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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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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此為止,所有的線路就都給這些小輩們牽好了。尤敬麟功成身退,也準備下午回寧家村。他現在就算死賴也要賴在寧家那個三進小院子的後院兒裏,就算寧老爹真把他打到跪下叫爸爸他也絕對不走。

寧琪給他生了個兒子呢,他不論如何都要把他們共同的父親照顧好。再等晨曦的兒子生下來,含飴弄孫,照顧小寶寶。

萬萬沒想到,自己這個在社會上摸爬滾打那麽多年的尤哥,竟然能有這樣的善終。寧琪你厲害,我服你。從二十年前你就開始籌劃了吧?給我一個善終,給所有人一個善終,唯獨你自己躺在了那裏。真不愧是玉面諸葛,我的好軍師,把我都算計在了裏面。

尤敬麟對手下司機說道:“回去吧!”

小弟應了一聲,調轉車頭往J市的方向開去。長這麽大,第一次見老大抱著頭在那兒哭,也是稀奇了。

尤敬麟回到寧家村的時候已經夜裏十點多了,他熟門熟路的敲開寧家的大門,準備上廁所睡覺的晨曦迎接來一個風塵仆仆的父親。

看到尤敬麟回來晨曦還有些意外,他將人讓進來,轉頭對寒棲喊道:“寒棲,我尤爸回來了。”

又問了一句:“尤爸,您怎麽回來啦?那邊的事都忙完了?我爸爸的遺物都拿回來了?”

尤敬麟低低的嗯了一聲,晨曦看出他情緒仿佛不太好。

進屋後晨曦才看出來,尤敬麟應該是一路哭回來的。他以前不知道“一往情深深幾許”的含義,看到尤爸僅僅因為爸爸的幾樣遺物就哭成這樣,深深觸動。更何況尤敬麟還是那種硬漢的作派,別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就算到了傷心斷腸處他也未必會哭的一個人,就因為寧琪留下的幾樣遺物,哭了一路。

寒棲讓尤敬麟坐下後,上前抱住了他的頭,說道:“尤爸爸,別傷心了。爸爸如果在天有靈,也不希望你為他難過。我知道你心裏不好受,我心裏也不好受。可是我都知道,爸爸生下我肯定是為了你的後半生可以幸福快樂。如果讓他知道您哭的這麽傷心,他該不開心了。”

尤敬麟抹了抹眼淚,起身把晨曦抱在了懷裏,說道:“你放心,我都懂,我知道你爸爸的良苦用心。他自以為聰明絕頂,卻是這世界上最蠢最傻的人。什麽都為別人計劃好了,唯獨沒有把自己的身後事善終。”

晨曦擡頭看了看尤敬麟,也帶著哭腔說道:“要不明天去爸爸的墳前燒點紙吧?我們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了。”除了祭奠,緬懷,根本無能為力。因為人是不可能跨越生死的,活人和死人只能靠燒紙錢來寄托哀思。

說到這裏尤敬麟就有些心虛,如果讓晨曦知道,寧琪並沒有下葬,也沒有火化,而是被自己凍在了冷庫裏,他會不會覺得自己是……變態?他敢百分之一萬的確定自己並不是什麽戀屍癖的變態,他只是想留住寧琪,不想讓他離開自己而已。

寒棲進來前敲了敲門,尤敬麟便放開了晨曦。寒棲一邊關門一邊說道:“外面起風了,可能要下雨。我把尤伯原來的房間給收拾出來了,大爺爺睡著了,您呆會兒進屋的時候小點兒聲音就可以。”

尤敬麟點了點頭,說道:“麻煩小棲了。”

寒棲說道:“都是一家人,尤伯就別客氣了。天色不早了,您也早點休息吧!”

尤敬麟沒再跟寒棲棲客套,轉身進了後院兒,在原來自己那個房間裏睡了。不知道為什麽,這一夜睡的十分踏實,甚至連個夢都沒做。他摟著寧琪的遺物,仿佛重新將寧琪擁在了懷裏一般。

這一夜有人卻一夜都沒睡,有人忙碌了一夜,有人一夜之間大廈將傾,從前的安樂與美好在一夜之間付之東流。

那個線人一些灰色交易被拘留,本來作為靠山的幾個關系戶都拒絕再幫助他。而此時衛則炎恰到好處的取到了那個人與貨車司機以及夏晴聯系的錄音,因為那個人很謹慎,生怕自己會被連累進去,所以他只做聯絡人,最後談事的一定是當事人自己。而且那不是個硬骨頭,根本不需要審,自己就召供了。他只說自己提供貨車司機齊興隆的聯系方式給夏晴,讓夏晴自己和司機聯系。

可是衛則炎又查到了每個月給齊興隆兒子打錢的那個皮包公司就是這個線人提供的,這下他就算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證據確鑿面前,他只好招供夏晴是他遠房一個表妹。她當時急於讓自己的兒子進入衛家,真正的融入衛家。

然而衛淩然真正融入衛家,最大的阻礙就是衛則炎。雖然他並沒有參與衛氏集團的任何業務,也沒有進入集團內部工作,而是自主創業更是做得風聲水起。

可也正是由於這個原因,衛老爺子十分欣賞這個長孫。曾經公開提過許多次讓衛則炎去公司工作,他那個小公司就別再玩兒了。衛則炎很明確的拒絕了,而且還把衛老爺子口中那個所謂的小公司做成一個大集團。

雖然後來在衛則炎的說服下,衛淩然成功進入衛氏工作,但僅僅是從基層做一個普通小職員而已。夏晴不甘心,明明都是衛家的子孫,憑什麽衛則炎的資源那麽多,而衛淩然的卻要靠著別人施舍才能得到。

她看得清清楚楚,只有衛則炎才是衛淩然的攔路虎。只有這個攔路虎倒下了,衛淩然才能順順利利的在衛氏站住腳。於是她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做了那件事。但事實證明她賭對了,自從衛則炎倒下以後,衛淩然在衛氏的升遷就順利起來。一路綠燈,短短半年時間就晉升為部門經理。這次如果不是衛則炎回來了,提升到副總的可能性很大!

可是衛則炎回來了,她一步一步算計好的事情,就這樣被破壞殆盡。可是事情不能就這麽算了,淩然好不容易走到今天,她不容許衛則炎又毀了他的前程!

可是她自己也察覺到了,從衛則炎回來的那天起她就輸了。她不過是一個沒有任何後臺與身份的女人,別說衛則炎背後的舒家,秦家,就連衛則炎本身的權利都比她大得多。可她還是不甘心,她倒下了沒什麽,可衛淩然也是衛家的子孫,為什麽待遇如此不公平?

她哭喊這些的時候應該是忘了,衛正新家還有一個女兒,那個僅比衛淩然大幾歲的姐姐。她正自己在國外勤工儉學打工供自己讀書,根本沒有參與過衛家的任何生意。相較於他們,更應該喊不公平的應該是那位姐姐才對吧?

只可惜衛小夫人是個要強的,那位姐姐也是個要強的。自從和衛正新分居後,衛小夫人一直在自己做著小生意。女兒想出國深造,想試著完全獨立,她也並沒有反對。各人有各人的命,夏晴的富貴命算是走到盡頭了。

這幾天衛家也是雞飛狗跳,警察把夏晴從衛家帶走的時候引來不少人的圍觀。衛正新一臉的不可思議,在他的心目中夏晴一直是個安分守己的家庭婦女,怎麽可能也想不到她會做出這種事。當時他還逼問過警察:“你們是不是弄錯了?她一個女人,能犯什麽事兒?”

警察當時就告訴他:“雇兇殺人,具體情況您還是等我們調查清楚了再說吧!”

衛正新一下子仿佛刷新了自己的三觀,一屁股坐到了沙發上,半天沒反應過來。因為沒有直接證據顯示衛淩然參與了那件事,所以暫時沒有帶走衛淩然。可是衛淩然卻做了一件極其奇葩的事情,實名舉報他的母親夏晴,直接下了實錘,把夏晴雇兇殺人的罪名落實了,把自己摘得一幹二凈。

這母子倆的狗咬狗行為,也是讓衛正新見識了。他瞬間覺得自己這二十年來是不是瞎了眼?為什麽會對這樣一對母子掏心掏肺?

可當他意識到這件事情的時候,衛淩然已經卷著夏晴名下的所有財產一走了之了。他知道衛家自己呆不住了,所以他現在要做的就是轉移財產。衛正新也是蠢,和妻子分居後,多半財產被妻子掌控在手中。和夏晴同居後,又把剩餘的財產交給了夏晴。

如今他是人財兩空,整天一個人把自己鎖在房間裏喝悶酒。忽然懷念起原配夫人之前替他盡心盡力打理生意的事來,衛小夫人雖然強勢,卻是一把打理生意的好手。畢竟她娘家就是商賈世家,做起這些來得心應手。可他想這些還有什麽用?早在十幾年前,兩夫妻早就恩斷義絕。就連自己的大女兒,也已經好多年沒再見過他了。

至於夏晴,她的案子一經定罪,恐怕後半生就要在監獄裏度過。雖然她知道衛淩然的行為是屬於棄車保帥,只要她兒子還在外面,往外撈人的可能性就還存在。如果母子倆都進去了,恐怕外面的沒有一個是值得信任的,包括衛正新。

雖然他們並不把衛正新當外人,可是他的能力實在堪憂。

至此,衛家這一出由小三引起的鬧劇終於終止。衛淩然不知所蹤,夏晴關進監獄,衛正新郁郁不可終日。

衛老爺子也是越來越覺得自己力不從心,當年一次誤判,把衛淩然接回了家,不但害得有無寧日,還差點害死了自己的長孫。本著也是衛家子孫,不想讓他流落在外的想法,卻辦了一件壞事。他老了,有些事容易感情用事,不如這些小輩們的眼光了。

於是不到半個月時間,衛老爺子把衛家的全部事宜全部交接給了衛則炎,正式退了下來。有大與集團的成績擺在那裏,他對這個長孫的能力是十分信得過的。再說,從小在自己身邊長大的,終歸錯不了。

晚上下班以後,衛則炎結束了這一天的工作,開車回到了自己京城的住處。這半個月以來可以說是他這輩子最忙的半個月了,可是作為衛家唯一的繼承人人選,他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擔起自己的責任。他並沒有把大與並進衛氏,而是作為給寒棲的一個儲備金庫。反正有專業的經理人管理,他也會十分上心的管理著。

經過這件事,他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那就是衛家的人脈,真是雕零的不像話了。看來,以後要讓小媳婦多給他生幾個才是。

晚上小夫夫開始視頻,最近半個月衛則炎常常忙得腳打後腦勺,連接小媳婦電話的時間都沒有,現在終於可以好好和小媳婦溫存一下了。可惜最近事情還是很多,沒辦法回村子裏和小媳婦真槍實槍的來一發。

衛則炎一邊吃泡面一邊和寧寒棲視頻,小媳婦已經準備睡了,看他吃著泡面一臉心疼的說道:“叫點外賣啊!吃泡面太沒有營養了!不行就請個保姆吧?你自己一個人在家我好不放心啊!”

衛則炎一邊吃泡面一邊說道:“餓了,等不及叫外賣了。沒事,我湊和一下就好。反正在這邊也呆不了多長時間,請保姆的事還是等你過來以後再說吧!其實我還是更喜歡回村子裏住,不太喜歡京城的繁華。”

寧寒棲躺在被窩裏,裹緊被子。外面嘩啦嘩啦下著小雨,天氣已經漸漸開始轉涼了。寧寒棲笑了笑,說道:“好,我在村子裏等著你。”

衛則炎咽下一口泡面,說道:“七七,我有一件事想和你說。”

寧寒棲說道:“嗯,你說吧炎炎。”

衛則炎說道:“我們生完了七寶,再多生幾個孩子吧!”

寧寒棲說道:“可以啊!爸爸也說讓我多生幾個孩子,他說你們衛家人丁不旺,寧家人丁也不旺,所以要多生幾個。”其實除了偶爾的嘔吐,寒棲並不排斥生育。他覺得小家夥在肚子裏游來游去的感覺還挺舒服的,他很喜歡。

寧寒棲拂了拂肚子,對衛則炎說道:“炎炎,我忽然好想你。”

衛則炎已經吃完泡面洗了手,正打算去洗澡。他忽然冒出一個神奇的想法,邪邪的對小媳婦笑道:“七七,讓我看看你好嗎?”

寧寒棲一臉迷茫:“啊?”

衛則炎說道:“讓我看看你的……小七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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