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蕓娘覺得如何？”

葉琉璃問的客氣。

話落，老鴇眼神深深看了她好半響，才終於挑眉一笑，道：“果然，我就知道我的眼光沒錯。葉姑娘這性子，果然很對我的胃口。比起那方才那位什麽千金小姐的，更加討人喜歡。可惜了，我只是個女人，不然，也一定會選擇娶葉姑娘這樣的女子回家，而不是那什麽千金小姐。”

葉琉璃：“……”她尷尬笑笑。

心想這老鴇到還真是挺幽默的。

這樣的人，卻是留在了這種小地方以這樣一個不光彩的身份活下去……想必，這老鴇應該也是個很有故事的人了。

葉琉璃在心底如是想。

就見對面老鴇又搖了搖頭，拒絕她道：“雖然我很欣賞葉姑娘的性子，也挺不忍心拒絕葉姑娘的條件，但作為一個生意人，我還是得說，葉姑娘的條件實在太過為難人了。”

葉琉璃：“……”

看來，這次她想要從這全身而退，只怕是不容易了。

“那蕓娘能夠接受的條件是什麽樣的？”想了想她問。

蕓娘低頭沈吟半響才道：“就說姑娘不願賣身這點……那也得先讓我看看，姑娘身上究竟有些什麽才藝？”

“這個好說。我保證，就算我只在這賣藝，蕓娘將來能賺到的銀子也絕對不少。”葉琉璃肯定道。

蕓娘笑笑，以袖掩唇看向葉琉璃道：“那好，王青你現在就過去為這位姑娘松綁。”話卻是對著她身後的大漢說的。

大漢得令，很快就走到了葉琉璃身邊為她松綁。

沒一會兒，綁在葉琉璃身上困擾了她半響的繩子終於被人解開，渾身筋骨得到釋放，葉琉璃先是站直身子活動了下筋骨。

等感覺全身骨頭都重新靈活起來後，她這才重新擡眼看向蕓娘道：“還請蕓娘讓這些不相幹的人都先出去。”

說完，她又不由怔住，想了想又多補了一句道：“當然，蕓娘要是不放心的話，也可以只讓他們都背過身去。”

“無妨，你們都出去。”蕓娘 擺手，揮退下人。

對於葉琉璃的要求倒是大方的很。

葉琉璃見此，心底不光沒有半點放松，反而越加發沈，直覺這老鴇絕對會是個非常不好惹的。

不然，方才她也不會在宋婉兒氣呼呼離去後，一開口就大方答應了老鴇心甘情願留在這月色樓的要求了。

說起來，月色樓這地方似乎也不是她所熟悉的村子臨近鎮上的青樓。

想必是宋婉兒為了更好的折騰她，所以便帶著她到了別處鎮上的青樓。

轉眼間，葉琉璃心底劃過千百種不同的念頭，然面上神色卻是沒有絲毫變化。

腳下步伐緩緩，她姿態優雅邁步到這屋子最正中的位置，隨後站定，雙手相疊，挽了個舞蹈起始的手勢。

她微低著頭，眉眼低垂，唇邊漸漸露出一抹甜笑，“接下來，我會向蕓娘好好證明我的實力。”

“好。只要姑娘讓我看到足夠的實力，那先前姑娘的所有要求，我這邊也不是不可以考慮考慮。”蕓娘直接爽快應聲道。

葉琉璃聽了輕嗯一聲。

隨後她便不再繼續與蕓娘交談，而是擡眼，雙手挽花腰身漸漸向後仰倒，下巴微擡，露出那弧度完美的脖頸，鎖骨誘人。

……

你曾說，我們會相愛一世

你曾說，我們會相守一生

你曾說，我們會白頭到老

到頭來卻不過是夢一場，噩夢一場

青絲猶亮，紅顏依舊，曾經許下山盟海誓的你卻是已經不在

為何，為何要為我編織美夢一場

你說過的甜言蜜語，你許過的一心一意，你承諾過的攜手終老

原來終是一場空

……

不知名的曲子，被葉琉璃那嬌軟的嗓音緩緩吟唱。

她輕扭著腰身，身姿軟若無骨般在原地飛躍，手腕靈活不停揮舞出各種好看的動作，玉足輕揚，配合著手腕旋轉跳躍，為蕓娘舞出一支傾城絕世之舞。

有女子一身藍衣，裙帶飄然，笑意嫵媚傾城，嗓音清秀靈動，為她輕聲吟唱，身形輕轉，一舉手一投足間，魅惑天成，全是道不盡的風情無限。

蕓娘如是想，眼底閃過一道暗色。

葉琉璃半瞇著眸專心表演，對於蕓娘臉上的表情卻是沒法太過仔細註意。

畢竟這種表演，對於現在的葉琉璃來說，已經久遠的像是上一個世紀裏發生的事情了。

因為厭惡這個地方，所以自從前世她被趙慶文帶著從這個地方逃出去之後，便再也沒有揮袖為誰而舞過了。

更別說是此刻這種又唱又跳的模式。

對面蕓娘看著，可能就一個感覺，賞心悅目，但對於葉琉璃來說，卻是累的夠嗆。

但有一點，她倒是也放心了許多。

那就是蕓娘的態度。

她相信，只要蕓娘看完了這支舞，就絕對不會再計劃著讓她去賣身了。

就像當初的老鴇，之所以會願意養大葉琉璃，本意是想讓她淪為賣肉妓子，但葉琉璃不甘心，所以她從小就在青樓拼了命的學舞，再加上那些現代的歌曲，這一來二去的，老鴇看著她的也就越來越滿意。

以至於對她總是三番四次逃跑的舉動都態度‘溫柔‘了許多。

要不是因為葉琉璃足夠出色，就憑著她這張勾人的臉蛋，她也不可能會平安留到趙慶文出現，最後帶著她逃離那個地方。

思緒紛轉間，一支舞也漸漸落幕，歌聲停止，葉琉璃也重新回神站直身子看向了蕓娘，對人客氣笑笑道：“如何？方才我的表現，蕓娘覺得夠資格讓您好好考慮一番我的提議嗎？”

“當然。”蕓娘滿意點頭。

頓了頓又道：“不過我沒想到的是，姑娘竟然比我所想像的還要優秀。這還是頭一次，我看人的眼光稍微出現了點偏差。”

“謝謝您能給我如此之高的評價，不過我志不在此。”葉琉璃客氣笑道，眼底染上幾分愁緒，“畢竟，我家中還有幼兒正等著我回去照顧。所以，我真心希望蕓娘能好好考慮一番我方才的提議。”

話落，原地便是一陣死一般的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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