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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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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來還真不是胡說,它舔舔毛,十分天真無辜地咪唔兩聲,“你要人家把神識探入你丹田之內,還觸碰你的元嬰……就是道侶雙修也不過是神識交融,你想的那些事還不叫耍流氓?”

神識交融,渾然一體,淩琛追求的是力量,對結道侶啊雙修啊這一類的事情認知不多,本來他沒有想那麽多的,但是西來這麽一提,他的耳根一下子紅了。不過不等西來得意,淩琛又是冷冰冰的模樣,瞥了西來一眼,“我是真心心悅師兄,那楚非師兄與你……”

修真界的道理他懂的不如西來多,然而只一點,無論在凡俗界還是修真界,去摸同性的某個地方也是耍流氓啊!開了靈智的妖獸,也就只等著化形了,其實稱作妖修也不會錯的。西來是神獸後裔,天生靈慧,在意識上來說和妖修有差嗎?

耍流氓和被流氓了……西來寧願做耍流氓的那個,它知道那個叫楚非的只當它是幼生靈獸毫無靈智,然而這不妨礙它記仇。

為什麽西來會一眼瞧中淩琛來結契約,可不僅是因為淩琛資質好氣運好,那必然得是相性十分之好,意趣相投啊——沒錯,西來和淩琛一樣都是個小心眼又記仇的。小初才開靈智,離化形也遠著,那也沒見哪個對小初動手動腳的,所以果然姓楚的是個蛇精病!伐開心!

抖了抖身上的毛,西來把自己縮成一個毛球球,十分可憐地窩在一邊一動不動,為什麽像是淩琛和楚非這樣耍流氓的不覺得羞愧,它反而要那麽尷尬呢?

傳承記憶可沒有告訴它這些東西,但是聰明絕頂的西來默默地想了良久,慢吞吞地瞥了淩琛一眼,現在它有毛可以擋住臉紅,化作人形之後呢?或許像是那樣板著臉就很好,很有氣勢,每次契約者對著蘇蘇害羞,都看不出臉紅。

又看了看不知想到什麽,變得格外開心的淩琛,西來在心裏補充了一句,冰塊臉還不夠,臉皮還要厚,比如說……

“師兄也還未入眠?不若我們秉燭夜談可好?”淩琛之前一直私下和西來交談,現在這麽低聲說了句話,旁人也許聽不見,可同為修士的蘇牧卻五感靈敏,聽得清清楚楚,“西來為著白日的事鬧騰得很。”

厚臉皮!西來瞪圓了眼睛,它明明是在安靜地憂傷著!

雖然蘇蘇上了厚臉皮的當很可憐,但是厚臉皮會幫它報覆姓楚的,那麽……西來努力維持著沒有表情的貓臉,在屋子裏來回撲騰了兩圈,又面無表情地趴了回去——為了霸氣側漏的明天,必須從現在開始做起!

#如何成為一只冰山貓#

不不不,西來舔舔爪子,它是神獸白虎不是喵~

#論冰山男神的養成#

嗯,這回對了~喵……嗷嗚!

於是第二天……

“修界的東西,倒真與凡俗不同,小初就格外通人性,今兒又見了這靈貓,竟這麽懂事的。”福伯瞧著西來安安穩穩地端坐在淩琛肩上,也沒有之前跳脫模樣,毛色似雪,竟生出幾分威儀一般。

西來近來的確乖得有些詭異,或許不能說乖,蘇牧眨眨眼,伸手要把西來攬過來,他怎麽總覺得小西來是在學淩琛板臉呢?可是一張貓臉有什麽好板的?蘇牧是很喜歡當年自己寫出的白虎殺神,可是讓會賣萌會炸毛的貓崽子變異成那樣,是不是有點過啦?

淩琛故作無意地讓西來避開了蘇牧的手,笑道:“西來長大了。”

經了楚非事件之後,淩琛反倒意識過來,西來是會化形的,師兄都很少摸他的頭,怎麽能讓西來這家夥占便宜?

西來仍舊不吭聲,就算它知道淩琛心裏打的什麽算盤也一樣,它靈巧地從淩琛左肩跳到右肩,又是半闔著眼一副大爺樣。

蘇牧意味深長地看了它一眼,唇角翹了翹,“長大?”

比起突然高冷起來的西來,小初還是一如既往的蠢萌,歡歡喜喜地追著自己的尾巴繞圈,還把濕漉漉的疑惑目光投向昨天一起玩耍的小夥伴,小夥伴的尾巴本來一晃一晃的,現在卻被盤在身下,動都不動。

“小初看著也比去年大了一點。”蘇守曾見過小初忠心護主的模樣,所以就算再看著它賣蠢,也覺得小初是很好的,不過既然提到了小初,他就不得不說起一個和小初有過牽扯的人,“華素公主近日已歸,大哥怕是有的熱鬧看了。”

之前蘇牧是不記得什麽華素的,可昨天才被韓平拿這個名字嘲諷了一番,他也就想起來了,華素公主是個刁蠻任性的,一心認為誰都要繞著她打轉,到了蘇牧這裏卻碰壁了,尤其是再向蘇牧討要小初不成,就更把蘇牧恨上幾分。蘇牧不記仇,除非他那仇沒能當場報了,而對上華素,從來都沒有他吃虧的時候,所以蘇牧對華素沒什麽印象真是再正常不過。

“鎮之何出此言?”

但凡沾了公主二字,怎麽也能混個女配來當當,尤其是在蘇牧不可免俗地在筆下給某人添了不少艷遇,雖然最後都被弄死了,但是……臥槽,師弟還小,華素公主難道要老牛啃嫩草!

蘇守聽他發問,也不介意說道說道皇家的事,皇家與世家,其實總是此強彼弱,若有人以國士以待,那謀一世君臣相得的佳話也不錯,若不是,那更疊幾代的皇族與流傳千百年的世家相比就是個笑話了。

“寧朝皇族原是沒出過修士的,偏巧那華素公主在前兩年的升仙會上入了隱世門派,一朝回朝,當真是被追捧得厲害。”

那捧字說得格外意味深長,可不就是捧……殺,也不知皇帝是怎麽昏了頭,真以為自家女兒成了修士就能使寧朝千秋萬代?一改了原先禮賢下士,竟是把世家子弟都當作自己的奴仆,真是好一個明德帝。

在凡俗界,一個修士的確可以改變很多,但真的要論起來,又是什麽也改變不了的。因果纏身,可不是修士追求的,不過一個家族有了修士,至少就沒人敢動那起子斬草除根的心思。

曾經便有過一個元嬰修士閉關百年,出關時感應到本族血脈斷絕,便直接屠戮了下暗手的那個家族,以命換命,很公平,也不會沾染上多大因果。凡人的陰謀詭計,在修士的眼中,竟有如無物,當然,前提是這個修士足夠強大——華素公主的水平,顯然不夠。

“越發不堪。”蘇牧忍不住掀了掀唇角,他幼時見過明德帝,看似是極會隱忍的,如果能把眼底那抹暗色藏好就更好了,既要徐徐圖之,又留下那些破綻,這是恨不得世家不反呢。至於那個華素,蘇牧看了一眼淩琛,聲音輕飄飄的,“不知那個華素如今可還那麽傲氣。”

事實證明,華素公主是更傲氣了,或者說是更囂張了。在聽見那宮中來的小太監語氣隨意地表示公主口諭,傳蘇牧和淩琛入宮覲見時,蘇守的臉都要黑了,倒是蘇牧自己渾不在意。

要立威,沒有比狠狠地來一次打臉更好了,蘇牧想想就覺得自己棒極了,維護小師弟的節操,他是一個稱職的師兄!

“師兄想去瞧瞧熱鬧,我便也一起走一趟。”淩琛靠得離蘇牧近了一些,手中長劍折射出凜凜寒光,現下的事兒比起他受過的折辱來說已是太輕了,然而這人辱及師兄,不若……

蘇守也猜出一些蘇牧的心思,只是看向淩琛的目光多了幾分探究。不過這都可以留後再說,他如今還有要事在身,不去管等在門外不斷催促的閹人,蘇守理了理自己的廣袖直裾,舉步向內室走去,“大哥可把步伐放慢一些,鎮之且去換套衣衫,也當去做點什麽了。”

大哥要做什麽是一回事,他作為蘇家家主也當有所作為,為君者不賢,他當有一諫。

蘇牧立刻明白蘇守想要做什麽了,他默默在心裏給明德帝點了個蠟。

若論風流雅致俗稱裝逼……蘇守肯定是不如他的,可要說起引經據典掉書袋子,蘇守是個行家,人家天生的過目不忘又很刻苦,去諫言時能說上一天一夜不帶重覆的話,噎得人一口氣上不去下不來的,偏偏板著張臉顯得十分實誠。而蘇守幼時生活並不算富裕,也結識了不少寒門子弟,都是有些奇才的,如今蘇守就要帶著他那一群奇才朋友去砸場子了。

那哪裏只是奇才,說是奇葩都可以了,更別說其他世家肯定也看不慣皇帝這態度,瞧著蘇家被怠慢生出兔死狐悲之感,少不了要跟著附和幾句。這麽一想,蘇牧眼裏閃過一絲笑意,便對淩琛輕聲說道:“慢行一些,才能撞上好戲。”

他們果然是慢悠悠地往前走,引路的小太監急著催促兩次,再回頭看見蘇牧閑庭信步,尤勝漫步雲端的模樣就說不出話了,蘇牧是在雲端,就把這太監比到泥裏去了,一時之間,那催促之聲也停了下來。

華素公主所在華熙宮奢華程度竟不比皇帝寢宮差上多少,只是少了龍紋雕飾而已,可見明德帝對自己這位可以修仙的女兒寄予了多大的厚望。蘇牧並不習慣這樣的風格,換句話說就是——眼睛都要被閃瞎了!偏偏那裏頭的人還擺著架子,一個個地傳話出來,宣蘇牧和淩琛覲見。

淩琛未動,他被人攔在門外,既然是去見貴人,當然不能攜帶兵刃,可是讓一個劍修離了他的劍,那是萬萬不能的。淩琛的劍沒有鞘,平日看著都只覺得古樸卻平凡,如今淩琛眸光漸冷,手中的劍竟也隱隱冒出一種氣勢來。

“罷了,攜劍而來又如何,本宮還瞧不上那江湖把式。”這聲音明明是從殿內傳出,卻好似有人在耳邊低語一般,這就是華素公主特意使了法子要來個下馬威,“那貓貓狗狗的也一並帶進來,本宮近來很愛這些。”

既然帶了進去,那被看中了,自然就是要留下了。

不過是個築基期,比淩琛的築基圓滿也差著呢。淩琛隨意一探便已明了,而不用探就可以明白的,是華素公主道心不穩,心有所執不都是錯,可偏執到離了自己的通天之路,那就是愚人。

卻說華素公主叫蘇牧兩人來也不是單要炫耀自己威勢的,而是真正想要再看看韓平與她說的靈貓靈犬,據說都是有靈性的,她也還記得小初幾年前就可以以爪裂石,說不準就是誰走了運撿到了靈獸,這便是她的機緣。

不過世間之事,不如意者十之八九,想的總是比現實要好。華素還未再使手段威懾一下蘇牧,就聽見遠遠的有古樸鐘聲響起,嗡嗡回音蔓延在略嫌沈寂的宮殿中,有人上諫!

韓平匆忙從大殿的方向跑來,經過蘇牧身邊的時候眼神格外詭異,只是仍舊直直沖到華素公主身前,“公主,皇上讓您盡快過去,這……這門外的兩個,也一起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啊,果然長篇寫起來比較累,碼這篇就一天寫個千八百的,多了也就一章三千,然而昨天突然想寫的短篇,五千字一發搞定……我對酒茨才是真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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