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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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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村精市披著外套,站在監督席座正在和真田聊關於切原赤也的近況,場上是切原和柳蓮二正在比賽。

“赤也最近情緒控制很不錯。”真田弦一郎難得主動誇讚了一句。

由此看來,的確是十分明顯的進步。

這個時候仁王雅治走了過來,他的面色有點點奇怪:“部長,有件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

……

…………

“請問有什麽事嗎?小林同學。”

因為對方是九島紀理的好友,所以幸村還是暫時抽出了一點時間出來見了,只是不知道她找到仁王約他出來到底有什麽事。

小林奈奈子的身材比較矮小,此時擡頭看著幸村仔細觀察了一會,即便沒有第一時間就開口,對方也沒有露出絲毫不耐的神色,這讓她鼓起了勇氣。

“幸村同學,你依然喜歡紀理,想跟她覆合對嗎?”

對方出乎意料的爽快承認了。

“紀理是我很重要的朋友,我不知道在沖繩的時候,你們具體聊了些什麽。但是自從這周回來之後,紀理的樣子就有些不太對勁,之前她不理你的時候都很正常的!”小林十分擔心紀理現在的樣子,“既然已經分手了,彼此不糾纏不才是最好的做法嗎?”

幸村精市聽到這些話,有些無奈。

“這是紀理讓你來跟我說的嗎?”

小林奈奈子拼命搖頭。

“不是的,這是我作為朋友,想替紀理做一些事情!”她每次看到紀理和幸村一說話,或者一接觸之後就會心情低落下去,而且……她上次不小心看到紀理的短信,上面好像是她爸爸的信息,說讓紀理去德國……

“真的喜歡一個人,不應該是想讓她開心嗎?為什麽還要做這些讓紀理會不開心的事情。”

“你又怎麽確定,紀理是因為我的接近而不開心,不是因為和我分開而不開心的呢?”幸村精市面色平靜,紀理在他心裏從未褪色過一絲一毫,越了解就越深愛。就像是他喜歡網球,就要獲得勝利一樣。

他喜歡紀理,就會想要跟她在一起。

“那你這就不是喜歡紀理啊,她都不開心了……”小林奈奈子後退了一步,她不理解這種感情,如果仁王君因為她而不高興甚至痛苦,她只要還喜歡對方,就一定會自己遠離的。

“我說過了吧,你不是紀理。你不知道她是因為什麽而不開心的,所以……請下次別再說這種話了。”幸村精市朝小林禮貌的點了一下頭,“謝謝你的提醒,網球部還在部活當中,就先告辭了。”

小林奈奈子怔在原地,忽然又轉頭對著已經離開的幸村大喊:“紀理的爸爸說要讓她出國,這件事你知道嗎?”

幸村的腳步停住。

他回過頭來,鳶紫色的眼睛直直的望著小林奈奈子。

“出國?”

“是,今天紀理也是她爸爸幫忙請的假。”

小林奈奈子穩了穩神。

九島紀理換上校服,隨意在冰箱裏拿了一份柯南送過來的速食三明治,準備出門上學了。

但在工藤宅前,恰巧停著一輛熟悉的車。

西田司機站在車外,恭謹的替她拉開了後門:“紀理小姐,請上車吧。”

從車門望進去,裏面坐著一個陌生至極的男人。

九島紀理緊了緊手上的單包,最終還是選擇走過去坐上了車。

車門關上,伴隨著發動機的聲音,緩緩開動了起來。駕駛座與後排之間的隔音防窺玻璃也升了起來,讓人有些不虞的氣氛頓時彌漫在這個小小的空間之中。

“紀理,這麽久沒有見,連爸爸都不叫了嗎?”

坐在紀理旁邊的,正是她已經三年沒有回國的父親,九島雅人。

“……父親。”

九島紀理生硬的坐在一旁,連頭都沒有偏過去一下,“來找我有什麽事嗎?”

“你的電話也打不通,家裏也見不著人。我想,你肯定是來優作這裏了,果然是這樣。”九島雅人並不是很在意紀理的態度,他好整以暇的側看著自己的女兒,嘴角流露出一絲滿意的弧度:“一段時間沒有見到你,現在越來越像你媽媽了。”

“比之前那副樣子要好得多。”他評價道。

九島紀理放在膝蓋上的手一緊。

“我聽榊說你已經沒有再繼續練鋼琴了,那些玩意的確不值一提,你以後也用不著這些,只要有個漂亮的履歷就行了。”九島雅人隨意的喝了口放在車上的香檳,似乎想起來什麽一般,又接了一句:“立海大對於一般人來說或者是個不錯的學校,但卻不如冰帝能讓你結交更多的人。跡部家的小子就做的不錯,這一點你還需要多學學。”

“跡部景吾以後會是跡部家的繼承人,這些對於他來說當然有用。”

“你以後也會是九島家的繼承人,雖然九島家的實業重心不在日本,但在這裏的人你多認識幾個也沒有壞處。像是鈴木家那兩位小姐,……嘛,二小姐以後不會繼承鈴木,你把她當做和鈴木家其他人認識的橋梁利用就行了。”

現在的紀理,聽到這些話已經不會再莽撞的頂嘴了,她冷漠的坐在那裏,仿佛一座雕塑一般。

見她這樣,九島雅人繼續說:“還有一個學期就畢業了吧?德國的大學我已經替你打了招呼,推薦信也準備好了。你只需要寫一封自薦信,在春季之前發過去就可以準備入學了。”

“趁著還在日本的這段時間,好好鉆研一下人脈關系才是最要緊的事情。”

又來了。

明明從來沒有參與過她的人生,卻一言不合的就想要操控掌握她。

這就是父親的模樣嗎?九島紀理不懂。

“請恕我拒絕,無論我畢業之後做什麽,去哪裏,都是我自己的自由。”

九島雅人輕輕地笑了起來。

“紀理,聽話。”

“你沒有資格決定我的未來!”

車子依然保持著平緩的速度行駛著,周圍的風景疾馳而過,九島紀理從上車以後,第一次轉過頭去認真的看向自己血緣上的父親。他像是沒有變,又像是變了,頭上隱隱有了銀光,眼尾也隱約可以見到細微的褶皺。

笑著的看向她的樣子,就好像一位包容著自己任性孩子的父親一般。

“你不會想再經歷一次被所有朋友背叛感覺的,紀理。”

看到九島紀理不可思議的眼神時,他露出和善的微笑:“紀理,你已經長大了。學校裏那些無聊的把戲已經不適合你了,你既然喜歡發號施令,爸爸的公司足夠有你的話語權。當然,這次也不會再有一個跡部景吾會出來打攪你了。”

……

…………

九島紀理失神的走在九島家的別墅中,跟著走在前面的那個男人。

原來,三年前環島三郎的事情是他推波助瀾,所以報社會把她的事情登刊報道。

學校裏故意摔下去誣陷她的學生,也是他部下的孩子。

理事會不庇佑她的原因,也是裏面有他的人。

九島紀理遍體身寒。

“為什麽這麽做?這對你到底有什麽好處啊,啊?”

“你是我的孩子,違抗父親的命令,你想做些什麽呢?”九島父親不耐的撕去了善良的面目:“如果不是我只會有你這一個孩子,你想做什麽都無所謂。你想跟跡部家的小子在一起,就跟他在一起,你喜歡幸村精市,那就跟幸村精市在一起。”

他高高在上的態度像是一個獨斷專行的國王一般。

“紀理,聽話。”

“紀理,聽話。”--多麽耳熟的話啊。

小的時候,她哭著要找爸爸的時候,也是這樣一句淺淡的話打發了她對父親的所有期待和盼望。

至於她媽媽……那個女人,早就在她非要辭退從小照顧她的保姆時,已經被她拉入了黑名單。

“如果,我非不同意呢?”

九島紀理的腳步,停在了進到會客室的門口處,她直直的望著走在她前面那個男人的背影。

九島雅人停住了自己的腳步。

和紀理一模一樣的眼睛中,此刻孕育著暴風雨下的波濤海浪。

“新一那個孩子現在似乎陷入了什麽麻煩之中吧。”他的語氣平淡,卻又殘忍:“當然,他是優作的兒子。爸爸也是很關心的,像是這種覆雜的案子,越早越脫身出來才對他和他周圍的人更安全。”

九島紀理的手顫了一下。

“你不覺得,這樣太卑鄙了嗎?如果優作叔叔知道了——”

“那就讓他知道好了。”九島雅人攤了攤手:“我會告訴他,我有在幫忙了,只是這件事實在是太狡猾了呀。”

紀理想讓新一早點恢覆正常的生活。

見面的那天晚上,她不知道為什麽對方騎著一輛寫著不是他名字的自行車,狂奔而來。

但是在提到他正深陷的事件時,那種諱莫如深,甚至帶著一絲隱藏的很好的恐慌的情緒,卻被紀理好好地給捕捉到了。……明明人一直在東京,甚至可能就在重要的人身邊保護著,一遇到危險就挺身而出,然後再躲藏起來。

這種事情……怎麽可以發生在工藤新一的身上?

她想讓新一早日恢覆正常的生活。

九島紀理正了正神色,如果她去德國能夠讓新一恢覆日常生活的話……別說德國了,哪怕是西伯利亞都可以。

“你有把握解決新一的事情嗎?”

九島雅人不出意外自己的女兒會答應下來。

他隨意的將放在豪華辦公桌上的筆記本電腦轉過來,上面正顯示著關於他近一年的所有資料,“當然,畢竟他是優作的孩子,我怎麽會真的放任不管呢。”

沈默彌漫在他們之間,九島紀理閉了閉眼,過了許久終於睜開雙眼直視著自己的父親。

“好,我答應你。”

“這樣才是我的紀理。”

九島雅人滿意的轉身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好了,你下去吧。”

面對對方這種用完就棄之如敝履的態度,紀理似乎早就已經習慣了。

她轉身就離開了這裏,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她的房間一直有人打掃,裏面的擺設幾乎沒有變過,桌子上擺著的相冊裏是她小時候和新一的合影。

不自覺的就走過去摸了摸玻璃鏡面,九島紀理想,這樣也好,她離開日本,離開這裏的一切然後重新開始。

和幸村精市,也該告一段落了。

他應該和一個更正常的女孩子在一起,而不是浪費時間在她身上。

在聽了小林奈奈子的話之後,聯想到今天紀理沒有來學校,幸村精市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急急忙忙的打了電話給紀理,卻沒有得到任何回覆。

柳蓮二慢慢走了過來,他睜開了眼睛看著自己的好友兼部長說:“想去找紀理就去找她。那次的失敗不是全是你的責任,精市。”

“沒有必要把所有的壓力都聚集在自己的身上。”

幸村精市苦笑了一下。

“我讓你們擔心了啊。”

“抱歉,蓮二。”越近鄰全國大賽,他就越有壓力,或許在不經意間流露了出來,影響到了自己的隊友們。

實際上,其他人也有這種壓力,這份壓力不是來自於自身,而是出於對三年前那場失敗的悔恨,從而化成了現在源源不斷的動力。而幸村輸給了越前龍馬的那一場,也是最關鍵的一場,他把輸了比賽的所有責任都包攬到了自己的身上,這三年來的訓練不比任何一個人要少一分。

“今天的課幫我請假吧。”

幸村精市做了決定。

柳蓮二微點了點頭,目送著幸村立刻轉身往校門口跑了過去。

稍等了片刻,確定周圍沒人後,他熟練的掏出了一本淺粉色的小筆記本,記錄了起來。

已經跑出學校的幸村精市當然不知道柳蓮二在做什麽,他乘上了時間最近的一輛電車,趕在了夜晚降臨直接達到了東京。他曾經去過一次工藤家,所以還記得地址,不過半個小時就趕了過去。

幸村精市看著工藤宅的門牌,往裏面看了一眼,燈全是關上的。

這讓他心中的不安感擴大了幾分。

紀理……他按下了門鈴。

許久也沒有人開門,他側頭看了一眼信箱,發現早上的報紙還塞在那裏,沒有人動過。沒有回家嗎?幸村精市拿出手機,給自己母親打了一個電話。

“餵,媽媽嗎?我是精市。”

他語氣中隱藏的些微的焦急,被幸村夫人輕而易舉的聽了出來。

“怎麽了,精市?”

幸村夫人溫柔的聲音,安撫了一些他焦慮的心情。

“可以幫我聯系一下九島夫人嗎?紀理今天沒有來上學,電話打不通,人也不在工藤君家裏。……我有點擔心她。”雖然分手了,但是九島夫人和幸村夫人依然相處的很好,所以幸村精市才會提出這個要求來。

幸村夫人應了下來。

“那我先掛斷一會,待會有了消息就和你說。”

但在電話掛斷之前,她又慢條斯理的補了一句:“精市,已經分手了的話,還是不要過多的打擾別人的比較好哦。”

她雖然也喜歡紀理,但是……最終還是心疼自己的孩子:“紀理那個孩子的個性,做朋友會比做女朋友更合適。”

幸村夫人帶著些許告誡意味的話,透過話筒傳遞給了幸村精市。“紀理很好。”幸村精市緊了緊攥著手機的手,因為對方是自己的母親,他又刻意的強調了一次說:“媽媽,紀理她很好。”幸村夫人沈默了一會,嘆了口氣。

“你從小就是這樣……唉,我去跟九島夫人聯系一下。”

“恩,謝謝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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