情況,單獨地和鄖昀談起,“我從來不會在比賽中點評他們的失誤,這樣會讓隊友失去信心,更加慌亂。”

鄖昀說:“剛才你也沒有提到。”

盧筱安拉開討論室內凳子坐下,異常認真地語氣說道:“他們平時不會出現這樣的問題,我很清楚。雖然我一直跟你強調汪天睿——那個走掉的源氏無比混蛋、無比人渣,但是他也不算一無是處。武勵生是汪天睿曾經的游戲好友,彭小洲雖然沈默寡言但是喜好上居然和汪天睿差不多,嚴格意義上來講,他們的感情很好,至少表面上看起來很好。所以,我們才沒有公開他的所作所為。”

一直為戰隊的仁慈感到驚訝的鄖昀,終於找到了合理的解釋。在職業電競的世界,朋友是一件值得珍惜的生物,無論是萍水相逢,還是意氣相投,就像他極力維護Gim,無時無刻不在擔心ZUM一樣。面對背叛,這群年紀不大的職業選手,仍舊選擇給曾經的隊友一條退路。

盧筱安說道:“也許是我做錯了什麽才導致這樣的結果,但是我永遠不會原諒汪天睿的所作所為。”

“站在我的角度,我覺得是你的錯。”鄖昀毫不客氣地說道。

盧筱安擡頭看著他,並沒有選擇申辯,他沈默半晌說道:“站在你的角度,確實能夠說一切都是我的錯。如果你真的能夠帶領戰隊走向勝利,我不介意退出戰隊。”

鄖昀忽然笑了,問道:“換個戰隊,跟汪天睿一樣?”

盧筱安搖搖頭,說:“我只會選擇退役,除了這兒,我不想去任何地方。”

退役。這個曾經占據鄖昀生活的詞語,居然會在另外一個地方聽到。鄖昀問:“盧筱安,你幾歲?”

“十七。”

鄖昀發出一聲輕蔑的哼聲,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誇張嘲笑,說道:“我怎麽覺得你才七歲,狂妄任性,意志不堅,內心脆弱,動不動就要退役。任何成熟的年輕人都不該是你這樣,你更像虛張聲勢地逃避自己的弱點,除了自以為是,真的半點勇氣都沒有。”

“別說教!”盧筱安皺著眉,“我承認之前的行為非常不成熟,也引起很多矛盾,但是……”

“我當初不是這樣的。”他的聲音很低,甚至轉過頭避開鄖昀的視線,“OP.1真的很完美,源氏的戰術在當時無懈可擊,我們可以全力支援汪天睿一個人輕松取得勝利,無論輔助和副T怎麽換,輸出的位置永遠是源氏。”

“也許我的話你不會相信,當時的戰隊每天都是歡聲笑語,沒有任何的矛盾,汪天睿的脾氣暴躁,但是大多時候都不會爆發。我們唯一一次爭吵,就是我所說的艾興瓦爾德。”

一場因為汪天睿拒絕執行指揮的艾興瓦爾德,是所有預兆的開始。

盧筱安的話帶著懷念,他藏在心裏的念頭永遠不敢說出來,“當時我在想,如果汪天睿對我的指揮意見,真的和他所說的一樣妨礙了他的發揮,我願意改。”

“但是現實沒有給人改正的機會,汪天睿就是個見錢眼開的混蛋,他把所有的勝利都當做是自己的功勞,隨心所欲地對待OP.1的每一個人。”盧筱安的低沈仿佛是一場幻覺,他的聲音生冷而堅硬,“鄖昀,你不知道那種滿世界找一個人,他卻站在暗處冷眼旁觀的感覺,我們走遍了所有他會出現的地方,網吧、餐廳、商場,甚至派出所,老張一邊和彩虹杯主辦方協商推遲比賽,一邊焦急萬分地擔心汪天睿是不是遭遇了意外。他這個人的心比我們都要狠,直到最關心他的父母都跟我們一起擔憂他的安危時,汪天睿才打了一通電話,說自己換了戰隊,在RTK。”

盧筱安滿滿的恨意壓抑在胸口,眼神卻出乎意料地平靜,深邃如古井,說道:“即使我懷念過去的OP.1,我也恨不得,戰隊從來沒有出現過這個人。”

鄖昀安靜聽完他的故事,那種被人背叛的滋味永遠不會好受,特別是曾經最信任的人。盧筱安唯一做錯的,就是將這份仇恨刻在心裏,充滿敵意地去面對嶄新的生活。他說:“所以,這就是你針對我的理由。因為害怕我成為第二個汪天睿?”

盧筱安沒有說話,他過去的一言一行都表達了心中的排斥情緒,他對汪天睿的敵視完美轉嫁到無辜的鄖昀身上,用自己幼稚的言行,傾盡全力去維護一個不覆存在的戰隊。

鄖昀覺得他可笑又可憐,明明生活已經繼續,他卻仍舊活在過去的陰影下。就像曾經的自己,陷入過去的泥沼,對待未來裹足不前,如果不是守望先鋒,如果不是麥格雷斯,他可能還在做著一個毫無人氣和前景的十八線小主播,沈溺在過去的輝煌和低谷之中,反反覆覆地自我折磨。

鄖昀心裏沒有同情,胸腔裏滿滿都是對這種懦弱的逃避行為的鄙夷,他說:“盧筱安,你愛著OP.1,但是,Are Men會比它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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