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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ats yours nam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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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剛起床哪可能馬上又睡,在月雅安睡之後,錐生零只是徹夜望著乳白色的天花,直到天漸亮方能安眠。昨夜情況算挺混亂的,以致他無法看清周圍,更莫說記起這間屋主人的相貌。

推開房門空無一人,只見落在門前的外套,沙發後擺著一缸熱帶魚,燈光映照慢慢地旋轉,汽泡紛紛從缸底升起,除此之外一切都很簡樸,是一片即使寧靜也不令人覺得寂寞的空間。

"哢嚓"一聲從右側響起,棕色長發的女生垂著頭一邊翻著手袋走了進來,然而他卻不知道該說什麽,只是呆站在原地。

「剛起床?」月雅看見他便努力把思緒從天邊拉回來。

「...嗯。」

月雅將手袋置到一旁,清空了留在沙發上的寢具,示意零坐下。

「要吃點東西嗎?」她問。

「不用了,謝謝。」話音剛落就被月雅硬拉到沙發去。

「今早我在門沿的鞋櫃上放了張紙條,可是你還沒看過吧。」見零不作聲,月雅才繼續說下去,「我給你訂了個餐,單據就在紙條旁邊,結果你到晚上都沒有拿走,你到底多久沒吃過東西了?就算你要走,要回去你的地方,也應該吃過飯才回去吧?」

她說的話沒什麽好反駁的,尤其在昨晚他走出去發現附近路上的招牌寫滿了自己看不懂的字詞之後。

「這裏是什麽地方?我指這城市。」

「居然連城市都不知道哦?」月雅開始猜想他是不是被人抓了,然後發覺抓錯人,被隨便丟在這裏。

零尷尬地別過了臉,「昨天我遇上些麻煩事,暈過去醒來就在這裏了。」

「被襲擊了?」

「...」

「沒關系,你不想說就算了,先吃飯。」語畢只見她拿起電話點了個餐。

「這裏是香港。」月雅掛線後回應他剛才的問題。

零從沒想過吸血鬼會有這樣的能力,也許連時間軸都不一樣,他必須弄清楚自己的處境,但又該如何開口呢?

整頓飯的時間他都在反覆思考,直到月雅遞給他一張面紙巾才使他回過神。

「這...食物對胃口嗎?」

「嗯。」

「不會覺得有點怪嗎?」月雅聲線怯弱地繼續問。

難不成她會下藥嗎?這女生看起來不像那樣的人,畢竟自己才是"入侵者"。

「唔,味道有些許不一樣,但沒問題。」

「那就好了,在這邊很難找到正宗的日式料理呢。」她放下心,嘴唇霎時成了個小彎月。

「很難找到?」零皺眉。

「嗯,快餐文化式的居多,多半都是因應本地市場而開的店,會改用比較受香港人歡迎的香料。」

「所以你們平常吃不到這些的?」零狐疑,依記憶理事長是偏愛意式料理,而他自己較喜歡日式,可是不管哪類型都不會難找到,附近至少都有一家。

「這兒喜歡日式料理的人很多,快餐式的壽司店有一堆,可是想找這些比較正宗的就難如登天了,就像剛才所說,口味被改得差距太遠。」

「那,這裏的語言呢?」

「廣東話。」

「...」

「沒聽過嗎?」

零點頭,這次換成是月雅疑惑起來,說到底香港也是個國際金融中心。

啊!外國人不都是學英文和國語嗎?也許真的不知道也不奇怪。

「嘛,這點小事也不是沒所謂,走到街上就沒辦法跟人溝通了,你還是不要亂走比較好。」也許是工作上習慣,月雅每說一句話之後都定了目看著零,分析著他的反應。

「有什麽需要的請告訴我,我會盡量幫你的,反正我常常一個人閑著。」她邊說邊收拾好桌子。

「...我還是回去比較好吧。」即使知道了身處的地方,也不清楚事情發展到什麽地步,始終是別人的地方,亦是自己不適應的環境,回去原來的地方是最好的辦法。

「那你原本住在哪裏?找車票不難,可是如果要坐飛機就一時之間幫不到你了,而且你的護照有在身上嗎?」

「你知道黑主學院嗎?」零忽略了她的第二道提問。

「怎麽可能知道,我根本沒出過國呢!要是你說景點我還可能聽過一些......聽你這樣講...你是學生?」

想找直接的方法回去已經不可能了,聽她的反應似乎連民族風氣都不一樣,搞不好就算真的有護照在身上也不通用。

「算是吧。」他已記不起自己多久沒進過課室,大概是從那天以後。

「你應該會英語吧?」月雅說著便遞了個紙袋給零。

「嗯。」

「房間裏的衣櫃有些英文的短篇小說,你無聊的時候可以拿來看。」

「...我想我還是睡在客廳比較合理。」零打開剛才接下的紙袋,裏面放著兩套衣服,應該是她今天才買的,因為標簽都還扣著。這叫他又怎好意思打擾更多呢。

「那點事不用在意,我很久之前就習慣睡沙發。」

「但是...」零眉宇深鎖,無法理解她的決定,一來自己才是客人,二來對方是女生,要是把房間借給自己一定有所不便。

「我很怕夜晚一個人的時候太安靜,客廳有水缸的汽泡聲,會讓我睡得比較穩,所以不用介意。」

打點好一切過後,月雅拿了套睡衣走向浴室,看著那瘦削的身影,零對這一切更不解,明明是素不相識的人,為什麽要待他這樣好?還是說她對每個陌生人都好。

關上了門,流入的水漸漸填滿浴缸,月雅開始憶起今天的一切。對於陌生人拒諸門外是父母一直以來的教誨,她卻反之而行,並不是為了什麽,而是當親人都不在身邊,更沒有可以扶自已一把的友人,這種孤獨承受得太久,理解無助的滋味。

至少做點什麽,讓他覺得自已不是一個人,這也許是種不負責任的行為,但總比什麽都不做來得好。

早上子祺所提及的兼職也算來得及時,得找個方法讓零幫忙,雖然要她用化妝師的薪金去養活兩個人不是難事,但這個錐生零看來不是那種樂意受人恩惠的人,在找到辦法讓他回家之前,可不能讓他閑著什麽都不做。

走出浴室,只見錐生零依舊坐在原位。

「換你了。」月雅拋了一條幹毛巾給零,他接住了,而視線卻從未轉向自己,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呢?

等零走進浴室之後,月雅從手袋裏拿出一臺手提電腦,順便上網搜尋有關零所說的黑主學院,卻只找到一堆她從來都沒接觸過的漫畫資料,只好放棄搜索,開始整理文書。

「零,過來一下。」他才出來幾步就被月雅叫住,頭發還滴著小水點。

月雅將電風筒遞給他,然後又繼續說下去,「換你來幫我個忙,有個朋友叫我幫他做日語文稿的翻譯,可是有些字我看不懂,你可以幫幫我嗎?」

林子祺是一家電視臺的職員,而他介紹的外聘兼職是可以在家完成的日語翻譯工作,依她自己的半桶水日語是沒可能自己完成,因為會講不代表精通,一但提起地方名或者專有詞之類的非生活用語便完全看不懂,但如果有錐生零這位"專家"在旁輔助就不一樣了。

「我試試。」

零不抗拒解釋字詞的意思,反正他也早已習慣監督別人的功課,卻十分在意這女人的理解能力,這簡直不能只用言語解釋,連肢體語言都要用上才能讓她明白字詞的意思,再說在他住下來之後,她連半次都沒提起自己的名字,她本人似乎完全沒有自我介紹的自覺與打算。

就這樣,每天看書等她回家一起吃飯,然後幫她整理文稿的日子持續了一個多月,還有就是她每天努力找學院資料的結果,依然是一無所獲。

「來,這是文稿翻譯的薪金,全數歸你。」月雅伏在沙發後面笑嘻嘻地對他說。

「怎麽可以?」

「與其說是我的兼職,不如說是你的,根本由頭到尾都是你在做吧,我對日文的寫法本來就一竅不通。」

她笑得瞇起了眼,像是遇到了什麽開心的事,零也不好意思掃她的興,只好收下。

「因為公司之前辦的大型活動,害我們整個月都在加班,每人派了兩張高級食府的優惠卷作補償,正好我今天放假,你要陪我去嗎?」

零默不作聲地對上她亮晶晶的雙眼,記起了有次無意間發現夾在書頁的一張合照。看來她十分期待此行,可是為什麽要挑自己陪她去呢?

「難得的假日,你還是陪重視的人比較好吧?」

只見她臉色一轉。

「你不想去就算了,害我還怕你整天呆在家裏會無聊,反正我不出去也沒所謂,讓我自閉就好了。」話音剛落,她已經把自己反鎖在房間裏。

連她都不知道為什麽要說這種摳氣的說話,明明清楚零毫不知情,但他也太多事了吧?約他就約他啊!忽然說什麽重視的人,要是還有的話也不會每晚都陪他呆家裏啊,真是個大笨蛋!

“名字。”隱約聽見門外的零說了這麽的一句話。

「什麽?」

「告訴我...你的名字,我就跟你出去。」

「你這是在跟我談條件嗎...?」月雅壓低聲線搣著唇打開了房門,卻又茫然站在那裏沈默了數秒,「我沒告訴過你嗎?」

「沒有。」

「真的沒有?」

「對。」

「哈...?」她轉了轉眼珠子,好像真的沒講過,「淩月雅。」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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