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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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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姜照皊冷笑。

看著她的表情, 康熙摸了摸鼻子,自己給自己找臺階下。

“那允朕親一口。”說著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

姜照皊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然而她這樣,康熙便笑:“朕已經知道了, 放心且是。”

若放到以前,有妃嬪提出這樣的要求, 他怕是直接冷宮了事,但是仁妃提出來, 他這心裏就美滋滋的,舒爽的不像話。

好像能從這樣的事上, 佐證出她對他不一般。

然而姜照皊只是恃寵而驕,她仔細算了, 明年選秀的時候,剛好她臨產或者坐月子,有新人進宮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

特別是鈕祜祿氏和赫舍裏氏兩個姓氏, 不光佟貴妃覺得是威脅, 她亦然。

甚至對她的威脅要更大些, 也更恐怖些。

新人進宮, 定然帶著對付她的計劃,不可能兩手空空, 打沒有準備的仗。

當然康熙會允了,是她沒有想到的。

竟然這麽簡單。

她審視的看向康熙,在心中衡量,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看著對方晶燦的眼神,姜照皊猶豫了一瞬,不禁在心中猜測, 難道在康熙心裏,她是真愛不成。

在成年人的嘴裏,吐出來愛這個字,就覺得矯情。

還真愛哦,簡直中二之魂瘋狂燃燒。

猜不準,姜照皊決定直接問。

“您這些日子,突然態度轉變,是有什麽事情發生,還是心情不好?”

她問的真誠。

一直以來都好好的。

康熙心梗,他看向仁妃澄澈的雙眸,嘆了口氣,突然不知道該怎麽說。

朕好像喜歡上你了。

不夠真誠。

朕好像愛上你了。

有點敷衍。

康熙不知道該怎麽去表達自己的情感,在過去的二十多年人生中,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景。

可當這句話在嘴邊,想要吐出來的時候,他忍不住哈哈大笑。

一直以來的掙紮,在此刻有了宣洩口。

“仁妃呀。”他笑。

姜照皊期待的看著他,卻見康熙笑的露出八顆牙齒。

“憨。”他一錘定音。

說著又俯身在她臉上親了一口,笑道:“萬事有朕,你不必操心。”

明白自己心意之後,就連

這秋日寂寥,也顯得格外疏闊。

說完就甩著袖子走了。

姜照皊沈默,康熙如今愈發叫人琢磨不定,不如年輕的時候好哄,像是汪洋深沈的海,你知道浪濤洶湧,卻不知這浪從何來。

這種沒有把握的感覺,叫她有些不虞,滿懷忐忑。

康熙說來就來,說走就走,頗有些喜怒不定,姜照皊猜不到他心思,就決定穩一點,以前什麽樣,如今還什麽樣。

因此她又恢覆鎮定,安安心心的養胎。

“咦。”當安靜下來看書的時候,她就覺得好像胎動一下,不是很明顯,像是游魚若有若無的親吻,也像是蝴蝶落在花瓣上,那若隱若現的觸感。

身邊的白蘇望過來,姜照皊就笑:“好像有胎動了。”

其實大家都在盼著有胎動,這個時候,就能判斷肚子是一個還是兩個。

第一胎是龍鳳胎,這第二胎的時候,總想著能延續頭胎的好孕。

姜照皊也是這麽想的,這一胎生完之後,她就不生了。

如果是龍鳳胎的話,四個孩子,就算這一胎是兩個公主,也盡夠了,再生就有些不像話。

生孩子對母體的損耗太大,她不想把精力耗費在這上頭。

越是盼著時間走快些,這時間就越慢,一天天的,叫人恨不得扳著手指頭數。

“娘娘,您去勸一聲,小公主非得給小阿哥洗頭發,誰攔都不管用。”奶母愁的跟什麽似得,過來稟報。

這兩個孩子長大,就調皮一點,奶母壓不住。

姜照皊就起身,跟著來到慶雲齋,就見胤祐鼓著臉頰,肉嘟嘟的手裏端著自己的小臉盆,一臉倔強的看著奴才,顯然是在對峙。

“怎麽了?”她問。

見到母妃來,胤祐才起身,不高興的解釋道:“想給弟弟洗頭發。”

姜照皊看向胤祚,問:“你想讓姐姐給你洗嗎?”

見對方點頭,她就又問為什麽要洗。

胤祐眨巴眨巴眼睛,她現在已經不怎麽像康熙了,倒是像兩人的結合體,五官明艷大氣,帶著幼兒特有的稚嫩肉感,可愛的一塌糊塗。

“想要學會之後,給母妃洗頭發。”她奶聲奶氣的回。

聽她這麽說,姜照皊是真的有些意外,孩子在有些時候,能把你心裏所有的傷治

愈。

“備熱水。”姜照皊道。

奶母有些不解,這孩子才這麽大一點,哪裏忍心叫做事。

可主子都發話了,她只能照做。

姜照皊看了一眼,只說叫好生的教著,就沒說什麽了,看著兩個孩子雪白的小臉,她突然就對肚子裏的孩子,有那麽一絲期待。

香香軟軟又乖巧的孩子,誰不愛呢。

特別這孩子又是自己生的,簡直要愛到心坎裏去,她笑吟吟的坐在太師椅上,看著兩人孩子玩鬧。

然而第一場素白的雪下過之後,兩個孩子仍舊沒有學會給對方洗頭,胡鬧的法子倒是又增加幾個。

入目間,那琉璃瓦被遮住,只留下深紅的宮墻,唯美又端肅。

姜照皊身上披著青色的披風,手裏拿著狐貍毛的圍子,立在廊下看雪。

伸出手掌,接住一片晶瑩的學會,那微涼的觸感叫人忍不住露出微笑。

不知從何時起,她就愛上雪花,總覺得這是造物主的恩賜。

身邊立著包成白團子的胤祐,她手裏舉著紅彤彤的糖葫蘆,吃的開心極了。

原是姜照皊嘴饞,叫廚房裏頭做糖葫蘆來吃,但顯然更得胤祐的心,她吃的高興。

“胤祚吃不吃?”她問。

胤祚搖頭,他鼓了鼓臉頰,正在認真背書,最近酷愛《三字經》,一口氣能背一半下來。

也沒人教他,就自己喜歡,看著怪有意思的。

正說笑著,就見佟貴妃牽著胤禛的手,兩人步步跋涉,來到翊坤宮來,見了姜照皊就笑:“在屋裏悶了幾日,眼見的不愛說話了,就拉出來,跟孩子一道玩耍。”

姜照皊笑著點點頭,請著往殿裏坐,又上茶上點心,把禮數做足了,這才依次坐下。

這些時日,佟貴妃喜歡來玩,她也喜歡她來玩,好歹有個人說說話。

佟貴妃是一個非常聰慧通透的女子,若不是因為同在皇宮,都是康熙的妃嬪,兩個人之間,說不得共同話語還要更多些。

畢竟她打小就是按皇後養大的,詩書禮樂無有不通,在康熙的問題上,可能會想左了,但是在朋友上,她絕對會是一個很好的玩伴。

她也很懂分寸,來的多了,難免會碰見康熙,她每次都是直接告退離去,並不會借此留下,做出一

些令人不適的事。

因此姜照皊也喜歡有這麽個人來尋她玩,畢竟整日裏和奴才湊到一起,許多話都是不能說的。

而跟康熙在一起你,那禁忌就更加多了。

“行吧,叫他們一起玩。”說著就叫白蘇拿糖葫蘆來給胤禛吃,一邊笑道:“胤祐最愛吃甜,不知胤禛愛不愛。”

胤禛也愛,愛的跟什麽似得,整日裏那嘴裏恨不得都含著糖,只不過並不怎麽問他要。

因此見白蘇拿糖葫蘆來,就乖巧的抿著嘴,秀氣的啃著。

姜照皊看著就笑,胤禛是一個很好的孩子,特別的乖巧懂事,年歲雖然小,但他行事穩重,有時候脾氣急躁了些,他自己也壓得住。

將三個孩子安置好,姜照皊就和佟貴妃一道回了內室,有些話,自然是不能當著孩子說的。

只是姜照皊沒有想到,這話題會偏成這樣。

“仁妃。”佟貴妃咬著唇瓣,滿是不好意思,半晌才聲如蚊吶的開口。

姜照皊聽不清,身子往這邊側了側,又問:“何事?”

佟貴妃不再多想,閉著眼睛一口氣說完:“本宮每每小日子就頭暈惡心胸脹,又不好去問太醫,就想來問問,你是不是也是這樣?”

姜照皊沈吟,她不知道該怎麽說。

有時候肚子疼的要死,有時候她又沒什麽感覺。

“難受倒是正常的,只是有沒有其他感覺,比如壓痛之類?”姜照皊問。

其實她不太懂,只會一點基本常識。

“沒有。”佟貴妃紅著臉,其實這樣的話題,說起來羞死人了,但是宮裏頭的太醫都是男的,她有些不好意思詢問。

傳喚過來診平安脈,又說無事。

但是她難受的要死。

姜照皊執起她的手,摸了摸,涼的跟石頭似得。這室內燒著往往的火龍,理論上來說,是不會這麽冷的。

“可是體寒?”她問。

反正幾千年來的理論,女人體寒會導致痛經。

被溫暖的手掌握住,佟貴妃有些詫異,那觸感讓她不由自主的紅了臉,小小聲的回:“有一點,這些年一直在調理。”

然而沒什麽改善。

姜照皊拿這個沒法子,在現代醫學的情況下,痛經都沒有辦法治,放到古代,更是只能硬扛著。

“多吃些

溫補的食物,沒事多活動,布庫雖然不雅,卻能強身健體。”

多吃多動,旁的也沒法子。

現在宮裏頭的妃嬪,對於運動這個事,那是完全沒有的,最大的運動量,大概就是去禦花園溜達。

這樣的運動量,個個都細弱的緊。

就算在家裏頭養的能跑能跳,說不定還有腹肌馬甲線,但是入宮之後,那可真是一身細軟的肉。

這樣的情況下,身子不大好,也是常有的。

姜照皊想了想,柔聲道:“臣妾原也難受,後來就是多活動,身體結實了,就不怎麽痛了。”

這是假的,她是生完孩子後好很多的,但如果累到的話,還是會比較難受。

但是對於佟貴妃來說,這就是希望。

女子的葵水,最是折磨人。

叫人說也難說,只能生生硬捱。

說過後,佟貴妃還是覺得羞赧,小臉紅彤彤的,顏色一直都沒有下去。

姜照皊抿嘴笑,其實她也是個很可愛的姑娘,可惜被康熙弄進這後宮,蹉跎了。

“這樣的事,也就能跟你說說了。”佟貴妃惆悵道。

姜照皊何嘗不是呢,討論大姨媽這樣的事,在前世多平常,誰沒有幾個好基友一起討論了。

可在這後宮裏頭,真的沒有。

送走佟貴妃之後,姜照皊這才閑閑的坐著,翹著二郎腿,有一搭沒一搭的晃悠著。

“奴才給主子請安,娘娘萬安。”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

這聲音聽著,叫人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明明也過去沒多久,再次聽到,卻仍舊覺得親切又可愛。

姜照皊笑了笑,轉身看向他,柔聲道:“你回來了?”回眸一看,就見田田長身玉立,肩頭尚有落雪,抿著略有些發白的唇瓣,目光幽深的望著她。

“冷不冷,坐吧。”她隨口道。

田田輕輕嗯了一聲,依言坐下,卻沒有說話。

他近乎貪婪的觀察著,那眉目盈盈的笑臉,叫他思念至極。

姜照皊心情也有些覆雜,瞧見田田,總覺得有一種別樣的溫柔,她含笑道:“在外頭可還習慣。”

田田很習慣。

但是在主子跟前,那回答必然是不習慣的。

“外頭什麽都跟宮裏頭不一樣,說話的腔調和言語,都不大相同。”田田

垂眸,露出幾分委屈來:“就愈發的想念娘娘了。”

他賣慘又賣乖,沒有說自己很難受,卻叫姜照皊心疼。

“過個一年兩載的,你習慣了,日子就好過。”她道。

正說著話,就見田田從懷裏掏出一個錦盒,放在桌子上後,才乖巧的把手搭在膝上,一板一眼道:“不小心賺了點錢,拿來給您花。”

姜照皊好笑,她現在真真不缺錢花,但是田田的一片心意,她也就沒有拒絕。

打開一看,就怔在原地,仔細的數了數,沒忍住又數一遍。

“十萬?”她驚呆。

沒聽說田田做什麽驚天動地的大生意,怎麽能賺這麽多。

剛剛出宮才多久,他就能攢下這麽多,厲害啊。

田田見她的表情,瞬間心滿意足,謙遜道:“就是一點點罷了,等過幾年,奴才能賺更多。”

姜照皊就笑了,看著手裏厚厚一沓銀票,瓷實的厲害。

“留著到時候娶妻,養幾個孩子,比給本宮強。”左右她也不缺這個。

田田抿嘴,認真道:“奴才不想娶妻。”

姜照皊不置可否,並沒有多說什麽,看著田田愈加高壯的身材,並不確定太監和尋常人一樣不一樣,還會不會有生理需求和情感需求。

“隨你去。”她隨口道。

說完看著手裏的銀票,忍不住笑了:“孩子長大了。”都會賺錢了。

記得剛剛穿越的時候,他還瘦小的厲害,人也青澀,完完全全就是孩子樣。

如今輪廓徹底長開,人也英俊,若不是年幼入宮做了太監,放出去是多少少女的夢中情人。

有些遺憾,但是她沒有辦法,除非這醫學瞬間發展,能夠活死人生白骨。

田田聽見孩子這兩個字,整個人都不好了,抿了抿嘴,他略有些委屈的開口:“不是孩子了。”

他早就長大了,怎麽還要被說什麽孩子。

然而對於姜照皊來說,他就是。

幸而穿越來之後,康熙年歲還可以,要是跟田田一樣一團稚氣,她就算在冷宮裏頭待到哭,也不會去下手。

笑吟吟的摸了摸田田光禿禿的腦門,她敷衍著笑:“是,不是孩子了。”

田田眨巴眨巴眼睛,特別乖巧的看向她,半晌還是認下,主子說什麽都是對的,

如果他不認同,就必須參照第一條。

這麽想著,他輕笑著道:“想吃野菜糊糊了。”

他是想她了。

從來沒有一個人,對他這麽好過,好到讓人難以忘懷。

姜照皊隨口道:“去做。”

多大點事,田田就是個乖巧軟萌的奶狗弟弟,她還挺喜歡的。

田田高興的應下,並不往廚房走,只是扣著手指,笑吟吟的看著她,一邊笑道:“您去廚房門口瞧著可好?”

他進宮的時間就這麽一會兒,一刻也不想分離。

就像姜照皊知道康熙會寵著她,田田也知道,仁妃在他這裏,底線總是特別低。

“成。”她隨口應道。

說著就一塊往小廚房走去,一邊笑道:“你呀。”

等到了之後,田田就熟練的開始操作起來,一邊解釋,在宮外的時候,他每次想她了,就去做野菜糊糊吃,現在的手藝已經爐火純青,特別好吃。

“想要最開始的味道,但是比較難,有些回不來了。”這是他最遺憾的地方。

姜照皊想想,覺得他現在有點偏,就認真道:“人總是要往前看的,不能一直回憶從前。”

田田點頭。

可他只有從前了,沒有未來。

他下手非常熟練,井井有條,很快就做好了兩碗野菜糊糊,田田抿了抿嘴,決定再得寸進尺一點。

“奴才想跟你坐一起吃。”他道。

姜照皊點頭,對於這個倒是沒什麽意見,畢竟對於她來說,沒有什麽奴才不可與主子同桌用膳的概念,再加上田田對她來說,更像是弟弟,一起用膳就再好不過了。

這麽想著,就見田田笑的開懷。

兩人用完一碗野菜糊糊,已經過去兩個時辰,田田到了該出宮的時辰,他有些舍不得,卻只能一步一步往外走。

送走田田之後,她也有些惆悵。

等到晚間康熙過來的時候,她就問:“怎的想起來叫田田過來了?”

她猜是他的意思,旁人並不會想到這一茬。

康熙就笑:“你最是慣著他,又有冷宮的情誼在,朕就想著,若是進宮瞧瞧你,想必你心情會好上許多。”

這麽說著,姜照皊就點了點頭,確實是這樣沒錯。

“倒是要謝主隆恩了。”姜照皊笑。

康熙捏了捏她鼻

子,也跟著笑,這人最是促狹不過,多大點小事,也用得著她說隆恩。

平日裏多少事,也沒見她說上一句半句的。

“你若真喜歡,叫他常在宮裏頭伴著你,不比什麽都強。”康熙隨口道。

喜歡的就是要留在身邊,沒有第二種可能。

然而姜照皊笑著搖頭,柔聲道:“道理臣妾知道,只是這事不是這麽做的,畢竟宮裏頭千好萬好,不及宮外半分。”

天色昏黃,燭火搖曳。

室內地龍暖烘烘的,照的人臉頰也跟著紅起來。

康熙卻陰沈著臉,冷聲道:“你就是這麽想的?”到底是被他傷過,也知她性子薄涼,只不曾想過,在她心裏,這宮中竟比不得外頭一星半點。

“哪裏不好?”他問。

姜照皊擡眸看向康熙,這才反應過來,笑道:“倒不是這個意思,對於田田來說,這在宮裏頭跪著做奴才,哪裏及得上外頭,到底有一份情誼在,就想著他能好過些。”

康熙神色這才緩和些許,只還有些陰沈。

姜照皊想了想,柔聲道:“您想哪裏去了。”她一點都不慌,甚至還笑吟吟的依偎進他懷裏。

擡眸調皮的捏著他精致的下頜線,滿不在乎的啃了一口。

都不是傻子,經過這些時日的肯定,她覺得,康熙約莫是把她放心上了,不再是以前那種態度。

說來也是,若不是喜歡,作為帝王的康熙,是不可能跟她浪費時間的,更別提寵的這麽沒下限。

摸了摸自己的臉,姜照皊唏噓,她可真是平平無奇小可愛,連康熙都忍不住愛上她,可真是一個迷人的小妖精。

這麽想著,她看向康熙,忍不住探究,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穿越女的光環。

霸道皇上愛上我。

想想就覺得中二的厲害,然而康熙對她是真的好。

唏噓了一聲,姜照皊又忍不住啃了他一口。

康熙被糊了一下巴的口水,笑罵:“狗一樣,啃什麽。”

她慣愛啃人,肩頭的傷,只有在她有孕的時候,才會好上些許,這平日裏但凡來她這裏過夜,必然會肩頭帶傷。

她也不管昨兒是不是啃過了,來了興致就要啃,死死的咬住,怎麽都不肯松。

現在白日裏也要啃,他都擔心到時候她又

跟什麽似得,直接啃出傷來,又該如何是好。

“呵。”姜照皊冷笑,真的用力啃出牙印來。

康熙嘶了一聲,將她往懷裏又摟了摟,這才笑罵:“越說越狗,可不能如此。”

他還要見人,這下巴上頂著牙印,誰都知道是她啃的,到時候難免說話難聽,又該如何是好。

姜照皊嗯了一聲,也想到這一茬,就不再胡鬧,只是知道他有感情之後,就難免想要探探底,看他究竟是個什麽態度。

兩人又鬧了一會兒,姜照皊就雙眸亮晶晶的看著他。

這個水潤潤的眼神,康熙很懂。

抿了抿嘴,認真道:“擔心壓到你肚子。”

胡鬧著固然好玩,但是這肚子也不是開玩笑的。

姜照皊舔了舔幹澀的唇瓣,啞著嗓道:“這不是還有臍橙呢,也香甜。”

水果總是令人懷念和不能忘懷的。

康熙剛開始的時候,沒有反應過來,還是想了一下,才明白是諧音,不由得紅了耳根,輕聲道:“你既然喜歡,也罷也罷。”

左右不過舍命陪君子,何況一點小事。

只是她孕期格外磨人,只得溫柔著來,又擔心她不盡興。

“皇上~”

“三郎~”

“玄燁哥哥~”

這樣說著,姜照皊吃吃的笑,那微微勾起的沙啞嗓音,簡直要了康熙的命。

“你呀。”多少話都吞進唇舌間。

待胡鬧過後,姜照皊饜足的閉著雙眸,由著他清理過後,閉上眼睛就睡。

康熙習慣了,幾年來每每都是這樣。

低聲哄著她睡下,他這才大踏步離去,還有許多政務沒有處理,光顧著哄她了,這會兒還要回去補。

梁九功趕緊撐傘,給他系披風帶子,跟在他身後,一道回乾清宮。

他斟酌著問:“仁妃娘娘這裏……”話沒說完,康熙就知道是什麽意思。

“不必上彤史。”他回。

孕期承寵,並不大適合上彤史。

梁九功點頭,表示明了,剛開始的時候,他以為仁妃會得寵不少時日,後來這日子一天天的過,也沒見皇上多緊張仁妃,然而就是沒丟下。

平日裏念叨了些,也倒還成。

畢竟和先帝比起來,那是差遠了。

誰能想到,越是細水長流,就越是穩定長久。

回到

乾清宮之後,康熙瞧著手中的折子,認真思考,關於仁妃晉封的事,既然明白自己的心,自然要給她最好的。

現下皇貴妃位在站著,倒是還有一個貴妃位。

先封個貴妃,等到生完孩子,再加個封號,倒是不錯。

如此一來,倒是可以了。

他下筆,親自擬定聖旨,恨不得將世間所有美好的詞匯,盡數都堆疊其上。

最後刪刪改改,唯獨一句舍不得。

‘甚得朕心。’

其實他還想更肉麻一點,將自己真實的情誼表露出來,但是知道不可以,畢竟後宮虎視眈眈,光是太皇太後那一關,就過不去。

罷了罷了。

康熙看著聖旨,就忍不住笑。

不可否認的是,他想和她並肩而立,接受萬民朝拜。

第二日一大早,姜照皊就收到了晉封聖旨,簡直突兀的一塌糊塗。

佟貴妃親自來賀喜,笑吟吟道:“你好會瞞,一點氣都不透、”

姜照皊含笑搖頭:“萬歲爺一時興起,倒不如說他會瞞。”

她也是一點信兒都不知道,大清早起來,突然就成貴妃了,不得不說,這是一個非常好的消息。

能夠進一步,誰願意退一步。

這貴妃跟妃,還是有根本區別的。

就光這金黃色,就與眾不同。

“你也別笑話我,我自個兒也懵著。”姜照皊笑吟吟道,笑的開懷。

康熙還是很厚道的,晉封給的很快,一點都不摳唆。

佟貴妃艷羨的緊,看著她明媚的笑容,心中不禁一動,經過情愛滋潤,那臉頰紅潤有光澤,瞧著就歡喜。

又說了幾句,佟貴妃便告辭離去。

今兒這是好日子,來的人比較多,可能沒有空檔一直接待她。

姜照皊笑著送走她,迎來一波又一波賀喜的人,送的禮物太多,直接騰了間屋子出來裝。

“電燈的事,怎麽樣了?”她問。

自打江貴人沒了,這電燈也擱淺了,畢竟歡喜縱然聰慧,也聰慧不到這個地步上來,他完全不懂電的原理,只會運用原有的。

歡喜回:“略有進展。”

聽到這話,姜照皊有些意外,就又細問了,知道是供電時長又增加了,就笑道:“這樣也是極好的。”

反正慢慢來,這電比較危險。

歡喜

應了一聲,笑吟吟道:“定不負所望。”

姜照皊側眸,看了他一眼,恍然間有種是田田的錯覺,真的有些太像了。

都是初始瘦小,後來變得高大又英俊。

跟吃了助成長素一樣。

看著他的樣子,姜照皊慢悠悠問:“研發可還順利?”

歡喜點頭。

揮揮手示意他先去忙,心裏卻在想著,等到晚間康熙來的時候,要提一嘴,像是歡喜這樣的人才,也是可以收錄進研究院的。

畢竟人才不拘一格,現在又缺人的緊。

等到康熙來的時候,她順嘴一說,就見康熙笑著搖頭:“旁的都行,只這個不行。”

他細細解釋,這宮中太監,原本就跟其他人不一樣,有些階級可以打破,但是有些階級,打從一開始,就不能打破。

這太監若是能進研究院,各宮都要安插人進去,你是允還是不允。

旁人不會覺得歡喜是有真材實料,只會覺得,你的人能進,為何我的人就不能進。

這樣以來,時間久了,這就有些不好辦了。

姜照皊點頭,表示明了,但心裏還是有些遺憾的,反駁道:“司馬……”

她話未說完,康熙就明白她的意思,嘆口氣,摸著她的腦袋,溫柔道:“歷史上只有一個司馬遷,並無第二個。”

歡喜並不能相提並論,再說司馬遷是受了宮刑,本身並不是太監。

“哦。”懶洋洋的應了一聲,姜照皊沒說話。

窩在康熙懷裏,她有一下沒一下的戳著他心臟位置,感受指尖間的心跳。

“有點兇。”她道。

沒頭沒腦的一句,康熙沒聽懂,就擡眸看她:“什麽有點兇?”

“心跳呀。”她笑。

砰砰砰,一下又一下。

康熙捉住她指尖,笑問:“好玩嗎?”見她點頭,便又放開她的手,覺得好玩就玩吧。

姜照皊起身,雙手撐著他身周兩側,一臉深沈的打量著。

“您能不能好好的?”現在這樣,太過寵溺,跟壞掉了一樣。

康熙一噎,再次聽到這句話,但是他卻沒有那麽生氣,而是將她往懷裏摟了摟,輕聲問:“你不喜歡嗎?”

姜照皊仔細想想,自己到底喜歡不喜歡,最後還是點頭。

確實喜歡,但是會給她壓力感,不

如以前放松。

“那就成了。”康熙笑。

他不知道怎麽去寵自己心愛的女人,只能有什麽給什麽,想到什麽給什麽。

有時候說話辦事,自然也會失衡。

姜照皊想了想,捉住他手親了親,柔聲道:“喜歡。”

投桃報李。

對她好的人,她總是願意回報善意的。

畢竟這世界上,能夠對她好的人,實在是太少。

康熙敏銳的發現,姜貴妃對她的態度略有改變,不由得輕嘆,其實大家都是聰明人,他以前對她的態度,她心中明晰,故而不肯交出一片真心。

如今他不過略改一改,她的態度就立馬隨之改變。

這麽想著,又覺得以前虧欠她。

不曾早日明白自己的心意。

康熙把自己感動的一塌糊塗,想著往後會收獲一個小意溫柔的姜貴妃,然而幾日下來,他就知道什麽做焦夢,仁妃還是那個死樣子,不曾有一星半點的變化。

對他還是愛答不理,涼薄的厲害。

康熙一口氣梗在心口,吐不出咽不下。

“這個吃不吃?”他問。

“不吃。”姜照皊回。

切成小方塊的甘蔗,其實很方便了,但是她懶得拿。

“哪裏還有懶得吃的?”康熙無言以對。

姜照皊垂眸,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如今月份大了,她又是雙胎,懷起來就有些艱難,最是難受不過,這動一動,就叫人累。

更別提嚼甘蔗了,吃一點甜的,全是渣。

像極了面前的康熙,瞧著白生生賣相好,吃到嘴裏也香甜,就是有點廢牙廢心,那點子甜水到沒到肚子裏,就無影無蹤,再也找不到了。

這麽想著,她笑吟吟道:“倒是適合您吃。”

見康熙問為什麽,她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可心啊,瞧這甜的。”

一聽就知道是作弄人的,康熙笑了笑,捏著她的臉,在眉心親了一口,才認真道:“朕覺得像你,甜滋滋的。”

姜照皊歪頭看著他,想起自己的甘蔗渣理論。

倒也不必。

她才不像甘蔗渣呢,這樣的事,還是讓康熙來的好。

“不吃就罷了,還有梨,朕給你削皮?”康熙問。

她不想吃,康熙老是問。

姜照皊就有些不耐煩,直接起身,壓在他身上,

堵住那喋喋不休的唇瓣。

就他長個嘴,慣會叭叭。

“唔。”康熙悶哼一聲。

他嘴裏還有甘蔗的甜味,還挺濃郁,姜照皊又深入一分,掃蕩過後,待兩人唇分,才意味深長道:“還挺甜。”

康熙紅了耳根,也不知道姜貴妃說的是他這個人甜,還是這甘蔗甜。

“胡、胡說!”

“放、放肆!”

康熙怒目而視。

然而姜貴妃一點都不害怕,甚至笑吟吟道:“您若是再看,臣妾又要親了哦。”

看著康熙耳根紅彤彤,姜照皊的惡趣味被滿足,完全沒有想到,康熙在對待感情上,純情的一塌糊塗,也叫人心中生出喜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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