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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軟飯和硬飯

許嘉豎打小一帆風順,沒碰見過什麽糟心事兒,唯獨在求職上吃了幾次閉門羹。好在這哥們兒雖然是個眼高手低的主,時不時的還透著二楞吧唧的傻勁兒,可關鍵時刻也懂得大丈夫能屈能伸。於是在許嘉豎他媽給他斷糧的第二個月開始,他終於把應聘崗位一欄中填寫的部門經理降到主管再降到助理。眼看兩禮拜過去了,用人單位還沒一個搭理他的,他又厚著臉皮去幾家不錯的大型企業重新面試,這回丫的知道面對現實了,老老實實應聘個基層職員。皇天不負有心人,三天後可算有公司通知他覆試了。

本著鬧饑荒的特殊時期能省一分是一分的心理,許嘉豎大三伏天蹬著自行車奔赴戰場。可到地兒的時候他就傻眼了,白襯衣前胸後背濕了一片,他掐著點來的,臨時再去置身新裝備也來不及了,許嘉豎在心裏哀嚎——天、要、亡、我!

人就是這樣,總愛會錯老天的意,天哪裏是要亡他,分明是要虐他嘛!

當許嘉豎頂著面試官略帶不滿的表情仍舊自信滿滿的海吹自己的各種優點時,一位禿頂大哥不耐煩的打斷了他的話。

“好了,許先生您的情況我們已經了解,請問……本公司通知您覆試時需要帶的證件資料,您帶了嗎?”

“啊。”許嘉豎“啊”完之後又“衣”,把嘴巴抿成一條線。

坐在禿頂男旁邊的平板女郎有些不忍置美男於尷尬境地,主動給許嘉豎搭個梯子,道:“緊張忘了拿是吧?記得下次帶過來。”

下次?

這麽說他還有機會?

挺屍的許嘉豎仿佛看到了一絲曙光。

禿頂男卻立刻敷衍著說:“那今天就這樣,你等我們電話通知吧。”

平板女郎嗔怪的看了禿頂男一眼,不再言語。

許嘉豎蔫了,“好的,再見。”

出了面試的房間,許嘉豎心不在焉的貼著墻邊走。畢業後就業難的問題打擊的他開始懷疑人生,他喪氣沈沈,走路看墻不看道兒,於是就在此時此刻,他撞上了一個改變他命運的女人——米娜。

米娜是這家公司的市場部經理,女神顏值,氣質妖嬈,女人味兒十足。最近她的心情也不大好,剛抱沒多久的大腿要把她甩下去,更讓人心塞的是,她還多這條大腿動了感情。也不怪她意志不堅定,遇到年輕有為英俊多金的男人哪個女人能堅定?除非丫的是拉拉!

這不是巧了,一個正失意,一個正失寵,兩不好好走道兒的人砰的撞個正著!

許嘉豎這貨雖然在別的方面缺根弦似的不太熟兒,泡妞方面那絕對是天賦技能。當他感到迎面撞上來一團勾人香氣,兩團軟綿綿抵在胸前時,他的大腦第一時間作出鑒定——身材火辣,滿分,可忽略顏值泡之。許嘉豎趕緊伸手扶住米娜的腰,低下頭兩人四目相對

之際,眼中皆是驚艷之色。電流劈裏啪啦在二人身上流竄,桃色磁場轟然降臨。

臥槽,大美女!這是許嘉豎的心理活動。

媽蛋,大美男!這是米娜的心理活動。

高手相見,寂寞不再。

後面就甭細說了,基本流程就是俞伯牙遇知音,寶馬遇伯樂,兩人一見如故一拍即合。許嘉豎的就業問題解決了,米娜的第二春也來臨了。

若說市場部裏現在誰活得最瀟灑,那非許嘉豎莫屬。上兩禮拜班,許嘉豎的主要工作內容就是給美女經理米娜打打下手,遞個合同泡個咖啡什麽的。要說他一個銷售人員這麽不務正業專搶人文員和秘書的活,那業績怎麽整?放心,米娜早放話了,她負責伺候好客戶的心情,他負責伺候好她的心情,業績自然不用他擔心。米娜打定主意讓許嘉豎吃她的軟飯,許嘉豎倒是心裏美滋滋,可別人不幹啦,沈的住氣的在暗搓搓等著許嘉豎失寵,沈不住氣的就開始給許嘉豎穿小鞋上眼藥。

今兒湊巧米娜出去簽個大客戶,市場部副經理林家棟把許嘉豎叫到辦公室,準備給他做做思想工作。

“嘉豎,你來公司也半個月了,怎麽樣,還適應嗎?”

林家棟三十五六歲瘦高個,長著一張狐貍臉,笑起來怎麽看怎麽帶著點不懷好意的意思。當然,他本身也確實沒有幾兩好意可用,更不會浪費在許嘉豎身上。

此時林家棟有舒服的老板椅不坐,正緊貼著許嘉豎坐在沙發上。他把許嘉豎擠得差點半拉屁股掛沙發扶手上,許嘉豎挪無可挪,有點鬧不清這林副經理的路數。

難道他是想通過實現物理上的親密距離來拉進兩人心理上的距離?

世界上還有這種操作?再說他們兩

許嘉豎一臉懵逼,“還行,挺適應的。”

“嗯,不錯不錯。好好幹,我看好你。不過聽一些同事反應,你似乎沒弄明白自己的崗位職責,經常忙活其它崗位上的活,有這麽回事嗎?”

林家棟說著拍拍許嘉豎的大腿,力道輕的跟撫摸似的,那只手拍完還不走,在他大腿上游來游去,劃拉的許嘉豎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林經理,我想這肯定是誤會。我是市場部的銷售,能不清楚自己的職責嘛。只不過能者多勞,我除了做好自己的分內事,還特別願意幫其他同事一些小忙。再說,要是有人質疑我的工作能力,月底不就見分曉了嗎?”許嘉豎大言不慚,面上絲毫不亂,這番話說的那是相當有底氣。主要是他認為自己吃軟飯那只是暫時的,是金子他總會發光,只是現在還沒到他發光發亮的時候而已。

林家棟聽樂了,他翹起蘭花指點點許嘉豎的額頭,嗔道:“我都問到你頭上了,還跟我這強詞奪理。我也不跟你繞彎子,實話告訴你,米經理在咱們這待不長久,她一走你再想這麽混日子可就不行嘍。眼前的好處算什麽,人的眼光要放長遠。我呢,看你是塊好料子,值得培養,願意拉你一把,現在就看你分不分得清形勢上不上道了。”

許嘉豎目瞪口呆,心想這丫的原來是個走旱路的。媽的,胃口倒不小,惦記起他的小底迪來了。他雖然不排斥吃軟飯,但特麽絕對接受不了吃硬飯。許嘉豎覺得這次要是不跟林家棟表明態度,估計以後他就消停不了了。

林家棟以為許嘉豎在考慮,正好他有的是耐心等。但是他估計許嘉豎不會讓他等太久,一個吃軟飯的你還能指望他有身硬骨頭?開玩笑,比他骨頭硬的最後還不是要乖乖就範,他林家棟又不是第一次得手了。

一想到這個美青年馬上就歸自己了,林家棟的骨頭倒先輕了。他軟飄飄的往許嘉豎身上靠過去,不成想許嘉豎居然噌的站起身躲了,他一個不穩摔倒在地,臉上跟時就掛不住了。

許嘉豎的臉色也不好看,他冷笑一聲,說:“林經理,我許嘉豎吃軟不吃硬,好女不好男。雖然我不歧視同性戀,但絕對抵制職場性騷擾。您也不用跟我這威逼利誘什麽的,您是經理我就一小職員,光腳不怕穿鞋的,您要是往後給我不痛快,也別怪我舍得一身剮,把您這同性戀經理拉下馬了。那今天就這樣,拜拜了您。”

林家棟看著許嘉豎瀟灑的背影氣的牙癢癢。

好,敬酒不吃吃罰酒。你給我等著!

辦公室外面的同事看著許嘉豎畢恭畢敬的進去,趾高氣揚的出來,心中大震,紛紛罵給許嘉豎穿小鞋的人不長眼,在誰面前告他的狀不好,非告到林基佬那裏!許嘉豎人長得顏正條靚,還怕入不了林基佬的眼嘛。這下完了,看許嘉豎得意洋洋的樣兒就知道他也是個男女不忌的主,軟飯硬飯通吃!以後這市場部怕是又要多個經理了。

2明示和暗示

許嘉豎從林家棟的辦公室出來後,看哪個同事都像給他打小報告的人,所以他看哪個同事都不順眼,索性誰都不看,躲進米娜的辦公室看新聞。

“據知情人士透露,原來王某長期出差在外,他未婚妻趙某有時間便帶其同事林某回出租房過夜,二人曾被王某撞見過,王某一開始選擇原諒,不想趙某不知悔改,仍然和陌生男人來往,因此激怒王某,王某一怒之將趙某和陌生男子一起殺害……”

這種新聞太多了,激不起許嘉豎一點情緒。他看看時間,快六點了,不知道今晚米娜還能不能騰出時間來和他共度浪漫的第一夜。他可是訂了本市最貴的酒店套房,那價格看得他眼暈,如果約會挪到下次,他不確定自己還有沒有這魄力了。

其實都是情場老手,滾床單的事兒水到渠成。要不是打算好好談,他第一天就和米娜啪啪啪了。所以經他仔細認真用心的斟酌過後,許嘉豎把時間定在相識的第十五天,既不顯得唐突,也不會讓米娜懷疑他的腎不給力。他自認時間把握的恰到好處,卻不想米娜的大客戶這麽不長眼到現在還不放人,看來今兒的美事要泡湯。

正暗自惋惜著的許嘉豎忽然聽到開門聲,他向門口望去,見米娜笑容滿面的走進來。

“累不累?”

許嘉豎趕緊起身接過米娜的包,兩人吧唧親個嘴,米娜掛在許嘉豎身上不動彈,無言的撒著嬌。

“看來單子挺順利的哈,看把你美的。”

許嘉豎說著抱起米娜扔進沙發裏,欺身壓上去。

米娜咯咯笑著,推拒許嘉豎,道:“別鬧,咱們去酒店。等我把郵件看完,馬上。你乖乖等我一會。”

許嘉豎體貼的拉米娜起來,跟連體嬰兒似的粘在她身後,陪著她一塊處理郵件。

“我進來時聽說林經理找你談話來著,你們都談什麽了?不過我跟你講,你離他遠點,這人是個基佬。但是也別得罪他,他小心眼兒的很,要是記恨上你那就麻煩了。”米娜邊看郵件邊說。

許嘉豎不以為然,心想你說晚了,我早和他撕破臉皮了。但是想到馬上二人就要共度春宵,他懶得再和米娜提那個死基佬來破壞氣氛。

“奧,沒聊什麽。有人打我小報告打到他那了,他就勸我棄暗投明跟他混。”許嘉豎不知道自己這算不算吹的枕頭風,畢竟他不是在床上躺著和米娜說的。

嘿嘿嘿,有個厲害的女朋友感覺真好啊。

許嘉豎得意的笑。

“呵呵,林家棟這話說的有意思。有機會我得好好和他聊聊我們兩到底誰明誰暗。”米娜冷笑,不再說話,顯然是被林家棟惡心著了。

許嘉豎又在米娜臉上啵一口,笑道:“不生氣,別為他影響心情。今晚我……”

他在米娜耳邊低聲嘀咕幾句,米娜嬌羞著推開他,嗲聲罵一句討厭,重新投入工作中。

春宵苦短,許嘉豎和米娜兩人瘋了一整晚,直到天蒙蒙亮才相擁而眠。

許嘉豎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聽到有人在說話。

“你一直也不來找我,誰知道你是什麽意思。”

“喔?這麽說還是我的錯了?”

“對不起阿嶄,我對你是真心的,我只是接受不了被你冷落,所以……”

“把她帶出去。”

“阿嶄,阿嶄!我知道錯了!我不走,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是!”

“阿嶄你不要沖動,別因為這種事……離我遠點~別碰我,我自己會走!”

許嘉豎趴在床上一動不敢動,米娜和陌生男人間的對話聽得他冷汗直冒。什麽叫別沖動?他只是被三而已,那男人不會把帳全算到他頭上吧!他想起昨天在米娜辦公室看的那則新聞,覺得自己現在這狀況也是兇多吉少了。

麻辣個雞,原來那條新聞就是上天給他的暗示啊!色字頭上一把刀,自己真是被米娜坑慘了。

許嘉豎在心中哀嚎,他覺得這事沒法善了了。

但是是個人就有求生欲啊,許嘉豎想著能不能裝成昏迷不醒的樣子,造成自己是被迷兼的假象從而逃脫一劫?怎麽說他的皮囊相當不錯,這種可能也說的過去嘛。

“誒,別裝死了,我可沒那麽多耐心跟你耗。”

男人的聲音很有磁性,低沈悅耳。他邊說邊在許嘉豎白嫩挺翹的屁股上不輕不重的踢一腳。

許嘉豎仍舊不睜眼,看意思要挺屍到底。

“不起?”

梁嶄的怒火噌噌又旺了幾分,他揮揮手讓手下人退出去,決定親自動手。

門被人從外帶上,許嘉豎的耳朵不自覺動了一下。

梁嶄見狀氣樂了,他在床邊踱著步,視線飄到赤果果的許嘉豎身上。

許嘉豎是埋頭趴在床上,所以只露出了背面的風景,不過這也很有看頭了。他不但長了一張極俊俏的臉蛋,還擁有一副勾人的骨架,尤其骨架之上肌理分明線條流暢,在白膩光滑的皮膚襯托下,簡直艷麗逼人。

梁嶄的視線變了味道,帶著點瑟情的意思徘徊在許嘉豎的腰際和臀部。剛剛他太生氣沒來得及細看,現在一看還看出點感覺來了。

房間內許久沒有聲音。

許嘉豎被沒動靜的動靜嚇得心裏發毛,他覺得以不變應萬變的路數他不如房間裏的這個男人玩的好,他不單怕自己玩不好還怕自己被玩死。可就在他決定勇敢面對人生的巨坑時,忽然被人翻了個個兒。

四目相對,許嘉豎驚愕,梁嶄驚艷。

“對不起啊哥們,我不知道你們還沒分手,不然絕對不會辦出這麽操蛋的事兒來。”許嘉豎雖楞,但楞的很科學,該軟的時候他絕對不硬著。不管誰對誰錯,小命要緊。

梁嶄則是被其美貌所惑,差點就吐嚕嘴接一句沒關系,好在話到嘴邊他及時收住,不然才真叫丟人丟大了。

這也不能怪梁嶄沒出息,要說梁嶄這人也不算嚴格意義上的情場老手。他因為自己長得好所以對戀人特別挑,至今就談過三次戀愛,男女都有,但還是勉勉強強湊合談的意思,一般都是別人上趕著來勾搭的他。米娜也是一樣,他和人家談著談著就感覺沒意思了,但是既然他沒喊卡,就沒有米娜叫停的份。

話說回來,追溯完梁嶄一點也不羅曼的羅曼史,大家就應該明白了,這是梁大少爺二十七年來第一次遇到讓他怦然心動的人,所以他的智商掉線一下子,沒出息一下子,咱們也要理解理解。

許嘉豎見梁嶄不說話就這麽直目楞瞪的看著他,以為對方氣抽了。他趕緊伸手互擼著梁嶄的胸膛給他順氣兒,勸道:“哥們,別這麽想不開。你看你這麽帥,還愁找不著對象?過去的事兒就讓它過去,你這麽較勁最後難受的還是自己。”

叮。

流氓梁嶄上線。

他的眼神從許嘉豎那果凍一般粉嫩的唇瓣飄到白皙胸前的兩朵紅艷上,大感喉嚨幹渴,燥熱難當。

“要說受害者,我也算一個。我本來打算和米娜好好處,可沒想到背後還有一個你,我這也算是被三了。但是哥們跟你說,感情的事兒啊沒有對錯,即使有,當然也是選擇原諒她啊。你別笑,我說的是認真的,不是梗!哎嘿嘿嘿,我坐起來和你說,這麽著太別扭了。”

許嘉豎見梁嶄離他越來越近,他腦中警鈴大作,趕緊伸手頂住梁嶄壓過來的胸膛。

梁嶄低頭笑道:“我知道你說的不是梗,我當然也是選擇原諒她啊。但是……”

“唔!!!”許嘉豎還等著他那後半句呢,沒成想這變態就照著他嘴啃過來了。

這年頭基佬橫行,一個個惦記起他許嘉豎來了!不給他們點厲害嘗嘗,真以為勞資是吃素的!

許嘉豎暗自估量著梁嶄的戰鬥力,手下雖然隔著一層衣服但仍能感覺到對方硬實緊繃的肌肉。他試著用力掙了掙,幾乎紋絲沒動。

許嘉豎在心底臥槽一聲,立即把正面硬剛的策略改為智取。他松開牙關,讓梁嶄暢通無阻。

梁嶄一喜,親的更加賣力,簡直是撒開歡的在許嘉豎嘴裏鬧騰。大長腿也不甘示弱,跨過許嘉豎的小腰板緊緊夾在兩側,穩穩的將他壓制在身下,瞬間拿到制空權。

許嘉豎哪裏還管得上制空權,他決定來個幹脆的,直接癱瘓敵方的指揮中心。於是我們的許嘉豎一邊忍著惡心,一邊偷偷去摸床頭桌上的歐式鐵藝雕花大臺燈……

3湯姆與傑瑞

人要趕上走背字,喝涼水都塞牙,何況是舉著大臺燈砸人呢?

果不其然,許嘉豎結結實實給了自己一臺燈。

話說當時許嘉豎沒想到大臺燈死沈,費勁吧咧的抽起來的時候,人梁嶄也察覺到了。梁嶄輕輕巧巧往旁邊一錯身子,恰巧許嘉豎手裏的臺燈也攥不住了,咚一聲悶響整砸自己臉上,砸的他眼淚止不住往外冒。

“槽……”

許嘉豎疼得音兒都變了,捂著臉蜷縮成一團來回打滾。

梁嶄見狀從許嘉豎身上下來,幸災樂禍道:“別捂著,讓我看看。哎呀,怪我怪我,早知道我就不躲了。”

耳邊傳來男人帶著笑意的聲音,許嘉豎感到細細麻麻的吻灑在自己頭頂,他的雞皮疙瘩頓起,也顧不上臉疼了,握拳就沖男人砸過去。不想男人反應靈敏,張手兜住他的拳頭握緊,另一只手攬住他的腰往懷裏一帶,又重新將他壓在身下。

許嘉豎怒火更甚,可此時雙腕已經被男人固定在頭頂,上半身動彈不了,下半身也就只能踢蹬踢蹬腿了。

“萬幸沒破了相。”梁嶄仔細打量許嘉豎的臉,看除了幾道紅印連破皮都沒有這才放下心來繼續食用佳人。

許嘉豎急紅了眼,打也打不過,跑也跑不了,那就只能動嘴了。還好國罵三字經他從來沒落下過,一連串的臟話連著唾沫星子劈裏啪啦的噴梁嶄臉上,臟的梁嶄直皺眉。

不過,下一秒世界就清凈了。許嘉豎被梁嶄用枕巾堵住嘴,全靠鼻子發音了。

梁嶄可惜道:“還想聽你添情湊趣的叫兩聲呢,看來是不行了。不過也沒關系,來日方長嘛。”

許嘉豎聞言瞪大眼睛,死命掙紮。他擡起頭用力撞向梁嶄,梁嶄卻不躲不避,跟他來個硬碰硬,末了還在他鼻梁上咬了一口。許嘉豎登時絕望了,他意識到自己遇到了流氓中的戰鬥機,無恥界的扛把子了。

梁嶄被許嘉豎豐富的眼神戲逗得不行,他耐心哄騙道:“是你對不起我在先,睡我的女人,我再睡回來不過份吧。剛頭你還勸我別跟自己過不去呢,怎麽到自己身上就想不開了?乖乖讓我上,沒準你不跟大姑娘似的死命掙,我一沒了興致,你就妥過一劫了。”

許嘉豎無動於衷,依舊用鼻孔噴火表示抗議。

“那就對不住了。”梁嶄說完,低頭吮在許嘉豎的鎖骨上,開始盛宴。

許嘉豎感到令人頭皮發麻的濕意從胸口一路延續到底,雙腕剛重獲自由,腿腳又被對方固定住。他嚇得噌的撐起上半身,可為時已晚,敵軍已經控制了重要部門,擡眼看他時,眼神盡是笑意與威脅。

“唔!”

許嘉豎張口要罵,才發現自己嘴還被堵著,趕緊伸手去抽口中的枕巾,男人看著他只是壞笑也不阻攔。他感覺自己好像又著了對方的道,果然前一秒枕巾才抽出去,下一秒便被男人親上來。他氣急敗壞的把他的往外擠,不想對方比他靈活,卷住他的一陣吸吮,又往更深處吻去。

“呃唔唔唔!”

這次絕對是哀嚎,許嘉豎本來想咬男人的舌頭,結果咬著自己的了,眼淚再次洶湧而出,許嘉豎憋屈的想死。男人捧著許嘉豎的臉退開些,悶笑一聲似乎不打算再跟他玩鬧,利落的把許嘉豎翻個個兒,直奔主題。

“啊啊啊啊啊啊!!!”許嘉豎瞬間飆淚,疼得魂不附體,慘叫媲美3D環繞立體聲充斥整個房間,要不是隔音好,估計早有人打電話報警了。

梁嶄在他背後琢吻,灑下漫天的星星點點,他惡劣道:“不是我不體貼,是你不給我體貼的機會。現在讓你受點罪也不冤,看你以後能不能學乖。”

雖然嘴上這麽說,梁嶄卻早在許嘉豎慘叫時查看了兩人親密結合的地方,他那裏比他這個人乖許多,既沒有裂開也沒有絲毫血跡,所以梁嶄才放心拿話逗弄他。梁嶄這人自認作派流氓些,但絕不禽獸。

許嘉豎疼得臉色發白,他咬緊虎口,以此來緩解自己的疼痛。身後的男人又開始緩慢動起來,每一下對於他來說都是酷刑。他如案板上的肉,任男人隨意下刀而無力反抗。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有幸疼暈過去。

醒來時,許嘉豎渾身散架似的疼。他呻吟一聲,發現自己正葛優癱式癱在那個禽獸懷裏泡熱水澡。

梁嶄見許嘉豎醒了,手上繼續在他腰上輕輕按著,笑道:“我叫梁嶄,很高興認識你。你呢?”

許嘉豎半死不活的罵道:“高興你麻辣個雞。”

梁嶄道:“林經理跟我提過你的名字,當時太倉促我沒記住。”

woc,原來是那個林家棟搞的事。

等等,這麽說姓梁的和他一個公司?

行,有地兒找人他就不愁了。

許嘉豎道:“姓梁的,這事兒我跟你沒完!”

梁嶄笑道:“嗯,我也不想跟你有完。咱倆要好就長長久久的好。”說完,他在許嘉豎臉上響亮的啵一口。

許嘉豎惡心到一定程度感覺都麻木了,他擡手擦擦對方留下的口水,繼續罵道:“長久個毛線,爛丁丁的王八蛋,你個死變態我詛咒你斷子絕孫。”

“這麽標致的人,怎麽嘴巴這麽不幹不凈的呢。”梁嶄擡起許嘉豎的臉,手指在他唇瓣上摩挲。

許嘉豎扭頭躲,“死基佬我幹你大爺。”

梁嶄的視線粘在他那開合的粉嫩唇瓣上,眸色漸深,他慢悠悠道:“別呀,幹我大爺噶嘛,我小底迪給你幹。喏,它都等不急了。”說著梁嶄頂了許嘉豎一下。

許嘉豎氣極幹脆不言聲,直接來個釜底抽薪探手去抓小梁,不想梁嶄還有空間後退,他只好再把腰壓低去掏,結果自己先栽浴缸裏了,咕嚕嚕灌了好幾口水,伸手去扶浴缸壁,滑得竟然抓不住。

就在許嘉豎以為自己要淹死在浴缸裏時,梁嶄終於良心發現把他撈起來了。只是撈也沒有好撈,他把著他的雙臂撐在浴缸邊緣,拉高他的腰,把他擺成跪姿,隨後整個人覆了上來。

“梁嶄,我許嘉豎這輩子都不會放過……啊啊!你……你!呃呃……”

“嗯嗯聽你的,一輩子就一輩子。”梁嶄抱緊許嘉豎,專心開車。

“不……不要啊!”

許嘉豎猛的坐起身,滿頭大汗。他夢到自己被個男人那啥了,不過那裏絲絲拉拉的疼立刻提醒他這並不是夢。

外面天色大亮,那個叫梁嶄的男人已經離開,只留一串電話號碼放在許嘉豎枕邊。許嘉豎回想起被男人這樣那樣的畫面,整個人都要炸了。他抓起寫著號碼的紙條剛要撕卻又頓住,惡狠狠的道:“樹不要皮必死無疑,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勞資向來要裏不要面。梁嶄,碰上爺爺我你算是攤上事了。”

許嘉豎抄起床頭桌上的電話,按了三個數字。

“餵?110嗎?我被那啥了。對,沒錯,是我是我是我!難道你沒聽說過jj飯這個詞兒嗎?我沒開玩笑,這種事兒是可以開玩笑的嗎!臥槽,你能不能別問這麽詳細,什麽過程?我說你丫是腐女吧!小心我投訴你……好的,我在xxx大酒店等著你們。我叫許嘉豎,手機號是xxxxxxxx。”

哎,老話重提,說人要走背字……算了,咱們直接說事吧。

許嘉豎剛誇下海口說不要臉皮了,老天就立馬滿足他這個願望。

半小時後,許嘉豎扶著屁股邁著內八字的小碎步去給警察同志們開門,打開門後他崩潰了。

門外站兩警察,其中一個是跟他相當不對付的高中同學高墻。

許嘉豎想捂臉已經晚了,高墻眉開眼笑的喊出他的名字。

“許嘉豎,真是你!”高墻眼中閃著八卦的光芒,晃得許嘉豎頭暈目眩。

老天啊,你是不是想整死我?!

許嘉豎內牛滿面。

4抓狂的演技派

許嘉豎一臉的生無可戀。

他的高中同學高墻則一臉的興奮難耐。

許嘉豎改變主意了,他覺得臉皮不是說不要就能不要的。

“對啊,是我。哎呀老同學,好久不見啊!你們……有什麽事嗎?”許嘉豎邊說邊咬牙挺直身板,從生無可戀臉切換到同窗重逢的驚喜臉,最後完美的把表情固定為困惑。

“不是你有事嗎?”高墻陰測測的笑。

許嘉豎納悶道:“我有事?什麽意思?”

另外一名警察插言道:“請問不是您報警說被人那啥了嗎?”

許嘉豎剛要反駁,高墻道:“想清楚再回答啊老同學,我們這可都有錄音。”

麻辣個雞。

許嘉豎在心裏罵了一句,笑道:“那什麽,誤會誤會。是我跟女朋友鬧著玩呢。”

高墻繼續陰笑,道:“有事別藏著掖著,吃了虧就緊麻說。有我在呢你怕什麽,是不是你……”

高墻話說一半給同事使個眼色,同事會意,身手利落的從許嘉豎身邊擠進房間。高墻同時將穿著浴袍的許嘉豎拉出門外,緊跟在同事身後。

兩人迅速在房間內檢查一遍,除了滾過的床單和用過的浴室再無異樣。

許嘉跟在他們身後偷偷把地上用過的ky踢進床底,這才徹底松了一口氣。

幾人走出臥室,高墻坐在沙發上沒有走的意思,許嘉豎見狀佯怒道:“高墻,對不起啊,我什麽事兒沒有讓您失望了。”

高墻同事忙打圓場道:“你誤會了。高墻是擔心你被人威脅才臨時改了口風,這種情況很常見,他也是為你的人身安全負責。”

高墻笑道:“許嘉豎,這真是你和女、朋、友開的玩笑?”他把女朋友三個字咬得特別重。

許嘉豎淡定道:“對啊。這叫情趣,萬年單身狗可能不大懂,要不要我給你解釋解釋。”

高墻是萬年單身狗的梗來自於高中,每每他喜歡的女生都好死不死的在追求許嘉豎的道路上,大傷同是校草的他的臉面,就因為這個他浪費了自己三年的大好年華,失去了最後一次早戀的機會。

高墻不爽的連連點頭,沒好氣道:“很好。根據我國治安處罰條例第23條規定,報假警的最低罰款兩百元。老同學,錢準備好了沒有?”

許嘉豎心裏肉疼面上不顯,笑道:“不好意思了,讓二位白跑一趟。稍等,我去拿錢包,昨晚和女朋友玩的太瘋,應該是扔臥室了。”

五分鐘後,舉著兩張毛爺爺出來的許嘉豎徹底傻眼。

梁嶄正一臉生人勿近的表情坐在沙發上,對高墻他們的問話充耳不聞。

許嘉豎想躲已經來不及了,梁嶄的視線第一時間捕捉到他,面上的冰霜瞬間化開,春風十裏的模樣與剛剛判若兩人。

梁嶄沖高墻兩人揚揚下巴,笑道:“醒了。這是怎麽個意思?”

許嘉豎終於明白什麽叫啞巴吃黃連了。他的幾個說辭在舌尖上來回打滾,最後道:“沒事兒,跟你鬧著玩。睜眼沒看見你人我有點生氣。”

梁嶄和高墻同時樂了,只不過兩人的笑點不同。梁嶄笑許嘉豎識時務,高墻笑自己的直覺準,許嘉豎果真是個基佬,再想到自己高中時期因為許嘉豎而淪為單身狗的經歷,他眼中閃現出兩個大字——解、恨!

高墻走到許嘉豎身邊利索的抻走粉票票,拍拍許嘉豎的肩膀道:“我明白,放心吧老同學,我肯定不會把這事兒宣揚出去的。”才怪。

許嘉豎心裏這個恨吶,面上還得強顏歡笑道:“謝謝,錢也罰了,話也問了,您是不是該為別的人民服務去了?”

梁嶄此時也走過來和高墻握手,人模狗樣道:“不好意思啊哥們,剛剛不知道你是嘉豎同學,我看見你們有點懵,一時沒反應過來,失禮失禮,改天請你吃飯。”

高墻詫異梁嶄的變臉速度,剛還把他們當空氣的人現在竟然這麽熱情,他甚至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了。

高墻虛偽道:“哪的話,你太客氣了。話說回來我也是公事公辦,嘉豎報假警我秉公執法罰款兩百,嘉豎可別為這個跟我生分了就行。”

梁嶄邊說邊往外送兩位人民公仆,他沖高墻道:“不會。他就是任性,可一點不小氣。小懲大誡,這樣也好讓他長長記性,我還得感謝警察同志幫我教育他呢。有時候我被他這小脾氣鬧得也頭疼。”

“呵呵呵,這麽說嘉豎是下面的?”

“呵呵呵呵。”

“嘿嘿嘿嘿。”

欺人太甚!

站在原地的許嘉豎被二人無恥的肆無忌憚的笑聲挑得怒火攻心。

梁嶄送完人回來就看見許嘉豎彎腰在電視櫃的幾個抽屜亂翻。穿著絲質浴袍的許嘉豎曲線盡現,梁嶄發現他的腰細的恰到好處,屁股不是一般挺翹,就連浴袍底下露出的小腿和腳踝都那麽白皙性感,整個人真是無一處不美。

“麻辣個雞,行兇連把剪子都沒有。”許嘉豎不死心的伸手在抽屜裏面掏了又掏。

梁嶄悄悄走到許嘉豎身後,貼著他耳邊道:“昨天那臺燈不就挺好的。”

“沒找見,估計是讓那禽獸……”許嘉豎話說一半才意識到不對,可不等他反應人就被梁嶄抗在肩上。許嘉豎也不廢話,握緊拳頭使勁鑿梁嶄後背,腳掙命似的亂踢亂踹。

新仇舊恨一起報,許嘉豎的這幾拳可著實不輕。梁嶄忍了,心想總得讓他消消氣,不然後面的戀愛賭著氣談也談不美好。所幸幾步就到臥室,許嘉豎攏共也沒錘幾下就被他拋到床上。

許嘉豎在床上打個滾,蹲在離梁嶄最遠的位置。

兩人一時都沒有說話,靜靜看著彼此,很有點高手過招前必要醞釀一下緊張氣氛的意思。

梁嶄這人皮相長得極俊美,就是俊美得淩厲,讓人輕易不敢靠近。可梁嶄認為自己真不是高冷派,只是很難有讓他看得上的人,所以他吝於給看不上的人好臉色。而許嘉豎就不同了,他特別看的上他,以至於在他面前他還要特別克制自己不要嘴角上揚的弧度太高或者不自覺的流口水。他只想在他面前表現的帥一點再帥一點,完美一點再完美一點。

梁嶄心裏想的挺好,做的時候卻兩碼事。他完全沒意識到自己那要笑不笑的表情已經把許嘉豎嚇得汗毛倒立,菊花也反射性的隱隱作痛了。

現在的狀況不宜硬碰硬,好漢不吃眼前虧嘛。

許嘉豎決定先服軟,再說其它。

“梁、梁嶄。”

梁嶄眼睛一亮。他特別喜歡許嘉豎的嗓音,尤其是現在,因為他在叫他名字。

“你說。”

許嘉豎看梁嶄站在床頭開始慢慢的解襯衣扣子恨不得抽自己兩嘴巴,他不知道自己又噶嘛了勾的這禽獸發情。

“你能不能冷靜點,這樣叫我怎麽說?”

梁嶄繼續解紐扣,笑道:“還疼嗎?”

許嘉豎猛點頭。

梁嶄沖他勾勾手指,許嘉豎猶豫下,還是從善如流的爬過去替他把解開的扣子重新扣好。梁嶄驚訝許嘉豎的乖覺,隨即想到許嘉豎不知是經了多少人才練就這樣的眼色,一時心裏不大爽快。他的好,到底多少人見識過?

許嘉豎系好紐扣擡眼正好看到梁嶄臉色陰郁,想要跑時已經遲了,人穩穩的被梁嶄帶入懷裏。看著梁嶄向他越靠越近,這無疑是接吻的前奏,他惡心的不行,趕緊伸手拖住梁嶄的臉阻止他靠近。

“我說你至於這麽饑渴嗎?有點人性行不行,就算女的也受不住你這種頻率何況是我呢!”

許嘉豎打算好好和梁嶄講講道理,奈何梁嶄對他這另類的恭維十分受用,立即陰轉晴,把他的道理當笑話聽,噗嗤笑出聲來。

許嘉豎納悶道:“你笑什麽?”

梁嶄又晴轉陰道:“你是不是特別會哄女人開心?”

許嘉豎耿直道:“不是啊,一般都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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