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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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島紀理和自己的媽媽大吵了一架。
指責她從來都不會顧忌自己的感受，隨意安排她的生活，甚至連邀請自己前男友到家裏做客這種事都做得出來！
——“你以為你就照顧過別人的感受了嗎？紀理，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永遠不要要求別人對你體貼。”
雖然已經從家裏跑出來了，但這句話一直徘徊在紀理的腦中，她反覆不斷地思考，終於發現了一件十分讓她恐懼的事情。即便再如何討厭自己的雙親，她最終長大成了他們的模樣。個性中不好的地方，繼承了十足十。
這個事實讓她對自己甚至產生了厭惡的情緒。
雨下的很大，九島紀理站在工藤宅的門口，擡頭看著沒有一扇窗戶的背後亮起燈的別墅。
沒有優作叔叔、有希子姐姐和新一的這個地方，只留給她大片大片的空洞。
如果……如果她真的是新一的妹妹就好了。
她或許不會發生那些讓自己難過的事情。
幸村精市從隔壁阿笠博士的家裏出來，剛剛突然下雨他被毫無防備的淋了一身，正好出來丟垃圾的阿笠博士看到了他，便邀請他去家裏換身衣服，還貼心的送了他一把傘。此時已經從九島夫人那裏暫時確定了紀理沒有事之後，他也向阿笠博士告辭了。
車站的方向在另一側，但他還是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工藤家的位置。
“紀理……？”
在目光觸到的那一刻，他幾乎沒有什麽遲疑的立刻走了過去，將傘撐過去替站在雨幕之中的紀理擋住。
紀理側了側頭。
“精市……”
……
…………
窗外雨聲叮當，室內一片寧靜。
“我自己吹就好了……”紀理想要拒絕，只不過她剛剛拿起吹風機舉起手來，就牽扯到了背部的撞傷上。
幸村精市伸手接了過來，淡淡的說：“你背上的傷還沒有好，手心的也還有擦傷……我來吧。”
沒能第一時間立刻拒絕，洗完澡的九島紀理穿著一條長袖裙被按在了沙發上，幸村則開始給她吹起了頭發。熱氣吹散了脖頸間的涼意，隨著濕漉漉的頭發一點一點的暖絨松軟起來，紀理微微瞇起了眼睛，一點一點的放松了自己的身體。
“抱歉，擅自過來這裏。”幸村精市關上了吹風機，拿起剛剛準備好的梳子替紀理將頭發一點點梳順：“我有點擔心你。”
——‘你以為你就照顧過別人的感受了嗎？紀理，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永遠不要要求別人對你體貼。’
——‘你不可以連嘗試都不嘗試，就告訴我你不可以。’
兩個不同的人所說的話，不約而同的一起在她的耳旁響起，這讓紀理原本要說出口的話頓了頓。
“沒關系，我之前……心情有點不好，就沒有接電話。”這句話是九島紀理試著讓自己去帶入了一下幸村精市的感受後說出來的。
還有半年不到的時間，……新一希望她能去嘗試一下，那她就嘗試一下。
紀理的發質很好，不需要怎麽梳理就已經順滑下來，幸村精市沒有過多的留戀便松開了手，繞過去坐到了沙發的另一邊。他現在畢竟不是紀理的男朋友了，那樣的行為不合適。
“介意和我說說是因為什麽事嗎？”幸村精市的側臉很好看，或者說他沒有一處不好看的地方，這也是九島紀理最初會願意接近的原因。
不想說。
九島紀理將耳側的頭發撩到了後面：“嘛，因為常年不回家的爸爸，突然強硬的把我接了回去，發生了一點爭吵。”
她說了。
幸村精市將視線落到了紀理的臉上，“九島先生似乎一直在國外？”
不想討論那個男人的事情。
九島紀理彎了彎嘴角：“是啊，一直在德國的公司。……不過這兩年或許也拓展了其他國家的業務吧，我沒有太了解過。”她站起來走到一旁的吧臺冰箱裏，給幸村倒了一杯牛奶：“是冰的，可以嗎？”
她記得似乎運動員有許多能喝和不能喝的東西，但具體沒有太過了解，所以才會問這樣的一句。
幸村精市搖了搖頭：“都可以。”
等到紀理重新坐回沙發上時，窗外的雨下的更大了，她看了一眼落地窗外的樣子，種在花園裏的月季已經被澆的垂下了頭。
“一時半會雨也停不了了，家裏的空房還有很多，待會挑一間休息吧。”
電車再過一小時就停運了，雨又這麽大，紀理到底沒有說出趕客的話。
她給自己倒了一杯咖啡，濃郁的苦澀和咖啡的香氣，讓頭腦清醒了不少。
“紀理。”
幸村精市輕輕叫了她一聲。
九島紀理帶著笑意側過頭看他：“怎麽了？”
“不想笑的時候，不需要對我笑的。”幸村語氣輕緩，註視著紀理的眼神中溢滿了包容的色彩，“我和你說過的吧，紀理只需要想做就好了，”
他喜歡紀理，他更喜歡紀理從不委屈自己的樣子，無論做什麽事情，都是順應自己的心意。
在紀理的記憶中，幸村的確說過這樣的話。當時他們兩個才剛剛交往，她因為一些事情有些生氣，但不想讓幸村覺得自己是個小氣的人，就一直憋著沒有說。那會的幸村看出了一些端倪，便這樣跟她說過。
‘紀理不用忍著，自己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哪怕是對我生氣或是別的什麽都一樣。’
九島紀理微微垂下眼，聲音輕輕的：“可是那樣會給別人帶來困擾吧。”她不知不覺中，變得跟母親一樣了，她指責對方不考慮自己心情的時候，她又考慮過別人的心情嗎？今天的爭吵真的讓她發現了一些很恐怖的事情。
難怪跡部會那樣說她，難怪新一會逼她去改。
“除了跟我父親吵了一架，剛剛跑出來之前，還跟我母親也吵了一架。”她擡頭對幸村笑了一下，“精市的媽媽是個很溫柔的人，一定想象不到我跟自己雙親的關系這麽差勁吧。”
幸村精市說：“不會。”
九島紀理疑惑的擡了擡頭。
“我不會覺得紀理會帶給別人困擾。”幸村精市看著紀理，“雖然你和我說了很多自己的壞話，但我不這麽覺得。”他說話的時候似乎永遠都是這樣和緩的語速，給人認真沈穩的感覺，不會覺得有任何一點點敷衍的情緒。
“那是因為你沒有真的了解過我，如果你早一些認識我，一定不會喜歡我的。”
幸村精市反問她：“這個世界上難道會真的存在時光倒流的事情嗎？”他伸出手給紀理，“無論是什麽樣的你，都是真實存在的你自己。我認識的紀理，絕對不是一件翻過來就能完全改變認知的道具。”
“難道說，從轉學到立海大初等部開始，你就一直在偽裝自己的真實面目，隱藏自己的真實想法，委屈自己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嗎？”
紀理遲疑的搖了搖頭。
除了跟幸村精市同居的那後半年，她其實並沒有刻意的去改變自己，只是沒有了以前的動力，也學會了普通的生活而已。
“那為什麽你要說，我認識的不是真正的你呢？”幸村精市從來不覺得現在的紀理和過去的紀理是分割開來的兩個人，安靜的、溫柔的、不講道理的，全都是九島紀理這個人。
九島紀理一時間竟然反駁不出什麽，她張了張嘴。
“——可是，曾經的我的確……”
“噓。”幸村精市溫柔的打斷了她，他身上穿著阿笠博士有些寬大的白色襯衫，看起來松松垮垮的，卻並不邋遢，此刻的模樣更像是一個文靜的貴公子一般：“我和你的第一次見面，是國中三年級的第一學期末。”
“第一次正式見面，是高中一年級的暑假。”
“第一次正式約會，是高中一年級第二學期末。”
所有的時間都不需要刻意翻看日歷，幸村精市都可以慢慢的講出來，甚至還能詳細的說到當時的情景，他鳶紫色的眼睛裏透露出了些許受傷的色彩：“難道我們分手了，你就要告訴我，這些全都不是真正的紀理嗎？”
“不是的……我沒有。”
九島紀理覺得自己十七年來，所有的眼淚都集中在了今年，她的眼眶有些發熱：“可我會因為你看重網球看重過我而感到不高興，……你那麽喜歡網球，作為女朋友我應該諒解你的。可是我因為自己不開心，就跟你分手了。”
“讓你不高興是我的問題，紀理並沒有錯。”幸村精市走到紀理的面前，慢慢蹲下來擡頭看著她，“不要否定自己，懷疑自己。”
見到紀理楞住的樣子，他抿唇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可能由現在的我來說，有點厚顏無恥。但是……”
紀理極為專註的看著幸村。
想知道他會說什麽。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紀理可以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把曾經的遺憾都彌補回來。我喜歡紀理，想讓紀理開心，所以……你有任何不開心的地方，可以不可以不要第一時間就把我判決死刑，而是給我一個改過的機會。”
“可能因為前段時間過多的把精力放到了社團上，而忽略了你的感受。”
幸村精市的眼睛裏全都是紀理的倒影。
“我一直都相信一見鐘情，曾經我以為我對你是這樣。可是後來我發現，對你更像是一時沖動之後的日久生情。”幸村精市的聲音很好聽，他並沒有帶神奈川特有的那種口音，而是淺淡且溫潤。
“我不想錯過你，也不想你不開心。”
“紀理。”
關上的玻璃窗很好的將室外的雨聲和室內隔了開來，裏頭安靜的嚇人，彼此之間的呼吸聲也清晰可聽。
“我以一個曾經不合格的前任男友的身份，現在來追求你這件事，會讓你不開心嗎？”
他真的非常認真的在詢問，這件事會不會導致紀理不開心。
“……如果我說會，你會放棄嗎？”
九島紀理想到還有五個月，她就會離開日本的事情，剛剛熱起來的心又冷了下去。
幸村精市搖了搖頭。
“不會。”
“那這個問題有什麽意義嗎？”
“你不開心了，說明我做的不對。”幸村精市輕笑了一下，“我會換一種方式。”他清楚的知道紀理仍然對自己留有好感，否則不會因為他的行動而感到痛苦，“全國大賽，可以來看我的比賽嗎？”
九島紀理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幸村。
半響之後才聽到自己的回答聲。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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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責她從來都不會顧忌自己的感受，隨意安排她的生活，甚至連邀請自己前男友到家裏做客這種事都做得出來！
——“你以為你就照顧過別人的感受了嗎？紀理，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永遠不要要求別人對你體貼。”
雖然已經從家裏跑出來了，但這句話一直徘徊在紀理的腦中，她反覆不斷地思考，終於發現了一件十分讓她恐懼的事情。即便再如何討厭自己的雙親，她最終長大成了他們的模樣。個性中不好的地方，繼承了十足十。
這個事實讓她對自己甚至產生了厭惡的情緒。
雨下的很大，九島紀理站在工藤宅的門口，擡頭看著沒有一扇窗戶的背後亮起燈的別墅。
沒有優作叔叔、有希子姐姐和新一的這個地方，只留給她大片大片的空洞。
如果……如果她真的是新一的妹妹就好了。
她或許不會發生那些讓自己難過的事情。
幸村精市從隔壁阿笠博士的家裏出來，剛剛突然下雨他被毫無防備的淋了一身，正好出來丟垃圾的阿笠博士看到了他，便邀請他去家裏換身衣服，還貼心的送了他一把傘。此時已經從九島夫人那裏暫時確定了紀理沒有事之後，他也向阿笠博士告辭了。
車站的方向在另一側，但他還是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工藤家的位置。
“紀理……？”
在目光觸到的那一刻，他幾乎沒有什麽遲疑的立刻走了過去，將傘撐過去替站在雨幕之中的紀理擋住。
紀理側了側頭。
“精市……”
……
…………
窗外雨聲叮當，室內一片寧靜。
“我自己吹就好了……”紀理想要拒絕，只不過她剛剛拿起吹風機舉起手來，就牽扯到了背部的撞傷上。
幸村精市伸手接了過來，淡淡的說：“你背上的傷還沒有好，手心的也還有擦傷……我來吧。”
沒能第一時間立刻拒絕，洗完澡的九島紀理穿著一條長袖裙被按在了沙發上，幸村則開始給她吹起了頭發。熱氣吹散了脖頸間的涼意，隨著濕漉漉的頭發一點一點的暖絨松軟起來，紀理微微瞇起了眼睛，一點一點的放松了自己的身體。
“抱歉，擅自過來這裏。”幸村精市關上了吹風機，拿起剛剛準備好的梳子替紀理將頭發一點點梳順：“我有點擔心你。”
——‘你以為你就照顧過別人的感受了嗎？紀理，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永遠不要要求別人對你體貼。’
——‘你不可以連嘗試都不嘗試，就告訴我你不可以。’
兩個不同的人所說的話，不約而同的一起在她的耳旁響起，這讓紀理原本要說出口的話頓了頓。
“沒關系，我之前……心情有點不好，就沒有接電話。”這句話是九島紀理試著讓自己去帶入了一下幸村精市的感受後說出來的。
還有半年不到的時間，……新一希望她能去嘗試一下，那她就嘗試一下。
紀理的發質很好，不需要怎麽梳理就已經順滑下來，幸村精市沒有過多的留戀便松開了手，繞過去坐到了沙發的另一邊。他現在畢竟不是紀理的男朋友了，那樣的行為不合適。
“介意和我說說是因為什麽事嗎？”幸村精市的側臉很好看，或者說他沒有一處不好看的地方，這也是九島紀理最初會願意接近的原因。
不想說。
九島紀理將耳側的頭發撩到了後面：“嘛，因為常年不回家的爸爸，突然強硬的把我接了回去，發生了一點爭吵。”
她說了。
幸村精市將視線落到了紀理的臉上，“九島先生似乎一直在國外？”
不想討論那個男人的事情。
九島紀理彎了彎嘴角：“是啊，一直在德國的公司。……不過這兩年或許也拓展了其他國家的業務吧，我沒有太了解過。”她站起來走到一旁的吧臺冰箱裏，給幸村倒了一杯牛奶：“是冰的，可以嗎？”
她記得似乎運動員有許多能喝和不能喝的東西，但具體沒有太過了解，所以才會問這樣的一句。
幸村精市搖了搖頭：“都可以。”
等到紀理重新坐回沙發上時，窗外的雨下的更大了，她看了一眼落地窗外的樣子，種在花園裏的月季已經被澆的垂下了頭。
“一時半會雨也停不了了，家裏的空房還有很多，待會挑一間休息吧。”
電車再過一小時就停運了，雨又這麽大，紀理到底沒有說出趕客的話。
她給自己倒了一杯咖啡，濃郁的苦澀和咖啡的香氣，讓頭腦清醒了不少。
“紀理。”
幸村精市輕輕叫了她一聲。
九島紀理帶著笑意側過頭看他：“怎麽了？”
“不想笑的時候，不需要對我笑的。”幸村語氣輕緩，註視著紀理的眼神中溢滿了包容的色彩，“我和你說過的吧，紀理只需要想做就好了，”
他喜歡紀理，他更喜歡紀理從不委屈自己的樣子，無論做什麽事情，都是順應自己的心意。
在紀理的記憶中，幸村的確說過這樣的話。當時他們兩個才剛剛交往，她因為一些事情有些生氣，但不想讓幸村覺得自己是個小氣的人，就一直憋著沒有說。那會的幸村看出了一些端倪，便這樣跟她說過。
‘紀理不用忍著，自己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哪怕是對我生氣或是別的什麽都一樣。’
九島紀理微微垂下眼，聲音輕輕的：“可是那樣會給別人帶來困擾吧。”她不知不覺中，變得跟母親一樣了，她指責對方不考慮自己心情的時候，她又考慮過別人的心情嗎？今天的爭吵真的讓她發現了一些很恐怖的事情。
難怪跡部會那樣說她，難怪新一會逼她去改。
“除了跟我父親吵了一架，剛剛跑出來之前，還跟我母親也吵了一架。”她擡頭對幸村笑了一下，“精市的媽媽是個很溫柔的人，一定想象不到我跟自己雙親的關系這麽差勁吧。”
幸村精市說：“不會。”
九島紀理疑惑的擡了擡頭。
“我不會覺得紀理會帶給別人困擾。”幸村精市看著紀理，“雖然你和我說了很多自己的壞話，但我不這麽覺得。”他說話的時候似乎永遠都是這樣和緩的語速，給人認真沈穩的感覺，不會覺得有任何一點點敷衍的情緒。
“那是因為你沒有真的了解過我，如果你早一些認識我，一定不會喜歡我的。”
幸村精市反問她：“這個世界上難道會真的存在時光倒流的事情嗎？”他伸出手給紀理，“無論是什麽樣的你，都是真實存在的你自己。我認識的紀理，絕對不是一件翻過來就能完全改變認知的道具。”
“難道說，從轉學到立海大初等部開始，你就一直在偽裝自己的真實面目，隱藏自己的真實想法，委屈自己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嗎？”
紀理遲疑的搖了搖頭。
除了跟幸村精市同居的那後半年，她其實並沒有刻意的去改變自己，只是沒有了以前的動力，也學會了普通的生活而已。
“那為什麽你要說，我認識的不是真正的你呢？”幸村精市從來不覺得現在的紀理和過去的紀理是分割開來的兩個人，安靜的、溫柔的、不講道理的，全都是九島紀理這個人。
九島紀理一時間竟然反駁不出什麽，她張了張嘴。
“——可是，曾經的我的確……”
“噓。”幸村精市溫柔的打斷了她，他身上穿著阿笠博士有些寬大的白色襯衫，看起來松松垮垮的，卻並不邋遢，此刻的模樣更像是一個文靜的貴公子一般：“我和你的第一次見面，是國中三年級的第一學期末。”
“第一次正式見面，是高中一年級的暑假。”
“第一次正式約會，是高中一年級第二學期末。”
所有的時間都不需要刻意翻看日歷，幸村精市都可以慢慢的講出來，甚至還能詳細的說到當時的情景，他鳶紫色的眼睛裏透露出了些許受傷的色彩：“難道我們分手了，你就要告訴我，這些全都不是真正的紀理嗎？”
“不是的……我沒有。”
九島紀理覺得自己十七年來，所有的眼淚都集中在了今年，她的眼眶有些發熱：“可我會因為你看重網球看重過我而感到不高興，……你那麽喜歡網球，作為女朋友我應該諒解你的。可是我因為自己不開心，就跟你分手了。”
“讓你不高興是我的問題，紀理並沒有錯。”幸村精市走到紀理的面前，慢慢蹲下來擡頭看著她，“不要否定自己，懷疑自己。”
見到紀理楞住的樣子，他抿唇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可能由現在的我來說，有點厚顏無恥。但是……”
紀理極為專註的看著幸村。
想知道他會說什麽。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紀理可以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把曾經的遺憾都彌補回來。我喜歡紀理，想讓紀理開心，所以……你有任何不開心的地方，可以不可以不要第一時間就把我判決死刑，而是給我一個改過的機會。”
“可能因為前段時間過多的把精力放到了社團上，而忽略了你的感受。”
幸村精市的眼睛裏全都是紀理的倒影。
“我一直都相信一見鐘情，曾經我以為我對你是這樣。可是後來我發現，對你更像是一時沖動之後的日久生情。”幸村精市的聲音很好聽，他並沒有帶神奈川特有的那種口音，而是淺淡且溫潤。
“我不想錯過你，也不想你不開心。”
“紀理。”
關上的玻璃窗很好的將室外的雨聲和室內隔了開來，裏頭安靜的嚇人，彼此之間的呼吸聲也清晰可聽。
“我以一個曾經不合格的前任男友的身份，現在來追求你這件事，會讓你不開心嗎？”
他真的非常認真的在詢問，這件事會不會導致紀理不開心。
“……如果我說會，你會放棄嗎？”
九島紀理想到還有五個月，她就會離開日本的事情，剛剛熱起來的心又冷了下去。
幸村精市搖了搖頭。
“不會。”
“那這個問題有什麽意義嗎？”
“你不開心了，說明我做的不對。”幸村精市輕笑了一下，“我會換一種方式。”他清楚的知道紀理仍然對自己留有好感，否則不會因為他的行動而感到痛苦，“全國大賽，可以來看我的比賽嗎？”
九島紀理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幸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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