擡手捏她粉嫩臉頰，莫謙之笑意直透心底，“這是讓廚房專門給你做的點心，如果吃不完就打包帶回去，不過第二天如果有味道，就不能再吃了哦。”

聽話點頭，楚楚對遠處忙碌的小二喊，“小二哥，小二哥。”

小二一甩肩上的白毛巾跑來，看她穿著不似貧窮人家的姑娘，身邊的幾位貴公子更是俊逸瀟灑，下意識將她當成幾人的妹子，憨笑著點頭哈腰，“這位小姐，您有何吩咐？”

“哎呀，我不是小姐。”嫩臉一紅，楚楚不好意思跺腳，指著南宮珩幾人道，“幾位公子來你店裏，不是為了喝茶，你去讓廚房做幾道拿手小菜，再燙壺好酒一起送上來。”

時常跟南宮珩出入這種地方，她點起菜來，駕輕就熟、有模有樣。

南宮珩朝她投去讚許目光，“楚楚，做得不錯，再接再厲。”

嫩臉一紅，楚楚捧著牛乳茶欠身，“公子教導有方。”

莫謙之大笑，“你們兩個就不必互相恭維了，楚楚懂事聰敏，既是珩公子慧眼識珠、教導有方，也是楚楚自己努力得來，諸位說是不是呀？”

柳昊天幾人不住附和，莫謙之圓滿了。

談笑中絲毫不覺時間流逝，等諸人討論得盡興並吃飽喝足了，外面日頭已經偏西。

莫謙之起身結賬，南宮珩起身招呼柳昊天等人，“忙了一個多月，終於空閑下來，反正回府也是閑著，結伴去郊外踏青如何？”

去郊外踏青？

視線掃過一旁雙眼陡然發光的楚楚，柳昊天明白他的意思，笑著附和，“好主意，林旭、宇公子，你們有什麽別的提議沒有？”

林旭、季懷宇就交換了一個目光，齊齊點頭表示同意。

等莫謙之上來之後，告訴了他這個消息，他看楚楚一眼，也表示回府後閑得厲害，出門踏青是個不錯的選擇。

如果害怕無聊，可以帶幾壇美酒和調料過去，到郊外打野味來自己做吃的，既放松解乏又瀟灑自在，何樂而不為？

他的這個提議獲得全票通過，就連南宮珩都微微頷首，佩服他的體貼和周到。

他一定是考慮到楚楚，跟之前帶楚楚出游一般，想要讓楚楚好好玩，才這麽提議的。

深深看一眼莫謙之，南宮珩對楚楚伸出手，楚楚甜甜一笑，幸福將手放在他掌心，跟著他下樓梯、出得月樓，站在外面等莫謙之等人出來。

莫謙之出來的時候，手裏提著一個竹籃，楚楚鼻翼動了動，嗅到裏面散發出的濃郁酒香。

南宮珩眼神若有似無飄過楚楚。

楚楚了然，笑了笑走上前，“小侯爺，你們幾人騎馬，這些東西，還是放在奴婢的馬車裏吧。”

避開她的小手，莫謙之越過走向馬車，“你力氣小，這裏可是四壇好酒，若被你打碎在得月樓的大門口，豈不讓人恥笑？”

楚楚嫩臉一紅，回身見他將竹籃放馬車上，手腕用了個巧勁，也不用掀開簾子，珠簾已經滑進馬車裏面。

皺了皺可愛的小鼻子，她轉身扶南宮珩先上了馬車，然後兩手一撐車轅，直接一個利落的翻身跳了上去。

身後傳來幾聲悶笑，不用猜也知道是柳昊天在嘲笑她上車不文雅，這三年來，她已經被嘲笑過無數次，只是並不準備改掉這個壞習慣。

她是國公府的婢女，又不是國公府的小姐，沒有必要學大家閨秀那一套，笑不露齒、走不露腳，更不必學她們矯情的舉止。

矯情，這是孫沐告訴她的。

明明有手有腳，能自己踩著板凳上馬車，偏偏要踩著小廝的背，這不是矯情，是什麽？

彎著腰進入馬車之後轉身，打開簾子露出自己的小腦袋，她靈動目光看向孫沐，“孫沐哥哥，趕車慢點兒哦，如果砸了小侯爺的美酒，他會不高興的。”

目光一沈，莫謙之失笑，這小丫頭，還挺記仇。

雙手抱臂看了一會兒好戲，孫沐才一甩馬鞭跳上車轅，“我趕車，你放心。”

楚楚一笑放下簾子，回頭看南宮珩拿出隨身攜帶的書翻開，聚精會神的看了起來，也不打擾他，悄悄在簾子後面落座。

視線穿過書本落在她身上，南宮珩說不出心裏是什麽滋味。

莫謙之對楚楚表露出來的關心，超過了尋常朋友。

他是不是該成全他們？

想到這裏，他收起書本對楚楚招手，“楚楚，你過來，我有幾個問題問你。”

雖然不知道他心中想法，也不知道他怎麽剛拿起書本就放下，楚楚卻還是坐了過去，小手托腮問，“公子要問奴婢什麽？”

略帶薄繭的手指拂過她好看的眼角，南宮珩目光深邃似海，“你跟著我也有三年了，認識謙之、表哥他們也有三年，你覺得，他們兩個是什麽樣的人？”

莫謙之和柳昊天？

歪頭想了一會兒，楚楚喃喃，“小侯爺溫潤如玉、體貼周到，用‘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來形容他再貼切不過，而太子殿下不拘小節、爽快疏闊，屬於讓人討厭不起來的人。”

討厭不起來？

這真是個新鮮的形容詞。

南宮珩失笑，提著的心放回肚裏。

看楚楚這懵懂無知的樣子，莫謙之就算是落花再有意，遇到她這無情的流水，註定也只能付諸東流了。

頓了頓，他故意提點，“我看謙之對你，與對旁人不同，你有沒有覺得呢？”

“奴婢沒覺得。”迷茫搖頭，楚楚道，“小侯爺溫柔體貼，對任何人都是那般周到。”

想了想，貌似莫謙之還真是這個性格，不管是對朋友，還是對家裏的婢女、小廝，都是一副和善的面容。

反倒是自己，冷公子之名傳遍潁川，就連在爹娘跟前，面上也沒多少溫和。

從小被祖父訓練成接班人，後來又遭遇過數次暗殺的珩公子，早已褪去稚嫩，換上偽裝，將自己的心包裹了一層又一層，就算是靜寧公主，也無法靠近半分。

手指拂過楚楚粉嫩的臉頰，南宮珩眸光深邃，“楚楚，如果……”

什麽？

楚楚疑惑不解，瞪大眼等他繼續，他卻挫敗收手，失落斂眸，“罷了，沒事，你坐好，一會兒就到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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