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阿羽交出來……

子墨似乎是有點了怒意，就站在烽譽面前。

“南宮長老，你重傷初愈，掌門也知道你的情況，所以叮囑我務必讓你要好好休息養傷，免得因為傷而做出糊塗事。”烽譽不卑不亢地反應著。

“糊塗事？是不是糊塗事我自己知道，我的徒兒我自己也知道。”南宮子墨冷冷地說道，“她會做什麽，能做什麽，都在我的掌握中。如果憑借你們這樣簡單的三言兩語就能決定一切，那也太小看我了。”

烽譽的眼神堅定，似乎面不改色。

南宮子墨的琴弦已經從手中四散而出，似乎就要穿過烽譽的脖頸。但是烽譽就是連頭都不曾挪動一下。

“南宮長老，如果我的死能讓你好受一點的話，那我作為小輩我也認了。就怕你還是不消氣。我該說的都說了，希望南宮長老能理解。”烽譽說的堅定，眼神輕巧，但是又和嘗不是把自己的內心完全藏起來，不露痕跡的穩重呢。

“論輩分，我也要喊你一聲師弟。不知道為什麽，你可對我這個師兄頗有意見。”

“不敢。”烽譽與子墨仍然對峙著，到最後他都不肯有絲毫的放松。

最後，烽譽迫於壓力還是開了口，“不如這樣，師兄。我再去裏面請一請師父，這也算為了彌補你的那麽熱心又真摯地等待和追問。”

子墨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收了靈樞琴，似乎就是妥協了。

烽譽見子墨不再針鋒相對，這才到裏面的屋子裏去了。

子墨背著手看著周圍一切，眉頭緊皺。

如果不是他的發絲裏有一絲詭異的白發，不然讓別人看起來他和以前並沒有特別的區別。

過了很久，這個原本沈靜的院子裏終於又發生了一絲聲響。

子墨擡頭，看到了同樣在一夕之間有些蒼老的掌門。

看到掌門的老態，子墨是震驚的。他如何能猜到，自己不過幾日沒有見掌門，掌門就變成了現今的模樣，所以子墨看到了以後有些話也說不出口哦。

最後，他只是走上前，淡淡地行了禮，說了一聲師父。

“咳……”掌門見了風，不免會咳嗽。

“子墨啊……你小時候就是這個脾性，沒想到過了這麽多年還是一點都沒改。”掌門打趣道，只是語氣裏充滿了蒼老。

“不知道是不是烽譽沒說明白讓你誤會了。”掌門淡淡的笑道，確實是那種無懈可擊的微笑，讓人覺得他沒有說謊，就是站在自己的這一邊。

“不敢……”畢竟是自己的師父，子墨還是很聽話的行了禮，然後聽著掌門說這話。

“你知道就好。”掌門拄著拐杖，一步一步往前，“其實呀，烽譽說的都是實話。我是想讓他告訴你來著，但是你可怎麽就是不信呢。”

“我知道你和阿羽的師徒情深，畢竟她是你第一個收的徒弟，你也是她的第一個師父，你們之間的感情不言而喻。”

“但是沒辦法，月有陰晴圓缺，人有禍兮旦福。我也不知道未來居然會發生這麽大的事，導致你郁郁寡歡，如果知道你會這樣，那我們打死也不會答應她了。”掌門說這些話的時候，表情是滿臉的落寞。

其實他說這樣的話，這樣的表情，根本不會有什麽人去懷疑。

所以子墨很容易信了，難道真的就是這樣了……

子墨知是攥緊了衣袖子。

“答應她……為什麽？”子墨低著頭，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眼，確是冷然和拒絕，“她那麽小，她對世間的理解有多少，就要剝奪她生存的全力，何其殘忍。”

“她再小那也是她的選擇，為什麽不可以呢？”掌門反問道，“只要她不會為她所做的決定後悔，我就會答應她的……”

“師父你以前不是這個樣子……與其說她用自己的性命救了我，不如說是輿論和你殺了她……”子墨從來沒有像現在具有攻擊性，也沒有像現在這樣失態，他的表現和表情，震驚了所有人。

其他圍觀過來的弟子都大氣也不敢出，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唯獨，只有烽譽，走到跟前，對著比他大許多歲的師兄，大大的呵斥了一聲“放肆。掌門師父的決定也是你所能質疑的嗎？”

不過烽譽說完，就被掌門勸了回去。

掌門把烽譽勸回去以後，就用了自己的方法，對子墨語重心長地說道：“子墨，我不是故意要這麽做，希望你恒多年以後能夠理解我的做法。我做事但求無愧於心，千百年來一直以這個為準則，所以以後也不會更改。”

掌門說起這些話起來，十分的激動，眼見著咳嗽聲又重了些。

烽譽想要上前攙扶，被掌門擋了回來。

擋回來之後的掌門，卻一直把自己的目光就這樣明目張膽地放在子墨身上。放在這個他最愛的徒弟上面。

雖然收了烽譽，但是子墨於他心中的地位，依舊半點也不會少。

這點烽譽知道，子墨知道，所有祁昀派的弟子更是知道。他們都能毫無例外地猜測到掌門的心思。

從掌門想要把祁昀派的掌門之位傳於他，就知道了。

“對於你，子墨，一直是我最器重的弟子，我可以對天發誓，我無燼活了這麽多年，我比你更想祁昀派好，希望你不要辜負了我們大家的期望。人死……不能覆生，希望你能明白。我也相信你能明白，畢竟我們祁昀派早就經歷生生死死不下百次。你自己也是與生死無數次擦肩而過。所以你一定能明白我的意思是吧。”

其實，掌門說到後面語氣已經接近懇求，他也不知道事態怎麽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畢竟他只是覺得子墨，不過是對徒弟過於看重了點，如果犧牲徒弟能夠換來祁昀派的安穩，他一定是會去做的。如果，是以他的性命去換，他也會接受。

所以，他在這麽做的時候才會如此順手拈來。

但他畢竟還是低估了子墨心底的力量和抗拒。子墨生來優秀，但是也生來我行我素。

“掌門錯愛……弟子不孝，願意面壁思過。”子墨單膝跪請。

看似十分聽從，但是大家都聽得出來，他這完完全全就是逃避和以退為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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