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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m...Who are u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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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一雙手、一雙腿,不需要依靠男人也可以活下去。

淩月雅想著就把封好的幾個紙箱逐一搬去垃圾房,但回到屋內又覺得空蕩蕩。即使再放得開,愛情終究是感情,必然占生活一定比重。

『被溫柔的聲音包圍書寫著文字滲出的理由

當醒來之時將化作空白的紙張現在告別』

溫和的聲線隨手機震動響起,月雅瞟了瞟屏幕上的號碼,拿起毛巾走進浴室,並沒有接聽。

滿室的香熏有種魅惑的錯覺,它常被誤認成迷香,特別在她工作的美容院裏。這行業原本就不討好,因為同行的店裏大多數都有 SPA,然而彌漫的香味配上美容師的推銷口才就成了客人口中的迷藥。

「你好。」接待員帶著例行的微笑向月雅敬了個45度,才繼續說下去,「25號房陳小姐Night Make-Up ,八點出席婚宴。」

「5:30pm In,6:30pm Ready。」月雅走進化妝間,邊整理工具邊回應。

她從不回頭看任何一個接待員半眼,公司圈子裏幾百個女性員工,百態看盡,甚至使她抗拒跟女生交朋友,所以她自一年前由美容師轉成不需要經常待在店裏的化妝師。

陳小姐準時打開化妝間的門,卻又在走廊上左右張望了一下才走進來,有點緊張地鎖上了門。

「請坐。」月雅輕拍一下高腳椅,臉上依舊毫無表情。

「Ling啊!你什麽時候才願意接美容?」

月雅蹙了蹙眉,她不太喜歡這稱呼。

「我已經沒做美容師了,如果你想我幫你做也可以,跟接待員說聲指名就好,不然她們都會優先分派給新來的美容師。」

「那就好了,不然每次來的時候,其他美容師都很愛邊做邊推銷一大堆東西,吵得我都沒辦法休息呢!明明都已經買十幾萬的療程了,還推銷那麽多,想我用到老死都用不完哦。」

女人的錢就是這麽容易賺,隨便幾次美容療程就以萬起跳,哪個女人不想保養好自己去留住另一半的心呢?

鏡中的陳小姐從一開始就凝視月雅,似乎在猜想什麽,但是月雅並不在意,因為手中的化妝掃所畫出的可能是一個人的幸福,每想到這裏月雅便會更專心為客人服務,即使自己的心情有多惡劣。

比預訂的時間早了些許,上妝和發型都在六時整完成,破了月雅最快的紀錄,這也許就是傳說中的化悲憤為力量,她自嘲般笑了笑。

晚上八時,今天的工作已經完結,月雅走在繁華的大街上,不知該何去何從,一圈一圈的,走過了相同街道好幾遍才舍得坐上巴士。想必陳小姐已經在婚宴上,新娘新郎以後會幸福嗎?那位拋棄自己的新郎。

如果相戀七年後,分手必須要哭得死去活來,那淩月雅一定是瘋了,感情結束後她沒流半滴眼淚。

戴上耳機,輕快音樂漸漸掩蓋車上乘客的對話聲,飛越幀幀風景,直到回到家門前,從那黑色貼身西褲的口袋間取出一條鎖匙,即使只有一個人,整個過程仍顯得輕松愉快,失戀的失落被叫音樂的海浪徹底沖走了。

可是當月雅打開房門的瞬間,卻是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那溫暖的床鋪,手機亦開始播放Lily Allen 的F You,幾秒後她終於反應過來沖進廚房拿了把菜刀,再走回房間裏。

「…你是誰?」床上的人顯然熟睡,月雅伸出腳尖擢了對方的小腿幾下。

月雅花了幾秒的耐性給這位陌生的不速之客,她將菜刀拍放在床頭櫃上,牽起對方身上的被子,灰銀色的亂發虛掩,詐看起來與自己年紀相若,只是有點像不良少年罷了,但一連串的騷動也沒有讓他驚醒,想必是很疲累了。

涼風從窗戶溜進屋裏,月雅輕輕拉上窗簾,步間無聲,仿佛在怕吵醒夢中的人。有惡意的人不會無戒備到在自己的床上昏睡,等他醒來再問清楚吧,月雅這麽的想著,不自覺地煮多了一份晚餐,還配好筷子端放在床邊。

伸伸筋骨坐到小沙發,靜靜的看著床上的人,也不清楚自己在等些什麽,只是沒事做就這樣發發呆,準備在對方醒來之後請他吃完飯馬上離開,這算仁至義盡了吧?可這樣做又未免顯得有點絕,要是對方無家可歸該怎麽辦呢...

床上的人發出了咽聲,月雅亦吞了吞口水。

「…餵,你到底是誰?」她小心翼翼地問。

睫毛虛掩下的淡紫色緩緩走進了她的視線,怎麽看都像人偶啊!那眼神卻未如理想般回應,而是狠狠盯著她。

「人間がやる?」

「哈?日本人?你為什麽會在我的房間裏?」月雅沒有聽懂對方的提問,試著用半桶水的日語回應。

「不知道。」答得幹脆。

一身不良少年造型,無緣無故睡在陌生女子的床上,然後說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在這裏?月雅顯得更不知所措,隨手執起放在一旁的菜刀,指向對方。

「你給我出去!」

面對菜刀的威脅,男生沒有多少反應,倒是輕按自己的額,「這是哪裏?」

「我家啊…」月雅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慌張什麽,只知臉頰發燙,她用力抓了抓頭發,又一次放下菜刀,幹脆伸手拉扯著對方要他下床。

好不容易才把對方推了出大門,關門的聲音過後整個世界重回安靜,然後滑過臉龐的是熱燙的淚,停不了。

想當初,她也沒打算依賴任何人,只是日子久了,適應了“他”的存在。

慢慢習慣就好,沒有“他”的日子。

這是第一次,自從分手之後,除了工作就沒跟任何人說話過,以為平靜了,怎麽她非得要為不認識的人影響心情。

強烈的喘氣聲蓋不過使人窒息的痛,循模糊的視線伸手尋找,什麽都摸不著,手背著地的瞬間幾乎以為自己要死了。

「你怎麽了?」

「......藥...」

「你怎麽又回來了。」月雅端著水杯的手落在毛毯上,雖不知眼前的人是否有所企圖,卻又被他所救,今天的一切都來得使她不知所措。

「聽到怪聲,所以回來看一下。」

眼珠子轉了轉,床頭櫃上的餐盤依然原封不動。

「飯菜都冷了,我拿去翻熱,你吃完早點休息吧,地方不大,但是沙發床還是可以睡的。」

他的眼神變得深沈,月雅不禁開始揣測他的想法。

「那點事就算了,其他的事明天再講。」

雖然連名字都還沒問,畢竟對方總算救了自己,要是他真的無家可歸還趕他走,就真的太沒人情味了。

月雅這樣想著就拿走盤子,卻在離開房間的時候察覺一陣寒氣。這家夥在不滿...還是虛張聲勢?應該說男人都不喜歡被同情之類的吧!

不管現況怎樣還是得活下去。

任何情況都應該以保護自己為優先考慮,才不會受到傷害嗎?真像不敢擡頭的膽小鬼作風。

當然,這只是她自己的想法。

將一切辨妥只是短短的光境,然而在腦中卻出現無數話語,「晚安。」

月雅拉上門讓男生獨留房間,自己抱著被子走到沙發準備安眠,卻又在蓋好被子的瞬間覺得不妥,馬上又站了起來走到門前。

「你的名字是什麽?」怎麽可以讓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住了自己的房間呢?

門後的人沈默片刻才回應道:「錐生,零。」

「獅郎?怎麽聽起來有點像死神裏的日番谷,好奇怪的名字呢!」

「是零,不是獅郎。」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生氣。

「有分別嗎...?」月雅搔了一下頭皮。

「...Z.E.R.O!」

這下子,月雅覺得自己在他心裏很有可能瞬間成為不折不扣的傻子,所以她決定什麽都不說,滾回她的沙發抱頭大睡!

門外霎時靜下,原本背靠著門沿的零也回到床上,閉上眼摸了摸枕頭邊,真是個奇怪的女生,一小時前把他當成是不速之客,現在卻連房間也讓了給他。

時逢入冬,天氣反覆,比較容易著涼,月雅妝扮過後從衣櫃找出了件深啡色的中性大衣,把它掛在房門前便出了門。

帶著輕盈的步伐經過報攤,直至走到了咖啡店,清脆的鈴聲亮過,月雅隨便找了個靠窗的座位,原本只是想清醒一下頭腦,跟前卻忽然坐了個人。

「沒想到你今天這麽早呢。」來人說著就在她對面的位子坐了下來,還放了一大疊資料夾在桌上。

「嗯,睡得不太好。」

「還在為他失眠嗎?」他笑了笑。

「洛子祺!」月雅不快地喊起了對方的名字。

「好啦,我不講他。你先看看這個。」

子祺遞出一張紙,月雅接下時目光不轉,緊緊盯著他的臉。

「別小氣啦,快看!」

月雅的樣子看起來跟快要吃人沒兩樣,她這輩子最怕別人碰到她的死穴,知道這點的子祺只好趕緊扯開話題。

「外聘?」

「我認識的人裏就只有你跟我能接這兼職,我手邊實在太多事要忙,但公司又急著要人,幫我接了,絕對不會虧待你的。」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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