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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1轉存神力、聯手除情敵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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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急的道:“佛主沒有生命危險,小狼姑娘你犯不著茶飯不思啊。”

“我真沒胃口,你能不能不要再多說?”小狼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十分不耐煩的質問。

她從小就不喜歡好好吃飯,只有在夏存身邊,他管得嚴,她又不希望惹他生氣,她才會一日三餐定時定量。

在她流浪天下的這六年,飲食上早就習慣了隨心所欲,心情好了多吃點,情緒不佳時幾天不吃不喝也是常事。

此刻拉澤雖然是一番好意,她卻實在煩不勝煩。除了夏存說的話她會不由自主無條件遵從外,這世間其他任何人的約束,她都一個字也不想聽,更別說是小小一個拉澤。

見小狼臉色陰沈下來,拉澤不敢再勸,只得告退,去照看著兩個小孩子吃飯。

端起藥碗,先一口一口噙了餵給方曜,小狼站在床前定了定神,壓下心裏的幾分羞澀,將他被血浸染的臟衣服脫了,細心為他擦拭身子。

接連出去換了幾盆熱水,才算徹底將他全身上下清洗完畢,然後為他穿上幹凈衣服。

捂住有些發燙的臉頰,她忍不住瞪了依舊昏迷的方曜一眼,真是要命,要她這樣伺候他,不該看的,不該觸及的地方,都不能回避。好像與他一起抵死纏綿時,也不用這麽難為情啊。

長這麽大,她還從來沒有做過這麽為難的事情,真是臉都沒地方擱了。她不由想起昨天早上溫泉中,他才剛剛伺候她穿戴,才過了一天,就換成她伺候他,真是天道循環,風水流轉太快。

好不容易才平覆住羞澀,她拿起藥膏,小心翼翼重新為他塗抹。當忙完這一切,她終於可以舒舒服服躺下來,抱著幹幹凈凈的方曜,聞著熟悉的淡淡雪蓮清香,她微微有些放下心來,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4萬世流光,終不敵情緣的變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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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狼一覺睡到天亮,才總算醒來,還沒有睜開眼睛,就感覺到有些不對勁,昨晚她明明是抱著昏迷的方曜睡去的,可是現在,怎麽感覺自己反被抱在懷裏呢?

她趕緊睜開眼睛,但見自己枕著方曜的手臂,方曜的另一只手環著她的腰,正自沈睡。

這個傻瓜,什麽時候醒的,就不怕胳膊酸嗎?小狼悄悄拿開他的手臂,想坐起來,不料方曜馬上就驚醒,一把摟住她:“別動,讓我抱一會。”

小狼看看外面天光大亮,笑道:“我先去給你端藥,喝了藥再抱吧。”

“不急,我想抱著你。”胸口的劍傷隱隱做痛,他卻不理會,只管緊緊抱著她。

在他懷裏安靜的待了好半天,她終於忍不住催道:“有完沒完啊?”

方曜只好松開她,微笑問:“是你給我換的衣服嗎?”

“想得美,是別人。”看他笑容暧昧,她撇撇嘴,不肯承認。

“誰?!”方曜頓時笑容凝固,拳頭握緊,殺氣凜冽。

就知道這家夥會這樣,小狼將他拳頭合在自己掌心,嘆氣道:“你激動什麽?難道不是我,你真要殺人麽?一點都不懂得感恩圖報?”

“到底是誰?!”方曜咬牙問。

小狼指了指自己鼻子:“真是的,非得逼著我承認。只此一次,下次你再受傷,我可不管了。”

“不會再有下次,阿斐葉這個女人幾次三番想置你於死地,我豈能再容她繼續下毒手?”方曜狠狠道。

小狼一驚:“你想幹嘛?”

“你還不舍得她死麽?”方曜冷笑道:“這次南迦巴瓦之行,去的時候遭她派出的人暗算,返程時又遭她毒手,我不能再縱容她為所欲為。只要她活著一天,就絕不會放棄謀害你。”

“我不是還沒死嗎?”小狼親親他的唇,央求道:“以後我們多加小心,盡量不與她碰面,應該可以相安無事的。”

“那是因為我還活著,如果我死了呢?”方曜避開她討好般的親吻,冷冷道:“這個惡毒的女人一天不除,你就一天擺脫不了如影隨形的危險,我絕不會再容她繼續為禍。”

無法勸服他,小狼低下頭來,沈默不語。

方曜忍著胸口劇烈的一陣疼痛,坐起身扶著她的雙肩,正色道:“小狼,縱容她,就會有更多人死於非命,而且,我天曜宮一千多條人命,也不能枉死。再過兩天,等我傷勢好得差不多,就去西域滅了她還有聖火宮。”

小狼撇過頭去,沒有說話。

想殺這個阿斐葉,也就是昔日的沈鏡心,已經不是一天兩天,而是正正六年了。從小狼被迫離開京師,獨自流浪開始,方曜就一天比一天更想除掉那女子,好讓她能與夏存沒有任何阻礙的在一起。

然而,她始終不容許任何人傷害夏存母子和沈鏡心,他幾次都不得不半途而止,放過那女子。

但是,從小樂天小狼被她一劍刺死開始,方曜對她的容忍已經達到了極限,只不過一直忙於覆活小狼,後來他又昏迷,失去功力,陰差陽錯,總也沒有機會找她清算。沒想到,他還沒有動手,她就先迫不及待的開始再次下毒手。

兩人相互沈默著,氣氛僵冷下來。方曜強自按捺著憤怒,將她攬入懷裏:“小狼,天曜宮的仇,我就算可以放下,也絕不能再忍受她謀害你。我怕自己終有一次會疏忽,讓你遭她毒手,你能不能明白?”

小狼依舊別扭的將視線投向別處,哽咽道:“她對夏存哥哥是真心的,思染還跟著她,如果她死了,他們兩個都會難過。”

方曜擡袖拭去她臉上的淚,嘆氣道:“別哭,我答應你,不取她性命,只廢了她功夫,讓她無法再作惡,這樣可好?”

小狼靜靜看了他一會,沒有搖頭,但也沒有點頭,一言不發的起身下床,出去給他端來止疼的湯藥,遞給他便默然出去。

方曜的劍傷本就極深,僅僅勉強醒過來,疼得難受,而她無聲的抗拒,更是讓他心裏陣陣發疼,眼前發黑,他看也沒看那碗湯藥,默然放下。死死忍著從身體到心底深處的疼痛,過了小半個時辰,才擺脫了強烈的眩暈,起身去外面找她。

一直提心吊膽守在門外的拉澤見他渾身發顫,步子踉蹌,趕緊上前兩步,想攙扶他,方曜眼中頓時湧現殺機:“別靠近我,我不想被不相幹的女子接觸。她呢?”

拉澤被他狂烈的殺氣嚇得全身一軟,趕緊指指陽臺:“小狼姑娘在那裏。”

走到陽臺上,只見小狼正蜷縮著靠墻坐在地上,無聲啜泣。

方曜定了定神,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小聲道:“你若不願意,我放過她便是,別哭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突然間就很難受,心裏悶痛。”小狼擡起頭來,望著高遠的天空,滿天雲彩似乎都幻做了夏存和沈鏡心的身影,幼年時的一幕幕情景翻湧不已,她不敢再睜開眼睛,身子頹然往後面一仰,靠著墻壁。

她用力太猛,撞得腦袋咚的一聲巨響,頓時腫起一個大包。

方曜又是生氣又是心疼,忍著胸口的傷,吃力的擡起胳膊墊在她腦袋後面,與墻壁隔開。沈默半響,他靜靜道:“我知道了,阿斐葉和夏存有十多年相伴的情義,你覺得我殺了她,夏存心裏會難過,對吧?你覺得你已經離開夏存,如果再殺了他心懷虧欠的人,你會更有負於他,思染也不會再原諒你和夏存,是嗎?”

小狼喃喃道:“我不知道,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反正心裏很難受。我寧願死的是我,也不希望思染失去最依戀的娘親,更不希望夏存哥哥為難。如果阿斐葉死了,思染永遠不會原諒他。”

方曜苦笑道:“我懂了,在你心裏,夏存永遠是你放不下的人,他與思染和靈念日久情深,甚至知道了親生子女是誰,也抵不上他對那兩個孩子的喜歡。你無法忍受他和他在乎的孩子有一丁點不開心,所以就算阿斐葉會再次謀害你,你也絕不肯還手,寧願一死,成全他們所有人。”

小狼轉頭看了他一眼,這些,她倒是沒有想過,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腦子裏都在想些什麽,她只知道,阿斐葉不能死,要死,也是她小狼。

將腦袋靠在方曜臂彎裏,小狼輕輕吐了口氣:“方曜,對不起,如果不是我,你不會一再受傷。”

“這有什麽?只要你沒事就好。”方曜握住她冰冷的手:“小狼,過兩天我送你去西域。”

小狼愕然擡起頭:“為什麽?”

“我知道你留在布達拉宮不開心,能夠讓你展顏一笑的人是他,你去他身邊吧,不用再為難自己留在這裏。”方曜唇邊泛起一絲苦澀的笑,悵然望著浮雲變幻的天空,有些事情,非人力可為,也非堅持,就可以有結果。

億萬年的相守時光,終究抵不過變數,既然如此,那就由他自己斷然舍棄,放她自由。

“你說什麽啊?”小狼憤然搖著他身子:“你以為我是什麽,你想要,我就得留下來陪你,不想要,你就可以踹開我?”

“你知道我永遠不可能是這個意思。”方曜胸口的傷在她用力搖晃下,更加疼得厲害,他極力強忍著那種窒息般的疼痛,淡淡開口:“勉強來的相守,對你我都是折磨,我想要你,但更想要你幸福。”

看他額頭鬢角都滲出冷汗,臉色發青,她猛然意識到自己的舉動不妥,趕緊松手停止搖晃他,起身半跪在他身邊,環住他的脖子,親上他冰冷的唇:“我什麽時候說過與你在一起是勉強?和你在一起,我從來沒有覺得不幸福啊。”

方曜輕輕推開她,不喜歡她這樣刻意討好挽回氣氛的親吻,淡漠道:“我是男子,用不著安慰,什麽樣的結局,我都承受得了,七年前我就已經清楚自己與你無緣。”

看他眼睛裏一片死寂,她心裏狠狠一痛,手足無措的半跪在他身邊,不由暗自後悔自己剛才不該與他致氣,獨自跑到這陽臺上哭泣。

他已經承受太多太久的絕望,本就不再相信自己對他會動情,稍微有一點異常,他就會心灰意冷,自己怎麽會如此任性呢?

見她眼淚絲絲,垂頭不語,方曜想要起身,但是胸口疼得太厲害,他一個趔趄,還沒有站起來便不支的跌倒。

小狼慌忙扶著他站好:“傷的這麽重,還要出來走動,快躺著去。”

“好,回寢殿吧。”方曜柔聲道:“你去吃點早餐,別餓壞了身子。”

“你傷成這樣,我怎麽吃得下?”

“你不吃飯,我就不讓這傷口愈合。”方曜臉色一沈:“你該知道我的性子。”

怎麽會不清楚?他肯定會毫不留情的再給自己致命一劍,生死對他而言,早就不是什麽值得考慮的問題。他一直心懷死志,只不過放不下她,才勉為其難活著。

她強顏一笑,抹掉眼淚,扶著他走進寢殿躺下來,道:“我這就去吃飯,你要乖乖躺著,等會我回來陪你。咦,你的藥怎麽沒喝?”

“太苦,其實喝不喝藥,我都不覺得怎麽痛。”方曜微笑道:“去吃飯吧,別讓我放不下心。”

“嗯,等我,我很快就回來。”小狼強做開心,蹦蹦跳跳的出去吃飯了。

她剛一離開,方曜便揚聲傳喚守在東西日光殿外面的高僧進來,那為首的僧人恭恭敬敬道:“佛主有什麽指示?”

5在我身邊,你開心過嗎?

5在我身邊,你開心過嗎?

方曜有些難以啟齒,道:“你留下,其他人出去,我想問你一件事。”

其他幾名僧人面面相覷片刻,滿腹狐疑的告退出去,留下的僧人問:“佛主,究竟有什麽為難之事?”

方曜沈吟許久,臉上有些不自然,卻不得不問出口:“有什麽法子可以……避免女子受孕?已經四天,現在還來得及嗎?”

僧人驚訝的瞪大眼睛,這種事情,在除了拉澤和梅朵,其他都是僧侶的布達拉宮自然從來不會遇到,他沈思好半天,道:“布達拉宮醫學典籍很全面,女子避孕的醫術想必也會有所記載,不過我從來沒有涉獵過這方面的知識。佛主,請容許我現在就去查閱一下醫典可好?”

“可以,你一定要盡快找出法子。”方曜見他要走,臉色微紅,又補充道:“你一個人知道就夠了,不要再驚動其他人。”

“是,請佛主放心。”僧人忍不住道:“佛主,現在整個布達拉宮,甚至整個藏域,已經沒有任何人再反對你和小狼姑娘在一起。就算小狼姑娘有身孕,也沒什麽的。”

“這個你不必過問,快給我想辦法。”方曜口氣一寒,那僧人哪敢再多話,趕緊退了出去。

在南迦巴瓦山腳下的溫泉裏時,方曜不希望小狼有身孕,那還只是擔心她會再次難產,危及生命,而現在,則有另一重顧慮,那就是他要送小狼回到夏存身邊,若她懷了他的孩子,以後她和夏存還怎麽好好相守?

不管出於哪一種擔憂,都必須確保小狼不會有孕。而自己,以後應該和她保持距離,避免一時情動而歡合。

小狼很快就吃過飯回來,給他端來一杯菩提茶,微笑道:“要我餵你嗎?”

“不用,我清醒著,不需要。”方曜接過來喝了,闔上眼睛道:“你喜歡熱鬧,去八角街玩吧,不必在這裏陪著我。”

小狼心裏一沈,默然半響,忍不住問:“你在生氣?”

“我為什麽要生氣?別多想,出去散散心吧。”方曜淡淡勸道:“這布達拉宮的一切你都不會喜歡,待在這裏要悶壞了,去玩吧。”

“那你呢?”小狼狠狠掐著他手腕,咬牙道:“你準備將我送走,然後獨自留在這個你最想逃離的佛國氛圍裏?”

方曜手腕被她掐的滲出絲絲鮮血,他微微蹙眉,依然閉著眼睛勸道:“這是我自己選擇的生活,我自會擔當。你看外面天氣多好,別一天到晚待在日光殿這鬼地方,去玩吧,如果凝暖和淩天想出去,就帶他們一起出去轉轉,這兩個孩子這段時間過得不怎麽開心。”

小狼伏在他胸膛上,手指撫上他的眼睛:“給我睜開眼睛看著,方曜,我一個人出去玩不會開心,孩子們不接受我,跟著我出去也高興不起來。如果你希望我開開心心的過好每一天,你就也要走出這牢籠,我們一起出去玩,晚上再一起回來坐牢。你在哪裏,我就在哪裏,要我開心,你就也不能孤獨難過,懂不懂?”

盡管胸口被她不知輕重的壓著,傷口極痛,可是聽到她這番話,他心裏忽然像是被陽光拂照,頓時溫暖起來,他睜開眼睛,眼裏的死寂和陰霾一掃而空:“你願意一直與我同在?就算要留在這讓人厭煩的布達拉宮?”

“嗯,絕不分開,如果你趕我走,我就死給你看。”小狼鄭重點點頭。

他怎麽舍得趕她走?無數次動念想送她回到她心之所系的人身旁,可是,只要感覺到她對他是真的有情,心甘情願留在他身邊,他就舍不得讓她走。

緊緊將小狼揉在自己懷裏,他暗暗嘆了口氣,如果有一天必須放手,那就是他死的時候吧?與她在一起的時間越久,他越無法忍受失去。這些年來的死心、絕望、釋然,其實都抵不過想要擁有她的心,他以為自己看透了,放下了,可是現在才知道,只要有一絲希望,他都不想放她走。可是,若她想離開,他也只能無條件放手,他害怕她哪怕有一絲的不甘和委屈。

“小狼,在我身邊,你開心過嗎?”他忍不住問。

“當然,”小狼在他背上輕輕摩挲,溫熱的唇輕輕咬住他的肩膀:“在溫泉中的那一夜,是我此生最滿足的一晚。”

方曜原本暖融融的明亮眼睛驟然黯淡,身子一僵,心涼了半截:“你只能感受到身體上的滿足?”

他最不能容忍最害怕面對的,就是她沒有半分真心,只有情欲的親吻或者歡愉,如果是這樣,他寧可毀了自己的身體,從此與她再不牽絆。

見他反應這麽激動,臉色慘白寒烈,小狼趕緊解釋道:“傻瓜,你怎麽總是胡思亂想?如果不喜歡就不會做,你以為我這麽隨便嗎?”

方曜默然不語,將她推離自己身體。小狼又羞又惱,霍然起身,一腳踹在他腰上:“與你在一起這麽費勁,動不動你就胡亂猜測,算了,我奉陪不起。再見!不對,這輩子再也不見!”

“我就知道,你總想著離開,那麽你多保重,我不送了。”方曜苦笑一聲,絕望的闔上眼睛。

然而,他一片荒蕪的思緒裏,卻聽出她的腳步聲並不是奔向東日光殿,離開白宮頂層,而是直奔他們此刻所在的西日光殿陽臺而去。

她想做什麽?!深知她秉性的方曜驚得顧不上劍傷,一躍而起。這時已經來不及從寢殿門口追出去阻攔,他凝全身功力於手上,一掌震碎寢殿上方可以活動的琉璃頂,飛掠向陽臺邊沿,小狼的身子剛剛跳下去。

方曜足尖一點,猝然躍下,伸手拉住小狼的腳踝,左手一揮,纏繞在指間的七殺羽神蠶絲在他絕世無雙力量的貫穿下,生生將陽臺巖石穿透,纏繞成死結,支撐起他倆的重量。

藏地海拔極高,在依山而建的布達拉宮絕頂之上更是山風狂烈,小狼的身子在風中直打轉,她憤然掙紮道:“放手,放手!我不想再看到你這個陰晴不定沒有一點自信的家夥,放開我!”

細細的神蠶絲承載著兩個人的重量,早已經深深勒入他掌心裏,血流如註,胸口的劍傷也在大力運功下崩裂,他眼前有些發黑,強忍著極致疼痛,道:“小狼,你別鬧了,我拉你上去。”

“我不想再一天到晚小心翼翼揣測你的情緒,我說過要留在你身邊,就一定會不離不棄,你為什麽總是懷疑我?與其這樣猜度,不如讓我痛痛快快一死。”小狼憤怒的拔出腰間匕首,就要狠狠削向他的手腕,逼他放手。突然連綿不斷的血滴落在她臉上,身上,她驚愕的睜大眼睛看向方曜。

燦爛陽光下,方曜胸前白衣已經暈染成一大片血紅,握緊神蠶絲的手掌也不斷滲出鮮血。

趁著她驚愕放棄抵抗的瞬間,方曜手上猛然發力,將小狼的身子甩上陽臺,自己也咬牙拼著最後一口氣翻身飛掠而上。

飛回陽臺上之後,方曜再也支撐不住跪倒,小狼趕緊扶著他跌倒的身子,半拖半抱的將他扶到放置在寢殿屋檐下的床榻上。這還是上次她躺在這裏吃水果,與他一起曬太陽聊天的那張床,一直都放在這裏沒有挪走。

方曜靜靜看著她,什麽也沒說,小狼看著他血糊糊的掌心,和殷紅一片的衣襟,趕緊起身回寢殿,拿來藥膏和棉紗,先用清水洗去血汙,給他敷藥包紮,然後又處理他胸口崩裂的劍傷。

看著雪白衣服上那刺目驚心的紅,她嗔怒道:“又要我給你處理這些臟兮兮的東西,你好意思嗎?是不是不知道痛?”

看著她擔心又氣惱的模樣,方曜忽然一笑,輕聲問:“昨晚你幫我換衣服時,是不是幫我全身都清洗了一遍?”

小狼臉上一紅,擡頭狠狠瞪著他:“你覺得很得意嗎?再這麽多嘴,我非修理你不可。”

方曜立即住嘴,微微閉上眼睛,端坐床邊,似乎很享受她替她處理傷口。

看他唇邊噙著淡淡一抹淺笑,小狼恨得牙根直癢癢,可是怎麽能跟有傷的人一般計較呢?她憤憤不平的端來熱水和幹凈衣服,一把撕開他上衣,將那些血跡都清洗幹凈,塗抹好藥膏,然後給他換上衣服,將換下的血跡斑斑衣服連同銅盆拿走,氣呼呼的回來躺在床榻上。

方曜微笑在她身旁躺下:“生氣了?別這樣,以後換我伺候你,決不再讓你為我做任何事。”

“哼,你幹嘛很開心的樣子?看人家那樣為難的為你擦洗身子,連下面都要清洗,你就這麽高興啊?你太不尊重我了。”小狼郁悶無比,抓住他的手臂就咬了一口。

方曜對這點痛不以為意,將她攬入懷裏:“我不是這個意思,小狼,我是覺得這麽私密的事情你都願意為我去做,我在你心裏,是不是很特殊?你只為我做過這種事情吧?”

小狼楞了一下,的確,長這麽大,她只為他做過這樣難為情的事情。雖然在瓊果傑寺浴池裏,她曾經與夏存相擁共浴,不過氤氳水汽中,她只緊緊依偎在他懷裏,並沒有敢多看其他地方一眼,再說當時滿腹離愁,傷心至極,也根本沒有心思動什麽讓人害羞的念頭。

仔細算來,她只看過方曜的全身。這個認知,讓她臉上一熱,不好意思的將一方手帕搭在自己臉上,掩飾住緋紅,這舉動惹來方曜開心的一聲輕笑。

她不由陷入沈思,雖然從來不想把夏存和方曜放在一起比較,但是此刻,她還是不由自主的默默思量起來。

夏存雖然溫潤如玉,性子溫和到極點,可是她在這世上唯一不敢違逆的就是他,不想讓他對她皺一下眉頭,他喜歡她是什麽樣子的,她都極力想變成那樣,討得他的歡心。

他溫柔至極,如父似兄,她不管是夢是醒,過去還是現在,或者未來,都思慕他眷戀他,一想到他,渾身都是暖的,也泛著微微酸痛和甜蜜。

6自殘乞憐,打消方曜疑慮

6自殘乞憐,打消方曜疑慮

方曜簡直是她的影子,性子與她一樣的決絕剛烈,總是莫名就會互生嫌隙和別扭,讓她不斷的感覺到氣憤和疼痛。但是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有大悲也有大喜,不管是心裏還是肢體交纏極致歡愉時,都最契合她所向往的那種情愫。大悲大喜,大起大落,非生即死,暢快淋漓。

夏存對她的要求太嚴格,飲食作息無一不管,也太隱忍,就算是在床笫之間,也盡量克制,只怕傷到她身子,寧願一直壓抑著那種需求,也盡量絕不碰她。可方曜就不一樣,只要她想要,他會抵死滿足,絕不管她身體能否承受,大不了一起殉葬,這就是他的理念,而她,心底深處原本也就是如此狂野。

那麽,我到底更喜歡誰?更願意和誰在一起呢?她捫心自問。閉上眼睛,腦海裏馬上就全是夏存的身影,這是她死死壓抑著不敢洩露分毫端倪的最隱秘心事,就算是夢裏,她都在提醒自己,絕不能讓方曜知道她心底最深處最依戀的人是他。

想到這裏,她悄悄掀起手帕的一角,想看一看方曜,卻見他,見他正似笑非笑的註視著她,她趕緊撇過頭去,有些心虛而羞澀一笑:“幹嘛這樣看著人家?”

“你只為我做這種事,對吧?”

“你有完沒完啊?神經!”小狼羞臊無比,騰地爬起來,將手帕甩在他身上,手指微屈,在他額頭上狠狠敲了一記。

方曜立馬打住沒完沒了的追問,有些無辜的嘆氣道:“好吧,以後我再也不問這種問題。”

“哼,有誰知道,鼎鼎大名的死神方曜,會糾結於這麽白癡無聊的問題,唉,大開眼界呀。”小狼沖他拱拱手,又翻翻白眼,再次翻身躺下,吩咐道:“胸口還疼嗎?方便的話給我捶捶捏捏,伺候伺候。”

方曜立即坐起來,很聽話的在她肩膀和腿上都按捏起來:“小狼,等過兩天我們去西域轉轉怎麽樣?”

“你又起念想送我走?!”小狼眼神一寒。

“不是,反正鶴湖大會還有一個多月,我們待在這布達拉宮又悶得慌,不如四下走走散散心。”方曜沈吟道:“我知道你有未了心事,我也想去看看父親的病情有沒有好轉。”

小狼有點震驚,愕然問:“你不怕我見到夏存哥哥嗎?”

方曜淡淡一笑:“我說過,不想勉強,你想見他,或者追隨他,我都不阻攔,跟在誰的身邊你覺得最沒有遺憾,就選擇誰吧。”

嘴裏說得毫不在乎,可是他心裏卻猛地揪痛,這樣她極有可能會留在夏存身邊,可是,總比她苦苦壓抑著內心最真實的渴望,強顏歡笑要好得多。縱然要失去她,他也一定要這麽做,帶她直面夏存,如此她的去留才會不帶一絲遺憾。

小狼心尖微微發顫,撲入他懷裏,緊緊抱著他:“方曜,你不覺得難受嗎?我不用見他,真的,在瓊果傑寺我就已經下定決心,永遠跟著你。”

“不用想那麽多,只當我們是去游山玩水。不管是這一世,做為凡人,或者是回歸神位,你我和夏存都不可能永遠避而不見,你聽從自己內心意願就好。”方曜輕撫她的脊背:“我想看到你最初那樣的笑顏,至於你在誰的身邊,並不是我最在乎的結果,你過得開不開心,才是我最在意的。”

小狼擡頭看著他,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依偎著他胸膛,安安靜靜的閉上眼睛。正在這時,忽然聽得輕輕的腳步聲響,徑自向他倆走來,小狼立即離開方曜的懷抱,在一邊坐好,看著這個僧人:“你來做什麽?”

這僧人正是方曜拜托他查找避孕良方的高僧,面對小狼晶亮疑惑的眼睛,他有些說不出口,支支吾吾道:“佛主,我翻遍了各國各族通用的良方,但不知佛主想要采用什麽法子?”

方曜臉色有些不自然的幹咳一聲,道:“你先下去,回頭我去找你仔細商量最佳的方案。”

那僧人這才醒悟方曜想瞞著小狼偷偷給她避孕,趕緊道:“好,佛主和姑娘只管賞景,我先告退。”

看他眼神閃躲,方曜也神情有異,小狼頓時起疑,喝道:“站住,你們倆究竟想幹嘛?有什麽話不可以當著我的面說?”

“也沒什麽,我只是想和大師探討一下醫術。”方曜微笑道:“醫學枯燥無味,你又不感興趣,我抽空詢問大師就可以。”

“真的嗎?奇怪,你什麽時候喜歡上醫術了?死神方曜最大的嗜好是殺人,怎麽突然想改行學醫救人了呢?”小狼不悅的道:“方曜,如果與我有關,我希望你坦誠相待,先與我商量。”

聽她這麽說,他不便再瞞著她自作主張,便老實交代:“小狼,我不希望你涉險,所以想請這位大師幫忙查找一下避孕的最佳方法,確保你安全。”

“你不是很喜歡小孩子嗎?你不想要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

“有淩天和凝暖足矣,我心裏裝不下更多人。”方曜嘆息道:“你現在這樣健健康康的多好,不要再遭那種罪。”

小狼冷笑道:“是呀,這樣多好。但不知大師查找出什麽良方來了,不妨說來聽聽。”

那僧人一生鉆研醫術,學得都是治病救人,直到今天受方曜所托,才涉獵婦科方面的知識,本就不好意思,更何況是避孕這種話題,他一個沒有碰過女人的僧醫怎能不羞窘無比?可是現在他也只能硬著頭皮道:“據說避孕的方法有很多種,民間比較常用的最省錢方法是服用柿子蒂沖泡的水,或者黃酒沖泡柿子蒂。不過可靠性稍微低一點,還有一種方法是將麝香放入肚臍避孕,叫”了肚貼“,可以永久了結女子受孕功能。

對了,還有一種方法是喝一種涼藥,裏邊也含有麝香成分,一般青樓女子從良後終身不孕,就是長期飲用這種破壞生育能力的湯藥所致。”

聽到青樓女子四個字,小狼臉色一沈,方曜也咬牙切齒起來,那僧人意識到這種說法不妥當,趕緊道:“服用有毒的藥物,比如水銀、砒霜或者馬錢子堿也有不錯的功效,雖然這幾種東西是劇毒,但是小劑量服用,每天在飲食中摻入極少量,就可以殺死腹中胎兒,不過這種方式也比較歹毒,會使女子永久性地、不可逆轉的終身不孕。”

方曜臉色鐵青:“用劇毒避孕?別說永久性損傷女子身體,萬一劑量使用不當,不是要人命嗎?你查找半天,就只有這些法子?這沒有一樣不傷及她的身體,全部不可行。還有什麽辦法?快說。”

僧人臉上冒出冷汗,頭疼道:“其他的方法避孕幾率都很小,而且,需要你們當時就采取措施,現在已經來不及了,佛主。”

“你再去查找一下,看看有沒有穩妥又不傷身體的良方。”方曜吩咐道。

那僧人為難的站在原地,囁嚅道:“佛主,這種事情哪有不傷女子身體的?請恕我沒有辦法,就算再翻找多少醫書,也不可能找到佛主你希望的方子。”

小狼淡淡道:“你下去吧,這是困擾世人幾千年的問題了,你不可能找到解決之道。”

那僧人抹了一把額頭冷汗,躬身拜了一拜,趕緊離開陽臺。

“你就這樣讓他離開了,問題還沒有解決呢。”方曜有些不滿。

“他所說的已經是最好的辦法了,你不肯采用,那就只能用我自己的辦法。”

“你有辦法?”方曜半信半疑:“什麽良方?”

“很簡單,如果真的有身孕,我用匕首刺穿肚皮,把胎兒殺死就好了,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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