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要一個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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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負手跨過門檻，給安定侯行禮之後，季懷林看著季懷蝶，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小蝶，你是侯府嫡女，為家裏分憂是你的責任，更何況……賈老爺富可敵國，你屬於下嫁，他絕不敢讓你受委屈。”
冷瞟他一眼，季懷蝶克制著性子嗤笑，“既然不會受委屈，大哥為何不把淺兒嫁過去？庶女做人家的填房，門當戶對，再合適不過。”
擡手摸著光禿禿的下巴，季懷林面不改色，“不是淺兒不嫁，實在是賈老爺在數年前見過你，從此之後便對你念念不忘、一往情深……”
“呸，季懷林你得有多無恥，才能說出這樣的話？”季懷蝶冷笑，一口唾沫吐他臉上，氣得渾身發抖，“賈老爺比爹的年紀都大，我堂堂侯府郡主，怎能嫁給年紀比爹還大的粗鄙商戶？”
季懷林面不改色，一邊掏出帕子擦臉，一邊緩緩開口，“小蝶，我知你心比天高，但太子不喜歡你、珩公子看不上你，你還能嫁給誰？清王、廉王、雲陽王等府邸跟咱們沒有任何交情，也不可能跟咱們家結親，除了富甲一方的賈老爺，誰能拿出數百萬兩銀子挽救爹的生意？保住爹的爵位？”
季懷蝶咬牙，“生意是你們在做，跟我有什麽關系？你們這麽做，跟把我賣掉有什麽區別？”
“當然有區別。”狠狠瞪一眼季懷林，安定侯陪笑道，“小蝶，賣掉是去伺候別人，為奴為仆；可嫁給賈大戶，不但他伺候你，他的兒子、兒媳和家眷都要看你臉色行事，這不好嗎？”
“不好，非常不好。”失控搖頭，季懷蝶委屈的紅了眼眶，“爹，賈大戶比您的年歲都大，他的兒子都比我年長了近十歲，暫且不說嫁給他以後會怎樣，你就不怕將來他過世，他的兒子會將女兒掃地出門嗎？爹……”
委屈撲進安定侯懷裏，季懷蝶哭得梨花帶雨，“我知道我這些年任性，也沒幫上爹什麽忙，女兒嫁人幫爹渡過難關，也絕無怨言，可是與賈大戶的婚事，女兒是萬萬不能同意……”
顫巍巍擡起右手撫摸她烏黑的發，安定侯苦澀道，“女兒，爹也不願你嫁給賈大戶啊，可……可你忍心爹從此離開朝堂、離開潁川，帶著你娘回到鄉下吃糠咽菜嗎？你娘身體不好，我也老了……”
季懷蝶身體瞬間僵硬。
是啊，娘自從生了她之後，便落下病根，調養了這麽些年，身體也沒多大起色，反而年輕貌美的周姨娘搶走寵愛，甚至連管家之權也奪了過去。
後來，季懷林在周姨娘的扶持下暫露頭角，母子二人狼狽為奸，背後不知存了多少陰謀算計……
哥哥對生意沒興趣，季懷林就在爹跟前賣乖，周姨娘管控家裏，他掌控爹的生意。
現在，在這個安定侯府，娘在，她和哥哥是嫡出的世子和郡主，若娘過世了，周姨娘被扶為正室，她和哥哥就……
如果她不嫁，周姨娘會不會對娘……
冷風從後心竄起，季懷蝶激靈靈打了個寒戰，沈默了片刻站直身子，掃一眼季懷林道，“爹，要女兒出嫁也不是不行，女兒需要單獨和您談談。”
她的聲音聽起來與往日無異，可安定侯還是覺得奇怪，她的情緒波動太快，他有些看不透。
躊躇看一眼季懷林，安定侯蹙眉，“林兒是你大哥，有什麽事不能……”
“爹，既然小蝶要和您說父女間的知心話，那孩兒都告退了。”體貼一笑，季懷林欠身，拉著安定侯到一旁角落。
回頭見季懷蝶沒有跟上來，才壓低聲音道，“爹，賈大戶給了五百萬兩銀子、繁華地段的兩間鋪子做聘禮，有了這些，別說挽救您的生意、保住您的爵位，就是將現在的生意擴大一倍，也沒太大問題。”
回頭看季懷蝶，安定侯面露掙紮，“可是，小蝶她……”
“爹，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定遠侯已經死了，現在陳國的經濟可都在您身上，如果您這裏出了問題導致國庫空虛，聖上震怒的話，別說侯府的富貴，就是性命能不能保住，都還是問題呢……”
一邊是女兒，一邊是白花花的銀子、備受同僚尊重的爵位、聖上的恩寵……在天平的兩端，安定侯搖擺不定，最終……向一側傾斜。
擺手讓季懷林先下去，他才走向季懷蝶，啞著嗓子道，“小蝶，你也不必害怕，爹命人打探過了，賈大戶家裏只有一子一女，府中也沒有其他的姨娘、小妾，你嫁過去就可以直接當家，他們都要仰著頭看你的臉色過日子……”
他的話沒說完，季懷蝶就一個踉蹌摔倒，仰頭望著安定侯，她眼神陌生又淒涼，“這才是爹的真正用意吧？拿女兒換生意，真是……好買賣，不愧是聖上信任的安定侯……”
安定侯面帶愧色，啞著嗓子喊，“小蝶……”
扶著太師椅的扶手站起身，季懷蝶挺直背脊，冷了聲音道，“自古以來，婚姻大事都是父母做主，既然爹已經決定，女兒遵命就是，不過……”
面上先是一松，聽到這個“不過”，安定侯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卻還是賠笑安撫她，“乖女兒，你有什麽要求盡管提，只要爹能辦到……”
心在滴血，季懷蝶咬緊銀牙，美眸來回轉動了幾圈，澀聲道，“爹既然已經收下聘禮，那女兒也就沒什麽要求了，婚嫁儀式我聽爹的，只不過……我要爹給我一個承諾。”
只是一個承諾？
眼睛一亮，安定侯忙不疊點頭，“你說你說，只要爹能辦到，絕對不會委屈我的寶貝兒……”
昂起高傲的下巴，季懷蝶雙手攥緊帕子，“我要爹將生意全部交給哥哥，畢竟他才是侯府世子，至於大哥……既然有那方面的能力，那就跟在哥哥跟前做個賬房先生吧。”
讓長子做賬房先生？
那不是大財效用嗎？
秀眉上揚，季懷蝶的聲音拉長，“怎麽？不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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擡手摸著光禿禿的下巴，季懷林面不改色，“不是淺兒不嫁，實在是賈老爺在數年前見過你，從此之後便對你念念不忘、一往情深……”
“呸，季懷林你得有多無恥，才能說出這樣的話？”季懷蝶冷笑，一口唾沫吐他臉上，氣得渾身發抖，“賈老爺比爹的年紀都大，我堂堂侯府郡主，怎能嫁給年紀比爹還大的粗鄙商戶？”
季懷林面不改色，一邊掏出帕子擦臉，一邊緩緩開口，“小蝶，我知你心比天高，但太子不喜歡你、珩公子看不上你，你還能嫁給誰？清王、廉王、雲陽王等府邸跟咱們沒有任何交情，也不可能跟咱們家結親，除了富甲一方的賈老爺，誰能拿出數百萬兩銀子挽救爹的生意？保住爹的爵位？”
季懷蝶咬牙，“生意是你們在做，跟我有什麽關系？你們這麽做，跟把我賣掉有什麽區別？”
“當然有區別。”狠狠瞪一眼季懷林，安定侯陪笑道，“小蝶，賣掉是去伺候別人，為奴為仆；可嫁給賈大戶，不但他伺候你，他的兒子、兒媳和家眷都要看你臉色行事，這不好嗎？”
“不好，非常不好。”失控搖頭，季懷蝶委屈的紅了眼眶，“爹，賈大戶比您的年歲都大，他的兒子都比我年長了近十歲，暫且不說嫁給他以後會怎樣，你就不怕將來他過世，他的兒子會將女兒掃地出門嗎？爹……”
委屈撲進安定侯懷裏，季懷蝶哭得梨花帶雨，“我知道我這些年任性，也沒幫上爹什麽忙，女兒嫁人幫爹渡過難關，也絕無怨言，可是與賈大戶的婚事，女兒是萬萬不能同意……”
顫巍巍擡起右手撫摸她烏黑的發，安定侯苦澀道，“女兒，爹也不願你嫁給賈大戶啊，可……可你忍心爹從此離開朝堂、離開潁川，帶著你娘回到鄉下吃糠咽菜嗎？你娘身體不好，我也老了……”
季懷蝶身體瞬間僵硬。
是啊，娘自從生了她之後，便落下病根，調養了這麽些年，身體也沒多大起色，反而年輕貌美的周姨娘搶走寵愛，甚至連管家之權也奪了過去。
後來，季懷林在周姨娘的扶持下暫露頭角，母子二人狼狽為奸，背後不知存了多少陰謀算計……
哥哥對生意沒興趣，季懷林就在爹跟前賣乖，周姨娘管控家裏，他掌控爹的生意。
現在，在這個安定侯府，娘在，她和哥哥是嫡出的世子和郡主，若娘過世了，周姨娘被扶為正室，她和哥哥就……
如果她不嫁，周姨娘會不會對娘……
冷風從後心竄起，季懷蝶激靈靈打了個寒戰，沈默了片刻站直身子，掃一眼季懷林道，“爹，要女兒出嫁也不是不行，女兒需要單獨和您談談。”
她的聲音聽起來與往日無異，可安定侯還是覺得奇怪，她的情緒波動太快，他有些看不透。
躊躇看一眼季懷林，安定侯蹙眉，“林兒是你大哥，有什麽事不能……”
“爹，既然小蝶要和您說父女間的知心話，那孩兒都告退了。”體貼一笑，季懷林欠身，拉著安定侯到一旁角落。
回頭見季懷蝶沒有跟上來，才壓低聲音道，“爹，賈大戶給了五百萬兩銀子、繁華地段的兩間鋪子做聘禮，有了這些，別說挽救您的生意、保住您的爵位，就是將現在的生意擴大一倍，也沒太大問題。”
回頭看季懷蝶，安定侯面露掙紮，“可是，小蝶她……”
“爹，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定遠侯已經死了，現在陳國的經濟可都在您身上，如果您這裏出了問題導致國庫空虛，聖上震怒的話，別說侯府的富貴，就是性命能不能保住，都還是問題呢……”
一邊是女兒，一邊是白花花的銀子、備受同僚尊重的爵位、聖上的恩寵……在天平的兩端，安定侯搖擺不定，最終……向一側傾斜。
擺手讓季懷林先下去，他才走向季懷蝶，啞著嗓子道，“小蝶，你也不必害怕，爹命人打探過了，賈大戶家裏只有一子一女，府中也沒有其他的姨娘、小妾，你嫁過去就可以直接當家，他們都要仰著頭看你的臉色過日子……”
他的話沒說完，季懷蝶就一個踉蹌摔倒，仰頭望著安定侯，她眼神陌生又淒涼，“這才是爹的真正用意吧？拿女兒換生意，真是……好買賣，不愧是聖上信任的安定侯……”
安定侯面帶愧色，啞著嗓子喊，“小蝶……”
扶著太師椅的扶手站起身，季懷蝶挺直背脊，冷了聲音道，“自古以來，婚姻大事都是父母做主，既然爹已經決定，女兒遵命就是，不過……”
面上先是一松，聽到這個“不過”，安定侯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卻還是賠笑安撫她，“乖女兒，你有什麽要求盡管提，只要爹能辦到……”
心在滴血，季懷蝶咬緊銀牙，美眸來回轉動了幾圈，澀聲道，“爹既然已經收下聘禮，那女兒也就沒什麽要求了，婚嫁儀式我聽爹的，只不過……我要爹給我一個承諾。”
只是一個承諾？
眼睛一亮，安定侯忙不疊點頭，“你說你說，只要爹能辦到，絕對不會委屈我的寶貝兒……”
昂起高傲的下巴，季懷蝶雙手攥緊帕子，“我要爹將生意全部交給哥哥，畢竟他才是侯府世子，至於大哥……既然有那方面的能力，那就跟在哥哥跟前做個賬房先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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