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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6章,信看沒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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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有,跟我來。”

那婦人用圍裙擦擦手,引二人進大門。

從外面看裏面,只覺得門裏黑洞洞的,走進去一看才發現也沒那麽暗,只是墻壁歷經滄桑,不曾粉刷過,臟兮兮的。

房子是普通民居結構,堂屋裏擺著兩三張桌子和七八條凳子,上面已經落了灰。

婦人領著他們穿過那些桌椅板凳,走完一條不到三米長的小走廊,來到一扇木門前。

木門沒有上鎖,輕輕一推就開了,裏面有一張床、一個衣櫃、一套桌椅,看起來雖然東西齊全,卻全都破舊不堪,且落著一層厚厚的灰。

婦人也知道自己家的房間有點拿不出手,幹笑兩聲說:“自打有了車以後啊,大家就不太住店了,頂多過來吃頓飯。上次來客人好像還是兩個月以前呢……你們別看灰有點厚,其實挺幹凈,我打盆水來擦一擦就好了。”

梧桐沒有嫌棄,因為也沒有其他的選擇,與其挑三揀四,不如多問點重要的事。

“這個房間一天多少錢?”

“不貴,五十塊。”

“有飯麽?”

“你想跟我們一起吃也可以啊,一人一頓十塊錢,我們吃什麽你們就吃什麽。”

“被褥等物怎麽辦?”

“我來準備。”

梧桐回頭看了眼小山,小山很不想住這樣的房間,但是別無他法,只好點了點頭。

入住的地方就這樣選好了,婦人收了房錢,自我介紹說姓趙,原本和丈夫一起開這家小客棧的。客棧老接不到生意,為了不餓肚子,丈夫跑到鳳凰城裏當了兵,領俸祿,偶爾才會來一趟。她則帶著兩個孩子,繼續守著這家店,有一筆生意就做一筆。

梧桐進來時沒看見有小孩,老板娘說他們跑出去玩了。話音剛落,外面就傳來乒鈴乓啷的響聲,還有小孩子的嬉笑。

三人走出去一看,是小孩在用石頭砸車,嚴重的地方已經落下幾道白痕。幸好車子本來就不好看,沒有刮漆之擾。

“大頭小頭,你倆找死啊?還不快住手!”

老板娘一見這副場景,插著腰破口大罵。

小孩見大人來了,比賽似的跑出門去,嘴裏仍是在笑。

老板娘向她們賠禮道歉,梧桐擺手示意無妨,讓她打盆水來,大家趕緊把房間收拾好。

經過一番辛苦的擦洗,房間終於恍然一新。老板娘又抱來兩床棉被給她們,放好後梧桐往床上一趟,累到不想動彈。

小山站在窗邊,看見那倆皮小子又跑進來了,頭疼地說:“真煩人。”

梧桐拍拍身旁的被褥。

“煩人就別看了,過來休息一下,晚上好好吃頓飯,咱們得趕緊想辦法進城。”

小山順從的躺下去,摸摸腦袋上的麂皮帽,問:

“我們要怎麽做才能找到那些人?”

梧桐道:“先問問村裏的人,他們既然到處搜羅美女,這個村子肯定也來過。”

小山點點頭,打了個哈欠。

“那我睡了。”

“嗯。”

兩人都閉上眼睛,沒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

舟車勞頓使得她們睡得很沈,外面的聲音都無法進入耳中。等到睜開眼時,屋裏屋外已經是漆黑一片。

梧桐先醒的,恍惚間以為自己還在車裏,伸出手要去摸車門。

等摸到床邊的墻壁時,才想起來自己找了家很破舊的小客棧。

她穿上鞋,打算去問老板娘要盞燈,順便問問晚飯的時。

剛走到門邊,小山也醒了,於是等她穿好鞋,二人一起出門。

屋裏實在黑得很,村裏的人也舍不得點燈,月亮被雲層擋住大半,光線十分昏暗。

一直走到屋外,昊山的紅光才將二人的臉照亮了些,她們走到老板娘的房門外,敲了三下。

老板娘披著衣服過來開門。

“掌櫃的,有燈嗎?”

“有,等等。”

老板娘拿來一盞油燈,遞給她們時輕聲說:“我還以為你們要睡到明天才醒呢,桌上給你們留了飯,廚房裏也有熱水。再有什麽需要的,盡管來問我。”

梧桐猜想她的孩子應該已經睡著了,不便打擾,拿上燈就去了廚房。

桌山扣著兩只碗,小山肚子餓得咕咕直叫,滿懷期待的翻開,大失所望。

“只有這個啊……”

碗中居然只扣著兩只窩頭,還是摻了黑乎乎的粗糧,看起來就像發了黴。

梧桐拿起一只聞了聞,味道還是很新鮮的,只是涼了。

“吃吧,中原條件不好,有這個已經不錯了。”

“來的時候明明見她洗米來著,就這還收咱們十塊錢一頓呢……”

小山哼哼唧唧地捏著窩頭,掰下一小塊塞進嘴裏。

兩個窩頭下了肚,胃裏終於不再亂叫。

兩人去廚房打熱水,分別洗了澡,倒水時順便把衣服也搓了,搭在院中的竹竿上。回到床上坐著,既無睡意也無可幹之事,相顧無言。

小山動了動嘴巴,沒話找話聊。

“咱們明天幾點起?”

“睡醒了就起。”

“你那封信看了嗎?”

“信……”梧桐腦中一激靈,拍了下額頭,“糟糕!信!”

摸黑洗衣服就是不好,她只顧著洗完晾起來,卻沒發現衣服裏還放著一封信。

梧桐急急忙忙跑出去,從濕噠噠的衣服裏摸出那封信來,發現手感還很硬挺,並沒有變成一團,於是喜悅地跑回去,對著油燈拆開,一看傻眼了。

紙張是沒事,可上面的墨水已經糊成一團,根本看不清是什麽字。

小山擡起眼簾問:“現在怎麽辦?”

梧桐拿著信不說話,眼神懊惱。

她安慰道:“說不定等幹了就好了,要不咱們把信放在燈邊晾晾,天亮以後再看?”

梧桐還是沒說話,小山幹脆自己把信拿了過來,搭在桌子邊緣。又將油燈放到桌下,使它升起的熱氣正好對著信紙。

做好這一切後,她拍拍梧桐的肩膀。

“梧桐姐姐,睡覺吧。”

已經糊掉的信變幹後就能看清麽?不可能的。

梧桐知道她是在安慰自己,沈默無聲地躺在了床上,側臉看著那張紙。

信紙已經濕透了,甚至還在往下滴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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